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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 陆殿卿垂眸,在那焰火绽放中,望进她晶亮的眼睛中:“你信是吗?” 林望舒:“也许这个世上有一个岔路口,我们一旦走错了,我就会通向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她望向远方,激光闪射,璀璨美好。 她轻笑着说:“于是眼前所有的一切,便如同这烟火,再也不会存在了。” 陆殿卿握着她手腕的手倏然收紧了。 他低首凝视着她:“就算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就算另一个世界不如现在这么美好,但我觉得——” 他哑声道:“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林望舒仰着脸,看进他的眼睛里,喃喃地道:“为什么会,如果不会呢……” 陆殿卿轻笑。 他笑得如此温暖,以至于林望舒会觉得,这个世上所有的迷惘和徘徊全都消退,一起都会走向美好。 陆殿卿低声道:“因为我们已经说好了,我会等你,会一直等着你。只要你给我一个眼神,我就会走到你身边。” 林望舒想想,便也笑了,她望着他问:“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是不是给我写信了?” 陆殿卿:“是,写了,很长的一封信。” 林望舒:“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殿卿眸光温柔而包容:“本来就是那么遗憾的事,我怕你知道了会难过。” 林望舒:“可我已经知道了……” 陆殿卿有些意外,却又并不太意外。 视线相触间,他低声说:“那你看过了吗?” 林望舒:“没有。” 陆殿卿:“嗯?” 林望舒便踮起脚尖来,亲他薄薄的唇,感受着那清冽犹如雪松一般的气息。 气息萦绕间,她仰脸,喃喃地道:“那封信就收在柜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过了,但是我没有打开,我知道那是你写给我的,我想等着哪天和你一起看。” 陆殿卿笑了,将她抱在怀里:“好,今天回去,我们一起打开看。” 他俯首在她耳边,热气犹如小刷子般扫过她的耳边,他低声说:“不过,你可不许笑我。” 年少青涩的他,酝酿了那么久才写出的那封信,太傻了。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了,点进专栏收藏一发吧。 感谢大家的陪伴,明天开始番外,番外都会在题目标明是什么番外,大家可以根据喜好选择自己想看的番。 我真诚建议,喜欢的看,不喜欢的就到此为止,番外就是写给同好的,我特别害怕不喜欢还要看然后吐槽,这让我觉得我在骗钱,请让我当一个不骗钱的正直作者吧(ー ー゛) 新文,下个月开,来收藏一发吧。 《八零之改嫁前夫小叔》 文案: 人都说,初莞这姑娘是古董堆里泡大的,眼睛里只有古董,没有人。那些老玩意儿,初莞看一眼就知道哪个年代什么路数。 初莞嫁给陆建时,是遵了爷爷的命,是守了老辈的约,也是为了护自己一世平安。 反正陆建时对她挺好,她也没别的想法。 一直到那天,她看到陆建时搂着一个姑娘说:“我那媳妇,看着模样不错,人人都求着,但其实是块木头,眼里没男人,整天惦记着那堆老玩意儿!娶她,我这日子过得也闷,还不是得忍着!” 初莞有些惊讶,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不早说? 睡了一觉,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十八岁。 这一次,当着陆家老太爷的面,初莞拿起那泛黄的婚约,研读了三遍,最后指了指站在陆老太爷身后的人:“非要嫁,那我选他吧。” 她指着的男人,一身军装笔挺,淡漠冷肃,不苟言笑,那是陆家这一代最有前途的陆守俨,也是陆建时的亲叔叔。 -------------- ? 第 181 章 林望舒从那场梦中醒来的时候, 满头大汗。 明明只是一场梦,但这场梦却格外真实。