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把主角攻了[快穿]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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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都不咋地，我看边上好像还有一帮人。”陈富贵就好像没看到一样的说道。 “反正我们大队的人绝对不会这样的，就算是我落魄了，我要是张罗点啥事，肯定好使。馨馨啊，是不是这样？” “嗯呐，好使。” 小家伙回了一句。 “不过你也算是可以了，被我们给折腾成了那样，还能剩下八个人跟着你。”陈富贵又接着说道。华子还是没有吭声，懒得搭理他。陈富贵也不在意，自己用的是人，这个华子给他的感觉还是可以的。来到了菜市场这边，绕了好几圈才看到林晓东骑着一辆倒骑驴从胡同里走出来。上边有些酒瓶子、废纸啥的，看来这是收废品去了。 “你要干啥？” 看到陈富贵他们之后，林晓东踩住了刹车，一脸的警惕。 “你们一个两个的，咋都问一样的话啊，这是行规？小心我举报你啊，现在可不让收破烂。”陈富贵笑着问道。 “举报就举报呗，给我关起来管饭就行。”林晓东无所谓的说道。 “华子，看到了吗？混社会得有这样的气势才行。”陈富贵乐呵呵的说道。 “找个兄弟把你的倒骑驴给安置一下，跟着上车带你吃涮羊肉去。顺便把你给卖了，大活人呢，咋也能卖十块八块的。” “嘿，我还真不怕。”林晓东也乐了。 “你是又过来卖菜吗？可是现在也没有啥菜可卖啊。就算是我们穷一些，到市场捡一些菜叶子也够吃。” “鬼扯，捡菜叶子能给你养得膘肥体壮啊？赶紧的，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呢，得吃点肉了。”陈富贵说道。林晓东把手指插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没一会儿就有两个人从边上的胡同里走了出来。 “这个通讯方式很不错，我就打不好。”陈富贵说道。 “真请吃饭？”林晓东问道。 “骗你干啥？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啥好骗的。”陈富贵说道。 “爸爸、爸爸，馨馨是爸爸的大闺女。”边上的馨馨着急了。 “哈哈，那必须的，馨馨是爸爸的亲亲大闺女。”陈富贵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帮我送回去吧，我跟这哥们混顿饭吃去。” 林晓东跟两名手下交代了一下，然后也钻进了吉普车。 “介绍一下啊，站前那一片无人不知的华子，现在属于半残状态。那么大的团伙，现在就剩下了小猫三两只。”陈富贵说道。 “这位是林晓东，社会主义好青年。虽然说有时候也会犯浑，但是本质上还是不错的。有把子力气，也肯干。” “听说过，听说是被人给坑了。”林晓东说道。 “那是他，是他坑的，跟我可没关系。”陈富贵指了指小宇。 “好像你说了别人就能信似的。”小宇也是毫不客气。林晓东看得挺可乐，也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次来省城，其实就是要招兵买马，干一场大事业。”陈富贵说道。 “行，算我一个。” 林晓东想都没想，直接就应了下来。 “林晓东同志，你就不能矜持一些？干啥我刚说你就同意啊。”陈富贵无奈的说道。 “你比我力气大，比我有能耐。跟着你混能有个出路，要不然现在倒腾点废品都得偷偷摸摸的来。”林晓东面色平静的说道。 “好，算你一个。”陈富贵点了点头。小宇倒是皱了皱眉。这就完事了？第438章约法三章在小宇想来，这次的陈富贵肯定是长篇大论，一阵忽悠之后，才会让林晓东和华子心甘情愿的帮他卖菜。现在就真的不理解了，坐上车才几句话的功夫啊？这就同意了？让他更加意外的是，在抵达招待所的路上，陈富贵都没有再提这个事。就是跟林晓东闲话家常，东扯西扯，也没有去搭理华子。 “林师傅，忒辛苦了，跟着一起吃。”下车后陈富贵说道。 “我就用不着了，你们吃完喊我就成。”林师傅笑着说道。 “那可不成，昨天跑到我们大队，今天又跑回省城，这么远的路呢。”陈富贵笑着说道。 “是啊，一起吃吧。”小宇也开口了。 “那成，我先把车停好去。”林师傅笑着点了点头。按理说这个场合他是没机会吃的，不过小宇开口了，再推辞也是矫情。在为人处世这个方面，他对陈富贵也是非常佩服的。 “小宇，过来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啊。” 这时候招待所的经理也跑了出来。 “许叔叔，带着几个朋友过来吃饭。就吃涮羊肉了，有这么多羊肉吧？”小宇问道。 “有着呢，正好今天新送来几斤。先吃鲜切的，不够了咱们再用备的肉。”许经理笑着说道。虽然说对于小宇领过来的这些人也有些摸不清状况，但是他不会多嘴去问。 “啧啧，还得说是小宇啊，忒给面了。”陈富贵笑眯眯的说道。 “不挤兑我一下，心里边不舒坦呗？这么些人呢，我上哪里弄那么多肉票去啊，也只能来这里了。”小宇无奈的说道。 “回头蘑菇弄出来了，得挑好的给许叔叔这边拿一些。还有将来大棚里的菜，也得给许叔叔留一些。” “对了，许叔叔，这位就是葫芦大队的陈富贵，爷爷就在他们大队住着呢。去年的那些韭菜，就是他种出来的。” “这可是能人啊，今天还搭配别的菜不？”许经理问道。 “许叔叔看着安排呗，别的地方我都不敢去，只敢到这里来。”小宇笑着说道。 “成，甭跟着操心了，我安排。”许经理开心的应了一句。这就明白了，这是乔老爷子都看重的人，今天这顿涮羊肉的规格可以高一些。 “这么雅致的地方，我这辈子头一回来。” 领进了包间后，林晓东开口了。 “以后就能经常来。”陈富贵笑着说道。 “华子啊，你也别一个劲的摆脸子了。挺大个老爷们，咋还有些娘们唧唧的呢。真请你吃涮羊肉，也不用你花钱。” “你到底要干啥？吃人的嘴短。你不说的话，我不吃。”华子站在边上说道。 “给我帮个忙，也是给你找点活干。”陈富贵说道。 “接下来我们会卖蘑菇，鲜蘑菇，将来还会卖菜。稍后我们小宇科长会在省城的菜市场考察一下，设置摊位。” “菜不会自己长腿跑摊位上去，也需要人在这边收钱、吆喝。稍后需要多少人、每个人多少工钱，都是小宇说了算。” “我能够干涉的是啥呢，也就是中午管一顿饭。好了，该说的我说完了。你要是觉得能赏脸，就先把饭吃了，别的事情吃完了再说。” 华子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看林晓东的态度和刚刚跟这个招待所经理的对话，好像真是要卖菜？ “吃肉肉、吃肉肉。” 坐好的馨馨美滋滋的喊了起来。 “你也就是能跟着瞎咋呼，好像你能吃多少似的，现在的饭量都没有三狗子大呢。”陈富贵说道。 “才没有呢，馨馨比三狗子能吃。”小家伙不服气说道。只不过也是有些心虚。跟三狗子比的话，要是以前还行，现在三狗子比自己长得快。这时候许经理也招呼着人把火锅给端了进来。很丰盛啊，不仅仅有好几盘子切好的羊肉。两个凉菜、两个热菜，外带上一些白酒和啤酒。 “小宇，我就不在这里搅和了，肉不够了喊我。”许经理说道。 “谢谢许叔叔了。”小宇站了起来。 “先吃点菜，火锅还得烧一会儿才能开呢。” 许经理说了一句，然后退了出去。当这样一个规模招待所的经理可是不简单的，单单从菜式的安排上也能看得出来。两个热菜，一个宫保鸡丁、一个溜肉段，两个凉菜一个蓑衣黄瓜、一个凉拌猪耳朵。可以说这个规格真不低，不仅仅安排的档次不低，也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今天的主打毕竟是涮羊肉，所以留下一句话，不够接着切。 “林师傅得开车，所以一会儿就多吃点菜。以后到我家里边了，没啥任务了，咱们再喝个痛快。”陈富贵拎起了一瓶白酒说道。 “你们俩呢，今天既然要请你们吃饭，就是能吃多少吃多少、能喝多少喝多少。装假的话，那是糊弄你们自己个的肚皮呢。” “将来的具体工作内容和报酬，那是小宇负责的事情，我不跟着掺和，但是我要说一下用人的要求。” “第一个，小宇将来也只会对你们俩说话。你们带来的人，就要自己来管理。第二个，我不管你们带来的人以前干啥的，我只看他将来在咱们这个买卖里的活干得咋样。” “第三个，顺着第一个要求来。做出了损害咱们利益的事情，你们俩得担着。当事人直接开除，还会扣你们的工资。” “咱们这个也算是约法三章，你们俩也都带着人呢，旁的话也用不着我多说。水开了，摘帽子、下肉。” 说完之后，陈富贵就把火锅的烟囱帽拔掉。提起锅盖之后，端着装羊肉的盘子直接往里倒。小宇的心里边则是有些担心了。刚过来的时候就给华子呛成了那样，现在更是连将来的待遇大概在什么情况都没有说，就这么直火火把处罚给讲出来。合适吗？之所以考虑用这些人，实际上还是从用人成本出发的，用这些人给予的工资相对能少一些。他粗略的估计，在这边最少也得有十个人。现在就连林晓东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真心不知道能不能把人给招上来。第439章就得开门见山下的肉有些多，把火锅里滚烫的开水给压了下去。可是火锅膛内的炭火也很旺，锅内的水也再次沸腾起来。包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水花的扑腾声和头顶上风扇旋转的声音。 “爸爸，好了吗？” 站在凳子上，眼巴巴看着火锅瞅的小家伙问道。 “快了，心里边再数十个数。”陈富贵笑着说道。 “嗯呐。” 小家伙点了点头，然后掰着手指数起来。一根手指一个数呗，万一数差了，肉不就熟得慢了嘛。等她把自己的手指数完了，陈富贵也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到了她的小碗里。 “那个……，要是别人看不起我们呢？” 华子终于开口了。小宇心中一跳，看样子有戏啊。 “别人看不起你们，你们就看不起自己呗？下一个问题。”陈富贵无所谓的说道。 “那我也跟一个吧，有人找茬咋办？”林晓东也开口了。 “咱们不欺负别人，别人也别想欺负咱。能吃了不？”陈富贵笑着说道。 “能。” 林晓东说了一句，也在锅子里夹了一筷子羊肉。 “我的人，我能管。” 华子也来了一句，跟着动筷子。小宇眨了眨眼睛，很是无奈的扫了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样的一个结局啊。好像是说了好多话，又好像是啥也没说。正常的情况，不得是富贵哥多说一些，他们俩多问一些才行的吗？在前进大队谈蘑菇销售的时候，那可是说了不少话，打了不少的埋伏呢。今天这是咋了？就是这么开门见山的来啊？ “瞅啥呢？捞肉啊，捞完了还得接着下。”陈富贵笑着说道。 “也没想啥，总觉得今天这个场面有些意外的感觉。”小宇说道，然后也夹了一筷子羊肉。 “其实也没啥意外的，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就得用不同的方式。”陈富贵笑着说道。 “他们俩，放在以前的话那就是混江湖的好汉。跟他们绕弯子有啥意思？那是把他们给看低了。” “所以咱们就得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敲明白了、说透了，这就完事了呗，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吃肉。” “肉香。” 边上的馨馨接了一句。 “我能问一下，为啥能用我们这样的人吗？”华子问道。 “有啥不能用的？我不是说了吗，不看以前。”陈富贵笑着说道，看锅子里空了，又倒了两盘子下去。 “用你们吧，对于我们双方来讲都是有好处的。因为你们现在混日子，没有固定收入，所以用你们的话给的工资不用太高。” “当然了，这是前期。等我们那些菜真的张罗起来以后，因为工作量增加了，工资肯定会有上浮的，这些归小宇管。” “对于你们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能够更早的接触正行、安身立命。将来我们的买卖要是做得好了呢，未必会比那些正经的厂子差。” “妥了，该说的也说完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肉、喝酒。来，大闺女，干一块肉。” 陈富贵说着夹起一片羊肉跟馨馨夹着的羊肉碰了一下，然后就美滋滋的吃了下去。馨馨的小样子也是美滋滋的，这趟没白来，又吃到香香的肉肉了嘛。而华子和林晓东呢？现在也无法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心情啥样来。就像陈富贵说的那样，正经的吃肉、喝酒。这就完了，这就是今天的任务。用不着那么多话，说多了也没啥用。小宇的心中就很感慨了，陈富贵这个见人下菜碟的本事，当真是一流啊。 “小宇啊，你就别着急回去了。这几天把市场的情况摸排清楚，然后再跟别的厂子联系一下。” 吃了一会儿后陈富贵说道。 “这两批蘑菇凑一起也得十多万斤，即便是咱们分几次拉过来数量也不少。必须把头一轮的销售给做好，头一炮必须要打响。” “富贵哥，你放心吧，明天我就挨个厂子跑去。”小宇点了点头。 “头一轮肯定能卖好，不过第二轮就不好拿脸面说事了，要不然以后都不值钱了。咱们的摊子到时候也能撑起来了，应该不差。” “反正我现在是信心十足，活这么大还没做过正经的事情呢。这一次必须要好好的做，还得做成。” “有信心、有劲头就行，不管做啥，如果连自己的积极性都调动不起来，那也做不了啥事了。”陈富贵笑着说道。 “反正省城这一摊活就交给你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以后的事情还会很多，你也要平衡好学习和工作时间上的冲突。” 小宇点了点头，脸上那兴奋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陈富贵都已经把台子给搭好了，这出戏该咋唱是他说了算。如果这样的条件都唱不好，那就安安生生的听家里的安排，也别支楞膀子了。虽然说华子和林晓东不是很关心这些，但是一听到十多万斤这样的数量，也是有些发懵。