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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寒夜湖水冰冷刺骨,小世子身子弱又呛了水,被抱上来时脸色冷白,早已昏了过去。 周鸿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奔向小世子的了,他与林麒运对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脱了外袍盖在小世子身上。 林麒运抱着小世子朝着最近的屋子里走去,脚步又快又稳,口中还不忘吩咐周鸿烟,“快去叫太医来!” 周鸿烟又急忙冲了出去。 有侍女应声而来,在房中进进出出着。快速燃起了几盆金丝炭后,又从库房中拿来了厚厚的新被子和一些换洗衣物,随后便安静地站在门外待命。 林麒运这位尊贵的皇子少见的失了风度,浑身湿透,狼狈得不行,但他现在已无暇顾及自己。 到了屋子里后,林麒运动作极快。 先是帮小世子换下那些湿透的衣裳,再给他穿上干净舒适的里衣,最后为他盖上了厚厚一层的被子。 他将小世子放入了一个他亲手制造的温暖小窝。 做完所有能做的事后,林麒运望着小世子的睡颜,站在床边呆愣了许久。 他并不是像看上去那么冷静、理智。 早在李映池落水的那一刻,他的头脑就只剩空白一片了。 他如何能保持冷静。 面对昏迷过去的小世子苍白着的小脸,不复往日红润的唇瓣,他如何能保持冷静。 就算他喜欢逗弄小世子,这也绝对不是他想要的场景。 被湖水浸透的衣裳传来阵阵凉意,将林麒运整个人冻得毫无血色,可他却恍若未觉。 恍惚中,林麒运手轻抚上李映池的侧脸,呢喃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门被人猛地推开,周鸿烟带着一个老太医走了进来。 林麒运动作一顿,收回了手。 周鸿烟先是目光沉沉地看了林麒运那不规矩的手一眼,随后对太医点头恭敬道:“小世子就在那儿,他将才落了水,昏迷了过去,麻烦太医您看看。” “哎,我这就去。”老太医无有不应,提着药箱便进去了。 沉默了一会,周鸿烟看向林麒运,“三皇子,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林麒运这才低头看了自己,衣衫沾满了水,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扯了扯嘴角,“少将军有心了。” “换完衣服,待会出来谈谈吧。” 闻言,林麒运抬眼,恰对上周鸿烟阴沉的视线,他眯了眯眼,“好啊,我正好也有事想问问你。” 太医正坐在屋内替小世子把着脉。 除了落水着凉外,周鸿烟还特意叮嘱了他要看看小世子眼上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他闭着眼感受着小世子的脉搏,神情认真,苍老而慈祥的脸上,白色的胡须抖动着,似在琢磨些什么。 隔着有一段距离,屏风后,周鸿烟与林麒运正坐在茶几旁。 两人各持一杯热茶,并不品尝,只看着雾气飘散,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良久,周鸿烟将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问道:“小世子,今日为何会落入水中?” “你不是看到了吗?”林麒运目光下落,视线落在茶水之中,“池塘旁的泥土太软,我没做好防护,小世子大概是踩了软泥,脚下不稳罢。” 他想到小世子最后说的话,手指忍不住摩擦着杯沿,反反复复。 周鸿烟没接话,林麒运又说:“确实怪我,早知如此危险,应当多围些木桩,拉紧小世子的手才是。” “不必如此麻烦三皇子。”周鸿烟放下茶杯,语气淡淡,“我会叫小世子少来些皇子府便可。” 说是少来,其实就是不会再来。 周鸿烟和林麒运都心知肚明,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麒运意义不明地轻笑了笑,再开口,却是另一件事,“今日小世子的打扮,与那一日我去王府时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眼眸轻抬,弧度漂亮的凤眸眼里倒映着周鸿烟的身影,“上一次我说,让你将玉佩换了去,少将军确实是换了。只是,世子身上的玉佩为何如此眼熟呢?” “三皇子眼熟自然是正常的,那玉佩原本是我的,小世子觉得合适,便戴上了。”周鸿烟脊背紧绷着,手指微动,捏紧了茶杯,看向对面的林麒运。 “哦。”林麒运微微颔首,“可是我记得,当初在街上小世子想要这个玉佩,少将军可是死不松口的。就连之后小世子摔伤了眼,与你父亲讨要时,你都不曾同意。” “为何现在如此轻易地松了口呢?少将军,我不明白。” 