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能把这些碎片找回来都不一定。” 晏听风闻声偏头:“云京有个收藏家的手里有几片,我帮你要过来。” “好,多谢。”夜挽澜沉默片刻,“这件古董于我很重要,你需要什么,也尽管和我提。” 燕王尸骨无存,连坟墓都没有,这件铠甲是他唯一记录在册的遗物了。 “我需要……”晏听风瞳光微动,他低笑,“以后会和夜小姐提的。” “你也没想到吧,夜同学就是颜伯母的徒弟。”容域撞了撞晏听风的胳膊,压低声音。 晏听风不置可否:“是没有想到。” “我看也是。”容域幸灾乐祸,“毕竟你先前说你不感兴趣,要不要我给夜同学——” 晏听风神情没有分毫的变化,声音更加轻柔:“忘掉这句话,或者,我用某种手段让你忘记。” 容域:“……” 他有点害怕。 一顿饭吃完后,夜挽澜起身要送颜庭月回山中。 颜庭月摆手:“我自己回去就行,今天费了你半天的时间了,你赶紧回去吧。” “颜伯母,我送您。”容域很有眼色,“再和您说说我家老爷子的事情。” 颜庭月这次没有拒绝:“走吧。” 两人离开。 晏听风咳嗽了两声:“我送夜小姐回江城。” ** 两个小时后,夜挽澜回到了林家。 她打开门,客厅里却坐了一个外人。 林温礼朝着沙发上的人抬了抬下巴,不冷不热:“找你的,八点来的。” “夜小姐。”方清寒起身,“终于等到你了。” 他竟然在这里等了一早上。 “有事?”夜挽澜并不打算和江圈的这些公子千金们打交道,态度疏离。 “确实有事,我是来专程感谢夜小姐的。”方清寒并没有生气,“上次从夜小姐这里买走的那幅画,在夜小姐这里捡了漏,委实过意不去,想请夜小姐去方家坐坐。” 夜挽澜抬眼:“哦?捡漏从何说起?” “这幅画还帮方家拿到了一项合作,我母亲一定要请到夜小姐,亲自道谢。”方清寒苦笑一声,“另外,也想和夜小姐聊聊字画方面的事情。” 旁人听信也就罢了,他根本没有信过那幅画是夜挽澜捡来的。 “有意思,我和你去一趟,温礼,我晚上回来,你和叔叔婶婶说一声。”夜挽澜朝着林温礼点了点头,再次出门。 方清寒客气地把夜挽澜迎进了方家。 “夜小姐稍等,我母亲一会儿回来。”他亲自倒了一杯茶,“夜小姐请。” “客气了。”夜挽澜颔首,接过茶喝了一口,“这茶……” “这茶是云京茶中心精心培育的品种。”方清寒解释,“我爷爷和母亲都喜欢饮茶,我父亲专程从云京带回来了一箱,夜小姐如果喜欢,我给你几盒。” 夜挽澜摇头:“不必了。” 茶香清新,确实没有晏听风准备的茶口感佳。 “哥!哥,快出来!”这时,门外传来了方清雅兴高采烈的声音,“我带韵忆过来了,你知道贺尘哥给韵忆买了什么吗?一副永宁公主的画,价值三个亿呢!” 永宁公主的画! 这六个字,让方清寒的神情一振。 但转瞬他眉头又是一皱,这么大的消息,他怎么没有接到? “韵忆,快来让我哥看看。”方清雅拉着盛韵忆进门,“你这副才是永宁公主的画,可比三百万那副后人画的好多了!” 盛韵忆柔声:“清雅,别这么说,永宁公主可是永宁画派的创始人,谁都比不了的。” 夜挽澜平静地喝茶,一言不发。 “夜挽澜?你怎么在我家?谁让你来的?”方清雅又惊又怒,“管家,把她赶出去!” “方清雅!”方清寒冷声,“刚从拘留所里出来又不安分了,我怎么和你说的?” “哥,我……”方清雅怕了,旋即不敢置信,“你居然为了夜挽澜凶我?” 方清寒忍着怒:“道歉!” “不可能!”方清雅也生气了,“哥,我好心请你来看永宁公主的画,你从她手里买到的那幅画能比吗?” 夜挽澜将茶杯放下:“三亿买一副假画,的确比不了。” “拍卖会鉴定过的拍品,你说是假的?”方清雅气笑了,“你以为你是永宁公主啊?还是她亲口给你说她没画过这幅画吗?你懂什么?” 】 虽然也是方家人,但方清雅对字画并不感兴趣,她更喜欢舞蹈。 可在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对这些有少许的了解。 永宁公主是什么人? 燕王亲妹妹,大宁储君,唯一以女子之身入住东宫的皇位继承人。 只有她,能让宁昭宗其他子嗣心服口服。 她精通君子六艺,又擅琴棋书画,在世时帮四方王爵出谋划策,打赢了不少战役。 青史留名,功垂千古。 方清雅神情讥诮,已经笑出声了。 夜挽澜和盛韵忆比也就罢了,还想着碰瓷永宁公主? “清雅,别这么说。”盛韵忆劝了方清雅,“夜小姐,你或许不了解永宁公主在画上的造诣有多么的高,她年龄虽小,可能力却不比任何人差呢,如果夜小姐对永宁公主感兴趣,我这里有不少书籍……” 夜挽澜并没有听完盛韵忆的话,她起身,声音淡淡:“看来方家并不欢迎我,很遗憾。” 她画没画过,她自己的确很清楚。 仿的再好,终究只是赝品。 “夜小姐!”