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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取来两支箭羽,参照着墙上的弓道礼仪重新站定,两脚岔开摆开姿势,重新将弓笔直竖于身前,刚要拉弓成满弦之际,身后传来一道略带阴柔的男声。 “姿势错了。” 郁理的动作便跟着一滞,她听出那是宗三的声音,没吭声。 但后面的人说话声却没有停。 “两脚间距再拉半寸,拉弓举过头顶时角度也偏了,弦拉满弓时右手并没有和左手食指保持一致的水平线……” 一身内务服的粉发打刀两手抱着一盆换洗衣物,半挎在腰间站在站在不远处一个个指出郁理姿势的错误,语调不紧不慢。 郁理下意识地一一跟着作了调整,也没回头,直接就问:“这样可以了吗?” 然后她就听见一声轻浅的叹气,有木盆被搁到了地上的轻响,之后便是有人缓缓上前的脚步声。他没走到她面前,而是半贴她在背后,正在拉弓中的左右手肘就被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角度。 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心里正这么想时,耳边被凑近的轻浅呼吸弄得微痒,一道本该习惯的讥嘲声跟着响起:“主公,真是个自信满满的外行人呢。” 咻! 含怒的一箭射了出去。 咚。 箭支射在了箭靶9环圈内。 作者有话要说: 116、第 116 章 郁理很怀念失去记忆前的宗三, 那时候左文字家的二哥虽然也会酸她几句,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插小刀刺心,主人哪儿有痛脚他就往哪儿踩。 果然一切重来什么的就是人生惨事。 还她贤惠护主的二哥! 内心小人哭唧唧,郁理脸上却绷得紧紧, 如果不是脸颊上的淡红仍未消尽, 她敛眉肃然直直瞪视宗三的表情还挺有威力。 “你啊, 好歹都修行回来这么久了, 嘴巴上什么时候能饶一下人?”对二哥这毒舌嘴,郁理是真无奈。 身后的人这时早已经退身让开,听到她说是含怒实则无奈的话语,纤细的眉眼笑意更深。 “这也是今代的主人纵容的结果啊。”对方幽幽雅雅的将锅扣回给郁理,“是您给我的胆子哦。” 看似强势、实则比谁都温柔的主人,除了有时候在一些事情上固执得有些死心眼以外, 宗三觉得倒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光只是那一个缺点就足够令人火大了,而气恼之余更无力的是她从头到尾还没有任何自觉。 郁理可不知道对面刃心里也有一个小人正对着她散发着幽怨之气,听到宗三居然用这么无赖的甩锅法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 就是我惯的。”一手持弓一手叉腰, 郁理懒得争辩这个, 脸上还是挂着不服气,“不过你刚刚的不敬我可没打算放过,就罚你做我的弓术指导吧。怎样,战国东海道第一弓取的佩刀阁下, 有没有信心啊?” 宗三低下头,恭顺领命:“御意。”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让郁理反倒是一愣, 随后放弃一笑:“那就这样吧。”收起手中的弓,她一边往弓具室走, 一边又道,“今天就算了,明天这个时间你来靶场找我,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去洗衣服吧。” 扫了地上那盆衣物,郁理根本没掩饰脸上调侃的笑。不得不说二哥这带围裙的内务服加上那洗衣服的木盆造型,真挺贤妻良母的。 宗三自然也听出了她那点揶揄之意,却是什么也没说地过去重新端起木盆,向她行了一个告退礼便举步离开了。 眼见青年过分纤细消瘦的背影逐渐远去,郁理也转过身,去收拾数十米开外被她弄得一团糟的靶场。 她在为“乱射一时爽,收拾火葬场”头疼时,那边宗三端着木盆前往洗衣场的途中却是又一次驻足,因为他的去路前站了一个人。 “有什么事吗?”宗三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叫出来者的名字,“压切长谷部。” 灰发的打刀面无表情:“我听到了,主上任命你为弓术指导的事。” 宗三挑挑眉,他有预感对方后面会说什么,可明面上还是一副静待下文的姿态。 “宗三左文字,虽然主上仁慈从不计较你的无礼,但不代表你就真能一直这样肆无忌惮。” 果然。 