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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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这是怎么回事？”他着急道。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白若潼，只是刚才退让时他才将视线移开，可才一会儿，白若潼便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这箭上，有毒，你们……小心一点……” 白若潼艰难的道出几个字，蹲在地上虚汗连连。她没有半分力气，头昏昏沉沉，后背也如快要断裂一般，疼得厉害。 “若潼是为了救哀家的性命！都是哀家不小心！” 箭羽不长眼睛，就算前头有侍卫防着，也防不住这天上飞的物件。顾沉廉抱她入怀，往侍卫多的地方靠去。躺在顾沉廉的怀中，白若潼无力反抗，半阖着眼已经失去说话的意识。黑衣人中，冷怵毅的眸子微微一眯。刚才他的箭羽原是想对付老太后，却不曾想，被一个小丫头阻止。那个小丫头硬生生的受了他一箭，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在女真，他从未瞧见过如此娇艳可人的姑娘，只是可惜了，这小丫头很快就要没了性命。他回转过眼，见前方的人已被顾炎卿攻破，心微微一沉。果然，修罗之名不是轻易能击垮的。顾炎卿若真是如此好对付。 “撤退！” 他命令一声，黑衣人闻声退去。顾炎卿在此时赶到后院，他全身浴血，仿若是生于战场上的修罗，一双墨瞳溢着血光，令人瞧着心头生寒。 “如何了？” 永隋帝问话道。 “该杀的都杀了，活捉了两个。” 他道。目光却在人群中寻找着，倏然定格在顾沉廉怀中的白若潼。他心一沉，快步迎上，不由分说从顾沉廉怀中抱过她。 “这是怎么回事？”顾炎卿声音夹杂着怒火。 “有箭羽突然飞向皇祖母，被德欣郡主挡住了。” 靖予道。顾炎卿绷紧了眼：“太医呢？若潼身负重伤不知晓治疗的么？” 太医并未跟着一同上战场，跟着文官永隋帝等一同撤退。但他们仍是畏畏缩缩，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就丢了性命。被顾炎卿这么一吼，他们才缓过神来，随着顾炎卿入了前头的阁楼，为白若潼诊治。顾炎卿小心翼翼的将白若潼放在床榻上。她背上早已被鲜血润湿，箭羽颇深，瞧着令人心惊胆战。其余的人跟着入了正室，在帘外等待着。 “殿下，这箭必须要拔出来。” 随行的李太医道。 “拔。”顾炎卿眼覆上一层阴霾。他只是离开小丫头一会儿，她就受了此罪。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离开小丫头。 “殿下，箭刺得深，若是拔剑时不小心伤及郡主的身体，会引起大出血，还是要从长计议，找一个手稳健的人……” “本王来。” 顾炎卿哪里还能等着人来，白若潼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她的命或许就不保。 “这……是……” 李太医迟疑片刻，允诺道。握住箭身，顾炎卿的眼眸微微下垂，眸色仿若深不见底的泥潭。他一用力，箭矢整个从白若潼的后背拔出。 “呜……” 沉睡中的白若潼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弄醒，闷哼一声又昏睡了过去。太医赶忙着上前止血，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微微吐出一口气来。 “殿下，郡主的性命暂且保住了，只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箭上更是有毒，到底是何毒还有待考究，下官要与其余太医先研究一下，商榷之后再探讨下一步诊治的方法。” 李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道。第953章是他的错 “恩。” 顾炎卿剪短的应了一声，坐在床尾握住白若潼的手。见他似乎没有别的要求，李太医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内室。待他一走，顾炎卿握着白若潼的手抵住自己的额头。这个笨蛋…… 自己也是一个血肉之躯，怎么能为他人挡箭呢？若是她真的救不回来，他该如何是好？遇事从不慌乱的顾炎卿在此刻是真正乱了心智。