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窗外如水的月光将杏子树的疏影投洒在新换的纱窗上, 夜色中, 谁家的猫在叫, 一声声的喵喵喵,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 她回想着自己梦到的那一切,她梦到自己嫁给了雷正德,梦到一切都很不好, 梦到她嫁给了陆殿卿,梦到她考上大学,两个人生了双胞胎。 这些梦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她无法连贯起来, 甚至好像时间节点上也不太对, 这么又嫁雷正德又嫁陆殿卿的,一切都非常混乱。 可偏偏这一切也格外清晰真实,她甚至记得在那梦里她学习什么物理学什么光学, 以至于脑中还残存着那物理学公式。 她深吸口气,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明天就要结婚了,但是她却心存忐忑。 她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忐忑让自己做了这么奇怪的梦,但是她回忆着那个什么物理学公式,那么复杂的公式, 她竟然能梦到? 那就不是她应该能梦出来的! 她心里沉重起来, 她觉得这是一个预兆, 预兆着自己这婚姻并不会幸福。 其实她已经隐隐有所感觉了,但是依然硬着头皮想继续嫁了,她觉得那些困难自己是能克服的。 云南那么难的日子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克服的呢? 但是现在她徘徊了,犹豫了。 她要因为一个梦而悔婚吗? 她该怎么办? 这时候,猫叫声再次响起,一声声催人急。 她一咬牙,干脆起身,穿衣服下床。 隔壁屋她爸妈正睡着,听到动静,含糊地翻了个身:“谁啊……” 林望舒轻声说:“妈,是我,我出去下。” 她没敢和父母说,因为她现在还没下决断。 关彧馨也没多想,以为她要去茅房,也就继续睡了。 月朗星稀,灰墙青瓦都浸润在月色之中,林望舒从旁边墙根旁边破脸盘底下摸到了自行车钥匙,之后咔嚓一声打开自行车锁,推开大门,骑着自行车就往外跑。 她不知道去哪儿,她很茫然,现在她需要有个人给她出主意,所以她就想去找陆殿卿。 其实她从云南回来后,只见过陆殿卿两次,他很冷淡的样子,她也多少有些赌气,不太想搭理他。 但是现在她顾不上赌气了。 如果在她的未来中有两种可能,那她应该去试试。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说,也不想让哥哥着急,她想先问问陆殿卿,求证一些事。 她骑着自行车,使劲地蹬,骑了好久后,才到了新街口。 明天雷家就要迎娶自己了,雷家门前已经贴上了红喜字,相比之下,陆殿卿家就有些冷清。 林望舒生怕惊动雷家,她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偷偷摸摸地走到了陆殿卿家,之后敲门。 门响了好几下后,一直没人开门,林望舒便有些害怕,她怕万一雷家人醒了,那这件事就说不清了。 好在,最后她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好像是胡奶奶。 她隔着门小声说:“胡奶奶,是我,望舒。” 胡奶奶听了,吱的一声,把门开了。 她疑惑:“望舒,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过来了?你明天不是结婚了吗?是雷家出事了?” 林望舒压低了声音:“胡奶奶,有个急事,我想找陆殿卿,他,他在家吧?” 胡奶奶诧异:“他不在,这几天他们忙着一桩大事,总是加班,他今天就没回来。” 林望舒听着,心砰砰直跳。 大事? 她梦里隐约好像有那么一桩大事,是什么建交的事。 这件事,她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梦到了,现在竟然和陆殿卿的“大事”相吻合,所以她的梦竟然是真的? 胡奶奶:“望舒,这到底怎么了?” 林望舒想起自己的梦,一个激灵,忙对胡奶奶道:“奶奶,我今天来找你的事,事关重大,你千万别和人说——” 她压低声音说:“特别是正德那边,千万别说。” 胡奶奶更加惊讶:“好……这,这到底怎么了?” 林望舒却没多说,骑上自行车就跑,她要赶过去问问陆殿卿,确认一下。 夜色清冷,她却骑得满头大汗,从新街口过去陆殿卿单位倒是也不远,也就七八公里,林望舒心急,骑得飞快。 这条路,其实她不算多熟,但是又影影倬倬觉得,那个梦里有,她好像走过。 