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_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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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他感叹道。 “就是这里了。” 小春的头在此时偏向了马车窗外，他指着一处院落，与顾毅修道，“若是那位姓吴的大夫，他就是住在这里。” 顾毅修探头望去，他的距离突然靠近，小春的心倏地“砰砰”一跳，不由地涨红了脸色。 “这里并非是村子里吧。”顾毅修道。 “恩，前头就是村子，不远，但吴大夫却是在这里居住。” 小春肯定道。顾毅修迟疑了片刻，道：“谢谢你。” 说罢，他唤停了马车，跳下。小春原是准备与他一同下去，他却拦下了她：“你帮了在下的忙，又不肯收在下的好处，在下想让人送你回家，只是这样简单的好意还望姑娘不要拒绝。” “……” 小春愣了愣，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善良之人，她何必去拒绝了他的好意。顾毅修走到篱笆院门前，瞧了瞧门。门内并无人应答。他又敲了敲，半晌后，他才听见门里有轻微的响动，像是脚步声在缓缓与他走来。 “谁啊？” 里头传来女人的问话声。 “请问吴铁拐，吴大夫可是在这里？” 顾毅修问。 “你可是来瞧病的？” 女人问。 “不是瞧病，在下是吴大夫的故人。” 顾毅修回。里头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即道：“你等等，我去问问吴大夫。” “请。” 顾毅修回。隔了一会儿，脚步声才再次从门内传来，这一次，那人并未再问话，而是直接开了院门。顾毅修抬头，开门之人正是吴铁拐，他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还好，找到了他。 “大皇……公子怎么会来此处？” 吴铁拐原是想叫“大皇子”，却想到这里并非是在宫中，若是被旁人听去，怕是要多想，便是收了音，换成了公子。 “娘亲病了，我想请吴大夫回去瞧瞧。”顾毅修道。吴铁拐眼眸闪过刹那的惊异，让了让身子：“进来说道吧。” …… 马车在村尾停靠了下来。小春一跃跃下了马车，回头道了谢后，扛着木桶入了院子，她将木桶的水倒入大缸中，入屋子擦了擦脸上的残雨。 “你回来了。” 白茵菱走到她跟前，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水珠子，“身上怎么这么凉，难道是淋了太多的雨水？” “没事的娘亲。” 小春嘻嘻一笑，“待会儿换一件衣服就是了，对了娘亲，我刚才在咱们村子瞧见了一个人，长得很好看，穿着也很富贵，他让我领着他去找吴大夫，还给了我一锭银子。但我没有收下，因为娘亲告诉过我，不要凭白无故收下别人的银子。” 她眨着闪亮亮的眼眸，似乎在求白茵菱夸赞一般，欣喜道。白茵菱的唇动了动，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做得好。” 吴铁拐来这里的消息她是知道的，虽然不经常出门去，但村子就是这么小，该传的话语不足片刻就能传遍大街小巷。更何况村子更是缺少大夫，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到村子里，消息传得更快。第1554章找到他了她眼睛垂下。那来找吴大夫的富贵人，不用多想，她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肯定是皇宫里头的人。白茵菱嘴角挂起一抹苦笑，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没曾想，有朝一日还能听到皇宫里的消息。但如今的她，对于皇宫的种种早已忘却。只是偶尔，她还会想起顾沉廉来。 “娘亲，我先去烧水做饭，最近天气凉，娘亲又开始犯起头疼来，还是先回房中歇息吧。” 小春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她搀扶着白茵菱回了内室，又用扇子将炉中的火烧得旺盛一些。 “小春，与你联系的那个公子长得可年轻？” 她问。 “看上去比我大不了一两岁。” 想到那个公子，小春的嘴角不由地泛起一抹甜，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道。 “你先去做饭吧。” 白茵菱点点头，不再多问。小春应了一声，茫然地挠了挠头。平时娘亲对这些消息一点也不在意，今儿个是怎么了？她怎么觉得娘亲似乎有些关注那位富贵公子？ …… 另一头。顾毅修随着吴大夫回了房中，刚才那位中年妇女忙不迭是的给二人上了一碗热茶，便是自觉地走出，关上房门。 “皇后娘娘怎么了？” 见没有了外人，吴铁拐也不再小心。