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祁怜深蓝的眸子里全是得逞的笑意,懒散的枕着胳膊翘着腿:“还烫,你到底想不想我早日出院,我是不介意被你照顾一辈子的。” 季焉洲深呼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冷静,那么多苦你都过来了,还怕这点小事? 又一次递到她嘴边,皮笑肉不笑:“现在呢,大小姐?” “嘶,有点苦。”漂亮的五官皱成一团。 “大小姐您真能说笑,粥怎么会苦,这可是我亲手熬得。”季焉洲力道大的快要捏碎汤勺。 “我不管,就是苦。”快30的女人像个耍赖的小孩别过头去。 季焉洲忍了又忍:“那您说该怎么办呢?” 他心里出现一个离谱的答案:“你不会想我哄你喝吧?” 祁怜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开心的扭过头来,桃花眼里闪着光芒:“可以吗?” 砰的一声碗被放下:“恕我难以奉陪!” 眯眼看着男人怒气冲冲的摔门而走,祁怜低声笑起来,端起身旁的粥一口喝下:“谁说指腹为婚不好了,我看好得很。” 走出医院大门,午后的阳光正明媚,季焉洲抬起手来挡住太阳,耀眼的阳光从指缝中穿过洒在他的脸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宛如九层天上的神。 身旁路过的人看呆了:“您好先生,可以交个朋友吗?” 季焉洲愣了一瞬不知为何脑袋里突然冒出祁怜那张漂亮的脸,他苦笑一声,完蛋了被这人洗脑了。 “抱歉,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会想起童佳,满脑子都是怎么应对狡猾的祁怜。 回到家何父给了季焉洲一份文件:“这是你出国后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至于那个季小川,我已经找人处理掉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季焉洲点点头,随手把文件扔进垃圾桶里,他恍然间想起在季宅时被童佳扔进垃圾桶的他的癌症报告,原来彻底不在乎一个人后与他有关的所有事看都懒得看。 何父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又恢复,眼里都是心疼:“也好,你自己决定。” 祁怜出院后吵着闹着非要季焉洲补偿。 “我要你作为我的男伴出席party。” “放心只是朋友举办着玩的,没有任何商业性。”为了防止季焉洲拒绝,他又连忙补充。 都说到这地步了,他也没法拒绝了,季焉洲妥协的点点头,祁怜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嘴角压不住的笑意被他尽收眼里。 季焉洲心里刺痛一下,明白了这场party另有目的,他扯扯嘴角苦笑,还以为遇到了真心对他的人。 站在宴会厅外,季焉洲深呼吸,不断猜测着推开门后他又会遭遇怎么样的针对和嘲讽。 是嘲笑他是个瘸子呢还是侮辱他不配做父亲的儿子? 他边想边推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他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故意放他鸽子看他难堪,还好,这个他还是能接受的,看来祁怜终究是个没经历过什么的大小姐连为难人都这么幼稚。 他低头笑一声扭身要走。 砰! 礼花在他眼前炸开,落在他的头上。 舞内亮起五彩缤纷的灯光,无数双目光齐刷刷投来。 不是鄙视的,也不是厌恶的,而是兴奋期待。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人群中间的祁怜,女人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边走边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们季焉洲季小朋友26岁的生日,也是他回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让我们一起恭喜他荣获新生。” “恭喜季少回家!” “听说季少以前过得不好,不过阿怜的朋友就是我的,以后我罩你!” “我看不止是朋友吧,阿怜什么时候大费苦心帮人庆祝过生日。”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 季焉洲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和祁怜含笑的神情破涕而笑。 去年的今天,是他的25岁生日,也是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开始,在那一天他先后失去了爸爸妈妈还有从小喜欢到大的人。 这一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从受尽苦难到浴火重生,任谁也无法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没有彻底颓废反而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祁怜朝他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 季焉洲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呼吸都窒了一瞬。 “季焉洲,我有话要对你说。” 