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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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一口气，每年她都想着与顾炎卿一起过年，可每年她都错过，今年……终于可以如愿以偿陪在这个男人身旁了。 “我们还有许多个每年。”顾炎卿轻声道。 “殿下……”她缓缓的唤着，声音娇媚又带着一抹天真。 “怎么了？”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她傻乎乎的笑出声来，虽是看不见顾炎卿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在笑着，毕竟自己都对他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来。 “本王知道。” 顾炎卿声音含着温暖，如春风又如温暖的泉水。曾经冷酷的荣亲王已经不在，她用她的温暖，抚平了他内心的伤痛，将他拉下了云端，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我比殿下喜欢我，还要更喜欢殿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找到殿下，然后与殿下在一起……”她缓声道。顾炎卿一怔，手掌抚上小丫头的面容。他的小丫头，总是可以轻易的令他感动。白若潼已经浅浅睡去，她似乎很是满足，手指将他紧紧的缠绕着，他俯下身，在她耳畔前轻声道：“小丫头，本王爱你，喜欢你，这一生，绝不负你。” “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本王有多重要，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本王有的是世间，让你知道一辈子……” 他笑着，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 皇宫盛宴早已散去，陪完了皇后，顾沉廉独自一人走下廊中。待他走到花园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一颗干枯的梧桐树。梧桐树上挂着雪水，沾染着烛火的光。他猛然回想起，在四年前，他曾在这里捉弄过白若潼。那时也是除夕，她穿得很漂亮，脸蛋红红的跟在他的身后。他叫她走到一棵树下站着，她乖乖的走了过去，站在树下，顾沉廉波动手中的弹弓，直接朝着她头顶弹射了过去。顿时，树上的冰雪纷纷下落，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白若潼如动物一般，抖动着身上的雪花，抱住自己瑟瑟发抖。他笑得直不起腰来，见他笑，那个傻丫头居然也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第1380章尘埃落定 “你不冷么？” 她笑，他又不笑了。总之，不能让这个死丫头高兴。白若潼如拨浪鼓一般摇摇头，顾沉廉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他要走，她脚步匆忙的跟了上去。顾沉廉没有回头：“不许跟上来！你还是与以前一样，令本宫厌恶！” “我做什么才能让你不厌恶我？” 白若潼问。 “那你在这里站着，直到本宫满意为止。”他道。白若潼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竟然真的站着不动。他没有片刻的停留，决绝的走掉。与皇子们玩乐大笑已经过了傍晚，夜空开始炸开一道道美丽的烟花，他望着四周，都没有发现白若潼的影子。不安的他回到花园中，竟是看见她还是如木头一般，站在原地。她的眼睛望着夜空中的烟花，那眸子清澈地映忖着烟花的缤纷。倏然，如一滴水落入眼湖一般，她的眼中荡起涟漪，埋头哭了起来。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敢隐隐地抖动着肩膀。那样的她，令他心疼。可是，他还是走了。从那日之后，他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白若潼，再次相见时，他留给她的只是一双冷漠的眼睛。她开始不再看他，开始排斥他。他以为，那是她在演戏，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于是他故意激怒她，他去靠近白茵菱，这个容貌与她有几分相似，行为却比她更得体的姑娘。