这个数量着实有些多，这个买卖看来是真的不小。其实别看他们俩表面上表情很平静，心里边却是一点都不平静。因为陈富贵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尊重，没有当他们是小流氓对待。就像陈富贵说的那样，这是给了一个他们走正行的机会。谁也不是天生就吃这碗饭的人，都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总归得活着啊。今天来这里吃饭，对他们带来的震撼确实也是有些大。不管是这个排场，还是说的事情。而陈富贵会选择他们俩，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要不然就为了省点工钱就啥人都敢招？用不了多久买卖就被这些人给玩死了，根本都不用多考虑的事。几盘子羊肉对于他们这些干将来讲，根本都不算啥。看到盘子见了底，小宇到外边又要了一轮。今天真的是放开了吃、任性的吃，有多大饭量你就吃多少的肉。最先结束战斗的就是小馨馨，小家伙的战斗力是真的不成。别看开始的时候咋呼得挺欢，几筷子肉下肚，她就剩下抱着汽水瓶子喝了。正吃得开心呢，许经理敲门走了进来，“小宇，乔处长也过来用餐了。” 第440章乔处长听着许经理的话，看着小宇脸上的表情，陈富贵就知道这个“乔处长”不是一般人。看样子搞不好就是小宇的爹，而这爷俩的关系呢，肯定也是紧张。 “小宇啊，要是方便的话，是不是得见一面？”陈富贵笑着问道。 “有啥好见的，人家可是大忙人，哪里有时间搭理咱们这些屁民。”小宇闷声说道。 “傻小子，哪里有那么多的怨气啊？在省里工作还是在哪里工作？你总归得给我交个底吧。”陈富贵说道。 “不在省里，在计经委。”小宇说道。陈富贵点了点头，这就明白了。这个工作可是不简单，更不用说还是处长呢。倒是也符合乔家的情况，老爷子的身份这么不简单，他儿子的情况肯定也是不差。拍了拍小宇的肩膀，“走着吧，知道了消息不见总归是不好的。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也得见一见，更不用说这还是你老子呢。” 小宇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自己去？我懒得看他。” “扯淡，我自己去算干啥地啊？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赶紧的。”陈富贵笑着说道。虽然有些不情愿，小宇也站起了身。边上的许经理可是有些把握不好情况了。为啥这个穿着普通略带着粗犷的男人敢这么说话？小宇还偏偏就很听话呢？他都揣摩不明白的事情，对于华子和林晓东来讲就更加的揣摩不明白了。刚刚好多话都没有听明白，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个小宇的家里边真的是有些不得了。都不说别的，就这样吃饭的地方，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这个小宇的爹，听着身份也是非常了得。 “行了，有多少日子没见过了？”陈富贵小声说道。 “就过年的时候见一次。”小宇回了一句。陈富贵像往常逗馨馨一样在他的脑袋上揉搓了一通，也知道为啥有时候小宇的性格表现得有些执拗了。眼角余光瞟到了这一幕的许经理选择了“无视”，来到楼上包间后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包间里传来了声音。许经理可没有进，这事不好跟着掺和，当完了带路党，自己的活就完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给家里打电话不是说跟爷爷在乡下吗？” 看到自己的儿子走进来，乔伯瑞都有些诧异了。小宇没吭声，脑袋扭向了一边。 “那个，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乔叔叔，我叫陈富贵，老爷子就在我们葫芦大队歇着呢。”陈富贵赶忙说道。乔伯瑞笑着点了点头，“看你这个扮相也猜出来了，我爸没少提起你。这个小朋友就是馨馨吧？要不要再吃一些？” “爷爷，馨馨吃饱了，吃好多香香的肉肉。”被陈富贵抱着的小家伙美滋滋的说道。 “坐吧，咱们边吃边聊，下午我还得参加一个会议，今天的时间有些赶。”乔伯瑞说道。小宇还是没吭声，倒是坐到了边上。只不过眼神也是瞅向了别处。 “乔叔叔，您这个饭菜可是够清淡了。下午还得开会呢，可是很熬人的。”陈富贵说道。 “能填饱肚皮就行呗，这次来省城也是有事情？”乔伯瑞随口问道。 “我们公社有种蘑菇的，一下子种多了卖不出去。隔壁公社的也有一个大队种蘑菇，现在也是愁得火上房。”陈富贵说道。 “这就跟小宇一起来省城给找找销路，还不能是一锤子买卖的销路，是要做成固定路线的那种。” 乔伯瑞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富贵哥，人家是大人物，哪里有心思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宇在边上来了一句。 “有思路就行。”乔伯瑞却是点了点头。陈富贵都有些无奈，这父子俩的关系着实有些僵啊。没办法了，只能没话找话，把他们预定的销售策略简单的讲了一下。 “你的这个想法还是很不错的，能够以点带面，扩散销售渠道。”听完之后乔伯瑞说道。 “但是也有一点，目前你们的蘑菇也就那么多，而且每次收获蘑菇的时候还有空闲期。是不是会浪费一些资源？” “在初期确实会这样，也会产生一些运作成本。熬到冬天就好了，到时候大棚菜上市，就能够把这些点位全给利用起来。” “而且这些点位的布控和管理，将来也都是小宇帮忙操心。我们大队的活也有些多，照顾不过来。” 这个情况就有些出乎乔伯瑞的预料了，也放下了筷子。 “小宇还是有些年轻了。”乔伯瑞说道。小宇听得就有些不服气，“年轻咋了？年轻就不能做事情？就做不好事情？” “小宇啊，叔叔可不是那个意思。是怕咱们操持不好，再耽误了这些蘑菇的销售。”陈富贵赶忙插了一句。 “乔叔叔，小宇也是很有想法。也打算利用这个假期的空闲时间多做一些事情，相当于实习吧。” “而且我们蘑菇的售价也不会高，县里边也会给一些支持，协调一下运输服务队那边的关系，能够保证我们的运输。” 乔伯瑞点了点头，“很多事情在想的时候都是很好的，可是在真正做起来以后却会遇到很多的问题。” “有些问题你们能够预料到，有些问题却是横空杀出来的。富贵啊，谢谢你一直在照顾老爷子。” “其实也没啥，跟老爷子比较投缘吧，现在老爷子的身体也很不错，每天在我们大队东跑西颠的也很开心。”陈富贵笑着说道。也知道乔伯瑞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了，再说的话父子俩可能还会呛火，那就闲话家常吧。 “反正老爷子对你做的菜一直都是赞不绝口，夸你为人底实得很。”乔伯瑞说道。 “其实也没啥，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好。”陈富贵说道。 “做饭的时候我就是一厨子，种地的时候我就是一农民。现在帮社员们卖蘑菇，将来卖菜，我也就是一普通销售工作者。” 这就是在告诉乔伯瑞，你的话咱听明白了，不会借着小宇的身份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富贵哥，你一会儿还得往回赶呢。” 这时候小宇来了一句。第441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对哦，光顾着唠嗑了。乔叔叔，不打扰您了，我这还得往大队赶。”陈富贵笑着说道。 “行，路上慢一些，注意点安全。”乔伯瑞笑着点了点头。 “别看我今天是在这里吃饭，除了没有那么多肉票，饭钱我会给。” 小宇丢下一句，直接就走了出去。 “乔叔叔，往常的小宇不这样，带馨馨玩的时候都很开心。”陈富贵说道。 “哎……，你多费一些心思吧。”乔伯瑞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您放心吧，平时的小宇真不是这样的。”陈富贵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法说别的了，反正他们父子关系这么僵，绝对也不是小宇单方面的原因。一个巴掌拍不响，都得反思一下。抱着小家伙出来后，馨馨也打了个小哈欠。连坐车带吃肉的，现在的小家伙也到了该午睡的时间。 “小宇啊，回头跟他们俩联系的事情你自己确定一下。我就不在这里多操心了，咱们俩电话联系。”陈富贵说道。小宇点了点头，“行，其实我也想看看我行不行。” 陈富贵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啥不行的？老爷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做大事了，凭啥你就不行？” “哎……，懒得说。林师傅，你们路上慢点开，我用招待所的车子回家就行。”小宇说道。 “行，吃完了饭也有精神头了。”林师傅笑着点了点头。 “就是辛苦林师傅了，得空我也研究一下这个212咋开，以后再有啥事就不用这么麻烦了。”陈富贵笑着说道。跟林晓东和华子也打了个招呼之后，陈富贵这才跟林师傅往家里赶。 “林师傅，小宇跟他父亲这么别扭有几年了？”陈富贵问道。 “哎……，这个话本不应该我说。不过你跟老领导家里的关系也很近，这也是好些年的事了。”林师傅说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乔处长他们不在省里工作了，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即便是在省里的时候，也经常出差。” “那时候老领导的工作也很忙，也就是这两年上了大学，小宇才舒坦了一些。毕竟大学里有很多的同学，时间也宽松了，不用一直闷在家里。” 陈富贵这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其实跟很多的家庭一样。乔家的背景不简单，可是在这份不简单之下就会承担很多的责任。都是事业型的人，忙了工作就忘了家。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小宇才更加急于要证明一下自己吧。工作和生活啊，真的太难分得清了。一路无话，回到家里边的时候，陆明月也吃完了晚饭，正在院子里逗熊孩子们玩呢。看到陈富贵和馨馨回来，熊孩子们都是连滚带爬的往跟前凑。 “妈妈、妈妈，我吃了好多的肉肉。” 在车上睡饱了的小家伙美滋滋的说道。 “那你晚上还吃饭吗？”陆明月逗着她问道。 “还是得吃。” 小家伙想了想，点了点头。 “今天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啊？”陆明月问道。 “目前看还是挺不错的，家里边有啥吃的不？我糊弄一口，还得找老爷子聊一下。”陈富贵说道。 “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就回来啊，你跟馨馨再弄点吧。”陆明月说道。 “自己在家也不能糊弄啊，我弄点疙瘩汤吧，你再跟着喝点。”陈富贵说道。 “那也得炒个菜啊，林师傅跟你们跑了一天呢。”陆明月说道。 “没啥，这样的路都已经跑习惯了。”林师傅笑着说道。 “不着急啊，这就操持起来。”陈富贵说道。中午确实是吃了不少，但是晚上还有漫漫长夜呢，不垫吧一口也是真不行。正做着疙瘩汤呢，乔老爷子背着手溜达过来。 “老爷子啊，今天可是有大惊喜，见到了乔处长。”陈富贵笑着说道。 “伯瑞也回来了？估摸着是开会。他们俩没吵起来吧？”乔老爷子问道。 “半吵吧，反正小宇有些不开心。”陈富贵说道。 “哎……，他们俩啊，一个比一个犟。”老爷子叹了口气。 “这话咋说呢，只能说随根。”陈富贵打趣了一句。 “滚蛋，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老爷子都被他给气乐了。 “你鬼点子多，想个法子。要不然就算是团年饭凑一起了，吃着也是别扭得很。有时候盼着伯瑞他们两口子回来，也盼着他们快点走。” “老爷子，老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陈富贵说道。 “我都不是清官，我就更难断了。这又不是一时之间积累下来的矛盾，我看啊，真心有些不好处理。” “废话，要是好处理我还用跟你说？”乔老爷子说道。 “反正我觉得你能有耐心烦陪着馨馨玩，这方面应该有些窍门。这个事能办也得办，不能办也得办。” “干啥？撒泼啊，哪有这么硬压任务的？”陈富贵哭笑不得的问道。 “中午见面的时候，他们俩都跟着对空气说话一样，我夹在中间都难受得不行呢。我不干，找能人去吧。” “那你以为伯瑞回来的时候我过的是啥日子？”乔老爷子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伯瑞的工作很重要，也没法说他。我也知道小宇需要关心，更没法说小宇。你说我咋整？” “先别管咋整了，做了点疙瘩汤，里边飞了仨鸡蛋，来一碗不？”陈富贵笑着问道。 “那就来一小碗吧，不吃还有点馋，还不敢多吃。”乔老爷子点了点头。陆明月乐得不行，陈富贵打岔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老爷子，这个事是不能着急的。”盛完了疙瘩汤后陈富贵说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事只能是慢慢消化。尤其他们俩还是聚少离多，协调起来也就更加的难了。” 乔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心里边想着这个事就行，这个疙瘩汤还真挺不错。馨馨啊，干一杯。” “嗯呐，干杯。” 抱着小碗喝疙瘩汤的小家伙也美滋滋的来了一句。乔老爷子也很开心。在这里生活不仅仅是要看陈富贵咋折腾，也是想跟他学一学怎么跟孩子们相处。