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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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了热茶搁在桌前，卧在软塌上叹息道：“白姑娘，你刚才也瞧见了，风儿是真真不肯用膳，也不知晓到底是何缘由，就算是逼着，他也只吃几口饭菜罢了。” “贵妃娘娘，殿下的精神很好，但气色似乎很不好，”白若潼吃一口茶水，嘴头顿时泛起酸苦。她搁下茶，掩唇拧眉，“小殿下这个情况是有多久了？” “大约有两个月了。”胧贵妃摇摇头，“也不知晓他究竟是什么回事，你别看他刚才精神，可授课时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圣上前月责备了他，知晓他身子不适后，便不再逼迫着他去学堂授课。” “殿下这个情况并非是吃得美食就能恢复的，原本若潼以为只是小儿厌食罢了，可今日的饭菜很是可口，不油不腻，所以若潼并无自信，殿下吃了若潼的饭菜后就一定能够恢复。” 白若潼诚实道。若是在此时与贵妃夸下海口，到时候完不成，她可是要“啪啪”打脸的。砸招牌的事她可不愿做。 “你尽管一试，要是不行，本宫自当不会为难你。”贵妃笑笑，言语温纯。白若潼点点头，心下却有几分古怪。这位贵妃让自个来，似乎目的并不在此。想想看，在外人跟前，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御厨与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她这个小丫头怎能做得。她如此相信自个，又对自个格外周到，想必是另有原因。 “白姑娘预备何时下厨？”胧贵妃吃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问。 “后日。”白若潼道，“若潼下厨需要的工具还留在镇西侯府，需要他们送来才是。要是贵妃娘娘不急，可否等等？” “不着急，这两日你陪在本宫身旁说说话也是好的。”胧贵妃并未为难，两眼微微扫过案几上的红梅图腾，又不紧不慢的看向她。 “是。” 白若潼腆笑回话，这位贵妃瞧上去并不一般，今日在太后娘娘跟前，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个。仔细想来，九皇子厌食一事儿也是她先开的口。白若潼恍然察觉，会不会是这位娘娘故意引诱自个来她的宫中呢。 …… 夜半无声。白若潼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却如何也睡不着觉。宫中的榻子很软，被褥沉香，闻上去舒心极了，她使劲的闭上眼，可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翻了翻身子，白若潼干脆下了床榻，开了窗棂。孤月挂在半空，在雾云中穿梭潜行。稀碎的星辰撒在空中几颗，一会儿被云层盖去，一会儿又出来。白若潼托着腮，微风和煦，将房中的熏香一点点的化开。她垂下眼帘思忖着，任凭清风吹拂着额前的秀发。第383章小殿下偷吃哥哥说得没错。是她太过大意了一些。不明不白的入宫来，万一不明不白的出了事故该是如何。但她却必须要如此做。白茵菱日后的成就非凡，她破坏不了，这是她装在骨子里的聪慧机敏，她夺不过来。要是以前，她知晓书中的内容，还能对她的计谋破解一二，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是攀附上皇家，让自己也跟着强大起来。她要帮着哥哥，站稳脚跟。同时，她也不愿成为殿下的拖累。所以，她能“长脸”的地方，她必须要去做。要是再呆在镇西侯府的温床中，她只能依附殿下的保护，可顾炎卿如何能护得了她的一世，难道她就得眼睁睁的瞧着自个成为顾炎卿的拖累么？不能。白茵菱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她要比她做得更好。她是主角，有天命在，那她就撕碎她的天命。她有“金手指”，那她便是要捏碎她的“金手指”。 “沙沙沙” 不知暗忖了多久，原是脑中微微有了困意，可周围却是突然响起几声衣袖浮动草木之音。白若潼阖上窗棂，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团小小的身影勾着背脊从廊中飞快走过。透过房梁或明或暗的烛光，白若潼瞧清那人的长相。九皇子！