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51章

韶华小说> 入幕之宾 > 第51章

第51章

接着一个。不仅仅是边廊，楼下的台子上也皆是尸首。有男有女，皆是被一剑封喉。 “呜……” 白若潼捂着嘴，忍住想要吐的冲动。 “小丫头，别看。”顾炎卿温和的手抚上她的眼。世界再次一片漆黑。白若潼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有气无力道：“殿下，你杀人了。” “你怕我么？”顾炎卿问。白若潼摇摇头，轻声哽咽着道：“不怕，殿下杀的都是坏人。” 有了今晚的骚动，客栈是回不成了。顾炎卿抱着白若潼出了边县，来到一处野外山林。在河边打了清水，顾炎卿取出方帕，为她仔细的擦脸。白若潼的眼眶红肿如核桃一般，扁着一张小嘴委屈巴巴的盯着他。 “刚才哭惨了吧？”顾炎卿问。 “都是殿下的错，我就说了要与殿下呆在一处，殿下偏偏要赶我走……我现在弄成这样……差点就被卖了……” 白若潼说着，越发的委屈，泪点子如一颗颗金豆子从眼眶中滚出来。顾炎卿勾起一抹笑：“又在假哭了。” “是真的哭！”白若潼含着哭腔怒吼道。 “好，都是我的错，日后我寸步不离的留在你身边，如何？”顾炎卿挑眉。 “殿下可是说的真话？”白若潼问话道。 “真话。”顾炎卿点点头。白若潼扁了扁小嘴，抹去眼角的泪水，“这还差不多。那要是我与殿下独处的事情被人知晓了，我嫁不出去殿下会负责么？” “不负责。”顾炎卿毫不犹豫道。 “……”白若潼拧起眉头，哭得更是伤心了。 “哈。” 顾炎卿被小丫头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在见过他杀人的一面后小丫头并无害怕，反而更是依赖他，这是顾炎卿从未想过的，“如果你真心想要嫁给我，我会考虑。” “真的？”白若潼眨着含泪的杏眼，闷闷的问。 “恩。”顾炎卿点点头。 “拉钩，殿下不许骗我！”白若潼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来。顾炎卿怔怔，迟疑的抬起手来与之相勾。 “殿下要是骗我，就变成大宝的模样！”白若潼认真道，刚刚还流着泪，这一刻却却是笑得甘甜。晨曦破晓，一缕暖阳洒在她的肩上，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纱。顾炎卿瞧得微微入了迷，却不知晓她这一笑竟是将他的魂勾去，从此，他为她而活。 …… 多年之后，当顾炎卿与她再次相会时，她却是变了一个模样。小小年纪，脸上总是泛着忧愁，病弱缠身。他立冠那年曾与她相见，问她是否还记得他们曾经的承诺。得到的却是小丫头一句：“殿下记错人了。” 记错人了，他怎会记错人呢。小丫头的身影他是无比的清晰。只是……她不再记得他了罢了。她变成太子的影子，整日与太子嬉笑玩闹，对他，却是担惊受怕，神情冷漠。原是以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却不曾想，一个雨夜，她撞上他的马车，又重新撞回了他的世界。一日清晨。赵成在入书房时瞧见案几上摆放着一张画像。画像上头勾画的美人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笑得甘甜，如沐春风。 “你在看什么？”余生随后走入书房，探头朝着赵成望去。赵成将画像递给余生，余生桃花眼一勾，轻笑着道：“自从殿下遇见白姑娘，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就是不知他与白姑娘是如何相遇的，改日要好好问问他了。” “就算你问，殿下也不会说的。”赵成笑着道。 “……”余生叹息一声，望着画像不再言语。第342章威胁白灵瑶怔怔，将此事怪罪在白若潼的身上？她今日已然试过此道，可全然行不通啊。她与白若潼斗过如此多次，每一次都落于白若潼下风，更何况这一次是凭白栽赃，白若潼怎会上当。 “白茵菱，你在与我开什么玩笑？我的姨娘明明是被你所害，我心头就算是恨透了白若潼，我也不会上你此当！你是想借用白若潼的手害我，你休想！” 白灵瑶虽然愚蠢，但并未蠢到可以随意被人利用。白茵菱是什么人，她早已见识过，在上一次她已经陷害过自己一次，让她遭受皮肉之苦。如今她借用她的手杀了姨娘，此仇白灵瑶如何善罢甘休。 “大姐，你真真是误会我了，我做的事情可是全部为了你好，”唇角勾起一抹笑，白茵菱将手头的绢帕搁在桌上，起身，在房中慢悠悠的踱步，“你若是不肯与我合作，那等待你的就是第二条路，你被父亲亲手送入官府之中，你要知晓，既然我有本事害得你的姨娘，我自然有本事让父亲相信我，最后死的人只能是你，你还要留下弑母的骂名！” 白灵瑶的心重重的一沉，眼露几分惧意。她缩了缩身子，咽下一口气候，半晌才道：“害你姨娘的人是母亲，并不关我的事，也与我的姨娘无关，你为何偏要将我二人牵扯进来？你若是要报仇，直接找母亲不就好了。” “……”白茵菱的脚步一停，回头冷冷的瞧着她，“你要说的只有这个？到底要不要与我合作，我可没有如此多的时间与你浪费，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你要是执意不愿，我只好让父亲知晓一切都是你的所为。” “……” 白灵瑶咬了咬牙，萍儿在一旁瞧着心头早已有些着急。白茵菱如今早已不是当初受人欺辱的模样，她已经变换了一个人，如同可怖的修罗一般。 “小姐，你便是答应她吧，要是你被老爷知晓是你害了三夫人，老爷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萍儿求情道。要是自个小姐被赶出府去，她一定也留不长。她与二少爷的事情还未有着落，若是离开府去，怕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爬上金枝的机会了。 “大姐，你瞧瞧你的婢子都比你懂事。你好好想想，你要是陷害了白若潼，白若潼与荣亲王殿下的婚事将一笔勾销。嫡女一旦不再，这桩婚事可是落在你这个长女的头上。荣亲王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你应该明白，是你现在一辈子的攀不上的高枝。” 白茵菱不慌不忙的劝说着。她知晓，白灵瑶最后一定会应了她的好处。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全然只想着自己的一个女子罢了。要是当初她心头能念及她的娘亲，在与她娘亲下春香丸之前好好查查其中门道，乌氏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 白灵瑶的目光落向自个的鱼嘴小靴，思忖半晌，才开口道：“好，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她如今已经无路可走，虽知与白茵菱合作就是一条死路，可是不与她合作更是要坠入万丈深渊。白茵菱眼眸闪过一丝锋芒，点头笑道：“这就对了，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此事对你而言的好处。” 第343章官府来人一轮孤月悬挂半空，南渊都城静悄悄的，禁夜的官兵四处巡逻开去，除了悬梁下挂着的灯笼，不见旁人。清晨略略来迟，比起入夏时鸡鸣未起日头高升，秋日的日头则是鸡鸣早已喧哗只露出半个头来。赶集早市的百姓早已弥补南渊都城，正喧哗砍价时，一群群身着青色衙役官府的官兵匆匆而过，他们的脚步整齐，佩刀碰撞着腰间佩带“哗啦”作响。众百姓们纷纷搁下手头事情，朝着他们望去热闹，他们的脚步在镇西侯府骤然停驻，一人上前，敲响房门。守门的管事听闻声响，打了一个哈欠上门打开房门。见乌压压的一群官兵，吓得顿时瞌睡全散去。 “大人们，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管事问话道。 “府中有人报官，称府上出了人命，还请管事行个方便，让咱们进去调查一二。”官兵头子开口道。 “这……”管事有些为难了，“咱们家老爷上朝去了，官兵老爷先进来说话，等咱们老爷回来了，再与你们回话，如何？” 官兵头子微微思忖片刻，领着众官兵入了府头。百姓们簇拥上前瞧着热闹，管事眉头一皱，呵声道：“都看什么看！都散去都散去！” 众百姓闻言，并未当真，仍是站在原地。管事怒视了他们一眼，干脆关上府门，眼不见心不烦。 …… “苦……” 白若潼咽下一口汤药，拧着眉捂着口将药碗推远。橙儿端来桂花糕搁在一旁，见药碗中还有一半未曾入口，凝眉道：“小姐，还有半碗药呢，都趁热吃了去，余大夫说了，都得吃完，不然这病啊是好不了的。” “该死的余大夫，咒他单身一辈子。”白若潼咬咬牙，仰头，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余大夫都是为了你好，你怎能诅咒余大夫呢。”