祁怜的声音柔柔的带着电流进入季焉洲的耳朵,搅的他耳朵发痒,眼前人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不自觉的想抬手揉揉发痒的耳蜗,却被一双温热的手覆上双耳,周围嬉笑吵闹的声音瞬间降下来,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祁怜缓缓俯身,凑到他的耳边,女人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季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大脑一片空白,顺着她的话发问:“什么机会。” “当你女朋友的机会。” 季焉洲眼神闪躲,喉结微微滚动,女人还在不断逼近着,他只能后退:“我..” “焉洲!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季焉洲浑身一震。 曾经就是这道声音一声声说着爱他,也是这道声音把他打入地狱。 他机械般的缓缓扭身,感觉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童佳狼狈的站在门口, 气喘吁吁眼里都是红血丝,向来一丝不苟的妆容被汗水打湿。 “焉洲,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死。” 宴会厅内安静了一下瞬间又吵闹起来。 “你谁啊,我们这里是私人party,没被邀请不允许进来。” “哪来的疯狗,快滚出去!” 童佳皱起眉头,连日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她揉了揉眉间:“季焉洲是我未婚夫,我要带他走。” 季焉洲的心一沉,为什么总是这样,每当他以为他的生活要变好,就会有人出现再次把他的生活弄的一团糟。 季焉洲指尖发颤,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放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啊,我还说你是我儿子呢!”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鼻头一酸,曾经他最亲近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他,现在这群第一次见面的人却无条件相信他。 他感激地看了眼祁怜,毫无疑问,这都是她的功劳,因为她尊重他,把他放在心上,她的朋友才会同样尊重他。 眼看场面就要乱起来,祁怜摆摆手示意大家别说了,她插着口袋走上前,不屑的看着童佳。 “这位小姐,请问你口中的未婚夫是哪个季焉洲?” 童佳顿时语塞,她的未婚夫是季家的季焉洲,可现在的季焉洲早已和季家毫无关系。 童佳目光幽深的盯着季焉洲:“焉洲,我已经帮你报仇了,季小川被我赶出季家了,季氏集团也破产了。” “所有的真相我都查清了,是季小川扔掉了你留给我的癌症证明,是他把你推下楼梯,是他处处陷害你抢走你的一切!” 难怪季小川会出现在这,季焉洲冷笑一声,可这些破事现在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在他最需要真相的时候没人相信他,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癌症?”祁怜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焉洲,他摇摇头示意她这个事之后再说。 安抚好祁怜,他冷眼看着童佳,用前所未有生硬的语气讽刺:“所以呢?你找我做什么,再把我送进寺庙?” “你说你为我报了仇,可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你怎么还完好的站在我面前?如果不是你的纵容,季小川怎么会有底气这么做!” “你说你调查清楚了所有真相,那这个呢?” 说着他掀起了自己的裤腿,把最痛的伤疤展现给所有人看。 假肢暴露在空气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没人能想到这样一个英俊有气质的男人,居然穿着一只假肢。 “这是你为了季小川让我磕9999节台阶的代价,却被你说成是为了博你的同情。” 童佳脸色苍白,脸上是追悔莫及的神情:“是我过去眼瞎,识不清人,我已经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 “焉洲,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你还爱我,我们重新开始。” 祁怜挑眉,挡在他们俩中间:“是我先和你要的机会。” “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焉洲?”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起哄起来。 “答应她!答应她! 祁怜含笑意,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了解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现在慌张的很。 童佳随着一声声的起哄脸色越来越白,干裂的嘴唇渗出血来:“焉洲,我们认识10年,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放弃我吗?” “你忘了我们过去有多开心多幸福了吗!” 