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竟是模仿了周鸿烟的声线,让人完全分辨不清。 李映池听见是周鸿烟来了,便乖乖站在原地,捂着嘴再次打了个小哈欠,“我想睡觉了,抱我过去……” 放在平时,李映池大概只是会让人扶自己过去。 只是现在他实在是困得紧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也顾不得是谁了,只想着赶紧去会周公。 等林麒运穿着夜行衣,小心翼翼将李映池抱在怀里时,他都还没想明白,他明明是来嘲笑李映池的,怎么就鬼使神差认下身份,伺候起人来了。 才抱着走了没几步,怀里的人看上去已经睡得十分香甜了。 小世子湿润的发丝贴在嫩得像吉伊的脸颊旁,双眼紧闭,眼尾晕着水汽,浓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阴影,模样乖巧又安静。 林麒运心尖突然一软,好似空白许久的灵魂突然被人填上,酥软一片。 突然,有脚步声毫不遮掩迈向屏风后,林麒运感到自己身后一阵冷风袭来,他抱着怀里的人迅速一扭。 身后“啪”的一声,有什么在地上碎裂开来。 他抬眼,俊美的脸庞沉下脸色,冷冷地看向来人。 周鸿烟紧紧地盯着林麒运怀里的人,双目赤红,双拳紧握,明显处于暴怒的边缘。 “你他爹的在干嘛!” 他手里还拿着几件绣工精美的衣服和一件白色的寝衣,显然是刚刚去给小世子找了衣服,现下刚刚回来。 可他心心念念的小世子此时却被另外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林麒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我只是想让他去床上睡觉,结果还没到他就睡着了。” “拦着我做什么?我可没欺负人。” 周鸿烟眉头紧锁,他对三皇子和小世子不合的事情早有耳闻,此时见到林麒运这个不速之客只觉得他不怀好意。 “把他给我。” 林麒运嗤笑一声:“凭什么?” “凭现在是由我负责照顾小世子,懂了吗?”周鸿烟口吻淡淡,似乎完全不觉得耻辱。 林麒运听的有些懵了:“你负责照顾小世子?” 一个少将军沦为奴仆还这么心甘情愿,林麒运显然是不理解的。 缓了会,他显然还是不信,看上去就是不把周鸿烟的话当一回事。 缓缓道:“少将军,你该不会是当奴仆当傻了吧?” 周鸿烟不想理会这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三皇子,只道:“把他给我。” 两个男人弄出来的动静实在不算小,说话间,三皇子怀里的小人不舒服地挪动了一下。 小世子睡得不安稳极了,薄薄的眼皮颤动,小巧的鼻尖皱起,似乎想要清醒。 房间内两个男人瞬间闭嘴了,不约而同看向了蜷缩在林麒运怀里的李映池。 “呜……周鸿烟……我想睡觉。” 声音细细软软,显然是半梦半醒之间不自觉的寻求着男人的安慰。 小脑袋还随着话语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只露出半个白净的小脸,依赖的小模样可人疼极了。 周鸿烟知道,这是小世子睡熟了。 每晚,小世子只会在夜半被惊醒时才会毫无遮掩的和他撒娇求抱,若是不好好哄一番,还会恼得哭出来。 这样全身心依赖着他的小世子,连他自己都没有体会过几次,现在却让这个什么三皇子占去了便宜。 可现在人在三皇子怀里,他不得不为了小世子妥协。 “乖……我们去睡觉。” 林麒运被这宠溺的语气弄得一惊,诧异地看向周鸿烟,手上拍着小世子背部哄睡的动作却不停。 只是眼神疯狂输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少将军。” 周鸿烟没再管他,过去抱起小世子就往床上走去,他模样颇为冷硬,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但动作间倒十分轻柔。 小世子闻见熟悉的味道,也没有反抗,反而又乖乖在周鸿烟怀里寻了个位置,又睡熟了过去。 待他给小世子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后,周鸿烟转身就往外走,出于男人的默契,林麒运默默跟了出去。 庭院里此时冷冷清清,月亮高挂树枝,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寂静一片。 