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已经归队了。” “哦,好事。”一边看书一边吃饭的张行点点头,说了句大实话。 “巡检的意思是,大家之前都很辛苦,现在人齐了,不妨明晚一起去温柔坊耍子。”似乎是因为有月娘在侧的缘故,端着碗秦宝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没有遮掩住自己的激动。“他们都说,这次应该会去韩都知家里因为巡检跟韩都知关系似乎更好一些。” “咱们巡检交游还挺广阔?”张行终于表露出了一点兴趣,但很快就继续去看书了。 “三哥不想去吗?”秦宝愈发有些惭愧起来。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张行微微感慨。“最近追追的正舒坦,确实没太大兴趣逛温柔坊,但反正不是咱们花钱,更不能抹了上司面子不是去,为什么不去?” 扎着红头绳的月娘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到底只能闷头吃饭。 翌日,天色愈发晴亮,熏风阵阵卷走了清晨薄雾,轮到自家值勤的张行则在吃完早饭后早早带着一本新往岛上而去,准备开始自从雨后便延续至今的无聊幸福生活。 但有些出乎意料,这一日,负责指派任务的白有思来从黑塔中出来的有些过于晚了。 而且,当她来到众人跟前后,面色明显不佳。 几名当值下属早早紧张起来,倒是张行,只是低头看书,佯作不知只能说,也幸亏如今是三班倒,否则钱唐、李清臣、秦宝和那些年轻人都在,未免会显得他张三郎有些脱离群众。 “张行。” 白有思目光扫过几名当值下属,最后落在了张行身上,却语义奇怪。“你第六道正脉已经通了吗?” “前日通的。”张行终于合上了书,然后抬起头来,不慌不忙。“要出外巡了吗?” “不错。”白有思怀抱长剑,认真看着自己这个下属。“你猜猜是去哪儿?” “西都、太原,还是邺城?”张行认真作答。“成都的可能性小些。” 白有思终于笑了出来:“你怎么猜到的。” “两日前,白侍郎被论死后,我估计就免不了这一遭,也一直在等这遭机会。”张行言辞诚恳。“但这么说来,巡检只能等回来再与那位韩都知相会了?” 白有思深深看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中丞有令,全员向西,擒拿逃犯、前凉州总管韩世雄!” 众人为之一振,纷纷起身行礼称是。 而白有思顿了一顿,依然没有去看自己下属,反而继续来看张行:“张三郎,有些话我不好说,你替我说一说。” “是。”扔下书本的张行先是稍一拱手,复又昂然转顾。“诸位同列!道理其实很简单,韩世雄为凉州总管、柱国,其叔父仍为在任上柱国,虽不知道怎么逃得,但咱们想去西边把他找回来,怕是要赌上身家性命才行而反过来说,要是找不回来,便是咱们白巡检不去抵命,恐怕也要白氏赔上一个卫府大将军才行。” “诸位。”白有思微微一叹,拄剑而对众人。“这次是我连累了诸位诸位谁有家小,有所顾忌,不妨留下,我并不苛求。”言至此处,这位女巡检复又看向了张行。“但若愿意去的,可寻张行做个记录晚上就走!” “巡检。” 犹豫了一下,张行恳切喊住了对方。“这次孬好算是给你家抹梁子,敢去的是不是先给几十两安家费,做个表示?” “多少?”白有思稍一沉思,便立刻颔首。“我让家里准备一下。” “三十两如何?”张行恳切报上了一个数字。“不能再少了。” PS:感谢新盟主雪月之下嗯同学,大家新年快乐。 第四十五章 关山行(3) 看的出来,白有思这个老娘皮还是很有威望的,最起码平日温柔坊没有少请客,以至于张行等当值巡骑四下去做通知时,许诺愿意去的几乎是十成十,可能极个别人心中确实不愿去,但也没当面表露出来。 至于那个钱的事情,白三娘直接给了每人五十两的许诺。 对此,张行大约分析,要么是三十两太少了,白家觉得丢脸,要么是这次去的危险比想象中还要来的大,三十两太寒碜。 但总之,当日下午,靖安台中镇抚司第二巡组便全员汇集在了靖安台本岛上。 凡二十七骑,朱绶下,尚有一黑绶、三白绶、二十二巡骑,皆着制式锦衣,着武士小冠,配绣口刀,大部分人都带着自己的爱马,如秦宝那般爱马还不堪骑的,也借取了官马。然后又依次在黑塔处取了出巡文书、身份号牌,拿了些许干粮、零钱,此外还有数匹骡子、驮马,准备妥当后天色尚明,便直接出城向西。 