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若潼心中有多受伤么? 刚才三姐说的事儿,激起了若潼原本尘封的回忆,这些都不是若潼想要回忆的事儿。父亲,三姐将若潼的伤疤挖出,血淋淋的放出来,您说,我能承认么?” 白若潼说着,眼眸已经湿润了。还好她的脑海中还残留着与白树堂的片段回忆,加上她这段悲苦的说辞,她就不信还不能堵上白树堂这张质疑的嘴。 果真,白树堂听着此话,眸中微微暗下。他压了压嗓子,重重的叹出气来。下一秒,他的目光对准白茵菱:“茵菱,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为何要陷害若潼?” 第555章 先解决张氏 白茵菱倒退两步,如今她的一番说辞已被白若潼彻底的打翻,在众人跟前,她成了一个笑话。她咬着唇瓣,直直的跪下身子,余光微微瞟向白若潼时,见她正对着她笑着,那笑容,甚是嚣张。 “我……我并非是想要陷害四妹,我只是……我只是听从了这个小人的话而已,这个琪儿告诉我说,四妹是一个冒牌之人……” “三姐,这么快就要找一个人背锅么?” 白若潼冷哼一声,走到琪儿跟前,抬手搀起琪儿。 “琪儿,你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若潼问话道。琪儿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重重的看向白茵菱:“老夫人,是三小姐让婢子来冤枉四小姐的,婢子的家人都被三小姐派人挟持。四小姐对婢子恩重如山,婢子怎会背叛四小姐呢,所以将此事与四小姐说道了。 四小姐为了婢子去请求荣亲王殿下,并让婢子将计就计,故意伪装成听从三小姐的话,陷害四小姐……” 琪儿道。 一旁的萍儿慌乱极了,不敢出声。老太太并未诧异:“昨日若潼派橙儿已经将此事告知了老身,老身没有想到啊,茵菱你居然真的敢如此做,是谁给你的胆子?” 老太太一直陪着白茵菱做戏,她无非是想看看这丫头的真实面目。想不到她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收买了如此多的人陪着她演这一出戏。 “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树堂听得有些迷糊,诧异道。 “父亲,还是让我来说吧,”白若潼悠悠的开口,欠身请道,“事情总归是要一件一件的结束才是,若潼会给父亲一个交代的。” “……” 白树堂胸膛重重的起伏又落下,抿紧了唇撇开眼,算是默认。 白若潼走到张氏跟前:“母亲,您帮着三姐陷害于我,是不是因为三姐知晓了你的秘密?” “你在胡说什么?”张氏心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她瞪着白若潼,咬着唇,狠狠道。 “我说什么,难道母亲您不知晓么?我自然说的是周冉啊!”白若潼笑了。 话音一落,不仅仅是张氏,白茵菱的面色也瞬时一白。 “周冉是谁?”老太太问。 “是母亲嫁来时的相好,祖母难道没有注意到,张老夫人每一次来看望母亲时,身边都要跟着一个侍卫么?”白若潼挑眉。 张氏的眸子骤然一紧。 白若潼是如何知晓此事的?难不成是…… 张氏将目光对准白茵菱,却见对方脸上也是一片惊恐。 不……不是白茵菱。 她如今的处境与她一样,白若潼也是她的仇人,她不会傻到将此事告诉白若潼。 “怎么?母亲不愿承认?”白若潼挑眉,轻笑一声看着张氏,“丽娘与三姐的关系母亲心头应该心领神会才是。若不是因为你心头有鬼,你怎会帮着三姐一块儿陷害我来?” “白若潼,你休要胡说!我知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从我入府这一天起,你就没有将我这个母亲放在心头过。可即便如此,我也是你的母亲,你为何要说此话来羞辱与我?”张氏愤然道。 “我羞辱了你?还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你应该心头清楚才是啊。”白若潼凑近她,言语含笑却不带温度。 第556章 周冉在她手中 坚硬的指甲嵌入肉中,张氏的唇瓣已经被自己咬得发青。她狠狠瞪着白若潼,眼中渗出猩红。 “若潼,这种事情不可胡说!就算你厌恶我,可如今我的身份仍是你的母亲啊,你如此羞辱与我,你的良心过意得去么?”张氏道,“我知晓,我是对不起你,我不该害你,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太过小心眼,是我故意与你过意不去,今日与茵菱合伙陷害你,也都是我一人造成的。 我没有把柄落入茵菱的手中,我陷害你的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我讨厌你。” 张氏心如死灰。