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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这时候马翠云婆婆来了,那是一个小脚老太太,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她气得直拍身上:“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说望舒妈,你消消气,这是闹什么呢!” 她知道关彧馨的厉害,不太敢惹。 关彧馨一手掐着腰,一手拎着笤帚指着马翠云:“你问问你儿媳妇,她说什么了,清清白白大姑娘被她嚼舌根子!” 马翠云婆婆一听:“哎呦喂,我说多大事,姑娘家谈了对象成不成的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妇女解放了,我缠着小脚我都知道妇女解放,谁还拿这个说事!” 其它人纷纷附和:“对,那是封建余孽!应该打倒!” 顿时一群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马翠云,数数落落的:“人家这还没嫁呢,就是谈了对象,谈过怎么了,谈过也能散!” “就算嫁了也能离婚改嫁,这年头也不是没见过离婚的!” 马翠云委屈地咧着嘴哭:“她打我,她这是想打死我,我活这么大,没挨过这种打!” 关彧馨冷笑:“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打你算轻的,你不活该挨打吗?我哪天对着你吐一口唾沫星子再跑你家灶台拉屎,看你急不急眼!” 马翠云婆婆:“消消气,消消气,她这不是不懂事嘛!” 周围人也都劝,劝了半天,关彧馨这才勉强气消了;“我家姑娘,爱和谁结婚和谁结婚,处了对象散就散,谁再给我嚼舌根,我这笤帚可是戳这儿了!” 大家看得瑟瑟发抖,心想可算是闹明白了,她家老二林听轩那么能打的一个主儿,这都哪儿来的,根子在妈这里呢! 作者有话说: 第 10 章 第10章分手了 林望舒看着她妈在那里打架,心想妈可真是没原则,她清楚地记得,当年她怎么也要嫁雷正德,她妈的原话是“那当然得嫁了,都谈过对象了,可不得嫁,虽然新时代了,咱也得讲究老理儿了,既然谈了就得嫁,他家不娶咱得找他说理去”。 她当时以为她妈在说道理,闹了半天,这道理就是墙头草,随时都能飘。 林望舒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终于她妈进屋了,把笤帚往那里一扔:“这都什么玩意儿,等着吧,他家相亲是吧?他家相一个我给他搅和一个,咱们肯定不嫁他家,但他家也甭想过安生日子!” 林望舒:“妈,这个事,我觉得可以以后慢慢想,现在最要紧还是把我哥的事办好,我再找一份工作,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我们自家过舒坦了,再去搅和他们家,你说对吧?” 关彧馨很是认同:“我家姑娘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条理清楚。” 于是林望舒便把自己写的申诉书拿给关彧馨看:“我已经写差不多了,咱们再完善一下信息,赶明儿我就赶紧交上去。” 关彧馨看了一番,对自己刚才的话越发赞同:“我就知道我没说错,瞧瞧,这写得真好,搁过去怎么着也得是一个女状元了。” 林望舒听得差点笑出声,她妈夸自己闺女有瘾了。 正说着话,那边马翠云却来了,提了二斤挂面,说是来赔罪的,关彧馨见了,笑着说:“太客气了,干嘛还拿东西,我家倒是不缺这二斤挂面,你自个儿留着吧。” 马翠云讪讪的:“要说这事,也是我不对……” 她其实挺憋屈的,不就嚼几句舌根,结果被打了,这还得来赔礼,幸好关彧馨不要这二斤挂面,不然多心疼啊。 谁知道关彧馨却来了下一句:“留着吧,赶明儿你闺女生了大胖小子,你留着给她补补。” 马翠云愣了愣,顿时脸耷拉下来了,她闺女还没对象呢,这怎么就大胖小子,这不是骂人吗? 关彧馨:“还不给我出去,怎么着,戳这里想找骂是吧?” 马翠云那脸色就变了:“你能不能别给脸不——” 关彧馨立即弯腰拿笤帚,马翠云见了,赶紧夺门就跑。 