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样。 推开卧室的门进去。 走了两步,许留夏愣在当场。 怎么想都不该在这里的陆衍沉,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紧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 许留夏无视他。 环视周围,在床头柜上,找到了她的奖牌。 到现在,许留夏怎么会不明白,她被一向老实巴交的王妈摆了一道。 陆衍沉一看就是病了,不想她和陆衍沉离婚的王妈,显然是想给她创造复合的机会。 许留夏走到床头,拿起奖牌。 视线余光,扫过陆衍沉毫无血色的脸。 他难得不是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额前的头发长了,有些挡住眉眼。 陆衍沉和沈寻实在是太相似了,尤其是他闭着眼睛,不那样漠然看她的时候。 逐渐从幻象中清醒过来。 许留夏痛苦万分时,甚至恶毒的想过,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如果一定要活一个,为什么死的不是陆衍沉呢? 许留夏收回视线要走。 紧闭眼眸的陆衍沉,忽然睁开眼,恼恨的抓住了许留夏的手腕,猛地一拽。 许留夏一惊。 摔到床上后,陆衍沉抓住她的双手推到她的头顶钳制住。 许留夏错愕的挣扎。 “拿了奖牌就走?”陆衍沉怒不可遏的问,一双眼泛起猩红。 许留夏挣扎两下没用。 干脆不挣扎了,怒视陆衍沉。 陆衍沉的心,被她的这个眼神扎得鲜血淋漓,他语气软下来一些,但依旧带着怨气,“我生病了,你看不出来吗?” 中餐时。 陆衍沉就总觉得恶心,他以为是因为日料的生食。 下午开完会,他开始头重脚轻,一量温度39°8,秘书要送他去医院。 他没去,让司机把他送回了和许留夏的家。 王妈慌里慌张给他找药。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王妈打开薄柜,柜子里家庭必须药都有。 王妈很快找到了退烧药。 拿给陆衍沉吃时,念叨了一句:“好在少奶奶给所有的药品分好类,打好了标签,不然那么多药,我真不知道该给您吃哪样好!” 陆衍沉没说话。 吃了药,走到了放药的薄柜前。 冷着脸打开柜子。 入眼是一张张标签纸,上面是许留夏漂亮的字。 最好的时候。 两人也会聊天。 陆衍沉夸过许留夏的字好看。 那时她很认真的回答:“从前也不好的,这两年才慢慢能写好。” 陆衍沉合上柜门,站在那里雕像一样。 王妈看在眼里,忽然想到收拾房间时,从夹缝里找到的那块牌子。 “少爷,昨天大扫除的时候,我在杂物间找到了一块奖牌,应该是少奶奶的。”王妈说着,把奖牌拿了过来。 陆衍沉接过奖牌。 盯着奖牌上,身穿芭蕾舞裙的舞者背影看,拇指轻轻摩挲过许留夏的名字。 “叫她立刻回来拿走,今天不来就扔掉。”陆衍沉说完,就往楼上去了。 奖牌也没还给王妈。 王妈给许留夏打完电话,上楼打算告诉陆衍沉,许留夏叫了闪送来取。 可到了门口。 她到底是没进去。 王妈看得出来,少爷是想少奶奶了,想见她。 可他那脾气,是不可能向少奶奶低头的。 想了想。 她一咬牙,心一横。 决定把许留夏骗过来。 至于能不能和好,就看他们各自的缘分和造化了。 许留夏紧锁眉头,听到陆衍沉说他生病了,也没有半点心疼或紧张的样子。 陆衍沉的眉头越蹙越紧,眼眶也越来越红。 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从前他生病了,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咳嗽,她都紧张得不行。 凭什么现在就要无视他? 愤怒之后。 巨大的无力感,将陆衍沉紧紧包裹。 他拉着许留夏的手,低垂眉眼,想要让她触碰自己滚烫的额头。 可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额头时,她却抗拒的蜷手指捏成拳头。 陆衍沉僵住,抬眼再度望向许留夏。 许留夏却嫌恶的撇开头,拒绝和他视线交汇。 陆衍沉看着她,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许留夏在韩承泽面前,巧笑嫣然的模样。 他松开许留夏捏成拳的手。 大手捏着许留夏的下巴,扭过她偏向一边的脑袋,强迫她和他对视。 “许留夏,你的爱真是短暂又廉价。”说完,陆衍沉扯过许留夏手里的奖牌,直接扔向门口,“带着你的破牌子,滚出去!” 奖牌落地咚的一声巨响。 许留夏赶忙起来,急切的跑过去。 