这么晚了，他还出来做什么？白若潼心下一沉，小心翼翼的掩上窗棂，待脚步声远走，她悄声出了房，垫着脚尖与人影尾随而去。她住的偏殿靠近膳房，一转弯便是。顾炎风四下瞧了瞧，小心翼翼的推开膳房的门。白若潼眨眨眼，弓着身子靠近。膳房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啃咬声。嘴角蜿蜒起一个笑意，白若潼推开门，大步流星的朝着膳房迈进。 “你……你怎么会来！” 突然的开门声吓得顾炎风一个哆嗦，手中的白面馒头掉落在地。白若潼笑着为他捡起白面馒头，递到他手里，“三秒钟内捡起来的，还可以吃。” 顾炎风接过馒头，微微一怔，将手头的馒头又随意一扔。 “你怎么会在这里？”站起神来，顾炎风小声呵斥道。 “我就说今日似乎听见了殿下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原来你是在装厌食啊！”白若潼眨眨眼，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低着头，俯视着顾炎风。抓住他的把柄后，白若潼的话语都含了几分底气。 “关……关你什么事情，我厌食，还是不厌食，都与你无关！”顾炎风红着脸，狠狠一瞪白若潼。白若潼耸耸肩，欲要说道什么，他肚子竟又传来一声“咕咕”叫。掩唇轻笑片刻，白若潼起身关上膳房的门，探向他悄声道：“殿下，此事我先替你瞒着不与贵妃娘娘说，你要不要吃面条？这馒头都冷了，吃到肚里去会闹肚子，我给你煮点热的？” “真的？” 顾炎风咽下一口唾沫，半信半疑的瞧着她，“你真的不会告诉母妃？” “我发誓，要是我告诉了，以后我的夫君变成一只猪！” 白若潼立起手，认真道。顾炎风这才放心下来，他挺了挺胸膛，清嗓道：“那你还不去给本皇子做吃的？你想饿死本皇子不成？” 白若潼：…… 第384章慢点吃细面出锅，顾炎风“呼哧呼哧”的大口吸入，腮帮子一股一股，顾不上热腾腾的白气，连面汤也喝得滴水不剩。 “慢点吃。”白若潼拍抚着他的背，起身端了一碗清水递给他。顾炎风砸了砸嘴，搁下碗来看着她：“再来一碗。” “你还要吃？”白若潼挑眉，将自个的细面端到顾炎风眼跟前。顾炎风扁了扁嘴，埋头狼吞虎咽起来。直到面汤喝罢，他终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正当他捂着吃得滚圆的肚子舔嘴抿笑时，白若潼收拾好碗筷，坐到他身旁，小声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何要撒谎？你明明就吃得很欢，为何要装作厌食？” “这件事与你毫无关系！”顾炎风冷眼撇了撇她，又恢复往日臭屁的模样。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将今日之事告诉贵妃娘娘。”白若潼吓唬道。顾炎风一哽，瞪圆了眸子发狠道：“你刚才明明答应过本皇子不会胡乱说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不算话？你就不担忧你日后的夫君变成一个猪头么？” “我日后的夫君是荣亲王殿下，你敢诅咒荣亲王殿下变成一只猪头么？”白若潼挑眉，打趣道。 “你……” 顾炎风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呼啦”一声站起身子：“你这个女人真真是恶毒，你要与母妃告状告便是了，本皇子才不会怕你，大不了让母妃打骂我一顿就是了。” 白若潼怔怔：“你宁愿让我告诉你的母后，也不宁愿将事实真相告诉我么？” “你一个女子懂什么？你要是心好，今晚你撞见的，都不许与任何人说道。你要是将此事告诉母妃，本皇子绝不会放过你！” 顾炎风的脸顿时肃然。白若潼叉腰起身，左瞧瞧右瞧瞧，确定四下寂静并无任何声响，抬手直接捏上顾炎风的脸。 “你……你做什么？” 顾炎风拧起眉来，抬手拍打她的手臂。奈何他只是一个七岁小孩，算起来白若潼比她高出一个头来，论起力气，自当不如。白若潼掐够了，将他的脸又揉成金鱼嘴：“殿下，你既然说不许让我将此事告诉别人，我总要在殿下您这里得到些许的好处吧？不然我凭什么帮着你？你让我掐一会儿，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与旁人说。” 如此臭屁的小孩，她早就想动手教训了。 “白若潼，你知道本皇子是谁么？你……你信不信本皇子砍下你的脑袋来！” 