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管得挺多,你这樱桃哪儿来的?” 现下汴京卖樱桃的还是不多,便是有也先贡给达官贵人了。 庭芜又嚼了嚼,眉飞色舞:“有人送给殿下,殿下不爱吃让咱们吃塞。” 姜藏月放下画卷,顺势问了一句:“今日出宫,却是有一桩蹊跷事,旁的地方不说多热闹也是人来人往,唯独同安巷里鲜有人迹。” “这事儿都五六年了。”庭芜皱眉想了想:“好像是同安巷里出了恶霸,是叫李南和李逊,名儿取的还不赖。” 姜藏月道:“汴京知府不管?” “管?怎么管?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这汴京随便砸下去就是一个权贵世宦,遍地都是招惹不起的人。”庭芜说起这事儿也忍不住嗤笑,听上去嘲讽:“知府不也是廷尉府的走狗,忙着摧眉折腰事权贵,又怎么会管平人死活。” 庭芜砸吧砸吧嘴:“可说到底,平人辛苦劳作创造的财富被权贵拿走,权贵不也才能成为权贵。”他还在说,樱桃被满初端走了,姜藏月也进了里屋。 庭芜:“???”听他发表理论就这么费劲儿吗? 满初招手:“给你留了一些。” 庭芜一顿嘀咕又坐下去悠闲吃樱桃了。 屋里,姜藏月透过菱花窗看向庭院里。 故人笑比中庭树,一日清风一日疏,莽莽苍苍的绿藤爬上了墙生机勃勃,摇动间光影绰约。 阅览书坊书籍重叠,阿姐未生病以前也是爱看小人书的。 那时候的阿姐几乎是所有汴京青年才俊倾慕的对象,她总是爱与兄长学习功夫,腰间时常藏着一根棍子,软花缠枝罗裙穿在身上,上街之时,哪怕是带着帷幕也有贵族子弟总想着搭话。 她还很好看,得了空闲便会带上她去汴湖上钓鱼看小人书,蹑手蹑脚跟在兄长后面悄悄看上一眼那红棕骏马,姑娘玉软花娇,笑颜如花,汴京儿郎总也遇不上,时常叹息。 阿姐的朋友也许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路边的乞儿,永乐坊的姑娘,她都平等待之。 爹爹说武将家的儿女不拘泥这些繁文缛节。 她开朗,明媚,是她当年学习的榜样,近能舞刀弄棍,远能琴棋书画,她可扬鞭跃马尽显豪气,也可落落大方笑与人言。 似乎有阿姐在,她就能永远当长安候府那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她坚信,等她长大了也能如阿姐一般,做一个美人也做一个好人。 姜藏月眸子很静。 今日她看见了阅览书坊,看见生了霉的小人书。 若阿姐在,想来是心生欢喜。 却可惜如今只剩倒塌的梦魇。 阿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些年她总在想,为什么忠臣不得善终,奸臣却权倾朝野,没有做错事情的人却要因为帝王虚无的猜忌而家破人亡。 她那样好的阿姐和家人遭到了最残忍的报复。 所以她没能做一个好人。 她活着还是死了都不重要,她只为纪鸿羽。 要纪氏皇族惊惶,偿命,真相,答案。 姜氏满门不会要这一份欲加之罪。 若是此刻有外人瞧见,大约是能感觉到少女瘦小细窄的肩背恍惚似中了密密麻麻的长箭,根根透体而出,带了满身的血滴了一路,看上去极为脆弱,这一刻好似累极了。 “姐姐。”满初在门外敲了敲门。 姜藏月恢复平日神情:“进。” 满初挑开帘子推门进屋,略有喜色:“安嫔遣了人来寻,说是让姐姐去永芳殿。” “应该是为了三皇子算学一事。” 姜藏月笑了,这样的消息像是蚂蚁一样往她骨缝里钻去,疯狂而贪婪撕扯着她摇摇欲坠的清醒。 安嫔是等不及,国子监算学没几日了。 庭芜还在外院与来的人纠缠吵架,这些个日子,不是华贵妃宫里的就是越贵嫔宫里的,真是将他们安乐殿当菜市场了。 “姐姐?”满初久等不到回答,不由得问了一句。 青衣少女看向永芳殿的位置心里很清楚,这风雪凛冬,她始终只有一人。 外殿喧嚣依旧。 她轻启唇:“回了永芳殿,我病重去不了。” 第64章 软肋 又两日之后,国子监动作频繁。 汴京下了好几场雨,总算是凉快了些,赶猪人赶着猪进城贩卖,正街上做纸扎的店里,老板眯眼睡觉。 