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师工作日记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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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湿的脆弱。 “拿出来吧。” 瑞斯医生摊开手掌，礼貌地说道，“请。” 温简言：“……” 他咬咬牙，将金属制的钥匙放进了男人潮热的掌心。 “很好。”瑞斯医生唇边带笑，温和的说道，“乖孩子。” 直播： “……淦。” “啊啊啊啊啊居然是高智商变态啊救命！！！” “确实不好搞，太不好搞了！！！” 其余几人坐在浴缸内，呆滞地注视着浑身湿漉漉的温简言被七八个护工护送离开，全程没和他们说一句话，就连视线都没落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这个水疗室内似乎根本没他们几个似的。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愕然。不是？？？就这？？？治疗室内。雪的灯光冰冷明亮，照亮了下方偌大的金属房。房正中央是一架能够调节高度的病床，旁边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古怪设备，钢铁制的托盘上满是尖锐锋利的手术用具，看上去令人心底发慌。青年仰面躺在冰冷的台子上，手腕脚腕都被皮带死死地绑缚着。温简言的头发仍然潮湿着，水珠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原本滚烫的病服已经被凉透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十足的冷意，令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瑞斯医生将胶皮手套戴好，缓缓的迈步走了过来。他的唇边仍然带着温暖柔和的微笑，就像是一个真正关心病人的好医生一样：“很冷吗？抱歉，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男人从一旁的铁质托盘上拿起手术剪刀，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响声，潮湿的布料被缓缓的剪开，锐利的尖端没伤到青年的皮肤分毫，冰冷的金属沿着皮肤滑着，激起一阵本能的战栗。 “在学术界，性倒错的疗法很多，不都被证明广泛效。” 一边剪着，瑞斯医生一边温柔地介绍着。 “当然，的直接而简单，的需要很长的时和疗程。” 青年皙的皮肤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一层薄而漂亮的肌肉伴随着不稳的呼吸节奏上下起伏着，紧绷出优美的线条。镜片下，那双冰冷的绿色眼珠在青年的身上游走，像是某种蛇类。 “想要效快一的话，我们可选择脑前额叶切除手术，或者睾//丸切除术，” 瑞斯医生抬起眼，和温简言的琥珀色眼眸对视，微微一笑： “放心，我主刀过很多起这样的手术，不会让感到丝毫不适和疼痛的。” 温简言：“……” 他咬着牙，露出一个微笑：“请，不直接的哪些呢？” 瑞斯医生抬手摘掉对方身上的破碎布片，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若若无地触碰着对方的皮肤： “当然，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采取乙烯雌酚进行药物治疗。” 温简言的眉头跳了跳，嗓音中带上了一咬牙切齿的意味，“化学阉///割？” 瑞斯医生惊讶地挑挑眉： “作为一个智力障碍的患者，您的知识面真的是广阔的让我感到惊讶。” 温简言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笑道： “过奖。” “既然这几种方法您都不愿意尝试，那么，就只能使用一些比较传统的疗法了。” 绿色眼珠的男人微笑起来，从一旁接过几条带着电极的电线，在简单的消毒过，贴在了温简言的太阳穴两侧和胸口上。温简言听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电击疗法。” “没错。” 瑞斯医生赞许地头：“不过，我更愿意称为厌恶疗法。” “接下来，我会让观看一系列的图片和影像，胸口上的电极会告诉我们是否产生了生理///反应，” 他用指尖了一旁的电源开关，淡红色的唇角勾起，露出一森的牙齿： “如果的话，我就会打开它。” “放心，不会致命，只是会略微些疼痛而已。” 直播： “……” “……” “……我明大家为什么说这家伙恐怖了。” “平安疗养院这个副本绝了……我好害怕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变态医生是真的变态啊救命！！这完全不是普通级别的变态啊救命救命！离我的老婆远一啊！” “草，我真的，也开始害怕起来了，不是吧不是吧……真的要电击啊！” 老式的放映机转了起来。一张张黑图像出现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单独的，也多个，无一例外都是男性。态，静态。温简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些图像，跃的光线从他的脸上闪过。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瑞斯医生站在病床前，用那双藏在镜片下的眼珠打量着的青年，像是要用视线将他一寸寸地剖开似的。时一分一秒过去，一旁用来监测心律的机器始终没半分静。他抬起手，将机器按停。 “真奇怪，”瑞斯医生若所思地眯起双眼，“居然全都没感觉吗？” 温简言扭过头，冲他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眼珠深处满是挑衅的神情： “没办法，选择的图像水准实在是太差了。” 他上下扫了一眼对方，唇角勾起，尾音轻佻地勾起：“不过医生您本人倒是很符合我的审美，不如您亲自上阵试试？” “我吗？” 瑞斯医生露出惊讶的神色，下一秒，他笑了起来：“倒也不是不可。” 直播： “？” “？？？” “？？？？等等？？怎么回事？？？” 他缓缓的把手按在青年纤细的小腿上，没摩挲，只是轻轻地搭了上去，但温简言背一凉，本能地感到头皮发麻—— 那感觉就仿佛被一条蛇触碰一样。阴冷，毒辣，贪婪而饥饿。 “不过……在此前，还最一个影像我想尝试一下。” 