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任怪在我们挽澜身上,真是给他们脸了!” “就是。”符教授附和,“欺负我们挽澜,那就不给他们治了!” 薛教授忍无可忍,狠狠地踩了符教授一脚。 “治还是要治。”夜挽澜转了转酒杯,“就看他们能拿出多大的诚意了,我先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 她朝着几人颔首,拿起笔记本电脑进入了房间之中。 项乐风终于捋清楚了夜挽澜的每一步棋,他有些心惊肉跳,拍了拍胸口道:“还好我是一个绝对正直的人,不是夜小姐的敌人。” 以他的智力,估计脑子都没转过来的时候,已经被ko(击倒)了。 晏听风眼睫微动,他喝着茶,并没有应答,可思绪却在高速运转着。 他在夜挽澜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神秘的气息,可同时,又有几分熟悉。 像是曾经交过手的故人。 可如今,三百年过去,死的死,亡的亡,他又还有哪些故人呢? 晏听风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笑着叹气。 但愿他这副身体,能够撑得足够久吧。 ** 房间内,夜挽澜正在和程清梨通话。 “澜姐,第一批古法黄金首饰已经投入生产了。”程清梨说,“我们采取了预约制,目前预约量已达二十万,因为人数太多,后台关闭了预约通道。” “嗯。”夜挽澜颔首,“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等第一批古法首饰上市之后,我们继续招人,扩大生产。” “还有一个好消息,八月底有一个在云京召开的国际秀场,临时请了我们前去。”程清梨有些兴奋,“江序临开始设计新衣服了,澜姐,这是一个好机会,能让我们更上一层楼呢。” 夜挽澜:“好,秀场的事情你继续跟进,等我从万塔国拿到新的翡翠原石,我们可以继续打造高订线了。” 通话结束,手机又“滴”了一声。 夜挽澜点进群聊。 :兄弟姐妹们,我又被派到万塔国去出外勤了,唉,他们这个地方我真的不想过去,事儿太多了! :是很多。 夜挽澜若有所思,她会不会在街头碰见一个穿着乞丐服的人? :[给YN的专属红包]X100 :??? 夜挽澜点击领取,再次到账了几个零。 她沉默下来,第一次有种想抢银行的冲动了。 但她是守法的好公民,要做个正直的好人。 ** 下午。 赛家的动作很快,三个小时的时间,便已经找到夜挽澜落脚的酒店。 “哟,来得还真快。”项乐风摸了摸下巴,“看来是真急了。” 但倘若没有夜挽澜主动将消息放出去,赛家翻遍整个万塔国也不可能找到。 夜挽澜淡淡道:“让他进来。” “好嘞。”苗伦出去将赛管家带了进来。 “尊敬的夜小姐,早上的事情实在是很抱歉。”赛管家鞠躬,“我们想请您继续回去给老爷子医治,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可以。”夜挽澜终于抬头,“你告诉你们夫人,既然她那么喜欢三百年前的宁朝,那么就按照三百年前的规矩来。” 赛管家十分迷惑,但还是恭敬地问了:“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沐浴焚香,三跪九叩。”夜挽澜淡淡地说,“备黄金万两,以此请求我的庇佑保护。” 这句话一出,赛管家的脸色瞬间变了。 可一想到赛修亚的死命令,他强压下愤怒:“三跪九叩?” 夜挽澜眉梢挑起又扬声:“如果有半点和你们三百年前向神州进贡时的步骤不一样,我会很不满意。” 项乐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在心中暗道:“高,实在是高啊!” 短短一天的时间,局势彻底扭转。 现在赛家成了被动的一方,只能屈服,不得不提供更大的利益。 “夜小姐,容我说一句,这里毕竟是万塔国。”赛管家,“您这么做,非要把脸皮撕破吗?” 如今万塔国的五大家族,传承可都有数百年历史了。 宁朝还在的时候,赛家便已富甲一方,彼时的赛家掌权人也前往神州,觐见宁朝皇帝。 “您有没有想过您东西拿到了,离不开万塔国怎么办?”赛管家目中寒光闪烁,“我听说神州有句古话叫做‘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夜小姐还是别这么意气用事。” “你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夜挽澜微笑,“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强。” 而她,不讲道理! 】 “……” 会客厅里一片死寂,赛管家被这番话震住了。 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身上,有着极其强大、具有压迫感的气势。 