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长船长义所铸之刀,战国时代由当时的名门大族北条氏所持,之后下赐给其家臣长尾显长。 之后因为某些紧张的局势问题,已经是足利城主的长尾显长拜托了当时游历到此的名刀匠堀川国广为自己锻造一振长义的仿品, 也就是后来的山姥切国广。 而“山姥切”这个名字的由来, 自然是因为持刀的主人在户隐时斩杀了名为山姥的怪物这样的逸话, 但具体是由本歌还仿作斩杀, 那段时间已经无人能分清了,因此最终是两振刀都拥有此名。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注定这两把本就渊源不浅的刀在一些事上更加纠缠不清。 长义是理所当然为自身自傲的,他先是大名北条氏的藏刀,下赠给家臣显长之后更是喜爱到拜托当代的名匠为之再打造一振仿品,之后一路辗转被尾张德川家所得, 也是当时的家主德川光友的心爱之物,从此由德川家作为等阶最高的一批藏品一代代传承下去,在德川家有「备前国长义御刀」之名。 更别提之后他显现为付丧神, 就直接在政府部门工作, 以官员身份担任对众多本丸实力评定一职。 可以说无论到哪里, 他都是受人追捧被人重视的那种存在。 尤其是到了后世昭和年间,政府官方中的一名刀剑专家直接在他的一本出版书里提出「“山姥切”之名为长义所有,仿作国广则因是其仿品的关系因此得名」的观点,该观点之后还被众多其他刀剑书籍认可沿用, 成为后世人承认的事实后,本就对自身极为自信的长义更加不会对自己有任何怀疑。 山姥切本就是独属于他的名字,那个赝品君只是沾了他的光, 更占了先出场的便利之机抢先获得本丸众人的认可罢了。 道场中,两振山姥切面对面而站, 同样各自手执一把未开刃的居合刀,观战区里,是郁理抿着唇无法掩饰忧心的脸。 当初因为山姥切……不,因为国广总是为自己是仿刀而自卑的关系,郁理为了把他的念头掰回来是真的费了不少心,对被被的心结源头本作长义哪可能不了解呢,甚至还在德川美术馆里有幸见过本体刀一面。 对长义的来历和经历她也是一清二楚,知道他的优秀,所以更加明白这个付丧神为何如此骄傲。他可以对任何人礼貌相待,心情好时能让所有人都高高兴兴,但唯独对国广…… 打个比方,你一出生就是“别人家孩子”那种级别的存在,然后有人因为太喜欢你就想办法合法地弄出来另外一个你。虽然姓氏不一样,但名却是一样的,对方还拥有和你相等的能力和实力。 后来有一天你上班工作了,发现应聘的公司里另一个你早就来了还是公司开荒元老,因为是终身制合同你还没办法从公司里辞职,公司里其他老人喊那个名字如果不连名带姓一块喊都默认叫的仿造你出生的另一个你。 换你难不难受? 心里真没一点想法? 就没一点想干点什么去证明自己的冲动? 所以郁理对长义一看到国广就忍不住想用各种方式去彰显“我才是正体啊”这样的别扭不是不能理解,自然也是有小心维护,严令本丸所有人注意称呼方式更不准区别对待,极力想保持本被之间的相安无事,毕竟这两振刀真要说起来是各有各的委屈,但有些事好像真的是无法避免的。 比如长义表面顺从,但其实并不认可她这个主君和稀泥的做法,就像当初她拒绝了他“常任队长”的申请,对方回头就自己想办法用各种方式自己拿到队长之位,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对此,郁理也是无可奈何,加上她现世忙碌一堆事赶在一起更加没时间好好处理,回过神来,人家已经凭借自己的优秀能力在这段时间里把练度刷到了顶峰,有资格跟老人叫板了。 并且一出手就快狠准,让郁理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虽然但是,长义是真厉害没跑了# “这可真是恰逢其会。”从鞘中抽出居合刀,银发的漂亮青年笑容满面,“就让我教教你真品的刀法吧,赝品君。” 虽然现场众人都是面露一言难尽之色,可愣是没有一个人出声说什么。 本丸的大家也和长义共事这么长时间了,对他的为人处事还是挺认可的,只要不触碰到某些开关,他就是个很靠谱的同僚。这和一开始他一出场就出言不逊导致众刃对他印象不佳的开局可是完全不同,因为频繁出阵在战场上多次展现出来的优秀能力和同样累积下来的作战情谊已经让长义在这座本丸里收拢了不少人心。 而再加上被怼的另一位当事人也主动打招呼说会自行处理,众刃也就明白这是山姥切之间的事,更加不会主动掺和。 