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真的很疼。 伤口一涨一涨地跳痛,头晕、恶心、呕吐等后遗症几乎一刻也不停。 开始还吐些水,后来吐的都是黄色的胆汁,看起来非常恶心。 于是就成了种恶性循环: 头晕恶心——吐胆汁——看到胆汁更恶心——继续吐——吐干净了回床上躺着——又开始头晕恶心——吐胆汁...... 秦晏在外科住院部留院观察,因为床位紧张,住的是三人间。 江迟想把他转到私立医院住单间,秦晏很坚决地拒绝了。 他进急诊走的是绿色通道,不需要身份证明,说了名字就直接看病住院,要是去私人医院重新走一遍住院流程,秦晏上哪儿弄季瑜的身份证去。 在这次受伤前,秦晏从不认为‘弱’这个字和自己有关。 但伤了这么一次以后,秦晏不得不承认,比起普通人来,他好像确实更不太能吃苦,也不耐痛。 左边的大哥因为车祸住院,全身多处骨折,腿上还打着石膏,右边的大爷脑出血,前一阵刚做完开颅手术,身上插着好多管。 即便如此,两个人看起来也都比他精神。 秦晏刚开始吐的时候,很怕打扰别人,会让江迟扶他去卫生间,后来两位病友都让他别折腾,说不打扰。 秦晏歉然道:“我听我自己吐的声音都反胃,你们没事吗?” 大爷说:“这有什么,住院都这样,我们还床上吃床上拉呢,你就拉上帘,但我们不存在就行。” 另一边的大哥说:“你这个是脑震荡,就得平躺着休养,总动来动去还能好,让你朋友买个桶,再买个尿壶,你就别下床,想吐就桶里,要尿就尿尿壶里,千万别来回折腾。” 江迟应了一声,让洪子宵去小卖部买尿壶。 秦晏看了眼江迟,说:“你去请个护工吧。” 江迟拿毛巾给秦晏擦了擦手:“躺着吧,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别不好意思。” 秦晏躺在床上,第一次发现原来生病这么难受。 比起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的羞耻感更难接受。 他好像一块儿被扒光的白肉,只能任人宰割。 江迟作为他的朋友,这么任劳任怨照顾他,让秦晏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平心而论,如果受伤的是江迟,秦晏会给他找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护工,但不会事必亲躬,亲手给对方倒尿壶,倒呕吐物。 江迟怎么可以这么好呢? 他好的让秦晏慌张,好的让秦晏不知所措。 在医院的时间仿佛静止的,没有人在医院跨年。 但毕竟是新年夜,江迟去超市买了很多巧克力,分给护士站值班的医生大夫和同房病友,也算共享了新春的喜气。 晚上八点,整个楼道安静下来,病房还没有关灯,另外两位病友都在小声和陪护去亲戚聊天。 江迟拨了一颗巧克力喂给秦晏,压低了声音说:“吃颗糖,去去晦气。” 秦晏含着巧克力。 巧克力中间夹着的酒心流出来,甜滋滋地味道在口腔蔓延开,压住了嘴里的苦味。 “我明天能出院吗?”秦晏问。 江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给秦晏冲蜂蜜水喝:“想什么呢,留院观察五天。” 秦晏脸上浮现出一点绝望:“那我怎么洗澡?” 江迟笑了一声:“我可以给你打水擦擦。” 秦晏马上说:“也可以不洗。” 江迟忍不住地笑:“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秦晏揪着被子上的线头:“我想出院,我想回去了。” 江迟问:“回哪儿去?” 秦晏说:“回家,等病好了再来找你。” 在不知道怎么和江迟相处时,秦晏就会不自觉想要逃走,逃到没有江迟的地方缓一缓,缓过劲了再来找江迟玩。 秦晏受到的所有教育中,从没有学过‘逃避’两个字,可自从认识了江迟,这两个字就好像就和江迟一起从天而降,突然见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 这真是很罕见的情况,和秦晏受伤差不多罕见。 都是在他人生第一次出现的事情。 江迟目光温和,没有一点攻击型,仿佛清楚秦晏心中所想,声音很轻地问:“是我照顾你让你觉得不自在,所以你想走了吗。” 秦晏胡乱点了点头,晃得自己一阵头疼。 江迟摸了摸秦晏额角的纱布:“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伤口还有点肿,把消炎药吃了。” 秦晏不知该怎么说,他觉得江迟对他的好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但他又没有其他朋友可以作为类比,无法具体确认到底超没超过,又超过了多少。 江迟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看来,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关心,肝胆相照。 如果今天躺在医院是洪子宵,江迟也会一样照顾......可能会稍微粗糙一点,因为洪子宵本身就是个很糙的人,不像秦晏精致讲究,再说洪子宵打架闹事,住院遭罪也不值得同情,而秦晏则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让江迟十分自责。 从事发到现在,江迟一闭上眼,就能听见玻璃酒瓶在耳边炸开的声音。 酒瓶与他手臂擦肩而过的一幕,几乎定格成一幅画面,深深印在江迟脑海中。 这是他无法自恕的失手。 没有人怪他,洪子宵没有,秦晏更没有,但他没法原谅自己。 侠以武犯禁,他不该随意动手的。 在一群小混混面前逞英雄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伤不到自己,转手将怒气发泄自己朋友身上,累得秦晏因他受伤。 江迟凝视着秦晏额角的纱布,目光幽深,晦暗不明。 他的一万次成功,都将在这一次的失手面前黯然湮灭。 这份败绩绣在了江迟最想保护的人的额角,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第49章 第 49 章 是蛋蛋吗? 洪子宵千里迢迢来到哈市,却只能独自跨年。 因为秦晏在住院,而且只允许一人陪护。 洪子宵自己在江迟新租的房子里,只觉得非常冷清,昨天他们从这儿出门的时候还热热闹闹的,今天就只剩他一个人,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洪子宵心中默背八百遍《负荆请罪》,诚心祈求上苍保佑老四能早日痊愈。 也不知求动了哪位神仙,晚上十一点,防盗门一声轻响,洪子宵循声望去。 江迟推门走了进来。 洪子宵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医院陪床呢吗?” 江迟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一个轮椅。 轮椅里面隐约可见一个人形,正是全身裹着绒毯里的秦晏。 洪子宵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老四!你出院了?” 江迟把轮椅推进门,扶着秦晏起来:“出什么院,他偷跑回来的。” 洪子宵惊讶道:“什么?护士没管吗?” 江迟给自己倒了杯水:“怎么没管,你不知道我们经历什么。” 秦晏诚恳赞叹道:“江迟的专业能力真的很强,对整座医院的通道和监控了然于胸,足够策划越狱。” 洪子宵兴奋地凑过来,先激动地抱了抱江迟,又轻轻抱了抱秦晏:“你们从医院偷跑出来,是为了陪我跨年吗?我真是太感动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们。” 秦晏拍了拍洪子宵的脑袋,道貌岸然地说:“是的,我一想到把你自己留在家里就于心不忍,求了江迟好久他才肯带我回来。” 江迟拆穿道:“听他忽悠你吧,他非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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