顾炎风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得小声呵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九皇子啊，我怎么不知晓你？脑袋就不用砍了，看在我今晚给你煮食的份上。”白若潼笑，月光铺撒在她垂下的长发上，如一层银色的轻纱。她的笑容很甜，甜得令人发晕。顾炎风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那你明晚接着给我做吃的，一整天不吃饭，本皇子饿得难受。” “好。”白若潼爽快应答。 “还有……”顾炎风拍掉她一直揉捏在自个脸蛋上的两只手，“你今晚上煮鸡蛋面，味道很可口，小修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你的厨艺比起宫中的厨子都要好吃。” 第385章太子来犯他这句话说得别别扭扭，似乎很不情愿带又带着几分欣赏，言语滑稽怪异。白若潼抿着唇笑，这个小娃娃原来是个小傲娇啊。 “不客气。”白若潼拍拍他的小脑袋，“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给你煮吃的。” 顾炎风的眼一亮，嘴角喜悦的上扬，似是意识到什么，刚弯上的嘴角又撇了下去，嘟囔道：“不客气什么？本皇子又没有与你道谢。” 白若潼笑笑，不置可否。 …… 次日正午。用罢午膳，白若潼出了月熠宫，胧贵妃并未拦着，唤来一宫人与之随行。身子软软的卧在软轿上，白若潼似是想着了什么，从脑上摘下白玉簪子。这是在她生辰时顾炎卿送与她的。她将簪子搁在眼前，莹莹日光在为簪子镀上一层金光。那簪头的红梅正妖艳绽放着。这枚簪子顾炎卿曾说价值万两，握在手中冰冰凉凉，触意光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白若潼又将它插回了发髻。 “哎哟！” 前头抬轿之人一声高呼，轿身徒然一抖，白若潼瞬时吓得叫出声来：“啊！” “咚！” “嘶……” 软轿直直的落在地上，好在并未翻过去，只是落地的瞬间屁.股有些疼痛罢了。 “是谁！是谁乱扔石头，要是伤着了贵客，你们承担得起么？” 一旁伺候的宫人捡起地上的卵石，气势汹汹的问话道。白若潼抚着受惊的胸口，从软轿上站起身子。 “一个狗奴才，也敢在本宫跟前放肆？” 慵懒恹恹的男声自身后响起，白若潼回过头去，见是顾沉廉正背着手与她缓缓走来。他半合着狭长凤眼，抿着唇上下打量她两眼，冷哼道：“你怎么会在宫中？” “我为何不能在宫中？”白若潼反问。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见是顾沉廉到来，纷纷屈膝跪下身子。白若潼怔怔，想到哥哥与自己嘱托的话语，捻着手绢俯身与顾沉廉行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你们都给本宫退下去！” 顾沉廉眸子一凛，与跪在地上的众人道。宫人吓得眼眸一缩，抬头瞧了瞧白若潼，咬着唇犹豫半晌，不知该进该退。 “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宫请你离开不成？”顾沉廉见她未动，不耐烦催促道。宫人赶忙站起，弓着身子退了下去。见众人离去，白若潼扁了扁嘴：“太子殿下为何每一次都要来寻若潼的麻烦？” “寻你麻烦？本宫何时寻你麻烦了？不是你自个撞上来的么？”顾沉廉轻呵一声，作势靠近她几步。 “你用石子丢我轿夫还不算是找麻烦么？太子殿下，这里可是宫中，若潼再不济也是客人，你这么做，怕是不合礼吧。” 白若潼退后几步，目光随意的瞥向一旁的假山柳树。顾沉廉这张面孔她看着心烦得很。 “白若潼，本宫问你一话，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本宫！” 微微沉顿片刻，顾沉廉攥住她的手臂，迫着她与自己直视。 “你想问什么？”白若潼挑眉。顾沉廉无法无天的小性子，就算在宫中也是改不掉的。她懒得与他纠缠，只想快些离去。 “你以前，有没有欺负过茵菱？”顾沉廉问。第386章若潼无法长寿白若潼微微一怔，随即勾起一抹笑意。她垂下头，身子因发笑而微微抖动：“我以为太子殿下是想要问什么，原来只是这事儿，没错，若潼曾经是欺负过三姐，不过若潼并非主谋，以前的事情若潼也都依依还清，并不觉得现在还欠三姐什么！” 白茵菱真是好样的，如今她奈何不了她，竟是找来一个靠山替她来找不痛快。 “你果然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顾沉廉阴冷一笑，他原是以为白若潼的性子已经改了不少。如今看来她丝毫没有改去。