第90章
地的,等聚会结束,双胞胎便说要跟着过去爷爷奶奶那里住。 林望舒一听,倒是乐得清闲。 陆执葵一眼看穿:“爸爸妈妈一定高兴了,把我们给扔出去了。” 林望舒拧眉:“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陆执葵调皮吐舌头:“这不是实话吗,没了我们,你就可以在家装小孩了!” 林望舒当即想揍他了。 对此,陆崇礼仿若未闻,云菂笑而不语。 林望舒赶紧和陆殿卿回家了。 林望舒叹:“他们已经七岁了,等他们初中就让他们住校!” 陆殿卿开着车,赞同:“我觉得可以。” 他顿了下,又道:“守倞挺聪明的,也爱学习,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跳级,不然在小学也是耽误时间。” 林望舒想了想:“不过这样的话,那两个孩子就得分开了。” 陆执葵不太爱学习,成绩一般,不像陆守倞那么出色,陆守倞跳级的话,陆执葵没法跟着。 小兄弟两个虽然时不时打架,但有时候关系也不错,她有点不舍得让他们分开。 陆殿卿:“那回头和他们聊聊,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吧。” 林望舒:“行,哪天你和他们谈。” 这么说着话,车子已经到了胡同,陆殿卿怕胡同突然窜出来小孩,便开得格外慢,也按了按喇叭。 谁知道车子到了家门口,就见前面停着一辆车,关珠清正下车,下车后,她赶紧过去对面开了车门。 陆殿卿过不去,只能等着,林望舒也就只好先下车了。 现在看着这情景,有些意外,关珠清竟然这么殷勤伺候人? 旁边老编辑媳妇恰好也出来,见到了:“你们这是接回来了?” 沈明芳这么下车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后面陆殿卿的车,她便神气起来,一脸洋洋得意,很有些显摆地道:“对,抱回来了,她嫂,你瞧这孩子多大,胖乎乎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得半岁了!” 林望舒看过去,沈明芳怀里抱着一个厚包被,里面略露出一点来,看上去是一个小婴儿。 她便明白了,这就是上辈子那孩子了,这次生出来倒是挺快的,比上辈子早了好几年。 沈明芳笑眯眯地,倚靠在大门口:“过几天我们也打算办个酒,嫂子你可得过来凑凑热闹,到时候我们还得邀请下亲戚朋友,各位老邻居也都过来吧!” 那编辑媳妇自然是连声说是,不过面上多少有些尴尬,毕竟知道这孩子不是正经来路,外面傍尖儿生的。 不过沈明芳已经管不着这些了,她抱着孩子,张扬得很:“也不知道是哪个,在那里放话,说是我们家正德不能生,我呸,这都是什么人!瞧,我家这是儿子,白胖的大儿子,这是我们正德的种。”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好像挑衅一样,特意看过来林望舒这里。 林望舒觉得好笑,心想我家孩子大百科全书都刷过几遍了,你们家这抱在怀里的孩子,显摆个什么劲儿。 不过她还是轻笑了下,道:“恭喜了,沈姨,恭喜你当奶奶了,这是好事。” 沈明芳却自谦开了:“到底是晚了几年,没办法,耽误了。” 林望舒继续道:“前两天才去我舅那里,都没听我舅说,敢情珠清已经当妈了,我还得恭喜恭喜她呢!” 说着,她望向关珠清:“上次见到你,我都没看出来,原来你生了这么大一孩子。” 这话一出,大家都略有些尴尬了,毕竟不光彩,关珠清更是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林望舒笑了笑,也就进院子了。 沈明芳脸上一红,眼看着林望舒关上大门,才咬牙道:“家里养了一只不会下蛋的鸡,我还能怎么着,儿媳妇肚子不争气,我只能认了!现在也别管谁肚子里出来的,反正是我们雷家的种!” *********** 大年初一那天,林望舒过去了一趟研究所,果然高博隆还在埋头苦干,一年的军令状,不但让高博隆倍感压力,高博隆科研小组也都加足了马力跟着一起几乎日夜不休地忙碌。 