面对本歌的日常怼人,山姥切国广内心毫无波动,只是同样利落地抽出居合刀,朗声回应:“会吃苦头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就这样,借着切磋手合的名义,两把山姥切正大光明的打了起来,那阵势可比她跟和泉守激烈又狂暴多了,而且郁理都找不到阻止的借口。 道场中,相比起山姥切国广剑术里的凌厉却不乏克制,山姥切长义就毫无顾忌多了,说是切磋他的打法简直是冲着想要斩断对手的意思去的,如果不是被被有去极化修行过,还真不一定能稳住局势。 一时间,刀剑鸣击之声如雨般不绝于耳。 郁理看着眼前这场战斗,眉头是越皱越紧。 “唉……”正想无力叹气时,附近有刀比她更早发出这一声,叹息里饱含着无奈和忧郁。 这让郁理不由循声去看,就瞧见刃群里蜂须贺虎彻垂手而立,他虽然掩藏于人后,可那身金色的高级和服还是让他在一众相对朴素的内务服里脱颖而出,此时正看着场中的比斗脸色复杂。 郁理不由心神一动,想要移动脚步去到那边,只听见道场中有刃发出厉喝,那种明显要出大招的气势让她再不敢分神又重新紧盯住战局。 这时只听见更加刺耳的刀刃交击然后互相摩擦扯扯出来的尖锐声响,场中的两人在互相拼刀角力之后,以山姥切国广最后施展了一个极为灵巧的剑招将长义一击格开,让他不由自主退开几步的同时也空门大敞,正好露出致命破绽。 但被被并没有趁机将刀挥斩过去,而是同样也后退了一步。 “到此为止吧,这只是训练。”他如此道,直接将刀收入鞘中。 对面,喘着气的长义一开始微露出忿意,但很快就调整回来,重新挂上平和的浅笑:“啊啊,确实如此。不得不说你让我度过了一段有意义的时间。”一边说着,一边也将刀灵巧收入鞘中。 啪啪啪啪。 观战区里,郁理率先鼓掌,随后其他观战的刀剑们也拍起手来。 “很精彩的对决啊!长义还有国广!” “特别是长义,明明还是来了没满半年的新人,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太让人吃惊了!了不起了不起!” “是真心佩服,我才来本丸那会儿是真没你这么厉害。” 银发的青年愣了愣,向着周围笑着道谢,然后迤迤然退场。只是在主人和同僚的夸赞包围中垂下眼睑的当事人心里真的在想什么,就没人得知了。 只觉得自己顺利过了一关的郁理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赶紧溜回了自己的天守阁。 艾玛,其实呆在本丸也不比现世有多轻松啊。 以前她以为本丸就是个攻略游戏的时候压力就挺大,现在它变成真实存在的压力更大了。 “其实小姑娘也不用如此费心的。”天守阁的办公间里,今日的近侍三日月宗近捧着茶笑着安慰,“既然山姥切国广都说一切交给他去做,你就沉下心静待结果就是,不必在事情还未有定局前如此焦虑。” “你说的轻松啊。”郁理趴在桌子上,回头看了这爷爷刀一眼,“可是我怎么可能不去关注,有时候看他们两站在一块我都提心吊胆。正因为我清楚他们各自的心结,虽然国广我已经不怎么担心了,可是长义那边……那孩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在乎山姥切这个名字,但我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让他不要去在意。” 她到底该怎么办!嗷嗷嗷,好烦恼啊! 三日月眼见她抱着脑袋一副烦得要打滚的样子,不由嘴唇微动,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再度抿上。 也是,如果她不是这样的性子,这座本丸的刀剑们也不会对她这般死心踏地。 那就……还是顺其自然吧。 想到这里,绀色的太刀哈哈一笑:“嘛,万事自有缘法嘛,那两振刀,也一定是如此。”郁理不由朝他看去,就见那双隐含新月的美丽眼眸同样望来时全是对待世事的豁达淡然,“小姑娘不妨就多等待几日,指不定就有新的变化呢。” 新的变化有没有出现郁理不知道,反正新的合战场层出不穷倒是真的。 就如源清麿之前安慰好友水心子所说,之前借着在时政工作之便收集了不少战场信息的长义终于也将手头的情报红利全部用光,现在本丸里所有刀面对新的合战场都是统一的抓瞎,都老老实实摸石头过河。 这个时候,长义也不会大包大揽将队长一职硬争到自己手里,而是顺从听上面安排跟随部队出阵,新战场面前,所有人的机会都是一样的。 “还是老规矩,感觉不敌就立刻回来。”