季焉洲突然扬声打断:“忘记了,我只记得那么多日日夜夜,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他扭过身去,双眼注视祁怜刚想说话,童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拿起身旁的灭火器狠狠砸在自己的腿上。 骨裂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童佳满头冷汗,声音虚弱瘫倒在地:“焉洲,腿我赔给你。”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因为医治及时童佳的腿被保了下来。 睁开眼睛身旁空无一人,她苦笑一声,焉洲那时一个人在医院醒来一定很无助吧,失去了腿还确诊了癌症却没有一个人来看他,想到这里她的心钝钝的疼,她狠狠锤了胸口几下,童佳,你真不是个东西! 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病房,一把拉住路过的医生:“把我送来的那位先生呢?” “和女朋友走了,你记得交费。” 童佳发疯一般的怒吼:“我才是他女朋友!” 医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他一眼:“人长得挺漂亮的,可惜是个神经病。” 童佳颓废的靠在墙上,头顶的电视传来新闻播报。 “何氏集团少爷找回,疑似会与祁氏联姻。“ 她拳头狠狠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洁白的墙面流下,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底猩红:“季焉洲,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午后的客厅里,季焉洲看着新闻里的消息,无奈的瞪了一眼身旁死皮赖脸枕在他肩上的女人。 祁怜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女人闷笑一声,轻柔的唇印在季焉洲的皮肤,他瞬间被惊的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我是在帮你啊,你不是很讨厌他吗?我自愿牺牲自己当你的挡箭牌。” 祁怜微敞着领口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左耳黑色的耳钉在灯光下发光,嘴边勾着玩世不恭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焉洲感觉她眼尾的红痣愈发勾人。 他深呼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一把推开祁怜的头:“我要出去散散心,别跟着我。” 季焉洲起身逃似的跑出门外。 心不在焉的走在市中心的街道上,突然被橱窗里漂亮的婚纱吸引了目光。 曾经他经常幻想童佳穿着漂亮的婚纱他,幻想他们婚后幸福的生活,甚至讨厌孩子的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出神的抚上玻璃窗,透过窗户他恍惚间看到身后有一道黑影,刚要扭头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后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季焉洲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右脚被一根连接到床脚的铁链锁着,他用力挣扎了挣扎发现无果后烦躁的用力锤了下床。 锤床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门很快被打开。 来人竟是童佳,不过细想一下也是,他初来乍到谁都没招惹,哪里来的仇敌,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童佳拄着拐杖,脸上是妆容都遮不住的憔悴,眼下明显的乌青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休息好。 季焉洲警惕的盯着她,缩着脚不断后退,却被锁链扯住。 “你想干嘛童佳,我们已经结束了。” 童佳眼里闪烁着癫狂抚上季焉洲赤裸着的足:“我没有同意结束就不会结束,焉洲,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重新开始。” 季焉洲感觉脚像被粘腻的蛇缠住,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放我走,你这是非法囚禁会被抓进监狱的!” 童佳瞬间高兴起来:“焉洲,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不过你放心,我们现在在金三角,三不管地带,没人能找到我们。” 季焉洲的心一下沉到了最底,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他在非洲爸爸妈妈都能找到他,现在也一定同样能找到他。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开始四处观望什么东西能帮他求救,眼前的人明显已经疯了,再说多少道理都没用,只能靠他自己了。 童佳毫不在意他的意图,毕竟囚禁也要给人一点希望,如果毫无盼头,那和死人也没区别,不过这个地方已经被她上了重重枷锁,除了她没人能找到。 “焉洲,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兴致勃勃的起身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条华丽的婚纱,是季焉洲被敲晕时看到的那件。 “事出紧急,我也来不及定制了,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个,那我就穿这个嫁给你吧。” “嫁给我?”季焉洲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对,我们要结婚了宝贝,没有那些烦人的家伙,只有我们俩。” 童佳兴奋的声线都在颤抖。 季焉洲终于感到剧烈的恐惧和止不住的恶心,他再也没办法保持理智,疯一般的怒吼:“我已经不爱你了童佳,我恨你!是你亲手杀掉了那个爱你的季焉洲!” 童佳却像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想凑上来吻吻季焉洲的唇边却被他扭头厌恶的躲开:“没关系宝贝,恨比爱更深刻,只要你不要忘了我,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季焉洲彻底绝望,闭上眼睛拒绝和他的一切沟通,童佳没有丝毫介意,哼着歌走出房门。 没一会她又推门进来,推着一个小餐车,上面摆满了季焉洲爱吃的菜。 他愣住,过去童佳为了讨他开心为他做过不少次饭,可自从季小川回来后,他爱吃的菜全都被他最爱的人夹进季小川的碗里,久而久之他变得看到这些菜就反胃,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那一边倒的天秤。 他冷笑着推开面前的荔枝虾球:“我已经不爱吃这些了,倒是季小川挺爱吃的,我记得你经常给他做这道菜呢。” 童佳脸上的笑意僵住,生硬的转移话题:“我还准备了你爱吃的水果。” 说着从身后变出一盘子剥好的荔枝。 季焉洲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放弃吧童佳,我放的那一把火,就是要和过去一刀两断。” “从我的腿被截肢、为了救你得了癌症你却在和季小川谈情说爱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原谅你。” “后来你把我推进玻璃碎片里送我回寺庙的时候,我早就已经麻木不对你抱任何希望。” 尖锐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童佳最柔软的地方。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的腿和癌症都会好的。” “那不一样!”季焉洲扬声打断。 ;兔`ew兔7_Z故(%事/P屋3xh提,取n本o文pvV勿t`Z私b.,自/搬s3&运D1? “就像破镜难以重圆,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童佳没说话,拿起桌子上的碗和盘子打碎在地,然后赤着脚走上去,脚瞬间被玻璃割的血流不止,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眉头都没皱一下,挂着温柔的笑。 “如果我也瘸腿就很难照顾你了,不过别的我愿意补偿你,就从这个开始,你现在只是肾癌变了还没有蔓延到别的地方,我打听过了,只要有人给你捐一个完好的肾就能救你。” 季焉洲看着手里的牛奶意识到什么,刚想说话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无,在他再一次晕倒前听到童佳说:“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皱着眉头醒来,季焉洲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旁边病床上的童佳脸色苍白强颜欢笑看着他。 医生推门进来:“先生恭喜您,您的癌细胞已经全部消失了。” “你看焉洲,我都说了,一切都会变好。” 季焉洲没有再反抗童佳,任她随便怎么胡闹,因为他知道癌细胞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本就只有一个肾的童佳恐怕没几天时间了。 童佳没有戳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恨不得把之前他们做过的所有事再做一遍来唤醒季焉洲对她的爱。 “焉洲,之前我们约好做完999件情侣一起做的事情后就结婚,现在就差一件事了。” 童佳向往的翻开他们之前一起写的恋爱日志,那里面有他们的点点滴滴,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同居… 季焉洲心里一阵刺痛,拿起手边的水杯泼向那本日记,日记瞬间被淋湿。 对以前的他来说,这是浪漫的记录,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是耻辱的黑历史,他为爱过这样的人而感到丢脸。 童佳僵硬的捧着湿漉漉的日记,下半身滴着水,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最后一件事,一起看日出。” “你今晚早点休息,我们凌晨4点出发,看完日出直接去领结婚证。” 季焉洲手一抖,垂下眼睛没同意也没拒绝。 汽车缓缓驶出别墅,季焉洲这才发现他们竟然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顶,难怪每次童佳出门采买都要一天才能回来。 别墅门口站着一排训练有素的保镖。 没等他想到任何逃生办法车就停下:“我们到了,下车吧宝贝。” 