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陆修言惊魂未定,好不容易才坐稳了,道,“刚才那人好生奇怪,萍水相逢,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 段凌首先想到是劫道的,接着想到是魔教之人,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没道理一上来就惊走陆修言的马,除非……他的目标并非陆修言…… 段凌眼眸一沉,想起那人射出暗器之前,曾瞥了陆修文的棺木一眼。 “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脸色大变,当即调转马头,按原路冲了回去。马蹄声声,快如风驰电掣,陆修言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但这一来一去,已经耽搁了许多时辰,等他们赶回原处时,方才那人早不见了踪影。 陆修文的棺材却被人打开了。 棺盖扔在一旁,上头有不少刀剑的痕迹。 段凌翻身下马,心中却觉莫名恐惧,竟不敢上前一步。 陆修言也跳下马来,又惊又气,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动我大哥的棺木?” 他走近几步,看清棺材内的情形后,竟自软倒在地,叫道:“大哥!” 段凌浑身一颤,背后生出深深凉意。 他终于走到那棺材旁边,只朝里面望了一眼,就如坠入了万丈深渊。 棺木内鲜血四溅。 陆修文仍穿着那件黑色衣裳,但他白皙修长的颈子却变得血肉模糊的,而他头颅——已然不翼而飞了。 第十三章 六月初三,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屋外一丝风也无,连树上的蝉鸣都是无精打采的。 段凌一早就在林中练剑。 他练的是段家的疾风剑法,一套剑招疾如运风,使将出来时,仿佛四面八方都是剑影。他神情淡漠,目光比剑光更为锐利,剑尖所到之处,带起唰唰风响。收招时,他突然手腕一翻,反手将剑掷了出去。 那长剑疾飞出去,“铛”一声钉在他身后的树杆上。 只听“啊”的一声,原本躲在树后的青年吓得叫起来,瞧了瞧那晃动不休的剑柄,拍着胸口道:“段大哥,你早就发现我了?” 段凌瞥他一眼,道:“若非如此,那一剑早已刺透你的喉咙了。” 柳逸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嘿然笑道:“段大哥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段凌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相貌生得极俊,只是眼神太过凛冽,像一柄出了鞘的剑,叫人不敢逼视。 柳逸暗暗叹气,心想段大哥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自从半年前…… “我来之前,先去陆大哥坟上拜祭过了。” 段凌的下颔微微绷紧,静了一下才说:“嗯,他跟你十分投缘,见了你必然欢喜。” “可惜我那时跟师父去了洛阳,没见着陆大哥最后一面。” 段凌不愿多提此事,走过去拔下剑来,道:“进屋里坐吧。” 那屋子是今年新盖的,就在这一片桃林边上,若是在春日里,一开窗就能看见满树桃花。 段凌练剑出了一身汗,因此先换了件衣服,然后给柳逸倒了杯茶,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整天关在山上练剑,闷也闷死了,恰好段大哥你住的山谷离得近,我便过来玩几天。”天气太热,柳逸一口气喝完了茶,道,“我来的路上,听闻江湖上又出了一桩案子。” “哦?” “这次是金陵王家的二公子。听说他这个人最好风月,出事那天晚上,原本是在画舫上寻欢作乐的,不料第二天早上一看,他早已暴毙身亡了。跟先前死掉的人一样,他也被割去了脑袋。” 段凌瞬间捏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来,说:“这自是魔教所为了。” “是呀,从去年到现在,已陆陆续续死了十几个人了。段大哥,你说这伙魔教妖人,要这么多人的首级做什么?” 段凌沉默不语。 柳逸见他脸色难看,才想起陆修文虽是病逝的,但他死后不久,尸首也被魔教的人糟蹋了,如今虽已下葬,但墓中的尸体并不齐全。他暗悔自己失言,吭哧吭哧的低头喝茶,没过多久,就将一壶茶喝完了。他便用手打起扇子来,道:“这些魔教妖人真是狡诈,去年盟主在洛阳召开武林大会,为的就是对付他们。没想到辛辛苦苦查了半年,连那左护法的影子也没查到。” 段凌终于开口道:“自古邪不胜正,只要他们还在继续害人,总有一日会露出马脚的。” 柳逸知道他一直在追查此事,忍不住问:“段大哥可有什么线索?” “你说一个一心复仇之人,什么时候仇恨最炽?” 柳逸眨了眨眼睛,一时想不出来。 段凌道:“还记不记得,我们去年是什么时候攻入魔教的?” “我记得一清二楚,那一天是八月初八……”柳逸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是教主的忌日!” “嗯,我虽未见过那左护法,但以他的心性,应当不会一直躲在暗处。到了教主忌日之时,恐怕会有一番大动作。” “到时候岂非又有一场恶战?” 段凌哼了一声,低头慢慢擦拭他那柄长剑,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正是求之不得。” 他眼底并无笑意,反倒蕴着浓烈的杀气。 柳逸打了个冷战,总觉得自陆修文死后,段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俩人又闲聊几句,中午一块吃了午饭,下午段凌继续练功,柳逸可没这么勤快,自己下山去陆修言家串门子了。 如此过得几日,江湖上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发现了魔教余孽的踪迹。 “而且就是在原先的魔教总坛附近。那地方早被一把火烧成白地了,难道又被魔教的人利用起来了?” 段凌沉吟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就在什么地方结束,看来这是那左护法选的决战之处。” “段大哥怀疑这是个陷阱?” “是不是陷阱,去了不就知道了。”段凌没有说得太多,只道,“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就动身。” 柳逸忙道:“我也一起去!” “你……太危险了。” “我师父肯定也会去的,半道上跟他会合就好了。” 柳逸师父的本事段凌是知道的,便也不再多言,转身进屋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他拎着一壶酒出了门,直走进桃林深处。 这些桃树也是半年前刚栽下的,尽头处有一座新起的坟茔,简单的立了块石碑,到日落时,能看见霞光漫天的美景。 段凌取出酒壶,将一壶酒尽数倾倒在坟前,自言自语道:“我要出一趟门。” “这次非去不可,毕竟你的……还在他们手里。” “不过你放心,最多两个月就可回来了。” 段凌俯下身,冲那冰冷的墓碑笑了笑,语气温柔得像在同情人低语:“等办成了这件事,我就回来陪着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啦。” ############# 柳逸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他在东街买了糖炒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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