关彧馨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起来:“我说翠云你跑什么呢,我这是低头捡石头吓唬狗呢,你瞧瞧你这胆子!” 大杂院里,早有人偷偷看着呢,看到这个,都忍不住闷笑,这马翠云也是傻,惹到谁头上不行,非惹这位! 林望舒吃着朱古力碎,看着她妈这劲头,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这叫什么,这就是底气,要是搁以后,大哥成了酒腻子,二哥进了监狱一时半会出不来,家里又有两个孙子孙女拖累,爸爸又没了,妈浑身的精气神就像给了吸走一样,瘪了。 现在可真是年轻,腿脚好,嘴皮子利索能骂人能打人。 真好。 ************ 第二天,林望舒终于把那申诉书写好了,她便要出门过去组织部,想着顺便去化工厂打听打听宁苹的亲人,她隐约记得宁苹有个舅舅叫冯运涛。 谁知道刚出胡同,就碰到了陆殿卿,他依然是一贯的一丝不苟。 他看到她,便道:“谢谢你的茶叶。” 林望舒看着他,随口打趣道:“你觉得好喝吗?” 她知道陆殿卿家很讲究,不是自己妈妈那种落魄的穷讲究,而是真正有钱人的讲究,哪怕一时沦落到大杂院里,他家生活还是和其它人不一样。 所以她觉得这是假话,那种茶叶也就哄哄穷老百姓,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陆殿卿听这话,怔了下,之后认真地道:“很好喝。” 林望舒倏地笑了:“那就好,不枉我千里之外带回来。” 其实是雷正德花钱买的,雷正德背着的,不过管她呢,反正现在就是她的人情了。 陆殿卿看着她,正色道:“林望舒,我想问你个事情。” 林望舒:“什么,你说啊。” 陆殿卿略沉吟了下,还是道:“你和正德怎么了,是分了吗?” 这是一个问题…… 林望舒想了想:“应该……算是吧?” 陆殿卿:“什么叫算是,分了就是分了,没分就是没分。” 林望舒:“算是分了吧。” 她解释道:“这几天回到北京,他就没了人影,也不来找我,我也纳闷呢!你说他好歹过来找我说清楚吧?我也不想上杆子找他!” 她的设想是,他来找自己,自己趁机修理他一顿,直接说明白分手了。 结果人家不来找自己,自己跑去找,那不成了自己自作多情了?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含糊不清了。 陆殿卿:“需要我做什么吗?” 林望舒:“那倒是不用,我就慢慢等着吧,这不是他相亲的事都传出来了吗,我感觉也差不多了……” 陆殿卿神色凝重:“他相亲的事,未必是真的,应该是外面瞎传的。如果你想的话,其实可以和他敞开来说说。” 林望舒摇头,叹了一声:“说什么说,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也想明白了,我这种小门小户,肯定配不上他们家,早散早好。” 陆殿卿蹙眉:“这是谁和你这么说的?” 林望舒很认命地道:“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陆殿卿没再说话,他沉默地打量着她,半晌后,才道:“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林望舒点头:“是,挺晚才睡的……” 昨晚一直学习到很晚,熬了不知道多少电费,确实挺晚才睡着。 陆殿卿沉默了片刻,才道:“他相亲的事,应该不至于,正好我今天要过去新街口,见到他,我顺便问问,让他给你一个交代,你不要想太多。” 林望舒:“这……也不用,我犯不着巴巴去问。” 陆殿卿却道:“无论你们怎么样,他应该给你一个交代,总不能就这么晾着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望舒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也有些迷惑,他要找雷正德去兴师问罪? ************* 林望舒将那封信交到了中组部,又打听了打听消息,结果这才知道,人家一天收到几百封申诉书,天天忙得顾不上喝水,说后面那些申诉信都得排队:“等着吧,我们天天干,早晚能轮上。” 