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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漾开了几分笑:“还有这样的野史?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史书对于他的记载少之又少。 尽管神霄楼和朝廷多次往来,宁昭宗也派人多次赠礼,可他毕竟是江湖中人,史官对他的着墨永远都只是流于表面,一笔带过。 他师从剑圣的事情,史书上绝对不会有。 乱写一通的野史,竟然也能歪打误撞? 只是昔年那个浩荡的江湖有多么盛大,便是如今想象力翻天的武侠小说,也没有描绘出三分盛景来。 起死回生、与天相争的太乙医者;神机妙算的太素相者! 承宁朝开国元帅遗志,八千长枪卫神州的神策军者! 惊鸿一舞动凤元,破阵一曲惊天下的天音乐者! 还有蓬莱山和北溟教两大门派传承道教术法,两派虽长年累月都在山上隐居,但一个能言出法随,一个能夺阴阳五行。 以六大门派为首,再加上一个神出鬼没、仗剑天下的剑圣,勾勒出一个庞大而浩瀚的江湖。 宁朝的国力当属世界第一,也有一半江湖的功劳。 “是有,我看了不少野史。”夜挽澜挑了挑眉,“你上次说你喜欢的是永宁公主,那么她的野史你也应该都读过了。” 晏听风却是摇头:“我只想从真实的事件来了解她,否则太过虚幻了。” 现在已经不会有人知道,三百年前,他已经对永宁公主了解很深了。 他们的名字被屡次一同提起,只差见面。 这么多年来,晏听风是有后悔过的。 他那时想,他们还很年轻,以后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毕竟她身为储君,未来会执掌庙堂,他为武林盟主,一统江湖,彼此交流绝对不会少,他可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谁能想到这一等,就再也等不着了。 “怎么了?”夜挽澜开口,将晏听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回神,神色温和:“没什么,时间太晚了,我还是送夜小姐回去休息吧。” ** 翌日。 林越一晚上都没睡好,闭眼就是林握瑜满脸是血的模样。 早上八点,他难耐地进入了第一医院。 在发现林握瑜的状况一切正常的时候,林越懵了。 难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林越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您、您您昨晚睡得很好吗?” 一句话,让病房安静了下来。 林握瑜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林越张了张嘴:“我——”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夜挽澜环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姑姑,事情是这样的。” “夜挽澜你闭嘴!”林越慌张了起来,扑上前去掐她的脖子。 】 他不知道夜挽澜要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夜挽澜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对他绝对百害无一利! 他绝对不能让她开口! “林越!”林握瑜怒声,“你想对你表姐干什么?” 林微兰也震怒至极:“林越!” 以夜挽澜的身手,又岂会让林越碰到她,她只是轻飘飘地捏住了林越的肩膀,手指很轻巧地在他的肩胛骨转了一下。 林越只感觉他所有的力气都被顷刻间卸了去,整条胳膊都麻痹了。 “嘭!” 夜挽澜又抬起腿,踢在了林越的膝盖上,这一脚让他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 林越虽然有一米八的身高,但实则外强中干,他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阿澜……”林微兰吃了一惊。 她委实没有看清楚夜挽澜是怎么动手的,但每一击都正中林越的要害。 倘若夜挽澜手中还拿了武器,一招就足以让林越毙命。 这不是普通的格斗,这是杀人技。 林微兰的眼神微微一凝。 “姑姑,白景学的好儿子和撞您的几个人联系上了。”夜挽澜抬起头,“昨天那些人在他的带领下进了医院,预谋对您动手,他今天早上会这么问,恐怕是以为您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 病房内是一片寂静。 林握瑜不敢置信地看向林越,嘴唇颤了下:“所以你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是因为……”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她只是一张嘴,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处被拉了一个大口子。 冷风涌进,割得心口疼,酸涩疼痛充斥着全身,锥心刺骨也不为过。 所谓悲伤到极致,是会笑的。 