顾毅修沉下眸子，将娘亲在宫外发生的事情与她莫名晕倒之事告知了吴铁拐。 “余大夫诊断没有问题，是你猜测可能有问题？” 吴铁拐抓住重点，问。 “是，”顾毅修道，“吴神医，你别怪小辈疑神疑鬼，母后的事情你也知晓，在宫中有多少人想要害了母后的性命，更何况母后在兰府时曾与女真大皇子有过接触。女真巫术盛行，我真真是害怕母后又着了他们的道。” 几年前，因为巫山之术，白若潼曾经失去过记忆。如今事情虽是已过去多年，但回想起来，仍是令人心惊胆寒。吴铁拐拧起眉，手指捋着胡须，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半晌后，他才道：“那你可发现可疑的东西？” “没有……”顾毅修摇了摇头。 “也罢，老夫便是跟你一同回宫，”吴铁拐点点头，声音带着一缕沧桑，“老夫此次来，也是来看望一下故人，如今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也是该回宫了。” “如此就拜托吴大夫了。” 顾毅修拱手道。吴铁拐领着他走出内室，正室飘来一缕米饭的清香。刚才应门的中年妇女与顾毅修走来，她用围裙擦了擦手，笑着道：“原来小公子真的是吴大夫的客人，因为不认得小公子，所以老妇刚才不敢随意开门，还请公子不要怪罪。” “能理解。” 顾毅修道。 “留下来用晚膳吧，公子晚上可有落脚之处，若是没有，不介意的话可在这里入住。” 老妇道。 “我带来的人有十人，怕是不够，我还是寻一处客栈歇息吧。” 顾毅修道。中年妇女听着此话，也不再强求。她与之客气了两句，随即转身回了内室，不足片刻，她搀扶着一个病弱的男子走出。男子瞧上去年纪已有四五十。瘸着腿，走路摇摇晃晃的。 “这位是吴大夫的客人。” 妇人与之介绍道。 “贵人好。” 男子瞧着顾毅修一身装扮，也知非富即贵，点头问好。第1555章道谢顾毅修点了点头，与之拱手。 “他是我的一位老友，老夫曾四处遨游时来过此村，当时一不小心从山头滚落，是他救了老夫的性命，”吴铁拐道，“公子，你年纪轻，若是不介意，可唤他一句钱叔。” “钱叔好。” 顾毅修毫不犹豫道。看来这便是吴铁拐出游的目的了。 “这一次，老夫也是因为老友得了病，前来替他医治，好在老友的身子状况已经恢复不少，”吴铁拐解释道，随即将目光对准那两人，“老夫在这里也停留了许多时辰，公子家的人是老夫的贵人，都城有急事想要唤老夫回去，老夫准备明日便随着公子一同出发。” 中年妇女听着此话，为难挂上了眼角：“这么快就走？但我家这口子的病……” “铃翠，”她话还未说罢，李叔打断道，“我的病只要慢慢养总会养起来的，吴大夫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难道还要阻拦不成？” “是……是我想得不周到。” 中年妇女愧疚道。 “小公子，贱内没有见过市面，说话做事常常不经过考量，还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中。” 李叔冲着顾毅修道歉道。 “这是哪里的话，应该是在下与二维致歉才是，”顾毅修赶忙解释道，“都是我，给二位添麻烦了。” “先吃饭吧。” 妇女心头不是个滋味，刚才自己一顺口就埋怨出声，现在想来的的确确是自己的不是，好在这位小公子是一个大仁大义之人，并未与自己一般见识。 …… 次日。吴铁拐收拾着行囊准备与顾毅修一同出发，顾毅修欲要上马车，心头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刚跨上马车的步子又放下：“吴大夫，我还有一件事项要处理，你可否在这里等我片刻？” “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 吴铁拐问话道。 “昨儿个来时，有一个小姑娘为我领了路，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人家。” 顾毅修解释道。 “这是应该谢谢，公子请便。” 吴铁拐表示理解，点点头，道。顾毅修也不再多礼，转身离开了院子。一旁的侍卫为他领路，二人走了不久，便是来到一处村落尽头，在院口，他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春。” 他唤出口来。小春怔了怔，快步与他走去：“公子，你怎么来了？” “多谢你了，在下找到了吴大夫，今日要回去，所以特地来与你道别，也顺便感谢你。”他道。小春听着此话，目光中闪过一抹失落。也不知为何，听着他走，自己心下竟有些舍不得，明明昨儿个才是第一次见面。许是自己从未见过如此亲切之人吧。 “这么快就走么？不多留几日？” 她问。 “不多留了，”顾毅修道，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小巧的玉佩放入她的手中，“这一块玉佩值不了多少银子，若是日后你有难处需要来找我的地方，尽管拿出玉佩来。” “公子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小春诧异道，刚想回绝了他，顾毅修却将玉佩紧紧地握入她的手中：“我并非是单纯想为你好。