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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大堂里而去。 左老大等人愣神一时,赶紧跟上。 而入了大堂,张行诧异一时,因为先进来的的李清臣居然直接坐到了最中间的主位上,待张行和左老大引几名高级帮众入内,却居然只能尴尬束手而立。 “左老大。”李十二郎见到左才侯,陡然在座中变了脸色。“你也看到了,今日事是我和张三郎处置,张三郎走南闯北,习惯了与你们这些人打交道,但我出身红山李氏京兆房,乃是一等一的名门,却懒得与你们虚与委蛇……我明白的说,要是你家老三过来,我还能给他一点脸面;要是你家老二过来,我自会与他亮底商议,好合好散;可你一个贩咸鱼的土豪,不入流的帮会头目,有什么脸面跟我玩先礼后兵?!芒砀山的事情,张三郎亲身经历,靖安台曹中丞亲口定了陈凌和你们长鲸帮‘其心可诛’,要我们专程来扫荡,你还以为能躲过去不成?!” 说着,李十二站起身来,直接拂袖而去,却是指了一人,要对方去做住处安排。 堂上左老大以下,不下二三十人,刚刚一起进来,进来前甭管如何做想,但表面上欢声笑语,总是对的,进来淋了这盆冰水,却是瞬间冻得深入骨髓起来。 然而,还是那句话,左老大以下,大家都是混江湖,谁人不晓得,李十二郎只是名门出身,年少倨傲,看不起他们,真正有手段的,依然还是在堂上茫然姿态的这位张白绶? 一时间,众人表情各异,只是去看左老大,而左老大也只能硬着头皮来看张行:“张白绶,李白绶说的是真的吗?” 张行回过神来,双手一摊,认真反问:“所以你们是长鲸帮,不是鲸鱼帮,也不是虎鲸帮吗?为什么之前在门外不提醒我呢?这多不好啊?” 左老大只能舔一下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PS:大家晚安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斩鲸行(3) 春晚风熏,淮上水汽随之卷起。 下邳郡徐城县涣口镇,长鲸帮总舵楼台林立,灯火流转,而在一栋位置偏后可以遥望淮上风景的所谓“三层大厦”外,最少有四五十名精悍江湖好手四下严密布置,往来游走观察。 但不知为何,这些人手偶尔交班、停歇时,却总是有些焦躁之态,甚至时不时的有些粗鄙之语顺风传来。 “这是保护呢,还是监视?” 有巡骑在二楼窗户边看了一阵子,回身时不免吐槽起来。“楼下门口也全是人,弄得水泄不通的,上个茅厕都要跟着。” “都有吧。” 秦宝一边斟茶一边徐徐言道。。 “他们既怕我们脱离了控制,找出多余茬来,又怕我们出了事,彻底无法交代……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左老大虽然是三兄弟的老大,长鲸帮虽然是此行的根本目的,但反而就是他最不顶事,须左家老三过来才能开出条件来,左家老二过来才能做交代……这就好像……咱们安心等着就是。” “还是秦二哥说的妥当。” 那名巡骑听到这里,赶紧称赞。“而且气度不凡,只当外面那些人为无物。” 周围人也多应和,明显是在张行和李清臣都在三楼时,将秦宝视为此地首领。 没办法,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秦宝早不是去年同一时期需要找张行做心理建设的乡下小伙子了,这一年间,他的为人品性以及他修为上的进展几乎让所有同僚都对他刮目相看。 所有人也都认为,这小伙子前途无量。 其实,巡组之外,靖安台中其他人议论起第二巡组来,也曾经有过白凰门下四骏的绰号,指的便是钱唐、李清臣、秦宝和张行。 但是很可惜,这个话只是出现了一时,便迅速烟消云散了。 首先被大家私下鄙夷的,乃是李清臣没有按捺住耐心,托了一个自己表哥,在张行升任白绶后迅速也补了一个白绶。 这就很不服众。 不是说行贿被人看不起,也不是说用家族势力被人看不起, 而是说以李清臣的修为、功劳和资历, 明明只要再等半年就可以妥妥当当的升上去, 不可能有人拦着他的,他也没遇到什么困难,却只因为张三郎的升职而按捺不住, 这就在心性上落了一丝下成。 其次,是张行的一跃而起。 张三郎的不凡很早就有说法了, 但是他资历太低了, 而且总是能跟大家打成一片, 尤其是擅长分钱,再加上出身过于低微, 这就导致大家迷迷瞪瞪的不愿意把他搞得很特殊。 