方清寒的神色一变,“方家绝对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今天是个意外,我这就让人——” “大哥,你还向着她,她欺负完韵忆又欺负我,伱怎么能这样?”方清雅气得大叫出声,“我要告诉爸和妈!” “谁在大吵大闹?” 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 方夫人穿着旗袍走了进来,将手提包递给一旁恭候的佣人。 她今年五十八岁,有三个孩子,保养却十分得当,看起来仅有三十出头,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 “妈,你回来了,大哥他被夜挽澜给迷昏头了!”见到方夫人,方清雅立刻扭头告状,“他根本分不清是非了!” 如果不是夜挽澜,她怎么会进拘留所? 告完状,方清雅又趾高气扬地看着夜挽澜:“这里是我家,你休想在这里耀武扬威,我妈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装的人,你装的再好,她也能一眼看出来。” 她跑上前,抱住方夫人的胳膊,等着方夫人给她撑腰。 谁知下一秒,方夫人甩开了她的手,沉下声音:“方清雅,道歉!” “妈?!”方清雅难以置信,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怎么也……” 方夫人打断她的话:“夜小姐是我们方家的贵宾,对夜小姐恭敬点,你是不是又想跪祠堂了?” “妈!”方清雅跺了跺脚,“她怎么就是我们的贵宾了?韵忆才是!” “方清雅,如果不是夜小姐的那幅画成功地替我们谈到了生意,方家至少要损失五个亿。”方清寒眉眼冰寒,“你说说你一天到晚都帮家里做什么了?” “大哥,你别搞笑了,画还能谈生意?我不——” 方清雅还没有说出“信”这个字,话再次被方夫人打断:“小雅,你刚从拘留所出来,是要先好好休息休息,管家,送小姐回房休息。” 方管家会意,立刻吩咐两名佣人“送”方清雅上楼。 “妈,大哥,夜挽澜她惯会用手段骗人,她装得很,你们千万别被她骗了……”方清雅挣扎不开,被强行带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韵忆啊,实在是抱歉,今天没有空招待你了。”方夫人又转头,“改天你再来,怎么样?” 盛韵忆咬了咬唇,唇泛着白色:“伯母,我是想请你们去看画,我没有恶意,我只是……” “管家,送送盛小姐。”方夫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笑吟吟道,“盛小姐金枝玉叶,十分尊贵,万万不能怠慢了,传出去可就是我方家的不对了。” “是,夫人。”方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盛小姐,请。” 盛韵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维持住表面的镇定,她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方伯母,您说得这里哪里的话,您什么时候怠慢过我。” “是啊,就怕外面人的人胡说八道呢,说我对你有恶意。”方夫人叹气,“到时候离间了我们方、盛两家,可就不太好了。” 盛韵忆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笑了。 她和方清雅从小关系就好,来方家的次数也比较多,方夫人也待她一向亲切,怎么这次却话里有话、阴阳怪气? 而且方家醉心书画,她请他们观画,他们竟然也不心动? 方夫人这么赶她,盛韵忆自然也没有脸再待下去,只能狼狈地离开。 客厅的门关上,方夫人瞬间收了笑。 “还敢给我在这装!”她重重地将玻璃杯砸在茶几上,“真以为老娘看不出她心里的那点想法,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呢。” “夜小姐,见笑了。”方清寒稍稍语塞,“我母亲她以前——” 话还未说完,他的头被方夫人一手推开了:“一边去。” 方清寒:“……” 他默默地退至了沙发另一侧。 “夜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方夫人重新露出笑容,“你的那幅画帮方家拿到了一项久攻不下的大生意。” 这单生意方氏集团已经跟了半年,投入了大量资金,对方却迟迟不松口,久到他们几乎快要放弃了。 可谁知,就在几天前,他们请对方来方家老宅用餐,对方见到了那副画后,竟然同意与他们合作了。 