琪儿嗔了一眼自家小姐，打抱不平道。白若潼轻呵一声，拿过食碟，将桂花糕一股脑的塞入口中。 “橙儿姑娘。” 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橙儿上前开了门，一婢子慌慌张张的站在廊中，道：“官兵来了，老爷让小姐去书房问话呢。” “官兵来了与老爷让小姐去问话有何联系？”橙儿微微一怔，开口道。 “官兵是来调查三姨娘的事情，老爷刚回府，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县府大人正在前厅候着呢。” 婢子解释道。二人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白若潼耳里。她轻轻一笑，起身道：“三姨娘这会儿还未去世呢，就有人等不及要做妖了，也罢，咱们去便是了。” 琪儿搀扶着白若潼穿好鞋袜。见她未施粉黛，欲要携着她走到梳妆镜前，白若潼却罢了罢手：“不必了，如今我这厢还病着呢，就这么去吧，父亲不会怪罪我不妥当的。” “是。”琪儿点点头，携着她走出房中。父亲的书房靠正北，青桐院靠东边。白若潼走不了那么长的路，橙儿唤来软轿，搀扶着白若潼坐上。刚下了轿子，行至廊中，就听闻书房传来一声暴怒：“胡闹！你姨娘还没死呢！你就去报官！你是想看我们镇西侯府出糗出成！” 第344章一场乌龙白若潼心头一怔，加快了脚步入了书房。白灵瑶跪在地上，哭得悲悲戚戚，一大群人站在一旁，暗搓搓的瞧着，都不敢上前搭话。白若潼缓缓走入房中，与白树堂行礼道：“见过父亲。” “父亲，我这么做全然是为姨娘考虑，大夫说姨娘现在已经没有救了，我希望姨娘弥留之际能瞧见害她的凶手，灵瑶只是一片孝心，是想帮姨娘报仇啊！” “报仇？你想找谁报仇去？你姨娘如今还未曾去世，你这么做不是触她的霉头么？” 白树堂气得脸色发红，白灵瑶如今越发的不懂事，大清早的派人将官府招来，如今府门外围着一大群百姓瞧热闹，这叫他镇西侯府的面子往哪儿搁去。白灵瑶一听此话，眼更是红了一圈。她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目光不由的往白茵菱瞥了去。白茵菱执着团扇站在一角，不慌不忙的走上前道：“父亲，官府如今既是来了，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在前厅呆着。大姐的过失咱们可以私下再算，要是让他们等着急了，怕是要怪罪咱们镇西侯府怠慢了。” “赵忠，去将州府大人请来吧。”白树堂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压低着嗓音道。 “是。” 赵忠闻言，躬身退出了房。白灵瑶心头不是个滋味，各种酸苦涨在肚中。她自当知晓报官会惹怒父亲，可这是白茵菱所吩咐的，她不得不做。然而现在，白茵菱竟是在父亲跟前唱白脸装好人，此番行为，想必父亲更是欣赏她的懂事，明事理。白若潼在白楚生的搀扶下坐下身子，她掩着唇轻轻咳嗽两声，眼眸与白茵菱瞧去。要是她猜想得没错，今日之事都是白茵菱所为。白灵瑶绝不会做出对自己无利的事情，想必她是有什么把柄落入白茵菱的手中。 “镇西侯爷。” 李州府走入书房，拱手与之行礼道。 “李大人，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误会罢了，咱们府头并未发生任何的凶杀之案，是我家小女闹了一个乌龙，还请……” “父亲，姨娘如今已在弥留之际，难不成父亲还要支支吾吾，为了排场面子而不顾杀害姨娘的真凶了么？” 白树堂的话音还未落下，白灵瑶起身打断道。 “你这个孽障！给本候闭上嘴！”白树堂简直是要被白灵瑶气疯，若此时并无外人在场，他一定命人拿起抹布堵上这死丫头的嘴巴。 “镇西侯爷，此事本官多多少少也知晓一些，今日您府上的婢子将大致的情况与本官说道了一下，三夫人如今既是弥留之际，那此事已触及南渊律令，还请侯爷允许下官介入调查此事。” 李州府客气道。他的官阶虽只有七品，但都城发生的一切杀伤抢劫的事情都归他管。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面对案子，李州府向来公正判案。 “李州府，还请您检查一下三姨娘的药罐子，大夫道三姨娘之所以中毒，是因那春香丸与她所用药物之中的一位药物相冲。