直到芒砀山后,中丞亲口一句“斩龙之人”,台中同僚才好像猛地回过神来一样, 忽然意识到了此人的卓尔不凡。 这个世界, 可不只是看修为的, 也绝不可能只再看家世、地域, 才智、性格、道德、学问都在大家的品鉴坐标里,所以, 这就导致了张三郎忽然间越过了最稳妥的钱唐,造成了四骏齐出,一马当先的局面。 “左老大, 你三弟什么时候能来?” 三楼南阁内,张行停止了吹风, 转身坐回到了桌前,而桌子对面, 赫然是长鲸帮帮主左老大。 “他后半夜才能到。” 几乎算是密室之内,左老大倒也算干脆。“不过, 张白绶,我知道我家老三来了,才能跟你们做交易、讨说法,但我毕竟是他大哥,我说的话,他们两个便是再厉害,也要听的……咱们不能先谈着吗?” “不不不, 不是不能和左老大谈。”张行一边给二人倒茶一边解释。“我之所以非要等令弟,是害怕令弟没想明白局势,今晚不能赶过来,逼得我们用家法……他便是净街虎的黑绶, 也得是靖安台的属下,须懂得规矩……你三弟不是不懂规矩的蠢货吧?” “不管是不是。”左老大停顿了片刻,沉声相对,倒是渐渐没了白日的敦厚姿态。“我听到消息,就立即发快马让他连夜赶来,他要是不来,便是当没有我这个大哥了……到时候,不用靖安台行家法,我先行家法将他赶出符离左家。” 张行点了点头,将一杯茶水推了过去,然后坐下:“那好,我就信左老大一回,先和你谈。可咱们从哪里谈起呢?芒砀山还是东海,又或者是涣水口、靖安台?” “从芒砀山吧。”左老大认真来讲。“我听有人说,事情都有一开始的时候……咱们这档子事,归根到底还是年前芒砀山匪徒遮蔽涣水导致的,所以就从那里讲。” “不错,凡事必有初。”张行点头认可。“今日的局面确实脱不开芒砀山……那芒砀山的事情左老大又准备怎么说呢?” “张白绶,我得说个实诚话。”左才侯认真以对。“我们长鲸帮虽是做官家生意的,但毕竟是个帮会,三教九流都要结交,未免会认识些良莠不齐的人,甚至可能当时认识的时候也是个守法的人,最后却做了盗贼……这就好像杨慎当年也是天底下第一个名门,不也忽然反了吗?难道要追究当日朝廷重用他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山上有些人跟我们长鲸帮曾经有过来往,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因为一面之词便断定我们跟山上有什么勾结,搞什么监守自盗。张白绶,你说这话有没有道理?” 张行居然点头:“有道理。” “那芒砀山的事情,不知道阁下又怎么说?”左才侯反过来严肃以对。 “很简单。”张行摊手以对。“我在芒砀山上见过楼环,楼环亲口、当众告诉我,他是左家几位爷派到山上的,而指示芒砀山的人去截粮,也就是去截我们的,也是你们左家……我信了他的一面之词,而白巡检信了我的一面之词,曹皇叔又信了白巡检的一面之词。” 左才侯长呼了一口气压制了下情绪,方才继续来言:“张白绶……楼环人都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张行满脸不解,似乎不懂对方为什么要生气。“所以朝廷才派我们过来跟你在这里一边喝茶一边谈,没有直接派大军清剿……你以为,陈凌在城父的时候,没有跟我们说想亲自带兵清剿你们左家吗?还有现在江淮道上是怎么传的?是不是说,你们左氏三兄弟和陈凌彻底投靠了朝廷,卖了江淮、中原、东境的许多豪杰?” 左才侯闷声以对。 “还要不要继续谈东海的私盐,还有其他顺着淮河出海往东夷、妖族北岛的走私?要不要谈你们在这涣口镇称王称霸,好手上千、纤夫上万,宛若国中之国?要不要谈靖安台已经视你们为眼中钉,你们左氏兄弟在当今天下第一大宗师那里被挂了号?”张行继续追问。 左才侯听到最后一句,眼皮明显剧烈跳动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精神来笑:“如此说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三兄弟直接将积存的钱财全送给几位,再将长鲸帮解散,然后自缚双手,让张白绶将我们送到靖安台黑牢,被曹皇叔给镇压一辈子便是。” “你也知道靖安台黑牢?”张行略显诧异。 “有个凝丹的兄弟,多少知道一点说法。”左才侯勉力再笑一声。 “这就对了嘛。”张行也笑了一下。 “什么对了?”左才侯一时不解。 “谈法。”张行喟然以对。“左老大,你既全程没有失了礼数,那我今日便给你好好上一课……” 左才侯怔了怔,却也无奈。 “刚刚说凡事必有初有尾,那人呢?要我说,只要是人,一伙子人,包括什么长鲸帮,什么符离左氏,一门子里都得既有当里子又有人当面子。” 张行喝着茶,莫名想起了自己当年收钱写电影评析的岁月。“面子上,大到立起一个帮派,小到请人喝杯茶,里子下说不得便要杀许多人……反过来说,里子既已经死了许多人,这面子便也能轻易立起来……就好像当年子午剑成名的时候,死了四个帮主,是不是所有人就都给你面子了?” 左才侯初时还在皱眉,听到后来,却反而喟然:“是这个道理。” “如今也是一样的。”张行放下茶杯,以手指向自己。“左家派人去芒砀山折腾,却被我们靖安台第二巡组轻松化解,顺便弄死了上千条人命,这便是我们的里子……所以才有今日你面子上的忍气吞声,和我们靖安台上下的倨傲无礼,你说是也不是?” 左才侯没有敢吭声。 而张行将对方身前已经冰凉的茶再推了一下,稍作示意:“左帮主……喝茶!” 左才侯沉默片刻,端起来一饮而尽。 张行注视着对方喝完,这才继续在桌上架着胳膊感慨:“但是呢,里子和面子,又不是那么简单的里子撑着面子的关系,因为面子也会连累里子,而且谁是里子、谁是面子,有时候没人说得清,双方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只能说,真要是里子面子都不好看,便是灭门破族的路数……左老大懂吗?” “懂得。”左才侯认真以对。“委实懂得。” “懂就好,这其实是所谓官场上的名实之说,我专门化成了你能懂的里子和面子。”张行也喟然起来。“其实,哪里不是如此呢?你们左氏和芒砀山,左氏内部老二和长鲸帮。我们靖安台和曹中丞,我们巡组和我们白巡检,甚至今日李十二郎和我……都有这么一点意思在里面。” 气势被彻底压下去的左老大重重颔首:“张白绶说的极对,当日我小瞧了张白绶和白巡检,惹出了今天的事情,而如今,我算是感觉到点张白绶的本事了,自然不想再惹事了……张白绶,你直接说,朝廷也好,或者你们也好,是个什么章程?” “朝廷很宽大的。”张行失笑以对。“来之前中丞给了个言语……想保留长鲸帮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左家族人须从符离搬到关中;你三弟,调任河北;你二弟,往西北从军,许都尉一职……你看如何?” 左老大沉默不语良久。 “很宽大了。”张行有些皱眉。 “我知道。”左老大回过神来,苦笑做答。“但我不能抛弃祖宗之地……搬家是万万不能的!” 张行一时无语:“你难道要为这个跟朝廷翻脸?你为这个扯旗,你帮众都未必服你吧?他们只在乎长鲸帮还在不在!何况你们左家只是散了江淮的一团黑,让朝廷放下心来,三兄弟的前途只上不下的!” “我知道。”左老大依然苦笑。“但我不能抛弃祖宗之地,乡土人家,就把这个当成根本……” “可若是如此,其他方面就得降下来了。”张行若有所思。“你自己先体量着说一个……” “我家只要三条。”左老大认真以对。“若朝廷能许这三条……其余什么都可以答应!” “三条?”张行冷笑一声。 “第一,祖宗基业不能让我们抛开。”左老大假装没听到对方的嘲笑,认真以对。“第二,长鲸帮的生意请务必给我们留下;第三,不瞒张三郎,我家老二已经是成丹境了,他观想的是东海碧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西北从军呢?这是毁他问道宗师的前途,也是万万不行的……但这一条,我可以做个许诺,老二一旦观想成功,便让他往朝中效力,绝不推辞。” 张行听到成丹二字时,当场眼皮一跳,但还是赶紧摇头:“左帮主,你这三条与我们曹中丞的三条差了多少,你没有底细吗?还请不要戏言。非要如此,我们也只能说,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我说了只要能许这三条,其余什么都可以答应。”左老大叹气道。“这些年攒下来的家财,公也好,私也好,都可以尽数拿去……甚至我可以答应朝廷指派人进入帮中,做个监督,从此停了东海的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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