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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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吵闹了些。他还是比较习惯茶楼安安静静的气氛。一楼的这些粗俗百姓叽叽喳喳，都快覆盖台上唱戏的人儿。第784章罢宴小二是个能看人脸色的人，听白树堂这不满的语气，赶忙着道：“客官，楼上坐，楼上可安静了，我可以让我们这儿的角给您单独唱戏。” 白树堂半信半疑的跟着小二哥上了楼，一到厢房，关上门。外头的吵闹声果真是消失不见。小二帮着白树堂点了吃食，拿出戏本子搁入白树堂手中：“爷是要听谁唱的戏？” “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一角儿唱得很好？他会唱什么，你让他来唱吧。”白树堂并未看戏本，道。小二眼珠子一个转悠：“您说的可是姗儿姑娘？姗儿姑娘是咱们这儿唱得最好的，可是……” 小二的话还未道完，白树堂往桌上放下两锭白银。小二眼一亮，抱着白银乐呵呵的退了下去。关上厢房的门，小二喜滋滋的又开启楼尽头厢房的门，捧着银子搁在桌上。 “公子，您说的那人来了。” “就给了这么一点啊！” 着长袍束发的白若潼扁了扁嘴角，从小二手头拿过银两。她埋汰了小二两眼：“你说说你，他可是镇西侯爷，身上揣着银子又揣着银票的，你怎么不多要些来？” “小的……小的只是害怕若是要多了，那位爷若是不肯了怎办，怕耽误了公子的正事。” 小二忙解释道。白若潼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快去叫珊儿姑娘准备吧，若是做得好，你帮我告诉她，再给她加一百两。” “是是是！” 小二点点头，忙出了房门。小二一走，白若潼笑嘻嘻的望着手头的白银，一人一锭交到琪儿与橙儿的手中。 “赏给你们，买点胭脂去吧。” “谢过小姐。” 二人道。白若潼撑了一个懒腰，起身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昨夜回房之后到今日出门，她才睡三个时辰。推开了窗户本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余光却是望见街道一景。一辆马车被一女子拦下，众人纷纷朝着那热闹之处望去。马车精致豪华，玄黑色，木栏雕刻精致。白若潼定眼瞧去，总觉那马车有几分熟悉。白若潼撑着脑袋瞧着热闹，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她坐立不住了。马车帘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指撩开，一个修长的人影从马车上走下，牵着女子的手就入了马车之中。白若潼微微一哽，那修长的背影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那是顾炎卿的。马车缓缓走了去，白若潼咬了咬牙，推开厢房的门直接冲了出去。 …… 白树堂等了好一会儿，厢房的门才缓缓推开。入门的是两个女子。一女子上了戏妆，五官精致，一双眼如注了水，含情脉脉。 “姗儿见过贵主老爷，不知老爷想听什么？” 姗儿缓缓开口，声音如水般温润动听。白树堂翻弄着戏本，垂着眼，恹恹道：“唱你擅长的吧。” 姗儿点点头，与一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抱着月琴坐在圆凳上，拨弄着琴弦，姗儿跟着旋律云袖扬起。 “想当年，先太爷早把命丧。太夫人与人家浆浆洗洗……” 姗儿开口，唱起了《罢宴》。白树堂的眼波一动，抬头望着姗儿，瞪圆的眼珠子闪过一抹诧异的光。姗儿的嗓子是一等一的好，一字一句覆着情感，仿若是夜中百灵，一曲悲曲唱出一个故事缓缓说来。一曲罢，姗儿收拢戏腔，欠身道：“老爷，不知这《罢宴》好不好？” 第785章靖予公主白树堂怔着神色，眉眼仿若是覆上一层白雾，久久没有神色。 “老爷？” 姗儿又唤了一声。白树堂这才回过神来，他怔怔，这才回过神来，掩嘴咳嗽两声，目光端详着眼前的女子：“这曲儿，是谁交给你的？” “是师傅。”姗儿道。白树堂嘴巴有些发僵。《罢戏》是小兰氏最会的一场戏，也是他最爱听的一场词。眼前的女子，她的唱腔竟是与小兰氏如出一辙，那唱腔一出，他仿若是听到小兰氏又回来一般。 “你的师傅是谁？”白树堂又问。 “林玉笙。”姗儿道。白树堂的眼蔓上猩红，一层薄薄的水雾将眼眶包裹了起来。林玉笙，是小兰氏的师傅啊。当初此人是都城一名角，只唱了前二十年。