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知晚意（古言NPH）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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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故意得很明显，舒妤被膈应到，还没能反应时陆柏山率先开了口。 “镜月别胡说，你姐是独一无二的。” 席间顿时寂静，除了两个小孩扒拉饭菜的声音。舒妤打破了这尴尬，跟陈镜月调笑道：“我比你小，当不了你姐。” 陈镜月的躁郁从眼底一闪而过。这舒妤不是出了名的最在乎陆柏山的吗？可为什么她说什么她都不吃醋，没有一点当妻子该要的反应。再看陆柏山，他绷着脸一言不发。这表情陈镜月很熟悉，以前他跟姐姐谈恋爱时吃醋就会这样。 “你们慢吃，我去收拾下行李，后天要去出差。” 舒妤起身要走，陆柏山叫住她问：“你去哪里出差？怎么这么突然？” “通信部的任务需要保密的。” 舒妤藏着私心说实话，她知道陆柏山是特战部的，清楚通讯部规则不会多问。可这一次破天荒地。陆柏山说：“那什么回来，我去接你。” “归期还不确定。” 舒妤看着他的眼睛，心说不会再回来了。陈镜月打断了两人交织的视线，调侃道：“你们怎么一副好像以后不会再见的样子，不就出个差吗？” 舒妤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陆柏山的目光却久久落在舒妤进屋的方向，没有收回。舒妤要收拾的东西很多，还有女儿的东西，可最后她只拿了几件常穿的衣物，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就轻装出发。出发的这天早上，本该在部队出勤的陆柏山却在客厅里坐着。他接过舒妤手上的行李箱：“我送你。” 舒妤心底柔软蓦的被触动，又紧张地捏住口袋里离婚申请报告。她本想放在桌上，等他回来发现的。心里想着该如何将离婚协议搁下，嘴上心不在焉随口问：“你今天怎么没去部队？” 陆柏山沉默地看了舒妤一眼。 “今天是霁月的生日，我要去给她扫墓，顺便送你一程。” 舒妤顿时哑口，原来是这样。垂下眸子没让他看见忍不住翻涌的苦涩，终是没能忍住：“陆柏山，我们离……” 婚字还没说完，陈镜月推门进屋，焦急催促。 “陆大哥，小阳在外面闹着不肯等你送嫂子回来，嚷嚷着现在就要去给他妈扫墓。” 陆柏山眸色一黯，心虚看了眼舒妤马上收回了视线。舒妤却是一脸淡定，她从陆柏山手里拿过行李箱，温婉道：“你去吧，我不用你送，单位会派车。” 林伊已经叫好了车，去育儿所接上月月就走。陆柏山犹豫了瞬，确定舒妤眼里全是坦然没有不悦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好，那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舒妤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只在心里说：“不需要了。” 看着陆柏山和陈镜月匆匆出门的背影，舒妤把离婚申请报告轻轻放在了桌上。她走出门外，轻轻关上了房门。再没有回头。舒妤赶到育儿所。却被老师告知陆柏山已经接走他们了。舒妤愣了下：“又说去哪里吗？” 老师愣了下，仔细回想了一番：“我听他牵着的另外一个孩子喊着。” “要去去新开的公园玩玩。” 舒妤皱起眉头。只得转身去公园找孩子，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舒妤猜测是不是又回去了。所以舒妤急匆匆地赶回军区大院。 …… 刚到大院，舒妤却瞧见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大家很安静，脸上写着沉默和惋惜。有人说：“怎么医生还没来？” 舒妤愣了下，疾步上前去，挤过人群。却是瞳孔一缩。陆柏山一身坐在中间，表情崩溃，小阳坐在他旁边，也是满身水，咳嗽的不行。而陆柏山面前躺着的是，是昏迷不醒，一脸苍白的囡囡。舒妤满头苍白地扑上去，她抱起囡囡摇了摇。囡囡没有醒过来，舒妤茫然地看向陆柏山：“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身后的人轻轻地拍着舒妤的肩：“小菲啊，这两个娃娃从公园回来的时候落水了。” “你家娃救上来救迟了，已经没气儿。” 舒妤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凉，血液好似倒流一样。她疯了一样地抱着女儿摇晃：“囡囡，醒醒，是妈妈啊！” 不可能，不可能，她昨天才哄囡囡睡了觉。囡囡昨天睡觉第一次那么好哄。她都已经决定要带着囡囡好好生活了。舒妤想起后世的急救措施，她慌忙放下女儿，一边用力按压，一边崩溃大喊：“帮忙叫救护车啊，有没有人啊……” “救救我的囡囡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舒妤摁了好久好久，女儿都没有任何声息。只有越来越发凉发紫的身体。陆柏山像是终于回过神，他满脸悲痛解释：“阿菲，是我不好，没看住他们，只救上来阳阳。” 舒妤没看他，也没理会，她只知道继续按压。后世也有孩子落水，只要不放弃，还是有机会的。周围的人也是看不下去了。 “月月多乖一孩子啊，咋就出这事儿！” “小菲啊，孩子还会有的，还是让孩子安心去吧。” 陆柏山凑近想要拉走她：“阿菲……” 舒妤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让开！你救不了她，我就是死也要救！” “囡囡，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妈妈在这儿！” 舒妤的眼泪像大豆一样不停地落下。她摁倒手抽筋，却没有任何用。后来，赶来的医生宣布：“因为没有及时急救，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 夜晚。囡囡躺在冰凉的木板上，舒妤就坐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抓着她的冰凉的小手。表情苍白，语气温柔：“囡囡，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她要是早点儿做决定，这事儿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她要是不想着那点儿父爱，追到公园，是不是也不会发生？陆柏山站在另外一边，眼里满是悲痛：“阿菲……” “你是军人，明明知道如何急救，却连囡囡的命都救不回来，你心里真的有她吗？” 舒妤艰难地问出了自己的不理解和绝望。陆柏山表情一僵：“阿菲，当时阳阳也昏迷不醒，我救了他，囡囡就来不及了，不是故意不救的。” “因为他是你死去初恋陈霁月的孩子，所以你不能看着他出事对吧？” 舒妤扯了抹苍白的笑容。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一样。她颤抖地看着女儿：“是妈妈不对，妈妈今天不该让你和爸爸出去的。” 陆柏山被这个质问怔在原地，他甚至是连解释都忘记说出口了。门口的陈镜月突然间窜进来。 “嫂子，您可别误会啊，阳阳虽然是我姐的孩子，但和姐夫没有关系的！” “姐夫好心救了我姐的孩子，我们很感激他的！” 舒妤彻底崩溃，她冷冷地看着陈镜月：“你很开心吧？” “我的男人，连自己女儿都不要，对你和她的儿子那么好。” “滚啊！” “你滚，滚出我家！” “要不是你们，我的囡囡还好好的活着！” 她会和上辈子一样，是最优秀最有天赋的孩子！陆柏山瞬间皱眉：“阿菲，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镜月也很担心你，知道这事儿也很难过，而且阳阳也差点出事。” 舒妤彻底绝望，看着此时此刻还站在陈镜月那边的陆柏山。她缓缓站起身，抱起沉重的囡囡。 “你们真了解对方，你们才是一家人吧？” “这里容不下我和囡囡。” “那我滚，行吗？” 僢郳毬褪鋗榺鴓聲鐜陀篺买錤妈懫轼 “祝你们以后成为幸福的一家人，反正我的女儿没了，你还有儿子。” 说完，舒妤抱起囡囡，跌跌撞撞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