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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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儿子亲自出马解决，朕养你们是让你们为朕打理好国务，而并非是让你们操心朕的家务事。” 自两年前，顾炎卿取消选妃制度，就有不同的大臣冒出来，请求他纳妃，他自然也知晓这群大臣心头打的什么主意。要他开枝散叶是假，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想把自个的女儿送到他跟前，从而巩固自个的地位。顾炎卿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片沉默。顾毅修低垂下眼，他从小就瞧着自家父皇与母后之间的感情，要让父皇娶母后之外的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父皇的心中，唯有一人能够与之相配。 “下月初三，女真使者要来访，礼部可有好好准备此事？” 顾炎卿也是个聪明人，并未因此将王宰相打压，而是顺利将话题转向别处。顾毅修舒出一口气来，看来这件事是又被他压下，但是能压一时却压不了一辈子，想必不久之后，又会有大臣跳出来，说道此事。 …… 下朝之后，顾毅修跟着顾炎卿回了书房，刚说罢功课，就见房门外传来活泼的脚步声，顾炎卿微微一怔，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笑容。入房的是顾清雨。 “父皇！哥哥！” 她甜美的笑容好比春日的暖阳，总能在适当的时候温暖人心。顾炎卿抬起手，顾清雨乖乖地扑入他的怀中，让他抱起。 “朕的小公主怎么有闲情过来？”顾炎卿问话道。 “我刚才听赵大人说，父皇今日上朝发火了，娘亲不在，安慰父皇的工作就沦到清雨头上，”顾清雨道，“父皇不要动怒，清雨给父皇呼呼。” 她说罢，朝着顾炎卿的面庞吹气。顾毅修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是不是娘亲让你这么做的？” 顾炎卿笑着问。 “恩恩！娘亲走之前特地给清雨嘱咐过，让清雨做父皇贴心的小棉袄，”顾清雨道，“还说，让清雨时时刻刻都要逗父皇开心，不然她回来之后就断了清雨的甜食。” 第1493章起晚了她诚实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顾炎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刚要说话，门口却传来禀告声：“圣上，罗太师来了。” “让他进来罢。” 顾炎卿放下手中的顾清雨，顾清雨懂事地扑入顾毅修怀中，坐上他的双腿。罗道一进书房便是瞧见眼前温馨的一幕，看得他眼酸。微微叹出一口气来，他拱手与顾炎卿道：“参见圣上。” “有何事禀告？” 顾炎卿问。 “微臣有大事要对圣上说。”罗道的神色在一瞬间恢复了严肃，顾炎卿闻言，给一旁的太监总管使了一个眼色，总管颔首，出了书房，关上了门。对于顾毅修与顾清雨，他自是无需隐瞒国事，直接抬手道：“爱卿且说便是。” “圣上，南渊国脉被毁。”罗道开门见山道，“昨日巡查国脉时，发现有人在国脉处施法，动了国脉风水，那法似乎是好几年就施下的，藏了几年，如今彻底坏了风水后，显现了出来。” 顾炎卿拧起了眉。所谓国脉，正是一国命脉，兴衰都靠之。风水脉象对国家很是重要。 “是什么东西？”顾炎卿问。 “巫山之术。” 罗道回道。顾炎卿眉头骤然一紧，若是说几年前施下的，那他心头倒是有一个人符合。冷怵毅。当年，他曾来过南渊都城居住，甚至带来了一国国师。当时他就奇怪，女真好端端的要人，为何会带一国之师，看来果然是在此处动了手脚。 “可有处理的法子？” 顾炎卿叹息一声，问。 “有倒是有……不过……”罗道的话语带着一抹难色，顾炎卿正要催促，门外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圣上！圣上！不好了！太子殿下在学舍晕过去了！” 进来的是一个姑姑，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顾炎卿一听此话，哪里还有心思继续问罗道，起身奔出了书房。 …… 兰府。白若潼睡了个天大亮，等她睁开眼时窗棂外早已翻起白肚皮。她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唤琉璃为自己梳妆。 “琉璃啊琉璃！你怎么不唤我起床？” 她埋怨地瞪了琉璃一眼。 “婢子见娘娘睡得安稳，便是不敢打扰，白侯爷来过一次，也让婢子不打扰娘娘。” 白若潼睡得熟，若是吵得紧了，不免会有一些起床气。琉璃能不打扰就不打扰。自家主子虽是个宽厚之人，但也有一点孩子气的地方。白若潼挠了挠头，愧疚地看了一眼琉璃：“来了这里，以后你还是唤我起床吧。” “是……” 琉璃神色有些许的为难。 “你且安心，我不会发脾气的。”白若潼添了一句。琉璃：“……” …… 等去往正厅时，正厅早已坐满了人，白楚生与罗老太太坐于上位，房中之人一瞧白若潼入内，目光齐刷刷地对准她来。她被这样的目光弄得有些许不好意思，刚想说道什么，却见罗老太太起身，直接领着人齐刷刷地跪在自己跟前。 “皇后娘娘金安。” 罗老太太道。她的心吓得“咚”撞了两声，忙搀扶起罗老太太，携着她坐下：“外祖母这是要让若潼折寿么？好端端地，若潼怎么受得这么大的礼，还请外祖母日后别如此见外。” 第1494章选妃她越是见外，越是没有把白若潼当一家人看待。 “这是老身的不是了，”老太太和煦地笑笑，“毕竟你如今身份摆在这里，老身也得按着规矩行事才是。” “若潼性子是这样，不在乎身份，外祖母以后也莫要再见外，瞧把若潼吓得。” 白楚生打圆场道。 “若是真不见外，今儿个怎么没给祖母请安？说白了还是把咱们当做外人，眼里头分明就没有我们的分量。” 白楚生这厢话音刚落，一声嘲讽自身前传来。白若潼抬眸看去，是昨日与她在廊中相撞的兰莘莘。 “莘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句话是你说得的么！” 罗老太太的神色顿显尴尬，气恼地责备一句。 “怎么？我说错话了？自她要来，咱们府头就开始做准备，她算起来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做一家人，”兰莘莘似乎没有一点想要止口的现象，仍是愤愤不平的埋怨，“祖母也是，凭什么要帮着她说话，皇后娘娘又如何，这里又不是皇家！” 白若潼抿唇不语，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她对自己的敌意。 “莘莘！你这性子真真是被我们娇惯狠了！” 老太太怒然道。 “罢了。” 白若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冷眼看向兰莘莘，道：“我何必跟一个小辈子计较。” “小辈，你不应该是与我同辈么？”兰莘莘冷笑。白楚生皱起俊眉，他瞧得出来，一开始这兰莘莘似乎就没有给若潼好脸色瞧，他原是以为昨日她并非故意，如今瞧来，她是有意与白若潼相撞。 “与你同辈？若你与我同辈，你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白若潼笑着道。兰莘莘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她嘲讽，她咬了咬唇瓣，欲要说道什么，白若潼却转过头去，给罗老太太欠身行了一个礼：“今日的确是若潼的不是，若潼给外祖母致歉，像是今日这样的错误，若潼不会再犯下第二次。” “你有这个心就好。” 罗老太太感激地望着白若潼，她携着她的手，用手心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似在安抚。陪了罗老太太一日，在月下黄昏时，白若潼欲要离去，罗老太太却倏地将她单独一人唤到了内室。老太太神情略显难色，她动了动唇，似是想要说道什么，却又道不出口来。 “外祖母有什么话，直接说道便是。”白若潼瞧出她面色的难处，体贴道。罗老太太感激地点点头，开口：“若潼啊，今日你可有生莘莘的气？” “并没有。”白若潼说的是真话，若她如此小气，那这么多年过来，她早已被人气晕过去。 “那老身便是放心了，”罗老太太呼出一口气来，点点头，“有一件事，老身想要与你商议。莘莘一直都有一个心愿，想要去都城，你可愿意帮忙？” “她想要去都城做什么？” 白若潼好奇道。老太太握着茶盅的手不禁微微一紧，小指在杯沿磨挲着，过了好半晌，她才抬眼，望着白若潼道：“她想入宫为妃。” “……” 白若潼眼一僵，垂下眼来。她知道兰莘莘为何对她的敌意如此大了，感情都是因为妒忌。第1495章你配不上 “圣上早晚都要纳妃，莘莘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若是能入宫定是能为家族争取荣华。若潼，你也算是咱们兰家的孩子，听楚生说道，圣上似乎对你很是宠爱，后宫之中至今也只有你一个皇后，你可愿意让你妹妹陪同你一起入宫？” 许是语气太过紧张，她说到后头语气竟是激动了起来。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若潼，不敢错过她神情中的一丝半毫的情绪。 “所以，你是让我给自己的夫君找小妾？还是找自个表妹？”白若潼笑，“外祖母，你不觉得你提这个要求是难为若潼了么？” “可是圣上早晚要娶别的女子。”罗老太太道。 “就算圣上要娶别的女子，也不可能是兰莘莘，”白若潼言语坚决道，“外祖母今日也瞧见了，莘莘对我是有敌意的，若潼活了二十年，对人对物不说能彻底通透，却也瞧得出莘莘的心意，她若是入了宫，定是要把我当成对手，与我相斗，若潼不傻，不会故意给自己制造敌人。” 虽说她信任顾炎卿，但她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安排一个情敌。她也不愿卖兰府一个人情，且不说他们对她太过生分，光是罗老太太给她提起此事就代表了这个老太太心头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罗老太太的脸色暗下，她自是没有料想到白若潼拒绝得如此快，甚至没有一刻的考虑。她吃了一口茶水，心头掂量着该如何是好，就听一声“嗞啦”声，门被人推开。 “祖母，你没有必要拜托她，”入门的是兰莘莘，“就算不用她，我也能入得宫去。” “……” 白若潼半阖着眼，冷冷地盯着她。看来此人早已在门外偷听许久。 “像是这种女子我见得多，仗着自个有宠爱就死死护着，生怕人抢夺了去，”兰莘莘轻呵一声，“就算不拜托你，到了选妃典礼时我也能自个入得宫去。”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白若潼苦笑不得，在听到“选妃典礼”四个字时，她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兰莘莘拧起眉。 “自然是笑话你啊，”白若潼耸耸肩，言语轻松，“莘莘啊，你是不是想着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何我会成为皇后你就不可以？若我没有猜错，你从小到大应该都生活在旁人羡艳的目光中，你或许有才有貌，在府中或者甚至整个小县，你都无人能比，对么？” “……” 兰莘莘一怔。白若潼的目光倏然变得犀利，她走到兰莘莘跟前：“像是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南渊不知有多少，井底之蛙，你可知晓都城之中的才女有多少？你又知晓你的样貌在都城中多么不值一提？你觉得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可你若是去了都城，你就如一粒沙，被淹没在无数沙之中。” 兰莘莘咽下一口唾沫，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而起。白若潼幽幽看了二人一眼，见罗老太太已无话可说，她欠身行了一礼，告辞而去。室内沉默半许，老太太忍不住开口呵斥：“兰莘莘！你就如此沉不住气么！你可知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你为何偏偏要与若潼对着干？她是你的表姐并非是你的仇人！” 第1496章天花兰莘莘拧着绢帕，低头没有回答。白若潼来之前，他们就一直用她与白若潼相比较。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将这位从未见面的人当作了自己的假想敌。可今日被她如此讽刺，她却蒙羞万分。 “以后神经不要如此大条。”罗老太太警告道。 “可是……”兰莘莘不服气，“白若潼不愿让我入宫，她的态度如此坚决，如今就算是我拖别人入宫，她也势必要阻止的，祖母，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她可不愿一辈子都呆在这种小县城，她不属于这里，她有她的打算有她的人生，让她一辈子蜗居在此处，嫁一个平凡人，她做不到。 “祖母自是知晓你的心思，可……” 罗老太太叹息连连，“你刚才为何偏偏要招惹是非呢？现在落得这副场景，你让我该说什么是好，难不成再让我舔着脸求她？” 兰莘莘一听此话，泪水直接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咬了咬唇，苦兮兮地看着自家祖母，她想要说道什么，却始终道不出口来。最终，她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抬眸小声道：“祖母，若是……若是我……” 她哽了哽，问：“若是我最近安静一点，不再去招惹她，事情会不会变好？” 她入宫并非只有白若潼一个法子，只要她不去主动招惹是非，她就不相信白若潼还能阻挡她入宫。老太太一听此话，微微怔了片刻。