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心中,席风与他的亲弟弟也没什么两样,养伤的时候,他就时常为席风那严重的内伤担忧。 他是席家父子的心腹,自然知道他们有大事要做,这个节骨眼上,席风一定不能倒的。 所以郑柏即刻出发,先一步前往临州城,可是他不太幸运,半路遇到了赤风门的人,为首那人还是门中的高手。 郑柏内伤初愈,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对面十多个人将他围困,他拼尽全力也不过只能逃跑。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场景。 依照席绪山的计算,郑柏该是已经到了临州城的,郑柏到达之后,临州城的接头人自会把消息穿过来。 可是席绪山多等了一天,都没等来郑柏传回来的消息,所以他心中生疑,匆忙结束了手头的事情,亲自过来。 刚到了临州城的城郊,他体内的母蛊就开始闹腾,所以席绪山调转马头,快马疾行,飞快找来了这里。 席绪山看了一眼面前貌如桃花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被她用刀尖抵着的郑柏,目光自然也从他左胸口的伤处扫过。 席绪山眼神一暗。 乔薇薇挑眉道:“我还以为只要剜出那只臭虫子,你们就找不到了,结果没用么?” 第一句话,就把蛊虫闹腾的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席绪山闻言,心头一动。 要说凌霄峰上最得用的手下,那必然是郑柏了,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他和席风都挡过刀,席绪山不会去主动怀疑郑柏的忠心。 就连感应到的一瞬间,心中都在犯嘀咕。 只要蛊虫出现异动,他就会感觉到。 所以这次,席绪山被乔薇薇的话误导,以为是因为取蛊,他才感觉到异常。 更何况现在不一样,现在席绪山最记挂的,就是席风的伤势,这蛊虫当初是他废了大力气从南疆带回来的,十多年了,也不是没有被植了蛊虫的人想要悄悄取蛊,可无一不是在取蛊的中途就被蛊虫化作的脓血毒死了。 席绪山站在这里,甚至没听到乔薇薇讽刺的招呼,目光落在郑柏的身上之后,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郑柏身体中的蛊虫已经死了,但是他居然还在喘气! 席绪山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这次,无需什么证据,他已经相信了,乔薇薇确实是有这个本事的!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心中那点疑惑也被搁置在了一边。 他上前一步,耐心解释:“乔姑娘,那蛊虫动不得,只要动一下,我就会知道,你这招不太明智。” 郑柏被乔薇薇用刀抵着脖子,可他却一点都不担心乔薇薇的刀扎进他的脖子,他也看着席绪山,看得眼白布满红血丝,都不眨一下眼睛。 乔薇薇见他走来,皱着眉,刀尖在郑柏的脖子上划出了血印子:“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么,强请?” 席绪山见她那不悦的神色,终于停下了脚步,朝她微微弯腰,施了一礼:“想必乔姑娘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还请你跟我走一趟。” 乔薇薇拧着眉,似乎开始松动了。 郑柏终于闭了闭眼,咽下了因气血翻涌而含在口中的腥甜。 他吸着气说:“乔姑娘,我们没有恶意,你瞧,主子亲自过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乔薇薇低头看他,又看看席绪山,终于犹豫着松开了手。 席绪山见状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也这才想起来,郑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给他植入了这种蛊虫。 乔薇薇才不管他那些弯弯绕,她抬了抬下巴,说:“既然请人,就请你们拿出该有的态度来,举着刀破门而入,是想杀人么?” “当然不是,”席绪山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让自己的手下全都退出去。 乔薇薇总算是松开了郑柏,郑柏没有力气自己起来,只能躺在地上,任由脖子上的血珠子往地上淌。 她的面色依旧不好看,一副被冒犯了,要刁难人的模样:“闹了这么一通,我都没来得及吃饭,让小二把饭给我端上来,你们都是别在这里碍眼,剩下的事等我吃饱了再说。” 席绪山也礼貌称是。 临州城的人虽然没传回郑柏的消息,但是却传回了乔薇薇和她那个男奴在春风楼做的事,所以她为何离开临州城,出现在这个小客栈里,也就不奇怪了。 席绪山只在乎她是否真的能医好席风,至于她是不是官府在找的犯人,席绪山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她居然能躲过临州城官差的追捕,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镇子的客栈里,席绪山只能暗自感叹,自己当初确实看走了眼。 他也在客栈坐了下来,不去打扰乔薇薇吃饭。 郑柏被凌霄峰的人包扎了脖子和胸口的伤口,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的模样, 席绪山看了看他,开口问:“你可怨我?” 