后二十年授业教徒，桃李满天下，是从未被人超越的一名角。七年前因病仙逝，他还记得小兰氏因此难过了好久。白树堂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没有想到，这辈子他竟是还能听到小兰氏的强调。原本以为此生都无法再听见。 …… 白若潼匆匆赶去荣亲王府，正好瞧见顾炎卿领着那女子走出。白若潼怔了怔神，正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就听赵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姑娘，你怎么来了？” 他这一声吼出，顾炎卿的目光朝着她张望而来。白若潼哽了哽，硬着头皮朝他走去。橙儿与琪儿跟在她身后，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忙大步跟了上去。 “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顾炎卿语气并无半分心虚，薄唇勾着笑意，迎上她眼跟前。 “我……我就是随便来看看罢了。” 白若潼反而有几分心虚了，余光小心翼翼的探向站在他身后的那姑娘。她本是想质问顾炎卿，可真跟到这里，白若潼却反而不知如何开口质问了。总不能告诉顾炎卿，我看见你与一女子勾肩搭背，马不停蹄的赶来找你算账吧？这显得她多小气啊，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好不。 “本王先送靖予回宫，之后再回来陪你。” 顾炎卿看破不说破，嘴角的笑容越发清楚了几分。白若潼红了脸，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皇兄，这位是？” 九公主靖予眨了眨眼，跳到顾炎卿身旁，轻声询问道。 “是德欣县主。”顾炎卿道。靖予的眼一亮，眼眸肆意的在白若潼身上探索着，她勾起甜糯的笑意，掩嘴道：“皇兄若是不说，靖予还以为她是一位偏偏俊公子呢！虽然年纪小一年，可模样长得却真真是俊俏，靖予很喜欢。” 二人的对话让白若潼有几分窘迫，眼前的女子瞧上去年纪与她相仿，俏皮可爱，脸上团着婴儿肥，黑亮的眼珠，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别提多活泼。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白若潼也算是明白二人的关系。靖予。她在脑中重复着这位皇女的封号。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靖予……靖予……听上去怎么这么像禁欲呢。 “噗嗤！” 想到此处，白若潼笑出声来。 “小嫂嫂，你笑什么？” 靖予怎会猜到白若潼脑中的这些弯弯绕绕，歪着脑袋好奇问。第786章殿下就是古代的空调啊 “没……没笑什么，我……我先走了！” 白若潼窘迫得想要逃走，可小腿还未迈上两步就被顾炎卿捞了回来。 “陪本王一块儿将靖予送回宫去。” 他的语气容不得拒绝，直接搂着她的肩把她往马车上塞了去。靖予笑笑，随即跟了上去。橙儿与琪儿无奈的笑笑，与赵成一同跟在马车后。坐上了马车，靖予开始百无聊赖的蹬着小腿儿，嘴角微微往下一撇，难受的叹出一口气来。顾炎卿自是没有搭理她，在一旁吃着茶水翻阅书籍。白若潼倒是有些许的无聊了，瞧了瞧顾炎卿，又看了看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姑娘，眨着眼，笑着搭话道：“公主殿下几岁了？” “十四了！” 靖予见白若潼主动搭腔，竟是不认生的与她坐在一处，笑嘻嘻的回道。 “我也十四了，你几月生的？” “正月。” 靖予回道。 “那你的年纪比我大，我比你小三月。”白若潼回。她从未在顾炎卿口中听过这位公主的事儿，她也从未听闻过前皇后除顾炎卿外还有什么女儿，见到这位小公主，白若潼心下自是好奇。 “那你应该唤我姐姐了。”靖予得意的飞起秀眉。顾炎卿在此时抬起了眼皮。二人自顾自的聊着，从生辰一路聊到了爱好，又聊到喜欢吃的食物。如同两只欢快的麻雀，在马车中叽叽喳喳叫唤不停。 “小嫂嫂，”靖予突然一顿，压低了声音扯了扯白若潼的袖子，“你……你不觉得皇兄太冷漠了一些么？他这么冷漠的人，你平日里都是如何与他相处的啊……” 白若潼一哽，余光扫了扫顾炎卿。他的眼眸仍是落在书上，似乎没有细听他们在谈论什么。 “就……就这样相处的啊，在我跟前他挺平易近人的。”白若潼想了想，顾炎卿耳朵尖得很，直接当面说他的坏话总归是不好的。 “平易近人？”