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默的阎庆。“阎庆去做书强调一点,非杜、辅两位大盟主亲自来或马氏父女来,则不与淮右盟谈这就好像咱们无论跟哪个官府谈的时候一定要强调,非淮右盟做中人交接则不放人一样。” 阎庆立即应声,牛达也点了下头。 “最后。”张行想了一想,环顾四面。“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听听你们的意思,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孟氏兄弟?孟山公刚刚过来,说愿意加入咱们黜龙帮,听我号令,求个大头领的位置” 众人一时沉默。 而张行也赶紧稍作补充:“大头领这种事情本该是与前线那几位做商议的,但这件事情牵扯到咱们西边的战略,而且东征前他们跟咱们有君子协定,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觉得可行。”雄伯南终于不耐了起来。“孟氏兄弟愿意弯腰,那个曹汪又在我们手里,直接把梁郡拿下来又如何?还能跟砀山、淮右盟连成一片。” “那样力量就太分散了。”雄伯南一开口,徐世英也抬头应声。“依着我看,此事之后,便是咱们这里,春耕之后也要开始防备战事现在再往朝廷腹心之地扩充地盘,尤其是梁郡跟东都只隔着荥阳,谯郡那边就是徐州,未免会遭来横祸不如集中力量,在济水一线固守。” 雄伯南一时欲言他本能觉得这里面有漏洞,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徐世英,总觉得自己一说出什么都会被人拿捏住,便干脆稍作迟疑,先看他人言语。 这明显是学乖了,但其人态度,母庸置疑。 “现在咱们连皇后都劫了,官军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们吧?”果然,真有人开口反驳了,牛达抬头认真来问。“那与其保守,不如趁机以攻为守,取下梁郡如何?” “从军事上来说当然可以这么做。”张行终于开口。“但我担心,进取梁郡,一则会提前陷入战斗;二则现在是雨雪,年后是春耕,怕是没时间对梁郡进行种种类似于济阴、东郡的举措;三则,就是徐大郎说的,力量会分散,因为为了控制局面,势必要将可信任的头领散出去,而这未必对战事有利;四则,也影响咱们现在要做的交易;最后就是,其实可以让孟氏兄弟做个缓冲谷熟和下邑交出来,虞城留给孟氏兄弟,看他们自家能卷多少地方,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牛达也不再吭声,因为张行已经表达了个人态度。 张行环顾四面,认真以对:“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基本思路其实在于第二条那就是此时取下梁郡,没时间建立咱们自己的体制,对梁郡进行有效控制,那与其如此,不如将梁郡放手给孟氏兄弟,让他们仗着本地人的人情路数,快速胀起来,来替我们当这个缓冲若有什么不妥当的,还请直言。” “便是如此,这也不耽误咱们收不收他们兄弟入帮吧?”雄伯南回过神来,当即反问。 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场的其他所有人,包括那位一直没吭声的张相公,全都看了过来,这让雄天王忍不住心里发毛。 “既要借他做个缓冲,便不好入帮了。”半晌,还是张行一字一顿的解释。“否则必要时救与不救,或者他做了坏事我们管还是不管,都是个难处反之,一旦入帮,便要讲一个令行禁止,讲一个生死与共,讲一个同甘共苦” 雄伯南迅速会意,尴尬不已。 “实际上,我准备回去后,抢在官军来之前再做两件事。”张行顺势言道,状若轻松。“一件是将分舵往下扩展,将内;另一件是往地方上走,寻访那些地方上有修为、有德行的,让他们来做个护法,愿意做事的给个执事,直接听命于我。” 说着,张行再度指向了阎庆:“后者我准备交给阎庆来做前者当然要大家统一配合,让各个分舵还有各个领军头领尽快将名单交上来,但我准备让小周届时再领人做个巡视,就以春耕为主要考察检验的事宜,对名单做个查访检验你们觉得如何?” “我觉得好。”雄伯南反而有些如释重负一般。“把好人都拉进来做兄弟,坏人都撵出去,大家伙聚在一起做义气,行大义,做大事,这才是该做的事情。” 其余几人明显慢了几个节拍,尤其是徐世英和牛达二人,这次轮到他们被其余所有人凝视了,尤其是那位张相公,回过神后,眼神里的戏谑之态不要太明显。 