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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 怒也不是,骂也不是,火也不是,气也不是…… 这要是自个家孩子,随便训一句也就好了。可这是别人家孩子,老大不小了,毛都长齐了,你怎么说? 况且吴所畏是自个偷偷摸摸在卫生间搞事儿,没碍着池远端什么,是池远端自个推门进来的,总不能怪吴所畏不检点吧? 脸换了好几种色后,池远端总算开口。 “完事了么?” 吴所畏像是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洗手、提裤子。 “完事就赶紧回屋睡觉去!” 池远端语气严厉地低喝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吴所畏操着一张大窘脸跟着走了进去。 再躺到床上,房间的气氛更尴尬了。 不过池远端倒是敢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这么几天都忍不了?” 吴所畏干笑一声,“您也知道,这事不是想忍就能忍的。” 池远端让吴所畏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 “本来吧,我也能忍住……可我睡觉前,你又摸我两下子……咳咳……” 池远端把吴所畏这只没羞没臊的大虫子踩在脚下碾死的心都有了。 相继沉默了好一阵,池远端再次开口。 “你们俩干过那种事了?” 其实池远端用脚丫子想也能想明白,以他儿子那精虫俯身的本质,没干那事根本活不到今天。可他依旧想打听一下,想让吴所畏予以否认,借此找个心理安慰。 吴所畏突然被老丈人问这么劲爆的问题,还有点儿小羞涩。 “您问这干啥?” 池远端发现了,吴所畏说话没什么水平,堵别人话倒是挺有一套。 “关心我儿子的身体健康。” 吴所畏噗嗤一乐。 “您甭担心,您儿子身体特健康,挺能干的,嘿嘿……” 池远端脸色有些难看,好半天才严厉的苛责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很容易染上艾滋?” 吴所畏也一本正经地答:“我知道,所以我才和您儿子上床的。” 池远端瞳孔骤裂,猩红的目光直逼着吴所畏。 “你本来就有这个毛病,所以才把我儿子拖下水?” 吴所畏连忙安抚老丈人。 “您想哪去了?您看我像那种人么?” 池远端怒吼,“那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坐起身,特别耐心的说:“艾滋病传播途径有四种,其中一种就是性行为传播。它是指与已感染的伴侣发生无保护的性行为,包括同性、异性和双性性接触。” “在您儿子和我在一起之前,他每天进出夜店,和成百上千个不干不净的人发生过性行为,感染艾滋的概率要大得多。出于对您儿子健康的考虑,我才说服自个成为您儿子唯一的性伴侣。” 池远端冷哼一声,“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出于好意呢?” “那当然,只有我能让您儿子保持健康、稳定的性生活。这无论是对您儿子,还是对其他曾与他有过性接触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池远端的语气有点儿危险。 吴所畏咽了口吐沫,偷摸斜了池远端一眼,好半天才憋出仨字。 “不客气。” 池远端瞬间暴怒。 “我看你就是找揍。” 拎起吴所畏的衣领,对着屁股和后腰就是一顿狠踢。他这辈子没动手打过什么人,池骋小时候那么混,他都选用讲道理的方式。可跟吴所畏讲道理没用啊!他那脑神经完全跟别人柠着,句句挑战池远端的承受底线。 吴所畏被打得嗷嗷叫唤,但池远端的这种揍跟那天俩壮汉的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那俩人打得吴所畏想哭,池远端打得吴所畏想笑。 “啊啊……叔叔,您听我说……啊啊……我还干了一件对不起您的事!您一起打了吧……其实是我先勾搭池骋的。”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过后,传出吴所畏的嚎叫声。 打累了之后,池远端阴着脸朝吴所畏说:“那边罚站去!” 吴所畏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角,背朝着池远端罚站。 池骋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吴所畏的确受了委屈,可那小心脏坚硬的,碎石机都戳不动。一个人对着墙壁罚站,站得美着呢,板牙都快呲出来了。 一个多钟头后,吴所畏困了。 站一会儿脑袋就磕到墙上,站一会儿脑袋又磕到墙上。池远端本来就睡不着,每隔一会儿传来砰的一声,隔一会儿又砰的一声,他能不乱心么? 