高博隆甚至开始自学计算机编程,要自己完成膜系设计工作, 所有的人都拧成一股绳,矢志攻克难关。 她在附近酒楼订了一份丰盛的饭菜,请伙计直接给送过来,让大家在实验室里吃了一顿好的,告诉大家科研要做,但是日子要过,身体也要顾及。 这倒是让大家感动不已,一个个表示自己心里有数,困了的话就会在实验室里睡,一年时间太紧急,大家必须争分夺秒。 林望舒也开始和国外的华人专家联系,又联合了工艺方面的专家,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得一些启发,不过这方面国外技术封锁严密,而国内实在是工艺落后,看起来竟然没什么线索,只能靠着自己埋头硬憋了。 不过她想着,也没必要太担心,她应该相信高博隆,相信历史的必然,也相信这个国家的国运。 她也没别的能帮忙了,只能尽可能提供人事和资金上面的支持,把自己能干的工作干了,尽一切力量满足激光陀螺仪科研小组的需要。 这个时候整个研究所也都知道高博隆他们的压力,有什么也尽量可着他们,给他们让路。 就这么一直到了清明节时候,总算有了重大的突破,高博隆科普了镀膜工艺问题,并且一口气在基础工艺方面做出了突破,制造出四频差动激光陀螺仪能用的膜片。 林望舒看着这一成果,大喜过望,不过还是勉强镇静下来:“我们先不要声张,距离一年之约还有时间,我们干脆顺手牵羊,把腔镜光学加工仪器也做出来,这样我们到时候就更有说服力,哪怕万一再出什么小的纰漏,也有底气说话了!” 高博隆赞同:“这次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最近几个月,我一方面试着改进四频激光陀螺仪的性能,另一方面,可以安排一些人,开始研制全内腔He-Ne绿光激光器。” 林望舒自然没有不赞同的道理,正好最近苏方红也回来,加入了研究所,便让她参与到高博隆的实验室中来,帮着一起研究绿光激光器。 一时实验室也是群情振奋,憋着一股劲儿,要出一个大风头。 这个时候,孩子又到了放暑假的时候了,林望舒也正好腾出一些功夫来照顾孩子,陪着孩子出去玩玩。 自从上次陆殿卿和孩子谈过后,小兄弟俩确实觉得应该同进退,陆执葵便立下雄心壮志,他也要一起跳级。 为了这个目标,他竟然定下心来好好读书,这一学期进步非常大,甚至和陆守倞一起把后面的一些课程都学了。 于是陆殿卿便和学校提起来,下学期两个孩子一起跳级,直接上三年级了。 为了庆祝他们顺利上三年级,夫妻两个特意带着孩子去国外旅游了一趟,玩得尽心。 从国外回来,恰好赶上陈琰旧病复发了,林望舒带领大家伙去看了他,他的意思是打算彻底退休了。 这件事汇报到了科委,科委考虑到他确实年纪大,又生着病,便先办了退休,而陈琰退休后,林望舒按照资历,也不好直接当所长,所以她依然是副所长,只不过是以副所长的职位来代行所长职位,所长职位暂时空缺。 陈琰没退之前,也没觉得他管了多少事,但是现在他退了,林望舒才发现,他还是挡了不少事的,现在没了他,许多事都落到了自己头上。 也是赶巧了,接下来正好赶上光学研究所要分房子了,光学研究所一下子沸腾起来了。 要知道这评职称分房子几乎是中国所有单位领导最头疼的事,各家有各家的困难,各家有各家的情况,许多事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清楚分明的,又不是高考,哪能那么排序,最后大家都会找上来诉苦,用尽手段,各种送礼求情,甚至还有把自己八十岁老妈妈带来一起跪下求情的。 对此林望舒表示理解,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分房子是关系到全研究所的大事,并不是她同情心发作就可以给人家分一套房子的。 所以这几天她也一直在想办法,还得尽量躲着,免得有人找上她求情,她看着头疼。 现在下班后,她都不愿意多待,干脆直接跑过去陆殿卿那里,在他那里读读书看看报,之后一起回家。 