是他高估了这个女人。 “恶毒？真正恶毒的可并非是我，”白若潼掰着自己的手腕，从他掌中扯回，“我不过是欺负过三姐，而三姐做的事情才是真正恶毒，她直接要了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沉廉微微一怔。 “上一次太子殿下为若潼作证的事情可还记得？”白若潼轻笑，不急不慢的围着顾沉廉来回踱步，“三姨娘的死其实是三姐做的，是她派人杀了三姨娘。太子殿下，三姐可不是你心中那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她是一朵被血浸染过的曼陀罗，是有毒的！太子殿下小心被她毒……呜……” 白若潼话还未道完，顾沉廉的指腹直接掐住她的脖颈。一口气喘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硬生生的被憋红了脸。 “本宫不许你这么说茵菱！” 顾沉廉发狠道。 “那是因为……她骗了太子殿下……她一直在与你……玩欲擒故纵，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直接杀了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会说她活该。” 白若潼从牙缝中憋出几字来，似是被顾沉廉掐得太狠，一声声急促的咳嗽漫出嘴外。顾沉廉见她的脸色被自己掐得发白，冷呵一声，放开了她。 “咳咳咳咳咳……” 白若潼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咳嗽，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顾沉廉的力气出气的大，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他会杀了她。 “白若潼，你别以为本宫不敢杀了你！”顾沉廉俯下身，言语阴冷。 “太子殿下自当可以杀了我，若潼的性命本就活不长。年幼时，太子殿下羞辱折磨若潼，在镇西侯府，太子殿下故意让我去撞破二哥丑事，害我险些被二哥杀掉。有什么事情是太子殿下您不敢做的？若潼能苟活到现在，全凭哥哥与荣亲王殿下的保护，要是没有他们二人，若潼说不定真会被太子殿下杀了去。” 白若潼说着，勉强一笑。神情皆是讽刺。顾沉廉眼波微动，这些话，他从未听白若潼提起过。不知为何，瞧着她眼底悲戚的神色，他心中竟是闪过被针扎的刺痛。 “你不用在本宫跟前卖弄可怜！” “若潼从未在太子殿下跟前卖弄过可怜，”白若潼的言语有了几分嘶哑，她抬高自己的手臂，在莲藕小臂的上节还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一月之前，白若潼曾派人刺杀过若潼，上头沾了毒，要不是哥哥来得早，若潼已经死了，对太子殿下而言，若潼的死是一件好事。如太子殿下所愿，若潼如今已无法长寿。” 第387章卖弄可怜 “白若潼！你无耻！” 顾沉廉震怒道。见四下无人，他拽起白若潼的手直接往园中湖泊走去。推攘着她，让她一半身子倾斜着倒向湖泊摇摇欲坠。 “你再敢胡说半句话，本宫直接让你去吃这秋日的湖水！” 他的身子被白若潼气得发抖，这个女人分明是在讽刺他，是在嘲笑他。他与白茵菱相处过，她是清雅娴静的女子，绝非白若潼口中道出的女魔头。 “太子殿下如此急躁，是不是害怕若潼说的都是真的？”白若潼不怒反笑，眼中没有半分的惊慌。白茵菱与顾沉廉二人是书中的男女主角，他们的姻缘她本是不想破坏。谁让白茵菱要故意搬弄是非不依不饶呢？她今儿个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二人心生嫌隙。白茵菱不是想与顾沉廉玩弄欲擒故纵，让自个成为他心中的白莲花么？那她就要好好的撕烂她在顾沉廉心中的地位。 “你这个阴险的丫头……” “菱阳楼茶馆！”顾沉廉欲要松手，白若潼赶忙着握住他的手腕，焦急道，“里头的人都是三姐的人！在都城才开张半年，里头的掌柜小二原本都是山贼，他们的身上刺有老鹰的图腾，太子殿下要是不相信，可亲自派人去查看，若潼绝不敢说半句谎话。”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顾沉廉手一震，白若潼的身子随之一抖。 “因为……因为若潼心头曾对太子殿下有过情谊，瞧着太子殿下与三姐走近，便是派人调查了三姐。如今若潼知晓自个与太子殿下已绝无可能，原是打算将此事隐瞒下去。可今日太子殿下逼问，若潼心中委屈，便是将此话说出……” 白若潼的嗓子越发的干哑，言语间溢出几句哽咽。