走镖的武夫在茶馆休息,顺便瞧着几人打叶子牌,因为分赃不均赤膊打群架,一边儿杆子上套的驴子受惊,也踢跳起来,差点掀翻了桌椅。 城内总是喧嚣,但宫阙中却是庄严肃穆,往来宫人莫不敢惊扰了主子,只恨不得将差事做得最好,也好领个赏。 永芳殿内,安嫔坐在主位上,身侧两个宫婢,一个俯身蹲着小心翼翼捏腿,一个仔细奉茶。 那双手在腿上细细密密的按着,生怕出了一丝差错,安嫔挑眉瞧了一眼按腿的宫婢,眉眼楚楚动人,倒有些惹人怜爱的意味。 她直接抬脚踹了出去,滚烫的茶水也泼在她身上,问一旁的宫婢:“阿柳,你说这贱婢是不是存了勾引圣上的心思?”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是绝然不敢的!”地上的宫婢吓得一个劲儿磕头,头被瓷片划伤,翻起的皮肉还在往外渗血:“娘娘明鉴啊!” 阿柳笑着道:“娘娘娇波流慧,细柳生姿,圣上怎么会多瞧旁人一眼。” 安嫔冷嗤:“长得就一副不安分的样子,你瞧着本宫会相信你?” 接下来她也懒得听人在她耳边吵闹,使唤了人将其拖出去,罚到浣衣局就是,这些个狐媚子总归是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圣上是有些时日不曾来了,将将有十日了吧。 她让阿柳去打听过,圣上似乎去了和喜宫的兰秀阁,去瞧那病的要死的病秧子贵人去了。 阿柳在一边剥着蜜桔小心服侍着,主子若见着圣上还好,见不着心情不爽利遭殃的也是底下的人,没办法也得受着。 安嫔优哉游哉挑选着拿过来的盘中朱钗:“圣上昨儿让人拿过来的烟云纱可在宫中?” “自是在的,娘娘不是说要制了衣裳回头穿给圣上瞧瞧,奴婢们哪儿敢耽搁,收到就送去制衣局让绣娘加紧赶制了。”阿柳回话滴水不漏,脸上带着笑。 安嫔将一只缠丝嵌三色宝石玉簪落入自己发间,又想起那日圣上吻着她额头,语气含笑而贴近:“朕并非是不去看你,你在这宫中还有谁能欺负了你去?只是对着皇后和贵妃到底要收敛一点,朕虽然宠着你,但这宫里明里暗里的争斗不少,朕若独宠你一人,只怕是连太后都要插手了。” “放心,朕心上有你。” 她出神想着,圣上对待她总是与旁人不同的。 安嫔抬手揉了揉额间,有些疲乏,又想起了什么:“人请来了没有?过些时日国子监的算学之比就要开始了。” 她也差人去看了这些时日二皇子的课业,如今想来触目惊心,就连司业也连连夸赞,就跟变了一人似的。 本不愿相信是一个宫婢的功劳,可事实就是如此,大不了之后将那宫婢偷偷处死,免得误了尧儿的名声。 定是要将二皇子比下去。 这般想着,她才让阿柳去安乐殿要人。 阿柳犹疑:“娘娘,安乐殿那边回了话,说是姜女使感染了风寒,现下发热出不了屋。” 安嫔把玩朱钗的指尖顿了顿:“感染了风寒?” “是,说是这样的。”阿柳回道。 “早不感染晚不感染,为何在永芳殿请人的时候就这么巧下不来床了?”安嫔冷笑一声:“华贵妃宫里就去得,本宫宫里就来不得?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婢,得了些许看中便妄想翻了天不成?” 她随手将朱钗扔在盘中,又问:“今日华贵妃可遣人去了安乐殿?” 阿柳看着她的眼色小心道:“今日华贵妃并未去安乐殿,二皇子也有事,并未习算学,要奴婢说那姜女使就是不知好歹,还敢驳了娘娘。” 安嫔挑眉:“你刚刚说她姓什么?” “回娘娘,那女使姓姜。” 安嫔皱了皱眉,又觉得约莫是自己多想了,于是不屑嗤笑:“多派几个人去请,务必明日要将此人给本宫请到永芳殿来。” “奴婢知晓。” * 午后吃罢饭,烈日更甚,该有人上门了。 汴京街上成群结队的小孩儿玩着斗蛋,熟鸡蛋经冷水浸过,装在用彩色丝线或绒线编成的网兜里,不破壳为
相关推荐:
良家人妻的诱惑
控制机器女奴
我让妻子去卖滛
媳妇是个小哑巴
人狼也想讨老婆_御书屋
青梅和别人谈恋爱后(gl)
董依依的足按摩店
淫荡老师
所有人都想勾引我老婆[天灾囤货]
直男的女神系统(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