他头一次脑海发懵，手脚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丫头，对不起……” 他喃喃的低语道。早知如此，他一定会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别人的安危算得上什么，与他的小丫头比起来，都如尘埃一般。外室。 “如何了？” 见李太医出了帘子，太后忙问道。李太医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伤口虽是包扎了，可毒仍是没有法子解去。” “早知如此，就该带着余生与吴铁拐一同出行……” 老太后重重的叹出一口气，道。靖予在一旁早已哭得如同泪人一般。若是白若潼有什么三长两短，哥哥该有多伤心。白楚生与白树堂二人沉默着站立一旁，白楚生心早已乱成一团，可没有永隋帝的吩咐，他不敢轻易的去里头瞧白若潼。刚才才经历一番乱斗，众人都在清理着局面，个个眼中都是疲惫不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这些刺客到底是哪里来的！” 永隋帝愤然不已。身为帝王的他何曾如此狼狈过。今日他仓皇得如过街老鼠一般，狼狈的姿态令他恼怒不休。 “回圣上的话，已经派人去审问了。” 大内侍卫首领拱手回道。 “审问？”永隋帝冷哼一声，眉头深深皱起，“若是他们会招供，今日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这群人根本就不会招供！” 派来刺杀帝王的，多为死士。就算撬开他们的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永隋帝低吼道。 “圣上，今日来刺杀的人是针对荣亲王殿下。” 白楚生在此时道。 “何以见得？” 永隋帝眯起眼，言语不含半分情绪。 “他们都是朝着荣亲王杀去，荣亲王也因此受了伤。” 白楚生回，目光在厅内扫动着，“圣上，今日的事，怕是有内应在。” “内应？” “是，”白楚生颔首，“若非是有内应，他们断然杀不入府中。微臣以为，应该好好调查揪出内应。” “卿儿受伤了？” 谁人都没有注意到白楚生话中的重点，只有老太后听见了。白楚生微微一怔，颔首：“是，荣亲王的肩受了伤，应该伤得不轻。” “李太医，可有为荣亲王包扎？” 老太后着急道。 “这……下官不知荣亲王殿下受伤……” 顾炎卿从头至尾就没有说过自己受伤一事。他的身上血污太多，瞧不出是受的伤，还是他杀死的人流的血。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瞧瞧！” 老太后沉声道。李太医闻言，正要转头回内室，顾炎卿却在此时打起帘子走了出来。 “不必了，本王的伤并不严重。” 顾炎卿道。 “这怎么能行，卿儿，你还是去包扎一下吧。” 老太后担心的劝慰。第954章怪谁是好她自然知晓顾炎卿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也顾不上自个。白若潼受伤乱了他所有的思绪。可老太后还是担忧着。 “只是皮外小伤罢了，”顾炎卿薄唇微动，道出的话语气甚是疲惫不堪，他抬了抬眼皮，看向永隋帝，“父皇，今日来人是女真之人。儿臣与他们在战场上相遇过，他们的招式是女真将士一模一样，还请父皇派人……” “看来他们的确是为你而来，”话还未落，永隋帝打断道，“今日的乱子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顾炎卿，你到底要招惹多少仇家！” 他的话无非是责怪顾炎卿四处树敌。他厌恶他，自是不会去想他之所以树敌颇多，都是为了保卫王朝。他只在意今日的狼狈。顾炎卿嘲讽的勾起唇角：“父皇高看儿臣了。若是他们都只是为了除掉儿臣，为何还要去往后院追杀父皇呢？若如父皇所说，那若潼受伤，是不是也受父皇的牵连？” 今日的人虽是冲着他而来，但他们怎会派遣如此多的兵力只针对他一人。若是能直接砍下这位主君的头颅不是更好？ “你拿朕与一个丫头做比较？” 永隋帝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瞪着顾炎卿。顾炎卿说话永远都如同刀子，一个劲的想要刺他。 “儿臣不敢，”顾炎卿扯了扯嘴角，讽刺一笑，“只是若潼现在需要休息，父皇与皇兄皇弟们还是先走为好，莫要打搅了若潼。” “顾炎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永隋帝一拍案几，指着他鼻头大声呵斥道。顾炎卿仗着自己的功绩，从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中，平日里出言不逊倒也罢了，今日竟是拿他跟一个区区侯府千金比较。 “儿臣自然知晓自己在说什么，”顾炎卿轻呵一声，“儿臣有说错么？今日劳累的并非是父皇以及皇兄皇弟们。” 这群人，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在最远处。都为皇子，只有顾炎卿一人勇猛而上。其余之人，生怕刺客伤了自己半根头发。顾沉廉听到顾炎卿这句讽刺眼眸微微一沉：“二哥这是在怪我们？” “是，所以还请你们回到自己院中慢慢休憩。” 顾炎卿冷声道。 “顾炎卿！你……” 永隋帝欲要发火，顾炎卿回头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转而回了内室。 “皇帝，不要再多说了，今日卿儿是真的累了，若潼又受了伤，他有愤慨也是应该的。” 老太后道。顾炎卿向来沉稳，今日是第一次敢于用这样的口气与永隋帝对话。这样的对话，除了顾炎卿也没有其他人敢为。深夜。县令府一派安静。傍晚一番商议，永隋帝决定停止秋巡回宫。今日损失了不少将士，难免对方会再行刺一次，回宫是最好的选择。当白楚生把此事告诉顾炎卿时，他并无任何神情，一动不动的坐于床尾，陪着白若潼。 “你不要担忧，若潼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心头虽是担心到极致，可看着顾炎卿如此怅然悲怆的模样，他也忍不住劝慰一句。靖予咬了咬唇瓣，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自家二哥。他何时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仿若一个木桩子，眼眸空洞无神一眨不眨，似乎害怕他一眨眼，白若潼就从他眼前消失一般。第955章她是他的命 “白小将军，你让赵成飞鸽传书让吴神医赶来。” 过了好半晌，顾炎卿才缓缓道出一句。 “殿下，你今日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守着若潼。” 白楚生道。他身上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接近顾炎卿。顾炎卿摇摇头，眉眼凝聚着一层晦暗的云雾：“不用。” “那伤口……” “没必要。” 他道。 “二哥，你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若是小嫂嫂醒来瞧见你这样，那……” “本王宁愿她醒来骂我。” 顾炎卿的话带着一丝沉痛。他就是要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让自己懊恼，惩罚自己为何没有保护好小丫头。 “二哥，你……” 靖予快哭了。顾炎卿颓废的模样她真真是不习惯。白若潼只是昏睡过去，并未伤及性命。若是白若潼伤及性命，顾炎卿是否会疯过去？她原以为顾炎卿是王朝最厉害的男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击倒顾炎卿。可她错了，只要白若潼出现差池，轻而易举就能让顾炎卿陷入绝望。床榻上，白若潼的脸色惨白，唇瓣如同覆盖一层白色的粉末，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她侧着身子而睡，染血的衣裳早已被婢子换下。她一动不动，如同人偶一般。若不是鼻尖微微的气息，她与死人基本毫无差别。 “殿下，请你去包扎伤口。” 白楚生再也无法忍耐，若顾炎卿再在这里死守下去，白若潼也许还未醒来他就提前倒下了。顾炎卿一动不动。 “殿下！难道你想看到若潼醒来为你担心么！小妹她没有死，她还活着，你没有必要这样折磨自己！” 白楚生低吼道。拽着顾炎卿的衣领强迫他站起来，他挡住床，避免顾炎卿再坐上去。 “殿下，为了让小妹安心，你包扎一下你的伤口。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若是小妹醒来，她能安心么？” 白楚生声音夹杂着一丝痛苦的嘶哑。白若潼受伤是所有人都不愿看见的，可他不愿看见顾炎卿这般黯然销魂的样子。这根本就不该是顾炎卿。 “本王知晓了。” 顾炎卿淡然道。微微点了点头，走到帘子前，“你先在这里等着，本王去去就回。” 白楚生说得没有错，若是小丫头瞧见他浑身是血的鬼样子，她就算醒来也要被吓晕过去。为了让小丫头安心，他也要去换衣包扎。待顾炎卿一走，靖予与白楚生二人才重重的松下一口气。 “我从未看见二哥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靖予按着胸脯，担忧道。