但周郎还在白茵菱的手中,为周郎着想,她也不会将白茵菱供出。 白若潼垂下眉眼,樱唇泛起苦涩的笑意。手中的绢帕抹去眼角的泪渍,她重重的叹出声来。 周冉心头是没有张氏的,张氏却如此护着周冉,说起来,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原是不想致张氏与死地,可这一切,都是张氏逼迫她的。如今,她不得不向张氏下手。 “老夫人,若潼说的话都是事实,三姐也应该清楚才是,你前几日不都还见过那周冉吗?” 白若潼回身一笑,望着白茵菱道。 “我不知晓你在说什么!”白茵菱摇摇头。 与一旁的橙儿小声嘀咕几句,橙儿颔首,低垂着头出了正堂。 “白若潼,你这是做什么?” 白树堂问。 “父亲,那个奸夫在我的手上,”白若潼道,“我可以与父亲证明,母亲的的确确是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而且我也有证据。” “什么证据?” 白树堂问。话音刚落,一声婴孩的啼哭落入众人的耳中。白树堂浑然一怔,面色顿时铁青。橙儿手中抱着白楚愠,她的身边则站着阿宁,阿宁手头挟持着一人。 是周冉。 张氏在瞧见周冉的一瞬间站起身来,她张圆了眼,目光溢满惊愕。周冉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那张原本英俊的脸颊上早已被打得如同一堆烂泥。唯一可以瞧的是他那双眼睛。空洞的张着,溢满绝望。 “白若潼,你……” “怎么?心疼了?”白若潼笑,“这可不是我打的,是三姐手下的人打的。母亲若是要怪罪,就怪罪三姐去。” 白若潼的话音刚落,周冉被阿宁一扔,重重的倒在地上。张氏下意识的想要去搀扶,可手指微微一动,却又兀自收了回来。若她在此刻去搀,她与周冉之间的一切不就暴露了么。 “这人是谁?” 老太太的声儿提高了几度,攥着佛珠的手,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周冉。 “是母亲的相好,”白若潼道,“祖母,父亲。你们都被母亲骗了,母亲的孩子并非是父亲的,而是地上这奸夫的。” 白若潼说罢,上前狠狠踢了周冉两脚:“说罢!将实话都在老夫人跟前说清楚,若是你不说,你这条狗命可就彻底的没了,若是你实话说出,我在老夫人跟前与你求饶,让你留下半条狗命!” “白若潼!你疯了!” 张氏怒斥道。 她居然用脚踢周冉! 第557章 你没资格说话 白茵菱秉着呼吸瞧着眼前的这一幕。 周冉不见的消息她自是知道。 但千算万算她都没有料想到居然是被白若潼所抓获。 若她真的是“白若潼”,她为何如此了解自己,她不但知晓茶馆的事儿,还知晓他们设立在京城的匪窝。 她不该如此! 以前的她不过只是一个废丫头罢了,这些事情,她都是如何做到的。 若是仅凭荣亲王一人,根本达不到如此效果。 “四小姐饶命……我说……我都说……”周冉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趴伏着头跪在老太太跟前。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期望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认识过张氏。 这个女人完全就是自己命中的灾星。 “快说!”白若潼催促道。 “我……我与张……张夫人的确……的确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可是我当时是吃醉了酒,在此之前我已经拒绝张夫人了……是张夫人一直为难着我……” 周冉打着颤儿道。 “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张氏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倏地重重落在长椅之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还需要解释什么? 周冉是张府的人,她还用得着解释么?众人都看在眼底。 “难怪张老夫人每一次来府中都要带一个侍卫呢,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老太太冷哼一生,恍然道。 白树堂气得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倏然站起身子脚步沉重的与张氏走了去:“张氏,这个男人说的话可是真的?你真的背叛了我?” “侯爷……我……” 张氏哽得厉害,她转动着眼珠子却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父亲,母亲做这些事情我的确是知晓的,可并不是四妹所说的,我用此事来威胁母亲,我是劝导母亲不要对不起父亲,若是她再与周冉来往,我便是代替父亲您杀了她。” 