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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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是你说出口的，殿下一定会同意的。” “恩。”白若潼重重的点下头，“不用你说，我也知晓。赵成，你对琪儿还真是关心，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殿下杀了琪儿。” 赵成闻言，微微放下心来。帮着殿下调查琪儿时，赵成心头也有些许的发闷。虽与琪儿姑娘相处不久，可她瞧上去那般的活泼天真，赵成无法将她与一个奸细划上等号。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白若潼跟前与琪儿求情。只是面对白若潼，此话不由的就道出口来。 …… 夜深人静。琪儿抬手勾下木栏上的方帕，方帕上有一滴残血，许是时间太久，帕上的血迹已经乌黑。她望着血迹出神，片刻后将方帕搁入怀中。失败了。琪儿叹出一口气来。在这趟去佛山的路上，皇后娘娘一共派人来行刺三次。第一次是在客栈，第二次是在殿下的私宅。可还未靠近私宅，皇后娘娘的人已被殿下杀得精光。第三次则是在昨日夜里，她按着吩咐在众人的汤水中又下了药，可这一次的计划，还是被殿下未卜先知，那群人还未来得及动手，已被殿下斩杀。琪儿心头有些着急，但同时又窃喜。她窃喜的是他们出行时碰上了殿下，否则这几日，白若潼真真是凶多吉少。 “琪儿。”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琪儿回头望去，见是橙儿浅笑盈盈的与她走来。 “橙儿姐姐。” 琪儿背过手去，笑着朝橙儿迎了上去。橙儿望着她，笑着道：“这么晚不睡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睡不着觉。”琪儿叹息一声，嘟着嘴显露几分委屈。 “还在想阿宁的事儿？”橙儿挑眉。第486章黑衣人琪儿摇摇头，但随即又点点头：“也有阿宁，但不只是阿宁，我心头有些放心不下小姐。” “小姐怎么了？”橙儿上下打量着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琪儿有些许的不对劲。在她转头瞧向她时，琪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今日小姐吃得很少，也不知晓小姐是不是因为心头装着事儿，我瞧着她并未用多少饭菜，小姐的身子你也知晓，可是你说说，小姐这不吃不喝的，还是如以前一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琪儿的言语带着些许的埋怨与无奈。橙儿听着微微一笑：“你对小姐可真关心。” “那是自然的，小姐是我的恩人，小姐说过，她将我当做妹妹，我自然也将小姐当做自个的姐姐。”琪儿道。橙儿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离开去，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这些日子你总是靠着窗口发着呆，每次唤你时你都紧张兮兮的。琪儿，你与我一同伺候在小姐身旁已有几月光阴。你我二人在镇西侯府时便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讲情同姐妹，你若是有烦恼的地方可以与我说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 “琪儿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烦恼的地方？”琪儿眼眸一弯，笑了起来，“橙儿姐姐放宽心便是，我没有任何的愁绪与烦恼，要说烦恼的，咱们都一样，都是在乎着小姐的身子。” 橙儿半信半疑，开口正要回话，眼前的琉璃瓦上倏地一道黑影闪过。她怔怔，大呼一声：“什么人？” 那黑影在琉璃瓦一停，回身瞧向她，似乎是故意挑衅一般，他脚步放缓，上下打量琪儿两眼后，才转身跃去。橙儿没有多想，飞身上了琉璃瓦追赶上去。 “橙儿姐姐……” 琪儿欲要追赶，可走了两步却是停了下来。她咬着唇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 另一头。烛光摇曳，顾炎卿在烛光下瞧着纸书，窗棂外人影跃动，他抬眉瞧了一眼，墨色的瞳眸覆上一层阴霾，半晌，又垂了下去。白若潼在门外等了许久，故意发出咳嗽之声。房中灯火通明，透过窗纸隐约瞧见长椅上的影子。