靖予耸着脑袋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就这样还叫平易近人么？不觉得跟他相处久有一股凉风往脖子里灌么？” 白若潼哭笑不得。这位公主是天然呆么？正主就在这儿立着，还敢明说坏话。 “这不是夏天么？凉风很凉爽啊……呵呵。” 白若潼干瘪瘪的道。靖予扁了扁嘴，小心翼翼的瞪了顾炎卿一眼：“小嫂嫂，我跟你说，我今日是偷摸着出宫玩耍的，原本碰见皇兄，只是上前打个招呼罢了，却被他拎着送回宫去，你说我是不是倒霉，简直快倒霉死了。早知道我就不打那招呼了。” 靖予说道此处，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 “母后要是知晓你偷跑出来，又该责备你了。想想你前几日抄写的女德是怎么来的。” 白若潼正想劝慰几句，顾炎卿却冷不丁的开口。靖予听着此话，更是愤愤的鼓起了腮：“你别跟我提母后了！说起来都是皇兄你的不是，找了一个道士在宫中一派胡言，惹得母后心烦意乱。她这一心烦意乱起来气全部撒到了我的身上，想想我也是倒霉，那日不就是逃了功课在御花园里踢毽子罢了，竟是被母后撞了个正着。” 靖予说到此处，翻了个眼，竟是朝着白若潼抱了去：“小嫂嫂，你快安慰我几句，我手都要断了。” 第787章质问顾沉廉 “安慰你。” 白若潼认真的回抱她，在她的后背轻柔的拍了两下。顾炎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低着眼继续瞧向书本。 “看吧，他很冷酷吧！” 靖予吐槽了一句。白若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位小公主对殿下的意见颇深啊。马车在此时停到宫门处，顾炎卿慢悠悠的放下手头的书册子，将念念不舍的靖予拽下了马车。 “你在这里等着，本王先送她进去。” 顾炎卿道。白若潼乖巧的点点头，坐得很是端正。顾炎卿这么一走就是大半个时辰，其间无聊，白若潼干脆将橙琪二人唤上马车说着小话。 “小姐，你与公主殿下还真真是谈得来，我听见你们说了好多话，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位公主殿下啊？” 琪儿道。 “可能因为年纪相仿吧。”白若潼无奈的笑笑。她其实只是想要问清她与顾炎卿的关系罢了，谁知这一谈论起来，主题倒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反倒是一堆。不过她也能瞧出，这位公主殿下并无任何坏心，日后可以多多相处，广结善缘。正说着话，白若潼倏然听到马车外传来一声清浅的问话：“这不是荣亲王殿下的马车么？里头坐了谁啊？” “是德欣县主。” 赵成回话道。白若潼的心倏然一漏，这说话的声音她很是熟悉，是顾沉廉。果然，下一秒马车帘子不顾阻拦的被人撩开，顾沉廉沉着一张脸跃上马车。白若潼脸色僵硬了起来。 “你上来做什么？” “上来与你说两句话不好么？”顾沉廉反问。白若潼扁了扁嘴，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去。顾沉廉似乎看出白若潼神色间的尴尬，坐下身子温下声来：“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治好了么？” “橙儿，你们两人先下去吧。”白若潼叹出一口气，人都闯上来了，她总不能随意糊弄过去，反正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该问的今日一块儿说清楚就是了。 “是。” 橙儿颔首，携着琪儿下了马车。白若潼抬眼与顾沉廉直视，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既然是有话想问，直接问出口来如何？我也好回答太子殿下啊。” 顾沉廉眼眸微微一垂，原本要落出口的问候又憋回了喉咙口中。 “本宫只是想看看你的情况，没什么想要问你的。”半晌，顾沉廉才道。白若潼眉微微一挑：“没有什么想问的？没有什么想问的你自顾自的爬上了马车？好！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意先开口，那我就来挑开就是了。太子殿下无非是想要知晓我是不是一个附身在这具身体上的亡灵，对么？” 顾沉廉的心重重沉下：“顾炎卿都告诉你了？” 他原是以为顾炎卿不会开口质问白若潼，他在他面前倒是装成满不在意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又是在意得不得了。真真是一个虚伪的家伙。 “不是殿下告诉的，是我偶然知晓的。”