本丸大总管一开口,那熟悉的尊卑警告就让宗三直接露出类似死鱼眼的面瘫表情,他安静听着长谷部继续喋喋不休。 “就算主上指名了你担任她弓术指导一职,也不意味着你就能更加无所顾忌,相反你的言行举止更要严谨。要是之后再有那种不逊的语态,这座本丸会弓道一术的……” “她不会在意这些的。”宗三直接打断了他,在对方露出怒意又想开口之前又快速道,“就算你要指责‘这不是你放肆的理由’,我还是会这么说。哪怕她刻意将自己架得高高在上,那些不匹配的心软和纵容却骗不了人。你知道的,压切长谷部。或者说,这座本丸里很多人都知道。” 他说到这里,一双异色双瞳直直看向对方的眼睛。 “她真正的姿态,从来都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 长谷部浑身一僵,虽然惊疑不定的表情只表露一瞬很快就收得毫无踪影,却还是让宗三看得清清楚楚,粉发的打刀顿时了然一笑。 “现世那边大概又发生了什么,否则以她的战力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再重学一门弓道。所以比起对我说教,现阶段还是满足她的需求更重要吧?” 微微调整一下端着木盆的姿势,宗三再度抬起脚步继续往前。 擦肩而过之际,他头也不回地又补了最后一句。 “不过,你的警告我收到了,不会给你将这个差事让给别人的机会的。” 宗三往前越走越远,后面的人站在原地仍旧没动,很快就被甩开不见,粉发的打刀这时却是微微一叹。 方才他还有一句没问出来,他想问问这位压切君之前突然跳出来拦路,到底是为了他一直以来的出言不逊而发出警告,还是因为正好目睹他在弓道场里僭越的举动才冲动出现呢? “大概都有吧。”他最后自问自答,眼见就要跨入洗衣场,纤细的打刀扬唇一笑,“但我为什么要好心呢。” 他可是凭真材实料拿到的弓术指导。 …… 郁理对本丸的现状是紧迫又满意。 紧迫的是她惯常想要把本丸练度提升回原来的封顶成就,时间长了又累麻木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满意的地方当然是髭切变成了粉宝石,但似乎因为膝丸也变成粉宝石主动当了隔离墙的关系,她的生活风平浪静,没有出现过一回鲸吞事件。 莫非这就是圣人说的“祸兮福之所倚”吗? 虽然她这么想对那两颗粉宝石有点抱歉,但大家都不作妖,真的让她大松了口气啊,精神包袱小了不少。 特别是郁理跟着宗三学习射弓,本来预想中的一天N嘲讽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宗三这个老师虽然严格却没有魔鬼,没有太大压力的门外汉进步神速。 毕竟是被亲姑拉着魔鬼特训了几回的人,徒手都能扔中靶心的准头不是虚的,只是输在没摸过一回弓就随便乱来而已,被宗三敲打着训了几天拉弓的要领和技巧,郁理很快就自己上手摸清了窍门。 然后,是一周过去。 咻! 靶场上,以机关驱动的箭靶正不断移动,郁理一箭射出。 咚! 正中靶心! 而且还是一箭射穿上一支射中靶心的箭支,直接在原位置取而代之的那种。 射箭台上,一身弓道袴服的女郎表情却是宠辱不惊,动作轻缓且优雅地收回长弓,按照礼射八法的节奏逐渐收势。 啪啪啪啪啪! 后面是一串隆重又热烈的鼓掌声。 “主人真棒!” “十箭十中,太帅了!” “移动的靶子都正中环心,真的很厉害啊!” “不愧是主公,学什么都快,十天就弓术大成了!” 以冲田组、主控组还有小短刀们形成的主流观众大力拍手,真情实感的彩虹屁是一大片,让郁理回头都绷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太夸张了你们。”郁理这会儿也不好明说她是仗着自己的死神血脉,四枫院家是天生的道具装备行家,她还有心去学自然上手极快。 就在包括她在内的全体观众都以为她差不多能出师时,那边的弓术指导却是平静开口:“原地射箭的功夫差不多了,进入下个阶段吧。” 诶? 现场全员呆呆看他,纤细的粉发打刀挑挑眉,直接道:“你们不会以为上前线时敌人会任她站在原地持弓去射吧?还有一些需要战马的合战场,能在马背上自如使用弓术意味什么不用我多言吧?” 现场安静下来,弓术指导便看向了一脸“好像很有道理”的郁理,展眉一笑。 “所以,主公,接下来请带上您趁手的弓箭,移步跑马场。” 一群人呼啦啦一片就又换了地图,这一大串的动静引来其他好多刀剑的诧异张望。 缀在队伍后方的清光眼见跑马场越来越近,忽然一下子反应过来。 “不对!”他拉住了旁边的安定,一脸上当受骗后的气愤,“大和守安定,宗三是故意的!