但两个男人的到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林麒运的衣领被周鸿烟狠狠拽起,他眸光阴戾,“你半夜偷偷闯进别人房间里是想做什么?” 此时林麒运还有些状况外,他翻墙确实过分了些,但男人之间,进个家门没什么问题吧,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 虽然小世子确实和他们不太一样,那样漂亮的脸蛋,就像个大小姐似的…… “说话!” 林麒运此时的沉默显然惹怒了周鸿烟,以为他敢做不敢当,怒气更盛。 三皇子也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拽着衣领说话,但他理亏,只好压下脾气:“我是过分了些……” 男人显然是怒气冲昏了头脑,不等三皇子继续解释,他眼里泛红,脖子处甚至激动得青筋凸显,质问着:“你是不是想偷偷占小世子便宜!” 什、什么? 向来被誉为燕都第一才子的林麒运,头一次觉得有些懵了。 这样的沉默在周鸿烟看来更是坐实了欺负小世子的罪名,他不再开口,而是直接出手。 越想,周鸿烟的拳头便越有力。 “不是,你先听我解释啊!”林麒运匆忙躲开攻击,嘴上连连解释着,但周鸿烟此时却昏了头似的,完全听不进一点。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铁了心似的觉得林麒运对李映池怀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两个燕都的青年才俊,就在这春池院空旷的后院里赤手空拳的打斗了起来,一招出得比一招狠,似是有什么大仇大恨般那样不留情。 这场雄性之间的斗争直至丑时,才将将结束。 周鸿烟毫不嫌弃地用小世子已经冷掉的洗澡水快速冲了一个冷水澡。 待他确定自己身上不带冷气后,才带着自己微青的胸膛回到屋内,看了眼小世子有没有乖乖睡觉后,便回了贵妃椅上。 清晨时刻。 李映池缓缓清醒,突然发觉自己昨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连两个男主相遇的场景都错过了。 他有些懊恼,便去问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我昨晚睡着了。三皇子和周鸿烟发展得怎么样了?” 以上帝视角看完了整个过程的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 “他们昨晚纠缠了很久。” 李映池懵懵点头,猜测这应该是发展得很好的意思,便没有再问。 第 6 章 眼盲小世子(六) 本以为这样就能缓解不适,可当他想起身时,动作间还是无法避免被摩擦到。 那处向来是脆弱又敏感的,现下变得肿胀,连布料粗略的摩擦也无法承受,一时间竟使得李映池又软软坐回被褥中。 有人打开了房门,发出“吱呀”一声,李映池循着声音转头,问道:“是谁?” 外面大概是又下雪了,周鸿烟刚洗漱回来,走向床榻,带来些冷意,惹得小世子又向里缩了缩身子。 周鸿烟没继续靠近,停在床边等冷意消融。 小世子的问题令他忍不住发出轻笑,声音磁性低沉,让人耳朵发痒:“小世子希望是谁?” 也不需要小世子回答,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窝在被子里的小世子,“今日不想起床吗?” 往日注意形象的小世子起得会早些,现在窝在床上小小一只的,睡得头发乱遭也不知道,呆愣愣地坐在那儿,模样怪是像乌萨奇一样可爱。 周鸿烟两步走近,坐到小世子身边,顺手将给他被角掖好,怕这个娇贵的金疙瘩受凉。 身旁的动静李映池听得清楚,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因为原因……太过于羞耻。 总不能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跟别人说自己、自己的胸口那处被布料磨得难受呀。 可,他也总不能因为这事就不起床了,这显得他一个世子多娇气啊。 过了半响,床上的小世子才说话,声音弱弱小小的:“不是。” “我……”他细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轻勾着床单,神情是少有的扭捏。 他微侧着脸,无法聚焦的双眼睫毛低垂,由于主人的羞怯正快速颤抖着,白净的脸颊泛着红意,富有肉感的唇瓣被主人紧紧抿着,压得晕白。 “我有点儿不舒服,周鸿烟……你可以帮我拿点药吗?” 