白若潼的眸光一冷，“太子殿下，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在我身上盘算什么，若你还怀疑我是不是白若潼，你就大可如你所说的，找个道士来清除我就是了。最近罗道不是入宫了么？太子殿下可以找他来为你看看，我是不是索命的冤魂。” 第788章打起来了她的语气怨气很重，顾沉廉听罢，眼珠子划过一抹惊慌。虽然怀疑她，可面对她时，顾沉廉的心仍是忍不住软下，为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语调而牵肠挂肚。 “有这么生气么？” 顾沉廉咽了咽，语气夹杂着一丝连他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委屈。白若潼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隐隐作疼着，身体微微有些僵。果然，只要顾沉廉一出现，她体内的原主就如同复苏一般，挣扎着想要占据这副身体。 “太子殿下，就算我不是真正的白若潼，你也与她毫无缘分，”她的声音柔软了起来，其实她有什么资格责怪顾沉廉呢，她的改变众人都看在眼中，顾沉廉有这样的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殿下，放下吧，日后相见如同朋友一般，就算当不了朋友，也当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 从一开始，顾沉廉伤害原主开始，他们二人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原主虽是痴念着他，但当初的顾沉廉并未懂得珍惜，所以原主的心死过一阵子。只是如今，看着顾沉廉回心转意，她的心又复苏了。只是一切都晚了。白若潼不是得道高僧，她不会为了成全他们的爱情而舍弃自己的幸福。更何况原主才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顾沉廉握紧了拳头，眼眸有些许的闪烁，如一个受伤的小兽，楚楚可怜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倏然，他喉头一滚，抱住白若潼。 “若潼，对不起，本宫不该与二哥说那些话来，本宫的确怀疑你，怀疑你并非是真正的白若潼，可是……”顾沉廉的声音在她耳畔前沉重响起，白若潼想要推开他，但她的力气如何是他的对手。 “顾沉廉你先放开……” “本宫不放！回来的这些日子本宫也一直在想，若你真的不是白若潼该怎么办，可是见到你，本宫确定了自己的心，就算你不是白若潼，本宫也接受你。” 顾沉廉自顾自的说道。在马车外，他听闻里头坐着白若潼时，他第一反应是上前与她对峙，询问她。在回都城的这些时日，他翻阅了许多古籍资料，也找了许多道士师傅，想要知晓白若潼是否如她所想，身体里住着一个荒唐的亡灵。当初，白若潼牵着他要走时，那个惊慌得如同被箭羽对准的小兽的眼神，顾沉廉不会忘记。一个长时间熟悉的人，该是什么样，顾沉廉不会忘。可是…… 现在…… 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再一次的受她迷惑，忘却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忘却了自己应该寻找的真相。 “顾沉廉，你疯了么？” 白若潼推攘着，却如何也推不开他。她正着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下一秒，顾沉廉的身子却倏然离开了她，飞出了马车，重重的倒在地上。白若潼抬头，顾炎卿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她眼前。他精致的面庞覆上一层薄薄的冰，眼眸却入火一般，泛着猩红。顾沉廉闷哼一声，刚想抬头，顾炎卿的长靴却落在他的头上，重重踩了下去。 “殿下！殿下！” “荣亲王殿下！您别……” 宫门外把守的士兵都围拥了上来，但却没有人敢上前，他们都被顾炎卿眼中翻腾的杀怒吓得不轻。第789章两个幼稚鬼 “殿下！放过他！” 顾炎卿提起顾沉廉的衣领，拳头刚要落下，白若潼的声音慌张响起。拳头离顾沉廉的鼻梁不足一寸，猛然停下。拳头的威力带动着风，拂过顾沉廉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白若潼慌慌张张的跃下马车，掰开顾炎卿紧紧攥着顾沉廉衣领的手指。 “殿下，我们走吧！” 这里可是宫门口，两位皇子若是在这里闹了起来，可要翻起一层浪来。