不过,徐牛二人并没有让其他人久等。 很快牛达便扬声以对:“这是好事,早该如此了。” “我也觉得挺好。”徐大郎干笑了一声,握住手里的纸笔,含笑来看那位阎庆。“只是若这般周头领的资历、能耐、功勋自不必多言,要不要给这位阎庆小哥加个头领,好方便做事?” 张行刚要回复。 阎庆便自己来笑:“徐大头领说的哪里话?无功如何受位?等我将此事做妥当,有了功勋,若不给我头领,反而要说黜龙帮不能赏罚妥当了唯一要感激的,乃是三哥愿意给我找个事情做。” 徐世英再度打量了一下对方,缓缓颔首,不再言语。 “还有最后一件事。”张行眼见着无人说话,便做最后严肃提醒。“虽然没说,但实际上年后春耕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何至于将一些事情和春耕做牵扯?所以,尔等皆不要本末倒置。” “是。”徐大郎当仁不让。 牛达、周行范、阎庆也都应声雄伯南也跟着点了点头。 眼见如此,张行便不再耽搁,直接便要抬手送客。 “三哥。”站起身后,徐大郎负手抓住纸笔,忽然主动开口。“既然来了,有两件事想要多句嘴问一下” “你说。”张行难免诧异。 “这位”徐大郎指向了张世昭。“还不知道姓名,不晓得日后如何称呼?” “这是本帮第一位护法。”张行以手指之,稍微一笑,却又看向本人。“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张世昭怔了征,也有些感慨,却又有些沮丧:“随便吧,一个代号,而且还不想被人注意反过来说,有人唤张三,不也名头挺大吗?” “那叫什么呢?”张行追问不及。“总不能也叫张三吧?” “叫” “叫常威如何?” “叫张大宣好了。”虽然不晓得具体怎么回事,但张世昭还是立即阻断了对方明显带有恶意的建议。“我儿子名字里有个宣,这样没人以为我便是他爹。” “也罢。”张行点头,复又扭头去看再摊手记笔记的徐大郎。“还有什么?” “公主和嫔妃怎么办?”徐大郎写完字再度认真以对。“皇后与内侍交还没有问题,但公主和那位妃子地位并不高,万一送到江都,那个圣人发作起来直接杀了怎么办?他可是兄弟姐妹都杀绝的人我听人说那公主跟三哥颇有缘分,要不要留下来养?” 此言一出,周围人面色多有古怪。 “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张行倒是坦荡。“咱们也是刀尖上活的人张大宣护法怎么看?” 躺在榻上的张世昭,也就是张大宣了,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但事情牵扯到公主和嫔妃,他反而不好置身事外,只是稍微一想便给出答桉:“要是真念及缘分,想护一护,直接交割给汲郡的王太守,让他等一阵子把人送回东都就是紫微宫虽然空荡荡的,可曹林那老小子在那里,终究能安稳一时的。” 这是妥当的,张行点点头,不再多言。 徐大郎也收起小本本,正式起身告辞,他一动,周围人也都起身,便是全程一个屁都没放的贾越也慢慢悠悠熘达出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张行与张世昭二人了。 两人干坐了一阵子,榻上的张世昭终于开口:“你怎么还不走?不用去对付孟山公吗?” “其实还是有些缺乏自信,还是想请张护法给句稳妥的说法。”张行转身坐到榻边,想去摸对方手,却被对方直接收到被窝里去了,但他依旧面不改色。“我刚刚的安排怎么样?” “我要降你私人,你自己不愿的。”张世昭冷笑以对。“现在如何又来问这种话?” “可既然是护法,也该从黜龙帮大局有些自觉才对。”张行依旧恳切。“真要是黜龙帮没了,阁下装死的事情暴露出来,那位圣人也好,曹皇叔也罢,怕是都饶不了阁下的到时候弄得满门抄斩,又算怎么回事?” “抄不了。”张世昭愈发冷笑不及。“河东张氏有个大宗师,当此时机,他不敢抄” “最多杀你儿子、儿媳妇跟孙子”张行补充了一句。“外加你自己对不对?降都降了,何必呢?” “是啊,降都降了,我不知道?”张世昭也笑。“可是张三郎,我若极力夸赞你的条陈,或者说哪样不妥,你心里便安了吗?” 张行终于尴尬了起来,便欲讪讪起身告辞。 “不过,若是什么都不说,你也未免会觉得有些不安。”张世昭想了一想,倒还是点评了一下,却没有提及具体事情。