她过去陆殿卿单位,刚开始的时候显然他们单位的人有些意外。 他们单位都知道她,也有一些工业相关的部门和光学研究所有些交道,对她自然敬佩不已,不过过了几天,也就习惯了。 陆殿卿一般是她来了后,先带着她过去食堂吃饭,一起吃饭后,在单位院子里走走,之后回去办公室,他处理公务,她则看看带过来的书或者报刊。 这天吃饭时候,林望舒随口问:“你们单位分房子吗?” 陆殿卿:“分吧,据说去年分了一次,不过当时我不在。” 他略沉吟了下:“你们单位最近在分房子,你正愁这个吧?” 林望舒:“对,僧多粥少,大家都想分,一个个眼巴巴--------------/依一y?华/看着。” 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现在都互相提防着了,没办法,大家住房条件都不好,有的一家三代还住同一间筒子楼,谁都想改善。 陆殿卿:“这也没什么,这件事,别人会愁,你犯不着愁。” 林望舒笑起来:“我为什么不用愁?” 陆殿卿淡淡地道:“分房子的话,定个客观章程,就按照单位以前的标准来排队管理,除此之外,不容许任何意外。你就把你的手段使出来,谁来找你,一概不搭理,谁上窜下蹦到处活动,就取消资格,来给你送礼谈事的,无论亲疏,一律让秘书记录下来张贴公告。同时设置一个检举箱,谁有意见可以举报。你要这么干,看谁还敢说什么?” 林望舒惊讶地看着陆殿卿:“看不出来……你这招挺狠的。” 陆殿卿:“这些在机关单位,从来都有,处理办法根据个人往日行事作风,无非两种,或者雷厉风行六亲不认,或者和稀泥躲着,根据你往日的做事风格,显然是前者。” 林望舒:“对,我就来一个狠的!” 陆殿卿又道:“如果你需要,可以把你们往年的分房子规章都拿过来,我帮你整理一下。” 林望舒笑道:“算了你也挺忙的,我自己来就是了!先吃饭吧,这种事等回头再想!” 她现在有了想法,自然办起来快,她很快把分房子的规矩给制定好了,反正一切都按照规矩来,该找哪个部门找哪个部门,谁也不许来擅自找她,找她的话,她绝对不看面子,直接让秘书赶出去。 这么一来,林望舒单位分房子的事很快就消停了,大家都没指望了,也就不提了。 这种事最怕的其实就是,大家都以为别人走后门了,以为别人会占便宜,所以自己不敢懈怠,当遇上林望舒这种六亲不认的领导,也就一起消停了。 对此,林望舒自然满意:“所以关键时候,手段还是得强硬,把态度摆出来,大家看到我的态度,放心了,也就没人敢找上了!” 陆殿卿颔首:“对,你们单位是科研部门,其实大部分都是本分性子,这样的人,他们找上你,并不是他们喜欢,而是他们怕领导欺软怕硬,怕老实人吃亏,你摆出态度,不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他们也就没办法了。” 林望舒赞叹:“我感觉自己渐渐上道了,当领导也是一门艺术!” 陆殿卿笑道:“这只是一件很小的小事,你既然坐在研究所所长那个位置,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但是你最初的基调定下了,以后就好办了。” 林望舒:“对!” 一时她想着,陆殿卿平时在家里其实是非常温和的性子,对自己对孩子都很包容,但是在单位,好像他们单位的人竟然觉得他很严肃。 记得那天吃饭完在单位院子里走动,她随意和他开了个玩笑,谁知道恰好遇上旁边几个他的属下,那几个属下很是吃惊的样子。 她本来有些意外,不过现在想想,倒是也能理解,他本来对外人就比较冷淡。 其实现在的他,在外人眼里已经越来越像上辈子的那个陆殿卿了。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陆殿卿倒是想起来另一桩:“你知道最近雷正德的动静吧?” 林望舒纳闷:“你怎么突然提起这种糟心的人?” 陆殿卿:“也是恰好想起来了,我也是听人提起来。” 林望舒纳闷:“他的什么事?