主人明明就是只想学个弓术应付现世的工作,从来没说要用它去出阵杀敌,她的剑术可比弓术厉害多了,根本用不着再学骑着马射箭的啊!” “好像是这样。”相比之下安定表现得要平静得多,“但是,主人多学一点也不是坏事啊,这个实战上还是挺有用的。我们不能跟着她去现世,能像这样帮忙增强一点本领也是好事。” “我就是不服气!”清光双手抱胸一脸憋闷,他们说话间大部队早就进了跑马场,只剩下他们两个落队的,没人在旁少年说话更加没顾忌,几乎是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明明兼先生也担任过主人的剑术指导,为什么学骑马这个环节就被其他刀……咦?兼先生?” 说到这里,清光愣住了,安定也愣住了。 “但事实上兼先生并没有担任过主人的剑术指导啊,就是骑马也……”安定讷讷纠正,但他的眼睛却是看向自己的搭档,确认一样的询问,“教主人骑马的,是长谷部先生对吗?” 清光双眼瞪大,他艳红的瞳孔同样映出对面安定相同表情的脸。 “大、大和守安定。”红瞳少年轻颤着指向搭档,声音却是不自觉变小,“你也……做了相同的梦吗?” 安定却严肃了脸,反问了一句:“加州清光,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梦到这些的时候也正好是修行回来以后吧?” “我,我一直以为那些是假的。”少年挠头,一脸苦恼,“毕竟你看嘛,相差太多了。现实的主人根本不会像梦里那样还会喊我一起参谋化妆和美甲,成天只喜欢打仗,每次我想试着撒娇她都严肃跟我说我能变强她会比什么撒娇都高兴……” “是啊。”安定也垂下眼睑,“梦里的主人还会因为我们去远行整天担忧个不停,而我们的主人只会明确地给予各种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和件件都有用处的行李,甚至还会叮嘱我们如果舍不得前主可以再多留一阵。”而梦里的他修行回来后却把主人给伤得…… 少年的思绪蓦的打住,他不愿意再继续回想,他讨厌梦里那个满脑子都是冲田君嘴里说着放下最后却弄巧成拙把一切搞得一团糟的自己,都是梦才最好,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至少现在并不是谈这些的好时机。 大和守安定按捺住想拉住搭档回房间交换梦境信息的冲动,转头将视线放在前面的跑马场上:“加州清光,我们也过去吧,那么厉害的主人终于也有不擅长的东西,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呢。” “说,说得也是。”加州清光也正好想到了这一点,回去交换情报什么的随时都有时间,但是主人参与的活动那是有一场少一场,“今天都说好了要一直给主人加油鼓劲的。” 少年们说到这里默契地沉默前行。 露天的跑马场是用齐腰高的一排栅栏围出的一片偌大的场地,和马厩相距不远,用木头擂成的三米高大门高阔而简单,不用跨入门内就能直接看到里面的场景。 里头的主人已经背着弓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而利落,她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去取背后的弓,侧头专注地听着宗三的讲解手上却极为自如地操纵着马匹,脸上没有任何的忐忑和退缩。 几乎是除了一张脸以外,从言行和能力上都找不到相同点的两个人。 可莫名的,清光和安定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同一个念头。 其实不管是现在还是梦里,主人对他们都是一样温柔,只是表达温柔的方式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众金绿宝石:粉宝石们藏着掖着,我们不需要。 . 117、第 117 章 郁理在跑马场上练习骑射的时候, 本丸的天气也正一点点地转暖,冬日里光秃秃的枝丫上那冒出的一点点新绿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个时候没了飘雪,却有寒雨。 每有降雨时,郁理的骑射练习就做不成了, 只是每次一提把这些时间都用来处理公务时都会遭到留守刀剑们的反对, 他们纷纷表示“本丸都启动这么长时间了, 要是有刃这点活都干不了趁早别再参与近侍轮排”, 一句话决定了这期间近侍们增加的工作量以及郁理这个主人多出来的休息时间。 