顾炎卿没有睡下，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并未搭理自己。 “……” 她扁了扁嘴，心下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端着莲子汤直接推门而入。顾炎卿的耳目如此敏捷，但却是没有抬头瞧她一眼。他早已注意到了她，可是眼眸却仍是落在书上，甚至可以的转了身子，将头撇向另一旁。 “殿下。” 她软着声音走向他。顾炎卿仍是不为所动，瞧着手中的书本不曾挪目。白若潼扁了扁嘴，将莲子汤搁在梅花雕栏的小几上。 “殿下这么晚还不睡一定饿着了，我给殿下煮了莲子汤，殿下尝尝味道如何？这驿站的菜肴都很朴素，为了弄出一碗莲子汤来我花了不少心思，殿下可要好好品尝才是。” 白若潼蹲下身，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 顾炎卿没有回话，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皮下，被烛光镀上一层金色。第487章给你脸了是不 “殿下？” 白若潼试探性的唤他一声，可顾炎卿仍是不肯说话。她扁了扁嘴，顿时想到了她与他赌气时也是这般对待他。如今因果报应，竟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殿下要是不理会我，我可走了哦？”白若潼娇着言语撒娇道。 “……” 顾炎卿翻过一篇纸张，仍是没有理会。她重重的泻下一口气，起身往屋外走，到门口时她回头委屈的瞧着他：“殿下，我可真走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 仍是没有回应。白若潼咬了咬唇瓣，调整语气含着哭腔道：“好吧，殿下要是还想与我置气便置气好了，我不会再要求殿下，莲子汤殿下记得用，为殿下煮莲子汤时，我还不小心切到了手，流血了很疼的。” 说着，白若潼故意露出自己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指，似乎为了证明什么，她大口的倒吸一口凉气。顾炎卿的眼微微一颤，还是没有抬头。喵的！白若潼在心头嘟囔一声，转身直接走出了房。待门外没有半分响动后，顾炎卿抬起了头，目光落在莲子汤上，那碗莲子汤正冒着白气，香味浓郁。欲要端起时，门口却是响起“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顾炎卿瞬时又拿起书本，低垂下头。 “顾炎卿！你到底要怎样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小气啊！我都与你道歉了你还想要如何！你是想与我生气到何时！” 白若潼气势汹汹的调转回头。这个男人真真是不识好歹，轻声细语不要，非要她气急败坏么。 “……” 顾炎卿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故意将身子转向一旁。白若潼冲到他跟前，一把将书本从他手里夺过去扔在地上。 “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比我整整大了快一轮，你与我一个小孩子动气，你要脸不要？” 白若潼气结道。 “给本王将书捡起来。”顾炎卿终于开了口，言语霸道的命令道。 “我不捡！我凭什么要给你捡？”白若潼挑眉挑衅。 “……” 顾炎卿不动声色的瞧着她，面容覆上一层寒冰。白若潼咽了咽，语气瞬时又软了下来。她嘟着嘴就势上前坐在他的腿上，头乖巧的趴在他的肩上：“殿下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我置气了好不好？我的手真的很疼，要是再深一点就要割到骨头了。” 说着，她将自己受伤的手指往他眼前放：“你看，都受伤了，很疼的。疼得我都快哭了。” 顾炎卿眼眸一暖，抬手握住她的手。白若潼欲要放下心时，下一秒却见他直接拆开了她的绷带，一根白皙无伤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 “咳咳……” 白若潼有些尴尬，顾炎卿却饶有兴致的瞧着她。 “其实……其实我是差一点就要受伤了，好在我刀法厉害，在快切到的那一瞬间及时躲了过去，要不然我就真的出血了。”白若潼认真道。 “你以为本王会上你的当？” 顾炎卿问。 “是真的！殿下也知晓我刀法很厉害的，我当时一想着我要是受伤了殿下一定会心疼，所以我才下意识的躲开。我的心里满满都是殿下您啊！” 白若潼眨着无辜的大眼，深情道。鬼话！第488章橙儿出事顾炎卿叹息一声：“既然知晓你受伤本王会心疼，你还故意装伤，你这不是存心让本王不好过？” “不是。”白若潼摇摇头，解释道，“我并非想让殿下心疼，我只是想找个借口与殿下搭上话罢了。