第442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也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陈富贵则是变成了忙碌的人，四化大队和前进大队两边不停的跑。他也得掌握这些蘑菇的生长进度啊，如果这个都掌握不了，你还咋往外卖？到时候就会成为前进大队卖蘑菇的翻版，会赔个底掉。耿国忠还是蛮给力的，跟县运输服务队联系之后，会在他们出蘑菇的时候给调拨卡车。在现如今运力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这也是好大的面子呢。把这些事情都搞定之后，陈富贵就在家写写画画的开始核算起了成本。 “你张罗这么多事，听你们讲运费还非常高呢，到时候能赚到钱吗？”陆明月好奇的问道。 “前边基本上能弄个平出吧，赚不到也赔不上。等天气冷一些，没啥菜了，就是咱们赚钱的时候了。”陈富贵笑着说道。 “你看啊，咱们跟他们收的蘑菇是五分钱一斤，那些箱子的成本虽然也有一些吧，但是能够反复利用，可以先算外边。” “运输成本是最高的，每吨两毛每公里。到省城三百公里左右，核算到每斤也就是三分钱。这样的话，一斤蘑菇就是八分钱了。” “华子那边有七个人，林晓东那边有六个人，这就是十三个人。每个月一人十块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三。” “再加上五毛钱一个人的午饭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九十五。算到一起呢，就是三百二十五。” “当然了，这里边还得打出来司机师傅的饭钱。两个大队的蘑菇产量在一个半月十四万斤左右，也就是七十吨。” “司机师傅得跑十一趟左右，一趟车连吃带抽的，也得三块钱。这就是三十三块，应该也够了。” “当然了，这是按照一个半月算的，核算到每个月还能少一些。咱们也就是粗略的算一下，做到心里有数就行。” “人工成本、司机的费用加一起呢，一个月是三百五十八块。归算到每斤蘑菇上，大概是二厘五左右。” “也就是说呢，咱们这些蘑菇的最基本的本钱，在八分五厘吧。毕竟这里边还得打上一些损耗啥的，蘑菇装车的时候，也得咱们大队的人负责这个活。” “目前头一两批蘑菇上市会有一定程度的集中，所以价格咱们也不能定太高，在省城这边就先按照一毛钱一斤来销售。” “等出个一两批蘑菇之后，我会适当的影响前进大队和葫芦大队蘑菇种植进度。争取做到分期、分批的出蘑菇，咱们这边也能够稳定供应。” “那时候价格上就可以提升一些了，差不多能够卖到一毛五。天气也该凉了嘛，越往后能卖得越贵一些。” “我个人心中的期盼呢，就是将来这些蘑菇一等品能够卖到三毛钱。不过这也得看省城的大环境如何，但是两毛我估计还是能守住的。” “我的天啊，那要是卖两毛的话，这一斤得赚多少钱啊？”边上听着的陆明月有些不淡定了。她确实是对做生意不是很了解，但是她能够听明白陈富贵说的这些话啊。运输成本和人员成本是固定的，买蘑菇还这么便宜，还有这么多斤的蘑菇，他都有些不敢去想了。 “傻媳妇啊，到时候也得适当的提高一些蘑菇的收购价格。买卖好了以后，也得适当的提升一些人们的工资待遇啥的。”陈富贵笑着说道。 “可是就算是这样，到时候你一斤也能赚上一毛钱吧？”陆明月虎视眈眈的问道。陈富贵抓了抓头皮，“差不多吧，没有一毛也能有八分。不过这仅限于那些一等品的蘑菇，将来他们俩大队生产的情况也说不准。” “而且啊，这可不是我赚的，是咱们的合作社赚的。这里边也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可不是那投机倒把的人。” 陆明月白了他一眼，“这样的话，一车蘑菇都能赚大几百块、上千块呢。你可得小心着点，而且将来不管是张满仓还是赵振民都会后悔。” 陈富贵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正常的，他们没能耐，看咱们赚钱了肯定也会气得慌。不过对咱们有影响吗？咱们还有别的菜可以卖啊。” “其实这就是一个整合资源，积少成多的问题。将来啊，咱们还得自己买卡车，要不然这个钱都让运输服务队给赚去了。” “现如今的咱们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第一波蘑菇销售因为小宇的关系，好歹也能看到一些回头钱。” “第二波呢，就看运气咋样了。也得看华仔和林晓东他们带来的人是不是卖力气，不过那时候还得增加一些成本。” “啥成本啊？”陆明月好奇的问道。 “储存成本啊，菜多了以后，就得找冷库存着。”陈富贵说道。 “不过这些也都没问题，小宇的价值会被充分体现出来。先借后租，能够占点便宜是点便宜呗。” “鬼门道那么多呢？反正我听着真的有些悬的慌。”陆明月说道。 “但凡知道咱们大队能赚这么多钱的，肯定会眼红。张满仓和赵振民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到时候小心一点。” “放心吧，咱们这个买卖是完全合法不违规的。”陈富贵笑着说道。 “等咱们大队的日子好过了啊，还得张罗点别的事。你说肚子里这个是男娃还是女娃？有感觉不？” “咋了？女娃就不稀罕了呗？”陆明月的眼睛瞪了起来。 “瞎说啥，能不稀罕吗？没看我每天跟馨馨玩得多开心啊。”陈富贵赶忙说道。自己也算是有前科的，这个话现在就不应该问。陆明月白了他一眼，“那我能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当初怀馨馨的时候她们看着还说是男娃呢。” “不合计这个事了啊，等过年的时候生出来就知道了，都一样养。”陈富贵安慰了一句。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其实他是单纯的好奇，可是在这样的时代里，要是不能生男娃，对于陆明月的压力也会有很大。自己不是嘴欠是啥？第443章蘑菇收购动员会 “同志们啊，今天的任务很艰巨，就是去四化大队收蘑菇。” 陈富贵朗声说道。 “咱们只能夜里收，然后让司机师傅给咱们往省城拉。因为蘑菇不禁造，路上还得开慢一些。” “首先我要在这里表扬一下我们的小宇同志啊，咱们这第一批蘑菇在小宇同志的努力下，一口气卖出去了四万斤。” “啪啪啪啪啪……” 下边坐着的葫芦大队负责收购蘑菇的社员们给予小宇热烈的掌声。真的不得了啊，前进大队五万多斤的蘑菇卖的时候累成了那样。现在小宇出去转一圈，回来就卖了四万斤。小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其实这也就是一锤子买卖，省城的那些大厂都跑遍了。这家买点，那家买点的，才凑了这么些出来。” “这一次四化大队的蘑菇产量肯定比这个数要多，剩下的那些蘑菇我们也会在市场上售卖。” “我跟富贵哥也商量了一下，打算给这些一等品的蘑菇定价一毛一一斤。目前咱们在省城也只有五个市场内有摊位，我会努力的卖。” 说完之后，小宇就坐了下来，喘气声也有些粗。家里有背景不假，可是这也是他第一次操持这样的事情，更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发言。在学校里的那些不算，那些都是糊弄事。现在呢？可是真刀真枪的来。而且他也能够听出来，大家伙的掌声满带真诚，听得他心里边都是热乎乎的，血液流动的速度也跟着快了很多。这是葫芦大队的人，把他当成了一份子。陈富贵摆了摆手，让大家伙的先收敛一些自己的情绪。 “目前啊，咱们的收购任务有些重，但是时间过于集中。”陈富贵说道。 “所以大家伙暂时还不能算咱们合作社的正式工人，所以这次的活动还是以记工分为主。但是大家伙也放心，等咱们合作社操持的规模大了，用人的地方肯定就会更多。” “趁着这个机会，我再宣布另外一个事情吧。还是以小队为主，每个小队选出两个小伙子来。选他们干啥呢？送到县里跟着学开车去。” “啥？富贵，真的啊？” 坐在陈富贵身边的水生叔都有些不淡定了。下边的这些人就更不用说了，这是啥格局？大队上要培养司机？要说那些在工厂做工的工人是铁饭碗的话，司机捧着的就是金饭碗啊。 “这算个啥，这仅仅是刚开始，所以咱们才送六个去。等将来咱们大队的钱富余了，谁想学谁就去学。”陈富贵笑着说道。换成别人说，这就特么的扯淡。那可是学开车啊，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都是有指标的。但是这是陈富贵说的，葫芦大队的人还真就信。 “好了，题外话说完了啊，咱们回家再议论。”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选上的不要骄傲，要踏踏实实的学。没选上的也不要气馁，因为你同样能给咱们大队做贡献。” “要说的还是这次的蘑菇收购事项，装箱的时候也要给四化大队的社员们打好样。一等品、二等品、三等品，那也是要分开装箱，不能混。” “哪怕这些蘑菇是四化大队的人种的，咱们葫芦大队负责销售，将来人们只会记得这是葫芦大队卖的蘑菇。” “一箱蘑菇里有大有小，有好有孬，那成了什么样子？目前咱们葫芦大队在省城卖的菜，那是非常有口碑的。” “万事开头难，既然咱们开了个好头，就必须把这个好头给保持住。让人们一想到咱们葫芦大队的菜，就得竖大拇哥。” “菜不好，咱们自己吃。缺斤少两的事情，咱们也必须要杜绝。不能是减少，而是杜绝。所以咱们在收蘑菇的时候必须要看好称，到了市场上卖的损耗算咱们自己的。” “县里对咱们葫芦大队的支持力度还是很大的，过些日子也能够有一些库底玉米卖给咱们。咱们养的这些猪鸡鸭鹅，也就不愁吃喝了。” “所以咱们也得对得起县里对咱们的支持，现阶段卖蘑菇咱们踏踏实实的卖。将来咱们卖菜，也得踏踏实实的卖。” “咱们通过卖蘑菇的运作积累一些经验，将来到别的大队去收菜的时候，就得出动更多的人。” “想一想吧，那时候得是个啥场面？到冬天的时候啊，恐怕大家伙也就是白天眯一会儿，到了夜里就得干活。” “富贵，就算是天天不睡觉咱们也得干。”乔治国喊了一句。 “那可不行，二柱子下秋就结婚了。你让他天天晚上不睡觉，他能开心嘛。”陈富贵打趣了一句。大家伙嘻嘻哈哈的乐了起来。给二柱子愁得不行，富贵哥咋又拿自己说事了呢。 “其实啊，今天这个动员会可开可不开。到了还是把大家伙都给叫过来，也是为了跟大家通报一下目前的进展，再有的就是明确一下将来的目标。”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大队上的小伙子们，别着急啊。我陈富贵别的不敢保证，只要你踏实肯干，三年之内都能娶到媳妇。” “有人说了，那要是还娶不上咋整，管分媳妇不？分肯定是分不了，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就得在自身找原因了。” “再有的一个可能呢，就是你岁数不够。岁数不够你惦记啥媳妇啊？先赚钱，到时候自己盖房子，何苦用大队接房子啊。” “接房子，这就是权宜之计。自己独门独户的住着，不香吗？虽然咱们大队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帮忙，但是自己的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不好吗？” “不等、不靠，要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把自己的日子给过好了，这才是真本事。毕竟大队的钱是集体的，落到自己口袋里的，才是自己的。” “好了，就罗嗦这么多。上车，奔着四化大队出发。争取夜里十二点前就把这些活都弄利索了，回来还能补上一觉。” 陈富贵的话音刚落，负责跟着收购蘑菇的人就奔着队上的马车走。你看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会开个玩笑，但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葫芦大队的人可不会马虎。跟着看热闹的乔老爷子都心痒痒得不行，这样的场面看着就过瘾啊。第444章打响收购第一枪 “富贵兄弟啊，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大家伙都着急了。” 刚刚来到四化大队，赵振民就迎了上来。哪怕这份笑容处处透着一股子虚情假意，陈富贵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跟大家伙交代了一下，然后让他们挨户走，打个样。” “也把称给带过来了，先称皮。把这些箱子过完，然后再装蘑菇，到时候产量也就出来了。” “成，都听你们的。”赵振民笑着点了点头。跟陈富贵有嫌隙不假，但是今天收蘑菇，也必须要配合陈富贵才行。现如今的陈富贵，也真的是他的救星。“ 前进大队的张满仓是蘑菇种植的发起者，因为上一次蘑菇没有卖好，在前进大队的威信已经没剩下啥了。而自己呢？虽然当大队长的时候有一些异议吧，现在因为陈富贵能帮忙卖蘑菇，自己说话还就好使了呢。他这么精明的人，对他有利的事情，那是说啥都不带错过的。现在你别说哄着陈富贵了，就算是让他倒茶认错他也肯。四化大队的社员们看到葫芦大队真的操持起来了，心里边也是激动得不行。 “早早就听说陈富贵干事有章程，现在一看可是真了不得啊。” “可不是咋地，你瞅瞅葫芦大队跟过来的这些人，那是啥精神头。” “陈富贵背的军挎里边应该装的就是钱吧？看着鼓鼓囊囊的呢。” “一准没差，都说陈富贵办事准成得很。当初说了收完蘑菇就给钱，那就不带差的。” …… 听着四化大队这些社员们的议论，陈富贵也停下了脚步。 “大家伙注意一下啊，有个事情还得说明一下。”陈富贵朗声说道。 “虽然咱们都是用心的伺弄这些蘑菇，但是这些蘑菇长出来之后，肯定也是大小不一。所以咱们的蘑菇在评级的时候，也会有一二三等的区别。” “我个人有个啥建议呢，就是说这次咱们割蘑菇尽可能挑大的割。那些小的就算是割下来也定不了一等。” “可是让它们再长几天呢，也能长大了，品相也上来了，这就是一等品了。当然了，也是随着大家伙的心思来，我们是看蘑菇说话、看蘑菇定价。” 