在这十日以来，出入过药膳房的婢子都记在名下，李州府可随意查看。” 白茵菱在此时走上前来回禀道。白若潼轻笑一声，摇着团扇讽刺：“三姐，父亲这儿都还未说话，怎么三姐反倒是要来主持大局了？比起大姐，我看你更急匆匆的想要调查吧。” 第345章带回衙门 “府中的事情茵菱自当关切着，父亲如今刚下早朝身子正是劳累，茵菱难道还不能为父亲分担不成？” 白茵菱眼微微一斜，问话道。白若潼颔首点头：“姐姐难得一片孝心，自当是可以。” 赵忠在此时将账目递交给李州府，李州府微微翻看片刻，道：“除了三夫人的婢子每日煎药之外，四姑娘院中婢子琪儿与三姑娘院中婢子红叶都去过药膳房中，不知这二位丫头是因何事去往药膳房中，我可否问个情况？” “回大人的话，四姑娘前些日子在府中受伤，大夫开了药需要每日服用。因府中的药物都归药膳房管制，婢子需每日去领药，所以自当记在账目名下。” 琪儿走上前来，回话道。 “回大人，三小姐近日身子不适，寻了府医开了一味药方子。所以婢子才会每日都前去领药。” 红叶道。李州府微微颔首，思忖片刻看向白树堂：“侯爷，下官需要寻三人回衙门问话，不知是否可以？” “哪三人。” 白树堂问。 “这位红叶姑娘，还有琪儿姑娘，以及伺候三夫人用药的月儿姑娘。” 李州府道。 “李大人随意。”白树堂抬手，如今事情已经闹得这个地步，已然无力回天，倒不如以此将调查个水落石出来得痛快。琪儿心头微微一揪，抬首瞧着白若潼。 “李大人，小女有一话想问。”白若潼扶着橙儿的手站起身子，目光幽幽的向李州府瞥去。 “姑娘有何想问的。”李州府俯身请话道。 “既然是三夫人出事，自当请三夫人府头的婢子问话，为何要请小女的婢子呢？” 白若潼道。 “四妹，你这是心虚么？” 李州府还未回话，白灵瑶接口道。白若潼掩嘴咳嗽两声，清浅的眸子随之转悠落在她的身上，“大姐，到底是我在心虚还是你在心虚，你的心头难道还没有底么？” “……” 白灵瑶一哽，张了张口却是堵得说不出话来。 “白若潼，我看此事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对灵瑶一直怀有恨意，如今见对灵瑶不好下手，你便是将主意打到我姨娘的身上，分明就是你让婢子下毒残害姨娘。” 白瑛辉在此时接了口，上前与离州府拱手道：“李大人，最好好好调查一下她的婢子，此事一定是与白若潼脱不了干系。” “公子还请安心，下官一定秉公办案。” 侯门大宅的人际关系本就复杂得很，白瑛辉的话对李州府只算是一个参考，不得听入心头。 “李大人，若我刚才没有听错，三姐说道三姨娘的药罐中有搁有春香丸，那证明是婢子煮药时搁下的，要是在抓药时，人人都瞧着，如何能够投毒，所以，调查账目不可取，应该调查三姨娘身边的人才是。” 白若潼分析道。 “父亲，若潼说得没有错，在药膳房根本来不及投毒。” 白楚生接着话道。 “李大人，你以为如何？”白树堂将目光投向李州府询问意见。李州府微微有些为难，低头暗忖，半晌欲要答话时，白茵菱却是抢下话头：“李大人，还有一人也应该带回衙门才是。” 第346章白灵瑶的心虚 “何人？”李州府问话道。 “府医。”白茵菱勾起唇角，“要是府医亲自在药材上动手，此事自当明了。” “你的意思是府医会在药材上动手？你为何不怀疑是婢子动手的呢？”白楚生轻呵一声，她如何瞧不明白，白茵菱此举是故意扩大白若潼的嫌疑。 “那我请问哥哥，三姨娘的婢子在府中照看了这么些年，能轻而易举的背叛三姨娘么？那她背后的人该有何等大的本事。” 白茵菱勾起唇角，不慌不忙的问话道。 “够了！既然都有问题，就全部带下去问话便是，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是要做什么？” 白树堂一拍案几，示意众人禁言。李州府被吵得有些脑仁疼，走上前道：“那侯爷您看，我该带哪些人去问话才是？” “李大人该带何人带何人便是。”白树堂不耐烦道。白若潼欲要再多说什么，橙儿却是轻轻一拽她的衣袖，摇头示意：“小姐，此事要是调查，调查便是了，咱们不是在院中已经查清楚了么？若是在这里执意阻拦，怕是会对官府的审判有影响。” 橙儿压低声音小声劝慰道。白楚生闻言，点点头：“若潼，你且安下心来，这位李大人是清廉节政的好官，琪儿要是冤枉的，他绝对不会为难琪儿。” “恩……” 白若潼闻言，只好点头作罢。琪儿咬了咬唇瓣，眼眸闪过一丝惧怕。