想想大家现阶段的业务能力,郁理也没坚持,就干脆放手。 她闲下来,自然宗三这个弓术指导也跟着闲了。 淅沥沥的冷雨倾落而下,湿润了整座本丸的同时,也将屋外应有的人声全都驱赶进了屋内。 一时之间, 偌大的建筑被雨声衬托得越发安静。 左文字院,宗三膝坐于屋内,透过敞开的障子门看向庭中的落雨。 不复晴时高远的灰色天空下, 那接连不断的雨幕仿佛将屋内外封锁隔绝成两个空间, 将眼前的一切都蒙上暗淡的色彩。 粉发的打刀静坐于门后, 寒雨瑟瑟,虽然隔着檐廊并不会落进室内,但不时刮来的湿冷之意却是真真切切。 宗三不由摸了摸右腕上缠绕的佛珠手串,指尖轻轻捻动上面的珠子。 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雨天, 这种天气就像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牢笼,会困住他人的脚步,想做什么都很难施展开。 特别是今天兄长江雪和弟弟小夜都出了外勤, 本丸里只有他一人留下,在这种只能躲在室内的天气里无端端更添了几分孤寂。 让他想起自己被魔王还有他的继任者们束之高阁宛如笼中鸟的日子。 “一旦得到, 就满足地止步于此……”并没有得到放松的思绪让宗三放开了手串,喃喃自语时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左侧胸膛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蝴蝶状的刺青,也是织田信长夺刀以后刻上的魔王铭文,从此也代表了夺取天下的象征。 比起用于实战,之后所有的统治者们更喜欢仔细收好并拿出来炫耀。 所以哪怕被两度烧毁,仍旧被人两度再刃,继续收束。 只因为这把刀的身上有魔王的刻印,拥有它就拥了能夺取天下的寓意。 “真是讨厌的感觉。”他轻声低语。 可这种感觉,就算到他折断都无法摆脱。哪怕他已经修行回来,也依然如此。 他的心情就像眼前的天气,阴冷的连绵的,虽然没有疾骤雷鸣,却有着无法挥去的黯淡和压抑。 事实上很多时候他伸手按住这里时,自己也不知道是单纯按住印记,还是想堵住这位置底下心口的破洞。 他总是能听见那洞口发出的呜呜风声,比这冬末春初的雨要冷多了。 “真冷啊……” 如此自语着,粉发的打刀悠悠起身,上前想要将障子门合上隔绝屋外的寒意。 屋门拉了一半,正要合上另外一半之际,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红意。 那是一把红伞,有人正撑伞步行在雨幕里,朝着玄关门外移动。虽然通红的伞面将人影的肩头以上全部遮挡,但那身白衣绯袴的审神者装扮任谁都不会认错。 宗三不由意外:“那个方向是……农田?” 郁理打着伞走出建筑外,头顶的伞面被雨滴打出细碎的鼓点声,又变成水线顺着边缘滑落到背后,一阵风吹来,不但带走她呼出的白气,也让她微微抖了抖。 “好冷,下雨之后更冷了啊!”她忍不住紧紧衣襟,“虽说这个时间点算是春季,但穿冬天的衣服根本没毛病嘛。” 正抱怨般的碎碎念着,下一秒她瞬间收起冻成狗的熊样直背挺胸脸色平静地直接转身向后看去。 十米开外,身姿纤细的粉发青年撑着一把黑伞朝她这边追来,雨幕里那变得模糊的身影看着娉娉袅袅。 “这么冷的天,您要去哪儿?”他走路的姿态看着从容,可说话间人已经赶到郁理跟前。 被那股女子力忽然煞到的郁理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啊,没什么。之前不是带回了一些灵植的苗种然后试着种下去了么,今天下雨,我想看看田里的情况。” 宗三这才想起前些时日主公随部队出阵,然后又脱队去找灵材的事,当时跟物吉贞宗和龟甲贞宗一起不但带回了大量的灵材,还收了不少苗种。 如果能在本丸里种活这些,确实要省事很多。 想到这里宗三对她为什么冒着雨也要出来的情况再无疑问,在这种事上她总是比谁都上心。 “这样啊。”他垂下眼睑,“那块田的话,是我兄江雪照料得比较多,我也有去帮过忙。能一起陪您去看看吗?” 人家都这么说了,郁理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一红一黑两把伞顶着细雨一前一后蹒跚行进,没办法,到农田区域就不要指望泡在雨水里的土地能有多好走了。 为了带回来的那些苗种,本丸在靠近河滩的方向特别开垦了一块田做实验用,毕竟这些天材地宝都是野生品种,就算本丸的土地也算是用灵力滋养的,可谁能保证人家一定就吃呢。 