这是他早就有的想法。有了这样的安排之后，就能让自己头两拨卖蘑菇的压力小一些。不过他不会给强下这个收购标准，更不会跟赵振民单独说。这个事情必须要四化大队的人都知道，得是他们自己的想法。 “富贵啊，那要是下一波，得啥时候啊？”想了一下赵振民问道。 “蘑菇长得快，这一批大的估计得拉个两三天，一天一趟。”陈富贵说道。 “要是小的先不割的话，也就是把大的拉完了就能接上。三五天的，这些蘑菇也就都长大了。” “蘑菇也是菜，跟粮食不一样。咱们收庄稼的时候，就算是有些粮食还差一些，也得收。摘菜的时候，咱们可不都得紧着长好了的菜摘嘛。” “时间上肯定是没问题的，我陈富贵既然担了这趟差事，就不可能有蘑菇长老、剩下的事发生。” “那样的话，以后我还咋敢到咱们四化大队来啊？就算是你们不说我，我自己都臊得慌。没有这么办事的，大家伙说对不对？” “哈哈，富贵啊，你说得忒实在了。” “赵队长，你拿个章程吧。是都割了，还是先割大的。” “我看就先割大的，反正也得割上几天，小的正好长大。能多出好多斤，能卖不少钱呢。” …… 四化大队的社员们也再次议论起来。 “好，那我就做这个主了，咱们紧着大的割。”赵振民也拍板了。好歹也是当过服务队队长的人，这样的决断还是有的。 “妥了，治国大哥，开始称重，操持起来。”陈富贵招呼了一句。四化大队的社员们激动了，总算是正式开始了。如果说以前四化大队比葫芦大队的日子过得好一些的话，那也没有错。毕竟当初有好多四化大队的人在造纸厂做工，哪怕被赵振民克扣一些，还是有赚头的。可是经历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这份非常有钱途的工作就鸡飞蛋打了。也就是赵振民逮到了机会，听到了蘑菇种植项目之后，才有这个机会当大队长，让人们多少又看到一些盼头。可是前进大队的蘑菇卖得乱糟糟，赔得不行，让四化大队这些人的心里边又不安生了。现如今陈富贵就成了四化大队的救世主，这是真真正正能够给大家伙钱的人。哪怕这个钱也会先交到队上，总归也是有个收入啊。今年地里还那么旱，庄稼的产量肯定是不会高的。所以这些社员们都是非常配合的，基本上就葫芦大队的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割蘑菇的时候很小心，不会带土。摆放的时候也非常小心，都是规规矩矩的放木箱子里。一箱箱的蘑菇装好，凑一称之后直接称重。四化大队和葫芦大队的人，一起在这边记录数据。这个活也不是那么好干，需要的是细致。要不然你把菌伞都给碰破了，肯定是会影响销售的。等到夜里八点钟的时候，县运输服务队的卡车也开了过来。 “赵师傅，这几天可是辛苦了啊。” 看着司机下来，陈富贵赶忙迎了上去。 “陈社长吧？也没啥，领导安排了，这个活咱就得干。”赵师傅应了一句后就用手巾在身上掸起了尘土。 “这是真没辙了，距离省城太远。夜里开车省得没精神头，赵师傅拿着提提神。” 说着的时候陈富贵就把用纸包好的两条烟扔进了车里。 “陈社长，费这个心思干啥。”赵师傅的精神头足了一些。 “可别喊我社长了，知道的我是合作社的社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我们公社的社长呢。”陈富贵笑着说道。 “这边先让他们装着，先到我们大队歇一会儿。等他们装好了，咱们再过来，反正我有侉斗子，十多分钟的时间。” “也行吧，告诉大家伙别装太高就行。”赵师傅点了点头。也是个潜规则吧，载重五吨，运费要先给运输服务队。现在多拉一些也没啥，只要别太多。第445章提前打好关系回到了家里边，他家的房子也把赵师傅给震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阔气。陈富贵手脚麻利的炒了两个菜给端了上来，酒可没敢准备。这也是必须的，谁让这个时代的司机金贵着呢。而且也不是用这一趟，以后还得长期合作。运输服务队的这些司机，必须都摆平才行。要是不把他们给答对乐呵了，路上都指不定会出啥茬头。 “忒客气、忒丰盛了。”赵师傅笑着说道。 “知道夜里跑车的辛苦，到了省城咱们也都有安排。”陈富贵笑着说道。 “陈……富贵，看样子你们这边的活以后还会很多？”赵师傅犹豫了一下问道。 “差不离吧，以后会跟你们运输服务队展开深度的合作。”陈富贵说道。 “目前只有这些蘑菇，将来还会有蔬菜往省城里运。去年有一些韭菜，烦的造纸厂，跟他们借的车。” “那可是真的不得了了。”赵师傅点了点头。 “今天先我这一辆车，明天会有三辆，后天能有两辆。现在的活太多，都有些排不开了。这还是耿县长发的话，才能匀出来。” “就是知道困难很大，所以这个事也只能烦到耿县长那边。”陈富贵说道。 “不过我是真的希望赵师傅以后能多跑跑这趟线，等我们在省城那边租了仓库了，也就不用总是这么跑夜车了。” “到时候回来了，咱们也能好好喝一顿。吃饱喝足睡美了，白天想啥时候发车都行。省城那个地方啊，咱们这些农民过去真不好办事。” “你啊，也别谦虚了。咱们县里能把菜给卖到省城的，你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赵师傅笑着说道。 “我只能说尽量争取，咋派车都是队里的调度在负责呢，我们也是听命令走。不过我跟老周的关系还行，争取一下。” “那可是忒好了，吃菜啊，装车咋也得装俩仨钟头呢。”陈富贵笑着说道。 “也跟耿县长打了报告，过些日子我们大队会送六个人到运输队跟着学开车的手艺去。不占运输队的编制，不拿运输队的工钱。” “真的假的？耿县长能同意？”赵师傅诧异的问道。陈富贵点了点头，“基本上没啥事了，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天天去他办公室磨呗。等这些孩子们过去了，老赵你可得照顾一下。” “一直在农村呆着，没见过啥世面，唯一的优点就是老实。但是光老实不行啊，指不定哪句话就得罪人了。” “富贵啊，你就放心吧，只要你能把人送运输队就行。”赵师傅笑着说道。 “不过开车这个手艺可不好学，也得让他们多用一些心思。光会开车就行了吗？这也是养家糊口的手艺。” “这话说的没差，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他们送过去。”陈富贵说道。 “所以就得你老哥帮忙多照拂一下，该骂就骂。谁敢跟你支楞你就告诉我，我还不信管不了他们了呢。” “传的是艺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怎么能让他们给祸祸了呢。等将来啊，要是有机会我还会派第二批过去。” 赵师傅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个手笔可是真够大的，他们要是真学会了，那可是不得了啊。” “哎……，也是为了给我们大队找一条新路。吃菜，凉了就有肉腥味了。”陈富贵又招呼了一句。在招待赵师傅这个事情上，他也是给予了很高的规格。不仅仅菜里都是肉，就是说话也都在捧着说。因为他知道这个时代学车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一本驾驶证，绝对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可不像以后那样遍地是驾校，三俩月的，还没摸几下车，驾驶证就考下来了。这时候哪里有驾校啊？这个时代能够拥有驾驶证的人，也是必须要具备一定程度的维修技巧的。而且在驾驶技术上来讲，那也是必须要过硬才行。而这个学的过程，就只能着落到运输队的这些司机师傅们的言传身教。用心的招待赵师傅，他回去就能给别的司机师傅带个话，葫芦大队是明事理的，不会亏待人。有了这层关系，他们在教学的时候也能够耐心一些、提前一些。要不然正常的情况，不让你先跟着看半年一载的，你哪有机会摸方向盘啊？把耿县长给搬出来，也不是用来压人的。就是告诉赵师傅咱也是有关系的，但是不会用关系来压人。谁是重要的那个，咱心里边清楚。这就足够了，今天就算是再多炒半斤肉，那也是值当的。对于即将派出去学习驾驶的这六个来讲，陈富贵可是非常看重的。没有自己的运输力量，干啥都靠马车，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有了前边的两条烟，中间的这顿饭吃完之后，陈富贵跟赵师傅就一个喊富贵，一个喊老赵，熟络得不行。多个朋友多条路嘛，陈富贵归置得这么好，赵师傅也不敢拿娇。 “这边装得咋样了？” 回到了四化大队后陈富贵问道。 “再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这一车差不多能拉五吨半多一些。”小宇凑了过来。 “成，这个没关系，老赵这边我说完了。”陈富贵点了点头。 “明天能有三辆车，后天两辆，这边的蘑菇差不多就能倒腾开了。你在省城也别太累着，小脸眼瞅着瘦。” “哎……，第一次操持这样的事情，有时候都睡不着觉。啥时候把这些蘑菇都卖出去了，我说啥好好睡一通。”小宇说道。 “这算啥，这才是一个开始而已。一会儿往驾驶室里塞两箱蘑菇，赵师傅咋走路你就不用管了，早晨送到省城就行。”陈富贵说道。 “放心吧，这点事我还是晓得的。”小宇笑着点了点头。正常来讲这是不允许的，但是也就是那么回事吧。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正运输的是这些司机，他们才是关键人物。你就算是耿国忠跟着押车，司机要是想使坏，你也挑不出毛病来。现在陈富贵已经给摆平了，后边的事情自己自然能给办得妥妥当当。第446章羡慕嫉妒恨的赵振民 “富贵哥，都装完了，一共是一万一千零四十斤。” 小宇来到了陈富贵的身边。 “赵队长，数量没差吧？”陈富贵问道。 “没差，实际上是一万一千零三十六斤，小宇同志说给咱们凑个整。”赵振民赶忙说道。 “对，凑整之后好算账。” 陈富贵说着就打开了自己背着的军挎。四化大队别的人齐刷刷的看过来，这是真真的不得了啊，这个军挎里果然装的都是钱。陈富贵反倒是一丁点都不在乎。在上边随便抓了一把大团结出来，一共是三十二张，这就是三百二。然后又翻找了一些五块、两块、一块的，数好五百五十二块，“赵队长，数数吧。” “好、好、好，我先数数。” 赵振民的手有些激动了，眼神也往陈富贵的军挎里多看了一眼。这特么的葫芦大队是有多少钱？这个军挎怪不得这么鼓，里边装的可都是钱啊。粗粗的算，估计也得大几千块。他的心中是羡慕嫉妒恨，可是也没办法，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陈富贵给的钱数对。光他数一遍还不够，还得让大队上的会计再来一遍。 “富贵，绳子拢完了，都让谁跟着去？” 赵师傅走了过来。 “小宇得跟着，那边的买卖他操持呢。杨华，你也跟着吧，给赵师傅打下手去。”陈富贵看了一下说道。 “好嘞，富贵哥。赵师傅好，有啥事您言语。” 杨华赶忙跑到了赵师傅的身边，规规矩矩的问候。赵师傅也知道这是咋回事了，拍了拍杨华的肩膀，“小伙子不错。” 葫芦大队过来的这些人看着杨华的眼神也是有些羡慕了。 “跟车干活，是不是能多算工分啊？” 跟着看热闹的一位四化大队的社员问道。 “工分算啥，在我们葫芦大队都不算事。”跟着过来的一个葫芦大队的社员说道。 “富贵刚决定的，说让我们葫芦大队的人上县里学开车去。现在点了杨华，就是让他干这个的。” “啥？学开车啊，你们大队还有这样的门路？” “陈富贵的路子忒野了吧？我连桥他儿子都是花了好多的关系才去的运输队。” “这个杨华是不是跟陈富贵有亲戚啊？” “肯定是亲戚。这要是把开车给学会了，以后可不得了啊。” …… 四化大队的人们不淡定了，这样的美差就着落到了这个小伙子的身上。要说他跟陈富贵没关系，谁信啊？ “哪里有啥亲戚啊，杨华还不是他们三小队的人呢。”这名葫芦大队的社员笑着说道。 “可不是送一个过去，一共要送六个呢。这还是第一批，以后还得接着送。富贵说了，等将来我们有钱了，就买自己的卡车呢。” 说着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脊梁骨酥酥的，骄傲得很。边上这些四化大队的人，现如今已经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个消息都要比看到陈富贵军挎里那么多的钱，来得还要震惊。现如今的葫芦大队已经这么了得了吗？咱还在愁蘑菇咋卖，人家都开始考虑培养驾驶员，买大卡车了？这个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富贵啊，钱一分不差。” 这时候赵振民这边也数完了钱。 “妥了，赵师傅，路上慢点开。咱们晚到一会没啥，千万别累着。”陈富贵说道。 “行，那就先这样。”赵师傅点了点头。 “好了，四化大队的乡亲们，我们也先撤。明天再接着过来，明天的车子多，需要装的蘑菇也多。”陈富贵招呼了一句。 “富贵社长，你啥时候过来，咱们就啥时候割。” “这家伙可是真看着钱了啊，富贵社长，谢谢你。” “大家伙都上心一些种蘑菇，反正有富贵帮咱们卖呢。” …… 四化大队的人们又沸腾起来。陈富贵乐了，对着大家伙摆了摆手，骑上侉斗子就往家走。葫芦大队其余的人也坐上了马车，忙活了大半宿，回去还得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战斗。 “哎……，葫芦大队现在可是真不得了了。” “是啊，人家陈富贵是真尿性，那关系厉害着呢。” “我听说啥呢，这次要不是县长都求着富贵，他都懒得操心这个活。” “你还说呢，当初在造纸厂是不是也有你一份？明天人家过来了，先给认个错。” “那不能还记得我们吧？我看刚刚也没说啥啊。” “那是人家葫芦大队的人大度，不跟咱们计较。” “是啊，前进大队蘑菇卖成了啥样，咱们才这么点就卖了五百多块呢。” …… 听着这些社员们的议论，赵振民的心里边是真的很不是滋味。哪怕自己委曲求全的，为得就是让陈富贵帮忙把蘑菇给卖掉，现如今还是有些不开心。这是闹啥嘞？你们应该感谢的是我这个生产队长，你们感谢陈富贵干啥？他帮咱们卖蘑菇，肯定也是要赚钱的啊，赔钱的买卖谁干？ “赵队长，他们葫芦大队咋这么有钱呢？我瞅那个军挎里咋也得有大几千块。” “是啊，里边好像还有两摞大团结呢，一摞还不得一千啊？” “也没觉得葫芦大队咋地，现在可是真不得了了。” …… “行了，大家也先别议论了。