方家主和方夫人也没想到对方同样也喜欢“永宁画派”,他们从夜挽澜手中买到的这幅画,又是极其成熟的画风。 对方还说,若非这是近几年的作品,放在三百年前,绝对可以以假乱真,宁昭宗都分辨不出来! “方夫人言重,方公子出钱买画,我卖画,合算的交易。”夜挽澜目光不动。“至于之后你们拿那幅画做什么,是亏是盈,都和我无关。” 方夫人一怔。 今天是她和夜挽澜第一次见面,尽管过去两年她已经多次听说这个名字。 说夜挽澜才上高一就辍学,又说她心甘情愿给周贺尘当替身,还说她因为嫉妒心伤害盛韵忆。 可前一阵,方夫人也听说秦家在夜挽澜手中吃了大亏。 今日一见,夜挽澜给她一种淡然从容却又锋芒毕露的感觉。 即便是大世家,也难以培养出这样的气度。 到底哪里出了错? “虽然这么说没错,还是要谢谢夜小姐的。”方夫人十分尊敬,“以后方家就是夜小姐的朋友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方家都会帮忙。” “哦?”夜挽澜眉挑起,不紧不慢道,“即便与其他四家为敌?” 方夫人吃了一惊:“这……” 她就算敢,也没有那个实力啊! “玩笑话,方夫人不必当真。”夜挽澜微微一笑,“我要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吃晚饭。” “我送送夜小姐。”方清寒也起身。 方管家跟上送客,方夫人站了好一会儿,转身上楼。 “妈,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方清雅在卧室里不断拍着门。 “方清雅,我怎么和你说的来着?”方夫人打开门,冷冷道,“盛韵忆根本不是真心对你,上次刻意引导你报警,这才过了几天,你是不是全忘了?” “妈,你在说什么呢?”方清雅又好气又好笑,“我报警是我自愿,而且都是夜挽澜的错,和韵忆有什么关系?” 方夫人深吸一口气:“方清雅,你好好反思一下,别到时候酿成大祸,我和你爸还有你哥都救不了你!” 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榆木脑袋,被人耍的团团转。 真是气死她了。 另一边,方清寒驱车送夜挽澜回家,林怀瑾和许佩青也刚从外面回来。 从林温礼口中得知方清寒来过,林怀瑾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找你什么事?” 方家也是江城五大豪门之一,如果和周贺尘…… “那天卖了一幅画给他们。”夜挽澜轻描淡写,“他们借用那幅画拿到了一笔生意,所以请我过去,不过委实没必要,因为我已经收到了三百万。” “画?什么画?”林怀瑾诧异万分。 夜挽澜没说话,只是挑眉,看着他身后。 林怀瑾转头,发现他挂在沙发上面的那幅画不见了。 沉默了有两秒,他艰难地开口:“你是说,你十三岁画的那幅画,被方家三百万买走了,他们还谈成了一笔十位数的单子?” 夜挽澜一手撑着下巴:“叔叔总结的十分精准。” 林怀瑾:“……” 他觉得这个世界出了问题,他要冷静一下。 ** 离开方家后,盛韵忆并没有回盛家,而是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前往云京艺术协会。 “永宁公主真迹”这六个字就是一个完美的噱头,她准备利用这幅画为她赢得更多的名声、资源和利益。 拍卖会虽然已经鉴定过了,但如果有着云京艺术协会的鉴定证书在,那么将是无懈可击。 一副后人的画都能帮方家谈生意,她这副真迹呢? 在等待的过程中,盛韵忆的掌心出了些汗。 “你说有人带了一副永宁公主的真迹来?这不可能,我根本没有接到消息,别耍我。” “所以才请副会您看看。” 仿的再真的画,也会原形毕露,绝对逃不过他们副会长的法眼。 】 助理仍记得很清楚,去年就有人带着一副号称是“永宁公主真迹”的字画来到云京艺术协会,要求换取钱财和名誉。 结果是假的! 若非他们副会长火眼金睛,还真被那副假画给骗了。 “盛小姐,这是我们于副会长。”助理介绍道,“副会,这是江城盛家的韵忆小姐。” 盛韵忆有些惊喜。 没想到她竟然能够直接见到云京艺术协会的副会长! “于副会长您好,我——”她刚开口,话就被打断了。 “画呢?”于副会长很急,“别再自我介绍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先把画拿出来。” 盛韵忆的笑一凝,但她还是很快将画取出:“于副会长,这副被确认是永宁公主在12岁时画的,您看看。” “哦,这一幅啊。”于副会长只看了一眼,顿时失了兴趣,“假的,不用看了。” 