就这么一路狂奔,终于到了陆殿卿单位,她往里面看,果然他们单位还有一些房间亮着灯,估计这是彻夜加班的。 她仔细看,单位大门是关着的,有哨兵在月夜中站岗,旁边有一个红房子传达室,里面亮着灯。 她十六岁就下乡了,之后一直在云南乡下,平时哪里来过这种地方,看着难免存了怯意。 不过想想嫁给雷正德后那糟心的人生,她也顾不上了。 她忙上前,敲了敲那传达室的门,小声说:“大爷,我找人。” 传达室的门没开,反倒是旁边一个横拉的小窗户被打开了,那大爷正打盹,现在被吵醒了,看着林望舒是个眼生的,便没什么好气:“找谁啊?” 林望舒:“我找陆殿卿,请问陆殿卿在这里工作吗?” 那大爷:“姓名工作部门和分机号。” 林望舒一听,拼命地回想,在梦里她好像来过这里,但是太模糊了,只是片段,她想从那片段中找出一些信息,可根本没有。 她心里一急,道:“那陆崇礼在这里工作吧?” 大爷一下子皱眉:“这是你随便叫的名字吗?你谁啊?” 林望舒知道有谱了,道:“大爷,陆殿卿是陆崇礼的儿子,我找陆殿卿,如果实在找不到陆殿卿,我找陆崇礼也行,我有急事,十万火急的事。要不是急事,我也不会大半夜过来这里是吧!大爷你就行行好,帮我传个话。” 大爷摇头:“小姑娘,现在是要紧时候,陆同志也不是你随便见的,我更不可能放你进去,你走吧,不然我可叫人了。”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哨兵:“瞧,我们这里到处都是人。” 林望舒听着都绝望了。 她骑自行车,先从宣武跑到新街口,又从新街口跑到这里,现在后背都要出汗了。 她一个明天要出嫁的新娘,浑身疲惫,满心挣扎。 如果见不到陆殿卿,无法确认心里的疑问,她该怎么办,明天不嫁了是吗? 为了一个梦,她就这么突然说不嫁了? 家里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亲戚也都通知了,满胡同都知道明天雷家要来迎亲,她却突然说不嫁了? 她会成为白纸坊一带的一个大笑话! 她茫然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甚至连骑车子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 最近一直都在忙,忙得不可开交,像今天这样的加班更是很常见。 陆崇礼开完了一个商讨会议,将目前的国际形势以及对方的策略再次深入研究讨论后,又打了两个电话,这才想着休息下。 这时候,庄助理过来,帮他端来了一份点心,顺便道:“这几天殿卿也在忙,今天好像一直没回去。” 陆崇礼听着,疑惑:“昨天他加班的事我知道,今天他们部门有什么紧急工作吗?” 庄助理犹豫了,还是说:“他好像心事重重,今天晚饭都没怎么吃。” 陆崇礼淡声道:“好,我知道了。” 庄助理出去后,他吃了点东西,也是困了,打算在旁边的休息室睡下,不过要躺下的时候,想起儿子,终究不放心,便想着起身过去看看。 儿子的部门在西楼,他从东楼出去后,恰好经过前面的长廊,便隐约听到大门处有人在说话,听着是个小姑娘。 他没太在意,径自进去西楼,上二楼,过去了儿子的办公室。 办公室长廊里的灯清冷昏暗,大部分办公室里灯都关着,只有儿子所在的那个办公室窗户投射出朦胧的光来。 他走过去,径自推开门。 推开门后,他怔了下。 儿子并没有工作,他用手支着额头,闭上眼睛,眉头紧皱,整个人看上去陷入一种无法挣脱的痛苦中。 陆崇礼的推门声显然惊动了陆殿卿,陆殿卿恍惚抬起头,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显然也没预料到这个时候父亲会突然过来,以至于他眸底的痛苦来不及掩饰,就那么直白地展现在父亲面前。 陆崇礼静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儿子。 他这辈子,经历过炮火连天,经历过世事沉浮,更经历过生离死别,许多事情早已看淡。 但是此时看到的这一幕,依然如刀,刺入他的胸口。 他想起来很多,儿子刚生下来哇哇大哭的时候,他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哄;儿子蹒跚学步扑向他时,他一把将他抱起高高举过头顶;儿子练字的时候,稚嫩的小手握着毛笔,他手把手指点。 也许他曾经是儿子心中的高山青松,遮风挡雨,无所不能。 他也以为他是。 但现在他明白,儿子已经长大了,终究要直面这个世界的惨淡。 