回家睡觉，明天还得接着卖蘑菇呢。” 听着自家的社员们夸葫芦大队、夸陈富贵，赵振民心里边就更加的腻味了。那股纠结的羡慕嫉妒恨的心情，也再次涌上心头。他就很坚定的认为，陈富贵能够卖出去这些蘑菇，不是陈富贵自己的本事。听说就是那个小宇有关系，把这些蘑菇都给送大工厂卖的。他陈富贵能有啥能耐？无非就是狡猾一些，有些力气而已。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四化大队的社员们往家走的时候也在议论着，也在夸着。因为这是一笔很简单的账啊，陈富贵只要肯帮忙卖蘑菇，这个收入就能自己算出来。你说这个事能扯不到陈富贵的身上吗？赵振民就是越听越气，第一次恨自家没有住在村子这头，也能少听几句。第447章陈富贵军挎的秘密如果说这个时代有热搜的话，那么四化大队卖蘑菇的事情一定会上热搜。而且还会是霸占的那种。实在也是盯着这次蘑菇销售的人太多。有了前进大队蘑菇销售的低靡，又有了这次四化大队的热烈，反差真的是太大了。第一天，陈富贵拉走了一万一千零四十斤。第二天，陈富贵拉走了三万三千六百斤。第三天，陈富贵拉走了两万两千二百斤。第四天，陈富贵拉走了两万两千一百三十斤。第五天，陈富贵把四化大队这一波出菇剩下的六千四百六十斤，全给拉走了。人家陈富贵是真的仗义，说把这些蘑菇都给卖完，那就一个都不落。就算是第五天的蘑菇不够一车的，人家也是会给拉走，把票子给你点过来。第一天收蘑菇的时候，只有葫芦大队和四化大队的人。第二天开始，就有周边大队的人过来看热闹。人们除了羡慕四化大队能够卖蘑菇赚钱，对于陈富贵的那个军挎也就越发的着迷。那里边一直都是鼓鼓囊囊的，里边装的都是钱啊。在这个时代里，一军挎的钱，你别管里边是大团结还是啥，那都是了不起的。关注着这个的，其实也不仅仅是那些看热闹的人。就连葫芦大队的人，心里边也都是好奇得不行。小富贵的军挎里，好像钱就掏不完一样。咱们大队有多少钱，大家伙也能了解个大概啊。现在还买了些粮库的仓底苞米，也花了不少钱。再加上收来的稻糠、米糠啥的，里边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啊？难道是小富贵把以前赚的钱，都自己给垫上了？ “富贵啊，你自己也垫钱了吧？” 等着小宇回来的时候，水生叔忍不住了。乔治国他们也眼巴巴的看着，反正就是觉得挺过意不去的。陈富贵倒是愣住了，“水生叔，我哪里有钱往里垫啊，以前做工赚的钱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那咱们大队也没有这么多钱，你这个军挎里咋一直装这么多啊？跟外边借的？”乔治国问道。陈富贵乐了，将自己的军挎拿过来。打开之后，将里边的钱就给倒了出来。水生叔傻眼了、其余的人也傻眼了，看热闹的乔老爷子则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要说是钱呢，确实也是钱。里边也是真有钱，各个面值的都有。但是除了钱之外呢？还有被扯开的，一摞摞的卫生纸。合着小富贵挎包里的秘密就是这个？上边放钱，下边放卫生纸？ “富贵，你这么弄是为了啥啊？”水生叔问道。 “其实正经来讲，财不露白。”陈富贵笑着说道。 “但是咱们收蘑菇，也得给这些人信心啊，得让他们知道咱们有钱。以后咱们收的可不是一轮两轮，万一哪一次咱们的钱不够了，也可能先欠上几车的钱。” “这一次卖蘑菇，小宇帮了大忙。以后呢？咱们还是以零售为主，就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算是一个小手段吧，不过咱们也不是为了骗人而骗人，主要是为了把他们的心气给拢过来。” “再有半个月左右前进大队的第二批蘑菇也要下来了，到时候也是一场硬仗，咱们必须漂漂亮亮的给拿下。” “富贵，我一直挺好奇的，咱们就不在县里和市里卖了？”齐援朝问道。 “得卖，不过不是现在。”陈富贵说道。 “上一次前进大队已经把这边的蘑菇行情给搞乱了，就算咱们现在把好蘑菇给拉过去，人们心里边也不觉得咋回事。” “到时候很大的一个可能，就算是有些人想买，也会抱着捡便宜的想法，守着咱们降价。可是降价的话，咱们就得赔钱。” “到县里卖，咱们可以用马车拉过去。到市里呢？还得雇车啊。短途运输的运费，真个的核算起来要更高一些。” “所以我的计划就是先沉沉，等到天冷的，周边都没啥菜了，咱们再把蘑菇拉过去。那时候的蘑菇价格也高，运费成本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听到他的话，大家伙点了点头。还得说是小富贵啊，考虑问题就是这么的周到。要是换成自己呢？肯定就是四处乱跑的去卖了，哪里有这么多的章法啊。 “该说不说啊，这次的蘑菇卖得还是很不错的。等小宇回来了，咱们就拢一遍帐，把毛钱先算算。”陈富贵笑着说道。 “嘿嘿，富贵啊，今年咱们的大棚要不要多张罗一些？”乔治国笑着问道。 “这个吧，我觉得都行，还是得根据咱们能够照顾的情况来。”陈富贵想了一下说道。 “今年的冬天，咱们大队肯定忙得不行。人都得散出去，要不然咱们县里的菜肯定是卖不好的。” 大家伙点了点头。确实也是这么回事，收蘑菇就挺操心的。等到了收菜的时候，指定会更加的操心。 “不过那也都是后边的事了，还得看看小宇把市场给拓展得怎么样。”陈富贵说道。 “也多亏了有小宇啊，要不然我两头跑，哪里能把事都给做明白？更多的一个可能还是乱糟糟的一片。” “老爷子，这可不是当你的面夸小宇。而是小宇这次的事情办得真漂亮，办得真扎实，很不错。” “那你看，好歹也是我孙子。” 乔老爷子也是有些得意洋洋。大家伙嘻嘻哈哈的乐起来。没人把乔老爷子当外人，心里边也是很感谢的。就像陈富贵说的那样，要是没有小宇，这次的事情能办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啊。这也是情分，乔老爷子在葫芦大队住，他孙子给葫芦大队帮忙，这就是了。至于说还得给小宇开工钱，那都是再正常不过了。别的大队想给开，他不是还没这个机会吗？ “滴滴滴……” 这时候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大家伙的精神头一下子拔高了很多，知道这是小宇跟车回来了。这一段时间的辛苦，大体上能赚多少钱，马上就能知道。第448章不是在做梦吧？车子在大队部的外边停下，小宇一脸笑容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看样子反馈出来的信息还是很不错的嘛。”陈富贵笑着说道。 “确实很不错，我这就给大家伙做个汇报？”小宇问道。 “那必须的啊，要不然大家伙在这边等着干啥？”陈富贵说道。 “对了，也得提前告诉你一下。不管咱们的销售情况啥样，今天你都是咱们葫芦大队的功臣，是主角。” “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就是单独给你准备的，我们呢，跟你沾个光，蹭点吃喝吧。馨馨已经守着锅好久了，就看你能不能再给大家伙助助兴。” 小宇笑着点了点头，“那这顿饭啊，我吃得就是心安理得了。” 听到他这么说，乔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都放大了几分。知道小宇肯定是取得了成绩，要不然话不敢跟大家伙说这么满。 “咱们一共在四化大队收的蘑菇数量是九万五千四百三十斤，接下来我就汇报一下这些蘑菇的销售情况。”小宇笑着说道。 “其中的四万斤，咱们是以一毛钱一斤的价格，出售给那些大厂的。剩下的这些蘑菇，咱们的销售价格在九分和一毛一之间浮动。” “会有这样的价格差异，主要是在蘑菇运输过程中会对蘑菇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按照富贵哥的想法，这样的蘑菇会被直接划为二等品的。” “其中有三万四千二百一十六斤的蘑菇，咱们卖到了一毛一。九千六百四十七斤卖到了一毛，一万零八百六十三斤蘑菇卖的是九分。” “剩下的七百零四斤，这个就是损耗了。这部分有一些是在销售的时候送人的，有些是运输过程中掉的分量。” “小宇，掉的分量不多。”水生叔说道。 “这么多车、拉这么远，连送人的都算上还没到一千斤，这都是美美的。我估摸着咋也得奔着一千五百斤呢，这些蘑菇忒嫩了。” “是啊，每一次我都跟车走，司机师傅都说了，咱们这些木箱子可是忒厉害。”小宇感慨道说道。 “哈哈，先别着急夸我，赶紧把总钱数给汇出来。”陈富贵笑着说道。 “要说一下啊，咱们这次的蘑菇我都没想到真的能卖这么快。我估摸着就今天拉去的这些，怎么也得再等两天才卖完。”小宇又接着说道。 “没想到这几千斤蘑菇往咱们的五个点位一放，一股脑的就都抢没了。有些低估了省城这些大厂的战斗力，我估摸着下一波蘑菇还有戏。” 听到他这个话，大家伙的心里边就更加的痒痒了。蘑菇会卖得这么好，确实有些出乎预料。但是这个蘑菇究竟卖了多少钱，大家伙心里边才是最关心的。 “大家伙注意了啊，我现在说的是毛利。咱们卖蘑菇，一共卖了九千七百零六块一毛三。”小宇用力的喊了一嗓子。听到这个数字，大家伙的心里就开始蹦蹦跳。 “捞干的来，人员成本按一个月的算，先扣掉。看看咱们折腾这一波，到底能够赚多少钱。”陈富贵笑着说道。 “跟富贵哥核算过蘑菇的收购成本和运输成本，归到了一斤八分五左右。那么咱们在这方面的支出呢，就是八千一百一十一块五毛五。”小宇又接着说道。 “稍稍有些浮动的，就是在请司机师傅吃饭这个事情上。每一次不是那么好把控，但是我也会有记账。” “这方面要比预想的多支出了三十二块七，其实也是为了让他们将来教咱们大队的人学车的时候多上心一些。” “所以目前我从账面上看，咱们的盈利就是一千五百六十一块八毛八，我这个兜子里还有今天卖蘑菇的钱，一会儿也上交核对。” 附近的这些人们沉默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千五百六十一块八毛八啊，这真的就是忙活这么几天就能赚这么多？放在后世，这么点钱真的不算啥。就算是到工地上做零工，也就是几天的工钱而已。可是在一九七八年的当下，真的足以让这些人震惊。因为他们并没有付出太多的辛苦，仅仅是忙活了这几天而已，这就把钱给赚到手了。这不是在做梦是啥？ “是不是觉得钱有些多啊？其实也不多，因为咱们后边还能接着赚。”陈富贵笑着说道。 “这次卖蘑菇的钱，有一千两百块存在咱们合作社的账上。剩下的钱，会交给小宇负责在省城的开销。” “咱们这一次能赚一千五，下一次的前进大队还能赚一千来块，这就算是一拨蘑菇咱们能赚的钱吧。” “都是粗略的算，等四化大队再出菇的时候，销售周期可能会长一些，不过我觉得利润上还是没啥茬头的。” “到了第三波的时候呢，那才是咱们真正赚钱的时候。天气越来越累，菜越来越少，咱们差不多就能够卖到一毛五往上。” “虽然所也会适当提高收购蘑菇的价格，顶天皮了成本也就是加到三分、四分这个样子。也就是说啥呢，到那个时候保守估计，咱们一斤蘑菇净赚能达到3分钱往上。” 听到陈富贵的话，这些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就是陈富贵说出来的，要不然大家伙肯定会骂娘，没有这样忽悠人的啊。这不是扯淡是啥？但是这个话是陈富贵说出来的，准成啊。一斤赚三分钱，十万斤蘑菇就能赚三千块。这俩大队的蘑菇产量，都是得十四五万斤呢。就算是后边的产量小一些，也得有十二万多斤吧？那就是四千多块钱。而且这个钱还是往最少了说，到时候赚的肯定比这个还要多。几轮销售下来，合作社就能赚多少钱呢？到时候还会有别的菜，又能赚多少钱？这么操持下去，一年之后会是啥样子？有些人都不敢往下继续想，怕这个“梦”醒得太早。实在是他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超出了认知太多。都不能说是超出了，完全就是颠覆。第449章立规矩小宇是最大的功臣，即便他不想承认，陈富贵也让他坐在了主位上。 “富贵哥，这个真不行。” 小宇还是不敢坐。陈富贵哪里管他咋想的啊，双臂一用力就把小宇给掐起来，然后放到了椅子前。稍稍再一用力，就把小宇给按在了椅子上。大家伙都乐了起来，小宇的腼腆，看着很有意思。 “小宇啊，你富贵哥让你坐你就坐。”水生叔笑着说道。 “是啊，没有你在省城帮着张罗，咱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乔治国说道。 “乖乖做好，大吃一顿，然后就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陈富贵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宇同志的付出，都不用去省城看，咱们也能知道。看看脸都瘦成了啥样，眼眶都出来了。” “爸爸、爸爸，抱馨馨坐。” 陈富贵本打算再夸几句呢，边上的馨馨小朋友着急了。他也只能像刚刚一样，将小家伙给掐起来，然后放到椅子上。小家伙这就很开心，小腿都跟着悠哒起来。 “还得接着说啊。” 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咱们目前仅仅是打成了第一仗，后边还有好多的仗要打，要把每一仗都当成是决战，这样才能够取得长久的胜利。” “小宇很辛苦，稍后还得兼顾学习和咱们的销售。所以啊，我决定小宇的工资就定在每个月四十二元。” “啊……，富贵哥，给我定这么高啊？你才五十块钱一个月。” 小宇同志又有些不淡定了。 “高不高的你先别管，你就看大家伙对你这个工资有啥想法不。事先声明啊，这个钱数是我拿摸的，没跟大家伙商量。”陈富贵笑着说道。边上坐着的乔老爷子倒是好笑的看了陈富贵一眼，对于这个事，他却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 “小宇啊，富贵说该开这么多钱，那就得开这么多钱。”水生叔开口了。 “大家伙虽然不是多懂吧，但是也知道在外边卖东西不容易。要不然你东西再好，你不会卖的话，那也都是白瞎。” “富贵，该正经上菜了吧？小宇的工资都不是事，吃菜才是正经的。”乔治国招呼了一句。