周鸿烟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茶,过了一会,他道:“一个玉佩而已,不值得殿下花那么多心思吧。” “可据我所知,这玉佩好像有着非同一般的含义。”林麒运收敛了笑意,眸光幽暗深沉,“如此宝贵的东西,少将军还是自己保存着比较好。” 茶杯被周鸿烟重重放在桌上,他语气不善:“不必了,那是我送给小世子的礼物。” 林麒运眼中情绪不明,视线落在周鸿烟的脸上,良久,他摇了摇头,轻嗤了声:“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微微向后一靠,姿势放松地坐在椅子上,“明日我会进宫一趟。” 林麒运进宫除了找皇帝还能做什么,周鸿烟想不出来,他喉咙发紧,问道:“你要去告发世子?” 当时池塘边发生了什么,周鸿烟其实全都知道。 他看见小世子伸手推人,看见小世子没站稳然后落入水中。 他想不出林麒运现在提出进宫这件事,除了是要在皇帝面前告发小世子,还能是什么。 林麒运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眸,“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轻笑了声,又说:“小世子做了什么吗?为什么要告发他。我进宫自然是有要事,对于小世子来说,应当不是什么坏事。” 这时,太医正好带着他的药箱走了出来,林麒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周鸿烟,嘴角微挑:“少将军可以期待一下,不过,你明天应该就会知道了。” 老太医从医多年经验丰富,原本是常年在宫里御医房里待着的人,但年岁稍高后,便被派到三皇子府中来了。 大大小小的病症他都曾见过,只略一把脉,他便知小世子落水后只是着了冻,受了寒,并无什么大碍。只是眼伤处他多观察了一会,花的时间长了一些。 老太医给小世子掖好被角后,带着刚开好的药方走出屏风,抬头便迎上三皇子带笑的眼,老太医低头,恭敬地行了个礼,“三皇子。” 林麒运虚扶了下老太医,接过他递来的药方,神情担忧,“太医客气了,世子身体怎么样了?” “小世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寒,再加上他身子底有些弱,之后可能会出现高烧发热的情况。多喝点水,注意保暖便可。”老太医答道。 “既是如此,那这药……?”林麒运端详着药方,有些不解。 老太医没有先回答林麒运的问题,反倒先问了句:“世子伤了眼睛之后,平时可有吃药?” 作为跟小世子接触最多的人,周鸿烟突然收到了两道视线,他有些呆愣地站起,“小世子并未吃过药。”在府内之时,他从未见过小世子吃药。 “哎,小世子的眼睛已经快好了,虽说原本可以不用吃药,就是好得慢些,但现下受了寒,眼睛也可能会被影响到,最好还是用药会比较好得快些。” 老太医摇头,指了指药方上的几味药,解释道:“这些药是治眼睛的,剩下这几样是有助于退热散热的。若是今夜熬过了发烧,小世子的眼睛估计也快能好了。” “多谢您!” 老太医摆了摆手,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怕小世子生病难受,林麒运拿着药方赶紧唤来一名侍女,让她按着上面写的药材和注意事项叮嘱好药房将药煲好,不容出错。 茶几处,周鸿烟还站在原地,黑如点漆的眼看向一处,视线似乎都透过屏风落在了小世子身上。 不知为何,在听见太医说的话后,周鸿烟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消散不去的失落感。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为什么听见小世子眼睛快好了,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大概是在害怕,害怕小世子眼睛好了之后,他们就会像当初的那个约定一样分开,再也不会有交集。 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小世子用来圈住他的枷锁,变成了他接近小世子的唯一办法。 是他唯一胜过林麒运的地方。 周鸿烟推开门,木质的门发出“嘎吱”的一声,显露出黑沉深郁的夜空,黑得就好像这夜色能遮盖住他所有不堪入目的心思一样。 他迈步走了出去。 - 早在李映池落入水中时,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便以最快的速度开启了保护机制,将他的意识封闭起来,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但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无法插手调整宿主的身体,到了半夜,李映池依旧发起了高烧。 