被她那双蓝如大海的眼眸注视着,赛管家只觉得他双腿发软,背后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终究是败下阵来,将头颅垂下,语气也恭敬了不少:“我会将您的意思转告给少家主和夫人,还请您能赏脸在万塔国多留两日。” 夜挽澜:“好说。” 赛管家匆匆离开了,几乎是连滚带爬。 “啧,这群人啊,恃强凌弱。”项乐风摇了摇头,“果然如我老祖宗所讲,面对有些人,讲道理讲不通,得用拳头说话。” 夜挽澜眉梢一挑:“你的哪位老祖宗?” “当然是永宁公主了。”项乐风双手合十,对着天恭敬地拜了拜,“她老人家有一句名言,我记忆犹新,一直奉为座右铭。” 薛教授也很好奇:“什么名言,史书上有吗?” “史书上没有,只有我们项家人知道。”项乐风晃了晃手指,“是当时对敌的时候说的——‘不服,那就打到他服’。” 夜挽澜:“……” 她有说过这样的话? 可能……有吧? 夜挽澜沉思,不过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 晏听风抬手给自己还有夜挽澜续了一杯茶,而后抬眼笑:“确实是你们老祖宗会说的话。” “你少来,伱又没看过我们项家的内史,说得你好像见过我家老祖宗一样。”项乐风微哼了一声,“我还是要强调一次,永宁公主是我的老祖宗,你就嫉妒吧!” 夜挽澜叹气,慢慢地喝茶。 她不是很想承认这是她的后辈。 ** 这边,赛管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赛家,并将夜挽澜的话悉数转告。 “简直是放肆!”赛夫人几乎是怒发冲冠,“让我向她三跪九叩,她想都别想!” 赛管家擦了擦汗,不敢言语。 “赛夫人。”赛修亚垂眸看她,语调又平又淡,“为了爷爷的康健和赛家的未来,这点牺牲,您应该可以办到吧?” 赛夫人瞬间白了脸,她想要拒绝,但根本不可能,毕竟赛家的大权还是在赛修亚的手中。 “是。”赛夫人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她放低了声音,“我这就去沐浴焚香。” 赛修亚侧头:“等赛夫人沐浴焚香完毕后,我亲自去请夜小姐过来。” 眼下,夜挽澜是他们赛家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赛夫人整整沐浴了七遍,才达到了合格线。 等她焚香完毕,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赛修亚却没有让她休息片刻,立即去酒店请了夜挽澜一行人过来。 “一会儿要三跪九叩了是吧?”项乐风跃跃欲试,“让我来喊口令,这种事情我最熟悉了” 赛修亚愣了下:“这位是——” 项乐风拍了拍胸脯:“神州项家,项乐风。” 项! 赛修亚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项”这个姓,那可是宁朝皇室的姓。 纵然皇朝覆灭,可项家依然有着极其强大的底蕴,三百年后依然是云京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 但—— 能让一个项家的人屈居于后,这位夜小姐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 神州似乎并没有“夜”这个大姓。 难道,还有他也不知道的隐世家族? 赛修亚在心中对夜挽澜的敬畏又多了一层。 “那就麻烦项公子了。”赛修亚抬手,“请诸位这边来。” 大厅内,赛夫人也换上了繁复的礼服,十分隆重,只有在接待顶级贵客的时候才会穿。 她脸色并不好看,看向夜挽澜的目光中带着怨毒之色。 “准备好了是吧?”项乐风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一跪。” 众目睽睽之下,赛夫人神情僵硬地跪了下来,脸憋得通红。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如此反复了整整三次,三跪九叩礼才完成。 “可以了。”夜挽澜颔首微笑,“看来赛夫人说喜欢三百年前的神州绝非空话,你很了解你们当时进贡的程序,礼节也十分标准,我很满意。” 赛夫人的脸色青了,又由青转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因为屈辱。 她想说什么,但却接收到了赛修亚警告的目光,又将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夜挽澜偏过头,对晏听风道:“麻烦,一会儿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晏听风轻轻眨了下眼:“夜小姐这么信我?” 夜挽澜抬头,对上他探究的视线:“我不可以信你么?” 几秒钟的对视,像是已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对决。 “当然可以。”晏听风蓦地笑了,眼神缱绻,声音也温柔下来,“我不会让你受伤。” 病房的门被关上,所有护工也都撤了出去。 赛修亚虽然紧张,但也只能站在外面等。 