他那个孩子养得挺好,关珠清也没闹离婚,我看人家一家子不是挺好的?” 虽然两家是邻居,但是平时见了也不怎么说话,只知道那个孩子养在家里,外面那个时不时来闹,想着要结婚。 关珠清想占住位置,坚决不离婚,如果离婚就得要钱,双方闹得也是不可开交。 陆殿卿好笑地瞥她一眼:“你这都是在想什么,我是说正经事。” 林望舒轻哼了声:“他能有什么正经事!” 陆殿卿收敛了笑,提起来雷正德的事。 原来自从引进了卡雷特蒙工程机械的整套技术,之后国家又陆续签订了各项技术引进协议,成交额大概能到几十亿美元,涉及到了家电、纺织、橡胶和钢铁等各领域。 最近甚至连一些小工厂都在到处寻求合作引进国外先进技术。 雷正德自从在工程机械方面败北,狼狈而去,自然不甘心,最近他又在替一家冰箱厂负责引进国外设备和技术。 陆殿卿淡淡地道:“他这个项目,就我所知已经批了。” 这两年,雷老爷子已经不在了,雷家自然大不如以前,不过到底雷正德父亲在高校工作,还是有些人脉,雷正德倒是顺利地办好了冰箱厂的技术引进合同。 林望舒很不在意:“他要引进,那就随他,有能耐就挣钱,咱也管不着。” 陆殿卿却道:“问题是,我觉得他可能被人骗了。” 作者有话说: 以下比较长,说一下陆崇礼和小舒关系的,没兴趣的话可以直接跳下一章。 看到一个评论,说跳着看的,然后提到女主和公公对峙只能婆婆救场认为女主冲动处理不好事情。看到这个后我有些叹息,不知道是自己表达能力问题还是怎么着。 小舒和陆崇礼的关系,有公媳亲人关系,其实也是暗合了某种意义的上下级关系,或者说政治家和科学家的关系(小舒那样的科研人员注定要和政治打交道,陆崇礼在本文就是政治和高位的象征)。 **** 1.其实最初在陆崇礼的眼里,小舒就是一个普通晚辈,他的慈爱包容以及对儿子的爱,让他把小舒这个儿媳妇当女儿来对待,所以见了面就是给钱买买买,再买买买,送各种物资各种好吃的。即使北大那次陆崇礼为自己的作风强硬向小舒道歉,他们之间也没有更高层次的精神交流,只有父辈对晚辈单方面输出式的照顾。 2.后来小舒各方面崭露头角,陆崇礼自然很欣慰,但也是对晚辈的欣慰,一直到听鹂馆家庭聚餐出现观念冲突,局外人调和,但彼此谁也不服,这是公媳两人的初步交锋亮剑。即使没有婆婆提醒,陆崇礼也不会真和儿媳妇在私人层面上生气,只是彼此表达彼此的观点。他们两个的观念冲突,实际上也是80年代初中国关于高科技发展的两种思维,这两种思维曾经纠缠对峙了几年时间。 其实当陆崇礼竟然和小舒在家宴上争辩的时候,小舒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晚辈,而是一个可以平等讨论的对手和朋友了。如果不是看在眼里了,以陆崇礼的性格,根本不需要争辩,直接温和一笑说这孩子挺有想法果然长大了,看你还能再说什么,直接把你定义为小孩子胡闹。 3.小舒遇到困难,去求助和自己观念不合的陆崇礼。 在那场游说的交锋中,因为听鹂馆的初次试探,其实两个人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对于对方的想法都了如指掌,所以一个试图攻坚,一个在戒备。 陆崇礼也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心理变化“戒备-思考--改变-心悦诚服”,如果没有前面的家庭聚餐初次交锋,这场交锋就没有了层次感。 小舒踏进陆崇礼办公室两次,一次是高考前被问候安抚,陆崇礼温和包容,给外汇券买买买,就是长辈给小孩零花钱那种; 一次是游说,陆崇礼严阵以待,这是彼此观念的较量。两次是截然不同的对比。152章题目是七年磨一剑,小舒用了七年才让那个坐在办公室里位高权重的长辈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以平等交谈的朋友或者敌人。 3.至于后面小舒护着婆婆对陆崇礼摆脸色,摆就摆了还能怎么着,哄哄就行了~~陆崇礼那样的人,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把他惹恼了,然后随便哄哄就哄好的… 4.