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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所以郑柏没去。 混乱之中, 席绪山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席绪山也不想席风吃这种苦,但是如果他逃了,日后还能再去救义子,如果他在这里一同被抓了,那凌霄峰就真的群龙无首了。 席绪山抑制不住的心痛,对宋淮青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同时也在纳闷, 到底是谁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席绪山想了很久都没想通,幸好他提前做了布置,虽然牺牲了不少人手, 可总也算逃出了京城。 他们的队伍一路往西, 他正想着下一步的计划,被他派出去打探那大祭司消息的队伍却回来了,不但回来了, 还直接把那大祭司给带来了。 大祭司身边只有两个随从, 这老头的手中捧着一个石碑,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东西。 席绪山走过去,对待这大祭司的态度还算恭敬。 郑柏觉得这祭司虽然也神神叨叨的, 可却不像那些所谓圣徒一样双目无神, 如同僵尸。 席绪山挥退了所有手下, 包括他。 郑柏实在好奇,便悄悄在阴影处躲了起来,细细辨别里面的声音。 席绪山在问这祭司,为何要离开南疆,那民间口口相传的神谕又是什么。 一说这,那祭司口中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语停了几息,声音也比刚才要大了一些。 郑柏听着那些话,无非就是人们口中传的天降灾厄,神明震怒,需要信徒为神献上祭品。 郑柏觉得没什么意思。 其实他心里,也不怎么相信这样的说法。 只不过他也摸不清那些人到底使用什么办法蛊惑了百姓,或许是催眠,或许是蛊术。 几十万奴隶? 那怎么可能。 其实郑柏很担心自己住在深山中的母亲,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那祭司却又激动了起来。 “可神主仁慈,心怀苍生,此次劫数无需牺牲那么多人,神谕中言,只需皇后一人……” 郑柏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里面的席绪山似乎也没有想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柏只觉得夜色与空气都静止了,连大雨都渐渐离他远去。 席绪山缓缓开口:“神主要太子的生母?” “……是。” 席绪山古怪的笑了起来:“宋淮青不会允许的。” 他视太子为仇敌,所以了解那个人,太子与自己的生母感情极好。 祭司也知道这件事情,他苦涩的笑笑:“太子一开始就不信神谕之说。” 何止是不信,他还不敬神明。 大祭司的眼中闪过什么,笑道:“神主想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得到。” 他们并不需要太子的允许。 席绪山好奇:“怎么说?” 大祭司却不再多说了,只道:“黎明之前,神主会得到皇后。” 郑柏心头一凛,对方那种奇怪的语气让他心中坠坠,不知怎的,就相信了这人的话。 可是得到皇后,怎么得到呢,靠那些人冲进皇宫去抢人吗? 而现在,站在黎明与黑夜交界的黑夜下,站在雨里,站在城门边,郑柏知道了。 “皇后、皇后、皇后……” 那些人木讷的叫着,不知疼的用自己的身体挤到城门前,信徒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皇后、皇后、皇后……” 郑柏头皮发麻,在这里,他看见了许多熟面孔,他不见得认识这些人,但是他一定见过。 有的是客栈中的店小二,有的是驿站中的卖茶老翁,还有的是镇子上的豆腐西施。更有那偷鸡摸狗总忘寡妇房里钻的无赖。 他们有的人憨厚,有的人脾气不太好,可此时的他们,全都没了人气一样,口中只会念着那两个字。 响动吵醒了城中还在酣睡的百姓,他们在令人不安的声响中醒来,纷纷跑出来冒雨查看情况。 守卫连成一排,劝走凑热闹的人和恐惧不安的人,隔着一道门,“咚、咚、咚”的撞击声穿过来,一声一声魔咒般的话语穿过厚重的城门,传进人们的耳中,人们窃窃私语着,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 “他们要皇后,有了皇后,就不要那几十万的人命了!” 轰—— 城里城外,全都一片喧嚣。 宋淮青立于城墙之上,雨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和黑发,看着下面的一片乌黑,首领为难的问:“殿下,咱们怎么办?” 这并不是什么敌人叛军,只是平民百姓。 宋淮青的拳在袖中紧紧的攥着,戾气被掩盖在朦胧的雨夜中,虐杀之欲在心口翻涌,数不清的声音在他脑中搅成一团。 “皇后、皇后、皇后……” “退回去!别来城门,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哎,这怎么回事啊。” “这些天都传遍了,你还不知道呢?