这句话也获得了大家伙的一致认可。小宇同志心情很激动，他知道这是被大家伙真正的肯定了，要不然这么高的工资，咋可能没有人有一丁点别的想法？ “在正经开餐之前也要说一下啊。”陈富贵又开口了。 “今天是庆祝咱们葫芦大队卖蘑菇卖成功的庆功宴，也是立规矩的日子。立的是啥规矩呢？就是咱们吃吃喝喝的规矩。” “有人说了，吃吃喝喝有啥规矩啊？第一口吃啥、第二口吃啥吗？哈哈，可不是那么回事。” “今天吃喝的这些，走的是我们合作社的帐。虽然说你们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大队的头头脑脑，但是呢，该花钱也得花钱。” “不仅仅你们花，我、小宇、乔老爷子都得花。不过花的就是成本钱，会采用先记账的方式，将来在分红里边扣。” “富贵啊，我咋没听明白啥意思呢？不过我可不是说非得白吃一顿才是好，而是不咋理解这个事。”张全友好奇的问道。 “其实就是很简单，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后咱们大队的合作社肯定是越来越好，吃吃喝喝的事情也在所难免。” “但是咱们不能像前进大队那样，几个人凑到一起了，就把大队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那样不成。” “对，富贵这个话说的对。前进大队现在好多社员们就叨咕张满仓呢，尤其是看到四化大队的蘑菇卖这么多钱。”乔治国说道。 “哈哈，这我就明白了。”张全友也乐了。 “不过要说给成本价，咱们也是占便宜呢。搁家里咱们做不出这个味，而且这么开心的事情，不掺和一下可不成。” 这也是大家伙的心声了，同样没有觉得陈富贵刚刚立的这个规矩有什么不妥。钱是合作社的，你就不能都吃到自己的肚皮里去。这要说是上级有领导来检查工作了，你给准备点吃喝，然后大队上的人作为陪客的话，吃了也就吃了。那属于工作范畴，属于合理支出。但是今天这个不一样，这是陈富贵以合作社的名义张罗的庆功宴。合作社虽然是单独核算财务的，但是还是归大队所属，是正经的葫芦大队集体经济。陈富贵现在把这个话讲出来不仅仅不会让大家伙觉得反感，反倒还会赞上一声想得周全。谁也不想因为多吃一口、多喝一口的就被乡亲们戳脊梁骨，那样以后在大队上还咋见人啊？今天是真正值得开心的日子，就算是自己花上一些钱，那也是真开心。这个重要的事情就算是说完了，陈富贵也到厨房里开始炒菜。前边桌子上端出来的都是硬菜，基本上就是鸡鸭鱼肉。后边炒得就是小毛菜，还是得现炒吃着才香。等他把菜全给上齐之后，这就是满满当当的一桌。馨馨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多的肉肉啊。她都开心成了啥样呢？那根冲天小辫都已经开始乱颤了。也是没想到爸爸今天给做这么多好吃的，她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吃啥了。 “其实真个的要论上成本的话，也没多少钱。”陈富贵笑着说道。 “等将来咱们的合作社真的做大了的话，到时候也得弄个招待所啥的。咱们反正一切都得正规化，可不是现在看起来都草台班子。” “妥了，也都别看着了，该吃吃、该喝喝。我得先给我闺女夹上一块鱼肉，好久都没有正经吃鱼了。” 他说着的时候就最先动筷子，给小家伙夹了一大块。馨馨仔细瞅了瞅，看到没有鱼刺后，全都给塞到了小嘴里，吃得那叫一个香。别人也没有旁的想法了，开动就完了。这顿饭可谓是吃出了气势，也吃出了成果。陈富贵准备的菜式不少，等真正的战斗结束之后，盘子里也没剩下啥。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伙也直接散去，回家得好好休息一下。乔老爷子则是给了陈富贵一个眼神，得聊一聊。第450章千金买马骨？ “不着急啊，我先把这些盘子碗啥的刷出来。小宇烧些热水，沏茶喝。” 陈富贵招呼了一句。 “嗯呐。” 小宇笑着点了点头。反正他今天是真的开心，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肯定，能不开心吗？对于他来讲，其实每个月多少钱工资这个真的不算啥。重要的就是他想要获得别人的肯定，今天就收获到了。等他烧完了水、沏好茶，陈富贵这边也把碗筷给刷干净了。 “小宇啊，爷爷考考你，你说今天你富贵哥这些安排到底有啥用。”乔老爷子品了一口后轻声说道。同样抓着茶杯的小宇愣了一下，难道今天富贵哥的安排还有深意？ “老爷子啊，我还以为你要说啥呢。哪有啥安排啊，就是开心了吃一顿呗。”陈富贵笑着说道。 “肯定不是这么回事。” 没等老爷子开口，小宇却放下茶杯开口了。 “按照你的性格，要是没有别的心思，肯定是要喳喳呼呼的鼓吹一通。现在你还极力否认，这就有问题。” “那你就想想，他这么做的用意是啥。”乔老爷子笑着说道。教育孙子做人、做事的道理，一刻都不能放松。这些知识，在课本上可学不到。自己现在还能帮忙点拨一下，等将来自己老了呢？就得靠小宇自己悟了。 “爷爷，肯定不是富贵哥立规矩的事情。这个规矩立下来，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目的很明确。” 小宇想了一下说道。 “再有的事情，也就是蘑菇销售的事情了。是为了通过这顿饭，把大家伙的心气都给拢足了吗？” “好像也不是这样，因为现在葫芦大队收蘑菇、送人去学开车，心气已经足得很了。不管富贵哥张罗啥，肯定都是一致同意。” “即便是换夸张一些的说法，就算是现在让大家伙把房子都给扒拉，即便会有所怀疑，也会扒房子。” “我想不出来。富贵哥啊，你就告诉我呗。到底你还有啥别的用意啊？我不想再被你装在小布袋里给卖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用意啥的啊？要我说就是老爷子想多了。”陈富贵无奈的说道。 “小宇啊，对于富贵给你定的工资标准怎么看？”乔老爷子开口了。 “嗯……，这个工资标准如果是放在厂子里或是省城的话，应该也算是正常或是偏下一些的。”小宇说道。 “但是要是放在葫芦大队呢，这个工资确实是有些高。尤其是富贵哥才拿五十块的工资，我的工资就凸显出来了。” “富贵哥给我这么高，难道是怕我太年轻不会被大家伙重视，所以要给这些，为了明确一下我的位置吗？” “也是，也不是。他这么做啊，其实还是千金买马骨。”乔老爷子笑着说道。 “千金买马骨？”小宇叨咕了一句。 “我都说了，没有那么多的说法，你还偏得顺着老爷子说的话去想。”陈富贵笑着说道。 “要是让我说的话吧，千金买马骨呢，也是，也不是。首先一点，你确实是千里马，还是活马。” 听着他的话，小宇哭笑不得的咧了咧嘴。果然啊，又被富贵哥给装小布袋里了。 “千里马的价值难以衡量，在关键的时候就能够发挥关键的作用。”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再有的一个想法呢，就是我在尝试着打破葫芦大队这些人对现有工资标准的一个认知、一个习惯性的看法。” “我要在大家伙的心里边种植一个想法，只要肯认真工作、做出成绩来，将来的工资都不会低。敢跟那些大厂比，甚至于比那些大厂还要高。” “那些大厂都是国营厂，他们拿的是国家的工资，自然就要走国家的标准。但是咱们这个是集体所有的经济体系，咱们就按照自己这盘活制备就行了。” “就像各个大队养的猪一样，这些猪宰完了，咱们想咋分就咋分，不用肉票。咱们合作社的利润，跟这些猪有啥区别？” “大家伙虽然是生活在乡下的大队里，但是心里边想着的、眼睛里看到的，可不能就是大队田间地头上的那点事。” “如果不把束缚着大家伙身心的这些东西给打破，这个合作社也很难真正的发展壮大起来。” “所以我在成立之初就给自己定了五十块的工资标准，以后每一年我还会给自己上调，也会给大家伙涨工资。” “你这边也是如此，因为你真的有能力，你的能力能够衬得住这个工资，那就够了。换成别的人，我还是能够这么给。” 小宇仔细的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个状况，要比给他那么高的工资刺激还要大。原来富贵哥已经不是单单看着现如今合作社的发展了，而是想到了以后很远。 “富贵啊，其实这一点在原则上我还是赞同的。但是你就没担心过，将来会有一些社员迷失了自我吗？”乔老爷子开口了。 “老爷子啊，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陈富贵笑着说道。 “我会时刻给大家伙提醒，就像今天立的吃饭的规矩一样。但是如果还有人不成，那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合作社虽然说是大队的，但是没有人规定合作社只能用大队的人来做工吧？集体经济是为了集体利益服务的。” “什么是集体利益呢？如果让德才不配的人坐到了不该坐的位置上，看似是招呼了大队的人，实则是损害了集体的利益。” “因为他不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发挥应有的作用，不仅仅不能为集体经济做贡献，反倒还会起到危害的作用。” “这样的照顾下去，跟以前的大锅饭还有啥区别？还不如啥也不做，就干等着分钱完了，这也是在对集体经济做贡献。” 听着陈富贵的话，不仅仅是小宇，就连乔老爷子都没有说话，仔细思考着。因为这番话对于乔老爷子的冲击也比较大，这是一个标准的问题。好像在陈富贵的操持下，集体所制定的标准，好像要超过国家所制定的标准。合适吗？第451章乔老爷子点肯定 “发人深思啊。” 良久之后，乔老爷子开口了。 “初听之下，这是奔着奖惩有度。可是仔细琢磨呢，你又在夹带私货。再细细品之，却也要赞上一句，这个私货带得好。” “爷爷，我咋还是有些糊里糊涂的呢。”小宇苦笑着说道。 “反正我听富贵哥说的这些吧，我就觉得挺对的。能者多劳，在将来的利益分配中，自然也应该多一些。” “可是我就没咋想明白富贵哥又带了什么私货，这个私货又是如何的好呢？有些想不明白了。” “其实这更多的是对分配制度的一个想法。”乔老爷子笑着说道。 “以前就觉得这小子对于国家发展的一些动向把握的很准，就像给高层都号脉了一样，这个见识不得了。” 听到自家爷爷这句话，着实把小宇吓得不行。这也就是现在敢说说，要是倒退几年，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啊。 “其实啊，也是因为你还有些小，所以对于一些情况不是很了解。”乔老爷子说道。 “再早以前的工厂中，还有一种分配方式，那就是计件工资。只不过遇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吗，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领导们也正在考虑，目前的分配方式有着局限性。所以就会恢复一些奖励制度，富贵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为这个事情在铺路呢。” “为什么一下子就把你的工资标准定这么高？其实定在每个月三十七块，这个也完全可以了吧？” 小宇点了点头。别说三十七块了，就算是定三十二块，那也是非常合理的，也算是高工资。 “其实就是因为你做得很出色，在他的衡量中，这些工资还不够表达。但是又没法给你额外的奖励，所以就把工资定得高了一些。”乔老爷子接着说道。 “那……，这样的话，就不怕我以后占便宜？配不上这份工资吗？”小宇赶忙问道。 “他有啥担心的？你就问问你自己，给了你这么高工资以后，你是啥样的心情？是不是就算是再累，也得把后边的蘑菇和蔬菜给卖好？”乔老爷子反问了一句。小宇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心中确实有着这样的想法。 “所以说啊，这小子夹带的私货比较好。”乔老爷子笑着说道。 “不管什么政策和制度的推广，在前期都会小心翼翼的进行。但是他这样做了以后呢，后续的那些工作就会顺利推进，不显山、不露水。” “他张罗着搞夜校、张罗着搞合作社来掩护当二道贩子、给予你这么高的工资，是不是就号准了领导的脉搏？” “看似有些出格，却又都是在合理合法的范畴之内。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在将来反倒还能够对政策的推进起到促进的作用。” “敢想、敢做，这才是他最厉害的地方。用之正，则能惠及一方、造福千万。用之邪，恐怕就会民不聊生。” “老爷子啊，你夸就正常夸我呗，还非得敲打我一下。”陈富贵无奈的说道。 “没有其余乱七八糟的心思，就是想把日子给过好，让大家伙也跟着过好日子。将来能过啥样的日子，得看他们自己个了。” “经济建设的发展，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而在发展的过程中，机会也肯定会是大把的。” “我能带着葫芦大队的人一起玩，我将来也能够自己玩。不管咋玩，对于我来讲其实都没有多少区别。” “但是咱得玩得开心一些吧？玩就是图个乐。连开心这个基本目的都达不到的话，那玩得还有啥意思？” “富贵哥，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将来可能会不管葫芦大队吧？”小宇吃惊的问道。他知道爷爷和富贵哥说的话里边都有这深意，有些还是自己不理解的。凭借着刚刚的话，反正他就猜出了这样的一个可能。陈富贵倒是笑着点了点头，“我刚刚不是说了嘛，集体经济啊，是为了集体利益服务的。这一点是我对别人的要求，同时呢，也是别人对我的要求。” “如果某一天，葫芦大队出了能人，觉得我的一些规章制度不好、分配方式不合理、我做的工作衬不住我拿的钱。” “一个人这样想，慢慢的两个人、三个人，整个集体的人都这么想的时候，那时候会怎么样？” “呃……，会这样吗？”小宇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忘了老爷子刚刚说了啥？老爷子可是很担心有人会在合作社发展的过程中迷失。”陈富贵笑着说道。 “自我价值的实现，和别人对你价值的认定在某个时间段内是相匹配的。