捡起奖牌,就看到边缘的位置,凹进去一块。 她心疼极了。 但也没回头看陆衍沉一眼。 直接摔门而去。 片刻后。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第36章 她,睚眦必报! 陆衍沉头昏脑涨摇摇欲坠。 听到这一声巨响,以为是许留夏怎么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鞋子都顾不上穿,立马打开门冲下楼。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许留夏的身影。 原本放在书房里,他珍藏着的一盏古董台灯,碎在了客厅的正中央。 他扔了她的奖牌。 她就砸一盏他珍爱的台灯。 许留夏一向如此,睚眦必报。 可那块破牌子也就花了十来万,这盏灯却是拍卖行买回来的孤品,价值百万! 陆衍沉气得两眼发黑,扶着楼梯的扶手,才没栽倒在地。 许留夏也没那么勇。 摔了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叫的车在门外等她,她上车就示意他自己赶时间,让他赶快开。 车一路开出门岗,陆衍沉也没追出来。 许留夏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心疼的摸着她牌子上的那个坑。 摸着摸着,许留夏忽然觉察到不太对。 她奖牌奖杯很多,也有磕碰坏的。 金牌虽然是金色的,但实际上并不是纯金,要么铜包金、要么铁包金。 表面那层金色,时间久了,还会掉。 摔了蹭了,也会露出里面的原材料来。 她手里的这块牌子,上面的坑不浅,可一点原材料也没露出来。 倒像是……一块纯金? 这怎么可能? 这是个很小的比赛,主办方给大赛第一名的奖金,也就两千块。 奖牌不大,但如果是纯金,轻轻松松破6位数。 趁着时间还早。 许留夏临时让司机改了道,去了一家金店。 没一会儿,许留夏走出金店,重新上车,车子开往陆欣瑶在的医院。 金牌还在手上。 已经确定不是她丢失的那块。 是谁会特意花心思,用纯金做一块假的奖牌呢? 答案显而易见。 是陆衍沉。 春天时,她康复结束回家。 家里多了个展柜,陆衍沉说不喜欢家里乱七八糟的,她的奖牌和奖杯太多,整齐的放在展柜里更好。 那时她真的很开心。 立马把奖牌、奖杯按照年份整理到柜子里,陆衍沉就坐在边上看。 丢失那块奖牌的位置,她也留了出来。 陆衍沉大概有点强迫症,看缺的那里不爽,就问她空一块出来做什么。 “从许家搬过来的时候,弄丢了一块,很重要的一块。” “什么比赛?”陆衍沉问。 许留夏说了那场比赛的名字,又说是很小的比赛,但对她来说很重要。 陆衍沉点点头,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总在家里什么地方,说不定忽然哪天就冒了出来。” 街边的光影不断变换。 许留夏的脸,隐匿在昏暗中。 她明白,陆衍沉为她做的这一切,都不是因为爱。 不过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命。 他才纡尊降贵,给她一些温存。 但不爱就是不爱,他出于愧疚的温存,转瞬即逝,他抢回了陆氏,整天西装革履满身杀伐,让她再难从他身上,找到一点沈寻的样子。 他越来越不像沈寻,她就一日比一日清醒。 而许珍妮和她隆起的肚子,是刺破她幻想的最后一步。 许留夏把金牌收进包里。 和那些房产、股权、赡养费一样,她只当这是离婚财产分割的一部分。 再无其他意义。 * 许留夏又陪了陆欣瑶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医生过来查房,说陆欣瑶恢复得比他预期的要好。 许留夏也放心了不少。 陆欣瑶知道,许留夏这阵子都在忙演出,也没好意思耽误她。 当天下午,许留夏就坐上了韩承泽的车,两人回疗养所之前,先去看了小贝壳。 爱心福利院那边。 由官方安排了人接管。 小贝壳的医药费,也能全额报销。 “许老师,你挽救了127个小朋友的未来。”韩承泽说完这些,看许留夏的眼神,是丝毫不遮掩的骄傲和赞叹。 许留夏想了想,很坦诚的说:“应该说,是我前夫挽救了她们。” 她又不是傻白甜。 那么大个福利院盘踞在那里,做了这么多的恶,真的就一点风声也没透出去吗? 这么大的事情,调查速度可以说是光速。 许留夏很清楚,是陆衍沉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你。”韩承泽坚持,“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位陆先生也不会出手,不是吗?” 