白茵菱在此时添了一句。 张氏是彻底救不得的,为了保全自己,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泼张氏一盆黑水。 “我与母亲说话容得上你一个庶女插嘴?”白若潼大手一挥,云袖在白茵菱的脸上猛地一刮,“闭上你的臭嘴,待会儿再教训你!” “你……” 白茵菱捂着自己的脸,气结得牙齿打颤。虽是聪明之人,可心智还只是一个十五岁刚过豆蔻年华的孩子罢了。被白若潼如此对待,她心头如何不气。 “你什么你?在不闭嘴,我直接将你的嘴巴撕烂!”白若潼顿了顿,回头看向正颦蹙着眉的白树堂,“父亲,我就是开个玩笑,我不会真的撕烂三姐的嘴巴,你且安心。” “她本就不该在此时插话!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老太太添了一句。 张氏红着眼直接哭出声来,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料想到这辈子自己居然看错了男人。 他原本以为周冉会护着她,可他一字一句分明是要将她往火坑里推去。 张氏心如被人割裂成好多瓣一般,支离破碎。 她是真的爱着周冉的,周冉也该爱着她的才对。 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她与周冉的未来,可是周冉呢?何曾将她放入过心头过。 第558章 何苦为一男人 “母亲,你承认么?”白若潼问,“我今日将小弟……哦不,是你与周冉的孩子抱来是为了滴血认亲,你若是再继续死不承认,我便让你的孩子亲自证明此事。” “白若潼,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难道就不能放过我么?” 张氏崩溃道。 “母亲,你让我放过你,你何时放过我呢?当初那翠儿,你让她给我喝苦水,你在我的草药中加了毒,我如今落得这副身子,都是你的错,”白若潼道,“你虽是可怜之人,可你同时也害人不浅,今日在堂内所发生的一切事,都是你罪有应得。” 张氏浑然一抖,缩着脖子冷笑一声:“这孩子就是老爷的,你要滴血认亲便滴血认亲好了。周冉与我并无关系,他要来泼我脏水,我凭什么要让他泼?” 张氏说罢,眼角的泪水滑落在手背上。 白若潼回头瞧了阿宁一眼,阿宁会意,拔出短刀直逼小少爷的手。 “等下!” 张氏惊呼一声,猛地上前夺走阿宁手中的短刀。 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必要受此罪责。 滴血认亲? 最后得出个什么结论,白树堂都是不相信她的。 做这样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害怕了?”白若潼问话道。 “孩子是无辜的,”张氏哽了哽,“白若潼,不要伤害他……周冉是父亲的学生,已经参加了科举,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孩子的父亲的确不是侯爷的,但也不是周冉的,只是因我太过寂寞,身居幽院之中,一时心生歹意,所以才会找了一个白面书生月下谈酒, 侯爷不要冤枉了无辜之人,周冉身上偏体鳞伤,是被人狠狠折磨过,逼着他要承认与我相好过……” 她还是心软了。 她太爱周冉。 周冉就是她的性命,哪怕自己死了,她也不能连累周冉。 他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因为与她之间的往事,而失去了前程。 周冉一听此话,眼眸亮起:“对对对!我是被诬陷的!我其实并非是奸夫,都是四小姐一手……” “贱犊子!” 白若潼一脚朝着他的胸口踹去,周冉身上本就有伤,受了白若潼的一脚,顿时晕厥在地。 “张昭芯!你以为这个男人爱你么?你知不知晓你在府中为他争权夺势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去娶妻生子了?他根本就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何苦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而让自己置于这副田地!” 白若潼恨铁不成钢。 张氏并未是真的坏到极致,她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她的周郎。她盼望着能与周冉过上美满的日子,她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与周冉携手。哪怕这段感情不被世间所公认,只要能与周冉相守,她死不足惜。 