可是他发现……她是真的不再看他了…… 后来，他才知道，她不见了……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他们的最后一次相处，他带给她的也是不愉快的回忆。 “太子殿下，走吧。” 身旁的侍卫催促道。夜很深，待会儿就要下雪了。若是他再呆在此处，怕是会着凉。顾沉廉望着树，嘴角下弯成一个落寞的弧度，起身离开。 …… 新年一过，永隋帝的病情越发厉害了。皇后催促着老太后趁着永隋帝清醒时写下遗诏，老太后将她狠狠骂了一番，直接回绝了她的请求。容宸皇后恨得咬牙切齿，直接派人用暗道通知了慕容宰相，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 百里之外，大军压境。百姓们纷纷后退，他们见城屠杀城，县令与城主纷纷死于血泊之中。当他们驶入山林时，却是被无数支长箭逼退，将领重伤。白楚生站在山崖之上，冷冷的看着山崖下的血流成河，问：“这是第几支部队了？” “第三支。” “死伤一共多少人？”他问。 “有三千人，昨日那支队伍，有一千人。”下属回禀道。白楚生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还有多少……叛军究竟还有多少…… 他决不能让慕容宰相的叛军驶入京城，如今皇族危难之中，若是慕容宰相派兵相要挟，最后皇位一定会落入太子手中。 “寻找第四支队伍的位置，不能让他们靠近都城。”白楚生道。 “四殿下已经赶去了，听四殿下的人回禀说，第六支队伍正沿着这个方向前进。” 下属道。 “走吧！” 白楚生拧起眉，吩咐一声，上马直接离开了悬崖。 …… 皇宫内院。永隋帝躺在床榻上，他似乎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前皇后嘴角挂着笑容，眼中含着泪。她看着身前的毒酒与白绫，笑着饮下毒酒，再踏上圆凳，将自己的脖子挂入白绫。第1381章放下吧 “圣上，臣妾不怕死，但臣妾只求圣上，放过您与臣妾的孩子。臣妾一直都知晓，您厌恶着臣妾，臣妾也明白，臣妾让圣上如何心痛，若是没有臣妾，您爱的人也不会死…… 但请求圣上，不要让卿儿活在仇恨之中，他是无辜的，他从小就缺失了您的爱，他努力练功，努力为您拼杀，只是想要得到您的认可罢了，请您放过卿儿…… 他是您的儿子，他爱着您……” 她说完，踢掉身上的凳子，闭上了眼睛。 …… 永隋帝从惊恐中醒来，他的额上冒着细汗，身子则是虚弱不堪。老太后坐在他的身旁，手中则是拿着圣旨。 “母后，朕要死了么？”他问。 “是啊……”老太后没有说谎话，她也没有力气对他说谎话。永隋帝笑了：“母后，您知道朕在梦中梦见了谁了么？” “谁？”老太后问。 “前皇后……”他道。 “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会梦见她，真不知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太后笑了，其中有欣慰，也有辛酸。 “母后，你觉得是谁害得朕成这个模样的，朕早就与你说过，顾炎卿留着流失一个祸害，他会杀了朕的，如今朕的性命，真的被他折磨得苟延馋喘。说林玉敏并非是他的人，朕不相信……想来朕就是被林玉敏害得这般凄惨的……” 他手指撑着额头，他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在渐渐的流逝。 “是他害了你，他恨你，”老太后叹息道，“卿儿他一直都恨你，一直忍耐着一个时机想要杀害你。他的母后曾是他的一切，蹭是他生命中的光。为了保护他的幕后，他拼尽全力去讨好你，为国拼杀，但是你呢，却于时无睹，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说，他如何不恨你。林玉敏并非是他带来的，是皇后，皇后为了年轻，杀了不少孩童的性命，她早就知晓林玉敏的本事，是她将林玉敏唤入宫来的。你若是要怪，就怪你选择的这个女人吧。” 她也心疼永隋帝，可她无力反驳，要让她去责怪顾炎卿，她做不到。她一直以为，父子二人的仇恨早晚会减轻，早晚会消失，但是她还是想错了，这二人的仇恨，永远都是有增无减。她怪得了谁呢？谁都不能怪。 “朕知道……所以朕这些日子，才疏远了皇后。朕以为，朕疏远她，她就能明白自己的错误。朕就算不清楚林玉敏做的这些事情，但也明白那些孩童的性命是为她而伤。朕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君，朕以为朕知晓是谁害了朕的性命，会愤怒，朕以为朕还会想要杀了顾炎卿的性命，但是朕错了，朕现在，一点也不想杀了他。一切都是真的错误，朕怪得了谁呢？” 