至于宋主任和小舒的关系,大家认为小舒在那一场里冲动了差点把事情搞砸。但其实大家可以回去看看宋主任的性格作风,她就是一直比较强硬的性格,并且前面曾经对陆崇礼说过很欣赏小舒,为什么在小舒求上她的时候,她那么强硬冷漠,丝毫不讲情面,不说她对小舒的欣赏,就凭她和陆家的交情,也不至于这么对待小舒。 有几个小细节,一个是陆崇礼要她认小舒当干女儿,她拒绝了,认了就不好做事了,她是要把小舒慢慢培养锻炼成干将冲锋陷阵的,而不是培养亲昵关系的;另一个是她前脚和陆殿卿说话还“你媳妇来了”口气不错,后脚就马上变语气特别公事公办,她能坐在那个位置,并不会随便因为一句话就变脸,所以她面对小舒的严厉强硬,就有点故意拿捏了,就是故意试试小舒的韧性。 在这一场戏里,陆崇礼明白宋主任的性格和意思,所以打电话问候,听说小舒发愁,一句话都没有直接拜拜了。但是过了几天他还是给宋打电话了,让她点到为止。 不过那一章写得很含蓄,可能引起大家误会,所以我改了一下172,通过小陆的口揭明宋主任的心思。 因为连载,大家每天看一点,并不容易看出里面的连续性,其实最开始陆崇礼对陆殿卿这个儿子也是绝对的权威,但是后面陆殿卿羽翼渐丰,离开了原单位,父子两个就没了原来的上下级关系。后面就没有陆崇礼教导陆殿卿随便训的剧情了,父子两个关系也趋于平和,比以前更互相理解。 陆崇礼在云菂闹别扭那一章,也基本走下神坛,不装了…权威感比之前少了很多。 总之这个长辈从绝对权威,到平等的对手和朋友,被晚辈说服并欣赏晚辈,再到会闹别扭,会准备饭盒,会打趣晚辈… ? 第 178 章 第178章早看他不顺眼了 林望舒:“被骗?” 陆殿卿解释道:“那天收到消息, 说是最近有一批中国人正去法国瓦尔蒙一家破产的冰箱厂收人家的成套旧设备。我就请国外的朋友帮忙查了查,这才知道,那些设备都是早就淘汰的, 生锈的,这种设备从国外运回来,别说运行起来有没有人运维,只怕运回来连安装都没法安装。” 林望舒听着,惊讶不已:“他是傻子吗?丢人丢到了国外了!” 她当然知道, 其实中国引进的国外技术, 大多是国外淘汰的,甚至连之前合作的卡雷特蒙, 其实人家也没把最先进的技术教给中国人。 不过中国工业基础太薄弱, 能学到人家淘汰的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现在,雷正德竟然跑去捡人家破产生锈的设备, 这怕是为了所谓的“引进设备技术”已经傻了,这不是擎着被人家骗钱吗? 陆殿卿:“我让人给那家冰箱厂打了电话, 不过看来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雷正德也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他觉得我这么做是在阻他财路,故意为难他,所以现在——” 他顿了顿,无奈地道:“据说他们这次跑去瓦尔蒙, 把人家那些旧设备拆了,当宝贝一样装上轮船运回来, 量还挺大, 这次是五千吨的量。” 五千吨? 林望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这雷正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当然不替雷正德心疼, 她是替中国的外汇心疼,怎么让这个人随便糟蹋,气死了! 陆殿卿却没说什么,他虽然也心疼,但这种事并不是他能阻拦的。 浪费外汇的事情,其实每天都在发生,大家都在疯狂地引进国外的设备,大量引进,大量闲置,不少设备都是国外淘汰几十年,只怕是除了商标,没一处是新的。 这些不是他站出来能解决的,也不是一个部门能解决的,这是当前各大单位的风气,各大企业单位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出发点。 