可是在接下来的发展中呢，可能就会有一些偏差。” “这些事情也都是相互的，在咱们的合作社发展壮大之后，工作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人多了就不是那么容易管理，拉帮结派的状况也是避免不了会出现的。” “在这个情况之后呢，就是争权夺利。你不用觉得不可能，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关键还得看大家伙心中的认知，在一个什么水平和标准。” “反正我就觉得我活这一辈子吧，对得住自己的心就完了。我其实也是一个很执拗的人，而且还是自视甚高的那种。” “小宇，你是不是觉得富贵这样有些不近人情啊？”乔老爷子开口了。小宇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倒是觉得富贵的考虑很正确啊，信任这个东西是相互的。”乔老爷子说道。 “当信任出现了裂痕之后，你就很难弥补上。即便是弥补上了，更多的也都是利益方面的考量而已。” “跟着富贵好好学吧，我现如今是真正的放心了。富贵有大才，在葫芦大队埋没了。可是这是他想要过的日子，别人也勉强不得。” “哈哈哈，老爷子又夸我了。茶凉了，再续一杯。”陈富贵乐呵呵的说道。乔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还是热茶喝着爽口。小宇则是再次陷入了沉思。喝的那一点点庆功酒，现如今也都随着汗流了出去。第452章被吓到的耿国忠经过了昨天的谈话，对小宇带来的冲击有些大，造成的后果就是失眠了。到后半夜才睡着，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馨馨啊，你爸干啥去了？” 刚走出家门就看到馨馨小朋友带着小伙伴们轰轰烈烈的往养殖场走，小宇随口问了一句。 “爸爸出去玩了，小宇哥哥放猪玩吗？”小家伙问道。 “嗯……，好吧，今天就跟你一起放猪，明天回省城。”小宇点了点头。也是应该放松一下了，这几天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当时还不觉得，现在全都处理完了，还真有些累。馨馨这就很开心了，又多了一个大伙伴一起玩耍啊。这边的陈富贵呢？哪里有那个时间玩耍啊。早晨起来后一个电话，就被耿国忠给拎到了办公室。关注着这次蘑菇销售的岂止是这些社员们，耿国忠同样很关注。听完了陈富贵的汇报，耿国忠沉吟起来。 “那个……，不给点茶水喝喝啊？我都说得口干舌燥的了。”陈富贵说道。耿国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把茶叶罐拿了出来。想喝就自己沏吧，暂时没那个时间管他。陈富贵可不会在乎这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现在我都有些想不通了，搞蘑菇种植究竟是不是一个对的项目。”耿国忠开口了。 “要说对，前进大队第一茬蘑菇赔得不行。要说不对，四化大队下一茬蘑菇就能够把本钱全收得差不多了吧？” “当初前进大队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你还过去做了一定程度的干涉。现如今是不是影响到了那些被你干涉的人的收益？” “这个事情吧，咋说呢，只能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陈富贵想了一下说道。 “在当时的那样一个情况下，我就觉得这个事是真的不行。前进大队的第一次销售，也验证了我的猜测。” “之所以后边又行了呢，也是因为有了我们这些人的默默付出。要是没有小宇在前边冲锋陷阵，这次的蘑菇也别指卖出去。” “其实不管是啥项目，只要是认真的做，能够坚持下去，总会有所收获。只不过很多人没有那么大的耐心，经常半途而废。” “这次要是没有我们，前进大队和四化大队会是啥样的模样，这都不用我说，任谁都能够预见得到。” “说归这么说，我就不信你有帮忙卖蘑菇的想法早就没有考虑过。”耿国忠说道。 “既然早早就有考虑过，那么你是不是连你老丈人都给算计了？如果多种一些，将来算工分的时候会不会也能多一些呢？” 陈富贵很无奈，“这咋能说是算计呢？我敢说我老丈人就算是再多种五十平，将来真正分到手的钱，跟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 “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着受累干啥？就为了分那么点钱吗？蘑菇棚里很潮、很臭，种蘑菇可不是那么轻松呢。” “你这个说法不对吧？不都是根据产量算工分吗？”耿国忠说道。 “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不咋好听，你听吗？”陈富贵反问了一句。 “废话，不听的话我叫你来干啥？说。”耿国忠说道。 “最根本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并不看好他们的副业，尤其是以工分来衡量的副业。”陈富贵认真的说道。听到他的话，耿国忠的表情也变得更加严肃。跟陈富贵相处久了，知道这个货不会危言耸听。敢这么说，肯定就是有理由的。 “钱啊，是好东西。掌控在谁的手里，谁的底气就很足。”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可是这个钱如果要是大轰隆的用，搅和到了一起，也就分不清到底是咋来的、咋花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你接着说，说具体一些。”耿国忠说道。 “这可不是我告张满仓的状，这一点要先明确一下。”陈富贵说道。 “因为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前进大队有，别的大队也有。只不过是程度不一样，大体上都是不差的。” “种蘑菇算工分，这个在本质上是没有差的。因为这些年来都是这么玩，工分也可以看成是货币的另外一个体现。” “但是把种蘑菇的钱搅和进大队这口锅里边，你舀一勺、我舀一勺的，还能够剩下多少？核算的分值又有多少？” “分值很低的情况下，种二十平方的蘑菇跟种五十平方的蘑菇，中间的差距又能有多大？” “所以他们种蘑菇这个事情，就算是到现在我也不看好。因为将来分到这些社员们手里的钱，会比他们想象中的少很多。” “这是一个坎，在今年他们核算分值的时候，估摸着会有一番波澜。你心里边也有个准备吧，光靠两个公社未必能管用。” 耿国忠一阵头大，陈富贵反映的这个情况看似有些危言耸听，但是真的不会发生吗？仔细想想呢？还是非常有可能的。现在他才发现陈富贵的老辣，怪不得成立合作社，算自己的帐。刚刚陈富贵说的虽然不是很直接，但是他能够听明白。比如说种蘑菇赚了十块钱，这十块钱给大队上花出去了五块，分值的核算就得在这五块里边分。而且参与分配的工分呢，可不都是种蘑菇算来的工分。有些人会有一些其余项目的工分，过来跟着一起凑热闹。这就是陈富贵说的放到了一锅里，你一勺、他一勺。都舀完了，剩下的那些，才是大家伙分。而经历了这么个状况之后，绝对会打击那些用心种植蘑菇的社员的积极性。那还那么认真的种啥啊？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呢？可想而知啊。现如今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陈富贵了，看得太深、看得太远，把他都给吓到了。但是让他更加头疼的却是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状况，该如何面对、该如何解决呢？想到这里，他就看向了陈富贵。这个货既然能够预见到，会不会有解决的办法呢？第453章耿国忠打人情牌 “别这么看着我啊，对于这样的普遍性问题，根本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陈富贵苦笑着说道。 “就跟种树一样，如果在树小的时候你不给它剪枝，你能指望它长得很直、很粗吗？现在那么多的枝桠，也不是你砍了就管用的。” “树已经长废了，砍了那些枝桠也可以。但是你得负责以后年年砍，要不然还是那么回事。” “所以啊，我觉得也别跟着多操心了，爱咋咋地呗。操心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要控制好将来的影响，我觉得这就可以了。” “现如今本来就是以生产队管理为主，这是生产队的副业，你们能够做的只是给予支持而已。” “那么将来种菜呢？种菜会不会也会变成这样？”耿国忠问道。 “种菜啊，跟种蘑菇的情况还是会有些不同的。”陈富贵说道。 “种菜不会把任务给分摊到各户，就跟生产队养猪一样。分摊下去成本太高，哪个大队也承受不起。” “所以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好管控的。蘑菇种植是好项目，错就错在这两个大队推广的力度太大、太广泛。” “不过也很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贪大求全嘛。很多人都希望出成绩、被表扬，却忘了成绩不是那么好出的。” “该说不说啊，我起到了一个错误的示范作用。这个事情我应该检讨一下，不应该那么出色。中午管饭吧？” 耿国忠瞪了一眼，“吃，就知道吃。走吧，不过我们的食堂可没有你家里边的饭菜好。” 也知道陈富贵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谈了，再谈的话，就会变得更加的有深度，不好。 “我又不介意，其实也就是给馨馨琢磨点吃喝，我能吃饱就行。”陈富贵笑着说道。工作人员们看着耿国忠领着陈富贵来到食堂，也是忍不住的多瞅了两眼。实在是这次的蘑菇销售战打得太漂亮了，不说在全县都传遍了也差不多。这个陈富贵也是真的不得了，估摸着也就是这样，才能够让耿国忠隔三差五的请吃饭吧。耿国忠请吃饭的事本来也不是啥秘密，没啥可隐瞒的。吃的好，都是耿国忠自掏腰包。一般的吃法，就是来食堂。陈富贵就像自己说的那样，还真就不咋在乎吃啥。在这一点上，他要比馨馨强多了。馨馨小朋友目前来讲，还是有些挑嘴。当然了，这个罪魁祸首也是他，都是他惯的。 “我要是有你这个饭量得多好，老领导没什么说法？”耿国忠问道。 “没有，老爷子就是看戏的模式，啥都不跟着掺和。”陈富贵说道。 “每天也是挺忙的，东跑西颠的有时候也找不到人。也会跟馨馨一起去放猪玩，过得很充实。” 耿国忠张了张嘴，他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也就是陈富贵能够真正的不把老领导当回事，只当成是一普通老头吧。 “难道就真的一点干涉的手段都没有吗？要不然等过年的时候，又得出乱子。”耿国忠问道。 “这个事是真的不好管。”陈富贵说道。 “但是我觉得吧，就算是出一些状况，也不会很大，咱们的社员们承受压力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而且生产队的事情，你们县里出面那也不妥当。让两个公社咋想啊？有问题就让他们处理去吧。” “目前的关键工作，还是要保障大棚建设用物资的调配。我们大队和林场一共得二十栋，别的人我就不管了。” “你都要做这个事情了，为什么不多建一些呢？”耿国忠好奇的问道。 “还是怕多呗，泛滥了以后就该跟蘑菇一样了。”陈富贵说道。 “虽然整体产量上来了，可是菜价下去了，到时候赚的钱一边多，可能还会少点。目前看，在全县范围内，最少也得有百来栋大棚吧？” “离得近一些的地方，我们大队能够帮忙代售。离得远一些的地方咋办？运输是一个很大的成本啊。” “现在的天气还算是可以的，到了冬天的时候，就得上草帘子、上棉被。那时候又是多大的成本？” “反正这个事情你也琢磨一下吧，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能够把咱们县所有的菜都给卖掉。不要有这样的错觉，因为我很难让所有人都满意。” “吃个饭，你就不能让我安生的吃完？”耿国忠愁苦的问道。 “那不是你提起来的吗？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说啊。”陈富贵说道。 “那我还帮你安排了六个人进运输队呢，你咋不说？合着我求你办点啥事，你就推三阻四的了？朋友没有这么处的。”耿国忠说道。 “咳咳咳……” 边上桌子上吃饭的工作人员一下子没扛住，把饭吃进了气嗓里。自己刚刚听到了啥啊？耿老大咋能这么说话啊？ “你打人情牌也没有用啊，我们总不能帮着卖菜还得赔钱吧？”陈富贵放下了筷子。 “比如说不同地区，即便是菜长的一样，我们也不可能给统一的收购价。牵扯到了运输的成本，一百公里、一百五十公里的运费能一样嘛。” “好，现在你有这样的顾虑，那么县里给予你更多一些的支持呢。”耿国忠说道。 “哈哈，这么说还可以研究一下。来，吃菜啊，凉了就不好吃了。”陈富贵乐呵呵的说道。 “我也不是非得有好处才上，适当的给我们调配好车辆，运费核算的时候给一些优惠，这就可以了。” “行吧，如果这个事情不做好预案，我睡不着觉。”耿国忠也拿起了筷子。 “你有这个能力，就得有这份担当。别干啥都小肚鸡肠的，你本来也不是那样的人，何必呢。” “好好好，我又没说一点都不管。只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这里边牵扯的事情比较多，也不是那么好处理。” 耿国忠点了点头。也知道陈富贵说的是实情。这次蘑菇的运输在运费方面的支出就有好多。可是也真的没办法啊，运输队就那么多车子，而且这个收费标准也是国家规定的。现在这小子吐口了，总归也是让他轻松了一些。第454章憋闷的张满仓四化大队蘑菇热销的反响，真的要比大家伙预料的猛烈很多。反正四化大队目前就成了东河公社的明星大队。你别管以后会不会出现陈富贵预料的那个情况，最起码现在的四化大队人都是扬眉吐气的。