林握瑜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越,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她一手养出来的好儿子啊! 一心只想要她死啊! “混账!”林微兰扬起手,直接甩了林越一巴掌,怒不可遏,“鸟兽尚知反哺,伱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林越的脸上迅速红肿了起来,他猛地抬头:“外婆,我没有!你们凭什么听信夜挽澜的一面之词?难道她说我杀人我就杀了吗?” 自从夜挽澜回来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眼睁睁地见着林家人越来越偏向夜挽澜。 凭什么? 凭什么夜挽澜一回来,那四年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凭什么他只是鬼迷心窍了一瞬,就要被赶出林家? “我没说你杀人,但我说你伤人打人了。”夜挽澜淡淡地开口,“满意了么?” 林越愣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门被推开。 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接到民众举报,你违反了治安管理法,7月8日晚,你在小金山故意伤人,打砸抢烧。”警察取出了逮捕令,冷冰冰地开口,“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讯问调查。” “恭喜你,你会在少管所待到你成年。”夜挽澜看着他,轻描淡写道,“但我建议你先起诉你父亲对你生而不养,否则等你出来后,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虽然林越没有对林握瑜直接下手,但他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朝着置林握瑜于死地的方向去的。 而她对待敌人,绝对不会手软。 “咔”的一声,林越的双手被拷上的时候,他才终于慌了。 他闹过不少事情,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从来都没有闹进过局子,林握瑜也一向会替他收拾烂摊子,他没有后顾之忧。 “妈,我真的错了!妈!”林越痛哭流涕,“我不想留案底啊,我还想以后从事公职,妈——!” 他的哭喊声并没有让林握瑜动容,她用很平静淡漠的眼神看着他,没有哭也没有质问。 哀莫大于心死。 她彻底不会要林越这个儿子了。 两名警察将林越带走,病房重归于静谧。 “小瑜,唉……”林微兰知道林握瑜表面镇定,心里却不好受,她轻轻地拍拍林握瑜的背,“别难过,妈妈也还在呢。” 这句话瞬间攻破了林握瑜的心理防线,忍了许久的泪水落了下来,她哽咽出声:“妈……” 林越毕竟是她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养了他十八年,感情又怎么可能不深呢? 可这一次她出车祸昏迷,林越将她的心伤得太透了,她对他完完全全地失望和寒心了。 昨天,作为一个母亲,她竟然还对她的儿子抱有期待,希望他能够变好。 可林越竟然和凶手勾搭到一起,想让她死! “不哭不哭。”林微兰抱着林握瑜,安抚她道,“小瑜,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早在很久前,林越就从骨子里开始烂掉了,这次只是彻底爆发了而已。 林握瑜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心神又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竟是哭睡着了。 夜挽澜将被子给林握瑜盖好:“奶奶,我已经将事情都解决了,让姑姑好好休息吧。” “阿澜,你……你也别太操劳了。”林微兰发现她似乎越来越看不透她这个孙女了。 但无论如何,夜挽澜都是她的孙女,她会无条件地去付出自己的信任。 只是林微兰的确有很大的困惑—— 她的孙女为什么会被另外的东西控制行为那么久? 而那四年的时间,夜挽澜又在哪里呢? “奶奶放心,我心里有数。”夜挽澜笑容淡淡,“那您现在这陪着姑姑,我去训练营了。” 林微兰回神:“好,路上注意安全。” ** 江城大学,为期七天的物理竞赛暑期训练营已经到了尾声。 今天也是最后一次随堂测验。 出了上次的事情,庄教授十分谨慎,索性直接自己腾出了午睡的时间来批改卷子。 不得不承认,批改到夜挽澜的卷子时,他像是在观看一件艺术品。 她的答案十分流畅,逻辑性极强。 如此做题能力,像是她已经与物理这片汪洋大海融为了一体。 庄教授专门将夜挽澜的答题卡复印了一份,留下来保存好。 若非夜挽澜今年只有十八岁,他都以为她学物理已经学了上百年了! “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堂课了,很高兴能够和大家聚在这里。”庄教授推了推眼镜,神情和蔼道,“即便你们以后不走学物理这条道路,也会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亮,优秀学员的名单我已经递到云京总部了,期待你们在两个月后的物理竞赛中大放光彩!” “啪啪啪——” 掌声如雷。 