男人的尾音微微拖长。瑞斯医生维持着这个姿势，抬手按了一下一旁桌上的按钮。温简言所躺着的台子缓缓地立了起来，他看到，自己正对面的墙壁上，钢铁制的门发出开启的咔咔声响，一地向两边敞开。一具高大，强健，充满野兽力量的身体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 温简言瞳孔一缩。 ……爱德华？！金色的蓬松头发上还残留着血迹，一双淡蓝色的眼珠藏在浅色的睫毛下，胸口均匀地上下起伏着，结实的腹肌上，斧刃留下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一条隐隐的淡粉色痕迹。像是一只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爱德华低吼着，挣扎着，用结实的拳头砸着面前玻璃制的墙壁，眼底满是愤怒而狂躁的神情。在看到温简言的瞬，他微微一怔，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金色的毛发向下蜿蜒，像是在引导着视觉的走向。 “这条狗喜欢吗？” 瑞斯医生微笑着，用那双毒蛇般的绿眼睛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用指尖轻轻抚弄对方的下颚，像是在挠着一只猫咪的下巴。他凑近过来，用冰冷的嘴唇触碰着温简言的耳垂： “——根据在进入禁闭室前的宣言，他应该很符合的爱好吧？” 第143章平安疗养院直播间内： “啊这？！” “怎会如此？我以为爱德华已经死了！” “总觉得这个平安疗养院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啊啊啊啊啊救命，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我好想知道啊啊啊！” 在看到爱德华的瞬间，温简言惊愕得几乎停止了呼吸。上一次见面时,对方用斧刃尖端划开了自己的肚子,并且在他的眼前断了气，结果，还没过多长时间,这家伙就再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唇线紧绷，瞳孔微缩,震惊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金发男人身上,脑海中一片混乱，整理不出半分头绪。感受到来自外面的视线，被困在玻璃囚笼中的爱德华回望过来。他的头发蓬松散乱，野兽般强健的身体紧绷着，阴影填满肌肉之间的沟壑。 “那穿白大褂的毒蛇对你做了什么，宝贝？” 疯狗龇出雪白尖利的牙齿，嗓音在躁狂的边缘徘徊。瑞斯医生唇边噙着浅笑，站在一旁，身上的白大褂一丝不乱，和不远处的爱德华比起来，实在可以算得上衣冠楚楚，斯文整洁,从头发丝到裤脚,全都彰显着现代文明的优雅与开化。他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爱德华，礼貌些，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的康复着想，是治疗的一部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像是来自一个真正为病人着想的医生口中。 “——而这其中，也包括了解病人之间人际关系的改变。” 瑞斯医生抬起手，轻柔地搭在了温简言的肩膀上。那胶皮手套的诡异触感毫无阻拦地落在皮肤之上，令温简言不由浑身一震，扭头看向一旁的瑞斯医生。对方的面孔文雅而理性，薄薄的透明镜片之下，是一双冰冷的绿色眼珠。不知为何，温简言的心中缓缓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到他，你似乎很惊讶。”瑞斯医生说。温简言抿着唇，没有回答。 “你以为他已经死了，对么？”毒蛇微笑着凑近过来，手指顺着青年紧绷的肩头向上，最终落在他的唇边，“在你的诱导之下？” “……” 温简言呼吸微微一窒。在那瞬间，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抬眸向着爱德华看去。玻璃罩之下，爱德华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面前的情景，浅蓝色的眼珠里藏着一点意味不明的暗色。医生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检视着心律检测器的变化，挑了挑眉： “瞧啊，还是有变化的。” 他将那一条长长的白纸扯到温简言的面前，给他指出上面一处明显紊乱的波动，唇边带笑，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你确实很喜欢我最后的这份影像。” 温简言身体微微紧绷起来。瑞斯医生松开手，白色的长长纸卷落下： “只可惜，有的时候数据不是一切。” 他抬手触摸着温简言的额头，扒起他的眼皮观察着，动作娴熟而冷静，唇边的笑意却一点点扩大：“症状是很典型的交感神经兴奋。” 交感神经兴奋会导致瞳孔放大，皮肤出汗，心律加速，肠胃痉挛，简单来说……就是紧张和恐惧。 “看到他的尸体时，你会恐惧吗？” 瑞斯医生收回爱德华身上的视线，扭头看向温简言。他俯身凑近，隔着薄薄的镜片，能够看到那双冰冷燃烧的绿眼睛，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但是嗓音却始终优雅平静： “看到他活着的时候，你会感到失望吗？” 他抬起手，捏住青年的下巴，戴着胶皮手套的指尖抵在他的下唇上，看着那柔软饱满的唇被挤压变形。瑞斯医生的嗓音变轻，低低的呢喃中带着恐怖的狂热： “在蛊惑他人自戕的时候，你会兴奋吗？” “……”温简言微微眯起双眼，从细密的睫毛下向瑞斯医生看去。他突然微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和恐惧像是阳光下薄薄的残雪般，毫无预兆地消失不见。温简言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感谢您对我进行的精神侧写与治疗，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我对您的看法呢？” 瑞斯医生眯起双眼，没有回答。 “变态杀手的职业统计中，无论医生还是心理医生，这两个职业的频率都名列前茅，很显然，高学历，丰富的医学背景和反侦察知识是完美的保护色。” 温简言凝视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比起亲自动手，你更喜欢看。