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np）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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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柳清微微一笑，把江辰的事情暂且抛之脑后。向周围解释起来：“昨日那对圣造访过我家，与我父亲的谈话我听得清楚，他此番前来，一件事是为了官学与私塾之争，还有一件嘛……” …… 刘墉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被世人尊称为对圣的王卞，笑道：“王兄果真是老当益壮，六七年未见，打扮却还是一如当初的特行独立……” 王卞满不在意地拨了拨自己那散乱的灰白头发：“你也不赖，这么多年，当初那股子说教味还是没变。” “呵呵……”刘墉笑了笑。这熟悉的口吻。令他脑子里不禁想起许多年前两人同窗学习，互相鞭策，互相打趣的画面。那真是一段轻狂写意的时光…… 届时两人无心做官，只专心于学，共同的理想，不过是成为一个教书先生，能拿那五百文钱的月奉罢了。只不过，他们俩一个儒生，另一个却是狂生。最终还是因为理念之争而分道扬镳。一个认为教书应当注重一开始的筛选，把读书的机会留给真正的天才。并专注于个人的培养，才能为大周培养出真正的栋梁之才，无才之人读书，只会越读越傻，浪费时间。另一个则认为应当把读书的机会均摊给更多人，这样才利于真正的天才从中脱颖而出。余者就算不及，也能通过读书获得一份养家糊口的本事。后来，两人一个加入了官学，成了清江书院之中的院长。一个则是开设私塾，偶尔四处游历，寻找真正的天才收为弟子，费心教导。 “我老了，快教不动了……” 刘墉走远的思绪忽然被王卞一句话拉回来。他的目光被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爬满的白发所吸引。的确，对方已经老了。不只是对方老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已经老了？ “所以……”刘墉试探地询问。 “所以我们这两位庸才，持续这么多年的争论，也该有个结果了。”王卞忽而笑道。 “你是说……”刘墉目光微微闪烁，看向一旁。自己这位亦敌亦友的故人，今日并非孤身一人前来。他还带来了一个孩子。可……这孩子年龄不过十一二岁，脸蛋尚且稚嫩、天真…… 刘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渐渐也能理解这位昔日好友的一些想法。他知道，每个人先天都是有灵气的，只不过多少的区别。人这点灵气的区别，当真比人和猴子都大。在这点灵气的加持下，有才识了几个字的童稚，却可以写出令寒窗苦读十几年的读书人折笔销墨的诗篇。他猜到这孩童定是王卞所挑选出的天才。可他却怎么也不敢想象。对方会让一个不过十二三岁大的孩子，来作为他们较劲了几十年也没分出胜负的理念之争。因此刘墉一时不语……等待对方开口。王卞微微一笑。知道对方多少看出了点门道。便也不再卖关子了。一只手按在小孩后背，将小孩推上前。 “我的关门弟子，随我姓王，单名一个云字，这孩子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王云被师父推出来，被刘墉用严肃的目光打量，本能的有些胆怯，转头看向师父。王卞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并轻抚着他的后背，继续道。 “稍后，你可以任意从书院中指派出人来挑战他，无论是学生，亦或是教书的匠人，甚至你自己都可以亲自下场跟他比试，只要有人能够在对对子的游戏上赢过他……我便算你赢，如何？” 刘墉目光一凝，满眼的不敢置信。饶是他十分了解自己这位友人，也不禁被他这狂得吓人的口气骇住。 “你是说，我这满院书生，对对子无一人能对得过这孩子？” 刘墉说完。沉默半晌后。还是感觉受到了侮辱，语气也隐隐含了些怒意：“你当真以为，只有你的弟子里面才有天才不成？” 第十七章小孩哥，真正的天才？ “我可没这么说。” 王卞抬头望天，末了，眼珠子向下，显现出几分倨傲来。 “若我赢了，我不光要你认输，我还要你把你们书院中那个学生去往圣人院求学的名额，留给我这位弟子……如何？”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刘墉大袖一甩，冷哼一声。王卞满不在乎道：“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师徒两人掉头就走！绝不耽搁你们继续上课。” 刘墉心里暗骂这个老狂生好生不讲礼数。他都已经把书院学生都聚集过来了，这个时候对方要是走了。他岂不是成了愚众之人？刘墉的目光望向台下数十上百个书院学生。很快在人群中一眼看到鹤立鸡群的叶庭。说起天才之名…… ‘你以为就你的弟子全是天才，我书院就无人了吗？’ ‘更别说，你的那个，才不过是个童稚……’ 刘墉咬了咬牙，扭头看向王卞。 “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闻言，王卞的脸上瞬间浮现喜色。仿佛要赢下这场对赌，不过是举手投足一般。刘墉见他如此神态，不禁脸一黑，立刻补充道。 “不过！我也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听听也无妨。”王卞无所谓道。 “你若是输了，我要你加入清江书院，成为我院的一名夫子，而这个孩子，也要成为我书院的学生！” 王卞听到这里，脸色也是一变：“嘿！好你个刘墉，居然还打起我的主意来了？你分明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这种不分庸才天才一网打尽的地方……况且我才说过不打算教书了……” 他话没说完，便被刘墉冷声打断：“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去圣人院的名额，还比不上你这个老东西？” 王卞忍不住嘟囔：“我怎么说，好歹也是冠了个圣在身上……” “自封的杂毛圣也算圣？” “嘶~” 王卞本来是带着天才弟子来刘墉这里狠狠显摆的，因此来的时候便做足了姿态，结果听到这话还真给气了一下。 “行，你的要求我也答应了，反正我也不会输，等你输了别赖账就行！” 