林望舒心里有点凉,想着万一等一年半载,那也够受的,不过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熬着了。 她又趁机过去了一趟化工厂,打听冯运涛,不过可惜,现在刚结束那十年,化工厂也是乱糟糟的,说是正在整顿,一时根本找不到人,至于冯运涛这个人,没听说过。 林望舒有些无奈,只好留下一封信,就说冯运涛的妹妹一家都没了,外甥女在唐山大地震中幸存,现在无家可归,希望冯运涛尽快联系,又给留了自家的地址,想着这样万一哪天冯运涛看到,看在他妹妹面上,来找找,这样就能联系上了。 她印象中冯运涛那个人还不错,虽然自己条件也不怎么样,但是对外甥女挺上心的,如果看到,应该会来找吧。 这么一下午,跑了半天,办了两件事,其实都没办成,但又觉得,好歹是留个希望,没准哪天就有后续了,心里还是觉得挺满足的。 她就这么慢悠悠地往家走,谁知道到了家,就见大杂院门口停着一辆自行车,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整条的五花肉,看着足足有七八斤那么多。 而站在一旁的正是雷正德,他正用手梳理自己的头发。 他看到林望舒,顿时乐了:“我正说找你,记不清你家是哪个门了,可巧你回来了!望舒,你这几天怎么样?” 林望舒脸上淡淡的:“你来做什么?” 雷正德:“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吗,瞧,八斤的上等五花肉,我带过来,给你改善改善伙食。” 林望舒:“你自个留着吧。” 雷正德皱眉,打量着林望舒:“望舒,你怎么了?你生我气了?” 林望舒看向雷正德。 之前在火车上,她还处于懵的状态,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怕雷正德和自己纠缠,所以并没有底气马上说分手,还想着给他家妈一个脸色,倒逼他分手。 但是现在,她家里人都好好的,她依然是有爹妈疼有哥哥护着的林家女儿,那底气马上就足了。 所以她笑着说:“对,生你气了,雷正德,你看看你妈你姐,那都什么人,她们怎么说我的,我可受不了!你也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些问题,你现在这样子,只会让我厌烦,我不想嫁给一个你这样的,我嫁给你,我就是去你家受一辈子气,我真的无法接受!” 雷正德扒拉了一下头发:“望舒,你别这样,赌气解决不了问题!我也在努力想着把咱俩的事给整落听了,我在想着怎么说服我家里,让她们改变态度,你放心,我肯定娶你!” 林望舒无奈了:“雷正德,我不喜欢你家人,也不喜欢你现在处理问题的方式!咱俩分了吧,我真不想和你继续处下去了!” 她说的真心话,然而显然雷正德听不懂,他只是难过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嫌我没本事,不能说服家里人?望舒,我在想辙啊,我一直缠着我家妈,求我爷爷!” 他无奈地道:“我一直在为了我们努力,我听殿卿说,我相亲的事你们这里都听说了,所以我今天先带着这么一块猪肉过来,就是想着,让别人知道,我还是你的对象,免得别人笑话你。” 林望舒看过去,她看到了雷正德眼中的诚恳,他显然也是因为这件事备受折磨,他现在还对自己有新鲜感,还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疼着。 有那么一刻,她心想她不该拿后来那个雷正德的行为来谴责现在的。 不过下一刻,她一个激灵,醒了。 人是不会变的,哪怕重复一万遍,在某个情况下他都有自己固有的行为模式。 后来雷正德明明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却一直缠着自己,不想离婚。 她正色道:“雷正德,我们不可能了,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你难道看不出,我到底是故意赌气还是和你说实话吗?你这样死缠烂打求你爹妈,有意思吗?你就算求来了,但我也不稀罕,我凭什么要低三下四?你说你有什么本事,你不就去会求人吗?我就看不上你这样子!我嫁个男人我整天低三下四我有意思吗?” 