有许多事,是他无能为力的。 甚至如果不是这么一个偶然的探视,他并不会察觉儿子孤独寂寞地守在办公室承受着彻夜难眠的苦痛。 猝不及防间情绪暴露的尴尬让父子两个都沉默起来,在怔怔对视许久后,陆殿卿修长的睫毛垂下。 他什么都没说。 陆崇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动作,他知道这意味着儿子并不想和自己提起,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尊重儿子,就这么无声地退出去。 不过心痛和震惊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终于用尽量随意的语气说:“殿卿,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看看怎么解决。” 寂静的长廊里,他的声音轻轻回荡。 陆殿卿抿着唇,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终于摇头,声音嘶哑:“父亲,我什么都不能做。” 他再次摇头,有些艰难地道:“没有人能帮我,我也不需要。”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她的身影,他看到她被雷正德牵着手走在胡同里,看到他们在说笑,还看到她红着脸低声和雷正德窃窃私语。 她那样恣意任性的姑娘,竟然很害羞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她。 陆殿卿压下那种揪心的感觉,哑声道:“父亲,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 凭着这只字片语,陆崇礼隐约猜到了。 对于儿子这个年纪来说,能让他这么受尽折磨的只有感情问题了。 这让他有些无奈。 如果儿子还是一个小婴儿,他可以把他抱在怀里拍哄,或者高高举起哄他开心,如果儿子还是个半大少年,那他可以耐心劝导为他排除一切障碍,甚至哪怕儿子成年后遇到别的困难,他也可以想办法。 没有什么是陆崇礼做不到的,在这个世上,他能做到许多事。现在的他可以使用权利,可以挥洒金钱,甚至他也可以试着不择手段。 他什么没见识过,什么手段没用过? 哪怕不屑做的,为了缓解儿子此刻的痛苦,他为什么不可以试试? 这是他唯一的血脉。 但是世间唯有一样是不能强求的,是怎么都无法勉强的,是不能靠强硬的手段来争取的。 陆崇礼无声地看着儿子,看着他黑色的碎发垂在额间,遮住了泛着红血丝的眼睛。 他便想,如果妻子在,这个事情她会怎么处理? 妻子是不是会走过去抱住儿子,给他哪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慰? 那他呢,或者他可以找庄助理过来,让他和儿子谈谈,他们到底是一个年纪,也许可以劝慰开导一番。 不过他在良久的沉默后,到底无声地关上了门,将那一室惨淡的灯光留给了孤零零的儿子。 他知道,他确实并不能做什么,儿子也不需要。 父辈的自以为是,只会让儿子感到心烦罢了。 陆崇礼一个人走在长廊里,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他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知道为什么了。 明天是白纸坊那个叫林望舒的小姑娘和雷家的婚礼。 所以在心爱的姑娘即将结婚的前夜,儿子一个人无声地守在办公室里,独自一人啃噬着钻心的痛。 这确实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 有那么一刻,陆崇礼觉得自己没办法走下楼梯。 他不断地回想,回想起妻子的嘱咐,回想起过去经历的那些艰难,回想起这几年自己对儿子的疏忽。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心中翻滚而上的挫败,到底是走出了西楼。 走出西楼的时候,他再次看到大门口的动静,好像已经惊动了哨兵。 他收敛了心神,肃着面容走过去。 哨兵正呵斥着门外的人,看门大爷没好气地说:“都给你说了,这不是你随便能进的。” 门外的姑娘哀求:“我不进去,我等这里还不行吗?我就等着看看……” 陆崇礼听着,声音疏淡地问:“这是怎么了?” 