许留夏一愣,随后笑起来,“虽然有点自恋,但不得不承认,好像的确是这样的逻辑?” “本来就是!”韩承泽相当愉悦。 没一会儿。 两人见到了小贝壳。 上次见,她整个脸都肿胀着,今天已经消肿了,不过还是紫一块青一块的。 见到许留夏,小贝壳就欢喜的去抱她。 许留夏笑着迎上去,轻轻拍她的后背。 韩承泽站在一大一小身边,笑眼弯弯,十分温柔。 来往的医护。 没了之前磕CP的快乐。 见此一幕,面面相觑。 走远了才敢交头接耳。 “长得漂亮的人就是不一样,刚和一个大帅哥离婚,转头就和另一个大帅哥谈!” “多好啊,气死她那个渣男前夫,婚内就搞大别人的肚子,白瞎了那张脸!” 许留夏多少能感觉到,周遭不同于之前的目光。 她并不在意。 和韩承泽一起,陪小贝壳吃了晚餐。 晚餐后。 小贝壳和许留夏说起,自己被打的原因。 尽管小贝壳知道,自己和小伙伴这样的聋哑小孩,很难被领养。 但能上台演出,小贝壳她们还是很开心。 晚餐后,小贝壳早早的就上了床。 刚躺下。 小伙伴就急匆匆的跑过来找她。 原来是贾院长的金耳环不见了,怀疑是一个,从前有过偷窃前科的小朋友偷的。 巧的是。 不就之前,小贝壳亲眼看到贾院长的姘头,从她抽屉里拿走了那对耳环。 她赶忙跑出去,和贾院长说明。 姘头不懂手语,但看小贝壳指他,他上去就给了小贝壳一巴掌。 小贝壳听不见姘头和贾院长说了什么。 但贾院长听完,上来就踹她,还打手语说她小小年纪就赶勾引她男人。 接着就是持续不断的暴打。 来保护她的小朋友们,也挨了打。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她被扔进了小朋友们犯错后,关禁闭的小黑屋里。 她前所未有的痛和冷。 在心里喊了无数次救命。 可没有人来。 小贝壳眼泪滚滚的看着许留夏,“许老师,我以为我要死了,可你来救我了……” 第37章 开口 看着小贝壳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许留夏陡然愣住。 她好像也曾这样望着某个人哭过。 耳边忽然又响起轰鸣和刺耳的杂音。 脑海闪现过黑白模糊的画面。 那是一辆破旧的大巴车,她缩在欧丽琴的怀里,欧丽琴紧紧的抱着她,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 “娃娃别怕,上车了就安全了,你安全了,我们都安全了。” “留夏?留夏你怎么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许留夏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侧目望向破了一个角的大巴车窗外。 荒原之上,一切都像是炭笔画出来的模样,只有远处的火光万分明艳,她明明只见到火光,却清楚的知道,那是一辆车在燃烧。 许留夏突然就失神的僵在了小贝壳面前。 小贝壳有些被吓到。 韩承泽挡在小贝壳面前,轻声唤着许留夏的名字。 这样大约持续了十几秒。 她涣散的目光逐渐对焦。 “留夏,你哪里不舒服吗?”韩承泽的模样在她面前越来越清醒,他眼底都是担忧。 许留夏看着他,轻启薄唇,嗓音干涩,发出很轻的一声。 “妈妈……” 随后身体一软,朝身侧的地面倒下去。 “留夏!” 她最后听到的,是韩承泽的惊呼。 身体也没落在坚硬的地上,而是某个人的怀里。 还好……摔不疼。 她这么想着,任由滚滚黑暗将她彻底吞没。 许留夏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医院。 不过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你醒啦?” 许留夏看向俯身到她跟前的韩承泽。 “我怎么了?” 她抬手打手语。 韩承泽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温柔的回答她:“医生说你太疲惫了,陪你朋友的时候没有好好睡过吗?” 许留夏忽然就晕了。 韩承泽吓得不轻,连忙送许留夏去急诊。 结果,急诊医生一通看下来,说她只是睡着了。 韩承泽哭笑不得。 还是让医生给她安排了一间病房休息,顺便观察观察,别有其他的事儿。 然后,许留夏就这么睡了14个小时。 “睡了,没睡好。”许留夏满脸抱歉,“不好意思韩医生,耽误你工作了吧?” 韩承泽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一看就是,一直在这里守着她。 “还好,我这一周原本就是只为你工作的。”韩承泽温和的说道,“还有,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还贫血,我是你的主治心理医生,身体的健康也很大程度的会影响到心理,所以今后我得严格的管你的吃喝了。” 