赛夫人则是因为熬了一整个通宵,身心又遭受到了屈辱,力竭昏死,被佣人带离了现场。 每一秒每一分的等待,对赛修亚来说都仿佛度过了一年。 他不得不主动挑起话题:“听说到现在,神州还没有查到三百年前的外敌从何处而来?” “没有。”项乐风摇头,“难啊,当时皇宫里所有人都死了,现在的项家是被紧急转移走的嫡系成员传承下来的,谁也没看到当时的场景。” “真是天灾啊。”赛修亚长叹,“要是宁朝时期传承没断,现在的神州……” 晏听风静静地坐着,漂亮的凤眼中杀意却愈来愈浓烈。 一个小时过去,病房的门才终于打开。 夜挽澜走出,神态平静,看起来像是没有费多大的力。 她朝着赛修亚点头:“你可以进来了。” 赛修亚紧跟在她身后进入病房,在看到赛老爷子竟然已经靠着床坐起来的时候,几乎喜极而泣。 “爷爷!”赛修亚快步走到床边,“爷爷,您终于醒了,您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赛老爷子摇头,他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 这十天多的昏迷于他来讲,就像是睡了很长的一觉,现在他甚至感觉他的精神十分好,身体也十分的轻盈。 “爷爷,这是夜小姐。”赛修亚说,“多亏夜小姐医术高超,我还以为见不到您了呢。” 这个时候,他对夜挽澜的敬佩已经达到了顶点。 “多谢夜小姐。”赛老爷子下床,对着夜挽澜深深地鞠了一躬,“要不是您,我这条老命可就交代了。” “我救你,是有目的在,你不必谢我。”夜挽澜神情淡淡,“我需要你们赛家的翡翠原石还有其他矿脉,从今天开始,你们赛家只能够向我提供玉料。” 这的确是一件有些无理的提议。 赛家作为万塔国五大家族之一,却坐拥万塔国三分之一的矿脉,自然有不少客户。 “没问题,我一辈子做事,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赛老爷子想都没想,一口应下,“您救了我,那么赛家就只跟您合作。” 他根本不用去派人查就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有多少势力虎视眈眈,等着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踩他一脚。 赛家的合作伙伴,也肯定跑了不少。 夜挽澜终于微笑:“好,既然您诚心诚意和我合作,那么我也不会让您失望。” “不过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告知夜小姐。”赛老爷子犹豫着开口,“我们赛家和杜家正在争一座新矿脉的拥有权,我昏迷的时候,正是争夺的关键时刻。” 赛修亚的眼神冰冷下来:“爷爷这次昏迷,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听说前一阵,他们找到了一位精通术法的大师,我估计就是此人所为。” 夜挽澜嗯了一声:“矿脉的拥有权,怎么争夺?” “说来惭愧,神州为礼仪之邦,我万塔却还保留了最原始的习惯。”赛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五场擂台赛,三胜两负,胜者便可拥有新矿脉,修亚,现在战况如何。” “回爷爷的话,两胜两负。”赛修亚低声,“今晚是最后一场擂台赛,情况不太乐观。” “那这个新矿脉,我们就放弃好了。”赛老爷子摆了摆手,正色道,“我明天便可带夜小姐前去挑选原石,并保证顺利回到神州。” 夜挽澜却道:“不,你们不用放弃,今晚的擂台赛可以继续参加。” “啊?”赛老爷子一愣,但也没有多问,“好,那我让修亚带夜小姐过去,地下擂台雇佣兵太多,如果让您受伤了,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好。”夜挽澜说,“剩下的事情,晚上再说。” 为了防止有心人再次作梗,赛老爷子醒来的消息并没有向外透露。 但赛夫人作为最亲近赛老爷子的几人之一,自然不可能被瞒过。 赛夫人终于慌张了起来,坐立难安,冷汗不停地流下。 她本以为赛老爷子会悄无声息地死去,谁知道竟然还真的被救醒了? 赛夫人牙齿都在颤抖。 绝对……绝对不能够让人知道,她和杜家达成了交易,在赛老爷子死后,分割赛家。 她现在就要去报信,必须让夜挽澜死在地下擂台里! 】 赛夫人越想越慌张,她找了个借口,匆匆换上衣服出了赛家。 她来到一个僻静幽深的地方,才拿出手机联系杜家主。 响了两声后,通话被接起。 “喂?”杜家主声音淡漠。 “是我,杜先生。”赛夫人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老爷子醒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请您原谅,我保证我是向着您这边的!” 杜家主皱眉:“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在今天早上。”