给出阵部队分发好保命的御守,郁理严肃地对他们交待,“军功什么的只要有命在随时都能挣,你们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知道吗?” “知道了喵!”南泉一文字双手捏着金色的御守,一脸兴奋的第一个高声回答,果然这里的主人对他是真好,不然怎么会给这么珍贵的东西,好开心! ……不过要是同队里没有长义那个讨厌的家伙就更好了。 目光追随着新主人将御守递给下一个队员山姥切长义时,南泉猫咪直接抿抿嘴,又往旁边站了几步。 “这次的新战场就拜托局长你了。”将最后一个御守交给此次的领队长曾祢虎彻时,郁理笑着交待了一句,有这一位新选组局长爱刀出马探索新地图,她还是挺放心的。 “受领主命!”对方一直脊背利落应诺,“请交给我,论实战经验我是足够的!” 出阵部队很快纵马出发,郁理和其他留守刀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一直到大门重新关上,她回转身时就看到旁边的虎彻家二哥复杂的表情。 “是在担心长曾祢吗?”她不由笑了,“别怕,局长的实战经验很丰富的,实力也很强,不会有事的。” “谁担心他了啊!”蜂须贺条件反射地立刻反驳,“那个赝品出不出色关我什么事……” 理直气壮的声音在郁理洞悉一切的目光下逐渐消音,紫发金衣的付丧神不由叹气:“您要一直站在这里吗,天守阁还有一堆公务等着您呢。” “那就拜托二哥和我一起分担分担了。”厚脸皮的主君一点也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工作分给下属,“这样也能多腾出点时间休息不是?” 面对脸皮厚的人,有涵养的君子一般都是吃亏的,名门出身的蜂须贺自然也不例外,只能叹息着被突然就想偷懒的主君压榨。 两人分工合作,公务很快就提前完成,郁理也是说到做到弄了一桌茶点,直接去寻了一处赏景好地点跟近侍一起吃吃喝喝。 “您突然这副样子,应该是有事想和我谈吧。”喝着茶,蜂须贺低低道,“是为了山姥切长义吗?” 正准备吃上一两个点心才准备进话题的郁理:“……” 二哥你这一来就直奔主题她没有心理准备啊。 蜂须贺却没管主人的这点尴尬,而是叹息一声,望着杯中碧绿的茶水低低开口:“确实,长义的情况是和我有点相似。都是名门出身,前主皆是锦衣玉食的高门,我们这些刀受前主的耳濡目染皆是对自己的出身十分傲然,无论是锻造我们的名匠还是持有我们的前主,都是我们的底气。但是,长义的情况也有很多和我不同。” 比如都是仿造他们打造的其他刀剑,但仿品和赝品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更何况山姥切国广的诞生,更是因为长义的前主自己主动要求仿制锻造的,他的出生合情合理,更是刀匠国广一生的最高杰作,无论哪个角度都无可指摘。 也因此作为本作的长义再不忿,也不能像蜂须贺那样指着长曾祢一口一个赝品的叫,他越是对作为仿刀的山姥切国广态度恶劣,就越容易惹人诟病,被人反感。 “这一点,我想长义是知道的,他是那么聪明的一振刀不可能想不到。但他就是不想掩饰……对着占用自己名字的仿品客客气气什么的,他的傲气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长义的这种心理和行为蜂须贺实在太懂了,尤其是国广的实力和才能还与本作不相上下,就跟他看长曾祢的优秀表现时那是一个心态,只是蜂须贺情绪爆炸时还能理直气壮骂赝品,而长义这么做就完全不占理了。要不是有国广一直在底下跟众人打招呼,早在最初大家对他印象不佳时就能闹出不少事来,哪还有他在本丸大放异彩让所有人意外发现他其实人还不错的后续。 “所以,如果您想让我当说客,把我极化后对待真品赝品的心历路程告诉他,寄望他能改变一下念头的做法,最好还是不要了。” 蜂须贺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君,他的主君心是好的,对待他们也很细致耐心,但终究不可能面面俱到。 “山姥切长义是个极为傲气的人,这份对出身和自身能力的自豪自信比我只强不弱,如果我拿那些话去劝他放弃这份执念,可能大榔率不会得到您希望的结果,相反的,还会火上浇油让事情更糟。”毕竟执念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 郁理一下子沉默了,整个赏景檐廊也变得安静无声。 