刘墉斜了对面的老东西一眼：“老夫贵为一院之长，你一个到处游走的乡野匹夫，你担心我赖你账？我还没担心你赖账呢！”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刘墉便走上台。当着所有书院学生的面，隆重宣布了这件事。台下所有人都早已明白了那邋遢老者对圣的名头。听到院长宣布他们要与这位进行赌对时，脸上都是瞬间浮现喜悦之情。这可是名号里带了个圣字的人啊。要是他们其中之一，侥幸赢了这位。那岂不是…… 就连一向清高的叶庭，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也罕见地浮现出几分动容。然而，他们内心的激动才持续不到三秒…… 便被接下来刘院长行为，直接浇了一桶冷水。只见那刘院长，从旁牵过一位看着像门童的小孩，来到木台的最中间。 “若你们能够赢过这个孩子……” 已经无人在意院长后面说了什么了。台下每个学生脸上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什么玩意？不是跟对圣比试吗？这小孩认字吗，也拉过来跟他们比？每个人都有种铆足了劲，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结果却发现敌人是空气的错愕。学生们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甚至还有点茫然地交头接耳起来。 “搞半天还以为多重要一件事呢……结果就这……” “院长是专门让人来羞辱我等不成？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无聊……”叶庭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钓足了的胃口，迎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展开。刘墉见台下众人竟然如此轻敌，气得直接就是一跺脚。 “我书院可从未教过你们这般狂妄待人，今日老夫话放在这里，一会要是谁对对子输给王云，便去将我书院的规律抄上一百遍！！！” 听到院长竟然放出这种狠话。台下众人的表情这才稍稍认真了一些。但那种发自心底的傲慢与轻视，却是始终挥之不去。直到……一个平日对于对对子这个游戏颇有研究的学生，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上台发起挑战。结果却被王云三言两语，轻易地击败。所有人的脸色，自这一刻终于开始变得精彩极了…… …… 外舍之中。此时几乎人去楼空。书舍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江辰，还有一个便是赵青君。方才有人前来召集所有人前去集合。所有书生都不敢怠慢，连忙一涌而出。江辰的几个小弟也抱着瞧热闹的心态打算去看看。唯独江辰对这种事情无感。又不提前说明啥事，只叫人过去，搞不好就是那院长一通没有营养也没啥用处的演讲而已。江辰前世都对这种事情唯恐避之不及。这一世时间紧迫，就更不可能去了。而赵青君留下来的出发点就更加简单粗暴了。书院之中，她恨不能时刻盯着江辰！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把握住江辰罪证的机会。因此此时安静的书舍中，就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江辰坐在书案前低着头看书，而那个女夫子则支着下巴坐在书案的另一侧。一眨不眨盯着江辰看。看得江辰整个人都有些发毛。眼皮直跳。终于，江辰一个忍不住，猛然合上书本：“夫子，你这么盯着我看，到底要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看你读书认真，让身为夫子的我深感欣慰……”赵青君慢悠悠伸了个懒腰。顿时姣好的身体曲线，在江辰面前展露得一览无遗。江辰连忙避开视线。赵青君斜向下的余光注意到这一幕。略微有些惊讶：“你居然还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 江辰：“……夫子你能别打扰我看书了成么？” “你也知道我是夫子，不正好给了你虚心求学的机会么？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呀？” 第十八章喜欢对子？来，给你上点难度！赵青君理所当然道：“毕竟书本上值得反复推敲的东西太多了，若是无人指点闷头看书，只会事倍功半……你看书时，总不能没有一点疑问吧？这点可没人能做到。” “谢谢，不用，没有。”江辰冷淡地回答。他不为所动，继续看着手中的一本医书。江辰也不知道这女老师什么毛病，时不时突然出声打断一下他刚要沉浸于书本之中的注意力。甚至，她还从旁边拿出一本有关对对子的书，自顾自朗读了起来。声音一点不收着。仿佛在故意刺激江辰的心态一般。听得江辰太阳穴直突突。眼看就要忍不了了。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江公子！” 江辰侧目。便看见崔云绣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乌黑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朝里面打量。江辰有些诧异。 “你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我听高公子说的。” “哦~” 江辰顿时了然。所谓的高公子，就是他那几个纨绔小弟其中之一。 “有事？”江辰问。崔云绣愣了愣，接着连忙摇头。 “没……没事……” “没事你找我干嘛？”江辰纳闷了。崔云绣犹豫了一下，道：“院长召集书院所有人，说是跟当今对圣打了一场赌，每个人都能上台挑战……” “对圣是什么？”江辰插嘴。一旁的赵青君开口解释：“对圣，顾名思义，便是当今天下对对子最厉害的人……”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对子集。 “对对子，很好玩的，这是最能体现一个文人在遣词造句上的功夫的游戏，在大周风靡一时，去瞧瞧么？” “不去，没兴趣。”江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