有夸就有贬，有了对比就会有伤害。前进大队就是那个反面的教材，还是被捶了两轮的那种。第一轮是被陈富贵给捶的，不管你以前咋看不起陈富贵，他现在也是前进大队的救星，唯一的指望。第二轮则是被四化大队给捶了。作为蘑菇种植的引导者，不仅仅搞出了一地鸡毛，还被跟风的小弟后来居上。这样的反差，真的是太强烈了。张满仓现在是非常的窝火，茶不思、饭不想的那种窝火。他从来都不曾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天，竟然又被陈富贵给骑到了头上来。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反正到时候他也得帮咱们卖蘑菇，咱们现成的不好嘛。”张满仓媳妇劝了一句。 “没说不好，就是觉得心里边堵得慌。”张满仓说道。 “难道他们就想不明白吗？这个钱实际上都是被陈富贵给赚去了啊。大家伙都是白落忙，种的没有卖的赚啊。” “就你想明白了，咱们不是卖不出去嘛。”张满仓媳妇说道。 “再过些日子，第二茬的蘑菇也该出来了，到时候也得往外卖。你就别管别人咋说了，先把那些窟窿堵一堵吧。” “哎……，不行，不能啥便宜都让陈富贵给占了去。”张满仓说道。 “赚着咱们的钱，要着咱们的好。这个事我得好好琢磨一下，国栋说啥时候回来了吗？一天天的也不着家，还真当自己是个城里人了？” “你别拿国栋扎阀子，那不得维持一下在单位里的关系啊？你说你蘑菇要是卖好点，工作不早就调动了嘛。”张满仓媳妇说道。张满仓不吭声了，心里边也更加的憋闷。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自身上找原因啊。千错、万错，也都是别人的错。蘑菇虽然没卖好，他就很坚定的认为这也是陈富贵故意的。要不然为啥早不张罗卖蘑菇的事？因为上次卖蘑菇的事情搞得乱糟糟的，儿子工作调动的事情也被搁置了。反正他就全都算到了陈富贵的头上，要是没有陈富贵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讲，想要反击，也没有那个机会。真没那个能力卖蘑菇啊。 “满仓叔，在家呢吧？” 这时候外边传来了叫喊声。 “哟，立东过来了啊，赶紧进来吧。”张满仓赶忙招呼了一句。最近家里边门可罗雀，也没有人过来跟着汇报工作，确实忒冷清了。 “满仓叔，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吴立东进屋后说道。 “你帮忙拿个主意，咱们是不是也得过去葫芦大队一趟？得把卖蘑菇的细节给敲定一下。是吧？” “嗯……，我先考虑一下。” 张满仓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满仓叔，其实我也不想去。”吴立东说道。 “主要是大家伙都着急了，这段时间陈富贵也没过来，大家伙的心里边都有些没底。我琢磨着，是不是跟老陆言语一声。” 他知道张满仓不愿意听这些话，但是他还是得说。对张满仓的心思他很了解，别看签代销的协议签得很痛快，张满仓的心里边绝对不带痛快的。但是这个事不能那么办，到时候他这个大队长挨骂不在乎，自己这个小队长可撑不住。现在这个情况，也是其余的小队长找到他家里边商量出来的。他是陆桥山所在小队的小队长，陆桥山又是陈富贵的老丈人，虽然是拐弯抹角的关系吧，多少亲近一些。而且他也有着小心思。当初为了站队张满仓，浇水的时候也刁难了一下陆桥山。现在都这样的情况了，你不得修复一下关系？ “时间还早着呢吧，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张满仓皱眉问道。 “确实还有几天，我就是估摸着咱们得把割蘑菇前期的工作做好。这样到时候也能省心一些，不会太慌。”吴立东说道。 “昨天我去了一趟四化大队我连桥家里边，他说陈富贵是摘这么多天都先挑好的摘。各家各户都是先小称，然后大称的称。” “满仓叔，我说一句不中听的。咱们现在也只能配合陈富贵了，这几天我都没咋睡好觉，总是惦记着咱们队上欠的那些钱。” “你以为我就能睡得舒坦啊？”张满仓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总觉得陈富贵这是在剥削咱们，咱们辛辛苦苦的就是在给他扛活，他拿大头，咱们就捡他吃剩下的。” “哎……，谁心里边愿意啊？”吴立东也叹了口气。 “但是这些天我也琢磨了，咱们是真的卖不了这么多的蘑菇。咱们没有他那样硬的关系，能够直接往省城送。” “我还担心啥呢，听四化大队的人说他们这些蘑菇好像有一大部分都是送到省城的大厂的，人家也不是每批蘑菇都要那么多。” “所以我有些着急了，陈富贵要是找个啥由头，不把咱们的蘑菇都给收走，咱们还得挨骂。” “就得把这个事给凿实了，到时候卖不卖得出去是他的事。要不然我给陆桥山带上干啥？反正这是他姑爷。” “诶？你小子这么说好像还真有些搞头啊。”张满仓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这不是也憋的没辙了，咋也得帮满仓叔分忧解难啊。”吴立东说道。 “有些事满仓叔就不用出面了，把控大局就好。这些事我来张罗，反正我脸皮也厚，得让陈富贵把咱们的蘑菇都给收了去。” “行，你张罗去吧。立东啊，要是大家伙都跟你一样替叔着想，叔也不至于这么糟心了。”张满仓说道。 “哪能呢，只是大家伙不知道这个话该咋说。没有叔，哪有我们啊。”吴立东赶忙说道。 “你先安排吧，晚上来家里吃饭。”张满仓满意的点了点头。 “成，那我先去老陆家。”吴立东说道。他知道请吃饭是假，听自己汇报是真。可是现在这个当口，也只能这样了。第455章先声夺人 “爸爸、爸爸，我回来的时候捡到了姥爷。” 陈富贵正在家里边算账呢，外边传来了自己宝贝闺女的叫喊声。 “瞎说，姥爷哪是随便捡的啊。爸，你咋过来了？还带肉干啥啊。”陈富贵隔着窗子招呼了一句。 “正好闲着没事，找你喝两盅。”陆桥山笑着说道。 “爸爸、爸爸，炖肉吃。” 看到陈富贵走出来，馨馨小朋友直接就把肉给抱了过去。别看是个小小的人，三斤肉抱起来那也是一点都不带晃的。 “就是个馋丫头，爸、立东大哥赶紧坐着歇一会儿，现在的日头太大。”陆明月招呼了一句。 “富贵，还有印象不？”陆桥山笑着问道。 “对立东大哥当然有印象了，好歹我也算是半个前进大队的人。”陈富贵说道。 “先坐着，我沏点茶水。天太热了，还是喝点热茶，出上一身透汗舒坦。今天多少还是有些秋旱的样子，不过影响不咋大。” “富贵，你就先别忙了。”吴立东赶忙说道。才开口，也是因为他被陈富贵家里边的宅子给震了一下。以前光听说陈富贵的宅子绝对是整个公社都数一数二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阔气。 “立东，你就别管了。富贵最爱交朋友，你要是不让他忙活，咱们接下来的事都没法说。”陆桥山说道。 “那肯定的啊，先喝茶水。晚上好好的喝两盅，这些日子还真有些馋了。”陈富贵笑着说道。 “馨馨这个小馋猫，都快胖成小猪了，还惦记着吃肉。是要说收蘑菇的事情吧？不是还得长一些日子呢么？” “是还得长一些日子，不过立东说得先商量一下到时候该咋收，毕竟我们还没经历过呢。”陆桥山说道。陈富贵点了点头，“也算是有了一些经验了，上次在四化大队收的时候都有些乱。我的想法还是延续在四化大队的收法，紧着那些长的大、长的好的蘑菇割。” “有时候差一天，那些小蘑菇也能长大不少。我们刚开始在四化大队收的时候，那些蘑菇崽子最后一天也都长成一等品了。” “综合考虑的话，还是这样收能多出一些钱。就是有些费事，每一家每天都得跟着忙活。爸，你看咋样？反正我听你们的。” “立东啊，你觉得呢？”陆桥山问向了吴立东。 “叔，我这也是第一次这么操持，这不就过来问了嘛。”吴立东说道。 “其实就看咋考虑，是图省心还是图多卖俩钱。”陈富贵接过了话茬。 “要是图省心呢，就是挨户割，分拣后直接装箱。之所以说省心，就是利索一家是一家，不用再跟着操心。” “要是按照我们在四化大队的法子呢，劳动量肯定是要增加一些的。不管是割蘑菇还是称重，都有些繁琐，但是总体产量能多一些。” “我就完全听你们的就完了，也没有外人，跟四化大队可不一样。四化大队那边我是没办法了，县长压下来的活。” “咱们前进大队是我媳妇的娘家，种蘑菇本来就很辛苦，谁不盼着多出一些产量啊，就算是费事一些我这边也没事。” 听着陈富贵的话，吴立东有些犹豫了。他心里边的想法，就像跟张满仓说的那样，恨不得一次就都装上呢。这是真正的落袋为安啊，要不然还担心再生什么变故。可是陈富贵说的话也在理，指定是产量越高，卖的钱越多。那些小蘑菇崽子就算是割下来，也没啥份量。 “富贵啊，爸跟你打听个事。你说这一波蘑菇能好卖吗？”陆桥山开口了。陈富贵这就明白了，“爸，立东大哥也不是外人，那我就实话实说，这次肯定是没有四化大队的蘑菇好卖。” “上次我们是直接送到那些国营大厂，零售的数量比较少。这次我们就得调过来，零售的占大头，一小部分往那些厂子里送。” 听到他的话，吴立东脸上的表情有了些变化，担心的就是这个事啊。 “不过为了这次的销售，我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陈富贵又接着说道。 “在省城那边我们还养了十多个人呢，就是专门帮咱们卖菜的。目前我们又多找了两家市场，让覆盖面更广一些。” “我们目前也正在跟省城的冷冻厂联系，看看能不能在他们那边租用一个冷库。不过因为手续比较复杂，目前也是在研究的阶段。” “在省城养那么多人啊？那一个月也得不少钱呢。”陆桥山吃惊的问道。这个事他可没有掌握，别说是他了，吴立东也不知道啊。反正在他们想来，这样的事情都是不敢想的。 “也算是可以吧，一个月的工资钱就得一百七十多块，中午还得管上一顿饭。就算是再细致一些，这些人的饭钱也得三块多，一个月下来也得一百来块。”陈富贵笑着说道。 “不过这钱花得也值，卖蘑菇啊，就得从早晨盯到晚上。咱们的车送过去了，还得有卸车的，也都是活了。” “这家伙，可是忒了不得了。”陆桥山说着，腰杆也挺拔了好多。自家的姑爷忒能事了，一个月光开销就三百来块。全大队的人，一个月才能赚多少钱啊？吴立东呢？现在也被陈富贵说的情况给吓到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跟陈富贵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有了这样的发现之后，也让他变得更加的茫然，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咋说。其实这也是陈富贵的目的，为得就是要先声夺人。他知道，前进大队的蘑菇不好收，因为有张满仓横在那里。要不然今天老丈人和吴立东过来干啥？老丈人才不会担心这些蘑菇的销售问题呢。过来这一趟也挺好，也能够为将来的销售减少一些麻烦。可不要以为签了协议就万事大吉了，在这个时候那个协议的约束力是非常弱的。更多的是给他一个合理销售的借口，不会把他当成投机倒把的二道贩子处理。第456章高规格？ “爸带过来的这些肉咋吃啊？” 陆桥山和吴立东还在消化陈富贵刚刚说的这些呢，陆明月适时的问了一句。 “爸，你想咋吃？”陈富贵问道。 “我咋吃都行，大外孙女，你想咋吃？”陆桥山又问向了边上玩耍的小家伙。 “嗯……，炖了吃，再放点粉条。” 小家伙想了一下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听我大外孙女的，就猪肉炖粉条。”陆桥山笑着说道。 “她啊，哪天都得吃点肉。这也就是每天都是东跑西颠的没个消停时候，要不然早晚得胖成小猪一样。”陈富贵说道。 “才不是呢。妈妈，馨馨不会胖成小猪，对吧？”小家伙跑到了陆明月的怀里，这个事得求证一下。 “不会的，但是你也不能光吃肉，也得吃别的菜。”陆明月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嗯，馨馨吃溜肝尖，吃茄夹。”小家伙美滋滋的说道。陆明月在她的鼻子上掐了一把，这个小家伙又开始调皮了。 “月月，你跟馨馨陪爸和立东大哥聊一会儿，我做饭去。让这个小家伙给我帮忙，省得她捣乱。”陈富贵说着就将小家伙给拎了过来。 “爸爸、爸爸，馨馨不干活，馨馨要玩。” 小家伙装模作样，张牙舞爪的开始挣扎起来。陈富贵在她的小屁屁上轻轻拍了一下，“不干活可不行，不干活没饭吃。” 小家伙美滋滋的，嘴里敷衍的喊着，小胳膊却搂得很紧。正愁不知道玩啥呢，跟爸爸一起做饭也挺好玩。 “馨馨可比以前活泼多了。”陆桥山笑着说道。 “成天就知道疯玩，早晨吃完饭就会溜达玩去。这也就是富贵在家呢，才能回来得早点。”陆明月说道。 “中午饭那就说不准是啥时候了，有时候玩忘了都得下午回来。每天走得还挺远，都说不上去哪里了。” 这就是正经的唠嗑了，陆明月现在属于受到重点保护，可不敢轻易乱溜达。现在的交通还这么不便利，也确实是好久没回家了。而这边忙着造厨的父女俩呢？工作也是蛮欢乐的。馨馨这个二厨基本上就是一边帮忙、一边捣乱，反正是开心就好。嘻嘻哈哈快乐的笑声也是一个劲的往外蹦，基本上没个消停。 “妥了，饭菜都弄得和了，咱们进屋吧。” 忙活完之后陈富贵招呼了一声。 “这家伙，过来还得跟着吃顿饭。”吴立东说道。 “该吃也得吃，这段时间有些忙，家里边确实也是没咋热闹过了。”陈富贵笑着说道。 “爸爸，锅巴给我。”小家伙提醒了一句。 “知道，你就惦记吃锅巴。帮爸爸拿瓶茅台去，爸爸跟姥爷喝点。”陈富贵说道。 “嗯呐。” 小家伙应了一声，屁颠颠的往厢房跑。对于这个小情况，陆桥山没咋在意。知道姑爷的那个厢房里装着好多酒呢，每次过来也都是喝茅台。却是给吴立东吓了一跳，这一瓶酒顶多少斤肉？这个规格是不是太高了？陈富贵平时到底过得是啥日子啊？他是真的有些不敢去想了，超出了他认知太多。即便是那段时间在大队上胡吃海塞的，也舍不得买茅台这么贵的酒喝。 “也没个准备，简单的弄几个菜。”饭菜端上桌后陈富贵笑着说道。 “可是忒丰盛了，这都比下馆子还丰盛呢。”吴立东赶忙说道。也不是他要捧陈富贵，实在是今天这个菜式过年都吃不上啊。除了猪肉炖粉条这样的硬菜，边上的配菜也是一点都不赖。油炸花生米、酱炒鸡蛋、麻酱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