雷正德痛苦地看向林望舒:“可你以前不这样啊,你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林望舒:“因为我看到你那一家子就烦,看着她们就想吐,我甚至看到你就烦了,你们是一家人,我不想和你们这种人做家人” 雷正德嘲讽地看着林望舒:“你说这么难听有意思吗?” 林望舒:“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在云南农场,我也只是临时和你处处对象,现在回到城,你这熊样,我根本看不上,我只想赶紧和你分了!” 雷正德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林望舒:“我们分了吧!” 雷正德满脸沉痛:“林望舒,我们认识五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吗?望舒,我知道你喜欢我,咱俩肯定不可能分,我也会努力想办法的!” 他苦笑了声:“望舒,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今天干脆豁出去了。” 林望舒:“你豁出去什么?” 雷正德:“我就告诉我们家里,我说我们已经睡一起,做了真夫妻,我必须为你负责任,不然我就是耍流氓,我就去公安局自首!”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话音落时,寂静的胡同里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轻淡的槐花香。 林望舒静默地望着雷正德,半响后,狠狠一个巴掌过去:“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要被你这样败坏名声! 作者有话说: 说起男女主的名字,他们都生于50年代,给他们取名的长辈都是传统文化熏陶过的,所以这个名字大家应该能理解。 关彧馨姓关,是满姓改过来的,林大靖是仆人,名字就很简单直白,但是林家三个孩子分别是林观海林听轩林望舒,就比较文化。 陆殿卿的名字有些封建气息,因为给他起名字的太爷爷是清朝大儒。 马翠花就没什么文化了,宁苹和未来大嫂肖爱红都是工人家庭,名字应该比较符合身份。 第 11 章 第11章我肤白貌美优雅端庄 关彧馨知道这事,自然气得不轻,当即要去找雷家麻烦,却被林望舒劝住了:“妈,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他爱说说去,也就他家里说说,你如果去闹腾,那就大家伙都知道了!” 关彧馨一思量,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气不过:“谁稀罕他们家,咱怎么也得赶紧找个好对象,让他们知道,谁稀罕他们家,咱随便一找就找到好的!” 当下她就行动起来,到处找人,要给林望舒介绍新对象,而且要找好的。 而林望舒和对象分手的事传出去,自然说什么的都有,有人就说人家雷家嫌弃她出身不好,直接把她给甩了。 胡同里,因为关彧馨泼辣,自然没人敢当面给脸色,但是架不住人的嘴私底下说什么,所以第三天,当林望舒过去孙二奶奶那里把衣服取了时,连孙二奶奶都开始语重心长:“望舒,遇到什么事,你得往前看,他家就算不愿意,只要小伙子心诚,进了门再说,回头生个大胖小子,把位置坐稳了,熬一熬,该你的就是你的。” 林望舒听着自然不理,老一辈的这些说道,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林望舒拎回来那两身衣裳,一身给宁苹,一身自己穿,换上身,看看前后面,自己觉得真不错,她皮肤白,腰身纤细柔软这身衣服真是衬得她身段顺溜,怎么看怎么好看,再照照镜子,脸都比平时看着白净好看了。 宁苹穿上后,也显得体面多了,不过她身体发育不齐全,个子也矮,瘦弱。 她羡慕地看着林望舒,直直地盯着她的胸部:“姐你穿上真好看,姐你怎么长的?” 林望舒意识到宁苹的目光:“你干嘛看我这里……” 感觉有些怪怪的。 宁苹顿时脸红了:“姐,我昨天上茅房,听到隔壁两个阿姨在那里说闲话……” 林望舒:“说什么?” 宁苹:“她们说,男人就喜欢大的,要这里大的,腰细下来,屁股也要翘,那样才好看。” 