如今既然自己活不了了,她也要拼劲全力,留着周冉的一条性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张昭芯做事坦坦荡荡,不是他便不是他,我不会胡乱冤枉!” 张氏道。 白树堂怔怔的瞧着眼前的女人,他仿若觉得,他从未与张氏相识过一般。她脸上绽放的绝望与黯然如同在火中盛开的牡丹一般。她将自己逼入了绝境,却反而没了刚才的歇斯底里。 第559章 苦苦哀求 这样的张氏,叫人悲怜。 他不是一个傻子,如何瞧不出张氏此番话是为周冉辩解。 被一个女人背叛,白树堂是愤怒的,他愤慨得恨不得一刀斩了这对狗男女。 可一瞧着张氏那张悲怜的脸庞,他的气更多的化为悲凉。 “张昭芯,你还不承认么?”白若潼的声儿骤然软下,“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你真的值得么?” “我并非是为了他,我只是不想害了无辜之人罢了。”张氏的声音平静,如同秋风下的水,泛着丝丝寒意的涟漪。 “不必多说什么了!” 白树堂在此时开了口。 “张氏,你如今正在月子中,我会写一封休书去张府,待你的月子坐完,你便是回去吧。” 他最终还是放过了张氏的性命。张府虽不及他,但也是达官显贵。此事若是闹大,必定要闹到圣上那儿。他在乎自己的脸面,被结发妻子红杏出墙并非是一件好事。 张氏低垂着头,咬唇不语。 “将这个男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他可以绕过张氏,但如何能放过眼前的男人。 他白树堂何曾如此憋屈过,险些为别人养儿子。 “不要!侯爷不要!” 张氏跪倒在地,死死抱着白树堂的腿。若是要了周冉的性命,她独自一人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侯爷……求求你放过周冉……我知晓我张昭芯对不起您,我知晓我做过许多错事,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如此胆大妄为,但是侯爷……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一个命苦之人啊,当初斩断情丝嫁给您的时候,我是对您怀着期待的, 我原是以为,您会宠着我,我与你之间会夫妻和睦,琴瑟绵绵。可是您呢,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侯爷……我也是个人啊……我不是一个摆设的物件,在嫁入府中之后,母亲一直责骂我生不出孩子……侯爷,我哪里是生不出,是因你根本没有来过我房中几次。 那个兰氏被您爱着,被您宠着,我发了疯一样的妒忌。丽娇院太冷了,比那天上的月儿还冷……侯爷……一世夫妻百日恩,您杀了我吧,求求您杀了我,但是还请放过周冉……您千刀万剐我,您将我浸猪笼,我毫无怨言,可是周郎是无辜的…… 我承认了,我承认我与周冉有染,可是那是我逼迫他的,是我灌醉了他……侯爷,都是我的错……” 张氏苦苦哀求着,早已泪眼如梭。那眼角的泪珠子一颗一颗往地上垂着。 她的声音求得嘶哑,她的言语充满着绝望。 她一世真情付错了人,可是她毫不后悔。 只要周冉活着就好。 众人皆知张氏的错,都知她罪该万死,可她的一番话,怎不让众人为之动容。 “张氏,你……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白树堂气结,牙齿不住的颤抖。 她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竟然还有胆子来与他求饶,让他放过奸夫? 老太太的头微微有些疼痛,昏花的老眼布满猩红。她低垂着头,重重的哀叹:“唉……罢了罢了……家丑啊……家丑啊……老身怎么就选了这样的女人入府呢。” “侯爷饶命啊!对……都是张夫人逼迫我的,我根本不想的!侯爷饶命啊!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家娘子刚刚怀有身孕,我……我上头还有老人,我不想死啊侯爷!” 周冉的身子抖成塞子,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咚咚咚”清脆的响声。 第560章 月色真美 张氏虽然可恶至极,可周冉的小人姿态更令人厌恶。白若潼坐回长椅,目光冷冷的扫过张氏。张氏的嗓子已然嘶哑,还在月子期间的身子早已虚弱无力。她的脸色如蒙了一层白灰,毫无血色。 收回目光,白若潼低头吃了一口水。 接下来的事情,是张氏与白树堂之间,无论结局如何,都与白若潼无关。 “你身为男儿,却毫无担当,像你这样的男子留着有什么用!” 白树堂嫌恶的踹开周冉,欲要拔剑时,张氏紧紧的扣住他的手。 “张氏,我原以为你是一个高傲的人,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低贱,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你来求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连你一块儿杀掉!” 白树堂压低着嗓音怒吼道。 张氏摇摇头:“侯爷,不用您动手,您要我死,我岂敢不从,我现在就杀了自己……” 雨落,她猛地抽出白树堂腰间的配剑,直逼自己的喉口。堂中一干人张圆了眼瞧着她,身子一僵,不敢上前。 “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树堂问话道。 “侯爷要我的性命,我自然应该给侯爷,昭芯不求别的,只求侯爷绕过周郎,周郎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一人承担便是。 侯爷早就想要我的性命,从三年前,兰氏的死开始,侯爷一直都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还给侯爷。” 张氏说罢,手中的长剑刺入脆弱的脖颈,狠狠一抹,血花飞溅。老太太等一干妯娌不由的闭上了眼,不敢去瞧如此血腥的一幕。 剑带着残血重重的落于地上,张氏的目光迷离,瞧着周冉,嘴角微微一动,念出一句话来:“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周冉的血液仿若僵住,他眸子紧紧缩着,猩红在眶中肆掠。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她至今还记得他对她说的话。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注:秋风词) 秋风月圆的一晚,张昭芯在廊中小步。月色明朗,却无赏月之人。还未入及笄年岁的她父母已经在为她找寻婆家,但张昭芯却是不急。美人哪有难嫁的,只是还未找到痴情郎罢了。 她行至小院中,一人在凉亭伫立。圆桌搁着一壶酒一盘菜,那人吃一口菜,望着星空朗月。 张昭芯与他走了去,似乎闻及步子微响,那人回头望来。是一张清秀书生的面容。着一身圆领青衣长袍,目若朗星,与她目光相触时,含情转开。 “你是谁?” 张昭芯问话道。 “小生周冉。” 周冉道,却不敢与她相望。张昭芯勾起一笑,她的确听父亲说起过,在他座下,有一得意学生,假以时日定能红袍加身。此人正是周冉。 她见他目光闪躲,笑着道:“你为何躲着我?不与我说话?” “我……” 周冉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的笑越发明丽灿烂,他的目光转向哪儿,她便是走到哪儿,直逗得他面红耳赤。 第561章 她的回忆 “小姐……” 周冉的面颊带红,高仰着头,一派心慌意乱。张昭芯歪着脑袋,与他靠近一步:“恩?” “今晚……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他如惊慌之兔,颤抖着声儿道出这一话来。张昭芯疑惑的抬眼望去,月如银盘,高挂当空。周围星光闪耀,衬着月色明丽。 她开口,欲要回话时,他又道:“月色如佳人,小姐之容……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他鼓足了勇气,含情脉脉道。 张昭芯心口一动,抬眼瞧着他。他的目光倒映着她的影子。两耳红如枫叶,绷紧一张薄唇,愣愣的瞧着她。 真是一个傻人。 她如何看不出此人对她的爱慕。 书生果真酸气,害羞得道不出情话,只敢将她比作那空中之月。 张昭芯想着,胸腔却幻化成绕指柔…… 妾有情,郎无意。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负了他。 可是到头来,真正被负的人是她。 她可以将自己化为毒药,去毒贱天下人,可唯独在他面前,她仍想要当那面色如月的张小姐…… 血泊泊的流着,赵忠赶忙着命人将张氏抬下,一桶一桶的水洗着堂内的血污。下人慌慌忙忙的忙前忙后,堂内却无人敢说出话来。 就连周冉也沉默了。 目光随着被白布包裹着的张氏游离开去。 “哇哇哇……” 婴孩的啼哭打破了堂内的肃静,白树堂重重的叹出气来,唤人将白楚愠抱下去。 白若潼没有料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这般。嘴角微微下弯,眼若毒鹫瞥向周冉。 “将他带下去吧,到时候叫张府来接人。” 老太太眯着眼,撇过头去罢罢手。 “是。” 赵忠上前,将如同丢了魂魄的周冉拖下。片刻后,堂内的血腥之气被熏香烘干,老太太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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