盛韵忆的耳朵嗡了一下,出现了暂时性的失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您、您说什么?” “盛小姐,您这一副画的确是假的,去年就有一副类似的画被呈到我们会长面前了。”助理好心提醒,“估计是同一批赝品,上次都发出过公告了,怎么还被骗了?” “早就说了,真有真迹问世,我不可能不知道。”于副会长看了眼手表,抬脚欲走。 “于副会长!”盛韵忆急了,“您只看了一眼,怎么能断定这就是假的?” 于副会长转过身,点点头:“不信是吧?成。” 他让人将所有灯都关掉,黑暗里一点光也没有。 几秒后,灯亮起。 于副会长淡淡地看着盛韵忆:“看到了吗?” “什么?”盛韵忆不能理解。 “真迹的印章这里,在黑暗中会有光发出。”于副会长冷笑,“宁朝乾和年间冒充永宁公主真迹的作品多了去了,能没有防伪手段吗?又浪费我一分钟。”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盛韵忆在原地。 她眼神颤抖地看着桌子上的画,完全不敢置信,大脑都停止了转动。 这是假的? 三亿买了一副假画?! “盛小姐,你这幅画估计也是来自星曼联邦帝国,是他们当年一并搜刮走的财宝。”助理倒是多说了一句,“虽然是仿品,但也是三百年前的古人画的,可惜的是赝品终究只是赝品,无法和真品相比啊。” 这句话杀伤力十足,仿佛隔空一个巴掌甩下,盛韵忆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她顷刻间慌了神,手心满是汗,恐惧如同冰冷的长蛇一般扼住她的心脏,让她呼吸困难。 现在该怎么办? “拍卖会一方,我们会去询问。”助理又说,“但能不能把钱追回来就不知道了。” 三亿啊,这些豪门子弟的钱真多,可没脑子啊! 他摇摇头,也离开了。 ** 翌日一早,江城七中。 临近期末,学生们在课间也奋笔疾书。 暑假一过,他们就正式步入高三生活了,高考是人生重大转折点,绝对不能懈怠。 夜挽澜也做完了一套历史卷。 题目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她依然喜欢一遍一遍做。 每一段历史,每次读都能够品出不同的味道。 “盛颂来上课了。”苏雪青递给她一块糖,悄悄地对她说,“拄着拐杖,听说是被人暴打了一顿,本来还没到出院时间,但他强硬要求来学校,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对他动的手呢。” 夜挽澜将糖纸剥开,淡淡地说:“咎由自取罢了。” 盛颂欺辱其他普通学生的时候,他仗着自己的家世背景,从来都没有留手。 “听说他今天安静了不少,但阿澜,你得小心点。”苏雪青眉心皱起,“盛颂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他即便忌惮着你,也肯定会找别的方法。” “嗯,不怕。”甜味在夜挽澜的舌尖上漾开,她眯了眯眼,“怕的是他不来。” 苏雪青还是有些担忧:“阿澜,盛颂只是七中其中的一个小团体,伱那天当众闯进2班的事情已经在全校传开了,我怕你又被其他几波人盯上。” 七中还有一位女校霸,她还没见过,但听说并不好惹。 “那刚好,一并收拾了。”夜挽澜笑了笑,“雪青,今天再陪我去一趟中药材市场吧。” 苏雪青一愣:“上次的药已经用完了吗?买了很多啊。” “我让病人外服内服一起用了。”夜挽澜颔首。 “那确实会用的很快,看来对方寒症不轻。”苏雪青叹了一口气,“只是江城这边的中药市场还是少了不少药,年份也不够。” 夜挽澜嗯了一声:“下一步,我会开始接洽中药供货方。” 医生有多么重要,她太清楚了。 乾和年间早期,宁朝大动乱并未平息,四方来敌,人手不足。 多亏有太乙宫的医者们妙手回春,生生地扳平了战局。 “中药供货方?”苏雪青一惊,“阿澜,你这是……” “开了一家公司,准备大干一场。”夜挽澜看向她,“雪青,有兴趣加入吗?” “我?”苏雪青摇头,“我……我还没毕业呢,帮不到什么忙。” “好,你先好好考虑考虑,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阿澜……似乎也很懂医?” “略懂一二。”夜挽澜微笑,“学医能救很多人,为何不学?” 苏雪青顿了顿:“救人吗,可我……” “雪青,别想那么多。”夜挽澜不紧不慢道,“你看现在的我很不一样。” 苏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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