殿下生我的气，我心头自是着急得厉害，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法子能让殿下与我说话。” “自作聪明。” 顾炎卿无奈了，他捧着眼前小丫头的脸庞，明眸皓齿的五官媚如秋月，那双眼眸仿若装着星辰，闪闪发着亮光，瞧不到半分的胆怯与紧张。喉头微滚，顾炎卿无可奈何，他不知晓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让眼前的小丫头对她自个的事儿紧张起来。身旁最信任的人是一个奸细，此事儿落入别人那儿，不都得干瞪眼着急的，偏偏她跟一个没事人一般笑得灿烂。 “殿下不生气了？” 白若潼眨着眼，讪笑着问。 “笑，早晚有你哭的。” 顾炎卿捏着她的鼻尖，轻声斥骂。可这埋怨的语气却又充斥宠溺。白若潼听出他已没有怒气，放下身段拿过一旁的莲子汤，吹拂开热气，舀起一口笑嘻嘻的递到他嘴边：“殿下，吃点东西。” 顾炎卿低头，吃了一口。 “味道如何？”白若潼期待的问。顾炎卿吃过她做的饭菜好几次，可都没有好好的夸奖过她。她真想从顾炎卿口中听到一句认真的夸赞。 “还行。” 她熬的汤自是美味，可若是直接夸奖，小丫头的尾巴又要翘到天上。顾炎卿才不会轻易的让她得意起来，谁让她总是让他惦记难受的。白若潼扁了扁小嘴，合着汤勺抿了一口，小声嘟囔道：“明明就很美味嘛，你是不是味觉有问题。” “太甜了。”顾炎卿故意挑着毛病。小丫头向来自信自个的厨艺，被顾炎卿这么一挑，当即张圆了眼，直接合着汤碗往他口中塞去：“那就甜死你好了！” …… “呼……呼呼……” 凉风吹拂着窗棂，一道人影划过，房中的火烛随之微微摇曳。又一道人影匆匆而过，烛火随着人影偏去，险些熄灭了光芒。橙儿追着那抹人影，一路穿墙过瓦，冲出驿站。人影在林中停下脚步，回转过身时，眼露锋芒，低沉的笑声从面纱中传来，带着一抹讽刺。 “……” 橙儿怔怔，停下脚步朝着四周望去。这里黑灯瞎火的，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哗啦”声，一派静谧。 “你到底是谁？引我过来是要做什么？”橙儿问话道。 “自然是取你性命！” 那人说着，拔出腰间的配剑与橙儿冲来。橙儿偏过身子跳出几米远，手指一扬，一根根银针从指尖冒出朝着黑衣人射去。黑衣人闪身躲过，下一秒，静谧的林中突然传来“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橙儿心中暗叫不好，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林子顿时冲出几名黑衣人，将她团团包围。 …… “小姐！” 房门突然被破开，白若潼回头望去，琪儿喘着热气冲入房中，来不及歇息，她支着腰，着急道：“小姐不好了！橙儿姐姐……橙儿姐姐可能出事了！” “橙儿出了何事？”白若潼问。顾炎卿敛起嘴角的笑容，眸光一寒。第489章刺客来袭 “我与橙儿姐姐正在说话，突然有黑衣人出现，橙儿姐姐便是尾随黑衣人而去，那人好似是故意引着橙儿姐姐！” 琪儿的口气很是焦急，虽快要冬日，额头却是渗出汗来。顾炎卿拧起眉来，起身朝着琪儿走去。白若潼怔怔，欲要拦下顾炎卿的脚步时候，却见他只是绕过琪儿走出了房中。白若潼呼出一口气，她原以为顾炎卿是要给琪儿好看，好在，他尊重她的意见，并未对琪儿动手。 “赵成！”顾炎卿唤了一声。正在廊中执勤的赵成听见呼喊，赶忙着与顾炎卿走来：“殿下有何吩咐？” “橙儿姑娘不见了，你派人去寻找。”顾炎卿道。赵成眼露惊愕，随即颔首退下。他回头走入房中，与琪儿道：“你先下去歇息吧，待会儿有阿宁伺候若潼回房休息。” “是。” 琪儿闪躲着顾炎卿的目光，埋着头离开了房。她一走，白若潼阖上房门，着急道：“殿下……” “你也瞧出来了，她分明是要做什么事儿……”顾炎卿叹息一声，道，“你还要继续帮着她说话么？” “我……”白若潼怔怔，她刚才本想帮着琪儿说两句好话，可她的心思被顾炎卿看穿，还未开口已被打断。顾炎卿叹息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小丫头，你难道真要瞧着她背叛你，咬死你不成？” 白若潼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只道：“只要放她一条生路，殿下做什么若潼都遵从。” “……”顾炎卿垂下眼来，无奈的一捏她的脸庞，“本王真是败给你了。” …… 风声跃动，阿宁回房时白若潼已然躺在床榻上。她睁着眼，瞧着端着铜盆的阿宁，轻声道：“阿宁，去将琪儿唤来吧。” “是。”阿宁点点头，转身走了下去。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琪儿走入房中。她的双眸红肿，似是哭过一般。白若潼瞧着她，叹息一声轻声开口道：“你刚才哭过了？” “小姐，橙儿姐姐有消息了么？”琪儿问话道，声音夹杂着一抹哭腔。