你不是杀手，也不是屠夫，你不喜欢手上沾血，也不喜欢暴力，不……令你狂热的是另外一种东西，你更喜欢藏在幕后，当一个操控人心的贱人，你喜欢看人类在自己的引导下趋于疯狂，会让你感到兴奋，让你沉迷……你戒不掉这个瘾症，对不对？” “你在人类的身上做实验，搅乱他们的脑子。” 温简言的视线意味不明的向着爱德华扫去，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对方胸膛上焦痕留下的疮疤， “可惜，电疗在大块头身上的效果不佳，不是吗？” “让我想想……你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呢？” 温简言唇角微勾，视线像是拥有可怕的穿透力，“你看到了我和爱德华在走廊上的交谈，不是么？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见到了同类？” “真有趣，一条毒蛇也会感到寂寞吗？” “你是不是自以为自己十分智慧？高人一等？” 温简言笑了，他的唇角向上弯起，露出一个灿烂而柔和的微笑，吐出的话却锐利带毒： “不……你是个伪善者，胆小鬼，偷窥狂，勃//起障碍者，胆小，卑微，渴望找到同类，又畏惧着同类的存在……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青年俯身，注视着男人冰冷的绿色眼珠，温柔地笑了： “你猜错了。” “……”瑞斯医生脸上的虚假笑容不知不觉已经一点点地撤下了。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显得生气，反而显得十分兴致勃勃。他的视线从温简言被牢牢禁锢在病床上的身体上一寸寸掠过，贪婪，热望，充满侵略和进犯的欲求。 “对不起，我收回对您的最后一个诊断。” 温简言的视线向下一扫，突然恶劣地笑了起来： “看样子，这里性倒错的患者不止我一个，是不是……医生？” 直播间： “……草，草，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靠我靠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什么骚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这……我我我……救命啊原来对待变态的最好办法就是比他还变态吗！！！” “捏妈……这就是实力吗，我好震撼……” 只听“嘎吱”一声，禁锢着疯狗的笼子打开了。下一秒，一切失去控制，原始野蛮的力量毫无预兆地侵入到了眼前的整洁干净的空间之内，桌面翻倒，器械被毁。秩序和混乱开始交战。温简言笑了。爱德华和瑞斯医生之间的关系绝不融洽，不仅仅由于两人分别是平安疗养院的医生和病患，更是由于这位瑞斯医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虐待狂和控制狂，他在爱德华身上实践的疗法绝对要比在自己身上的还要更加恶劣，而他只是在刚刚的“精神侧写”之中，不着痕迹地提了一句罢了。 “咔吧！” 一声清脆的骨声响起，大拇指指骨被熟练地掰到脱臼。温简言的眉头未动，只是脸色稍稍白了一瞬。他将手腕从皮带环中抽出，然后用最快速度解开自己身上的所有绑缚，扭头向着背后厮杀在一起的两人看去。隔着一片凌乱的器具，瑞斯医生冰冷而狂热的绿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但却在爱德华的攻势之下无法脱身。温简言呲牙一笑，冲他比了个中指，字正腔圆地辱骂道： “傻逼。” 说完，他转过身，娴熟而灵巧地向着黑暗中钻去，像是一尾落入水中的鱼，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 耳边是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逃离治疗室之后，以防被追上，也为了防止被其他护工看到，温简言毫不犹豫地激活了隐身道具。他需要用最快速度离开附近，以防再次进入里世界——他可不想伴随着钟声响起，里世界结束，自己又被传送到治疗室附近，重新回到那个衣冠禽兽的地盘里。温简言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咔吧”一声将大拇指接回了远处，表情在疼痛下微微扭曲起来，控制不住地吸着气。草。真的是疼死个人。他兑换了纱布和止痛药，将自己的伤口绑好固定，然后迈步向前走去。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由于“病患”这个极为受限的身份卡，温简言始终没有找到一窥副本全貌的机会，而他这次，不仅脱离了瑞斯医生的管辖，也没有护工纠缠追踪，想要大致掌握以下这个副本的情形和规则，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温简言打定主意，快步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在被押送过来的路上，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路过过一个值班室。很快，他按照记忆找到了值班室。温简言顺利的从中翻出了一套护工制服穿上。虽然略显宽松，但在将所有的扣子都系好之后，看上去仍然像模像样，毫无瑕疵。在穿上护工制服之后，手腕上系着的身份条一点点地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式，上面的文字也发生了改变。姓名：温简言年龄：24 职业：梦魇直播间签约主播相关剧情：由于智力障碍与性倒错被送入平安特殊疗养院接受住院治疗（平安疗养院护工身份已获得）温简言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虽然这个副本难度不低，但对主播身份卡的转换判定会这么松弛…… 即使是德才中学那个副本，都是在获得NPC认可之后才能完成身份卡转换的，但这个副本里，居然换了一身衣服就足够了。这实在是温简言没想到的。他试探性地取消了身上的隐身道具，身穿制服的护工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完全没有认出自己现在的同事在几分钟前还是一个精神病患。 “……” 温简言挑挑眉。不管怎么说，方便倒是挺方便的。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护工室，开始翻找起来。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就收获颇丰。电棍，地图，一应俱全。