回头瞧了瞧白若潼，见她神情担忧愁绪，咽了咽唾沫，转儿扬起一个笑意：“小姐安心便是，婢子不会有事的。” “……” 白若潼一哽，她这心如何放心得下，有人挖好坑想让她跳下去，她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哪里来的此番道理。 …… 李州府带走琪儿一行，众人吵嚷了一个早晨，皆是疲倦不堪。在白树堂的遣散下，众人退了下去。白若潼见白灵瑶大步流星的往回赶路，一把上前拦住了她。 “姐姐是要去哪里？”白若潼勾起一抹笑意，问话道。 “除了去看姨娘，我还能做什么？”白灵瑶的声音微微带了些哽咽。白若潼听罢，眼眸一斜倏地凑近白灵瑶。 “你想要做什么？” 白灵瑶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姐姐这么害怕我是做甚？”白若潼迈腿靠近她，“难不成姐姐真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白若潼，你开什么玩笑！我能做什么亏心的事情，做了亏心事情的难道不是你么？是你居心叵测要害我姨娘！” 白灵瑶目光心虚的低下，口气虽是强硬，却无半分底气。白若潼回过身子，笑得嫣然：“看来姐姐是存心想要将此事栽赃在我的头上。姐姐，你瞧你这几日身子虚得，看上去比我还柔弱。” 白若潼说罢，抬手覆上白灵瑶的脸颊。脸庞虽是施了粉，眼下的乌青却是掩盖不掉。 “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睡不着觉啊？” 白若潼挑眉，问话道。 “……” 白灵瑶的眼骤然一紧，抬头不可置信的瞧着白若潼：“你……你胡说什么！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不过是因为姨娘的事情担惊受怕睡不好觉罢了！” 第347章听天命 “姐姐原来如此孝顺？我怎么不知晓啊？” 白若潼道。 “白若潼，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白灵瑶眼一横，声音顿时尖利了起来。敛起笑意，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灵瑶，片刻后，白若潼执着团扇勾起她的下颚，“白灵瑶，一旦做错事了，心虚是掩盖不了的。没有人会原谅你，三姨娘地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 “啪！” 一声脆响，白若潼的折扇掀翻在地。 “白若潼，这是我需要提醒你的话，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不会有人知晓。你记住，要是查出来母亲是被你所害，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言罢，白灵瑶不再与之多纠缠，转身愤然而去。瞧着她的背影，白若潼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抬眼看向侯在一旁的橙儿：“橙儿你瞧瞧看，她是不是心虚了？” “是心虚了。”橙儿点头道。 “你说，三姨娘真的是被她所害么？”白若潼微微一哽，轻声道。橙儿不敢胡说，反问：“小姐觉得呢？” “若非如此，她今日为何会与白茵菱一唱一和的呢？” 白若潼想不出其他缘由，白灵瑶此番行为甚是鬼祟，除了被白茵菱威胁，再无其他。她为何会被威胁？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自从三姨娘被大夫查出病症，白灵瑶一直惶惶不安，她的这些小动作，自是逃不出白若潼的法眼。 “刚才大小姐的确古怪了些，要是没有心虚，她早已与小姐你推攘大吵起来，她刚刚那行为，明显是想要躲开小姐。”橙儿分析道。 “看来你也是发现了。” 白若潼点点头。 “那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橙儿心头隐隐有些担心着。 “尽人事，听天命。”白若潼蹲下身子，捡起掉落的团扇，“该做的咱们已经做了，剩下的就靠老天爷了，老天爷让咱们活，咱们就能活，老天爷要是让咱们死，咱们就得死了。” 白若潼耸耸肩，转身拍了拍橙儿的衣袖：“走吧。” …… 连续三日，官府那边并无消息传来。到第四日时，李州府姗姗来迟。此时的乌氏已然奄奄一息，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