她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以为，事情真能如此好应对？老身再想想别的法子，你知晓错了就好，以后乖一点。” “是，”兰莘莘心头虽是不舒爽，但嘴上仍是乖巧的应答，她眸子微微下垂，心头却是有别的打算，半晌，她又问：“祖母，你觉不觉得他们此次来不仅仅是给小姨上香的，我总觉得他们是为别的目的而来，你想想……白若潼可是一国之后，若没有大事，她怎会来咱们府中？” “……” 老太太颔首沉默，兰莘莘在某些时候会说到点子上。 “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他们肯来都是好的，”罗老太太道，“你回房去吧，以后别像今日这般冒失了。” “我知晓了。” 兰莘莘扁了扁小嘴，这一次她乖乖地离开了房中。南渊都城，太子宫。顾毅晖的脸色如同纸一般苍白，额头冒着细汗，一旁的太医早已围坐在一起，为首的是吴铁拐。顾炎卿见几人诊断罢，忙问：“如何了？” 吴铁拐抬眸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太医们除了余生之外，纷纷离开了内室。见他们走光，吴铁拐才开口道：“圣上，太子是犯了天花，这可是大病，得将太子府封禁起来，公主殿下与大皇子殿下都得离开，太子换洗的衣裳都要重新洗过。” “天花？好端端的为何会犯了此病？” 顾炎卿蹙起眉，问。 “最近都城西边就闹起了天花，天京府的人已经将里头的人隔绝了起来，”回话的是顾毅修，“不知弟弟是怎么染上的，最近他没有偷偷溜出宫中。” 顾毅晖时常调皮，又聪慧。常常隐人耳目偷出府去，被顾炎卿知晓后狠狠惩罚过。因此，顾毅修负责监督，有股毅修，顾毅修才安分了一些。第1497章哥哥一直在你身边顾炎卿自是相信顾毅晖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说谎。 “他可用宫外的东西？”顾炎卿问。 “用了前月母后从镇西侯府带来的梦枕，”顾毅修想了想，回道，“可是梦枕是娘亲带来的，母后怎会害了弟弟。” 顾毅修拧起眉，白若潼不害，并不意味着旁人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镇西侯府的人，他并不愿意去怀疑，他们都是白若潼的家人，好端端的怎会加害太子。 “好好调查此事。”顾炎卿命令一句，随即回头与顾毅修道，“你将清雨抱下去吧，以后不要来此处。” “父皇，哥哥的病……没有事吧？” 顾清雨咬了咬唇瓣，不放心的问。顾炎卿没有回答，只是给顾毅修使了一个眼色，顾毅修蹲下身来，温柔道：“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你现在跟我回房中好不好？大哥陪着你？” “恩。” 顾清雨乖巧的点点头。待出了殿门，顾清雨“哇”地一声直接大哭了出来，她这一哭把顾毅修吓得不轻：“清雨，好端端的，你哭做什么？” “哥哥……我害怕……” 他扑入顾毅修怀中，哽咽着轻语道。顾毅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抚摸着她的头，尽量减缓她的惧意，“别怕，别怕。哥哥在你的身边，不要害怕……” “二哥……他不会有事吧……刚才他一动不动的……哥哥，你回答我，二哥是不是会死？” 顾清雨哽咽一声，抬头望着顾毅修。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你二哥活得好好的，他一辈子都会活得好好的，你若是说胡话，你二哥会伤心的。”他揉了揉她的头，“答应哥哥，什么都不要多想了好么？” “我想母后……”她点点头，闷在他怀中轻语道，“你说母后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也很伤心？若是有母后在身边就好了，要是母后在，我也不会如此害怕了……” 她的声音仍是有些许的发抖，顾清雨年纪虽小，心中却是无比敏感。今日这个情况是骗不了她的。顾毅修自己也是一个孩子，他自然知道顾清雨心头在担忧什么，在害怕什么。他揉着她的头，轻声劝慰道：“等母后回来的时候，毅晖的身子一定会恢复，清雨你的身子才刚刚好，不要担心太多，若是你也病了，母后该是有多伤心？” “我知道了，那我应该做什么？”顾清雨乖巧地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毅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顾毅晖叹出一口气来，揉了揉她的头，轻语道：“陪在大哥身旁，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也不要去想。咱们就静静等待着事情平安度过，好么？” 