今天又下起雨来,郁理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看。 “看起来还好。”站在田梗边,望着地里明显透出欢快灵力波动的苗种们郁理松了口气,“田地也打理得很好,多出的雨水都有好好顺着沟渠排出去。” 不愧是她家就差没转职成农民的江雪,就算失忆了这门手艺还是没丢。 旁边的宗三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浅浅的翘了翘。 “能顺利长大就好了。”郁理盯着地里的苗种轻声喃喃,“虽然一直沿着大家给的线索去寻找灵材也挺好,但效率到底不高,家里这么多人呢。” 宗三不由侧头看她,对方还在专心盯着田地,明艳柔美的侧脸上几乎是明晃晃的写着殚精竭虑。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他心底忍不住发出疑问。 现在的本丸其实已经考虑放手了。就算离战力封顶还早,可至少也不需要审神者这样操心了,指令和战力非常完善,刀剑们完全可以自发运转,达成目标只是时间问题。可眼前这个人却像是焦虑着什么一样一直一直在逼迫自己。 可这样的话语没冲到喉咙就被咽了回去。 他有直觉这是禁忌,就算问出来也得不到回答。 所以干脆又转回头去,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风有些大了,我们回去吧。”围着田地又转了转,感觉没什么问题了郁理这才道。 这种天气出门是真受罪,又是雨又是水的,她小腿以下这会儿已经全都湿了,风再一吹能冻死人,何况还越刮越猛。 宗三低声应是,斜了斜手中的伞刚要跟着郁理转身离开,一阵大风刮来,他手中的伞顿时被风带偏过去。 “啊。”过于纤细的打刀便被带得一个趔趄,偏偏踩空的脚正好滑出泥泞的田梗,眼看着就要摔进田里。 “宗三!”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 黑色的伞已经脱手而出,被风卷着顺着斜坡一直不断往下滚,最终翻进河里倒浮在水面上。 “没事吧?”将人拉回扶着重新站好,郁理接连发问,“脚有没有受伤?现在路很滑,没有扭伤或者撞到什么小石头吧?” “我没事。”宗三摇头,不着痕迹地按住她刚刚才松开的左手腕,转头看向了河滩,河面上的黑伞已经被冲得老远想追回根本不可能,“可惜了那把伞。” “那种情况丢了也没办法。”郁理倒不在意,人没事才最要紧,她抬手将本就遮向宗三的红伞又往他那边侧了侧,“先跟我共用一下赶快回去吧,你身上都湿了。” 刚刚那一遭就算郁理反应快,宗三还是被淋了个半湿,郁理算是比他好些,但她是真的觉得很冷了,只想在又露出狗熊样之前回到温暖的房间里。 所以她动作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并且把明显慢吞吞的宗三又往身边扯了扯,裹挟一样拉着人快进着往宅子跑。 变大的风也让雨也有些急,明明该是更冷的小跑中,宗三看着头顶不自觉向他倾斜的伞和紧紧靠在一起并行的肩,却觉得有些暖。 之前独自坐在室内观雨的空洞感淡去了很多,连带着头顶的伞面看起来都格外艳丽。 他趁着她专注低头赶路,不着痕迹地又将伞推回去一些。 有时候宗三是真觉得这个主人没什么性别上的自觉,不是说这个人没有身为女性的意识,是她对他们的态度更像一种过度紧张的呵护,而不是把他们当成可以依赖的男性。 “看来还是湿透了。”终于回到能遮风挡雨的宅子,郁理看着头发半湿外衣全潮的宗三皱起了眉,“快回去先喝杯热茶就去换洗,要是生病就不好了。” 本来人就很瘦很苍白了,脸色再差点就更糟了,为什么左文字一家怎么吃就不肯长肉啊! 对方却站在那里没动,郁理眉峰皱得更紧刚要开口,粉发的青年突然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方手帕。 “这个没湿。”她听见他这么说着就踏前一步,然后干净柔软的方帕被按在了她的眼角,睫毛上沾着的几粒水珠在闭眼间被带走,再睁眼时手帕已经移动到脸的另一边。 郁理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懵,有些茫然的目光正好落在对面人垂眸看过来的脸上,有透明的水珠顺着打湿的长刘海贴脸滑到下巴,水线沿着脖颈潮湿的肌理滑进大开的和服领口并一直往下。 她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移动视线,之前跑动中沾到雨水的冰凉脸颊根本不用去擦就迅速升温。