当日晚间,便循着西苑那边的谷水抵达了崤山脚下。 东都西都之间,山河表里,大概是整个大魏最繁忙和最要害的一段路线,道路通畅、官驿制度完备,作为大魏最具代表性的暴力机关,锦衣巡组理所当然的获得了应有的待遇。 而有意思的是,刚刚出东都二三十里而已,路上的官吏看锦衣巡骑的表情就有了明显的提防与畏缩了。 没办法,谁让你们是有搜集情报、汇集奏事权利的臭特务呢? 晚上刚刚用过饭,臭特务们开始开会,准备迫害忠良了,这一次,黑绶白绶俱在,张行自然老实旁听。 “下午一直繁复辛苦,未能通告具体案情,我给诸位说一说。” 白有思持长剑坐在窗户上,钱唐带了两人去做巡哨,副巡检黑绶胡彦理所当然端坐官驿西侧院的堂屋最中,给承包了西侧院的锦衣巡骑们做讲解。 其实,案子本身再简单不过。 早在刑部尚书张文达被刺前,朝廷便在杨慎的军帐中搜到了一封书信,信是凉州总管韩世雄写的,这位当朝柱国在信中与杨慎密约,一旦杨慎起兵攻击东都,他便起兵自凉州攻击西都,相互呼应。 而这封信,很可能就是杨慎否决了李枢的建议,决心攻打东都的一个重要砝码。 当然了,就杨慎那个败亡速度,韩世雄什么都不可能干成,而朝廷也早早派遣上柱国韩长眉去擒拿此人……韩长眉轻松擒下对方,然后带回西都,再然后在西都将人转交给了彼处的北衙使者。 使者不敢怠慢,即刻押解此人折回东都。 但是,走到潼关时,不是夏雨连绵吗?前方道路稍有阻碍,于是就在潼关东侧的一处官驿稍驻,等待道路通畅。 期间,韩世雄请使者喝酒,连续喝了三天,忽然就趁机跑了…… 案情听到这里,似乎完全是一个意外,但实际上,包括张行在内,所有锦衣巡骑都晓得几分内情,也就是听一听罢了。 “事情到了我们头上,有些事情总得说出来才行。”胡彦介绍完表面剧情后,之前一直没看到人的白有思忽然出现在屋内,却又点了一个人名。“张行,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要点给大家说说。” 众人毫不意外,张行也已经泰然处之,却是将几张早已经备好的纸发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点出了关键: “这里面有意思的地方有四个……其一,上柱国韩长眉是柱国领凉州总管韩世雄的亲叔叔;其二,潼关守将韩引弓是韩世雄的另一位亲叔叔;其三,当时负责去修缮被山洪冲毁道路的兵部下属驾部员外郎李定,是韩世雄的表弟,也是韩长眉与韩引弓的外甥;最后,按照韩世雄那封信中所写,他之所以要起兵呼应杨慎,是因为他素来为亲父、前英国公、上柱国韩博龙不值,觉得朝廷亏待了他家,但人尽皆知,朝廷对韩氏还真没有苛待,只不过是让韩长眉将军继承了前英国公的兵权、爵位与食邑罢了,但韩世雄为之愤懑也属寻常,韩氏内部为此也的确长久不和。” 话明白的说到这里,驿站侧院堂屋内,场面还是有些紧张与尴尬。 不是大家不想问,毕竟再傻的人也大约察觉到了这里面的猫腻……只是怎么说呢,前英国公韩博龙是大魏开国九功臣之一,四大将之一,有些事情委实不是这些人敢置喙的。 “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最终,还是秦宝小心认真来言。“这关陇一带的道路,全都是韩家和他亲戚开的不成,怎么这么巧?” “这么说吧。”不待李清臣嘲讽,张行便率先做答。“若是这次人没抓到,朝廷说荆州白总管也跟杨慎有什么信,把他也抓了,结果在南阳什么地方跑了……你要去查,路上能找到十个姓白的,还能有十个白氏旧部,外加十个姻亲……高门大户,本就如此。” 众人望向白有思,后者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懒得跟下属计较又或者是在想什么事情。 “如此说来。”秦宝犹豫一二,反问过来。“未必是韩氏自家动的手?” “很有可能只是他自家逃了。”张行点点头。“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我们不能照着这个来,韩引弓或者李定救人;韩长眉甩开嫌疑后,再救回自己侄子,故意引着我们去查清白的韩引弓与李定;乃至于韩长眉、韩引弓、李定联手救人,都有可能。” 众人一阵唏嘘。 “事情就是这样。”白有思似乎刚刚回过神来,平静吩咐。