这话说的着实隐晦,可小世子能被人精心照料着,哪会一夜之间出什么差错,周鸿烟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男人脖子上突出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又隐忍,暗处不为人知的欲望悄悄滋生。 “你要拿什么药?” 那处被摩擦的感觉实在实在是不好受,李映池看不见,也没想过自己碰一下,不知道那处究竟是什么状况。 他想了想,斟酌着说道:“就是、就是治疗擦伤的那种吧。” 周鸿烟眼眸微眯,语调平缓:“这得对症下药,你得让我知道是哪里受伤了,我才能拿药。” “小世子是哪里受伤了?” 这一问使得小世子愣神了会儿,大概是没想到要回答得这么详细,犹豫了一会,答:“嗯……就是胸口那。” “胸口?” 周鸿烟随着少年的话语视线向下望去,目光灼灼,似乎能从那白色寝衣中看出点什么。 “怎么伤到了?有什么感觉?” 他口吻认真,如果忽略他那不断吞咽的动作和布上血丝的眼眸,倒真像担心世子身体的贴心侍从。 单纯的小世子不知道身边的人怀了什么心思,听男人这样认真地问,还乖乖地想了想:“碰着有些疼,麻麻的。” “啊。”周鸿烟语气听起来颇为苦恼,“很多症状都会疼,我有些分不出来。” 他为难地说:“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那样我就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李映池比他更为难,可周鸿烟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让人很难拒绝他的好意。 他心中暗想,要不,就给他看一下? 两个男人之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早点知道是什么情况也好差使周鸿烟去给他拿药。 虽然李映池这样想着,但他毕竟是个连公共厕所都没去过的人,对着一个人露出胸口还是让他有些难为情。 他做了几番心理准备,轻呼出一口气,小小声说:“那好吧,就、就看一下?” 白天和夜晚的差别,此时就凸显了出来。 不同于夜里的一片漆黑,小世子的房间采光很好,清晨的光线从窗外洒落进来,将床上的场景照得一览无余。 小世子葱白纤指微动,缓缓解开寝衣,露出白玉一般莹润的胸口。 男人呼吸一窒。 随后,寝衣被小世子向两旁拉开。 露出昨晚某个恶狗的杰作。 冷白的胸膛平坦紧致,薄薄的肌肉带着些少年朝气,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最惹人瞩目的还是那两处像乌萨奇一样可爱的凸起。 本就被人又含又叼地折磨了一夜,红肿得让人心疼,此刻被迫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娇娇怯怯地颤着。 就连旁边嫩得汪汪软嫩的皮肉,也莫名点缀上了几点红梅。 周鸿烟大概能想象出它原本的颜色,应该是浅浅淡淡漂亮的粉色,可现下却变成了颜色浓丽的模样。 红与白的对比,是极致而又禁忌的,也是瑰丽惊人的。 他想,昨夜他到底还是过火了些,可眼下小世子这样乖乖巧巧地掀开自己的衣裳让自己瞧,他又不可抑制地呼吸沉重了起来。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从不贪恋温柔乡的少将军也不可避免。 粗糙滚烫的大掌就这样毫无预警地伸了过去,手指落在李映池身上,烫得他一抖。 “大概是过敏了。” 男人这样下着结论,李映池能感受到那手指在自己的身前轻抚着。 像是考察般地,从边缘一寸一寸仔细地摩擦着,到中间时,像是不经意般的轻按了下,又疼又麻中还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酥麻,突然传入大脑惹得他不可抑制地轻喘出声。 他脸上泛上更为明显的红晕,手指颤颤巍巍地握上男人的大手,口中溃不成句:“不、不要……不要按呜……” 但这样的推拒似乎并没有什么用,男人恶劣极了,不仅再次按了按,还重重摩擦而过。 很明显的,红得更可怜了。 可嘴上,周鸿烟又答应得极为快速:“我不按了,不按了,刚刚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伤口,你没事吧?” 小世子一只小手可怜兮兮地拽着衣裳,一只手软哒哒地推着男人,眼尾早已被泪意染得湿润,无神的眼眸中水雾朦胧,刚刚被贝齿咬过的唇瓣红红的水润,声音轻喘带着些哭腔:“没事……” “可以了去拿药了吗?” 