哎、哎呀,宗三的肩膀是溜肩型,美人肩呢。 脑子里不停歪着话题,动作上也正要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的时候,对方已经轻柔又快速地给她擦干了整张脸,还把手帕也塞进她手里。 “同样的叮嘱也还给您,而且女孩子要更注意保暖才是。请好好泡个澡去去寒气,之后我会送姜茶上来。”就算考虑体质,也是人类更需要忧心吧。 不想再耽搁她回房的时间,宗三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直到彻底拉开距离谁也互相看不见后,步伐才逐渐变慢。 冷雨依旧,宗三却觉得身上有些地方烫得厉害。 他伸出手按在之前与人挤在伞下靠在一起的左肩,苍白修长的指尖用力往下按了按,又慢慢放松逐渐左侧胸膛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118、第 118 章 其实对于学东西, 或者说学习对自身很有好处的知识或者技能,郁理是从不排斥和积极响应的。 把这趟的“本丸时间”用完回到现世之前,郁理也成功掌握了移动骑射这一本领。 ——不过大概真的只能用在本丸的前线战场了,现世那边马都见不着几匹, 而她也没听说尸魂界那边有哪个死神有坐骑来着。 嘛嘛, 反正浅间神社那边祭典纳射的事她不用愁了。 “那, 我回现世了。”站在本丸大门口, 郁理用惯常的口吻跟送行的刀剑们道别,“我不在的这几天,这里就拜托大家了。” “要早点回来哦!”永远都占最前排的小短刀们用力又不舍的挥着手。 郁理笑着点头,目光游移间看到了刃群中送行的宗三还有江雪,又出声喊了最后一句:“田里的灵植也拜托你们了!” 仓促喊完,她整个人的投影身躯已经快速虚化, 一个眨眼直接消失不见。 慢了一拍,或者说来不及回应的江雪这会儿才开口:“定当竭力。” 旁边的宗三却是垂下眼睑什么都没说。 这让江雪侧头看了他一眼。 主人已经走了,所有守在门口的刀剑们也没觉得宗三这反应有什么, 但作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兄长, 江雪自然一眼辨别其中不同。 按照他对宗三的一贯了解, 听到主公这么说宗三可不管她人有没有离开,都会小小的刺上两句,比如“使唤兄长不够,还要拉上我”“让我去伺弄灵田, 看来是真想凌驾我历代主人之上呢”这样那样的…… 不是江雪想这样脑补,而是宗三从主公开启寻找灵材这项额外任务之后,这弟弟一直都是这种口气。 要说是对主公很不满, 肯定不是,毕竟但凡有吩咐宗三从不打折扣;可要说他是个恭谦顺从的部下, 就算是身为兄长的江雪也没办法昧着良心点头。 大概最接近事实的情况就像弟弟小夜说的那样:「宗三哥一直在对主人闹别扭,但主人把他的别扭都好脾气地包容全收了。」 姑且不论后半句,只论前半句就知道家里的弟弟对着主人是个什么心态,如今竟然罕有的没出言讽刺,怎能不让已经听习惯了的江雪诧异。 人群散去,众刀剑各自去忙,江雪和宗三也是同样,只是路上宗三会收到江雪疑惑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清楚江雪想问什么,宗三轻轻摇头直接回答。 太刀的兄长闻言不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这样啊。”他一脸欣慰,声音轻缓,“以前我和小夜还有些担忧你和主公的关系,现在看来不用了。你做了弓术指导以后,也确实开心了许多。主公,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他言辞里充满了对两人“和好”的欣慰欢喜,让宗三都不由有些愧疚自己一直让两个兄弟担心,但听到他最后一句感慨时,宗三的细眉微微挑了挑。 “兄长,何出此言?”他轻声询问,语态里下意识地带了些许探究。 江雪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向他摇摇头,这振佛刀无论神情还是目光皆是一派温柔与包容。 于是宗三便一下子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睑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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