她和蜂须贺各自沉浸思绪,却都没注意到一个身裹白布的红色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 全本丸里也许最懂长义心思的虎彻家二哥都这么说了,郁理还能如何,最后的挣扎结束,她只能老老实实按爷爷的建议继续等。 自己这个主人真是没用啊。 哀叹着无能的郁理到了下傍晚就迎接来了一支战损严重的出阵部队,六名队员重伤一人中伤二人,其余皆是轻伤挂彩。 他们回来的时候,是南泉一文字满脸惊慌地托着山姥切长义急急往手入室赶,猫刀身上的轻伤暂且不提,满身是血且胸口处插着两支断箭的长义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面如金纸了。 “抱歉,主公。”领队的长曾祢一脸的悔恨,“是我判断失误才让队伍中了埋伏……” “不对不对,是我!”南泉立刻跳起来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是我没完成队长的交待,才让敌人有机可趁,山姥切长义还为了救我才受那么重的伤!” 他是真没想到最后关头拉了他一把是他最讨厌的家伙啊,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南泉对长义的感激,他决定原谅这家伙的坏嘴巴了,所以快醒来吧! 手入室里,从队长到队员都是一脸自责,在新的合战场因为不熟悉而受伤是常事,但让同伴受这么重的伤就是重大失误了。 “好吵……”放在手入部屋中接受治疗的长义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对着旁边追着认责任的家伙虚弱开口,“事到如今怪指挥不力,也无济于事……有空在这里自责,不如想想怎么复盘赢过去……” 本来见他恢复意识还十分高兴的部队成员和郁理:“……” “好了,都去治疗吧,这里有我。”将轻伤的这两刃推去那边排队,郁理则返回长义这边,刚拿出一张加速符要靠过去时,就听见躺在那里的那振刀低低咬牙。 “可恶……可恶可恶!”因为没力气捶床,所以手只能紧紧拽着床单发泄,青年的脸上再没有平日的从容,而是满满的不甘,“竟然连敌营都没找到就这样狼狈撤退……!” 那副为战败深以为耻的强烈自尊心,让郁理一时间怔在原地,犹豫着这时候要不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39、第 39 章 大概真的只有遭遇低谷才能见到一向骄傲的长义这副样子, 往常他待人时不经意间显露的高姿态在眼下对自己也是高标准高要求下反而一下子有了理解。 山姥切长义……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郁理最终没有立刻就过去,而是低头想了想暂时先离开了这里。 手入室本就是修复刀剑的地方,受伤的刀剑付丧神在这里可以得到效果最好的治疗,肉躰上的治愈也会带来极大的精神舒缓。 郁理带着东西再过来时, 山姥切长义的情绪已经镇定下来, 至少表面是这样。 一个加速札下去, 本来要耗到明天才能完全治好的重伤直接从付丧神身上消失了, 再次获得行动能力的银发打刀沉默着起身下地坐在了床边。 一条雪白的热毛巾递到了脸边,让面无表情的青年诧异抬头。 “擦擦吧。”递上毛巾的主人轻声道,“满头满脸都是灰和血的。” 长义顿时脸一黑,小少爷终于想起自己重伤后的惨相是如何难看,连忙就拿过毛巾开始擦脸。 长船派的刀是一群怎样讲究形象的家伙,只要想想烛台切光忠就能理解了。山姥切长义虽然不是主流派刀工出身, 但也是这一派的远亲,同样不能免俗。 一想到自己被溯行军逼成这副模样,拿着脏毛巾的本歌君脸色更糟, 眼睛里都冒出了咬牙切齿的火。 “这一仗很难打吗?”旁边有温柔的女声询问, “还是敌人很强?” “都不是, 只是它们都出奇的狡猾,比我们这边更擅长侦查和设置陷阱。”长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连一向灵巧能像猫一样擅长隐蔽的南泉都吃了亏,对方的机动力和侦查力是完全超出了预估, 这一次是受了奇袭,下一回我绝对……” 像是意识到什么,长义惊醒般地闭了嘴, 然后又将头扭到一边:“抱歉,这次失败收场了, 让你的战绩添了一记败笔。” “那个无所谓,我自己也不是常胜将军,怎么会要求你们一直只许赢不能输。”