白若潼摇摇头：“若是有消息，赵成会来告诉我的。” “橙儿姐姐出了这样的事儿，小姐您怎么睡得着？”琪儿见白若潼神情并无半分焦急，跺了跺脚埋怨道，“要是橙儿姐姐出了事儿那该如何是好？小姐您难道就不着急么？” “我自然是着急的，我也知晓你是着急的，可咱们除了等待，还能做什么？”白若潼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来。都到了这个情面，琪儿仍是要与她撒谎，她心下有几分无奈了。琪儿咬着唇，手指松了又紧。她似乎想要说道什么，可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呯！砰！” 房门外突然响起清脆的碰撞声，琪儿的身子猛地一抖，下意识的往窗棂外看去。白若潼怔怔，也跟了上去。院中，阿宁正与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他们的武功高强，阿宁一人抵挡，一时间落于下风。 “小姐……这……” 琪儿赶忙着阖上窗棂，又叩下窗把，将门掩得严严实实。第490章试探琪儿白若潼瞧着她慌张的左忙右忙，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道：“你如此慌乱做什么？” “小姐，外头有刺客！”琪儿着急道，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外头院子打得如此激烈，她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 “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么？你会保护着我，我还担心什么呢？”白若潼笑着问话道。琪儿身子一僵，回头看向白若潼：“小姐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说话怪怪的。外头除了阿宁一个人都没有，殿下听到打斗声也不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对，小姐您为何一点也不焦急呢？” “我着急做什么？若是我今日注定死在这里，那是我的命运，就算我着急，也是抵抗不了的。” 白若潼重重的叹出一气，若是以前，见琪儿慌乱跺脚的模样，她会以为她是真的关切着她，可是现在，她的这些紧张与胆怯，在白若潼眼中通通成了作秀。 “……” 琪儿一愣，上前握住白若潼的手：“小姐你在说些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婢子都会保护小姐你的，不会让小姐遇到半分的危险。” “你真的会保护我么？” 她的话音刚落，白若潼脱口而出。她注视着琪儿，眼眸闪过一丝晦涩。琪儿眨了眨眼，拧起眉：“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你今日说话总是怪怪的，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与婢子说道，是不是婢子做错了什么，让小姐失望了？” “啊！” 门外的缠斗之声不绝于耳。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震耳欲聋。琪儿打了一个哆嗦，被门外的声音吸引了目光。她起身欲要开窗探去，白若潼却挡在了她身前。 “你要害死我么？” “小姐，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要是婢子做错了事，小姐直接说便是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琪儿只是想……” “你想什么？” 她话还未断，被白若潼打断：“琪儿，你可知晓这家驿站的掌柜乃是小二在咱们出发之前已被人杀害。” “小……小姐你在说什么？” 琪儿被白若潼寒肆的言语吓软了声儿。她哆哆嗦嗦的瞧着她，眼中入了胆怯的水帘。 “因为有人要杀死我。”白若潼接着道，“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想要害我，她昨日已派人提前来到驿站中，杀死了驿站中的掌柜与小二。而今日，是他们故意引出橙儿，他们想要让殿下派人去寻找琪儿，而让驿站疏于防备。琪儿，你说说，是谁暴露了我的行程。” “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们中间有奸细么？”琪儿恍然，张圆了眼不可置信的瞧着白若潼。她眼中的惧意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得白若潼都快要相信了她。 “是。”白若潼点点头。 “会不会是殿下的人？”琪儿问话道。白若潼拧着眉瞧向琪儿，她在给她机会，若是她不珍惜，怕是真的没有后路可言。 “是我这边的人。”白若潼冷着声儿开口道。琪儿的神情微微一僵，似是要说什么，可瞧着白若潼，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第491章你要杀我么半晌，她才试探着问：“那小姐，你怀疑的人是谁呢？” “是你啊。”白若潼揉了揉眉心，口气沉重道。 “小姐！你怀疑我？” 琪儿怔住，不可置信的瞧向白若潼。白若潼点点头，起身与她走去。她走一步，琪儿便是退一步。最后，琪儿退到了墙角，白若潼摊出手来：“琪儿，将你怀中的匕首拿出来吧。” “小姐，你说什么？我身上哪有什么……啊！” 琪儿的话还未道完，白若潼直接与她袖中索去。瞬时，她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稳稳当当的摆在琪儿眼跟前。 “你忘了我会变戏法么？”白若潼苦笑，“你身上藏着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瞧不出来？既然藏着匕首，为何不杀了我？你的目的应该就是来刺杀我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动手？” 琪儿的脸倏地惨白一片，不知是因着悔恨还是因为怨怒，血筋冒出。前天还拥抱在一起情同手足的二人，今日却当面对峙，各占一方。 “说话，为何不动手，你再等什么？还是说你瞧见我又舍不得动手了？”白若潼挑眉，冷声质问道。 “既然小姐什么都清楚……为何还要留着婢子呢？”琪儿叹出一口气来，垂着眼帘，轻声问话道。她都知晓她是要害她，可为何她还要留着她。她刚才费尽心思说那么多的话，都是在试探她。但她没有经得起她的试探。 “你一开始就是想要来杀我的？”白若潼挑眉。琪儿摇摇头，双眸盯着被烛光拉长的影子，不敢与她相视。 “那为何出行之后你却要对我动手？是谁指使你的？是皇后娘娘么？”白若潼又问。琪儿再次摇头：“小姐，婢子如今已被你发觉，自当是死路一条。但婢子不明白，小姐既然怀疑我，为何要留我在你的身边呢？小姐不是与琪儿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么？” 窗外的厮杀不知何时停歇了下来，阿宁与黑衣人缠斗不知是死是活。可是这些事儿通通不是白若潼如今所关心的，她现在关心的只有眼前一人。 “我也是从咱们出行之后才开始怀疑的，”白若潼道，“我出行的消息，除了镇西侯府之外旁人根本无从知晓，当初客栈行刺之人根本就不是白府的人，就算是白茵菱也得不到武功如此高强的暗卫。只有一个可能，刺杀我的是皇宫之中颇有声誉之人。但他们是如何知晓我的消息的呢？” 白若潼最后一话，又像是反问，又像是自问。琪儿苦笑着道：“因为有奸细在，他们才可以布置得如此周密。若不是有荣亲王殿下，想必此次婢子已经得手了。” “琪儿，所有人都可以背叛我，可我一直以为只有你不可能，你是我亲手挑选出来的婢子，你说我怎么如此幸运，一挑就挑中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白若潼自嘲道。琪儿咬着唇瓣微微摇了摇头：“并非是小姐您幸运，而是当初被选拔的婢子，都是皇后娘娘的人。” “皇后娘娘为何要盯上我？” 琪儿的声音已然有了些许的哽咽，白若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抬头轻声问道。第492章已死谢罪 “因为你马上要成为荣亲王妃，是皇后娘娘亲手推荐的你，她原是想着我日后能跟着你一同陪嫁荣亲王府中，若是幸运，能成为殿下的通房丫头，帮着皇后娘年监视着殿下。” 琪儿说着，嘴角蔓延着苦笑。她眼中的清泪缓缓落下，沉重的口气她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虽是奸细，可从未想过与白若潼之间竟是能成为姐妹之好。她原本应该直面自己的身份，可面对白若潼对她的好时，她又对其产生了情感。她时常做梦，梦见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婢子，随时随地伺候在白若潼左右。日后就算嫁了旁人，她也能随时看望白若潼，为她挽发戴簪。白若潼怔怔，胸口如针扎一般的疼：“既然如此，皇后娘娘为何又要杀了我？” “因为您成了县主，镇西侯府也随之提拔，”琪儿咬着唇，沉痛道，“若是你嫁给了荣亲王殿下，镇西侯府也会帮着荣亲王殿下与太子殿下一争高下。所以皇后娘娘才会对您起了杀心。” 白若潼听着这触目惊心的言语，眼中逐渐被水雾遮掩。站了许久，她的身体早已没了多少气力，回身坐回床头，白若潼勾起一抹冷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