童佳讨好的为他打开车门,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 他一把拍开童佳的手利索的下车,这么久以来童佳已经渐渐习惯季焉洲对他的厌恶,她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感受着山顶清冽的风吹打在脸上,季焉洲享受的眯起眼睛,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察觉到季焉洲的心情变好,童佳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焉洲,下半辈子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们一起养一只猫一只狗,我再为你再生一个孩子,我们一家五口会很幸福的。” 季焉洲像没听到一样仰着头等太阳升起。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童佳面容严肃的听着电话对面传来的消息,突然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拉住季焉洲的胳膊。 “该死的,焉洲,我们得走了,下次再带你看日出,现在我们先去领证。” 季焉洲看他反应猜到一定是有人来救他了,他冷漠的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童佳,像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童佳一脚油门踩到底,速度直逼260迈:“马上就结束了焉洲,等我们领证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季焉洲脸色瞬间变白,紧紧抓住安全带,恍惚间回忆起儿时那场车祸,鲜血和哭声席卷他的大脑,冷汗不断从他额头流下。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可怕,可汽车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砰! 车尾突然传来一际狠撞,季焉洲闷哼一声。 “季焉洲!” 熟悉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他猛地扭头,看到了那张他不久前还感叹甩都甩不掉的脸。 祁怜凌乱的碎发贴在额前,被汗水打湿:“别怕季焉洲,我来救你了,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季焉洲麻木的心刚雀跃起来,就被一个急刹车打乱,他的头因惯性而撞在车窗上。 “想离开我?没门。”童佳咬牙切齿,眼底是骇人的疯狂。 “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说完,油门被她踩到底,跑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季焉洲心跳如擂汗如雨下,顾不上头上的伤口,呼吸急促焦急的朝后方大喊。 “别管我了,快点掉头!” 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性能和各项指标都被改装到极致的跑车在悬崖上飞速行驶。 童佳癫狂的笑起来:“焉洲,我们马上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缠着你!” 季焉洲的大脑一片混乱,一会是季母满脸鲜血的朝他温柔笑着,一会是自己儿时参加季母葬礼时落寞的身影。 他头疼欲裂的捂着自己的头,心里止不住的想:看来他注定难逃一死,儿时侥幸活下来,现在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 “季焉洲!相信我!”后方传来祁怜的呐喊声。 摇了摇乱糟糟的脑袋,强忍着打起精神,看着祁怜坚定的眼神,他放弃的心动摇起来。 恍惚间想起曾有一次祁怜非要扯着他一起看速度与激情,美其言曰帮他消除童年阴影,电影里女主纵身一跃被男主开车接住的场景当场震惊他。 祁怜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认真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们也有这么一天,你一定要相信我。” 当时的季焉洲只是翻了个白眼骂她神经病,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真的来了。 “季焉洲!” 焦急的呐喊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季焉洲全身发抖看看两车的距离,又看看距离悬崖的距离。 没时间再留给他犹豫,距离悬崖已经没多远了,身旁的童佳明显已经陷入彻底的癫狂,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早已听不到一切旁的声音。 横竖都是死,起码跳车他还算主动和命运挣扎过。 深呼一口气,季焉洲快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闭住眼睛纵身一跃。 刺骨的风打在他的身上,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空白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彷徨,没有任何方向。 很快炙热柔软的身躯紧紧抱住他,熟悉的味道顺着风飘进他的鼻子,他的世界又一次出现了颜色。 季焉洲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缓缓睁开眼睛,祁怜眼尾猩红的死死盯着他。 