你很像我的一个小妹，性格很是单纯。看见你就有亲切感，在下这份好意还请姑娘收下吧。” “小春，你在与谁说话？” 小春正犹豫着，身后却传来娘亲的问话。第1556章不要当一个坏人白茵菱从门中露出头来，顾毅修抬头的一瞬，彻底僵在原地。白茵菱也在此时发现了他，她的身子颤了颤，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道不出来。 “娘亲，你怎么了？” 小春好奇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娘亲与顾毅修二人的神情极不正常。 “娘亲？” 顾毅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白茵菱，虽是过去五年，但对白茵菱，他是忘却不掉的。这个女人，当初一心想害自己的母后，如今再次见到她，他心中的怒气仍是无法消停。 “民妇是小春的娘亲，”白茵菱收敛眼中的讶异，她原是以为来此处的会是都城的贵胄，或是白楚生，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顾毅修，“小春有劳贵人照顾了。” “小春，在下可以单独与你娘亲说几句话么？” 顾毅修低头问向小春。小春茫然地眨了眨眼，她拿不定注意，只好回过头望向自己的娘亲。白茵菱朝她点了点头：“出去玩会儿吧。” “是。”小春应答一句，推门而出。白茵菱抬手指着屋子，“小殿下要不进去问话？” 顾毅修抿了抿薄唇，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二人刚一走入内室，顾毅修开门见山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母后当初让你走得远远地，你为何不听？还是说你心中又在打算什么？” “殿下，你觉得我如今这模样，还能打算什么？” 白茵菱微微吐出一口气，问话道。 “你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顾毅修轻呵一声，“白茵菱，无论你想做什么，本王都会阻止你，你若是想再去都城，本王一定杀了你。” “我去都城做什么？”白茵菱苦笑连连，她现在只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着，并不想再去招惹是非，“小殿下，当初的仇恨早已过去，你何必还念念不忘呢？再者说了，曾经的仇恨毕竟是曾经的往事，还请殿下不要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民妇。” 顾毅修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他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而起，白茵菱的话若是真心的，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小春是一个好姑娘，你管教得不错。” 最后，如感叹一般，他道出这句话来，“本王真心希望，小春不会长成你曾经那个模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的讽刺，她自然是听得出来。 “小殿下这一次来寻吴大夫，可是为了白若潼？”她挑眼问。 “母后的名讳岂能是你唤的？”顾毅修不满道。白茵菱抿唇一笑，看来她是猜测对了。她低下头，从手腕上取出一个镯子，递入顾毅修手中：“将这个镯子交给皇后娘娘，必定会对皇后娘娘有用。” “你又想玩弄什么花招？” 顾毅修不相信她。 “小殿下别再用这样的眼光看待民妇，就算民妇想要玩弄花招，身在此处如何玩弄？” 白茵菱道。顾毅修这才结果她手中的镯子，待他回去交给母后，让母后给予判断。 “本王先告辞了。” 将镯子收入怀中，顾毅修拱手告辞道。 “等等。” 见她要走，白茵菱着急唤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顾毅修问。第1557章远走 “顾沉廉……还好么？” 她问。顾毅修愣了愣，思忖片刻，道：“他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白茵菱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与你无关，你莫需惦记。”顾毅修道。白茵菱哽了哽，缓缓坐下身子：“殿下慢走。” 顾毅修不再停留，起身离开了内室。当他走到院门口时，一直等在原地的小春迎了上来：“公子，你与娘亲认识么？” 他低着头，望着小春急切关心的眼，微微叹息一声：“认识的。” “……”小春咽下一口唾沫，“公子，你是不是讨厌我的娘亲？” 