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传统艺能上线！” “打不过就加入2.0版本投入测试！” “其实，平安疗养院这个副本其实是允许主播利用其它员工的制服做掩护的，毕竟你始终都是病人的话，基本上没啥活动空间，不过……唉。” “？？？前面的不要谜语人好吗？叹什么气啊！” “就，怎么说呢，机遇和风险永远是共存的。这个副本里，只有中危和高危的病人会制造出里世界，里世界的范围又是有限的，而这些病人基本上都被牢牢地关在地下几层，偶尔会由于违规被丢进禁闭室里，被允许进行自由活动的频率也很低，其实也是限制他们和主播们之间的接触。总之就是，如果主播一直以病人身份活动的话，遇到的危险病人数量不多，也不密集，虽然这个身份的活动空间小，但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保护，但是如果更换了身份就不一样了……” “！所以，护工身份的活动范围更大，任务更多，接触到高危病人的机会也就越多吗？” “对，其实平安疗养院这个副本的死亡率一直不是很高的，老老实实当个普通的病人，完成任务积攒积分，其实活下去的机会很大。” “怪不得这个副本的探索度这么少，但存活率却不算太低，原来是因为这个！” 温简言打开地图，快速地扫视记忆着上面的内容。平安疗养院的占地面积并不小，整个建筑呈现出半环状，正中是大厅，两翼是病房，自由活动室一共四个，均匀分布在东西两栋建筑物中——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温简言所在的那个自由活动室内并没有出现全部的主播。疗养院的设备十分完善，病房，护工室，各式各样的治疗室，实验室，与集体看护室，有洗衣室，淋浴室，自由活动室，和开放的操场，内部甚至还有一个小教堂。温简言的视线缓缓下滑，落在最后疗养院下方，微微蹙起眉头。 ——地下一层二层也同样是病房，但是，上面的标注却少的可怜。奇怪。正在这时，背后传来呼唤。 “喂，该给病人送饭了。”一个护工向着温简言招手：“快来。” 任务栏刷新了。 * 治疗室内。瑞斯医生站在一片狼藉的房间内，他的眼镜腿有些歪，身上的白大褂显得十分凌乱，身上也被溅上了点点滴滴的血迹，喉咙上有着一道深深的裂口，像是被某种野兽用利齿撕裂过的。第一次，他被从文明优雅的表皮之下剥离出来。瑞斯医生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大门。大门像是被蛮牛从内撞开，门板半掉不掉地挂在门轴之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地面上满是凌乱的血色脚印。那条疯狗受的伤不轻，不过，恢复起来应该也不需要多少时间。瑞斯医生垂下眼，修长的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手术刀，上面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银亮的表面倒映出他漠然的面孔，以及喉咙上正在缓缓愈合的巨大创口。那条疯狗之所以会那么快从濒死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并不是他医术的功劳。他被咬破喉咙还没有死，也并非什么神迹。手术刀的倒影之中，能够看到浓重的阴影在瑞斯医生的喉咙深处涌动，一点点地修复着受损的组织，鲜血之下的伤口一点点地恢复平滑。医生丢开手术刀，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 ——和那条没脑子的狗比起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十分留心。身为一个对邪恶和精神力量格外敏感的人，他渐渐地意识到，冥冥中，自己属于一个恐怖而巨大的力量体系之中。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正在一点点地清晰起来。瑞斯医生冷冷地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冷淡而厌恶的微笑。他们本是一体，但是，那条愚蠢的畜生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害得他丢失了自己真正的猎物。既然如此…… 他不紧不慢地迈步走向被冲撞翻倒的柜子，从中摸出抽血的用具，熟练地绑在自己苍白修长的小臂之上。银质的针头捅入皮肤之中，裹挟着晶亮碎片和漆黑阴影的血液一点点地被抽至针管之中，粘稠，诡异，充满罪恶与疯狂。瑞斯医生举起管子，在灯光之下晃了晃，微微眯起一双幽绿色的冰冷双眼，唇畔掠过一丝狂热而兴奋的微笑。在野蛮而原始的欲望的驱使之下，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浑身的鲜血都因此而沸腾。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 制造更多的疯子吧。更多的兄弟，更多的爪牙，更多的触手。让一切陷入疯狂，这是他的使命。为了捉住另外一条毒蛇，他不惜布下陷阱和天罗地网。第144章平安疗养院您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是身…… 跟随着其几个护工,温简言面不改色穿过走廊。平安疗养院的建筑结构十分古老，占面积虽说不小，但楼层并不算高,一共只有三层。走廊狭长，天花板很高，墙壁苍白洁净，面光可鉴人,墙壁上挂着漆黑的十字架,莫名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穿过一条细窄的回廊之后，总算来到了后厨。里工作的大部分是攻击性不强，被药驯化的较为温顺的病患，其还夹杂着部分穿着病服的主播，大多低调混病患之,准备并分配着食。不多时,负责病人送饭的护工陆陆续续来到了后厨之。站待的队列之，温简言不着痕迹快速环视一圈。很显然，并不是唯一一个混迹于护工之的主播。毕竟，个副的级别是a-,所以,能够被匹配到个副的主播级别最低也c＋往上，基上都相资深了，于副内身份卡的转换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再加上个副身份卡的更换难度确实很低，基上不需要什么多于的判定要求。所以,要不要么做，只取决于主播敢不敢了。温简言垂下，有些不安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面。个副……真的很古怪。自己虽然之前也经常被副针,但却从没有像次一样，还没怎么动，身上集了不同npc的仇恨值…… 虽然次的难度要比上个副低，但是，还是第一次，进入副没多久，被迫使用了两个困难级别的隐藏道具。