那看门大爷一看是他,顿时恭敬了:“陆同志,大半夜的,外面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她说要找——” 然而这个时候,林望舒已经认出来了。 她十六下乡,已经几年没见过陆崇礼了,不过好在他面目变化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出是他。 林望舒喜出望外,忙道:“陆伯伯,是我,你还记得我吗?你家住白纸坊时候,我们一个胡同的,我爸是林大靖,我妈是关彧馨!” 陆崇礼听这话,怔了下。 他借着单位门前微弱的灯光,也辨认出来,确实是那个姑娘,那个爬山下河调皮捣蛋的姑娘。 她已经长大了,梳着两只大辫子,俏生生地站在大门外,正惊喜地喊着自己。 陆崇礼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望舒?” 林望舒猛点头:“陆伯伯,我找陆殿卿有事,我有几句话想问他,可是大爷不让我进去,你能和他说一声吗?我就问几句话,问了我就走!陆伯伯求求你了,我想和陆殿卿说几句话,保准不会耽误他很长时间!” 陆崇礼看着大门外眉眼急切的小姑娘,他心里竟然有些恍惚,甚至觉得这是一种错觉。 林望舒看他不说话,急了,眼泪都仿佛要掉下来了:“陆伯伯,让我见见他吧,求求你了,我就说几句话,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我大半夜跑过来,我真是有要紧的话要问!” 陆崇礼收敛心神,颔首:“好,你进来吧。” 林望舒大喜:“谢谢陆伯伯!” 林望舒感激不尽,战战兢兢地跟着陆崇礼走进了机关大院。 陆崇礼神色平静,平静到近乎冷漠,不过心里却已翻江倒海。 他想起解放前偶尔翻书看过的一篇随笔小故事,一个孩子喜欢别人家门前挂着的灯笼,那位父亲遍寻不着同样的后,便拿了梯子跑过去那家门前偷灯笼。 那个故事也就是在火车站打发时间时随便看看,没什么意思,更没什么文笔,他早忘了。 不过多年后的今天,当他将一个孩子养大成人,看着他让人骄傲,看着他挺拔出色,也看着他陷入痛苦时,这个早就被他忘记的小故事竟然就这么不经意间浮现在他脑中。 他想,他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样清风朗月刚正无私。 如果儿子那么痛苦,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去偷灯笼。 况且小姑娘主动找来了,那就留下好了。 至于明天谁家要结婚,那是别人家儿子的事,关他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一番两个小的就是背景板,老陆才是真正的主角,重点讲述老陆为儿子偷(抢?)灯笼的故事。 番外可以当单独小中篇看。 下午还有一更? ? 第 182 章 第182章番外之结婚前夜我跑路了2 林望舒偷偷看了陆崇礼一眼。 在她的梦里, 她也梦到过陆崇礼,只有很小的一个片段,他好像很慈爱, 又好像很严厉, 但是具体他做了什么, 林望舒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她只觉得陆崇礼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这让她有些担心, 又想起胡奶奶说的大事,疑心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她想说什么解释一下,但是自己的梦太过荒谬,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正想着,陆崇礼却先开口了。 他停下脚步, 竟然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你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林望舒有些惊讶, 她看过去,却发现陆崇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漠,他神情温和起来, 眼神充满关切。 林望舒有些受宠若惊, 连忙摇头:“陆伯伯, 我不饿。” 陆崇礼这时却已经看到了迎出来的庄助理,他道:“庄助理,你去取些饼干和朱古力,一楼招待间有。” 