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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每人面前一小杯白酒,也斟好了。 唐蘅说:”我不喝酒。” “唐老师,咱们少喝一点嘛,解解乏,”村长满脸恳切,“今天很辛苦吧?我们这个地方,路是真不好走。” “你们村的路很不错,”孙继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组组通路,户户硬化,都做得挺到位。” 村长笑道:“都是政策好,澳门还给我们拨了专项交通建设款……孙老师,唐老师,我敬您们一杯,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太辛苦了。” “大家都辛苦,你们还得接待我们,也挺累吧?”孙继豪干脆地和村长碰了杯。 “唐老师,您……” “师弟,喝一点吧,工作结束了,”孙继豪半开玩笑地说,“现在可以暂时不管工作纪律。” “就是嘛,唐老师,这个酒是我们自己酿的,度数不高。” -- 第21页 “对了,”李月驰说,“我弟只是被他们带到宾馆睡了一晚上,好吃好喝伺候着的――领导,您就别为难我们小老百姓了。” 领导?是在叫他吗? “不会的。”唐蘅说。 李月驰没说话,两秒后,他拧动摩托车的车把,又是“嗡”地一声,就走了。 唐蘅定定地望着那白色车灯,起先是一束光,然后渐渐远了,变成一枚豆大的亮点儿,最后在起伏的山路上消失不见。一阵夜风袭来,唐蘅打了个哆嗦,然后他发现自己浑身冷汗,双手颤抖。 返程途中,直到越野车已开出半溪村四十分钟,唐蘅才想起自己应该说:“麻烦您了。” “啊,不麻烦,不麻烦!”村长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显然被吓得不轻,“唐老师,您这……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呀,哈哈。” “我来看看我同学。” “是……小李啊?” “嗯。” “那您怎么这个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村长话没说完,干笑几声。 “我只是来看看他,”唐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但是他不想让我来。” “这……这个么,唉呀,”村长试探道,“您知道小李以前的事儿吧?” “知道。” “他这个人吧,唉,性格比较固执。我听说他是因为捅了老师才入狱的呀,您说说,这老师和学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怎么就……是吧。” “可不是嘛,”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搭腔道,“李月驰是我们村的名人啊。在他之前,村里有十多年没出过大学生了,他不得了,考的还是重点大学!结果呢,唉,您说说,他得有多想不开,才去捅人?” 唐蘅不语,司机接着说:“您别和他计较,他全家都固执得很!他爹还没死的时候就到处和人说啊,说他儿子是冤枉的――您说这有什么可冤枉的?” 唐蘅闭上眼,低声问:“他爸什么时候去世的?” “14年,我记得很清楚,”司机说,“那会儿他还在监狱里嘛,他妈跑去找当时的村长,想让村委会联系监狱,批准他回来奔丧。” 村长“哦”了一声:“我听他们说过这事儿。” “那可闹了好大一场,农村人没文化嘛,堵在村委会门口给村长下跪……给她好话说尽了,村长没有这个权力,偏不信。” 手又哆嗦了一下,唐蘅用力握成拳:“他知道吗?” “啊?” “他知道这件事吗?” “那……应该知道吧?”司机叹了口气,“他爹妈都挺老实的,怎么生了这么个报应呢。” 到达酒店已经凌晨四点半,夜空仍是浓郁的黑,看不见一丝一毫曙光。村长握着唐蘅的手关切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一走,周遭便静下来,唐蘅站在酒店门口,出神地望着里面星星点点的灯光。五个多小时前他发疯般从这里跑出去找出租车,此刻又站在这里,身上的冷汗已经干了,好像发完一场酒疯,除了近乎虚脱的疲惫,什么都没有剩下。 唐蘅很慢很慢地走进大门,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支烟,摸了衣兜,才想起那盒中华给了李月驰。当时他还暗自欣喜一番,因为李月驰收了他的烟――这至少说明他不讨厌他吧?