七天的学习,的确让不少学生受益匪浅。 林温礼也终于攻破了困扰他许久的难题,面瘫脸上都隐约能够看到了笑意。 徐南初走到他面前,有些扭捏:“温礼,课程好不容易结束了,今天我能不能——” “不能。”林温礼一点都不客气,“姐,我们回家。” 以前徐南初问他问题,他也会解答。 可现在不会了。 他讨厌这些背后讲夜挽澜坏话的豪门子弟。 “嗯,走。”夜挽澜拍了拍身上的灰。 无视了徐南初,林温礼和夜挽澜并肩出了教室。 林家,林怀瑾也准备了一大桌菜,庆祝两人完成在训练营的学习。 晚饭结束后,林怀瑾问:“阿澜,马上快到你的生日了,想怎么过?” 夜挽澜的十八岁成人礼,一定不能敷衍对待。 林温礼也抬起头,目光灼灼。 “生日也只是普通的日期而已,平常怎么过,那天就怎么过。”夜挽澜并不在意。 时间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不行!”林怀瑾却是摇头,“这可是你的成人礼,每个人生中仅有一次,怎么会普通?” 夜挽澜忽然沉默了下来。 永宁公主那一世,她的确没有看到她的十八岁。 “我都听叔叔的。”夜挽澜抬头,笑了笑。 “那就给你在老宅那边办个生日宴会?请你的同学过来一起吃吃饭,唱唱歌。”林怀瑾掰着指头算,“你还想请谁,都请过来。” 一向话不多的许佩青开口:“外卖油烟太大,在家里做吧。” 夜挽澜弯起了月牙眼:“也听婶婶的。” “行,那我先去筹划筹划。”林怀瑾很是高兴,哼着歌去厨房洗碗。 许佩青将准备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说:“吃吧,补充维生素C。” ** 港城,安家。 白景学有些局促地站在院中,等着佣人将他身上的灰用鸡毛掸子扫落干净后,这才进入了大厅。 沙发上,安锦秀正在喝茶。 “锦秀,我回来了。”白景学叹气,“唉,乌龙一场,我前妻一点事都没有!” “你倒是懂事,没有硬把你的儿子带回来。”安锦秀淡淡地说,“要不然,今天你也回不了安家。” “我这个,他……”白景学有些难堪,尴尬地找话题,“锦秀,我在林家遇见了一个人,叫夜挽澜,一路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她像谁了!” 对一个异姓的林家人,安锦秀更不关心了,漫不经心地问:“像谁?” 白景学的手有些抖,好半天才调出了两张照片。 他的喉咙滚了滚,声音也在颤:“锦秀你看,她们两个像不像?” 安锦秀看了过去,神色却瞬间变了。 】 其中一张照片正是夜挽澜,这是林越曾经偷拍的。 另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年过四十岁的女人,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这张照片拍摄于上个月,港城几大豪门一起组织的宴会。 女人穿着得体的旗袍,姿态端正优雅。 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的确有六分相像了。 尤其是两人的眉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便是说一声母女,也绝对不会有人反对。 “祝清弦?”安锦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喃喃,“她可是康家的主母啊,怎么还会和江城林家人扯上关系?” 港城豪门也不少,康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康家在港城的地位,相当于周家在江城的地位。 港城和江城虽然都位于在神州大陆南方,也同为国际大都市,但发展路线并不相同。 所以两个城市之间在商业上的交流也少之又少。 据她所知,康家是药企起家,产业链已经推进了环球中心、北陆和星曼联邦帝国。 “你也觉得是吧?”白景学压低声音,“我当时见到这个臭丫头,就觉得她和祝清弦特别像,你说会不会真的是祝清弦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安锦秀沉着脸思考。 “不过也有可能长得只是像,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也不少。”白景学又说。 “不——”安锦秀眼神微动,“就算是巧合,那也要确定结果,交给你一个任务,想办法拿到这个小姑娘的头发。” 她要为夜挽澜和祝清弦,做一次亲子鉴定。 口说无凭,她只相信实际性的证据。 安锦秀也但愿只是巧合,否则…… 港城将会出现大动荡,不再太平! ** 此时此刻,徐家。 徐陆刚拿到了一批大货,心情极佳,叫上了几个公子哥一起去御庭会所喝酒。 酒过三巡,徐陆叫来经理:“上次那个陪酒的呢?还不赶紧叫过来!” 他对那个陪酒女印象深刻,因为正是那天夜挽澜坑了他四十万。 经理战战兢兢:“不……不好意思,徐少,周、周以湘已经辞职不干了。” “不干了?”徐陆一拍桌子,“那还不快把她找回来继续干?” 经理硬着头皮:“是,徐少,一定给您办到。” “等等——”徐陆突然道,“伱刚才说她叫什么?姓周?” “是是是,姓周,但肯定跟周家没关系。”经理赔笑,“要不然怎么可能穷到还要到会所来打工呢,您说是吧。” “这倒是。”徐陆点点头。 他很有原则,豪门的千金小姐他绝对不碰,只有普通的平民他才能任意玩弄。 