说着,她无奈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林望舒拧眉:“你小孩子家,没事听那些闲话干嘛?她们这些女人,闲的没事瞎说,你可不能信了,不然倒是白白让自己变傻了。” 宁苹委屈:“不是我要听,是我蹲在那里的时候,她们这样说的,我不想听都不行!” 林望舒叹了口气:“别瞎想,你还小呢,你好好吃饭,多干活锻炼身体,以后你一定会很好看。昨天我去化工厂,留了一个口信,说不定哪天你舅找到你,好歹给你安置了,以后日子长着呢。” 宁苹却是有气无力:“嗯。” 林望舒:“对了,昨天咱们不是买了牛浮油吗,今天做烙饼吃。” 大家伙肚子里清汤寡水的,都会去牛街聚宝源排队买牛浮油,那是做酱牛肉时撇出来的,黄灿灿的,拿来炒菜烙饼喷喷香,这可是昨天端着小盆排队半天才买回来的。 宁苹:“好……” 林望舒:“我二哥特别爱吃这个,回头做好了,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去给二哥送烙饼!” 宁苹顿时眼睛一亮,整个人精神起来了:“俺送?” 林望舒:“你也认识几个字,我会写明白坐哪辆公交车,你负责给我哥送过去,你得为家里做贡献。” 宁苹恍惚地点头:“好,我知道,我一定会把烙饼给听轩哥送过去!” *********** 做好了烙饼,两个人尝了尝,确实是好吃,趁热拿了几张包起来,把宁苹打发出去后,她自己终于腾出功夫学习一会。 她得赶紧加把劲,她这名声被雷正德糟蹋,回头还不一定怎么着,必须好好学习考个大学。 林望舒早发现了,男人的档次和素质有很大关系,越是穷的没本事的,越是在意女人清白不清白,自卑心重,特别把这个当回事,但是那些高学历的有涵养的,反而看开了,不在乎。 林望舒觉得,自己必须努力往上爬,往上爬,提高自己,这才是正经道理。 等自己各方面提升了,如果想找男人,自然也能找个高素质高修养高思想觉悟的好男人。 她这么学了一下午,发现自己记性比之前好了,也许是年轻的脑子灵光,也可能是三十多岁的见识让她理解能力变强了,总之看一遍后,差不多都消化了。 她又把数学课本后面的习题试着做做,想着多做点练习肯定有用。 她咬着笔头心想,以后可能还得想办法找点模拟题来做,她必须把握住这一次机会,争取一次性考上好大学。 谁知道正学着,宁苹突然急匆匆地跑回来了:“姐,不好了,不好了!” 林望舒:“怎么了,天塌了?” 宁苹跺脚:“听轩哥不知道怎么竟然听说了这个事,我一过去,他就详细地问了我,问了后,他气得够呛,就跑出去了,我硬拽也没拽住!” 林望舒一听,也是蹙眉。 她才写了申诉信,正要申诉哥哥的案子,她哥哥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打架斗殴出什么事,要不然,只怕是平反遥遥无期。 宁苹着急:“怎么办,怎么办,听轩哥那意思要去打架,他跑得快,嗖一声没影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啊!” 林望舒想了想:“现在我们过去雷家,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雷家把他送派出所,一旦进了派出所,他这事就麻烦大了。” 宁苹:“好,那我们赶紧去!” 当下林望舒不敢耽误,放下书本就带着宁苹准备过去雷家。 谁知道刚出胡同,就看到了陆殿卿,他手里提着一个箱子,不知道从哪儿来。 陆殿卿见她这样:“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急?” 林望舒一看到他,便想起那天的事来,他还想让雷正德给自己一个交待,结果可倒好,这下子闹出这么多事来! 虽然没什么明显因果,但她现在就是看他不顺眼。 于是她道:“还能怎么着,还不是你的好发小雷正德!” 陆殿卿蹙眉:“他怎么了?” 林望舒冷笑:“你不是找他,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吗?你说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我用得着你找他吗?是你告诉他我们这里都在说他相亲的事对吧?” 