顾毅修在她面前时，永远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可是刚才，他看着娘亲，却是露出愤慨的神情。小春心中不是个滋味，她想要劝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小春，你把这个收下。” 顾毅修从怀中拿出钱袋，直接交到小春手中。 “我……我不……” “收下。” 他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塞入她的怀中：“小春，在下与你娘亲是旧人，这些银子你且收下，好好照顾你的娘亲，你们母女二人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不容易，好么？” “可是……” 小春有些许的迟疑。 “不要再拒绝我的好意，好么？”顾毅修蹲下身，与她平视，“小春，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公子且说。” 小春认真地点点头。 “这一生，都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好不好？”他道。 “我会的。” 小春道。 “真是听话的丫头。”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小春因为他的动作，微微红了脸颊。 “公子现在就要走了么？” 小春问。 “恩，有缘再见。” 顾毅修道。小春的唇动了动，她望着顾毅修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并不知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顾毅修，他们的人生从此之后再无瓜葛，但是他的人，她却是记了好久。待他的人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小春才反应过来，回了房中。 “娘亲。” 白茵菱坐在床头，低着眉眼，小春咽了咽，与她走了过去。白茵菱哽咽了两下，抬头时面容早已被泪水浸染。 “娘亲，你怎么哭了？” 小春问。 “娘亲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潸然落泪罢了。” 白茵菱摇摇头，叹出一口气，道。 “是不是那位公子与娘亲说了什么？”小春道。 “不是的，小春不要担心，那位贵人并未欺负娘亲。”白茵菱解释一声，随即道，“那位贵人可有与你说什么？” “他给了小春银子，让小春好好照顾娘亲。”小春道，“娘亲对不起，小春没有办法拒绝那位公子。” “收下吧，他是善意的。”白茵菱叹出一口气来。小春的心彻底放心了：“那公子还与小春说，让小春以后做一个善良的人，小春本来就是善良的人，那位公子其实不用担心这一点。” “恩。” 白茵菱苦笑着应答一句。她也猜出了顾毅修会与她说道此话，毕竟小春是跟着自己。 “小春，咱们离开这个村子好不好？” 她道。 “那我们去哪里？” “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白茵菱的声音绵长，夹杂着几分忧伤。第1558章她忘记了小春自是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当初白茵菱四处游走，没有目的。直到发现小春，她才在这个村子落住。她本就不想回到都城，自然不介意在哪里安家。以前的她，心头是惦记着都城的一切的，毕竟都城有一个能让自己惦记的人，可是现在，那个人没有了。她与都城唯一的联系也就断了。既是如此，她何必呆在此处呢。 “只有我和娘亲两个人么？”小春有几分犹豫。 “是啊，小春不愿意？”白茵菱挑眉。小春摇了摇头：“愿意，无论娘亲去哪里，小春都愿意跟随娘亲。有娘亲在的地方，就是小春的家。” 她乖巧的模样令白茵菱心疼。 “乖。” 还好有小春在，她又找寻到了生命的意义。 …… 梅雨季节，阴雨连绵。顾清雨撑着伞走入房中，白若潼正在午休，她坐到白若潼身旁，静静地望着她。过了好久，白若潼才缓缓睁开睡眼。 “母后，你醒了？” 顾清雨甜甜一笑，勾住她的手指。白若潼愣了愣，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张了张口，问：“你是谁？” 顾清雨眨了眨眼：“娘亲，你怎么了？我是清雨啊。娘亲难道连清雨你都认不到了么？” 白若潼怔了怔，恍然道：“对……你是清雨。” “娘亲，你怎么了？” 顾清雨拧起眉，白若潼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对劲。 “没事。” 白若潼摇摇头，“清雨，今日怎么想到来看娘亲了？又不是省安的日子。” “琉璃姑姑教我做了荷包，我拿来给母后瞧瞧。” 