宫里头如今闹起了天花，不等片刻便会闹开了锅子。顾清雨平日里是不能随意跑动，他只能多陪在自家妹妹身旁，免得节外生枝。 “好。” 顾清雨好在是听他的话的，他说的话对她而言，就是圣旨。见她如此乖巧，顾毅修放下心来，揉了揉她的头，牵着她回了宫中。次日。琉璃刚领了午膳，欲要往回走时，却瞧见了兰莘莘。昨日的事情她也瞧见的，这个女人与自家主子并不同道，甚至故意给自己脸色瞧，她刚想转身寻另一条路走，就见一男子拦下兰莘莘的路。第1498章偷听被发现琉璃手中的动作微微一停，下意识地避入圆柱之后。 “你来做什么？” 兰莘莘对眼前的男子似乎没有半分好气，语气带着嫌弃。男人扣住她的手腕：“莘莘，你与我说过的话，可还记得？我可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难道一点回报都不给我么？” “你为我做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你心甘情愿的么？” 兰莘莘反问。男人微微一愣，手在一瞬间僵硬了片刻。也正是这一瞬间，兰莘莘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手中抽离出来。 “你说什么？”男人似乎感到诧异惊讶，倒吸一口凉气，不愿相信兰莘莘的话语。兰莘莘冷笑一声：“我说……做这些事情，当初不都是你愿意的么？你现在反过来责怪我了？怎么？难道你原本是不愿意的？” “你就不怕我将这些事情告诉老夫人么？”男人压低声音威胁道。 “你若是敢告诉，你的性命就没了，而我，”兰莘莘似乎没有感受到半分的威胁，笑盈盈地道，“祖母会一直护着我的，甚至会为了我除掉你，你好好想想，因为我而丧失了你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 “……” 男人蹙紧了眉，没有再多言。兰莘莘拍了拍他的背，笑着道：“你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你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现在咱们还是按着原计划行事，只要你帮我对付了白若潼，该给你的好处我一分都不会少。只是……以前答应你的事情，我现在反悔了。” 琉璃的心重重一沉。刚才二人明显提到了白若潼三个字。难道这个女人想要对付自家主子？她得马上通知自己主子才是。她刚转身，脚底却是踩上一颗卵石。落雨的天气道路湿滑，她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吃食“噼里啪啦”落了一地都是。 “谁在那里！” 兰莘莘循声望去，朝着圆柱走来。琉璃的心慌到了极致，她转动着眼，头脑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惊叫出声：“哎哟！是哪个天杀的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卵石！可是把我给摔疼了！兰府的环境怎么就如此差，婢子们难道都不打扫么？” 她故作怨气出声，兰莘莘走到她跟前，狐疑地看着愤懑难平的琉璃。她刚才与旁人的对话，不知这个女人听到了多少。 “你不是白若潼的婢子么？在这里做什么？”她冷声质问。若是这个女人真的听见了，她今日绝不能放她离去。这里是兰府，要想杀掉一个婢子对她而言并不困难。 “大胆！皇后娘娘的名讳岂是你能胡叫的？”琉璃瞪了她一眼，站起身子。她好歹也是白若潼身边一等婢子，而兰莘莘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若非她与白若潼之间的亲人关系，她对着一个民女发火，自然也是应该的，何况这个女人对自家主子并不尊敬。兰莘莘眯起眼，看婢子这副模样，似乎是刚走到此处就摔了一跤。她的心微微放下，没有听见就好，但是她也不能小瞧了，万一是这个婢子耍动花招，她岂能轻易放她离去。 “白若潼是我的表姐，难道我还不能唤她名字么？这可是你家主子说的，来了兰府，就把她当做自家人对待，你主子都没有用皇后娘娘称呼自个，你怎么反倒狐假虎威了起来？” 第1499章争执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琉璃，似是想从她身上瞧出慌张来。男人在身后闷声盯着二人，想走却如脚下压了石头，动弹不得。琉璃故作嚣张的笑笑：“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与你们说不用在意皇后身份不过只是一句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