陆殿卿颔首:“我过去新街口,问起相亲的事,他说没有这回事,说你们现在好好的。” 林望舒:“我让你说了吗?我的事,你为什么要说?” 陆殿卿眸光复杂:“林望舒,我只是想确认下你们的情况。” 他视线锁在她脸上,声音异样,哑声解释道:“你那天看起来情绪很不好,我以为你很难过。” 林望舒好笑地看着他:“那又怎么了,我昨天难受今天不难受了不行吗?陆殿卿,我肤白貌美优雅端庄,我竟然还得你死乞白赖去求着他来娶我?你觉得我缺男人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你看看我妈给我介绍的对象,好几个都不错,我正打算一个个相!你让雷正德缠着我是不想让我找好的吗?” 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哥哥的事,自然有些恼怒,一时双颊绯红。 距离太近,陆殿卿看过去,只觉她仿若一朵怒放的玫瑰,娇艳明媚,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他抿唇,看着她因为恼意而发亮的眼睛,低声道:“林望舒,我只是提起我们这里的谣言,问起他相亲的事。你说你们的事悬而未决,你也不好上杆子,所以我帮你问。” 林望舒:“那又怎么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用不着你来帮我问!回头要是把我哥折进去,陆殿卿,你还有雷正德,我和你们没完。” 陆殿卿蹙眉:“你哥去找正德了?” 林望舒:“对,我哥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去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陆殿卿:“走,我陪你一起过去雷家。” 第 12 章 第12章大闹一场 雷正德家在新街口住,几个人坐上了电车。 林望舒心里担心,生怕自己哥哥在雷家吃了亏。 宁苹懵懵的,在那里皱着眉头,绞着手指头小声叨叨:“早知道我怎么也得拦住他了,万一出事了呢。” 陆殿卿安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平视车窗外。 坐着的林望舒抬脸瞥了他一眼。 他却立即感觉到了,便忙垂下眼睑看她:“嗯?” 林望舒看着这样的陆殿卿,其实刚才的恼火已经没了。 她必须承认,她刚才就是在迁怒,其实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在那个丧天良的雷正德身上,当然还有自己那闹事的哥哥。 自己刚才恼陆殿卿,也只是他恰好在她着急的时候出现了。 事实上那天他说要雷正德给自己一个交待,倒是也能理解,她也确实需要和雷正德谈谈。 没了之前的恼火,她现在是完全理智的林望舒了,也就道:“陆殿卿,我哥才回来,身上还带着……事。” 陆殿卿心领神会:“你是怕他这个时候进去,会出事?” 林望舒点头:“是……而且就怕万一闹大了,还不一定怎么着,万一雷家人要对付他呢?” 陆殿卿:“我家和雷家是世交,经常来往,我可以说服雷家长辈,他们不会对你哥哥出手的。至于正德,相信他并不会为难你二哥。” 林望舒有些好笑:“相信?你凭什么相信?” 陆殿卿:“凭我和他相识多年,他也许性子毛躁做事不稳,但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就算被你哥打了,也绝对不会惊动公安局。” 林望舒哼笑了声:“你信,我可不信。” 陆殿卿却道:“就算已经进了公安局,我们也可以把这件事说成是一个误会,如果已经报案,我会动用所有的资源来处理好这件事。” 林望舒听他这么说,便略松了口气, 他平时虽然沉默寡言,但其实该说的话,一句话都不会少,曾在几次关键时候处变不惊,力挽狂澜化险为夷。 如果他这么说,倒是可以信任的。 当下抬眸看着他:“陆殿卿,我相信你拥有足够处理这件事的能力和资源,那我哥的事,就麻烦你了。” 陆殿卿听到这话,垂眸,视线落在她过于修长浓密的睫毛上。 那睫毛在随着她的笑颤动。 他眸色转深,别过眼睛去,说出口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波澜:“放心,你二哥不会有事,这件事我既然要管,就会管到底。” 