庄助理并没见过林望舒,突然看到, 也是惊讶, 毕竟半夜时候, 单位竟然出现一个陌生年轻姑娘,这实在匪夷所思。 不过他没敢问什么,忙答应着。 林望舒:“陆伯伯,我真的不饿!” 她只是想找到陆殿卿,问几句话,确认下自己的梦。 她现在的行为已经非常鲁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陆殿卿解释自己的莫名其妙,现在突然又把陆崇礼给扯进来。 回头陆崇礼问她来干嘛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她甚至想起自己回到北京后陆殿卿对自己的冷淡,也许他根本不会搭理自己,也许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 陆崇礼却道:“望舒,不要和陆伯伯客气,你一个小孩子大半夜跑出来,如果不照顾好你,回头你父母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他说这话,一下子就把林望舒定在了“小孩子”的身份上,而且是朋友家的小孩子。 既然是小孩子,那就要听大人安排,就不用反驳或者客气。 林望舒自然没听出陆崇礼这层意思,她想起自己父母,却越发忐忑起来,她就这么跑出来,感觉自己完全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本来她去新街口,只是想私底下问问,现在却仿佛闹大了。 陆崇礼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姑娘眼底的不安,他当然知道,这姑娘的行为非常奇怪,她出现的时间节点也充满了奇异的巧合。 不过这并不要紧。 今晚,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比儿子更需要一个安慰,一个让自己仿佛尽到了父亲责任的安慰。 而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个安慰。 庄助理很快去而复返,他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了各样零食,有进口朱古力,有牛轧糖,有椰蓉酥,还有带着果仁和碎朱古力的西式曲奇小饼,都是外面很难买到的零食。 陆崇礼接过来盒子,引领着林望舒进去了西楼,上了二楼,之后指着走廊那边的办公室道:“殿卿今天加班,很忙,没吃晚饭,他可能也有点饿了,你不是有事情找他吗,正好帮我把这些拿过去,你们都尝尝。” 说着,他要将盒子塞到林望舒手中。 林望舒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突然觉得从自己做了那个梦开始,一切都不太对劲了,自己跑来陆殿卿单位找他,现在又碰到了陆崇礼,事情变得更加诡异起来了。 她打量着陆崇礼,满心狐疑。 陆崇礼看着她那带了一丝防备的小眼神,笑了。 这样的她,让他想起她和儿子小时候,倒是有了几分熟悉感。 他的声音低沉温哑:“怎么了,望舒?” 林望舒小声说:“陆伯伯,你,你……” 陆崇礼:“嗯?” 林望舒却想起小时听到的故事,比如一个人夜晚走进一处宅子,里面很多好看的姑娘,还有美味佳肴,他吃吃喝喝很开心,结果第二天却发现自己在粪坑里,嘴里叼着虫子。 她有些害怕:“你真是那个陆伯伯吗……” 陆崇礼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明白了。 这样一个年轻单纯的小姑娘在陆崇礼面前几乎是透明的,他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当下越发笑了,笑得温融而无奈:“你小时候不是总在我们家外面爬树吗?你还看殿卿写字,对不对?我记得有一次你过来,胡奶奶给你红烧肉吃,你抱着盘子不撒开,生怕殿卿和你抢,这些我都记得。你是十六岁下乡的对不对,去了云南,最近才回来,这几天正要和正德结婚,你母亲在义利食品厂工作,你父亲在化工厂,你哥哥叫林观海,目前是厨师。”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望舒终于放心了,他口中那些真实的琐碎让她感到踏实。 陆崇礼见她放松下来,便提议:“我陪你过去找殿卿,你和殿卿好好聊?” 林望舒点头,之后又摇头。 她怕陆殿卿对她冷淡,不搭理她,那陆伯伯更觉得她莫名其妙了。 