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徐陆有些不耐烦:“喂?” “徐哥,出事了!”对方焦急道,“莽虎失踪了,他手下的那个游小龙还有其他几人,也都不见了。” 徐陆神色一变:“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对方有些恐惧,“不会是被仇人给抓了吧,完全联系不上,而且现场连痕迹都没有留下,监控都没有拍到人。” 莽虎树敌不少,以前在道上混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 但是这些人都知道他现在有徐家罩着,动手前也都会掂量掂量能不能遭受得起徐家的报复。 “那还不赶紧接着去查?”徐陆怒喝,“查不清楚,我让你去万塔国做香料!” “是是是,徐哥,我这就去查。” “滚!” 徐陆挂掉了电话,余怒未消。 就算是一百个莽虎出事,于他也无所谓,但折损的是他的面子! 整个江城,就算是周贺尘也要礼让他三分,谁敢在他头上动土? 徐陆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夜挽澜。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夜挽澜也就明里横一下,这种事情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更没有那个本事。 徐陆点了根烟,目光凶戾。 他迟早会让夜挽澜付出应有的代价。 ** 第二天,下午,夜挽澜正在收拾行李。 晏听风给她报名参加的考古项目下来了,为期一周,在燕城调研。 燕城是她的故居。 前世,她预感到她大限将至之前,她曾给宁昭宗修书一封,希望死后能够魂归燕城。 于是她的坟墓也在燕城,只是至今也没有被挖掘出来。 或许此次燕城,她能够找到她的坟墓。 再加上《千秋岁》剧组也要去燕城取景,夜挽澜会在燕城多停留一段时间,这让林怀瑾委实放不下心。 “明天你去燕城,可一定要紧跟大部队。”林怀瑾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那边是边境,离万塔国很近,动乱不少,小偷小摸也多。” 夜挽澜微微颔首。 宁朝时期,万塔国就已经存在了,每个月都会上贡。 “而且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喝陌生人递过来的水。”林怀瑾又说,“就前阵子,有人只是喝了一口水就昏迷了,等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万塔国了。” 万塔国是矿业大国,有着非常丰富的矿石资源,诸如翡翠、碧玉、金银等。 但因为万塔国的工业非常落后,难民极多,经常会发生武装冲突。 一些在此处进行对外贸易的神州商人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殒命。 夜挽澜若有所思:“我确实打算挑一些玉料。” 挽天倾公司急需扩大规模,生产古法首饰,但采购的资源却十分有限,玉石商人都跟几个大公司谈了合作。 她有意亲自前往万塔国为挽天倾公司谈几个供货商。 论世界上最好的玉料产地,除去环球中心的几大矿脉之外,便是万塔国了。 “那可不行啊!”林怀瑾一下子急了,“听说那边还有会巫术会下蛊的人呢,咱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是真的也好。”夜挽澜微微一笑,“我也想知道是他们厉害,还是我神州蓬莱、北溟两派厉害。” 万塔国所谓的巫术,不就是北溟教最低级的术法? 北溟教看门的大爷都会一两招。 林怀瑾一噎:“少看点武侠小说,你要是非要去,也必须报正规旅游团,知道了吗?” “好的叔叔,都听您的。”夜挽澜懒洋洋道,她又偏头,“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锻炼身体,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保护好你自己。” 林温礼没有拒绝:“好。” “先从扎马步开始。”夜挽澜说,“看着我怎么做,我回来之前,你先把马步扎好。” 林温礼的眉角隐隐抽搐。 他开始怀疑他的答应是个错误。 “对了,扎马步的时候你可以顺便做物理题。”夜挽澜又说,“用眼睛看,用脑子算,可以培养你的心算能力。” 林温礼:“……” 他堂姐原来都是这样利用时间的吗? 真不是他这样的正常人可以接受的时间管理方法。 ** 另一边,第一医院。 病床上,周贺远静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管子,旁边的心电图机曲线平稳,但他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贺尘,都两年了,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才能苏醒。”盛韵忆神情担忧,“要是大哥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伯母该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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