以及那莫名其妙增加的剧情偏移度…… 总感觉个副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变化，让一切事情渐渐脱离正常的轨道。正温简言沉思之时，突然，一个耳熟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我的天！你！！” 温简言微微一怔，扭头看了过去，那头刺的黄色头毛毫无预兆撞到了的视线范围内。居然是苏成，黄毛，卢斯几人。身上也穿着护工的制服，此刻正迈步从后厨外走进来。之前意外分散的临时小队居然里全员集齐了。 “你没事！！！” 苏成前一亮，脸上明显露出松了一口的神色，急急迎上前去，抬手和温简言抱了一下：“天，我真的担心的要死，没想到会里遇到你！” 温简言也同样惊讶：“你怎么来里了？” “当然是来找你，” 一旁的卢斯扫了温简言，颇为意外说道： “哥儿，说实的，虽然你队友一直坚称你不会有事，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还真活着……你倒确实有几个死心的队友。” 之前水疗室内，那个一看很难搞的医生boss带着七八个有电棍武装的护工，将温简言带走，但是却完全没有理会剩下的几个主播，了绝好的脱身时机。很快逃离了水疗室。一般来说，副里遇见种事情，剩下的队友都会当做已死——至于掉队的人还能不能活下去，全看的个人造化了。由于之前的合作还算愉快，所以，卢斯向苏成伸出橄榄枝，提议让跟随自己的队伍一起动，先回自由活动室内，继续按兵不动收集情报。出乎意料的是，苏成居然毫不犹豫拒绝了。居然坚定相信自己的队友一定还活着，所以不仅不准备和一起回自由休息室，甚至还决定冒险副内搜寻，寻找自己队友的下落。卢斯一始并不赞同。和几人素不相识，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进个危险的动之去，但是，苏成接下来的提议改变了的想法。 “想要副自由活动，最好的办法是换上护工的衣服，改换身份卡，我接下来准备么做，”苏成说， “我把衣服偷到手之后，你可以再做选择。是和我一起动，还是回到自由活动室。” 短暂的权衡利弊过后，卢斯决定加入。虽然无意帮忙救人……但是，护工的身份卡确实能够提供很大的便利，既然方主动提议独自完成危险的一步，那么，接下来一起动也不是什么坏事。意外的是，那个看上去一脸懦弱胆怯的黄毛，苏成准备离队伍前去偷衣服的时候，居然也鼓足勇前去帮忙了。两人有惊无险归来之后，一人始以护工的身份活动。 “……我找到了那个医生的治疗室，但是我过去之后，却发现那一整层都被封锁了，没有办法进去，” 苏成挠挠头，说：“然后有一个护工通知我去各个楼层送饭，我想应该可以能让我明目张胆扩大一下搜寻圈，所以来边了。” 结果没想到，居然直接后厨里和温简言碰了面，实是意外之喜。 “你呢？你遇到了什么？” 苏成问。温简言的眉头跳了跳，略去爱德华的那部分，着重将那医生的“治疗方案”简单讲了讲。 “……” 苏成表情扭曲：“脑前额叶切除手术？还有理///阉割和化学阉///割？不是吧？以前真用种办法治疗性倒错？” “很可惜，是真的。” 温简言耸耸肩，用玩笑的语说道：“幸亏里没有黑猩猩，否则我可能还会多一个睾///丸移植的选项。” 个手术办法曾经风靡一时，有段时间，学术界认为人类的性取向出现错误，问题的源头睾//丸，所以会取黑猩猩的睾//丸移植到人类身上，希望能够借此治愈性倒错一疾病。当然，并没有人被治愈，大部分的移植者都因排异而死。几人彼此交流情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当当当”的铁盆敲击声。只见一个身穿厨师衣服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着面前的护工说道：“端病人的餐食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送了。” 温简言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其几人，问道： “你的任务清单应该也已经刷新了吧？” 几人纷纷点头。身份卡被转换为护工之后，也随即收到了新的任务，往不同的楼层送餐，送餐的点不同，任务的级也不同。温简言微微垂下，缓缓道：“根据现的线索来看，个平安疗养院除了收容普通的的低危患者之外，还会关押一些高危的，暴力倾向的犯人，既是精神病院，也是监狱——而些病患应该被关押下那两层之。” 其余几人露出赞同的神情。 “我也么觉得。” 卢斯点点头，提议道： “下两层的任务很明显难度很大，我觉得我最好还是先从普通病房送起，看看能不能从外围找到线索。” 苏成附和道：“确实，尤其是现距离上一次钟声已经过去很久了，下一次钟声随时可能响起，个时候下下室确实很危险。” 温简言微微眯起双，突然问道： “说起来，你觉得，个副里，身份卡的转换为什么会么简单？” “……”听到个问题，其几人都是一怔。 “身份卡的轻易转换，大概率是副故意放主播的漏洞，它只会让副难度增加，而不会是减，” 温简言扭头看向不远处走出来的护士长，轻声道： “也是说，选择去哪里送餐，可能不由我做主。” 果然，温简言话音落下的瞬间，护士长抬起那双呆滞突出的珠，面前候的护工身上扫了一圈，然后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点着人头： “你，你，你，去一楼。” “你几人，去楼。” 她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另外一波人，手指虚空微微一划：“你几个，下一层。” 紧接着，护士长的视线落温简言几人的身上： “你几个，下层。” 话音落下的瞬间，温简言看到自己视线边缘的任务清单再次刷新了，向普通病房送餐的初级任务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前往下层送餐的任务。 “……” 唉。温简言有种想要叹的冲动。有的时候，真的希望自己的猜测其实是错的。直播间： “草，下层……我为什么完全不感到意外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个被动未免也太精准了点吧！个幸运度也是没谁了啊！” “惨啊，太惨了。” “但是我相信主播没问题的！连瑞斯医生那边都逃掉了，次应该也会有惊无险的……吧？” “说起来瑞斯医生和爱德华那边后来究竟怎样了啊！我好好奇啊啊啊，为什么直播间不辟一个npc视角的直播啊，我真的很想知道后面谁赢了！” 得到命令之后，几人视一，顺从走上前去，找到那个标注着的铁质送餐推车，然后推着它离了后厨。 “接下来呢？我怎么办？” 一人问道。