顾沉廉的手指微微一僵，沉了沉气，将她从湖边又捞了回来。白若潼双脚稳稳的站在地上，胸口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本宫绝不会相信你的话！” 顾沉廉咬着牙，从嘴里蹦出几句话来。像是在与白若潼说，又像是在警告自己。 “太子殿下可好好想想，若潼一直以来与太子殿下可有害过太子殿下？难道仅仅是因为若潼喜欢过太子殿下，所以太子殿下厌恶若潼，把若潼当做巧言令色的女人？太子殿下对若潼的误会颇深，若潼不愿解释太多。但你若是要让我与三姐致歉，若潼宁愿死，也不会做。” 白若潼顺了顺有些发皱的衣襟，又拍了拍裙尾，眼中因刚才的激动，莹莹闪光，白若潼抚去泪，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太子殿下，若潼还要去见荣亲王殿下，要是去晚了殿下该着急了，先行告退。” “等等！” 还未走两步，身后的顾沉廉再一次的追上来。 “太子殿下还有何事？难道真打算直接在宫中杀了我么？” 白若潼的话语软绵绵的，说话时嗓子微微带着几分疼痛。 “你刚才说，你以前对本宫有情，那现在呢？你的情给了谁？二哥么？” “是。”白若潼依依颔首，“若潼告退。” …… 走出园外，软轿正在一旁等着。宫人见白若潼走出，赶忙着迎上：“白姑娘，你可安好？” 第388章偷听白若潼点点头，任凭宫人搀扶着坐上软轿：“安好，走吧，去藏书阁楼。” …… 一路上，白若潼的心都跳得格外厉害。回想刚才顾沉廉对她做的种种，若一个不小心，她可能真的成为顾沉廉手下的亡魂了。不过此事结果倒是顺了她的心意。顾沉廉生性多疑，她刚才如此说道，顾沉廉想必一定会去调查。白茵菱有的心腹白若潼心知肚明。原是想让哥哥前去茶馆调查，可如今顾沉廉生了疑，让他亲自去拆穿白茵菱的本来面目是再好不过的事儿。软轿停在阁楼，白若潼还未走近，就听闻几声女子的嬉笑。 “殿下，我这几日的书法真的有进步？殿下此话可不是诓我玩耍的？” “不是。” “殿下，你对我可真好，你这一番话我听入心头可舒心多了，这几日府中的事情让我烦心得很，与殿下说几句话我心头倒是好受多了。” “府中出了何事？” 白若潼怔怔神，下意识的趴在门岸旁，透过门角的缝隙，她瞧见慕容怜安正坐在案几旁，一手执着狼毫，一手托着腮帮子，两眼闪着娇俏直直的瞧着身后的顾炎卿。 “……” 她的心猛地一沉。顾炎卿让她来这儿，就为了让她看到这一幕？ “父亲说要与我寻一门亲事，可怜安现在还不想嫁人，怜安只想陪在父母的身旁，不愿这么快离开父母。” 慕容怜安说着，搁下手中的笔，执着绢帕垂头叹息。 “那便是让宰相大人再多留你一年便是，你离及笄还有三月，此事不着急。” 顾炎卿淡淡说着，眸光却是扫向门岸旁，那儿隐隐透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笑，他并未戳穿，反而执起一本书瞧了起来。 “殿下，要是怜安要嫁人，也一定要嫁给怜安喜欢的人，要是怜安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怜安宁愿就这么死去。” 慕容怜安说罢，抬头小心翼翼的瞧着顾炎卿。原是以为他神情会有波动，但他的目光却依然瞧着手中的书，只是薄唇微微开启，溢出一声“恩。” 她鼓了鼓腮帮子，索性站起身来，一把将顾炎卿手头的书本夺了去：“殿下就不想问问怜安心头心悦的是何人？” 靠！白若潼听到此处顿时有些坐不住身了。她此话分明就是挑逗，明晃晃的挑逗。顾炎卿还说只当她是妹妹，哪有妹妹会用如此娇甜的声儿与他说这些话儿。沉了沉气，白若潼又重新蹲下身子。她倒是要好好听听，顾炎卿会回答什么。 “你可有心悦之人？” 顾炎卿淡淡道。清冷的语气却让白若潼胸口顿时冒了火。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关他什么事儿啊，他如此在意做甚？ “有。” 慕容怜安欣喜道，欲要再说道时，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哎哟！” 不轻不重，却恰到好处的扰了二人的谈话。顾炎卿作势放下手头的书页推门而出。白若潼蹲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盯着她。 “你在这里作甚？”顾炎卿明知故问道。第399章脚崴了 “殿下，若潼崴脚了。” 白若潼学着慕容怜安话语中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