永隋帝苍白一笑，他想过很多，其实他心中一直明白，前皇后是无辜的，她是朝堂之中的受害者，但她一直都是守着后宫，守着他。他不爱这个女人…… 但其实……他是有愧疚的…… 当初的事情，他虽然明白与前皇后无关，但他需要一个出口，否则，他太痛苦了…… 他自然不能恨太后，因为太后……太后是他的亲娘啊…… 所以，他只能恨她，恨这个无辜的女人。第1382章做出选择老太后眼中饱含泪水，她抬起手中的圣旨，道：“你真的觉得太子如今能胜任主君么？” “太子……是早已决定的……”永隋帝闭上了眼，他知道老太后手中拿着的是遗嘱，她是想让自己改掉遗嘱。顾沉廉，他绝不会改动。顾炎卿……他始终无法让他成为自己的接班人。恨了如此久，厌了如此久，怎能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你……” 老太后哽了哽，想要劝慰什么，最终还是叹出一口气来。果然，他还是不能变，他的执念太深了，不是她能轻易说动的。 “母后，儿子一直都知晓，顾炎卿的确一直都在为了朝廷做事。但他的野心，朕也能瞧得明明白白，朕无法让他成为太子，因为他是朕最厌恶的女人的孩子，朕如何让他成为太子呢。” 永隋帝道。况且，他的性命也快要终结，他已经无能为力去制裁顾炎卿犯下的罪孽，所以……他更不能让他成为太子。 “皇帝，你真真是糊涂到底，”老太后叹息一声，“你知晓卿儿现在在做什么么？” 永隋帝偏过头去，没有作答。 “你可知晓贪污罪谁在背后操作么？”老太后道，“是慕容宰相，云南王府的贪污罪行想必也与他有关。他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逼宫。他的军队有上百万人，这么多人的军队，就算训练不精，但也可以用人数压制。他们让百姓过得艰难，他们是吸血的魔鬼，圈养他们的粮食，全部都是从百姓口中撬来的，有百姓，因为他们而饿死，皇帝，你是一国之君，是百姓的主君，你就生生的瞧着他们受苦？你可知晓，现在是谁在抵御他们？是顾炎卿，你最讨厌的这个儿子。你又知晓，是谁在维护他们？是你最为宠爱的儿子，顾沉廉。皇帝，你的时日不多，你也该在临时之前，挽救你曾经做下的罪孽。哀家也会挽救，因为一切的原因，都是哀家造成的。当初为了让你娶到前皇后，哀家硬生生的拆散你与你喜欢的人。皇帝，哀家知晓你恨哀家……一切的恨就让哀家来承担，你且放过你的儿子吧。” 老太后心头痛恨不已，他与顾炎卿之间的仇怨积得太深，可究极缘由，还是自己。顾炎卿一开始，其实并不知晓林玉敏是想要给永隋帝下毒，他原以为，她入宫是想成为自己的眼线。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不寻常，可他没有阻止。他恨永隋帝，所以没有阻止，让这一些循规蹈矩的发生。顾炎卿有错，他冷血。可是永隋帝同样也有错，他折磨了顾炎卿这么多年，他才是一切的主犯啊。永隋帝的嘴角微微颤抖着，他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道不出口来。老太后看向他，心倏然一落，眼中流露出失望之情。可是下一秒，永隋帝却是道：“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个时辰后，老太后让一旁的赵嬷嬷收好遗嘱，自个则是陪伴在永隋帝身旁。不知陪了多久，老太后才起身，可刚走两步，身子倏然倒下，在她闭上眼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朝着自己逼近。 …… 雨突然降临，白若潼暗暗坐在房中瞧着大雨倾盆，顾炎卿已经有五日没有回府了，自从除夕之夜过去，他就一直在府外忙碌着，抵御慕容宰相的军队。她站在廊中，心提到了心尖上。 “王妃，淮阳郡主来了。” 有人通报道。白若潼回过神去，就见慕容怜安打着油纸伞与她走来。第1383章下辈子再做朋友 “你现在来做什么？” 白若潼问。慕容怜安咬着唇瓣，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交入白若潼掌心之中：“将这块令牌交给殿下，这是父亲中枢军队的令牌，有此令牌即是君王，可以下令。” 白若潼的心赫然一沉：“你将令牌给了我，你爹爹早晚会发现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爹爹还能杀了我不成？”慕容怜安苦笑一声，“我这辈子做过不少错事，爹爹也做过不少错事。若非是爹爹，修儿怎么一直不能认祖归宗。若潼，我以前很讨厌你，我现在仍然很讨厌你。可是……我想明白了，我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并非是你的错，所以，还请你相信我，在最后关头，我想帮殿下一马。” 