于是她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这样万一他不搭理她,也没别人看到,不会太丢人。 不过陆崇礼何等人也,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忐忑。 他做事情,是向来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的。 于是他便道:“我带你过去吧。” 陆崇礼的声音实在好听,带着莫名的安抚力,林望舒放松下来,跟着陆崇礼过去了办公室门前。 陆崇礼修长的指微屈,轻敲了两下门。 几秒后,门开了,陆殿卿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他先看到了自己父亲,之后,便看到了父亲身边的林望舒。 他愣了下,显然是疑心自己看错了。 这时候,陆崇礼已经道:“殿卿,望舒刚才过来,她想问你几句话,你好好招待她。” 说着,他将盒子递给陆殿卿:“她估计饿了,你给她倒点果汁,让她吃点东西。” 陆殿卿听到这话,总算明白自己没有看错。 这太突然了,他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拘谨地看着她,从眉梢到耳根都红了。 陆崇礼看着自己儿子那局促的呆样,在心里无奈地吐了口气。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盒子塞给儿子,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下楼后,庄助理还愣愣地站在那里。 陆崇礼已经收敛了刚才的笑意,神情严肃起来。 庄助理忙恭敬地道:“先生。” 陆崇礼沉吟一番后,吩咐:“你去打一个电话,通知一下,明早有重要客人来访,单位门前要戒严,闲杂车辆一律绕道,禁止通行。” 庄助理诧异,要知道陆崇礼的工作他都会跟进,都有接触,他并没有听说这一档事。 陆崇礼补充:“包括自行车行人,明天十点前,一律禁止通行。” 庄助理忙道:“好。” 陆崇礼看了一眼西楼,道:“天晚了,先把西楼大门锁了吧,明天八点再开门。” 庄助理困惑到几乎不敢置信,但到底没问,径自去办了。 陆崇礼吩咐完后,这才过去东楼自己的办公室。 也是巧了,办公桌上,在一摞个人文件中,他看到了那份雷家的请帖,大红的请帖。 修长的指尖轻轻夹起,垂眸看了一眼,之后随手扔到了一旁废纸篓里。 明天的婚礼,就别想办了。 ************* 林望舒并不知道今晚她已经走不出去了。 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 好在陆殿卿先开口:“你,你先坐下吧。” 他脸上很红,说话也有些磕绊,就连动作都很僵硬。 林望舒红着脸,点了下头,和他一起进了屋。 陆殿卿目光扫过办公室,连忙拉来了办公室那把最好的椅子,那是真皮的,坐上去柔软舒服。 他殷勤地道:“你坐。” 林望舒只好坐下了。 陆殿卿看了看那盒子,里面有各种小吃,他低声问:“你想吃什么?” 林望舒摇头:“我不想吃。” 她又不是来吃东西的。 陆殿卿:“你还是尝尝这个吧,这个挺好的,是我们食堂师傅自己烤的。” 说着,他递给她,那是一块上面镶嵌了碎果仁的曲奇,看上去凹凸不平,但是很诱人的样子。 林望舒哥哥是厨子,她现在并不缺嘴,但是她却从来没见过这个,和国内一般的饼干都不一样。 她到底是接过来,轻轻咬一口,嘴里香甜蔓延开来。 她没想到这么好吃,忍不住道:“还挺好吃的……” 陆殿卿见此,马上给她拿了第二块:“那你再尝尝这个,你看你那个上面是碎果仁,这个是碎朱古力,味道不一样。” 林望舒:“好。” 陆殿卿拿一块,林望舒吃一块,陆殿卿又拿起旁边的椰蓉酥:“你再尝尝这个,也很好吃。” 林望舒抬起眼睛看向陆殿卿,她现在心里已经放松多了。 陆殿卿并不像之前那样冷淡,她觉得自己可以问一问了。 于是她小声说:“我已经吃了五块了,我都要吃撑了。” 陆殿卿认真思索了一番,终于恍然,之后他一脸郑重地道:“那你应该喝点果汁了,我给你倒果汁。” 林望舒:“好吧…” 她确实有些口渴了。 很快陆殿卿便取来了果汁,是装在彩色印刷的纸盒子里,林望舒没见过这种果汁,好奇地看。 陆殿卿:“这个是国外进口的,外面一般不卖这样的,不过我觉得味道一般,你可以尝尝。” 林望舒点头:“这样啊……” 陆殿卿拿了玻璃杯,给林望舒倒了果汁。 