这下子,林望舒便彻底没什么担忧的了。 她便抿出一些笑来:“那我先谢谢你了。” 陆殿卿微垂着眼睛,距离太近,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仰脸笑着的样子。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轻淡的香。 他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淡声道:“你不必感激我,你刚才说得对,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也是我多事了。” 林望舒反倒道:“这倒也不能全怪你,本来雷正德那人就是这性子了,我看这也是早晚的事。” 陆殿卿便不再提这事,反而问起来:“你二哥的事,可以写申诉信,我可以帮你问中组部的朋友。” 林望舒笑道:“那倒是不用了。我已经写了申诉信,不过现在写信的很多,只能慢慢等了。” 陆殿卿颔首。 一时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公交车上人虽然多,声音也略显嘈杂,但是两个人之间却仿佛无话可说。 林望舒觉得有些怪怪的,而她还是想让陆殿卿帮忙解决这个问题的,犯不着和他闹僵。 想了想,便道:“对了,谢谢你送给我的高中教材,我现在没事看看,顿时觉得自己文化水平提高了。” 陆殿卿轻声道:“不用客气,本来也没什么用,你拿去能物尽其用,也是好事。” 林望舒又问:“这是你以前用过的吧,我看你还做了一些笔记。” 陆殿卿淡淡地道:“是。” 林望舒其实还想和他套套近乎多说句话,多和他搞好关系对自己将来还是有好处的。 关键是他现在对自己有些愧疚,这是她可以充分利用发掘昔日所剩无几友情的时候。 可谁知道,他这么冷淡,也就只好算了。 反正他已经答应了帮自己,那就让他帮,他这个人说话肯定算话的。 松了这口气后,她甚至开始有心情看看窗外风景了,她指着外面的街道说:“宁苹你看,那就是报国寺,咱马上要到了。” 宁苹不懂什么叫报国寺,不过她还是仿佛很懂地点头:“喔,原来这是报国寺。” 林望舒:“马上到了,我们赶紧下车。” 那边,陆殿卿也起身了,和她们一起下车。 下车后,陆殿卿便带着她们赶紧过去雷家,进去胡同后,路过一处,林望舒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房子还残存着封条,已经被撕掉了。 林望舒便随口问:“这房子以前是封着吗?” 陆殿卿听到她问,看了她一眼:“对,这是我家,我搬过去白纸坊前都住在这里。以前封了,现在政策落实,要还回来了。” 林望舒当然知道这些的,他家院子挺大的,家里还有一棵老香椿树,香椿树越来发芽越早,别家是谷雨时候才能摘香椿芽,他家这个百年以上老树,过了春分就能摘,而且能摘三四茬。 所以胡奶奶每每便会把香椿芽儿分给大家伙尝尝鲜。 味道确实不错,林望舒特别喜欢。 林望舒:“那真不错,你马上要搬这里住是吧?” 陆殿卿:“对。” 这么说话间,雷家已经到了,他们两家都是一个胡同,不过性质不一样,陆家是自己的私产,雷家是政策落实给雷家老爷子住的房子,是北京房管所的。 一到了雷家大门前,就见大门开着,里面可以听到吵架的声儿,听那声响,好像是雷正德和他妈沈明芳吵吵。 沈明芳气得那声儿都变调了:“平时我数落儿你几句,你就嫌絮叨,现在倒是好,上赶着让人家打,人家打到家门来了你还护着,白养活你这儿子,瞧你那窝囊样儿,还能有点出息不!” 雷正德倔着性子在那里死扛:“妈,怎么叫上赶着让人打呢,那不是遇到不懂事的了吗,再说我也没看清,人家蒙着脸,我哪知道是谁,也不能就这么把屎盆子往望舒哥哥头上扣吧,到时候你去公安局,人家还说你冤枉人呢!” 林望舒一听,这意思是她哥根本没露脸,所以不会因为这个遭殃? 当下顿时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哥哥还是有些脑子的,自己竟然白白担心了。 旁边陆殿卿自然也听到了,示意她往回退,她也就随着他退出大门。 陆殿卿略靠近了她,俯首,压低声音说:“你哥哥的事就不用提了。