郁理是真不觉得有什么,“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你们的命比起来那又不算什么了。” 一瞬间,山姥切长义想要反驳,拿这个人在现世称霸美食界从无败绩的历史说事,但下一秒,手里就被塞了一叠衣服。 “给,你的衣服,我拜托小龙景光去你房间里拿的。”郁理把衣服递给长义,“你出阵的衣服已经又脏又乱不能穿了,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乐意这副样子返回房间,我想了想就直接带到这里,这样你的心情多少会好点吧。” 长义一下子愣住。 这是……初代特意给他拿的? 眼见青年手捧衣服用罕见的呆愣表情低头望着,郁理忍不住伸手,一下子按在他的头顶恶作剧地揉了两把:“好了!什么都别多想,只是一场战败罢了,这么不服气下次赢回来就是,我让你当队长亲自出气啊。” “住、住手,我的头发……!”有心想护住自己的发型,但顾忌着手里的衣服,长义愣是只能硬生生受下了主人的这份恶作剧,在听到头顶可恶的贼笑声时,颇为愤怒地抬头瞪她,“下次请不要这样了,就算你是我的主君,这种行为……” 下一秒他捧着的衣服上又添了一把梳子和一面小镜子。 “别生气嘛,我随身带的镜子和梳子借你啊。”郁理笑嘻嘻道,然后对着长义上下打量,满意点头,“嗯嗯,果然还是这副谁都不怕的神气样子更适合你。我得去看看别的伤员了,你收拾好了记得把东西还我,期待你下次的优异表现哦,长义君。” 说完,人就直接离开了这边,去了其他的手入部屋。 留下银发的青年低头看着衣服上精巧可爱一看就知是女性用的镜子和梳子脸色不受控制地涨红,皱着眉头小声抱怨:“这算什么啊……” 相比起受伤最重的山姥切长义,队伍里的其他刃情况要好得多,郁理又用了两张加速札将另外两名中伤队员治好,把出阵部队的伤员全部安排好这才离开了手入室。 “局长,伤好之后来天守阁一趟,把具体的战况汇报给我。”长曾祢听到主人这么说时并没在意,这本来就是队长的工作,但下一句却是让他愕然,“我看看下次是不是也能一起出阵。” 主君打算跟着部队一起出阵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本丸,相比起新人的一惊一乍“主人也要去战场吗”,老人们则是有些感叹“自从俗世那边忙起来,主君都很久没有和部队一起出战了”,虽然也有一些担心主人出阵会受伤的刃(长谷部:主上不可以,新的合战场太危险了,我们去其他更熟悉的战场清剿敌人吧!),但大多数刀剑情绪稳定,甚至有点期待。 “毕竟主君被四枫院家的夜一大人拖去特训了两次了啊,每次回来都变强了好多。” “效果比我们去前主那边极化修行好几年都要好,真是羡慕。” “这也没办法,主人有尸魂界的死神血脉啊,那些家伙论战斗力肩比高天原的那些强大武神,不然这两界也不可能平起平坐,比不了比不了。” “这果然是二次极化吧。” “喂!”听不下去的郁理挥拳抗议了,“说谁二次极化呢!你们再这样我要生气了!特别是你,鹤丸,别以为我没听见刚就是你说的!” 一众刀顿时哈哈笑着做鸟兽散。 被主人追杀的某振鹤刀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喊:“主公,出阵的话给我算一个名额啊!” 当然是没有这只鹤的份的,下次的出阵部队名单里就不会有太刀和大太刀这些机动不快的刀种,郁理只考虑短打胁这三类安排队伍。 理所当然的,山姥切长义肯定算其中一个,毕竟郁理都答应让他当队长雪耻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银发的打刀青年脸色复杂,特意寻了个休息的空隙过来找她。 “这样好吗?”长义虽然见过初代在道场里展现过的战斗力,出阵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问题在于他们将要去的战场是还没彻底摸清的新阵地,就算他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可要是把重要的主人也一并带过去,自然需要慎重。 “怎么,多带上我一个就没自信能赢了?”