最被人重视的宴会被搁置在一边,林麒运挥退了所有飞鼠鸡腿仆人,一个人照顾起了小世子。 他坐在李映池床边,脚旁放着的是装满冷水的木桶,毛巾被他一遍又一遍的沾湿,敷在李映池的额头上。 昏黄烛火摇晃着光影,李映池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模样精致得如同瓷娃娃。 明明被林麒运握住的手冰冷无比,脸颊处却烧得通红。 早已准备好的药放至恰好入口的温度,林麒运小心翼翼地将李映池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随后拿起勺子盛上一些药,一小口一小口缓缓地喂着。 本以为李映池睡着了,喂药这件事会变得无比困难,可当他将勺子轻放在李映池唇边时,那唇瓣就自己开了一个小口,药汁顺利地进到了肚子里。 这乖巧的模样难得一见,但林麒运却讨厌极了他现在的乖巧。 他宁愿李映池对他发些小脾气、骂他不要脸……怎样都好,只要是健健康康的就好。 他想要的,只是李映池能留在他身边而已。 第 19 章 眼盲小世子(十九) 李映池这一次落水生病,一昏睡便睡了许久,好在这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昏睡的这期间里体温已经退了下去。 等他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午后暖阳慷慨地将几缕阳光洒落进窗内,有不知从何处飞来鸟儿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谈论晚餐,有种温馨的热闹在蔓延着。 屋内,感受着柔软但明显陌生的枕头,李映池还没太明白此时是什么状况。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在吗?” 他小小声地唤着,语气谨慎又有些怯懦,显然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没有做好。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回应他:“我一直都在,宿主。” “我现在是在哪?” “您现在正在三皇子府上的一间屋子里。” 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李映池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我的任务,是不是没有完成?”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此时正检查着后台数据,回答得很快:“宿主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做得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映池似乎能从那平淡的电子音里听出一丝安慰的语气。 “任务完不成会有惩罚吗?” 对于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所说的,李映池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因为他现在都清晰地记得自己连人都没有碰到就掉进了水里,怎么可能……完成了任务。 他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垂下眼帘,排扇般的羽睫颤动,脸上的情绪是藏不住地低落。 “完不成任务的话会需要再多去一个世界,”小孩似的动作怎么能逃过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的眼睛,它心中泛起些无奈,仍是耐心解释道: “不过宿主已经完成任务了。那晚宿主虽然没有将三皇子推入水中,但他自己跳入了水里,并且周鸿烟也看见了这一幕,达成了任务完成的条件。” “做得真的很棒,宿主。” 缩在被子里的人一顿,露出小半张脸,呆愣愣问道:“这也能算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您。” 乌萨奇超绝屁屁系统这一番话成功让李映池眉眼弯起,他抱着被子坐了起来,脸颊边梨涡浅显,兴奋道:“那我是不是快能离开这个世界啦?” 李映池这一下动静不小,进来打扫房间的侍女察觉到他醒了,忙走近屏风处,轻声询问: “世子您醒了?” 李映池赶紧躺了回去,小脸紧绷,装作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嗯,刚醒。” 