郑柏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蛊虫的事情,他有些紧张,因为这蛊虫根本不是因乔薇薇才发作的。 可比紧张更多的,却是难过和失望。 郑柏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不怨。” 席绪山看他。 虽然这孩子嘴上这么说的,可是低着头,那隐忍难过的表情,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席绪山把这孩子养了这么大,也是有些感情的,可他是席风最亲密的下属,席风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出不得一点差错,所以席绪山才这样做,即便被发现了,即便这个孩子难过了,他也不后悔。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席风,那是皇室的全部希望。 * 乔薇薇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宋淮青已经彻底没有意识了,他的障术也消失了,这样一来,他们还待在距离临州城这么近的地方,就危险了。 她猛地掀开帘帐,“阿青,我们……”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床上,碎裂成片的蛇蜕在遇到帐风的一瞬间,灰飞烟灭。 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只余下一抹强行分裂而出的黑雾,如一条细绳一样的小蛇一般扭曲着,它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很着急。 可它却又在帐帘被拉开的下一秒,忽然停止焦躁的翻滚。 * 三天之后,南疆大漠。 宋淮安为了演好崇敬兄长的角色,亲自前往南疆寻找皇兄。 可是元隆大军在这里驻扎了一个月,他们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是计划中的最后一天,元隆帝依旧卧病在床,朝中一片混乱,依照计划,宋淮安此番回去,他皇兄身死在这大漠之中,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们继续深入着,因为有宋淮青的心腹大将军随行,所以宋淮安不得不做戏做圈套,每天都跟着出来找。 不过,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就连杜将军的眼中,也出现了绝望。 宋淮安已经装了这么久,看见在京都一脸凶相、见谁怼谁的杜将军也越来越寡言,他就很想笑。 宋淮青回不来了,太子死了,不管是那种层面,他都是下一个储君。 幸好他脸上蒙了一层风沙,也算狼狈,憋笑的表情也不明显。 宋淮安看着慢慢落下去的日头,快走两步,对最前面的杜兰说:“将军,天色不早了,我们这……” 宋淮安的话还没说完,杜兰就狠狠一眼瞪了过来。 杜兰十多岁就与太子一起征战沙场,那是真的见了血、手中有过人命的。 可是宋淮安,这就是个没吃过苦的纨绔皇子,空有野心,实则不过是个花架子。 当他看不出来,宋淮安这一趟不过是演给元隆帝的戏么? 可即便是演戏,这也是找回太子殿下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宋淮安这些天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可许这是最后一天,所以他忍不住了,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自从太子出事之后,朝中的人就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太子的忠实拥趸,他们都觉得宋淮青吉人自有天相,不会这样轻易死去,而另一派却觉得元隆帝要早做打算。 凡是当着杜兰的面挖苦讽刺唱衰的人,全都被他揍过。 如今,他心中也全是仓惶和迷茫,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眼看着宋淮安要说出悲观的话,杜兰心中那根本就快要断掉的弦绷得更紧了。 他觉得,如果这不知好歹的二皇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就算他是皇子,他可能也要打他。 宋淮安被他的表情给吓住了,马上闭了嘴。 可当杜兰转过头朝前看的时候,宋淮安还是忍不住低头,无声的骂骂咧咧。 王八犊子。 等他当了太子,当了皇帝,他一定要把这王八犊子摁在大殿里打他板子,然所有人都围在一块看好戏。 可是杜兰却完全不想搭理宋淮安了。 或者说,无心搭理。 因为越过有一个沙丘。 白色的太阳下,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一抹亮色,那是一方隐秘在沙漠之中的绿洲。 绿洲的河边,正躺着一个人,那个男人一身黑衣,昏迷不醒,黑发散落,盖住了脸。 杜兰的身体开始颤抖…… 106 ? 貌美花魁拒做怨种后11 ◎我养的蛇奴变成太子了◎ 宋淮青感觉到了灵魂撕裂的疼痛, 这样的疼让他几欲发狂,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间慢慢流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才在阴冷潮湿的洞穴中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甚至是有些茫然的。