是什么神主,挺邪门的。” “那他们怎么喊皇后啊。” “说是要皇后,这些人都是被传染的,瘟疫一样,要是让他们进来,咱们也变成那样了……” “啊……那要皇后,就给他们啊,我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 “……” “殿下……” 那领头之人再问。 宋淮青抬手—— “杀。” 瞬间,箭雨飞射而下,一片片人群僵硬倒下…… * 消息一路从城门传进了宫中,朝臣们天不亮就起身,前往正殿。 可是皇帝依然昏迷不醒,太子不在宫中,被禁足的二皇子违抗指令出了宫门,站在一众大臣面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太子置城中百姓于不顾,坚决不放皇后,让那些愚民在外面作乱,实在不该……” 宋淮安的话还没说完,马上就有人不满:“二殿下尚在禁足,怎么自己出来了,这是要抗旨么?” 宋淮安声音一顿,萧国公立马反驳道:“事出从急,圣上重病,太子不在宫中,二皇子此时不站出来主持大局,这宫里岂不要乱套了?” 左相并不赞同宋淮安的做法:“那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邪门歪道,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是让这样的人进城,城中的百姓岂不更危险?” 宋淮安眯眼道:“把皇后送出城门便可,何须开城门?只要给他们想要的,他们自然就走了。” “二皇子!”一杜兰手下的武将大声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跟你们讲那些大道理,但你这不就是在投降么,那些恶心的东西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别人还以为我们没本事呢。 要我说,就杀了他们,否则,他们今日要皇后,我们给了,那些人便以为我们好欺负,后天要二皇子,我给是不给?” 二皇子拔剑就要朝那个人砍去:“你他妈说什么呢!” 那武将也要拔剑格挡。 他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话是大不敬,但他从前就看二皇子不顺眼,此时见他要趁太子殿下不在,把殿下的生母送出去,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就算二皇子生气,在这里砍了他,也算是能拖延一下时间了,他相信,等太子回来,他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大殿马上就乱了起来,消息传到凤仪宫,皇后怕得双腿瘫软,已经动不了了。 乔薇薇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色,只觉黑暗在身边环绕,久久退不下去。 她望着天幕,隐约的,也听到了那些细碎的呢喃。 慢慢的,呢喃声就被嘈杂的脚步声压了下去,宋淮安手中握着淌血的剑,暴怒对身后人道:“把皇后给我抓起来!!” 另有一队人马拦在那些侍卫身前,两方再次大打出手。 乔薇薇护着皇后一路退回内殿,皇后惊慌的抓着乔薇薇的衣袖,恐惧的留着眼泪。 乔薇薇的头有些疼,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 那细碎的低语越来越近,把争端往凤仪宫的方向引。 正殿的争斗转移到了凤仪宫门之外,这些人像是着了魔一样各不相让,很快,宋淮安的帮手到了,宫门口的禁军也来了。 外面兵器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血也越来越多。 那些血流在地上,却并没有随着地上湿润的石砖和积水的浅洼散开。 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的缓缓流淌、相交,汇在一起,交织成一个个陌生又古老的字符,交织成一张大网。 可是天色刚刚亮起,地上都是湿泥,人们你争我夺,根本没人注意这点异常。 血越来越多,活人越来越少,当最后红色的血如蛇般勾勒完最后一笔,忽然,凤仪宫的正中心烧起了白色的火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在打斗,白色火焰越来越旺,可是却挡住了东边初生的太阳,让那灿烂热烈的阳光变得阴冷潮湿。 火焰烧透了琉璃瓦做的宫顶,异度空间的大门缓缓而开,乔薇薇抱着颤抖的皇后,眼睁睁看着拿到大门一点一点朝他们降落、笼罩。 乔薇薇晃了晃几近昏厥的皇后,“皇后,你还能听到我的话么?你要坚持住,宋淮青就在城门口,他马上就会赶回来的,杜将军的人也在外面,你要藏好,等可靠的人回来。” 说着她打开了皇后先前告知的暗道,有些急迫的把人塞进了里面。 皇后抓着她的衣服,不愿意撒手,她的眼睛低低的垂着,其中全是对未知的恐惧和骇然, 她不知道那凭空出现的白色洞口是什么,也不愿意去看。 仿佛不去看,它就不存在一样。 可是听见乔薇薇这么说,她又忍不住抓紧她,“不行,你不能在外面,太危险了!” 她了解自己的孩子,如果她的孩子回来,发现乔薇薇不见了,一定会难过的 。 