侍女没再多说话,李映池听见她的脚步声逐渐变小,看样子是离开了屋子。 原本李映池还沉浸在完成任务的喜悦中,侍女的闯入突然将他带回了现实。李映池想起他此刻正待在林麒运的府中,而昨夜,他还对林麒运做了那么多坏事……他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是好。 没等李映池想好该怎么面对林麒运,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觉得不舒服的?” 林麒运弯下腰,手撑在小世子的枕头边,温热呼吸落在李映池耳畔,声音温润清澈。 听起来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生气。 “没有不舒服。”李映池心虚,不自然地扭了扭头,嗫喏道:“昨晚、昨晚多谢你。” “啊,世子客气了。”林麒运眉头一挑,似是没想到还能在小世子的嘴里听见这般好话。 他抬手示意,不一会儿,一名侍女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便走了过来。这是早已准备好的,一直放在锅上热着,生怕小世子吃不到热食,闹了肚子。 林麒运扶起小世子,让他靠着床,自己端着那碗粥轻吹着。 瞧着温度应该合适了,他便用勺子轻舀出一点,放到小世子嘴边。 李映池唇瓣紧抿着,觉得这样别扭极了,怎么也不愿吃。 视线落在小世子泛红的耳廓,林麒运明白这是害羞了,他嘴角上扬,克制着笑意轻哄着:“你睡了太久,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乖,张嘴,啊……” 林麒运就这样哄小孩子似地喂着,李映池竟也吃下去了大半碗。 放下碗,林麒运动作轻柔地拿着手帕擦拭着小世子的嘴角,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今早进宫了一趟。” 想到原剧情中林麒运就是向皇上告发了自己,让自己落得一个凄惨下场,李映池原本放松的身子一僵。 李映池心中揣揣,推测着他这次进宫,大概可能就是为了昨夜的事情。 “你进宫跟我说做什么?” “我是去给皇上推荐个人。”林麒运不知道李映池如此多的心思,只轻笑了声,“做件能让我和他都两全其美的事。” 这话说得模糊,李映池听得不明不白,不敢轻易接话。 他抿唇不语,作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眉眼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看起来脆弱又透明,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这世界上。 林麒运心脏发紧,一种说不出的空缺感涌上心头。 他突然紧紧握住小世子的手,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力道一下失了控制,李映池被抓得疼了,喉中忍不住呜咽出声,眼尾瞬间便染上了雾意,湿漉漉地缀在那一处,昭示着自己的可怜。 “抱歉……我刚刚走了神。”林麒运急忙松了手,轻轻地揉着刚刚握住那一处,“就是突然觉得,你该再多吃点,现在太瘦了。” 莫名其妙的,李映池暗道。 他用力抽回手,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好奇,问了出口:“什么两全其美的事?” 林麒运并不回答,转头看了看天色,“你应当很快就知道了。” 冬日的太阳似乎总是会落得早些,两人只是坐着聊了会天,屋外的阳光便隐去了身影。 李映池觉得自己再这样在三皇子的府上躺下去,也许不用等到皇帝下旨,今夜梦中他就会被抬出燕都了。 他决定起来走几步。 林麒运拗不过他,只好帮他拿来衣裳。 “我原来的衣服呢?”小世子一摸,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林麒运解释道:“拿去洗了,现在应当是还在晾着。” 他以为小世子是喜欢那件衣裳,笑着调侃:“怎么了?担心衣裳会被洗坏?” 李映池摇了摇头。 自然不会是这个原因,他怎么会舍不得一件衣裳,只是腰间空落落的,有一些不习惯。 他还记得那个玉佩是周鸿烟很重要的东西,自己只是借来用用,若是弄丢了那可不好办。 小世子眉头轻皱,手落在腰间,温声问着,“你可有见过,嗯……一枚祖母绿的玉佩?就是之前就挂在我腰间的那个。” “哦,那个玉佩啊。”林麒运笑意渐冷,转身拿出玉佩放入李映池手中。“在这。” 小世子拿到玉佩摸索了一番,接着,就准备重新挂回腰间。 嫩白的掌心与玉佩形成鲜明对比,林麒运垂眸瞧着,突然开口:“这个玉佩,好像我在周将军的身上也见过。” “恩,是周将军借给我的。” 