远处童佳的车飞出悬崖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丝影子。 寂静的山间又安静下来,好像刚才的命悬一线都只是错觉,只留季焉洲和祁怜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季焉洲看着一身狼狈的祁怜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平静就被祁怜扯住衣领深深吻住,季焉洲愣了一下很快吻回去。 唇齿间暧昧的声音渐渐变大,刚平稳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急促。 季焉洲喘着粗气贴在童佳的耳边:“嫁给我好吗?” 祁怜破涕而笑:“好。” 婚礼没有邀请其他人,只有双方父母和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们。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许下此生不渝的诺言。 “请问新郎,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 季焉洲迫不及待的打断司仪,眼里只有祁怜一个人。 台下的朋友顿时起哄起来。 “请问新娘..” “我愿意。” 祁怜笑着回看季焉洲,所有情感都不言而喻。 何母抱着何父喜极而泣,季焉洲和祁怜在亲人和朋友的祝福中拥吻。 婚后季焉洲曾不止一次的逼问祁怜为什么他们二人萍水相逢她却愿意一次又一次豁出性命救他,可每每这个话题都终止于祁怜的撒娇中。 直到某一次祁怜突发奇想要玩点不一样的,在蒙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深邃又蓝不见底的眼睛时,季焉洲才猛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在非洲做志愿者时曾救过一个女特种兵,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记忆中的眼睛和身下意乱情迷的眼睛重合。 “所以你早就认出我是谁了?我在非洲的消息是你告诉我爸妈的。” 沉浸在爱欲中的女人冷不丁的被打断,眼底雾蒙蒙缓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的老公在说什么。 她嘴角抽了抽,一个巴掌打在季焉洲身上咬牙切齿:“认不出人就算了,还敢走神!” 屋内传来甜蜜的笑声惊飞了树枝上的麻雀,麻雀飞入云霄穿过大洋彼岸最终落在一所医院的窗台上,童佳站在窗边轻轻抚摸麻雀:“季焉洲,祝你幸福。” 公众号:阿乐资源库 七零之嫁高门 作者: 女王不在家 简介: ??改嫁上辈子前夫那个优秀发小?? ? ? 标签:重生??甜文??爽文??年代文 ? 主角:林望舒、陆殿卿 ? 配角:完结文《七零之走出大杂院》《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 视角:女主 ? 收藏:63619 ? ◎ 立意:努力上进靠自己 ? ————————?———————— 本文文案:上辈子林望舒是人人羡慕的好命人,下乡一趟谈了个四合院里的对象,公婆给安排工作,男人也有出息,谁不羡慕? 只是四合院里有公婆有姑奶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人家屋檐下的小媳妇,其中滋味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就这么苦熬着,谁知道男人找了傍尖儿,孩子都抱回家了,一家子都劝,说你肚子不争气,还能怎么着,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她不想忍了啊! 好在老天爷给了再一次机会。 于是在那灰墙青瓦前,面对着大杂院里众人羡慕的目光, 她对那终于前来提亲的一家子说:“真是对不住让你白跑了,昨儿个,我已经登记结婚了。” ps:先婚后爱文,前半截婚后日常腻歪,后半截女主醒悟崛起科技强国。 完结京味年代文:《七零之走出大杂院》《六零之走进四合院》《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还有好多年代文点进专栏可见~ ***** 预收新文,专栏可见《七零之改嫁前夫小叔》 人都说,初莞这姑娘是古董堆里泡大的,眼睛里只有古董,没有人。那些老玩意儿,初莞看一眼就知道哪个年代什么路数。 初莞嫁给谢建时,是遵了爷爷的命,是守了老辈的约,也是为了护自己一世平安。 反正谢建时对她挺好,她也没别的想法。 一直到那天,她看到谢建时搂着一个姑娘说:“我那媳妇,看着模样不错,人人都求着,但其实是块木头,眼里没男人,整天惦记着那堆老玩意儿!娶她,我这日子过得也闷,还不是得忍着!” 初莞有些惊讶,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不早说? 睡了一觉,她重生了,重生到了二十岁。 这一次,当着谢家老太爷的面,初莞拿起那泛黄的婚约,研读了三遍,最后指了指站在谢老太爷身后的人:“非要嫁,那我选他吧。” 她指着的男人,一身军装笔挺,淡漠冷肃,不苟言笑,那是谢家这一代最有前途的谢守俨,也是谢建时的亲叔叔。 ? ? 霸王票排行:第15384名 ? 灌溉:63777 ? 评论:30,624 ? 风格:正剧 第 1 章 第1章重回1977 雷正德妈抱回来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那是雷正德在外面的种。 雷正德养了一个傍尖儿,听说才二十岁,山里姑娘,那孩子就是傍尖儿生的。 到了这个时候,林望舒才知道,原来四九城这个圈子里人都知道了,都知道雷正德养了傍尖儿。 