她做出这番决定，花了自己很大的勇气。但她始终知道，自己永远不是顾炎卿心尖上的人。但是，自己若是帮了他一马，他也许就能够对自己改观，就算心头没有自己，他好歹也会感激自己。哪怕是在他心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她也要如此做。白若潼握住她的令牌，倏然觉得手滚烫不止。 “该如何做，就交给你了，”她嘴角勾起一笑，道，“白若潼，我彻彻底底的输给你了。但你要知晓，令牌一旦到了殿下的手中，他一定会感激我的，能得到他的感谢，对我而言也是好的……” 白若潼没有回话，只是嘴角上弯了一个弧度。她始终无法与慕容怜安做交心的朋友，并非是她不能原谅慕容怜安，而是他们之间早已出现一个宽大的鸿沟。二人都清楚，所以他们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关系，生怕出生破碎。 “下辈子，但愿我们都不要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我突然觉得，和你当朋友也不赖。” 与她打打闹闹的时光甚是悠闲，慕容怜安倏然觉得，若是能成为朋友，也是好的。虽然如今这个处境，他与白若潼瞧上去就如同朋友一般，但她从未承认过。她现在说这样的话，代表她心头已经接受了白若潼。白若潼怔怔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他们二人就是至亲的朋友。 …… 五日后。雨愈下愈大，大雨连着阴天降临整个都城。顾沉廉站在朝堂之上，目光清幽的瞧着臣子，除了顾炎卿，其余的皇子如今都在此处。是时候了。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目光看向慕容宰相。慕容宰相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众位大臣们应该知晓父皇的身子日渐消瘦，如今已经到了清醒不能……”他咽下一口唾沫，抬头看着百官，他现在的地方，是离皇位最近的地方。 “父皇将一切事物都交给本宫来办，而本宫今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为父皇报仇，他的病并非是日渐消瘦的劳累，也并非是突然发作。而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顾沉廉道。这是最后一日了，今日过后，他将远离…… …… 城外。 “已经捕获了多少人？” 顾炎卿问话道。白楚生抹去脸颊上残留的血渍，喘息道：“一共有五十万余人，都在预备入京时被我们拿下了。殿下，听吴太医说，圣上的身子恐怕撑不过今日了，咱们要不要今日动手？” “再等等。” 顾炎卿蹙起眉。第1384章无所畏惧 “殿下！” 赵成在此时跑来，他声音急切，仔细听去甚至带着一抹沙哑，顾炎卿回头看向他，问：“怎么回事？” “前日王妃派子夜送来兵符，我们因此捕获了中枢军，今日我拷打将领时，那将领称他们并非是真正的中枢军，真正的中枢军已经悄无声息的入了都城，化妆成了百姓。” 赵成回。 “有多少人？”顾炎卿问话道。 “有五千人，但是咱们为了对付慕容宰相派来的人，已经出动了禁军，守卫军，以及镇西侯府的军队，咱们若是现在赶去都城，怕是来不及了。” 赵成道。 “他们是怎么进去的，难道顾沉廉暗中已经打开了城门放他们进去？顾沉廉这是疯了么！他是真的想成为慕容宰相的傀儡不成？” 白楚生怒吼道。若是他一旦登基，那慕容宰相手下的那些杂兵一定会混入南渊军队之中，到时候南渊整个军队都是慕容宰相的人，他如何抵抗得住。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有何好当？难道他为了对付顾炎卿，宁愿自己成为一个傀儡皇帝么？ “去了更好。” 顾炎卿倏然笑了出来，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大片的阴云：“我们的任务，负责将都城看好，不允许有任何军队残杀百姓，剩下的事情，都不用愁。” “殿下！” 赵成慌了，都什么时候了，顾炎卿为何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那批军队入了城中，可是会要挟整个皇宫的。永隋帝已经起身不能，老太后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如何应对如此多的士兵。 “按着本王的吩咐去做。” 顾炎卿没有半分的慌乱，“我相信他，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命运落到这个地步。” “殿下，你说相信……您是相信谁？” 