赛夫人隐去了她三跪九叩的事情,“一个从神州来的小姑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救醒了老爷子,我看样子老爷子晚上还要出席擂台赛。” “什么?好的这么快?!”杜家主惊奇万分,“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 赛夫人咬了咬牙:“八成可能性,老爷子会带着神州那个黄毛丫头去擂台赛,我想请杜家主留下她的命!” 竟敢那样侮辱她,那也别想活着离开万塔国了。 杜家主却没有一口答应:“晚上的时候再说。” 他挂断电话,实际上心里已经动了别的心思。 倘若真的是一个小姑娘救醒了赛老爷子,他是否能将她收入囊下? 这样一来,也算是多了一大助力。 杜家主思索片刻,双手合十,恭敬地拜了拜:“丹威大师可知道神州有什么法子可以解除您的术法?” 丹威大师是一个上了七十岁的老头儿,发须皆银白。 然而他却没有半点仙风道骨,整个人都十分干瘪,眼窝深陷,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有是有,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丹威大师却是摇头,“蓬莱和北溟两派已灭,道医自然不复存在,即便道术传承了下来,也十分的不入流。” 杜家主稍稍思索片刻:“丹威大师的意思是,不是神州本土的法子,只是歪打误撞?” “具体情况,我还要见了赛老爷子才能够判断。”丹威大师冷笑了一声,“他倒是命大,这种绝境下还有人会去救他。” 杜家花极高的价格请他,他也早已跟同门的人打了招呼,以此杜绝赛老爷子被救醒的可能性。 谁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给赛老爷子医治? 今天晚上,他要见见这个不知好歹的黄毛丫头! 丹威大师的绿眼睛转了转,凶光毕露。 ** 此时此刻,夜挽澜正在逛药材市场。 “万塔国这边的药材,的确有一部分很不错。”夜挽澜很仔细地挑选药材,“那一株也要了。” 有赛家的令牌在,药材市场的老板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将所有药材包好,递给了夜挽澜。 她收好,找了一个凉亭坐下,朝着晏听风勾了勾手:“手伸出来。” 然后,项乐风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爷果然伸出了手。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发现他竟然在这位爷的身上看到了“乖顺”两个字。 “嗯……还是老样子,病得太久,难以在短时间内改善。”夜挽澜探了探晏听风的脉象,“你喝中药也有一段时间了,刚好今天晚上可以换药。” 晏听风颔首,浅笑温柔:“好。” “夜小姐,你是说——”项乐风呛了下,指了指晏听风,“他喝中药?” 夜挽澜冷冷地说:“体寒,手脚冰凉,时常咳嗽不好,不喝中药等死?” 项乐风:“……”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只是,他曾听过不少人劝晏听风喝药,就算真的治不好,也能够拖一段时间。 可就算是容家太上长老亲自去劝,也完全不管用。 这位爷固执起来的时候,谁也说不动。 现在竟然会喝中药,还喝了有一段时间? 项乐风的眼神很微妙,莫非是……春心萌动了? 夜挽澜又看向晏听风:“以前不喝药?” “嗯。”晏听风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项乐风,声音很低,“味苦,总是喝不下去。” 夜挽澜微微点头:“能理解,所以我在配药的时候总会去除掉80%的苦味。” 前世,她因为无法凝聚内力,无法修炼后几部太乙神针,然而熟识药材和配药却不会受到影响。 尤其鹤迦的药,每一味都由她亲自配好,再让他的心腹将军进行抓药。 作为燕王,鹤迦常年征战在外,身上都布满了伤痕。 有一次甚至被利刃穿透了左胸膛,离心脏只剩下一寸,但凡歪一下,很有可能命丧当场。 然而便是如此,鹤迦也能够面不改色地接受治疗,随行的医者将利刃拔出。 可他偏偏怕苦。 鹤迦从小不吃苦瓜等一切苦味的东西,更遑论喝药了。 夜挽澜也仔细研究了新的药方,在保证药效不会受损的情况下,去除苦味。 晏听风眨眼轻笑:“所以夜小姐的药,我能喝得下去。” “只不过伱的身体——”夜挽澜沉吟。 她接触过不少疑难杂症,更看遍了太乙宫的所有书籍,也未曾遇到过晏听风这样的情况。 当真奇怪。 项乐风不敢直视两人,只敢用余光打量。 一定有猫腻! 作为第一线的狗仔,他一定要仔细观察,到时候汇总成独家情报,狠狠地敲其他几个兄弟一大笔钱。 ** 今天晚上,万塔国极其的热闹。 地下擂台场外,有不少人都开了赌局,赌这一次新矿脉掌控权的争夺,到底是赛家赢还是杜家赢。 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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