林麒运被这个“借”字弄得眉头一挑,暗道周鸿烟的主意打得可真好,可是只是白日做梦罢了。 玉佩被林麒运夺了回去,李映池伸手刚想去抢,却被林麒运接下来的话惊得动作一顿。 “你可知道这个玉佩有着怎样的含义?” “这可是他母亲传给他,用作定情的信物,可以说,这玉佩就是给未来儿媳的。” “李映池,你明白了吗?” 林麒运目光灼灼,像是在问,你明白了吗,明白周鸿烟到底对你含着怎样的心思了吗? 话音一落,周围都静了下来,李映池漂亮圆润的双眼正因为这突然的信息被惊得睁大,清晰地倒映着面前林麒运的模样。 若是李映池真的能看见,也许会被林麒运那双黑眸中炙热得快要溢出的情感吓到,可惜他看不见。 他愣了一秒,再开口时语气有些犹豫:“那是不是特别珍贵啊?” 李映池知道那玉佩应当是极为重要的,不然当初周鸿烟也不会宁愿给他当飞鼠鸡腿仆人,也不愿把玉佩给他,可他没想到居然会如此贵重。 这个时代被父母传下来的定情信物,那和传家宝有什么差别? 早知道这么重要,那天晚上周鸿烟再怎么哄他他也不会答应的。 想到这,李映池还有些埋怨起周鸿烟来了,要不是他突然这么大方,自己也不会戴着这个玉佩来参加宴会。 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说他抢周鸿烟东西呢。 虽然、虽然他确实一开始是想抢的。 白腻软嫩的小脸悄悄鼓起一边,李映池偷偷摸摸地在心里说着周鸿烟的坏话。 “……什么?” 林麒运怎么也没想到李映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那可是定情信物啊,周鸿烟就这样把它挂在了小世子身上,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周鸿烟心悦于世子吗? 头一次发现小世子如此迟钝,林麒运几乎要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往日温文尔雅的面具再也无法保持,林麒运再开口几乎是口不择言:“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李映池,这代表着周鸿烟他……” “林麒运!” 未完的话语被突然打断,林麒运冷眼望去。 遮掩着屋内的垂帘被粗暴的掀开,随之而来的是风尘仆仆的周鸿烟,与一声极具冒犯意味的怒吼声。 路过的侍女忙加快步伐,生怕神仙发怒殃及池鱼。 天呐,又有人直接叫殿下的名字了。 第 20 章 眼盲小世子(二十) 垂帘上缀着的透明串珠随着冲入的动作互相碰撞,在周鸿烟身后轻轻摇晃,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声响虽小,却乱人心。 周鸿烟今日显然是来得急了,身上穿着的是官服,发丝前端紧紧束起,尾处又被风吹得凌乱,有几缕甚至糊到了他线条冷硬的脸上,脚上的靴子也沾上了泥水,可他却无暇顾及。 显而易见,周鸿烟刚离开皇宫,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林麒运拿着玉佩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向来人,眸光泛着冷意。 对上周鸿烟暴怒的模样,林麒运依旧毫不在意,他直视着周鸿烟泛红的双眼,嘴边挑起弧度,一字一顿地接上被打断的话语: “这代表着,周鸿烟他心悦于你。” 他的声音此时冷冽低沉,语调却有些挑衅的玩味。说出的话字字清晰入耳,内容却是无法公之于众的秘密。 不管这个时代再怎么开放大胆,龙阳之好,都绝不是能摆上台面的事。 传言说小世子常出入风月场所,但从未进入过南风馆。关于这一点,周鸿烟想过很多次,最终发现无论从什么地方看,小世子都未表现出过龙阳之好的痕迹。 世子与他同床共枕时,会乖乖地靠入他的怀中,被他亲得狠时也不会挣扎,只会惹人怜的呜咽。握住那纤细的腰肢时,周鸿烟觉得他们是如此契合。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断论,小世子是喜欢男人的,又或者,小世子是会喜欢上他的。 周鸿烟僵住了,他忍不住去看小世子的表情。 那一刻骨骼都仿佛生了锈,周鸿烟仿佛听见自己的脖子僵硬地扭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即使面对百万大军也从未有过怯意的少将军,在看见那双毫无焦距却水润明亮的双眼正望向他时,他头一次有了退缩的念头。 面对着两人,周鸿烟嘴唇张张合合,嗓子好像被人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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