而这,其实也是他接下来要负责整治的,雷家的事如果能当成一个反面教材,对他的工作也有利于开展。 林望舒冷笑:“雷正德,真不是什么东西,我看他是万年不成事的主儿!” ******* 而接下来,如陆殿卿所料,雷正德进口的那一批外国器材果然出事了,废旧器材,里面都是铁锈,无法安装,下面的企业扬言要找上面评理,还要打官司。 企业吃了大亏,往上告状,上面就开始查雷正德,这里面又涉及到雷正德平时的一些资金往来,以及和国外企业里应外合的情况,当下直接把雷正德给带走了。 这么一来,雷家一下子乱了,沈明芳夫妇开始到处找关系想把这件事摆平,关珠清也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找过几次关彧馨,想让关彧馨帮着和林望舒或者陆家说说,看看能不能帮衬帮衬,关彧馨自然是没搭理,倒是把关珠清好一番说道,让她要离婚趁早,别拽着一群人丢人现眼。 关珠清没办法,想尽办法找林望舒,跑去研究所找,林望舒只觉得好笑,自然不理会:“他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我管了,你当我是菩萨吗?” 关珠清失望至极,也是有些灰心丧气,对林望舒自然颇多怨言。 一直到那天,陆殿卿出差了,林望舒自己下班回到家里,结果一进胡同就感觉不对,雷家门前围着好几个人,看着仿佛民工打扮,一个个大声小气的,说着一口不知道什么地区的方言。 林望舒拎着包,进了胡同,正好隔壁编辑媳妇也在瞧热闹,编辑媳妇见了她,便把她拉到门洞下,压低了声音说:“雷家出事了。” 林望舒一听,细问才知道,原来今天,相关的单位来查了雷家,直接把雷正德带走调查了。 编辑媳妇撇着嘴,压低了声音说:“人家说他勾结外面的,骗取国家钱财。” 林望舒:“那应该不至于吧。” 陆殿卿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这种事现在很多,又是其它部门批的项目,他也不好说什么,但应该不至于是故意的。 编辑媳妇:“谁知道呢,反正他们家今天可热闹了,一大早,雷正德被带走了,正德一大家子急得不行了,到处找人,偏偏孩子又病了,他们家正慧抱着孩子去医院了。这不,那个秘书找来了,带着一帮人,说是必须交出来孩子,就他们家媳妇珠清在家,正闹腾着呢。” 林望舒:“他们家其它人都不在?” 编辑媳妇好笑:“估计知道这事,也不敢回来,反正就剩你表妹在家了,那傍尖儿我看泼着呢,又带了一帮人,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 林望舒朝那边看了看,嚷嚷了一番,好像又在讲道理。 她蹙眉,道:“就在我们家门前闹腾,看着也不像样。” 编辑媳妇:“那可不!” 林望舒便从包里提出来大哥大,她一拿出来,编辑媳妇稀罕得不行:“这就是大哥大吧,这东西贵着呢。” 林望舒:“对,我给附近派出所打个电话吧。” 编辑媳妇:“那确实也该,不然出事了怎么着。” 林望舒其实倒不是为了关珠清,但毕竟自己家门前,一群人堵着门真是不像样。 她和派出所倒是认识,略说了说,对方表示马上派人来,她这才把大哥大收到包里,准备回家去。 谁知道她刚走到门前,关珠清恰好看到她了,便哀声喊道:“姐,姐,他们欺负人,姐你快帮想想办法!” 她这么一喊,那几个闹事的民工并一个女人全都看过来。 那女人其实是孙傍尖儿的姐姐,孙兰英,是个泼的。 孙兰英一看到林望舒,顿时认出来了:“你也来了,你还是她姐,行,你们把孩子给我,不给孩子就给钱,别在这里给我装蒜!” 林望舒挑眉,看着这孙傍尖儿,没吭声。 关珠清此时一身的狼狈,脸被人家扇了,红肿着,头发也散了下来,她看到林望舒,简直仿佛看到救星,哭着说:“姐,今天家里人都不在家,正德也不在,我婆婆去大姑姐家去了,就我在家,他们上门,非要让我交出孩子,不交孩子就不给钱,可我没孩子,我也没钱,凭什么让我出钱!” 