然而现在想想,或许李月驰只是怀着逗狗的心情,就像扔飞盘,第一次扔出三米远,狗摇着尾巴衔回来了,第二次扔出五米远,狗还是兴冲冲地跑过去又跑回来,第三次,第三次狗竟然半夜追到他家,他不高兴了,叫狗滚。 如果有烟就好了,没有烟,伏硫西汀也可以。在英国时精神科医生对他说,你不要觉得服用伏硫西汀是一件耻辱的事,它在安抚你,而非和你的记忆作对。然而唐蘅向来讨厌服药之后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意识变得混沌,仿佛记忆都只是前世的谶语。 可是此刻,他竟然想要两粒伏硫西汀,既然没有,那就――唐蘅面向墙壁举起拳头,白花花的墙壁像一片干净柔软的雪地。他知道拳头砸上去的感觉,有那么几秒整条手臂痛得发麻,那宝贵的几秒可供他忘掉大半折磨他的念头。当然一拳不够还可以有第二拳,第三拳,直到―― 房间的门开了,齐经理走出来。 那是孙继豪的房间。 “诶,唐老师?”齐经理瞪圆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您这是……” 唐蘅垂下手臂:“睡不着,出来转转。” “您失眠啦?” “有点。” “不会也是空调坏了吧,”齐经理赔着笑,“孙老师的空调一晚上坏了三四次,真是……您房间空调正常吗?” “正常,”唐蘅眯了一下眼睛,“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就给我打电话。” “空调修好了吗?” “没呢,”齐经理无奈地笑道,“明天再找师傅来修,我弄不好。” “其实这个温度不开空调也行。” “哈哈,我们这边潮气大……” 翌日清晨,唐蘅和卢�h吃完早餐,站在廊下晒太阳。因为卢�h是唐蘅大伯带出的博士,所以唐蘅一直叫她师姐,叫孙继豪师兄。 “昨晚没睡好么,”卢�h看着唐蘅,“黑眼圈好重。” “还行,师姐你呢,”唐蘅说,“在这边吃得惯吗?” -- 第20页 唐蘅手一僵,慌张地收起手机。 他听得出李月驰的嘲讽和不满,尽管他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 “月驰……”屋里传出一个缓慢而沙哑的女声,“小迪回来了?” “嗯,她找我有点事,妈,你睡吧。” “唉,你们也早些睡……” 李月驰应道:“好――”然后扭头说,“进屋动作轻点。” 唐蘅愣了两秒,问他:“小迪是你那个同学吗?”那个穿粉色格子外套的女孩。 李月驰说:“是她。” 他率先进屋,开了灯。唐蘅却还愣在原地,混乱地想,难到小迪经常夜宿在李月驰家?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想起那天饭局结束后小迪骑电动车来接李月驰时,脸上那几分羞涩几分期待的神情。 下一秒唐蘅抬起头,有了光,总算能看清李月驰的家。 然后他知道,李月驰又骗他。 李家不是砖房。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木质墙体是一种比猪血色更暗的棕色,仿佛笼着一层擦不掉的尘垢,以至于门框上红纸黑字的对联也是黯淡的。唐蘅跨过门槛,进屋,看见一捆木柴堆在角落里,水泥地面硬而脏,鞋子踏上去,发出沙沙的细响。 李月驰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在他对面是一台电视――唐蘅忽然意识到这个量词必须用“台”,因为那的确是一个立方体。他上一次见到这种立方体电视是什么时候?也许二十年前。 高高的房梁上挂着两块老腊肉,不知熏过多少遍,已经全然是黑色了,像两块炭。 “新奇吗?”李月驰说。 “……抱歉。”唐蘅知道自己打量得太明显了,可是这个地方令他实在装不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不应当是这样。他想象不出李月驰在这间房子里长大的情形。 恍惚一阵,唐蘅问:“你家没有危房改造?” “不符合标准,”李月驰说,“因为我念过大学。” “……” “我妈也问我为什么没有名额,”李月驰笑了一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念大学就好了。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念大学,而是和村里其他人一起去广东打工,进个鞋厂或者塑料厂,受工伤断一两根指头,这个名额就能给我家。” 一阵瑟瑟的穿堂风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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