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声很轻的敲击坛壁的声音。 纪秋音眼睛一亮：“她听懂了！” 这些对她来说都相对陌生的家人，此刻却围着一个装鬼的坛子，小心翼翼地问水温合不合适，要不要喝牛奶。 秦不离看着他们，忽然觉得生活也没那么糟糕。 容宴抬头看她：“要放你房间还是客厅？” “放我房间吧。” “放客厅。”容世襄突然说，“客厅阳光好。” 纪秋音也跟着点头：“对，小孩子要多晒太阳。” 秦不离：“……她是水鬼。” “那就放水族箱旁边！”容世襄一锤定音，“我们又听不到她说话，正好和我的鱼作伴，没那么孤独。” 纪秋音大感意外，“哟，容董不是最宝贝自己的那几条鱼了么，也舍得拿出来哄小孩了？” 容世襄：“这叫什么话！说得好像我很小气似的。” 纪秋音：“谁小气谁知道。” 容世襄：“……” 大哥憋着笑把缸搬到价值百万的观赏鱼缸旁。 两条金龙鱼好奇地游过来，隔着玻璃“打量”新邻居。 秦不离突然听到了阿秀的……哭声。 她在哭。 哭声里却没有幽怨和憎恨。 秦不离想，阿绣大概从没被这么多人温柔以待过。 她现在，应该很开心吧。 第77章 深夜来电 第二天一大早，石婉就过来了。 作为无相观驻海湾别墅区的唯一活人，石婉现在胆子贼大，装水鬼的坛子说抱就抱，完全不怯。 她这次过来，还带来了一个新的委托。 自从她那个半吊子的驱邪工作室开始之后，就没怎么管过。 还是容宴帮她弄了一套办公设备，将驱邪和高科技结合在一起。 私信能告知的内容非常有限，只能发送一条消息，所以容时妙特地去申请了一个邮箱账号，教石婉学会了怎么收发邮件。 发件人叫叶凯，32岁，某互联网公司程序员。 附上了自己脸上淤青的照片和通话记录的截图。 从截图上来看，确实显示“未知号码”，时间精准到00:00:00。 秦不离道：“行，跟那个人联系一下，我今晚过去看看。” …… 深夜。 秦不弃从容地用面巾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偶尔机械转动的眼珠。 虽然有齐老师帮他做了伪装，但有时候还是会露馅。 他打开直播，跟观众讲解了前情提要后，弹幕瞬间热闹起来： 晚上十一点，秦不离按地址找到了叶凯的公寓。 开门的是个脸色惨白的男人，黑眼圈重得像熊猫，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很久没睡好。 “秦、秦大师？”叶凯声音发抖，“您终于来了！那电话马上又要来了……” 秦不离走进公寓，环顾四周。 虽然叶凯是个单身人士，但他的公寓很整洁，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她走到客厅，目光落在电视柜上的一张老照片上——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站在乡下老屋前微笑。 “这是你妈？” 叶凯一愣，回答道：“是……我妈去年过世了。” “节哀。” 叶凯苦笑一声，“已经过去了。” 秦不离点点头，没多说，只是从包里取出一个铜铃，挂在客厅的吊灯上，又在茶几上摆了一碗清水，撒了点香灰进去。 “等电话来的时候，你别出声，我来接。” 叶凯疯狂点头，缩在沙发角落里，紧张地盯着墙上的挂钟。 23:59:50 空气仿佛凝固了，就连直播间里的观众都隔着屏幕都屏住了呼吸。 00:00:00 ——“叮铃铃！！！” 客厅里的座机电话突然炸响！ 叶凯吓得一哆嗦，面露惊恐，“来……来了！” 秦不离淡定地走过去，拿起话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模糊的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沙沙声，随后，一个苍老的女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阿凯……阿凯啊……妈没钱花了……” “之前的电话也是你打的吗？” “你是谁？……不管你是谁，跟我那傻儿子说一声，我在底下没钱花了，让他给我烧点下来。” 秦不离挑眉，看了眼缩在沙发上的叶凯：“你妈在下面说，她没钱花了。” 叶凯：“……啊？” 电话里的声音继续絮叨：“给你托梦你不理……烧点纸钱那么难吗……隔壁李婶家儿子逢年过节都烧金元宝……” 秦不离翻译：“你妈抱怨你不给她烧纸，隔壁李婶的儿子烧得可勤快了。” 叶凯：“？？？” 电话那头的老太太越说越气：“不接电话我就揍你！看你长不长记性！” 秦不离：“哦，她说你不接电话她就打你，所以你会梦游撞墙。” 叶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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