你和正德的事,如果你不想成,现在可以说清楚,我陪你进去一起说。” 他声音轻而沉,就在耳边。 林望舒犹豫了下:“我想以后彻底掰了,不要牵扯了。” 陆殿卿望着她,温声说:“好。” 谁知道说着这话,突然听到里面两个人吵吵起来了,那沈明芳大声嚷嚷着道:“我呸,他算哪门子大舅子,他家妹子早钻了你被窝,现在倒是在咱们跟前张狂了,娶她进门这是咱地道,不娶她进门你看她搁哪儿哭去?你倒好,跟我在这里跌份,丢人现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为了个女人你跟我在这里闹腾!” 林望舒听到这话,顿时冷笑一声,径自冲进去了。 宁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一跺脚:“你们别欺负我姐啊!” 说着赶紧跟进去。 而院子里,雷正德鼻青脸肿嘴巴鼻子那里还带着血,他就那么恼着在那里和他妈硬杠,旁边他姐雷正惠提着热毛巾就要给他包扎,沈明芳正恼恨地絮叨。 突然间,林望舒进来了。 雷正德一看到林望舒,便吱哇叫起来:“望舒,你可来了,快,咱们把这事说清楚,你二哥没来是吧,打我的不是你二哥是吧!” 林望舒冷冷地道:“管他是谁打的你,谁打了你谁就是我亲哥!” 雷正德懵了:“望舒?” 林望舒:“怎么,不该揍吗?揍你算轻的了,我和你清清白白,你倒是乱传话,诬赖我和你睡?没影的事儿你也敢编,你脸被狗啃了?” 雷正德脸色铁青,拼命给林望舒使眼色:“望舒,你别说这种恼话,你把事交给我,你就是害羞!” 林望舒已经不想搭理这个了,这个人脑子有病。 她转向沈明芳:“阿姨,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什么睡不睡的,我们虽然穷,可我们不像您,见识多,知道八大胡同门往哪儿开。我和你儿子可是清清白白的,我现在已经和他分了,我和他没半点关系了!可他纠缠着不放,是编瞎话编上瘾了,就这么给我泼脏水,阿姨你可得好好管,不然出去丢人现眼,被人家揍了也是活该!” 沈明芳顿时气得两眼冒烟,什么叫做她知道八大胡同门往哪儿开,有这样说话的吗? 当下恨声冷笑:“你少在这里撒野,你怎么进我家门的?哪里的叫花子,谁让你进来的?”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道:“阿姨,她是我的朋友,是我带她过来的。” 沈明芳猛地看过去,就看到了陆殿卿,年轻挺拔的陆殿卿面上无波无澜,却不容忽视。 沈明芳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脸也有些黑:“殿卿,你怎么来了?” 陆家的面子,她们家还是要看的。 陆殿卿视线快速扫过林望舒,确认她没什么事,这才转向沈明芳:“阿姨,她是我多年的朋友,也是我们陆家老街坊的女儿,她和正德也是正经谈了对象,没偷没抢。既然已经分手了,那就好聚好散,正德传出那样的谣言,希望当面说清楚,姑娘家的清白也不是那样被随意污蔑的。” 沈明芳讪笑一声:“我这也没说什么啊,这不就是话赶话……” 陆殿卿却不理会这话,眸底带了几分冷意:“当年是我介绍了她和正德认识,今天她因此遇到麻烦,那我就不会坐视不管,更不能让她随意遭人污蔑清白。” 沈明芳一时也是倒吸了口气:“殿卿,你这是——” 这倒是要为那姑娘做主?他到底和谁亲? 她话没说完,旁边的雷正惠却是气不过,陆殿卿也算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殿卿竟然替林望舒撑腰! 她看不下去了,怒道:“这时候说什么清白,之前她和正德回来探亲时候,是谁在我弟怀里被我弟搂着啊,这也好意思说清白!殿卿,你还是先问清楚再替她说清白,别回头人家把你给坑了!” 林望舒听了,一个冷笑:“瞧你这一嘴的炉灰渣,好好的大姑娘,嘴怎么这个味儿!你妈打小拿戒子给你擦嘴呢吧!” 雷正惠一听,也是气得够呛:“你算什么玩意儿你说我?” 林望舒不理她这个茬,直接转向雷正德:“雷正德,你妈你姐怎么说我,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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