之前许留夏要保持体型,吃东西十分严苛。 说严苛,其实就是不吃。 营养不良和贫血很正常。 现在不能跳了,也该补一补了。 总不好太短命。 她老实的点点头。 “小贝壳呢?是不是被我吓到了?”许留夏接着问。 “倒不至于吓到,但很担心你。”韩承泽停顿一下,“留夏,你那会儿想什么呢?突然愣了十几秒,然后就昏睡了 过去。” 许留夏下意识蹙眉。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的记忆碎片,并不连贯。 她很含糊的说给了韩承泽听。 韩承泽听完,又问她:“你平时都怎么叫你的养母?” “院长,再长大一些没大没小的,也叫她的名字。”许留夏有一阵儿很喜欢叫欧丽琴,丽琴或者琴姐。 欧丽琴心情好的时候,会纠正一句:“小兔崽子,我是你妈!” “所以,没叫过她妈妈?”韩承泽认真的问。 许留夏摇头。 韩承泽看着她,思量再三,“留夏,你晕倒之前,很轻的叫了一声妈妈。” 许留夏瞳孔猛地一颤。 “我?”她指着自己。 “嗯。”韩承泽鲜少这样严肃,他点点头,“你刚才说的那些画面,应该和你亲生母亲有关,留夏,我想你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正式的疗愈了。” 许留夏指尖抵着喉咙,轻轻的摩挲两下。 她尝试着再开口,可和之前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着急。”韩承泽见状,轻柔的安抚她。 离开医院之前。 许留夏去看了小贝壳。 小贝壳担忧的摸摸她的脸,又用自己的额头去贴许留夏的额头。 确认许留夏没有发烫,才放下心来。 小小的人儿,对生病的概念并不深,只要人不烫,也不凉,温温热就是好的。 回到疗养所。 国外来的包裹也到了。 “你快去忙吧。”许留夏十分过意不去,赶忙冲韩承泽示意。 “地面有些地方有冰,很滑,你慢点走。” 许留夏笑着点头。 韩承泽似乎当她小孩一样。 也对,多少人的心理疾病,都来自于童年的不幸和阴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面对的病患,的确是一个个小孩。 虽然自己开口说话这事儿,她自己没印象。 但韩承泽总不会骗她。 许留夏信心倍增,回去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快到门口时。 一颗弹珠忽然弹跳到她跟前。 许留夏顺着弹珠来的方向看过去。 赤野还是那样的衣着,不过破洞裤换了一条,破得更大一些,膝盖和半截小腿都裸露在外面,冻得发青。 “你朋友好了吗?”赤野主动问。 韩承泽和他说了,许留夏的朋友出了车祸。 许留夏一边打字,一边走向赤野。 赤野双手揣兜,站在原地没动。 心里却有些嫌弃的想着,她怎么慢吞吞的? 可她跳舞很利落,动作优美却不失力量感,那天抱着小孩儿逃跑的时候,夸一句飞人也不为过。 到了赤野跟前。 许留夏把打好的字给赤野看。 “她还好,热搜的事情谢谢你。” “她?”赤野抽出手,指了指她字,“我还以为你是看前夫哥去了呢。” 许留夏:“……” 赤野多少有些冒昧了。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也进医院了?”赤野微微挑眉。 他长得很好看,也很有攻击性。 说话故意拿腔拿调的,给这份攻击性,增加了浓烈的戏谑感。 许留夏明明可以摇头回答。 可她低垂眉眼,打出三个字给赤野看。 “不知道。” 赤野微微一愣。 他清楚的感觉到,许留夏在甩脸给他看。 能到这所疗养院来的,非富即贵。 但哪怕是顶流爱豆也不够资格。 赤野家本来就显贵,打出身就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他立马收起戏谑的模样,紧蹙眉头。 第38章 高烧入院 “许留夏,我在关心你,怕你恋爱脑吃回头草,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许留夏不打字了。 手机往口袋里一踹。 赤野看着,无语笑了。 拒绝沟通了? 这哑巴真他妈的…… 然后许留夏又从包里拿出一本巴掌大的便签纸和笔,笔走龙蛇的写起来。 赤野紧蹙眉头,好奇的歪脖子看。 没等他看清楚,许留夏写的是什么。 许留夏撕下便签,直接拉过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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