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头制成的粗糙拐杖撑着身体。 他在几年前做活儿时不慎断了腿去,怎么也医不好,就废了一条右腿。如今便是只能倚着一根拐杖行路,哪里还能走远路去。 他平日就靠着邻里邻居的照顾,整日待在屋里、靠着简单的手活儿挣些许微薄的钱来。 这般贫苦可怜之人,怎么还被不法狂徒给盯上? 大伯思至老岳的情况,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他接着跟老岳说了几句体己话,便转身离开了。 日薄西山,昏沉的橙光霞光射不进高高的墙后,只能投射出一片深深的阴影来。 大伯继续朝着深巷里走去,却未发觉他的身后不远处,那些隐藏在高墙阴影里的人。 其中,为首的一名青衣男子正紧紧地盯着那扇已经合紧的柴门,手中已经无用的画像就被他揉成一团。 他眼中冒出了点点滴滴的算计光芒,低声冷笑道:“总算找到了。” 老岳并未察觉大伯口中的提醒之意,只是关紧了柴门,便撑着拐杖往院中走去。 院中还置着些长长的细竹条,和好几个已经编制好的竹篮子、鱼笼。 这些便是他平日拿去卖的手活儿了。 他慢慢地拄着拐杖,还未待他走到竹篮旁,就忽闻身后传来一声颇为惊人的大动静。 老岳惊讶看去,发现那薄薄的柴门竟被人从外给大力踢开,柴门哪里经受得住这般力道,立即变成了一块块的碎木板,空中充斥着纷纷扬扬的碎木屑。 在这阵迷人眼的木屑粉尘当中,闯入了七八个身形高大壮硕的男子,各个目露精光,不似常人。 老岳陡然一惊,手中拐杖差点脱了手去,指尖颤抖地指着门口的几人,惊讶道:“你们,你们……是何人!” “怕我们作甚?我们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只是来问你几句话罢了。”那名青衣男子站在了中间处,似是几人的小头领。 他见到老岳这般惊慌,嘴角扯起了一抹笑,那笑意却不及眼底,低声道:“我问你,在二十多年前,你可曾在京城皇宫里当过差?” 老岳闻言便是狠狠一惊,浑浊的瞳孔有些颤动着,干燥的嘴唇也在紧张地微微张合着。 眼前之人各个不凡,原来皆是皇宫中人。 “为何不敢回答?”青衣男子将老岳的所有细微反应都看在眼里,愈发地证明这人就是他们所要找的人。 他向老岳做了个看似恭敬的揖,嘴边却吐出一句阴森森的话语来,“怎么样?曾居皇宫净身房总管之位的岳公公。” 老岳闻言身形微晃,似是猛地想起了几十年前在皇宫中当差时所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如走马灯一般一幕幕迅速飞过眼前。 他怔在原地半晌,才长长地叹气一声道:“老朽已出宫多年,如今已是一介草民,为何你们还要来寻老朽?” 布衣男子一直在旁听着,听这两人一来一回的打哑谜,他早就听得十分地不耐烦了。他立即粗鲁地出声道:“来找你自然是有事情,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没完没了!” 青衣男子见状随即讥笑道:“我问你些事,你如实禀报便是,否则……” 青衣男子说罢,就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来,竟是一把匕首。 他的拇指稍稍顶开刀鞘,便露出了寒光四射的匕首刀刃,似是十分锋利、削铁如泥。 老岳见着利器,眼中一紧,双手紧紧地抓着木头拐杖。他本就瘦弱的身形,在这秋风萧瑟当中更显得沧桑无比。 他好半晌才镇定心神,最终却只能无奈地回答道:“小的一定如实招来……” “如此甚好!”青衣男子收回了冒着森森寒光的匕首,眼眸直盯着老岳,眸中显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可知道当今的东厂厂督——秦肆?” 老岳闻言,面上立即涮白一片,眼神一瞬间慌乱无比,却很快地掩饰下去。 他低声道:“小的出宫已经十余年了,现如今哪里还会知晓皇宫之事。小的……小的怕是回答不了大人的问题了。” 青衣男子面上立即现出一抹阴森颜色,冷笑道:“岳公公,你是回答不了,还是不敢答?” 布衣男子在一旁干着急,听得满头是火,见老岳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实情的模样,便立即怒意暴涨,大声冲着青衣男子嚷嚷道:“还啰嗦什么?直接给他来一刀就乖了!” 