赵成不明。顾炎卿没有回话，他拔出剑，直接骑上了骏马。 …… “王妃，该午睡了。” 荣亲王府，橙儿为白若潼盖上被褥，缓声道。自从有孕之后，白若潼害喜害得严重，她的小腿水肿不堪，只是走两步路，就会酸麻难耐。 “橙儿，你出去吧。” 白若潼点点头，命令一声闭上了眼。待橙儿离去后，她并未入睡，反而是挑开了被褥起身站起。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是一个时辰之前，倏然被一块飞镖置入她院中的信件。里头是一封血书。 ——若是想要救得太后，独自一人来后山。若是身旁跟着其他人，太后必死。如今战乱复杂，没有人注意到老太后消失无踪。白若潼认得这是林玉敏的字迹，她没有用南渊的书写，是用了现代的简体。似乎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猜想到，这个女人是不可能死的。可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她居然不向自己复仇，反而将目光转向老太后。不过这也在白若潼的思量之中，毕竟她知道，自己是不会丢弃老太后。她推开门，脚步蹒跚的走出。橙儿已经在门外昏睡了过去。她将橙儿扶着入了内室，为她盖上了棉被。 “橙儿，对不起，我还是头一次对你用药，”白若潼苦笑一声，“你要快点醒来，快点来找我。不然我可能就真的死了。” 她抚摸着橙儿的头，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是时候，该结束了。第1385章最后的选择皇宫中。大殿内肃然安静，静得似乎能听见人的心跳声。 “本宫要处置的人，是慕容宰相。” 顾沉廉缓缓道出几个字来，似乎在宣判结束一般，目光轻轻的阖上。他知道，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害了这么多的人，也亲手送那么深爱着自己的女人离去。他应该做一个了断了。 “太子殿下！您在说什么！”慕容宰相瞪圆了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顾沉廉。他不是应该指出是顾炎卿要叛变么？他领来的军队是要拯救南渊，而顾炎卿，则是要逼宫之人。他们明明是如此商议的，为何顾沉廉现在说的，却变了卦。 “慕容宰相，你可知罪？” 顾沉廉不为所动，神情没有片刻的波澜。皇位对他而言，并无什么重要的地方。从小到大，他都被人当作太子，他必须要按着太子的生活过日子，每一件事，都要让永隋帝满意。可是，他学会了当太子，却始终没有学会该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他在白若潼大婚的那一日，却明白了。他心头虽是难过，但却有一种解脱与欢愉。因为他知道，白若潼是选对了人，他心爱的女子是选对了自己深爱的人。和顾炎卿作对，让白若潼永生永世的恨他？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他已经害死过“白若潼”一次，在那山崖之上，他选错了人，明明可以选择自己所爱之人，可他偏偏犯了错。似乎从那山崖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了与白若潼之间缘分的结束。 “慕容宰相的叛军已经到达南渊皇宫，咱们已经被他围剿了，他真正的目的是想逼着本宫上位，成为他的傀儡，”顾沉廉缓缓道来，“这么些年生以来，他一直都在组建着自己的军队，为的就是现在。” “太子殿下，你……” 慕容宰相惊诧得道不出话来，顾沉廉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做的这些事情，会导致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主君！ “本宫怎能让南渊落入你这样的乱臣贼子的手中，那账本，本宫早已交给皇祖母，想必皇祖母已经将你叛国一事告知了父皇。慕容宰相，您今日当着大臣们好好说说，你垂涎这皇帝之位，究竟垂涎了多久？” 他指着身后的龙椅，言语嘲讽的问话道。 “你……你这贼人！”慕容宰相气得道不出话来，他这么多年的精心谋划，居然被顾沉廉如此轻易的破坏。难道他真的是选错了人么？顾沉廉果然不是成为圣上的最佳人选。他果然是看错了，看错了啊！ “贼人？” 顾沉廉笑了：“真正是贼人的是你，宰相大人。你以为本宫是什么人？能轮得上你来操控？来人啊！将慕容尘押起来！” “慢着！” 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