李映池天真地乞求着男人着的怜惜,自小体弱让家里人将他保护得太好,让早逝的他误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善良的,根本不知道他面对的人是如何的贪婪。 恶犬靠得更近了,他大逆不道地坐上了床,凑近小世子嫩得像吉伊泛粉的耳边,诱哄着:“我见过你这种情况,应该是过敏了。” “我知道有一种药能治好,但是要是想要效果好一些的话,还需要一个步骤。” 李映池懵懂地问:“什么步骤?” 男人凑得更近了些,原本冷硬的英俊脸庞也染上了红意,声音低哑:“需要有人替你吸一下,把里面让你过敏的东西吸出来。” 说话间,那热意满满的呼吸不断划过李映池耳畔,他被哄得晕乎,但怕羞的性子让他挣扎着:“我不需要效果那么好也可以的。” 周鸿烟有些愕然,缓了缓思绪,死性不改又恐吓这单纯的小猫。 “效果不好的话,可能要再疼上个把星期。” 个把星期? 疼上那么一会儿皮肉娇软的小世子就难耐得紧,眼泪止不住地要流,若是真要疼上一个星期,他哪儿受得住。 颇有自知之明的小世子一惊,这怎么行。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世子终于松了口,他吸了吸小巧的鼻子,红唇微抿:“那好吧,你轻一点。” 原本大开的门窗被人掩了起来,在春池院里伺候小世子的少将军令下人没有吩咐不要来打扰,说要给小世子讲些边疆事。 于是春池院内白日就落上了锁。 层层叠叠的白纱床帘垂下,随着穿缝而过的冷风轻晃着,依旧将床内春景罩得严实。 寒冷的冬季,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却热得过分。 身形高大伟岸的男人气质非凡,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嫩得汪汪精致的少年,向来骄傲的头颅却低在少年胸前,发出含糊地吞咽声。 少年衣衫不整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细腰被男人充满占有欲的掐在手中,葱白手指在男人肩上不断推着,口中不时吐露出些求饶的泣音,却依旧无济于事。 反而惹得更为过分的吮吸。 “宝宝……让我亲一下。” 等到太阳高照时,李映池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现在觉得听信周鸿烟的话简直是大错特错,他觉得那处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严重了。 周鸿烟正低着头给他擦上消肿的药膏,清清凉凉的,一涂上去,又凉又疼的奇怪感觉让小世子身子不时轻颤,眼尾被泪浸得红极。 “我错了宝宝,我不应该那么用力。” 男人默默道歉,人却不老实的凑到小世子脸旁,“宝宝,你好香。” 下一刻立马被躺在床上的小世子给了一巴掌,哭过的嗓子微哑,骂他:“什么宝宝!别乱喊。” “别对着我发疯。” 那处还难受得厉害,李映池吸了吸微红的鼻子,威胁人:“要是你敢骗人,明天本世子还没好,你就给我滚去茅房。” 占了大便宜的少将军对着小世子无有不应,边给人擦药边轻哄着说好话,让他原谅自己。 心里想的却是下次该怎么样给自己再讨些好处。 趾高气扬的小猫咪被恶犬圈在怀里,还以为自己是只狮子。 第 7 章 眼盲小世子(七) 过了几日,几天未见的徐柳清突然又来到顺亲王府。 他是春池院的老熟人,侍女们一见他便热情的上来给他带路。 小世子现下眼盲,平日里许多乐趣都没了,正缺人给他解闷,虽说院里平时还有个阎王似的将军陪着,但在她们眼里总是比不过徐公子这位旧时玩伴的。 屋内,近绿端坐于木椅上,手捧着本刚买回来的民间话本,缓缓念着,角落还堆了一小摞话本。 故事是那种民间情爱,最为俗套的书生小姐深情虐恋故事。 小世子闭着眼半倚在贵妃椅上听着,盖着条纯白毛绒小毯子,捧着个手炉,还不时为其中奇怪的剧情皱起纤眉,问近绿:“真的是那样的吗?” 几个小侍女站在一旁偷偷捂嘴笑了起来,被小世子逗得一乐。 别人一听就能猜到后续的情节,他像是头一次见。估计是未开情窍,什么都听着新鲜。 那困惑的样子是少有的天真像乌萨奇一样可爱,连刚进门的徐柳清都看得神情微怔,他突然有些想不起来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顺亲世子模样。 李映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推门的声响不小,原本模糊的风声突然变得清晰,小世子转头往徐柳清的方向看去,微阖的眼里像绕着云雾。 “世子,徐少爷来了。” 恍惚间,徐柳清仿佛和小世子对上了视线。 他愣了愣,待看见小世子忍不住蹙眉后,终于笑着开了口:“世子,能否赏个脸,随在下出去逛逛?” …… 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车轱辘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印记,随后又被脚印踩得模糊。 马车内特意燃着火炉,温度适宜温暖,路途中怕马车不稳,徐柳清伸手半护着身旁的人。 小世子今日未着披风,身穿白月色大氅,下摆绣着彩色祥云,墨发被玉冠束起,露出那张精致秀气的小脸,抱着他的小暖炉靠在窗边。 路边有百姓摆摊,吆喝着招揽客人,卖的东西各有特色,李映池从未见过古时的市场,新奇的紧,闭着眼认真听了起来。 徐柳清仗着车内无人,眼睛就没从小世子的脸上撤下过。 “今天怎么没见周将军?”脑袋一混乱,徐柳清就忍不住开口问起上次那个过分的男人。 和侍女聊天时,他清楚的知道那周鸿烟每天都像个跟屁虫似地黏着世子。 这次来找小世子,他本已做好要和周鸿烟一决高下的准备,谁知今日周鸿烟居然不在,倒让他白捡了个便宜。 这个问题让小世子有些不悦,他头转向窗子那边,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小声嘀咕:“问他干嘛?” 徐柳清不放过任何一个上眼药机会,“怎么了?他惹我们小池生气?” “一介莽夫,又没眼力见,又把不着度,怎么能照顾好我们池宝。” 话音刚落,徐柳清就被小世子拍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只见小世子那软嫩耳垂此时泛着绯红,一路向下没入脖颈。 “不要乱喊。”李映池小脸皱起,强装严肃,“周鸿烟他回家去了。” 今天一早周鸿烟就回了将军府,说是大将军有要事和他商量,陪他吃完早饭后便出了门。 明明是来伺候他的人,却能随意出入,真是太放肆了。明明自己看不见都是因为周鸿烟,他却不好好负责。 见小世子心情明显低落了些,徐柳清暗骂自己嘴贱,没事提别人作甚。 于是马车内,面孔深邃英俊,眉宇英挺的男人弯下腰,靠近身旁略显娇小的少年,口吻轻柔,转移话题:“小池许久未出来玩了,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玩意?” “吃的?小池以前总是要把街边的小吃买一遍,最喜欢的就是冰糖葫芦了。今天要不要多买点?” “还有栗子,这个季节的糖炒栗子小池吃过吗?” “都买一些吧。上次我说过的那个五彩流光的器件,小世子还记得吗?” “我都留着,等小世子能看见了,再去挑些玩,可好?” 早在徐柳清说冰糖葫芦时,李映池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转移了,小脑袋只知道惦记着甜甜的糖葫芦和炒栗子,哪还想得起周鸿烟是什何人。 “嗯……”小世子矜持地思考了会,摸着手炉,软软的声音里带着些娇意:“那就按你说的吧。” 徐柳清瞧着小世子的神色,知晓他应当是极满意的,试探着开口:“那我们待会去满香楼吧,掌柜的说上了许多新品,就等着您去尝尝。” “好噢。” 也许是怕冷,也许是不自觉,小世子抱着手炉总是会反反复复的用指尖轻抚。 纤细葱白的手指在手炉边上微微摩擦着,指尖处是从内里晕出的嫩粉色,在手炉的绒毛上若隐若现,和主人一般模样的漂亮矜贵。 有人眼馋了许久,马车刚到满香楼停下,他便从后扶起小世子,装得一副君子模样,借机握住那软滑小手,“来,小心点,我扶着你。” 楼上,徐柳清早已订好了雅间,两人刚坐下不久,满香楼的掌柜就端着新鲜出炉的菜品敲响了门。 “哎呀,徐公子,好久不见啊!” 徐柳清在外面和掌柜寒暄着,内室,小世子颇为无聊地撑着下巴等着人回来。 桌上布满了热气腾腾且卖相极佳的菜品,香气扑鼻,李映池从前饮食一向清淡,变成小世子后又刚好需要修养,还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菜品。 此时光是闻着,李映池口水就有些要止不住了。可他看不见,菜和饭都夹不着,呜…… 徐柳清怎么还不回来呀…… 待一听见脚步声,李映池便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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