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城市与城市的周转间,时间和时间的覆写下,这个家庭被磋磨到只剩一根尖刺,孤独地闪着寒光。 “别这么大压力,反正咱们现在也挺好的。” 徐盈的话将思绪拉回现实。 [是啊,就随便试试吧。] 他笑了,点头说好。 只有在父母面前,他才会从尖刺变回小孩。 想到南乙就要去比赛,徐盈忍不住嘱咐:“去了那边多交点朋友,都是玩音乐的孩子,应该也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名次不重要,凡事尽兴最重要。” 说完她停下来,笑眼盈盈,抚摸着南乙的手臂,“反正在爸爸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孩子。” 南乙没说话,抱了抱母亲,父亲站在一旁背着手微笑,他并没能听见母子二人的谈话,但也读懂一些唇语,因此也打了一句手语。 [不求第一,开心就好。] 这本就是他名字的来由。 听母亲说,生他之前,爸妈就已经准备了好几页纸的名字,可挑来挑去反而选不出来。 生产完,外婆在医院里陪着妈妈,同住一个病房的产妇也刚生完孩子,公婆操心鸡娃,说是已经在海淀黄庄挑了个厉害的早教月嫂,从小培养孩子双语。 “要争当人中龙凤,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外婆听完,说要下去遛弯,回来时捏了张纸,上面写了俩字,说是在楼下想好的名字。 “南乙?” 外婆是语文老师,字写得漂亮,说话也有条理:“你记得小时候,最喜欢让我给你读什么书吗?” “水浒,我最喜欢燕青了。” 外婆笑了,“是啊,燕青经常自称‘小乙’,这是古代年轻男性排第一的俗称。这个宝宝也是你们俩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一个小乙。甲乙丙丁,乙字本身又指代第二。所以啊,到底是第一还是第二,一点也不重要,咱家孩子不用拔尖儿,想做什么做什么,幸福就好。” 幸福。 他越是幸福,就越是痛苦,越是被爱,越会失去。 有时候,他会抽离出第三视角,审视自己内心的阴暗、冷漠和睚眦必报,想弄明白这些到底是随了谁。 或许并非源于基因。 换做任何人,在获得了那么多珍贵的爱之后,又一一失去,都很难不扭曲。 回到学校,宿舍空无一人,南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被软布包裹的相框,一个拍的是坐在院子里看书的外婆,另一张照片则是舅舅,他那时候十九岁,留长发,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床上,神采飞扬。 他盯了一会儿,便放回原处,打开上了锁的另一个抽屉。 里面就两样东西,一个笔记本,一枚硬盘,是舅舅的遗物。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两个张扬的大字——徐翊。里面夹着些纸片和照片,都是舅舅多年收集下来的,里面的每张脸他都忘不掉。 他将这些收进行李箱夹层,又打开衣柜,拿了些衣服叠好装箱。宿舍衣柜原本就不大,现在几乎空掉,剩下的几件衣服就显得格外醒目。 尤其是那件叠好藏在最深处的高中校服。 全校统一的黑白制服,一百件一千件也都没差,但这件不一样。领口内侧缝着的拼音缩写、被换过的金色拉链,校服背面手绘的吉他,每一处细节都在大声宣誓着原主人的独一无二。 他拿出来抖了抖,口袋里掉出一个香包。 黑布,彩绣,填充物是茶叶,质量称不上好,买回来没多久就破了,里面的茶叶漏出来许多,他又塞回去,自己补好。 总共补过三次。 捏了一会儿香包,他将其放回原处,也不打算将这件校服带走,重新锁回柜子里。 绝大多数时候,南乙都是无比清醒的,每一步,每一块靶子,每一个步步为营的计划,这些都清晰无比地刻印在他脑中,就像下棋,下一步想十步,落子永远心定如山。 但在一些极少数的时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唯一的规律是,这些都与秦一隅有关。 作者有话说: 校服是秦一隅给的(但他不记得了,后面会写的) 这篇文实际上应该是有一明一暗两条主线,明线是比赛暗线是复仇 明天就要换地图入营比赛了,加油宝子们,你们是最Gay的() 第16章 全新旅程 收拾好行李,秦一隅打算只身前往比赛录制地,谁知一开门,又碰上那个二愣子邻居。他慌忙上前,特务接头一样压低声音。 “帅哥,那帮人来过了。” 秦一隅也戏瘾发作,超小声问:“哪帮人?” “就是泼油漆的人啊!” 秦一隅眨眨眼,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邻居早就组织好语言,“就昨天下午,你家门口吵得要命。我贴着门一听,好家伙,是两拨人!有几个是泼油漆的无赖,后面又跟上来几个大哥,一开始我还以为一伙儿的呢,没想到打起来了。大哥们太牛了,几下就全给抡趴下了。后来有人报警,听说两边儿都进局子了!” 啊? 说得太玄乎,秦一隅不太敢信,直到邻居拿出偷拍的照片。 “你看,就这几个,他们揍人的时候还大喊‘再来犯贱往死里打’,可凶了。” 照片上几人看着起码四十,跟胡同里那些个老炮儿似的,他一个也不认识。 “你是不是……混道上啊?”邻居忐忑地问。 “嗯。”秦一隅表情认真,“混下水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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