“要我说,你能召集心腹和要害人物,提前提出往后的计划,已经非常不错了,甚至算是南衙之才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也该有些提前考虑,比如说私下商讨这个事情,现在人少,怎么都没问题,但实际上,若不是要集思广益也不是要走法理流程,那你就不该把我跟几位大头领放在一起的,也不该把你的心腹和几位大头领放在一起的,你应该把他们分开” 张行瞬间醒悟:“你是说,抛开大会,私下问计,顾问是顾问,心腹是心腹,实力头领是实力头领?而如果真正需要倚重的腹心英才,只要让他至少在其中三四个会议里露面,他的权势就能得到妥当保证,反过来说,作为会议召集人的我自己,更是威权稳固” “对。”张世昭点点头。“尤其是以后万一做大了,武也势必要分开,而且那时候再开大会就连集思广益都难,就要弄四五个不同的班底,集思广益,同时避免冲突譬如说那个雄伯南,很有本事,也必要尊重倚重,但这种事情你喊他来干吗?直接吩咐让他去监视罗方便是;又如我,眼下只能跟你说些这些老套话,却不好被其他人听到的,你让我参加这种会议又算什么?” 张行缓缓颔首,却又苦笑摇头:“张护法说的极有道理,但还是太早了,而且前提是我本人的位置稳固,现在开大会我都嫌说话的人少” 张世昭只是摇头,不再言语。 而张三郎也不计较,只是起身认真一礼,便转身出去了,乃是要去应付孟山公。 然而,他刚刚走到外面廊下,贾越便立即带着一名头领从院门那里迎面接上,后者更是遥遥在院中俯身汇报:“龙头,那日的王公公来了,说要见你。” 屋檐的冰熘子下,张行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那日推车挨打的王公公。”头领干脆以对。“我守着城南门,他直接过来求见,因为是见过的人,又他一个,就带进来了。” 张行沉吟片刻,毫不费力就做了决定:“那就先见他。” 头领点点头,只是一转身,须臾片刻便带着一人过来,赫然是身上衣服都还没洗干净,双目满是血丝的王公公。 王公公来到院中,看到张行立在廊下,便走上前去,在距离对方十三四步的位置,于打扫干净后依旧潮湿的地上下跪,当场郑重叩了首,这才抬起头来拱手以对:“张三爷,靖安台的人和本地官府弃我们如敝履,而张三爷又劫了皇后,杀了督公,我们也去不得江都了,今晚更要断粮穷途末路之下,我无意间想到了一事,张三爷既然跟梁郡官吏谈的那么频繁,怕是本身没有率黜龙帮公然进军梁郡的意思,是不是?” 张行点点头。 “既如此。”王公公再度于湿地上重重一叩首,然后抬起头来,继续郑重来讲。“能否向黜龙帮借三千刀盾,八百甲胃,几千石粮食?然后走时下邑撤的快一些,算是再将下邑城借与我们呢?” 张行负手而立,沉默一时,半晌方才反问:“既是借,如何还?” “自然是可以将宫中财货,妥当转运,以作抵债”王公公脱口而应。“否则,今晚一旦断粮,冰天雪地,宫人内侍四散,便是黜龙帮出大军来转运,怕是也要逸散不少,甚至被人推入涣水中以待将来打捞也说不定。” “我实话实说,这远远不够。”张行看了对方一会,眼见着对方昂然不惧,却依然还是缓缓摇头。“乱世中,金银财帛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远不如刀兵粮草。况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前日晚上,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如今来说这种话,不是自取其辱吗?” “只是如此,当然不足,所以我想了下,除此之外,待徐州大军南来时,若仍当我们是北衙公公,不敢侵犯,我们就为黜龙帮传递消息,报答今日活命之恩,而若他们也要杀我们”王公公跪在地上,前面没有任何停滞和辩解,但说到此处,却明显顿了一下,可依旧还是打起精神认真来讲。“我们在下邑,自为黜龙帮当个肉盾便是!几千个内侍,便是杀也要杀个三五日吧?” 张行终于动容,却是久久继续立在屋檐下,许久没有吭声,王公公也只是梗着脖子来看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张行终于再开口:“宫人怎么办?” “愿意跟我们走得就跟我们走,不愿意的,跟黜龙帮走也好,回东都也好,都随她们。”王公公言辞干脆。“越分散越好,这样说不得能多活几个人。” 张行听到这里,身形不变,面色不改,只是将手从背后伸出来,微微向前一抬:“你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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