顾清雨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粉色小面的荷包，白若潼接在手中一瞧，嘴角勾起笑意：“清雨这是送给谁的？” “想要送给哥哥。” 顾清雨的手指不好意思地纠缠着，“娘亲，你觉得哥哥会喜欢我送给他的荷包么？” “会的。”白若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那我就放心了，等哥哥来，我就将荷包送给哥哥。” 她道。 “看来清雨真的很喜欢哥哥啊。”白若潼宠溺地望着自家闺女。顾清雨认真地点点头：“那是自然了。” 白若潼与她闲聊许久，顾清雨被她哄得高兴，一蹦一跳地离去。她刚一走，白若潼拧起了眉。她唤来琉璃：“琉璃，你去将余大夫唤来。” “是。” 琉璃颔首，点头走出了房中。白若潼撑着头，刚才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清楚的发现，当自己醒来看见顾清雨的这一刻，她是完全陌生的。记忆仿若在刹那间中断了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中有些担忧与害怕。上一次失忆的记忆还残留在脑海之中，若是这一次她再次失去记忆，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她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饶过冷怵毅，她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他，不与他见识，可是这个男人却总是步步紧逼，看来她是该采取一点法子了。 “娘娘，你找微臣？” 余生很快来了殿内，白若潼点点头，给一旁的琉璃使了一个眼色，琉璃会意，颔首低头出了房。白若潼望着他，轻声道：“余大夫，本宫现在很不正常。刚才清雨来看本宫，在一瞬间，本宫认不出清雨来。” 第1559章平远大将军 “皇后娘娘可否仔细与微臣说说，是哪种不记得？是叫不出名字，还是瞧见公主殿下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余生问。 “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白若潼实话实说道。余生有几分为难了，白若潼这种情况明显是又犯了以前的毛病。女真的巫山之术虽是厉害，可当初白若潼恢复记忆后，吴大夫与她诊治过，她的身体状况明显已经没有任何问题。那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冷怵毅在她身上下了药，让她重新复发了？余生拧起了眉头：“皇后娘娘，这件事还是尽快告知圣上才是。” 若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白若潼想要隐瞒，是瞒不住的。 “本宫又该如何说呢？难道告诉圣上本宫马上会失去记忆了？”白若潼叹息道，“现在连事情是怎样都没有判断清楚，本宫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是能找寻到缘由，再告知圣上是再好不过。” 现在告诉顾炎卿，只会让顾炎卿凭白担心，她不想说，自是有她的道理。 “巫山之术皇后娘娘了解得比微臣多，皇后娘娘心下可否判断出缘由？” 他问。白若潼苦笑着摇摇头：“本宫配一个药方子，你且帮我抓抓药吧，只能等吴大夫回来之后细说。”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根据吴铁拐曾经给自己的药方配药。好在她的记忆力不错，以前的往事，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只怕这样的记忆，不知何时就会消亡。 …… 镇西侯府。 “二小姐，有您的信。” 白灵薇这厢刚吃了完善，婢子宁儿便是将一封信交入她的手中。 “谁给你的？”白灵薇问话道。 “似乎是认得小姐的人，婢子出府为小姐置物，回来时便是被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拦下，那人说道让自己将信给小姐，他似乎很确定婢子就是小姐您的婢子。” 宁儿回话道。白灵薇闻言，拆出了信。信上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我已安好，勿念。这笔迹，她再熟悉不过，是罗道的字迹。他现在写信给自己做什么？难道还以为自己会随时随地想念他么。白灵薇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点燃烛台，将信一一烧毁。 “小姐，您这是……” 宁儿有些许地看不懂。 “不重要的人写的信，不需要留着。” 白灵薇道。宁儿见状，低头不语。 “二小姐，老爷正在府中接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