林望舒惊讶,因为这些年,自从关珠清嫁给雷正德后,她就总是处处和自己比,想压过去自己一头,两个人的表姐妹情早就摔了个稀碎。 之前她找自己帮忙,自己是理都懒得理,她看上去还挺生气 结果现在她竟然一脸姐妹情深哭着让自己帮忙?她以前可真不知道,她脸皮还能这么厚! 而那孙兰英却已经笑了:“行,你既然是她姐,你出钱,给我们三万块,我就走,不给的话,那把孩子给我!我可告诉你们,不给孩子我就告你们抢孩子!” 林望舒笑了下:“她虽然叫我一声姐,可大街上叫我姐多了去了,你想怎么样,不关我的事,这是我家门,我得进家,随你们怎么着。” 关珠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林望舒:“姐,我遇上事了啊,你帮帮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姐,你看我爸的面!” 林望舒才不搭理,抬腿就要进屋。 谁知道孙兰英却拦住她:“瞧你这一身,多时髦,一看就有钱,你既然也在,你好歹拿出来两个钱给我们花花,你就这么进门?你想得美,反正今天不给钱,我们就要人!” 林望舒冷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也说了我不管雷家的事,你还想拦着我找我要钱,你是抢劫还是怎么着?” 孙兰英咬牙:“这不是赶上了嘛,不然我他妈的找谁要钱去?” 她也是没办法,她那傻妹妹就上了人家的床,现在闹出一个孩子来,本来是赖定了雷家,栽给雷家,这也是好事,算是傍上了,后半辈子不用愁了。 可谁知道雷家却出事了,而且是出的大事,公司都已经被查封了。 这么下去,孙兰英觉得自己妹妹吃大亏了,赶紧想要回孩子,既然生了个儿子,要么卖了,要么干脆给雷家,反正先把钱弄到手! 可今天什么人都碰上,只捉住一个关珠清,这窝囊废,穷鬼,连个钱都没有,她当然气急败坏,觉得不能白来。 见到林望舒,顿时惦记上了,觉得可以试试。 旁边关珠清见这样,知道孙兰英想让林望舒出钱,便忙道:“姐,你们从美国回来,手头钱多的是,你好歹想想法子啊,咱们好歹是姐妹。” 林望舒听这话,好笑又好气,赶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表妹,把她那点脑子都用到这里来了,倒是算计自己。 不过看这孙兰英来者不善,她抬手,看了看腕表,也就道:“这位同志,你可看清楚,这里不是别处,这是四九城,天子脚下,知道派出所在哪儿吗?你要闹事,出去闹,可别在我家门口,不然出什么事,我可不好说。” 孙兰英仰起下巴,眯眼打量着林望舒:“哟,这还挺硬气的,你以为你谁啊?” 林望舒笑看了一眼旁边那几个农民工,道:“你们是不是进城做建筑工人的,估计也有父母妻子孩子吧,那我和你们说一句实在话,这是北京,北京城里,是不允许这种打架斗殴的,真打起来,我喊一声,十分钟内,派出所的人就到了。” 几个农民工一听,倒是有些犹豫起来,面面相觑。 林望舒继续道:“一旦你们打架闹事,把你们赶出去遣送回乡,你们就再也不能挣钱了,不过这都是小事,关键是你们如果打架,抓起来,罚款关监狱,你们受得了这结果吗?” 说着,她拿起来自己胸前挂的入场证,那是激光会议的入场证:“我是一个科研人员,也就是你们平时口中说的科学家,今天我才向一些大领导开会汇报工作,我是国家高级人才,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那就是大事,你们说,你们能这么闹事吗?” 几个人看到林望舒的入场证上还有英语,一看就很高级的样子,顿时有些怕了。 孙兰英见此,不屑地道:“听她瞎掰掰,就算她厉害怎么了,这是家事,我们的孩子他们抢走了,就得给我们——” 谁知道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她一怔,旁边几个民工也吓得脸色煞白,他们是真被林望舒吓到了。 不知道吓唬科学家算什么罪? 孙兰英也皱起眉头:“算了,先不说了,先走。” 