说罢,布衣男子就同样地从袖中抽出一把隐藏的匕首来,快速抽出锋利刀刃,随即就要刺向老岳。 老岳跛脚,行动十分不便。如此紧张危险之际,却哪里都逃不走。一慌乱,手中木头拐杖就向着一旁歪去,他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也随之沉重地倒在地上。 然而,这并不能让他避开匕首的侵袭,他猛地一抬头,那深陷的眼睛中便满满地映着那极速刺来的锋利刀尖。 在电光火石之间,竟有一把短刀猛地从屋外射进,带着极大的破风声,劲力大到径直射进布衣男子的喉咙之中。 布衣男子倏地停住了动作,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珠子,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中了短刀的喉咙处不断地涌出鲜血,眨眼间便无力地倒地身亡去。 青衣男子见状十分震惊,倏地朝着短刀来袭的方向看去,他却在看到来人时猛然一惊! 65 刀光剑影 长安城,深巷破旧屋中。 跌倒在地的老人家满眼惊骇,只因他的身前正站着一名高大粗犷的布衣男子,手上拿着一把锋利匕首,动作却如雕塑般硬生生地僵住。 他的眼珠子睁大得似铜铃般,似是处于极度震惊当中。 只因他的喉间正被一把短刀插入,刺得极深,只留刀柄留在外,抑制不住的血液沿着刀刃肆意乱流。 那布衣男子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浑身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软弱无力,径直摔倒至地面上。 一声沉重的声响过后,便溅起了一片混乱的灰尘。 为首的青衣男子见状,凶狠的眼神立即朝着门口方向看去。 门口处果然站着好几个黑衣人,各个目露凶光,杀气腾腾。腰间都挎着一把长形物,显然都是杀人的刀剑。 而那群黑衣人的中央,站着一个冷面男子,夺人性命的短刀正是他丢出的。 这个男子,他可是熟悉得很。 青衣男子眸中迸出点讥笑神色来,缓缓道:“赵千户,这么多年未见,没想到竟然在此地相见,别来无恙啊!” 中间之人便是赵千户,正是他在危急之际及时救下老岳。 赵千户闻言,锋利的漆黑眼眸直盯着青衣男子,眉眼中却带着浓厚的厌恶,低声道:“少来套近乎。” 青衣男子转过身来,正对着赵千户,别有意味的笑说了一句,“怎么?你飞黄腾达了,就不肯认我了?” 他的话音刚落,赵千户的脸蓦地冷了下来,“有背叛之心的人,何须认得。” 青衣男子咦了一声,“背叛?” 他随即又嗤笑道:“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罢了。锦衣卫的差事可不好做啊,明面上从属于皇上,私底下却各个都是受东厂阉贼养的狗,而北镇抚司便是锁住你们的狗笼!” 说罢,青衣男子还略微鄙夷地睨了赵千户一眼,出言讥讽道。 “秦阉贼那无根的东西,竟这般重用你这个小白脸,还不知道私底下都唤你做些什么事情呢!” 赵千户听闻他这般侮辱秦肆和锦衣卫,眼里顿时冒出了不尽的杀意来,紧握着的拳头发出骇人的声响,冷声道:“不见这么多年,你的嘴皮子溜了不少,竟这般颠倒是非!” 身旁的锦衣卫,更是怒得各个将腰侧被布料包裹着的东西拔出来,竟是一把接着一把明晃晃的绣春刀! 周遭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了,充斥了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青衣男子见此,面上立即浸了一层爽快的情绪,啧啧称奇道:“啧,听命阉贼的狗竟然也会生气?” 赵千户心内一股怒意四处蔓延,剑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冷哼一句,“将死之人,无需多言!” 说罢,“铮”的一声,赵千户腰间的绣春刀便立即出鞘,在半空中荡出一抹气势十足的长虹,刀尖直指向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也从后背处抽出一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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