温简言推着推车，目不斜视：“当然是去下层了。” “当然，如果不想去的话，也可以现脱下护工制服回到自由活动室里。” 步伐一顿，向着发问的人看去，指了指不远处的自由活动室，提醒道：“现还有机会。” “……” 小队陷入沉默。短暂的几秒过后，方咬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走吧。” 虽然危险程度不低……但是，风险和机遇共存，个道理大家还是清楚的——护工的身份卡危险度很高，说不定很快会被放弃，副的发展还不明朗，下一次机会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与其未知的危险前退缩，不如趁着身份卡还的时候，抓紧时间搜集一切线索。黄毛：“……” 呜呜，你都好勇啊。毕竟现温简言也找到了，一始的目的也达成了，身为一个不愿冒险的胆小鬼，黄毛现是真的很想回自由活动室，但是…… 环视一圈，脸上露出了生无可恋的神情。算了，还是随大流吧。很快，一人推着食品推车来到了向下的电梯处。电梯是上个世纪的式样，金属的伸缩栅栏能够手动合，一旁的上下按钮看上去格外老旧。卢斯伸手按下了向下的按钮，很快，嗡嗡的机械运作声响起。几人站铁栅栏外，待着电梯从下方升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耳边响起。温简言一怔。 ……又来了。究竟为什么会样？脑海将自己从逃脱始所做的一切都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但是却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几乎没有任何预兆，机械的提示音下一秒响起，像是宣告着不祥的钟声，温简言的耳边回荡。 “……” 温简言下意识皱紧眉头，身体能紧绷起来。想不通。完全想不通。虽然其副之，造成过更高的剧情偏移度，但是每次都十分清楚剧情偏移度上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而像现样什么事情都没做的前提下，听着偏移度叮叮咚咚上涨的经历，温简言还是第一次感受。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令分外不安。 “叮。” 伴随着嗡嗡的机械运作声，铁盒子从面之下升起，停止的瞬间发出哐的一声震响。声音将温简言从沉思唤醒。抬起： “到了？——” 下一秒，嗓音被卡了喉咙深处，温简言的瞳孔不由自主微微一缩，几乎忘记了呼吸。没人能想到，架从下上升而来的电梯……居然不是空的。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独自站电梯，身材修长，神情平静，鼻梁上架着的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更换了一副，镜片后的绿色珠带着一点虚假的温和与优雅，身上的制服体面笔挺，一丝不苟。 ……是那个名叫瑞斯的医生。隔着金属伸缩门之间的缝隙，方抬起，看了过来。淡淡扫过面前所有的“护工”，视线最后落了温简言的身上。 “……” 方的视线落身上的瞬间，强烈的危机感像是细细的钢针般直扎皮肤，温简言身体僵直，感到掌心沁出了一点冰冷滑腻的汗液。 “咔啦啦——”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伸缩门缓缓的向着一边拉卡，电梯内外再无阻隔。瑞斯医生从电梯内迈步走了出来。温简言感到自己后颈的汗毛直乍而起，那种被毒蛇盯上的诡异感觉再度毫无预兆的缠绕而上，令头皮发麻，几乎有种转身逃的冲动。但没有。温简言冷静忍住了，推着金属制的推车，和自己的队友一起向着旁边退一步，为从电梯内走出的瑞斯医生让道路。垂着，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推车，候着方从自己的面前离。没事的，绝没事的。虽然家伙和护士护工种植入程序的普通npc不同，但也绝属于副的一员，既然如此，也一定会遵守副的内部规则。副认同了的身份卡，承认了“护工”的一身份，那么，位医生也一定不会认出，自己是那个从的治疗室内夺路而逃的病人。一步，两步。坚硬的鞋底敲击着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温简言用余光看到，方的裤腿和光亮的鞋面向外走来……路过自己面前的推车……没有停顿继续向前走去。队友已经始向着敞的电梯内走去，苏成一手抵住金属制的推拉门，待着温简言进入。 “……” 温简言不着痕迹松了口。手掌微微用力，推着拖车向前走去，但是，还没有走出一步，一只骨节分明的，戴着手套的手掌轻巧捉住了推车的一角，阻止了轮子向前滑去。 “！” 温简言呼吸一窒。心里做足了心理建设，然后缓缓抬起，向着一手捉着推车的医生看去。距离…… 很近。温简言甚至能够清晰看到，那双藏镜片之下的，闪烁着冷血动光泽的绿色珠。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来。 “您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是身体不适吗？” 瑞斯医生凝视着面前的青年，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的嗓音低沉温柔，带着毫不做作的关切之意。稍稍倾身，拉进人之间的距离： “还是工作太过劳累？” “……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温简言克制住想要向后仰的冲动，镇定回复道。 “请您一定好好注意身体，如果感到有哪里有不舒服，我的诊室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瑞斯医生浅笑着，温声说道。 “……” 我会去才妈的有鬼了。之前的糟糕记忆涌入脑海，温简言咬咬牙，露出一个微笑：“我会的。” 看向面前的男人，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医生，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我接下来还有工作要做……” 瑞斯医生唇边带笑，缓缓的松了温简言手的推车。伴随着轮子划过面发出的咕噜声响，温简言推着推车走进了电梯内。 “咔啦啦——” 金属制的伸缩门合上，伴随着嗡嗡的机械运作声，电梯一点点向下沉去——即将没入面之前，那双鞋不紧不慢转了过去，消失了狭窄的视野之。 “……呼。” 温简言下意识的长长松了口。电梯里，其几人也总算是放松了下来，短短几分钟里，不仅仅是温简言，几人从心理到生理都紧绷到了极点，心脏狂跳，从脊背到掌心都被冷汗浸透。