可这个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很快警车就停在了胡同口,下来几个公安局戴着大盖帽的,直接过来了。 林望舒上前,大概介绍了下情况,那所长倒是认识她,忙说:“行,没问题,我们来处理。” 孙兰英急了:“同志,我说公安同志,这是家事,我们是来要孩子的,这事和你们没关系啊!” 林望舒:“公安同志,刚才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录音了,他们想抢我的钱。” 她恰好从会议室下来,小型录音机都是带着的,高科技了。 孙兰英:“啊?” 公安局哪里说什么,不由分说,把这几个都带走了。 林望舒自然也只好跟着过去,大致讲了讲情况,签字。 那几个农民工现在都吓傻了,这辈子他们还没遇到过这种事,一个个都恨不得跪下,拼命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派出所公安自然呵斥他们几句,让他们老实交待。 至于那孙兰英,开始还不服气,后来被派出所教育了一番,告诉她这是北京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孙兰英是真觉得自己委屈,开始呛呛她妹妹的事,说她妹妹生的儿子,抱回去卖了能卖多少多少钱呢,结果就这么被雷家扣下,亏大发了了! 孙兰英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理直气壮,一点不觉得违法犯罪。 这话可是听得派出所大家伙目瞪口呆,大家知道在一些落后地区买卖孩子泛滥,但没想到人家竟然在公安局还能这么嚷嚷!这还把法律看眼里吗? 大家面面相觑,无奈至极,最后民警表示:“得,咱好好教育教育吧,不教育好咱可不敢放你们走。” 看着那几个人在派出所受教育,林望舒轻松地走出派出所,关珠清见了,也赶紧跟上。 走出派出所后,关珠清眼巴巴地跟在后头:“姐,谢谢你了。” 林望舒笑望着关珠清:“珠清,你还记得以前,你当时对正德有点想法,我还劝你来着,我意思是,这种人家咱们嫁过去未必有好日子过,让你想清楚。” 关珠清忙道:“姐,你说得对,可不是这个理么,我当时没想明白,现在才知道,原来姐说的是对的。” 林望舒叹了声:“之后你还是想嫁给雷正德,你和他谈上了,我确实有点生气,对你说话也没好气,这你能理解吧?” 关珠清赶紧说:“那都是我不知好歹,这不是我不知好歹嘛,我哪知道他们家是这样的,姐,都怪我不听你的,我要是早听你的就好了!” 林望舒扬眉:“你现在知道错了?你也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关珠清点头如捣蒜:“姐,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已经愁死了,我不知道怎么办,雷正德被人家抓起来了,他们家想和我离婚,可我也不能这么离婚啊!” 林望舒好声好气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说出来听听。” 关珠清感动地望着社林望舒,眼泪差点落下来:“姐,这不是想着,他们总得给我一点钱吧,我跟着他们过了这一场,什么都落不着,你说这叫什么事,我都三十岁了,我离婚了,又不能生,我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林望舒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关珠清:“姐,你好歹帮帮我,让他们给我钱,我好歹拿一两万,我就离开!赶紧离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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