她握住顾炎卿的手，拼命往马车的方向拽着，但顾炎卿的身子却一动不动。 “顾沉廉，这是最后一次，若你再敢动本王的丫头，本王杀了你。” 他的声音隐忍着往外翻腾的杀戮，不带温度，霸气凌然。顾沉廉的指甲快要嵌入肉中。咬紧的牙根已有血腥。他拳头撑着地面立起身子，在顾炎卿牵着白若潼转身的那一刻，朝着他冲来。拍上顾炎卿的肩膀，在他扭头的瞬间，拳头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全然只是愤怒的向他砸去。顾炎卿的嘴角渗出血来，他微微蹙眉，手背抹去嘴角的污血。 “白若潼原本就是本宫的，是你从我手**她抢了去！你凭什么威胁本宫！你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啊！你以为你真有那么了不得么？” 顾沉廉怒吼道。他的语气接近嘶吼，如同被抢去玩具的孩子，求而不得。充斥着愤恨与委屈。 “顾沉廉！你不要发疯好不好！这里是宫门口，你就算要闹……啊！” 白若潼的话还未道完，顾炎卿的拳头已经砸到顾沉廉的脸上，趁着他踉跄的错落间，抬腿朝他的腹部狠狠踹去。顾炎卿常年征战沙场的戾气怎能是顾沉廉比得上的，这一踹，顾沉廉的身子向后飞出了几米远。倒地后呕出一口鲜血来。白若潼捂住了嘴，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来真的啊！两个男人为她打个你死我活，这……这是什么狗血剧情！琼瑶剧么？不仅仅是她，周围众人都吓得不敢动弹。赵成与橙琪三人更是僵在原地。见顾炎卿大步朝着顾沉廉走去，白若潼跺了跺脚，来不及害怕赶紧拦了上去。 “殿下别打了！” 她死命抱住他的腰，要是顾炎卿再踹几脚，顾沉廉的小命可真就没了啊！这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都疯了不成！除了白若潼，根本没有人敢拦顾炎卿。 “小丫头，放开！” 顾炎卿低头，言语含怒。 “不放！”白若潼怎么敢放开。 “放开！” 顾炎卿的语调加重一分。 “你凭什么吼她！” 顾沉廉咳嗽着，吐出一口血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顾炎卿，狠声斥责道：“你再吼她一句本宫宰了你！” 囧…… 白若潼简直要哭笑不得了，如今都这么乱了，顾沉廉还要往顾炎卿这口灶里再添一把火。 “太子殿下，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今日就别闹了！” 眼见劝顾炎卿不成，白若潼试着劝顾沉廉。 “闭嘴！不关你的事！” 囧…… 听听这口气，比顾炎卿吼得还厉害。刚才是谁义正言辞的让顾炎卿不要对她大吼来着？真香！第790章失控了 “太子殿下！荣亲王殿下！你们在做什么！” 正僵持不下时，一身着玄色官服的男子匆匆走出宫门。此人白发苍苍，眉宇间却器宇轩昂，神色不怒自威。他快步走到二人中间，眸子在二人中间打量着，最后落到白若潼身上。眼微微一凛，又转向正对持着的二人。 “你们两位皇子是要在宫门口闹笑话么！” 男人问。顾沉廉的神情一动，绷着嘴撇过头去。 “林太傅。” 赵成在此时走上前，拱手一礼。 “刚才有士兵来圣上书房，禀告了此事，圣上让微臣带你们入宫问话，走吧！” 林太傅说罢，回头与白若潼走来，拱手：“微臣见过德欣县主，县主先回府歇息吧，今日闹成这样，想必德欣县主也受惊了，先回去吧。” 与对二位皇子的语气不同，林太傅的话语多了几分温柔，甚至有些许心疼。白若潼自是不知，刚才那士兵去书房禀告时，许是被当时那场景吓住，脑袋崩掉一根经，竟是当着圣上与林太傅的面说道：太子殿下公然入荣亲王殿下的马车欲对德欣郡主不轨，被荣亲王撞了个正着，如今二人在宫门口大打出手。的确，在旁人眼中，顾炎卿入马车时，顾沉廉紧紧抱着白若潼，而白若潼拼命挣扎。看上去的确像是欲行不轨。也正是如此，太傅才心疼眼前的小丫头，心想着她肯定是害怕极了。白若潼松下一口气。太傅是皇子们的授课老师，难怪这二人见他来，顿时收了手。果然无论在哪个朝代，老师都是最厉害的啊！顾炎卿在此时冷静了下来，他低头抚了抚白若潼的头，弯腰与她直视道：“吓坏了么？” “诶？” 他突然的嘘寒问暖问得白若潼一怔。 “先回府吧，本王今日不能送你了。” 他说罢，捋了捋她眉眼间的发丝，随着太傅往宫门口走去。顾沉廉绷着脸，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刚回头看向白若潼，林太傅的呵斥声就在耳跟前响了起来：“太子殿下！你还愣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