林望舒便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她这么喝着的时候,陆殿卿便专注地看着她喝,视线就像锁在她脸上。 林望舒这才想起来,刚才只有自己在吃,他根本没吃。 可是陆伯伯明明说,让她拿过来给陆殿卿吃。 于是她问:“你饿不饿?” 陆殿卿正看她看得专注,听到这个,愣了下,才摇头:“我不饿。” 林望舒:“可是陆伯伯说你没吃晚饭,你没吃吧?” 陆殿卿怔了下,努力地想林望舒在说什么。 他实在是太过于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了,他依然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自己陷于痛苦深渊,痛苦到几乎窒息的时候,她就这么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他只能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确认那是真实的,他的脑子根本没有余力去想别的什么。 现在听到林望舒这么问,他只好让自己清醒起来,去努力思考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一番,才想到一个答案:“可能我吃过了吧。” 林望舒听得有些懵懵的,吃过没吃过他自己应该知道吧?什么叫可能吃过了? 不过她也就不问了,她现在有正经问题要和他谈。 她深吸口气,望向他:“陆殿卿,我有几个问题想和你谈谈,我问了,你不要觉得太奇怪。” 陆殿卿听这话,神情严肃起来,他认真地望着她:“好,你说。” 林望舒一时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问。 陆殿卿一言不发,眼睛都不眨地凝视着她,屏住呼吸等着。 林望舒想了好一番,终于说:“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一桩大事?” 陆殿卿点头:“对。” 林望舒:“什么大事?” 陆殿卿神情略顿。 此时此刻,眼前的小姑娘从天而降,就这么降落在他办公室里,抚平了他所有的伤痛,也充塞了他心中的那片荒芜。 别说她问个问题,就是要他命,他都不会拒绝。 但是眼下的事情却是大事,事关重大,那不是他一个人的私事。 林望舒便明白了,她委婉地说:“我也听到一些风声,是和某个大国家有关系的,对吧?” 陆殿卿沉默了片刻,无声地点头。 “那我不问你工作的事了,我问你私人的事情。” “嗯,你问吧。” “你没出生的时候,陆伯伯陆伯母是不是以为你是女儿,生下来后,他们很失望?” “对。” “你以前跟着你爷爷,是不是听过一些唱片,有一些国外的,那些唱片都是以前陆伯母搜集的。” “是。” “你在外国语学院期间,是不是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是不是学过跳舞,你跳舞非常好,是第一名。” “是。” “你们作风管理严格,所以男生和男生跳,或者男生抱着竹篓跳?不能和女生跳?” “不错。” 林望舒问到这里,心已经狂跳,这些都是她记忆中的一些碎片,但是竟然和实际奇迹地吻合了。 这些是她以前不知道的,所以不可能是她忘记了通过做梦又想起来了。 所以,她的梦是真的。 她看向陆殿卿,他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手足无措。 不过他也没有惊奇,没有疑惑,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对自己的问题照单全收,有问必答。 林望舒便继续道:“你除了名,还有字,字是希霖对不对?” 陆殿卿定定地望着她,哑声道:“是。” 林望舒咬唇,继续道:“我去云南后,你给我写过一封信,落款就是陆希霖,对不对?” 陆殿卿眸中便翻滚出复杂的情绪,他静默地望着她,良久后,才道:“我写过。” 林望舒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一出,陆殿卿沉默了。 深浓的夜里,机关单位的灯安静地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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