最后一个知道的是自己。 这让林望舒觉得,这个世界仿佛一场梦,她受骗了,上当了,原来天不是蓝的,屋檐不是用来遮风挡雨的。 原来,雷正德也不是雷正德。 至少不是那个她认识的雷正德。 她十六岁下乡前往云南农场,认识了雷正德,几年互相扶持,他对自己追求热烈,最后终于许诺终身,二十一岁那年回来北京,领了证结婚了。 大杂院姑娘嫁进四合院,她是攀了高枝,看似风光,其实公婆小姑子,大宅门里是非多,内里不知道多少苦楚。 她明明是要强的性子,哪里忍得住这个,可雷正德会哄,她被哄傻了,以为这是为了爱情忍耐。 结果可倒是好,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她婆婆沈明芳抱着那孩子让她看,笑着说,虽然是外面生的,但抱回来给她养:“你到底是知根知底走出来的,咱们雷家是讲良心的,肯定有你位置,这孩子以后就叫你妈,外面那个,咱们想法儿拿钱打发了就行了。” 沈明芳说这话的时候,是很有些宽恕般的恩情,甚至在她的期待里,林望舒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三十二岁了,也没生下个血脉,现在不要你生,现成当妈,雷家也没休了你,这是一家子对这个儿媳妇的恩德了。 这话说出去,就连屋檐上窜过去的猫都得说一声雷家仁义。 只是林望舒不想忍了,她没法接受。 之前她忍,因为种种原因,也因为雷正德会哄她,这都外面养傍尖儿了,还哄什么哄。 她开始要离婚了。 离婚的过程就是一种折磨,以至于林望舒想起来这些,便觉太阳穴有着尖锐的痛,那痛拉扯着眼睛四周围,让她便是睡时都不能安生。 其实痛苦源于悔恨。 是了,她后悔了。 当初从云南回来,她不是已经隐约意识到不对劲了,觉得雷正德性子浪荡,不太靠谱,她不是犹豫过吗,但那时候她傻,觉得反正已经谈了,还能怎么着。 于是她就嫁了。 嫁到了雷家,大宅门里是非多,婆婆是个眼界儿高的,大姑子不算什么坏人,但也不是省事的主儿,就这么一天天地熬着,她也想过干脆离婚,受不了了,日子没法过了。 可雷正德说的话好听,一口一个媳妇,说这辈子护着她,又说起云南两个人的种种,她便犹豫了,毕竟是有感情的,别人骂她,她骂回去,可别人说感情,她没辙了。 再到后来,两个人一直没孩子,去医院检查过,也没问题,她更是犹豫了,想着干脆离了吧,雷家是高门,他们家还是想有个血脉。 可雷正德哭了,哭着跪在她面前,说孩子不重要,他只要她,这辈子只要她。 最后还是没离。 好了,就这么蹉跎着,她三十出头,年纪不小了,他冷不丁地把孩子都抱回家了。 她想离开,但是雷正德开始纠缠不舍。 她不明白,她只是想离开而已。 你找了别人生孩子,为什么不放过我? 耳边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林望舒却是并不愿睁开眼,她飘飞的思绪又回去了许多年前,她想起来自己最初的梦想,当时回城,自己也想考大学来着。 她脑子还算好使,重新拾起来课本并不难,可因为结婚,嫁了人当媳妇,下了班就得给人在厨房里煲汤,又因为被分了北大行政老师那么一个好工作,她也就放弃了这念头。 其实她怎么好意思说,后来她看到那些清北的天之骄子,其实很羡慕,她并不比别人大很多,却要被人家叫小林老师。 她偷偷地去教室里,听那些大师们的授课,总是听得入迷,也会没事过去图书馆看书学习。 之后,她更是高分考了托福,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但考虑到种种原因,最后还是放弃了。 放弃后,其实一直很后悔。 也是因为这个,她并不喜欢别人夸她聪明。 她知道别人没别的意思,但在她心里,总归会想,聪明有什么用,这辈子的工作还不是登记登记信息处理处理琐事,回到家里再给公婆洗手作羹汤。 这时候,耳边那哐当声却越发近了,而伴随着的,还有嗡嗡嗡的声音,就像是许多蜜蜂在耳边响着。 林望舒蹙眉,终于睁开了眼睛。 最初视线是模糊的,这是一个蒙了白雾的世界,接着逐渐对焦,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面前竟然是两个女生的笑脸,梳着黑油油的辫子,辫梢垂在肩膀上,挂着朴实天真的笑。 她们身上穿着的,竟然是绿军装。 那样子,像极了二十岁上下的自己。 她有些懵,茫然地看向四周围,这时候她才发现,她竟然是在火车上。 带着陈旧年代气息的火车,绿皮硬座的,满车厢都是人,过道里也坐满了人,他们抱着自己的行李靠着旁边的座位打瞌睡。 关键是人们身上的衣着,是一片蓝灰绿的世界,充满了过去那个年代的气息。 林望舒疑惑地打量着,许多想法涌现在心头。 “姐,你醒了?” 这时,她就听到那姑娘笑着说话,那说话的声调,都带着一种特有的朴实。 “这是哪儿?”林望舒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这么问。 那个姑娘笑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早上八点了,据说是九点就到北京了,看来快了。” 林望舒抿了下唇:“同志,你是从哪儿——” 她其实是不着痕迹地套套话,只是,当她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件事—— 她的声音。 是了,她的声音和往日完全不同,反而是带着小姑娘的柔润清甜。 她怔了下,之后僵硬地低头,于是她便看到了自己身上。 穿的是绿军装。 在后来的人们看来很土的那种绿军装。 这样一身装扮,是她在云南农场时的穿着了,回来北京后,雷正德说太土,带着她去王府井买了几身好的,从此这些衣服就再没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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