乔薇薇的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皇后,没有时间了,这是个召唤术,如果找不到想要的,它时不会消失的,你告诉宋淮青,我是自愿离开的。” 说罢,她补充:“不是送死,让他等我。” 她不再给皇后说话的机会,“啪”的一声关上了暗道的门,然后将那小矮桌重新挪回到了缝隙上。 乔薇薇转身,迎接了这座陌生的异度空间。 空间之中,诡谲的色彩从她眼前略过,她仿佛穿过城门,穿过大漠。 可这空间尽头一片白色,极其紊乱,像是力量不足,难以为继,所以流速变得缓慢。 * 当白色火焰消失,宫外的人冲进宫门,只看见了倒地不醒的宫女。 宋淮安也在打斗中受了伤,可见内殿一片似是被火烧过的凌乱,原本因为伤口扭曲的一张脸竟笑了,这难看的表情然他看起来像是鬼一般。 这场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城外横满了尸体,血染红了黑色的土地,人们至死,脸上的表情都僵硬茫然。 郑柏在暗处默默看着这一幕,席绪山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大祭司依然抱着那块石碑,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满足又愉悦的表情。 郑柏看了一眼席绪山,又抬起头,遥望城门那个身影。 人说太子仁善,将来继位,一定是个明君。 可他看着那血流成河的尸海,只觉阵阵发寒,那可都是平民百姓啊。 可是郑柏又扪心自问,若是他自己,他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么? 他也没有的,这些人看上去太邪门了。 “呵,我看这太子,也就那么回事儿,残暴不仁的储君罢了。” 席绪山的眼神发亮。 郑柏忽然问:“如果是你,你会如何?” 席绪山一愣,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我?” 他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思考之后,咧嘴笑了:“自然是交出皇后,一人性命换几十万人,这是需要思考的事情么?” 郑柏说:“若这个人,换成席风呢?” 席绪山被他这话给问得愣住了。 席风是谁,是他扶持起来的皇子,是未来要做皇帝的人,是他为心爱女人的唯一骨肉,是他把席风养大的,在他的心里,席风早就跟自己的亲儿子没什么两样了。 席绪山没说话,但是郑柏却懂了,他忍不住的冷笑。 他这虚伪的大义统统都建立在自己的私欲之上,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郑柏觉得,这天下,若是被席绪山夺了去,也并不会变得更好。 他闭了闭眼,忽然又变得平静。 他说:“其实我不必问这样的问题,早在十多年前,你心里就有答案了。” 苍生从不平等,这天下大多数人的悲悯,都是居高临下的。 席绪山觉得今天的郑柏有些奇怪。 他正要疑惑的问,我有什么答案,左心口却忽然寒光闪过,被刺进了雪亮的匕首。 郑柏说:“为了保一个亡国的皇子,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包括一个大字不识的木匠,和他那个平平无奇的妻子。” 席绪山瞪大了眼睛,面上惊愕的表情慢慢惨白,也不知是因为被信任的左膀右臂所杀而惊讶,还是因为对方得知了当年的真相而惊讶。 郑柏问他:“你杀了那对夫妻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没有错?这么做只是为了你的大义,为了的心中的正道,为了你自己的大业。你的复国征途宽大广阔,地上微不足道的石头,踢开便是了。” “你踢开那些石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那不起眼的石头刺上一刀,死在这种荒草堆,烂掉尸体,也不会有人发现?” 郑柏的手还在抖。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犹豫着,没有下定决心,他觉得,只要目的一致,不管是乔薇薇,还是宋淮青,只要能杀了席绪山,都是好的。 席绪山死了,他的仇也算是报了。 辗转反侧这几天,也不知到刚才怎么就忽然把匕首拔出来了。 死不瞑目的人滑落在地。 郑柏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只是觉得冷,他从那些尸体中,感觉到了同为牺牲者的悲哀。 那一瞬间,突然就把这些情绪都倾泻在了席绪山的身上。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沉重的城门在黎明的光辉下缓缓打开,郑柏拎着那试图逃跑的祭司,朝城门走去。 * 元隆十七年,太子在城门射杀了数不清的无辜百姓,引起了京城中人的恐慌。 元隆帝得知圣徒□□,呕血昏迷,醒来后写下退位诏书,太子匆忙登基,成为新一任元隆君主。 二皇子宋淮安因屯私兵、在凤仪宫前造反,背叛永禁黑狱。 三皇子在黑狱中毒发身亡。 