顾炎卿现在的模样，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白楚生叹出一口气来：“他对小妹是用了真心的。” 在寻药时，顾炎卿曾与他单独谈过。当他问顾炎卿如何看待白若潼时，他回答了他一句话，让他知晓，自己可以放心的将小妹交给他。他说——“小丫头是本王的命。” 这句话是真的。顾炎卿此时就如同丢了性命的行尸走肉。白楚生垂下沉重的眉眼，望着床榻上的白若潼，轻语道：“若潼，你快些醒来吧。否则你的殿下，会死。” 第956章不见了夜半三更，县令府寂静无声。倏然，红色雀跃的星火之光在后院亮起，光亮越来越胜，最后化为火舌将整个阁楼环绕。 “走水了！” 守卫的侍卫高呼一声，宁静的夜晚彻底被打破。靖予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被廊外突如其然的脚步声吵醒。白楚生推开窗棂往外探去，黑夜中，火光在疯狂的跳跃着，浓浓的黑烟如恶灵降临前的黑屋，压得这天更加诡秘暗沉。 “发生什么事了！” 靖予拽住廊外一人，问话道。 “属下也不知道，听说好像是……好像是在说，后院走水了！” 被拦下的侍卫提着木桶慌张解释了一句，又忙不迭是的往后院跑去。白楚生眸子一沉，与靖予道：“你且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究竟。” 白日才遭受一罪，敌人虽退去，但夜晚突如其来的走水，或许他们是想要借机复攻。 “你小心一点！” 靖予点点头，重声道。 …… 此时，另一头。包扎好伤口的顾炎卿正要往正院走去，“走水”的高呼声也在此时响起。还未走上两步，夜空中突然划过两道黑影，携着寒剑与之逼来。 “咔！” 一声脆响，顾炎卿打断暗杀之人的长剑，趁其慌乱时移到他的身后，毫不犹豫的一记手刀，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人瞧见此景，微微一怔，思忖片刻还是与顾炎卿冲了去。手中虽没有任何冷兵器，可来行刺之人仍不是他的对手。顾炎卿如法炮制的打倒此人，往走水的方向冲去，可刚跑了两步，心却倏然一怔。不对。若是这些人是趁乱来杀他，为何只派了两人来？思忖片刻，顾炎卿心头涌起一阵不安。他掉头疯狂的跑向正院。踹门而入的瞬间，他看见靖予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她的额头受了一击，渗出了血。来不及多想，他打起帘子往内室走去，床榻上哪里还有白若潼的身影。只有还残留着温度的温温被褥。顾炎卿紧咬压根，回到正室抱起靖予。 “醒醒！” 他按住她的人中，将其唤醒。靖予半眯着眼，有气无力的瞧着顾炎卿：“二哥……不好了……小嫂嫂被人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他问话道。靖予摇摇头，强撑着道：“三个黑衣人，他们……他们突然冲了进来带走小嫂嫂，我想……我想阻止他们，可是我阻止不了……他们用花瓶打晕了我……” 顾炎卿眼覆上一层暗色。 …… 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动老太后与永隋帝。等二人到达后院时，大火已经停歇下来。所有人疲倦得瘫倒在地，跟在永隋帝身后的顾炎景握紧了拳头，压根紧紧咬着，恨意侵蚀了他的眼眸。冷怵毅这个混蛋，居然骗了他！当初二人的合作，他答应他只针对顾炎卿一人。可白日的那场暗杀，他瞧得清清楚楚，他分明是想连同永隋帝的性命也一块儿抹杀掉。这个男人，用心之险恶。他信错了人，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与这个男人达成如此荒唐的合作。女真王朝的人，一个都不能相信。第957章荣亲王呢 “有没有人受伤？” 老太后在此时问话道。 “没有，都是安全的，只是一场大火罢了，敌人并未攻来。” 白楚生回道。 “圣上！太后娘娘！不好了！” 正待此时，一个侍卫倏然惊慌跑来，他边跑边高声叫着。 “发生什么事？” 永隋帝问。 “德欣郡主被人绑走了，靖予公主也受了重伤，荣亲王殿下已经让属下来通报此事。” 侍卫道。 “荣亲王呢？” 永隋帝皱起眉，一连来发生的难事足以让他这个帝王烦闷不已。 “他……他出府寻找德欣郡主了……” 侍卫被永隋帝言语中的威吓吓得一怔，忙回道。永隋帝的眼眸重重一沉。 …… 日头从东边缓缓升起，一辆马车在小道行驶着。冷怵毅嘴角勾起一笑，瞧了一眼手中的画像，又看了看躺在眼前睡得深沉的女子，笑道：“果然是长得一模一样。” “殿下，昨日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这女子是顾炎卿的订婚者，顾炎卿对她很是宠爱，若是用这个女人，咱们说不定真的能威胁顾炎卿。” 