苏成惊疑不定问道：“刚刚那是……” “。” 温简言点点头，肯定了方的猜测。卢斯心神不宁的问：“难道，是认出我了吗？” “……”温简言没有回答。因为也不确定答案是什么。根据副的规则，方应该是不会将从身份卡之下认出的，但是刚刚的惊魂一刻又没有丝毫掺假—— 但是，如果方真的认出了自己，又为什么会放走呢？温简言想不通。深吸一口：“总之，先不管个了。” 瑞斯医生已经离，并不是接下来的主要威胁。温简言俯下身，铁质的推车，飞快向着内部扫视着。平安疗养院的伙食算不上好，干瘪的面包，黏黏糊糊的豆子，以及几片薄的透明的熏肉，全都盛不大的塑料盘子里。一、、三…… 一共只有五份。温简言站起身来，扭头其几人说道：“下层应该只有五个病人。” “么？”黄毛一愣。卢斯瞥了一：“恶性高危精神病患，五个你还嫌弃不够吗？” “……” 黄毛讪讪闭上了嘴。 “叮——” 电梯缓缓的停止了运作，伸缩门众人的前敞。前出现的是一条极深的走廊，放望去，是一道道紧锁的铁门，铁门后是门卫室，将向内的通道牢牢把守。几人视一，推着推车向前走去。只听刺耳的“滴——”的一声，一阵闪烁着的红光过后，距离最近的一道门缓缓敞了。扩音器，传出了门卫公事公办的，干巴巴的声音： “进去吧。” “老规矩，不要任何锐器，不要任何病房前停留超过五分钟，没有必要最好不要和说话。” “送完之后赶紧出来，明白了吗？” 幽深的走廊前延伸着，像是一条黑暗的，通往狱的隧道，人带来极强的心理压迫感。即将通过第一扇铁门前，温简言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一旁的扩音器，口问道： “您好，请问可以询问一下，刚刚瑞斯医生是来过了吗？” 几人都是一怔，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扭头向着温简言看去，很显然没有想到方会问出样的问题。短暂的沙沙声，扩音器传来了门卫的声音： “。” “您知道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 扩音器后没有回答。温简言没有馁，礼貌追问道： “那么，我可以问一下去了哪几个病房吗？” 一阵沙沙声过后，门卫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 “全部。” .... 第145章平安疗养院四号病房扩音器里没有声音传了。 “滴——” 伴随着红光闪烁, 铁门发出咔啦咔啦金属碰撞声，在几人背后缓缓合拢。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苏成压低声音问道：“所以，你想干嘛？” 温简言推着推车, 缓缓摇摇头，回答道： “说实在，我也确定。” 他现在头掌握信息还太少，就像是在茫茫夜色中一星萤火, 足以看清整个世界全貌, 唯一能做，就能是顺着头仅有线索向下摸索了。每个病房间隔很远，彼此之间用铁门分隔，比起疗养院一部分，这里更像是一个戒备森严监狱。脚步声在森冷幽长回荡, 莫名给人一种奇异安感。许久之后, 他们终于了01号病房。地下病房虽然面积同样狭窄，但墙壁却是和监狱完全同，粗而结实铁质栏杆被焊死，牢门紧锁, 一旁是传送饭食推拉型小门。病房灯是暗着。整个01号病房都被笼罩在一片伸见五指黑暗之中, 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卢斯蹲下身，从推车中拿出一份塑料餐盘，又盛出一份扁豆汤, 将所有东西放在了推拉口之上，然后向内推去。金属刮擦声响在漆黑空间内回荡着。里面依旧一片死寂。几人对视一眼, 没有过多停留，推着推车向着下一个病房走去。在众人背后，那份餐盘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地, 似乎并没有被端走意向。 02号病房同样也是一片漆黑，像是山洞般冰冷死寂。第二份餐盘被放在推拉盘之上，被推向病房深处。出于意料是，03号病房也是此。在离开03号病房之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神情。原本他们进入地下二层送餐，是做好了会遇各式各样恐怖高危病人心理准备，但是，一共五个病房，他们已经经过了个，仅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连人影都没有见半个…… 这多少也有奇怪了。这时，卢斯回想起了温简言开始问那个问题，微微皱起眉头： “难道是那个医生做了些什么？” 温简言垂着眼，推着推车向前走着。自从进入低下二层之后，他就显得格外安静，没有和任人搭过话。黄毛挠挠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过，果这一趟真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那也算是什么坏事吗？” “……” 几人对视一眼。倒也是。很快，第道铁门近在眼前。在刺耳“滴”声过后，铁门再度敞开，通向04号病房通道开启。几人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迈步向前。出乎意料是，04号病房灯是亮着，苍白冰冷灯光照亮了大囚室，众人终于第一次看清了地下二层病房内部格局。一张被钉死在原地铁床，远离床铺一端有着窄窄洗池和马桶，但是，在一片简陋之中，这个病房却显得格外整洁干净，井井有条。墙壁上贴着大大小小画纸，但无一例外，所有画纸都被反了过去，露出灰白色背面。一位身材修长男性坐在桌前，低着头，指间捏着炭笔，正在一张纸上涂涂抹抹。他有张很俊脸，轮廓深刻，眉骨高挺，眼窝深陷，眼珠是很浅灰色，神情冷淡忧郁，带着一种古典贵气，仿佛和这个充满疯狂和血腥世界格格入。听脚步声，他抬起眼，向着这边看了过。 “日安。” 男人礼节性地向众人头，放下了中炭笔。可惜，这里所有人都是在副本中摸爬滚打资深主播，没人会被家伙看似无害外表蒙骗过去。凡是被关在地下二层，都是绝对高危精神病患，可能是什么普通人物。在看04号瞬间，任务列表刷新了新任务。几人警惕地对视一眼，没有作答。苏成俯下身，打开金属推车柜门，但是，还没有他将里面餐盘取出，04号再度开口了： “请问，我可以指定送餐护工吗？” 所有人视线都看了过去。 04号坐在原处，修长指上沾着碳粉，顺滑柔软灰色长发被扎在脑后，果是他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病服，几乎让人疑心自己身处于高耸古堡之中，被眸深潭主人以高礼仪接待。苏成反射性地警惕了起：“能。” 04号头，再提出任要求，而是垂下眼，继续在纸张之上涂涂画画。 “……” 卢斯微微蹙起眉头，他抬按在苏成肩膀上，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紧接着，他抬眼看向04号，探究地问道： “你想要谁给你送餐？” 炭笔在纸面上摩擦声音停下了。 04号抬起眼，那双浅灰色眼珠微动，落在了队伍后温简言身上，嗓音低沉细腻，犹大提琴： “请问能否麻烦您呢？” 顺着04号视线，所有人都扭过头，向着温简言看去。 “让我？” 温简言微微眯起双眼，反问道。灰色眼珠男人头，言辞间带着良好教育带克制感： “您愿意我会勉强。” “我怎么会愿意，这就是我工作而已，”温简言忽然笑了：“过，作为报酬，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当然。” 04号微笑起：“ quid pro quo.”（拉丁语：价交换）温简言从苏成中接过塑料餐盘，让卢斯将扁豆汤放在餐盘上，然后缓步上前去。 04号也同步地站起身，一步步向着传递东西小门处走去。温简言将食物放在拉出金属盘之上，没有立刻将金属盘推铁门另外一边，而是抬起眼，和男人近在咫尺灰色眼珠对视。对方身材并壮实，甚至因修长而显得格外纤细，但是在拉近距离之后，温简言意识对方仍然比自己高出半个头。 “……” 该死人种差距。温简言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 “瑞斯医生找你做什么？” “怎么？您关心他吗？”04号垂着眼，注视着和自己仅隔一层铁门青年，轻声问道。温简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平静地注视着对方。 “好吧。” 意识温简言准备向他提供任信息，对方轻而易举地妥协了，礼貌地再追问，“瑞斯医生前是对我们进行身体检查而已。” “……” 仅此而已吗？温简言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松开了按在餐盘上指，转而将它推了进去。 “多谢。” 04号端起餐盘，头答谢。 “检查内容是什么？”温简言追问。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您需要先解答我疑问，”04号抬起眼，重复道：“您关心他吗？” “当然。” 温简言抬起眼，琥珀色双眼在长而密睫毛下闪动，唇角漫经心地扬起，轻而易举地吐出走心甜言蜜语： “比起他，倒说我更关心你。” 04号笑了起，也看出是否信了温简言回答，是心情愉快地说道：“一些例行检查项目，抽血，心律，检查用药之类，没什么常见。” 温简言：“他以往都会这个时候对你们进行检查吗？” 04号没有回答，他俯下身，长而柔软睫毛垂下，他俯身凑近，在空中轻轻地嗅了嗅：“您身上有鲜血，皮革和酒精气味……您去他治疗室了，对么？” “是。” 温简言没有犹豫地头，直直地看向对方，重复道：“他以往都会这个时候对你们进行检查吗？” “。” 04号摇摇头，说道：“明就是体检日了，一般说他很少会在这个时候地下二层。” 空气凝滞，人之间对话声音在狭窄空间内回荡着，带着一诡异，彼此都心肚明默契，令旁听几人下意识放轻呼吸，紧绷身体，就像是注视着平静水面下近在咫尺黑暗漩涡。短暂沉寂过后，温简言突然再次开口： “我能看看你画吗？” “当然。” 04号灰色眼珠在灯光之下呈现出一种浅淡而冰冷质地，像是一层浅浅雾气，将所有情绪掩藏于其中。出乎意料是，对方这次没有提出任要求，而是径直转过身，走向自己刚刚坐着位置，将那张还未完成画拿起。他走了过，将那张画贴在了铁门之上。其余几人好奇地凑了过，在看画面上内容之后，都由得神情一震，几乎忘记了呼吸。纸上画着一个肢被斩断青年，仅剩畸形肢体被尖锐利器穿透，断裂肢体处生长着以血肉为食藤蔓，藤蔓上开着白色小花，死死地缠绕在他脖颈之上，修长身躯在剧烈情潮下后仰着，身体无助地敞开，神情痛苦而欢愉，正在被压在身上长发男子肆无忌惮地侵犯着。画技高超，笔触细腻。断肢和伤口栩栩生，仿佛能够嗅浓烈鲜血气味。黑暗，血腥，可怖，令人适。 “……” 温简言神色难看了极。 ——画中人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脸。 * 直播间： “……” “……” “……我去。” “我觉得我似乎明白，之前在这个副本刚开始时候，为什么有弹幕说，真正变态还在后面呢……” “这这，盯上主播变态也太多看吧啊啊啊啊！我震惊了，主播是有什么百分百被变态盯上设定吗？” 几人用快速度离开了04号病房。 “草……这家伙让我寒毛直竖。”黄毛忍住缩了缩肩膀，心有余悸地说道。苏成赞同地头，脸上露出难以言喻表情：“我也是。” 人偷偷向着温简言扫了一眼。要说所有人里谁收冲击大，那非他莫属了——毕竟，被画进画中，也就代表着被这个高危病患盯上成为猎物，而且还是此黑暗幻想…… 即使这件事并非发生在他们个身上，都由得因为那副画而感毛骨悚然。温简言垂着眼，推着推车走在后，忽视了所有向他投视线，看上去似乎有些心在焉。其实在要求看对方所画内容时，他就已经差多猜了画中内容大概率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很有可能和他关。但是，亲眼目睹这幅寄宿着对方幻想绘画之后，温简言还是忍住大为震撼了。这个副本里变态…… 为什么一个个玩都这么大？关键是，他们为什么全都盯上了他？温简言想通。他承认，在以前副本中，他也经常得罪各式各样boss，但在这个副本里，被格外“照顾”感觉实在是强过头了，在和04号病人见面之后，这种错觉感几乎达了顶峰。要道，在送餐进这里之前，温简言从未在任地方和04号见过面，但是，在第一次见面之时，对方就指定自己送餐。还有那张画…… 温简言记得，在他们把车推进之前，04号就已经开始作画了，也就是说，这幅画是在他们个见面之前就完成了大部分。这就带个猜想。第一种情况是，对方先画出了姿势和背景，在看自己之后才把画中人面容补全。第二种情况是，在温简言04号病房前，对方就已经道了自己长，并且将他面孔和自己幻想结合，付诸笔下。果是第一种情况话，那温简言无话可说。居然能让对方在第一眼“钟情”，或许自己真有某种吸引变态体质也说定…… 但过是第二种情况话…… 温简言垂下眼，视线由自主地落在金属推车边缘，脑海中闪过瑞斯医生把按在上面时画面，一个隐隐猜想在脑海中缓缓成型。说定是这家伙做了什么。温简言有种预感，果自己得了这个问题答案，说定就能摸清楚，为什么这个副本会变得此诡异。在他沉思之际，几人已经了05号病房。 05号病房灯光大亮，但是里面却没有人影——这倒是很正常，根据几人现在对平安疗养院内制度了解，虽然这些病患被囚禁在地下二层之中，但并是完全没有任放风机会，他们每个月有一次机会能够申请进行自由活动，在脚戴着镣铐，并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