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与那残暴巫蟒的缠斗之中。 他听了大祭司的话, 对神明一说起了疑心, 遂带领队伍前往荒漠深处,荒漠深处危险丛生,天气和环境都很恶劣,他们遭遇流沙,差点被沙土掩埋在地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眼前一阵恍惚, 再睁眼的时候, 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宫。 到了这处地宫之后,许多人开始乏力、生病,晕倒。 可是他似乎没事, 没有出现这种症状, 所以他想带着尚还清醒的人逃跑。那地宫庞大复杂,各种道路纵横交错,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他们在那里东走西撞, 甚至还看见了一座耸立而起的白骨山, 这白骨上望不到尽头,阴冷森然,景似阿鼻地狱。 当看见那如巨山的骸骨、乱爬的蛆虫、四周一片黑臭的泥淖时, 宋淮青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因为人间没有这样的东西。 他们更加卖力的逃跑,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怎么,就在他们快被这样的黑暗笼罩到崩溃的前一秒,他们找到了出口。 可还不等离开那小小的出口逃出多远,地宫的主人终于发现,追了上来。 地宫的主人是一只有着锋利獠牙、坚韧鳞片的巨蟒。 巫蟒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是个会术法的妖怪,他带领的军队被它所惑,全军覆灭。 可不知怎么,他没有被蛊惑。 但他假装中了计,与所有人一样,拿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然后他藏在死人堆里,藏在成河的血流里,一天一夜。 那只妖邪似乎变得有些虚弱,眼神也不太好,他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在对方吞食那些死人的时候,跃上它的头,将长剑刺进了它的眼中。 这妖邪发了狂一样的扭曲、嘶吼,但是他死死的握着剑柄,借机又刺了一剑,刺瞎了那只巫蟒的双眼。 宋淮青躺在那里,脑中回忆慢慢回笼。 他想,那巨蟒原来是在蜕皮期,身体虚弱,所以才会被他杀死,他能刺破对方的双眼,也是钻了这样的空子。 接下来,巨蟒身死,百丈长的粗大身体慢慢陷于流沙之下,尚有残余意识的妖丹迫切想要存活,所以抓住了唯一一个被天运笼罩的特殊之人,想要驾驭这具身体。 宋淮青的黑瞳一点点聚焦,可深处还是藏着茫然。 然后呢,那顽劣邪佞的妖丹就这样与他的身体融合了么? 他总觉得,自己的心口空了一大块。 他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脑中妖邪的记忆告诉他,这曾是那巫蟒诞生的地方。 诞下他的妖邪与他一样,是他雌雄同体的母神,可这样的大妖本就为天地所不容,所以母神孕育出一方绿洲,专门诱惑那些走进沙漠的旅人和动物。 这样慢慢吞食的修炼效果奇差,它到寿命尽头也没能等来化形的机缘。 母神在它面前死去,它则依靠本能吃掉了母神的尸体。 百年修为的巫蟒比多少普通人的效用都厉害,它是个幸运的妖,在这之后的一百年,就遇到了化形的机缘,它化作普通人的模样,走进了人群之中,来到了一个繁盛的城市。 它这才知道天地之广阔,不止那沙漠之中的一方绿洲和地下洞穴。 在这里,它是最圣洁的人,人们奉它为神明。 它用不可思议的神迹蛊惑他们,用灾厄恐吓他们,让他们虔诚的为自己献上食物。 有了这样的办法,它吃到的人,可比母神多多了,自然也不再虚弱。 后来,它也到了繁衍的阶段。 可那些不敬它的人们从城外冲进来,冲进信徒们为它建立起的黄金塔中,趁它产卵在即、正是体虚的时候伤了它。 它被迫提前生产,因为产下的蛇蛋先天不足,连见光都不行,所以只能重回地下,蛊惑奴隶为它建立庞大的地宫,在这里慢慢等着孩子破壳、长大。 有了先前的经验,它肯定不似自己愚蠢的母神一样,只守株待兔的等在原地,等那一两个路过的行人。 它开始主动出击,伪装神谕,哄骗那些愚蠢的人们为自己献上食物。 它知道的,人有时比妖邪更虚伪,牺牲少数人就能救了剩下的大多数,谁都知道怎么选。 一个百年、两个百年、三个百年……它根据自己的需要降下神谕,后来,它窥见天命,知晓了圣女这一神奇的存在。 可还不等圣女降临,它就先感觉到了与当年冲进黄金塔斩杀它的勇士一样的天运之人,这是那名勇士的后裔,他的身上流着一模一样的、让它仇恨的血。 仇恨让它失去了理智,妖邪的仇恨最是深重,它想,这千年岁月,它修为猛增,即便自己快要蜕皮,有些虚弱,可是杀死一个特殊一些的小小人族,不还是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么。 可是这并不简单,它被同样的特殊之人伤了两次,第一次险些送命,第二次彻底送了命。 宋淮青静静注视自己的人身,仿佛在自己的身体里看见了一个怪物。 他根本不知道完成蛇蜕之后,妖邪之体会自然的顺着异度空间的路,回到诞生之地,在这之前,他在哪里?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直都待在这里的。 