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虽不甚相信，可见他如此，便都应和着他，又自拆看收拾他物去了。 嬷嬷倒疑了番，但又知他脾气的，便不曾当面问询，再又瞧他面红耳热，只转身去叫人备茶水吃食来。 魏慎松一口气，见一时无人注意，便忙跑回里间，轻轻将门一阖。 他低头瞧见手中那物，免不得又羞气起来，转又惊疑，只想着，那人怎么当真敢将此物送来？……许不是那脏书呢？他总喜欢唬人的！ 魏慎但觉指尖发烫，屏着息，草草地拨了几页，瞥了几眼，里头、里头却又有那些污眼的小画！ 他脸上愈发烘热起来，一时气那人与他看这些，一时却更骇那人也欲将他摆成那般模样，对他做画上的可怖之事！ 他双目似要喷火，似要落泪，又只怕嬷嬷倩倩她们收拾屋子时要发现，急得在屋内四处翻寻隐蔽之处，终只满头大汗地将床头冬被抱下，启开下头大箱，把这书同那红荷包一齐藏着。 夜里睡觉，嬷嬷替他扇风，又轻声细语地问些傍晚未竟之事。一时问他可受了人家欺负，受欺负了，定要同人讲的，一时问那书怎不叫他们收着，一时又问他近些日来总心神不定，到底为何。 魏慎含糊其辞，哪里敢道出实情来。于嬷嬷面前，心中无故又总晃过那些腌臜物，只更羞惭，在榻上扭着身推嬷嬷叫她自也睡去，又道他已大了，不用伴着他的。 昨夜里还叫树影吓着，定要人在旁的！嬷嬷心念道，对他无可奈何，叹着气出去了。 嬷嬷一走，魏慎便更翻扭起来，胸腔内只如火燎般躁动。好半晌，忽坐起身，翻箱倒柜地要把那脏书捡出来，念着将之丢掉，免得脏了他屋子！ 榻上不多会儿便乱堆了几床被褥，魏慎抿着唇，额上覆了层薄汗，手上攥了那书，只呆坐着。 屋里只于床头留了一小盏昏灯。 魏慎瞅着灯影，呼吸急起来，两眼又热起来，只想他终究要受人蛊惑了。 嬷嬷在外头坐了些时候，计着时辰，便欲去瞧里头那人睡得香不香。方轻启了门，却便见那小子歪在床头，两手伸得长长的，拿着本书，竟是在灯下读呢！ “少爷！”嬷嬷惊道，“怎还不睡？” 魏慎不敢看那些画上光裸着身肢体大展的人物，只囫囵地瞧上头字墨，闷着气拧着眉，叫“乳儿”、“精液”此类直白的字眼逼红了面，常要把书一合，缓一缓气。 他渐渐地又猜知出里头频频出现的“欲根”、“谷道”之意，喉中涩涩，嘴也微张，却便听得嬷嬷的声儿。 他手中一颤，唬得险把书也丢了，只忙将之胡塞去枕下，自又急急躺倒了，两手紧抱着枕头道：“我、我睡不着。” 他这声儿便同从前干了坏事，故意放软了求人一般的。 嬷嬷皱了眉，走近去，见他两眼湿亮，又见这床上乱糟，便更疑起来：“怎将冬被也翻下来？大半夜的，少爷读什么书？” “这床硬呢！我想拿被子垫上一垫。”魏慎忙道，“是、是李言替我买的书，没有什么！只是打妖精的书！” 嬷嬷将信将疑，却又见他装着闭眼，眼睫颤颤，哼哼着道：“嬷嬷出去、嬷嬷出去，我这便睡了！” 嬷嬷默了会儿，只得将烛火熄下，出得去，又听了会儿里头动静方罢。 魏慎暗将那书攥了好一会儿，终又悄悄地将之藏起，一夜神思紊乱。 . 翌日，五月初九，正是先皇后祭日，又是陈冰阳生辰，停朝亦停课。 清晨一早，魏慎便跟了陈冰阳往灵寿殿去。 一路人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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