“大家心里要有准备,潼关那里是韩引弓将军驻地,他素来性情激烈……即便是彼处距离东都不过三五日行程,可还是要谨慎行事,不要擅自惹他……到了那里,任何人不得擅自离队,咱们就从韩世雄逃走的驿站开始查起,按部就班,守规守矩,我不信他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 众人赶紧凛然拱手。 过了一日,锦衣巡骑便抵达了潼关东面十五里的桃林驿。 ps:大家新年继续快乐啊。 多说一句,活动中心里的活动不知道怎么搞的,但实际上上架是5号,我后台这里没章节的,大家稍安勿躁。 第四十六章 关山行(4) “你们也知道,韩将军……韩逆虽然是作乱了,但韩家一门三柱国,亲自擒下韩逆的上柱国韩公虽然满口都是家门不幸,但也叮嘱了我们,务必好生待他侄子,到了潼关,韩引弓将军也这么说,沿途还有无数韩氏旧部门人这般说,我们如何敢违逆?所以一路上都是以礼相待。 “其实早在长安开始,韩逆就对我们说,他此去必死无疑,不醉生何以梦死?我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一开始是韩逆自己喝,出了长安后我们就开始陪他喝,一直没问题…… “后来过了潼关,东都在望,又被雨水阻塞了道路,就更加随意了一些,干脆连喝了三日,前两日都好好的,都是他不省人事,我们好好的回去,结果最后一日听说路通了,忽然便是我们喝的不省人事了,醒来后他就人没了……” 西都派出的押送队伍里,能做主的大约有三个人,一位是金吾卫的都尉,一位是刑部派来的员外郎,最后一位,理所当然是位北衙的公公。 而这三位,居然都陪着喝酒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 傍晚时分,桃林驿大院内,等出列迎接的三人大约说完后,钱唐立即看向了白有思。“巡检以为如何?” “胡大哥以为如何?”白有思反过来看向了胡彦。 “必然是有预谋有接应的。”胡彦微微皱眉。“多次饮酒麻痹看守,忽然下药,下药后开锁逃窜没有惊动任何,夏雨连绵道路泥泞,出去躲藏,也都是要有人接应的……但若是这样的话,就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预谋到底有多精细?” “不错。”钱唐也皱起眉头。“这个药多半是接应人下的,但下药的时机是怎么定的?按照日期、地方,还是临机决断?若是临机决断又是谁来决断,临什么机?最有意思的就是在桃林驿遇到前方山洪冲毁道路,被迫等了三日,而等道路修好后将要出发时,也是人最松懈的时候,忽然发动……难道山洪也在他们计划中?” 白有思又去看张行。 张行无奈,只能敷衍点头:“巡检,钱白绶的意思大概是说,要考虑到押送官兵有内应这种可能。” 白有思无语至极,她当然懂得这个意思,她是想听听近来表现出色的张行有没有别的见解,想升官,总得干活吧。 然而,张行也很无奈,因为这本就不是他在行的地方,而且人家钱唐这般用心,明显也是感觉自家地位受到威胁才这般的,自己还来火上浇油吗? 实际上,当日南城行动后,被他这条鲶鱼给激起来的,可不止是一个人。 “总而言之,”钱唐点了下头,总结愈发急促。“下官以为,此事应该从内应查起……而真要是有内应,也应该是在这三位之中才对,此时正当严刑拷打,审问周祥。” 刚刚抵达桃林驿的锦衣巡骑们,外加押送队伍原本的金吾卫官兵、刑部吏员,还有桃林驿本身的官吏,满院子人齐齐去看三位押送头目。 而隔了片刻,那位刑部员外郎方才醒悟:“这是要严刑拷打我们吗?怀疑我们是内应?” 白有思点了下头。 “不是。”那位金吾卫都尉面色发白,赶紧伸冤。“若是这般,我们为何不跟韩将军走啊?” “这位巡检。”最后那位公公也咽了口唾沫。“我是宫里的人,归北衙管……” “三位,三位。”李清臣扶刀上前,捏着刀把不耐烦提醒。“你们三位莫要装傻……韩世雄是什么身份?这种泼天的案子,他既然逃了,你们三位还能是个官吗?还真把自己接着当官啊?还归北衙……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今日真冤枉了你们那又如何?打死了也活该啊,更不会有人替你们伸冤!” “扒了这三个罪囚的官服,带到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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