吃够了茶水点心的郁理这会儿正拿着一瓶快乐肥宅水换换口味度过休闲时光,见长义来了一边笑着一边放下零食跟他交谈起来,“队长,我不会拖后腿的,保证不影响你领队全胜的战绩。” “我不是这个意思……”山姥切长义有些不太习惯道,自从他上回出阵重伤回来,这个主人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一些,以前虽然也温柔细致,但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的拘谨,像是怕刺激到他一样,但现在像是想开了什么一样,对他随意了不少,甚至还能和他开开玩笑。 果然是自己虚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才让她小看起自己了吧?有些恼怒地这么想着,长义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多生气。 “不是那个意思就好。”郁理不打算让他拒绝,直接将一张写有短胁打名单的纸给他,“现在队长是你,队员怎么挑权利也给你,找你认为最合适的队员,明天上午把名单交给我就行。” 突然感觉主导权一下子不在自己身上了,长义僵硬着脸伸手接过了名单,几次抬眼看这个主君,像是要把她琢磨透一样不断打量。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已经拧开盖子正要喝可乐的郁理不由摸了摸脸。 “不……”长义刚否认,想继续说话时,门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主人,我回来时听说您打算明天出阵新的合战场,那里情况不明还是很危险的。”来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已经急急传来,是刚远征归来的山姥切国广,在得知主人要出阵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如果您一定要去请一定安排我在部队名单里,我陪您一起……” 急急进门的山姥切国广终于看到了正和郁理隔着桌子面对面说话的长义,一直连珠炮说个不停的话立时戛然而止。 “国广,你、你这么快就远征回来了啊!”之前还老神在在喝汽水的郁理瞬间手忙脚乱,“这么快的吗?” “是……”金发的打刀垂下眼睑,“同队的龟甲贞宗急着回本丸见您,队伍的脚程加快了一点。” 他话音刚落,屋外那声独属于龟甲的“苟修金萨马——”叫喊已经由远及近扩散过来:“我是一刻不歇地立刻飞奔来见您了,这次的远征也是大丰收,队伍收到了两个大金判箱呢!” 粉发白衣的付丧神大声向主人邀功,主君这会儿却有些心不在焉哈哈笑着夸奖。 一直坐在原地未动的长义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拿起写有名单的纸,在众多刀剑的名字上来回巡视,确认如他所想那般上面没有“山姥切国广”这个名字时,他一下子明白了。 呵…… 唇角无声的溢出一声低笑。 用了然的目光看向心虚捏着瓶子的主人,见她最后直接抬头望天,长义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得体的微笑,语气温和地抬手向门口的两人招呼:“两位来得正好,我刚和主君商量着明天出阵部队名单的事,主人已经把挑选队员的权利给了我,如果不介意的话,明天两位就和我一起吧。” “是要和苟修金萨马一起出阵吗,我当然没问题!”龟甲立刻激动地答应,但很快他意识到不对,“咦?你们俩到时也在一个队伍?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好像真的没有被安排在一起出阵过……啊啊啊,苟修金萨马我什么都没说!” 泥走凯!现在才想起来把嘴捂上不嫌太迟吗! 对瞎说大实话的龟甲郁理只能无力地翻个白眼,她头疼,却不敢申请病假休息。 因为明天这两把刀要一起出阵了啊啊啊! 于是没到明天早上,出阵部队的名单已经正式定下来,参战的人当天晚上就知道消息了。 除了龟甲贞宗和两振山姥切以外,粟田口家的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这两把胁差也被并入队伍,最后是一把短刀小夜左文字。 “挺好的。”得到消息的小夜晚上还和哥哥们这么说,绷着一张小脸一脸认真,“复仇之战用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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