新帝登基第二日,凌霄峰叛军首领在刑场斩首示众,峰中高手尽数出动,皆被斩落于刀下,席风人头落地,凌霄峰只剩一群乌合之众。 元隆十七年,新帝继位后的第三天,率领十万军队朝南疆进发。 曾经的人们以为,他们贤德的太子登基之时,必是霞光满天,红色灯笼挂满十里长街,一片欢声笑语,这世界会越来越好。 可太子登基前,万灵寺尸体成排,城门血流成河,太子登基那天,天色昏沉,京中的血腥之气久久不散,四处被浓雾包围,街道上空空如也,甚至看不见乞丐的影子。 有人开始恐慌,有人开始害怕,害怕这个突然冷漠铁血的新君主。 在这样的信仰迷失之下,神主的信徒越来越多。 南方远道而来的信徒说,神主即将现身,大漠可见万丈金光,那是传说中的黄金城,黄金之城曾随神主一起长眠于时间的长河,如今黄金百塔城重现,他们的神也该回来了。 于是大批信徒涌入南疆,去迎接他们的神主。 新皇下令斩杀圣徒,率兵南下,直入黄金百塔城。 出发前夕,皇后留着眼泪捧着儿子瘦削憔悴下去的脸,跟他说:“都是母后没用,护不住那个孩子。” 宋淮青这些天已经不知给母亲擦了多少眼泪,皇后曾无数次在心中想过儿子登基的画面,那必定是最好的大晴天,她的孩子穿着龙袍,接受万民朝拜,他值得一切最好的祝福。 可是全都没有,不但如此,民间怨声渐起,说她的孩子变成了嗜杀的昏君。 “她没事,我接她回来。” 宋淮青垂眸,笑着。 她叫他等,可他怎么可能只在这里徒劳的等? 他予她信任,相信她会平安,毕竟她已经驯服过一只残暴的妖了。 可即便有这样的信任,心中那些害怕失去的恐慌,还是能时刻吞噬他的理智。 这些天,他又坦然了,他想,没事的,不怕的,他能把她接回来。 接不回来,如果真的接不回来,就找到她的尸体,为她还魂。 怎么不行呢,毕竟他都是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了,上天入地,总有办法把人抢回他的身边来。 这世界上,这天下间,阴曹地府的阎王也不能轻易把她带走。 皇后以前最爱看自己的孩子笑了,他笑起来春风拂面,像是最温润的美玉在太阳下发光。 可是这些天,只要宋淮青一笑,她便下意识想后退,她觉得这笑里没有暖意,甚至有些陌生。 宋淮青像是没看见皇后这瞬间的变化,放下了手帕,让她在宫中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父皇。 新皇率领大军一路南下,杀了数不清的圣徒。 原本,新皇变得残暴这些传言只在京城周围盘旋停留,可这一路,宋淮青算是彻底坐实了这暴君的恶名,所过之处怨声载道,让本就不稳定的局面变得愈发动荡不安。 杜兰是忧心的,他也觉得这些人邪门儿,但是这样的人一旦变得多了,就棘手了起来,这些人不是敌国的士兵,难道还能都杀了不成? 杜兰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又偷偷瞥眼去看谢忱风。 谢忱风平时还是个口无遮拦的,可自从陛下带回来的女子消失之后,他就一直是那副冰冷冷的模样,谢忱风都不敢嬉皮笑脸了。 两个人在后面互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抽筋了,最后还是宋淮青回过头来,问他们:“怎么?” 杜兰呵呵的傻笑:“我看后面好像有人喊我,我看看是不是队伍出事了。” 说着夹起马肚就走,溜得比谁都快,只留下谢忱风一个人在那干瞪眼。 见皇帝陛下朝自己看,谢忱风只能硬头皮开口。 不过他也不傻,没有对宋淮青的举动直接表达出不赞同,而是顶着压力强笑着问道:“陛下,这些人好不了了么,为什么不能引导,劝他们清醒过来,要直接杀了?” 宋淮青这些天越来越沉默,但是谢忱风问了,他还是道:“这是一种毒,毒素已经深入那些人的脑中,谁也治不好。” 谢忱风心下一凛,追问:“哪来的毒呢?治不好会有什么后果,这些人就一直浑浑噩噩么?” 宋淮青没答,他明白谢忱风的意思,也知道最近那些背后议论他的声音,人们盼他做个贤明仁德的君主,但那是在昌平盛世才能有的事情。 如今这样的境况,圣徒像瘟疫一样到处传染着无辜的人,以致他们沦为幼蟒的奴隶,这比任何战争都可怕,他们对这场战争毫无防备。 若此时他心慈手软,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而说来也极其讽刺,这幼蟒力量不足,不像千年之前的巫蟒手段高明,将这些信徒弄得不人不鬼、不伦不类。 可就是这样连普通人都不如、不会正常思考的蠢货,仅靠着传承之中的邪念和术法,就把局面搞成了这副模样。 “要是这样也就好了,”宋淮青语气不明,空气中的波动慢慢激烈,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 宋淮青一直在揣摩,这些日子里,乔薇薇在什么地方。 若真如神碑所说,圣女抵过万千普通人的血,那些高呼着皇后一遍一遍撞击城门的人已经达到了目的。 幼蟒不惜吃掉自己的同胞,啃食父神留下的术法,也要透支自己得到圣女,得到了,目的就达到了,现在它不该是好好躲起来,补足自己的亏空,好好休养生息么。 可是现在,那摄取人心的法术有一种不管不顾的味道,疯了一样的召唤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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