一旁的谋士孟宁堂提议道。冷怵毅摇摇头，手抚向白若潼娇美的脸颊：“如此可人的女子怎能当威胁人的工具，本王要将她当做美人送给二弟。” 昨日他攻打县令府，瞧准空隙，一箭射向老太后，不曾想，这女人竟是替老太后挡了一箭。回了私宅，他仍是无法忘怀。琢磨着这女人的容颜，她应该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人，就算浴血倒下，也如樱花垂落一般，绮丽绝美。可是，不够。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女人的容颜，漂亮是一回事。还有一件更深的原因，这个女人长得很是眼熟，仿若是在哪里见过。直到贴身侍卫随口的一句：“今日在县令府，我瞧见一个女人与二皇子殿下的前王妃生得好相像。” 他才恍然大悟。她之所以觉得那个女人眼熟，是因为她与二弟的前王妃生得很是相似。前王妃因病去世已有五年，二弟郁郁寡欢了五年。如今就算另娶娇妻，可仍对前王妃念念不忘。若是将这个女人带回府中，献给二弟，说不定他能因此打起精神。打定主意，冷怵修便是派人行动。白日的那场混乱让南渊之人疲惫不已，只是玩弄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手段，便是让他们慌张不已。而他，也轻而易举的将小美人从府中带出。 “殿下，属下觉得咱们不能失去如此好的机会。昨日咱们也并未杀掉顾炎卿，还死了不少弟兄。若是不好好利用……” 孟宁堂话还未道罢，被冷怵毅一个厉色的眼神制止：“顾炎卿哪里有二弟来得重要。这些年咱们之所以会输给南渊，是因为二弟的萎靡不振。二弟在排兵布阵上是有天赋，以前他在时，咱们女真何曾输给过顾炎卿，如今输给顾炎卿，是因为没有二弟。他与前王妃如此相爱，如今这个女人与前王妃长得如此相似，一定能治愈二弟心头之痛。” 他说罢，凝视着白若潼。在南渊，她体内的毒根本无人能解。弓箭上的毒药是他们女真特有，就算是吴铁拐，也无从解去。如今算是她走了运，生了一张好脸庞。第958章绑架她他帮她解去体内之毒，作为交换，这个女人日后的命运，都要凭他做主。孟宁堂怔了怔，还想再多说什么，可当着冷怵毅的面，他唯有将所有的劝说都哽在喉咙口。冷怵毅做下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将其改变。 “等回了女真，你便是去通知珂国师，他精通巫山之术，我要让这个女人彻底的忘记过去。” 冷怵毅目光幽深，嘴角噙着的笑容令人瞧着背后生寒。 …… 顾炎卿寻找了一天一夜，无功而返。疲惫与落魄如浓稠的黑夜，将他包围。除了白楚生与靖予二人，无人敢在此时靠近他。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靖予明白，顾炎卿在南渊的亲人，只有她。老太后虽是疼爱他，可她最看重的，还是整个王朝的维持。否则这么多年，永隋帝对顾炎卿的迫害，老太后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若潼是顾炎卿生命中的光。如今她不见了，靖予不知该如何劝慰顾炎卿。橙儿与琪儿二人守在一旁不敢离去。当夜他们被白楚生唤去歇息，全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早知如此，昨夜无论多疲倦，他们也不该离开小姐的身旁片刻。最后悔的莫过于橙儿。那日宴会，她与琪儿被留在院里头，等他们赶到庭院时，小姐已经身负重伤。当日受伤之人有许多，白楚生吩咐他们陪同太医去帮着侍卫包扎。等忙碌过去，已是半夜。他们疲倦得睁不开眼。白楚生体贴他们，他们便是接受了白楚生的好处。原本想着一早就去照顾白若潼，可如今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橙儿心脏如同被锁链紧紧的锁着，沉重得道不出一句话来。顾炎卿回来的那一夜，所有人皆是沉默与不安。他们想去寻找白若潼，可就连顾炎卿都无从下手，他们又能在何处找到她呢。 …… 次日。永隋帝在厅内等着众人整装出发，修整一晚上的顾炎卿又恢复了些许的精神。他走到永隋帝跟前，下跪道：“父皇，如今若潼出事，儿臣放心不下。还请父皇派兵与儿臣一同寻找若潼下落。” 这是他唯一一次在永隋帝跟前软下语调。永隋帝冷冷的瞧了眼跪在眼前的顾炎卿，冷笑着道：“如今我们的人已经伤了大半，你还要让朕派人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