宋淮青谨慎的走出这处简陋的洞穴,入眼就是一片清新的绿。 可在触及阳光的那一刻,他却一阵晕眩,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 他只能忍受着这样的疼痛,朝不远处的河水跑去。 跑着跑着,摔倒在地上,隐约听见了什么喊声。 …… * 乔薇薇坐在马车里,静静看着如纤细游蛇一般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一缕黑色。 这缕黑色把自己绕成了一个圈,透过这个圈,她可以看见那熟悉的璀璨星辰。 这是宋淮青。 可是他人呢!!! 乔薇薇掀开床帐,掀开被子,甚至差点揭开客栈地上的木板。 她没找到宋淮青,他躺过的地方,蛇蜕如烟一样消散的地方,就只有这一缕寻常肉眼见不到的黑灵。 “乔姑娘,快到京城了,今日天气不错,你要下来转转么?”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轿帘旁边传来了郑柏的声音。 郑柏觉得京城很热闹,这里有许多新奇的东西是外面没有的,一般人初来这里,都会想要四处走走。 赶路三日,他们从临州城城郊的镇上来到了皇城,皇城中有最好的东西,包括医馆,在找不出更好的大夫之前,席风就安顿在这里,乔薇薇要给席风看病,自然也就得来皇城。 席绪山没有怀疑郑柏,可是原本的计划有变,虽不明终日与乔薇薇形影不离的男人为何突然消失,可乔薇薇现在要在席绪山的眼皮子底下给席风治病了。 她是救过自己的人,就这样让她独自一个人来皇城,他不放心。 虫蛊被剜去之后,席绪山并没有在他体内植入新的,原本这事做得不知不觉,只是以防万一的,可这次在,这样的意外之下被发现了,到底顾及着他眼底的伤心和难过,席绪山安抚了他两句,带着人一起回来了。 可也就只是这样了,他们本质上,依然是主仆的关系,难道主子对一个下属做什么,还需要被下属质疑么? 郑柏一路跟过来,席绪山对乔薇薇倒是客气,毕竟她现在是个大夫,谁会得罪大夫呢? 不不不,乔姑娘说了,她不是大夫,只是个药师,只会开药方制药罢了。 乔薇薇听了郑柏的话,掀开了轿帘,好奇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她本以为临州城就很热闹了,没想到马车拐过弯来,走进这条主街,看见了比临州城还热闹的街景。 可是乔薇薇一看见这热闹的景致,就会想起宋淮青,她拨了拨腕子上的黑色手链,心里觉得宋淮青不管去了哪,都应该来找到她的,可是她又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干在这里等。 “不去了,先给席风看病。” 没想到转来转去,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跟男主角撞上了,乔薇薇就很烦,连客套都不愿意,直接称呼对方的大名。 郑柏子想起席风,心中又默默叹了一口气,身为心腹,他自然也知道席风之前有过一个计划。 凌霄峰想在临州城进一步铺开情报网,恰逢乔薇薇刚被卖到春风楼,所以席风便想设计上演一波英雄救美,让这花魁爱上他,为他甘愿留在春风楼中传递情报。 可惜这个计划还没有付诸行动,席风就受了重伤。 郑柏想,也不知道席风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不但没能英雄救美,现在反倒要让美来救他。 马车穿过长街,来到了一家客栈,席风就在天字号房休息,百草堂的大夫给他诊了脉,刚刚离开。 他刚从皇城旁的镇子求医回来,那据说很厉害的游医也看不好他。 席绪山知道他们身份敏感,无法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待太久,就置办了清静的院子,明天就能搬过去。 乔薇薇被席绪山领着,推开门进去,看见了一地的狼藉。 席风原本是个翩翩公子,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拿皇家仪风要求自己,从来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可是这短短几个月,失去一条手臂、变成残缺之人的痛苦以及再也无法调用内力的无力感让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看谁都觉得,对方是在可怜自己。 别人说话重了,他要发火,他觉得是人家太悲观,觉得他好不了了;别人说话轻了,他还要发火,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同情。 他相信自己会好的,他相信自己是个天之骄子,会成就大事,会名留史册,可是一次次求医失败的经历却让他越来越失控。 大门被打开,乔薇薇和席绪山站在门口,郑柏站在两个人的身后。 卧床的席风脸对着墙,地上还有一碗被打碎的汤药,开着门的时候,药的苦味钻进鼻子里,让乔薇薇下意识的后退。 席风刚刚对小心翼翼端要进来的侍从发了脾气,以为对方去而复返,又要劝自己喝药,便头也不回,粗声粗气的吼道:“滚,这药对我没用,不要白费力气了,有多远滚多远!” 这药不过能帮他提提神罢了,他失去的内功还是没有回来,他喝这药做什么? 乔薇薇又后退了一步,阴阳怪气的说:“哟,席绪山,你说得天花乱坠,说你们看病多着急,可我看你这义子不是生龙活虎的么,幸好我刚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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