扭头朝吴所畏看看,心里又有点儿不落忍。 池远端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池骋和吴所畏这层关系的,当时看到吴所畏第一眼,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因为他很看重面相,他觉得吴所畏面善,心眼儿应该不错。即便和他接触了三天,生了一肚子气,仍旧对他没有仇视感。 他和汪硕不一样,汪硕也算是富家子弟,池远端对他的宽容度就少了几分。可吴所畏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没有兄弟,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出于对弱者的偏袒,池远端自然会把责任强加到池骋身上。加上池骋之前的种种劣迹,池远端打心眼里不愿意过多苛责吴所畏。 因为没有吴所畏,可能也会换成另外的“吴所惧”,“尤所畏”的,矛盾的根源在于他那个不安分的儿子,与旁人无关。 想到这,池远端叹了口气,朝吴所畏招招手。 “你过来吧。” 吴所畏猛的一激灵,扭头看向池远端。 “您在叫我么?” 池远端沉着脸嗯了一声。 吴所畏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乖乖地回到床上,这回不闹了,躺上去就睡。 你倒是没脸没皮……池远端冷哼一声,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连点儿觉悟都没有。 正想着,吴所畏那边都开始撒夜症了。 “嗯嗯……冰箱里大冻柿子上房了……” 池远端,“……” 四五点钟,池远端才有了一点儿困意。这会儿吴所畏已经睡熟了,又开始无意识地瞎折腾,伸胳膊蹬腿儿磨牙咬手指头。 最后一个大翻身,直接把池远端搂住了,一条腿骑在他的身上,胳膊搭在胸口,鼻子里的热气一股股地喷到池远端的脖子上。 儿子的那点儿福利全让老子占走了。 池远端斜视吴所畏的眼神阴嗖嗖的。 早知道就让他一直罚站了,省得现在想踹又下不去脚。 …… 果然师徒连心不假,吴所畏第二天上午醒来,对着窗户外面发愣,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我可以用手表传情,为毛不能用手表传递暗号呢? 对啊! 我怎么才想到呢? 吴所畏一个人在房间里转磨磨,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在这呢?该怎么用数字表达呢?紧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有了! 池骋还在郭城宇的会所柠眉冷思着,突然手表的表针又开始动了。 低头一瞧,两点一刻。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吴所畏又调出一个时间——两点半。 很快,表针又开始转动。 这次是一点二十。 最后,吴所畏调出一个十点整。 池骋云里雾里,看了半天愣没看明白什么意思。 吴所畏这边焦灼地等着,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 莫非没看清楚? 于是,吴所畏又把这几个钟点按照刚才的顺序调了一遍。 池骋这次把吴所畏调出的时间记下了,打算一会儿专心破解。 可吴所畏着急,他以为池骋还没看见,于是一遍又一遍地转着表针,重复着刚才的数字。直到池骋转出一个零点,暗示他“停”,吴所畏才把手从表上拿下。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发现他这个暗号太麻烦了,其实只要两个时间就足够了。 于是,他又连续三次调到八点。 “不,不,不。” 池骋把这三个“八”也记下了。 接着,吴所畏又转出两个时间:五点十分零秒,八点钟整。 “5208,我在你家……”吴所畏顾自嘟哝着,“这个多简明易懂。” 于是美不滋的把手放下,怀揣着几分激动的心情等着池骋的到来。 ☆、224弯曲的最高境界 结果,就因为吴所畏前后犹豫不定,发了两个暗号过去,导致池骋识别障碍。 本来吴所畏前后发的两个暗号是相同的意思,只是表达方式不同,中间用三个八加以区分。结果池骋把这一串数字看成了一整句话,其中的三个八也算在了里面,原本简单的意思瞬间复杂多了。 一个人对着纸片上的数字看了很久。 硬是理解不透吴所畏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 把暗号递给郭城宇,让他帮忙破解。 结果心眼如蜂窝煤的老油饼,苦心冥想了个把钟头,也对这个暗号无能为力。他能破解出高难度的密码,但他不一定能破解墨迹来墨迹去的密码。 于是,朝池骋投去我已经尽力的眼神。 两人顾自沉默半晌,郭城宇眯着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有神。 “我觉得,有时候好脑瓜不如真了解。” 尽管池骋极力不想把“了解”这个词拱手让人,可真被逼到一定份上,不承认代沟是不行的。有些想法,非小受不能看透,有些暗号,非师父不能破解。 “那你还等什么?”池骋深沉的目光扫向郭城宇 “快叫他过来啊!” 郭城宇敛起眉峰,幽幽地提醒 “你忘了?我昨天晚上刚把他气走!” 池骋浓眉紧锁,语气聪显不快的说 “都一天了还没哄好。” 郭城宇揭他老底 “你和大宝刚和好的那几天,你又哄了多久才把他哄出笑模样.” “甭跟我废话!”池骋不耐烦的催促,“去,赶紧把他给我找来!” 郭城宇叹了口气,只好再去碰灯子口 一个多钟头过后果然单轮匹马杀回来了。 “人家说了,非你请不来。”郭城宇说。 池骋眸色渐沉,脸上尽是隐忍的恼火。 “架子倒挺大!” 郭城宇摊手,“反正我管不了,你自个瞧着办吧。” 池骋虎眸扫了他一眼,阴着一张脸朝门口走。 郭城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姜小帅就在诊所的沙发上坐着,一袭白大褂,两道清冷的目光,一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贵冷艳范儿。 丑男一看到池骋,自动退让三步,惴惴不安的目光望向姜小帅那里。 其实,姜小帅触到池骋目光的一刹那,心里也是一哆嗦。但很快调整过来了,咱有徒弟一张王牌握在手,怕他干嘛9 “这有畏畏发来的一串暗号,你帮忙破解一下。” 姜小帅一根手指对着自个,不明所以地笑笑,“让我帮忙?你就这副态度让我帮忙是么?” 池骋强忍着心中的恼火反问:“你还想怎么样?” “先给我倒一杯水。”姜小帅说。 池骋阴沉着脸没动。 姜小帅斗胆批衅池骋 ,“不给倒啊?那算了,张峰,送客。” 张峰就是丑男。 张峰听到姜小帅的话瞬间一激灵,刚把目光投向池骋,就迅速躲回原位。 姜小帅皱眉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9” 丑男小声嘟哝: “我怕我把他送出这个门,他就把我送出这个世界了。” 姜小帅为了掩饰自个的紧张,尽量不和池骋进行目光交流,可他更懒的和 郭城宇进行目光交流。最后干脆俩眼一合,两条胳膊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小睡片刻的派头。 郭城宇坏心眼的在旁边提醒池骋,“为了你们家那口子,你给他倒一杯水又怎么样?大不了哪天再折回来。” 池骋僵挺了两分钟,最后抄起一个水杯,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厚重有力的步伐走到姜小帅面前,递上水杯。 “喝!” 姜小帅不怕死的目光对着池骋,突然发出冷笑声。 “这么请我喝水不够诚意吧?” 池骋怒道,“你是想让我直接灌你么?” “不用行那么大礼!”姜小帅笑眯昧的瞧着池骋,“你就称呼一声师父再说一声请喝就成了。” 池骋那张脸黑得都和他姐夫有一拼了。 想发火不能轻易发,怕这顿火发完,吴所畏那边又整出什么意外。但让他干这种事,确实有点跌份儿,于是将暗示的目光扫到了郭城宇那。 郭城宇置池骋危难于不锁一副危溺的口吻说:“我管不了他。” 事实上…除了管不了不顾,郭城宇还留有私心。他想利用池骋低声下气这么个机会,消除姜小帅心中大半的怒火,为自己减轻负担。 “怎么着?不叫啊?不叫我就接着睡了。” 姜小帅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池骋的大手一把搭住姜小帅的衣领,郭城宇那边神经一紧。不过,池骋关键时刻还是克制住了,为了吴所畏,他逼着自个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师父,请喝。” 尽管池骋这四个字说得毫无妥协之意,可听在姜小帅耳朵里已经相当过瘾了。美不滋的接过池骋手里的杯子,本想喝得事儿逼一点,结果心理素质不够强悍,让池骋死死盯着,差点儿呛到。 “这回可以帮忙看一眼了么?” 其实姜小帅也挺着急吴所畏安危的,可相比之下,他更关心他和他徒弟的感情纯净度。俩男人对着撸管,可真不是什么小事。 “最后一个要求。”姜小帅憋足了气说出来, “对于昨晚你和郭城宇的所作所为,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说法。” 池骋随口就是一句,“哥们儿之间很正常。” “照你这意思,我和吴所畏也可以互撸坝?” 姜小帅终于挑破池骋底线,池骋凌然暴动,擽住姜小帅衣领,眼珠子赤红骇人,姜小帅瞬间就怂了。 “不是……你要干嘛……郭子!郭子!……” 郭城宇及时走过来,拖住了池骋手腕。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终于,他把姜小帅从池骋手里解救出来。 姜小帅刚要松口,池骋那边就是一句。 “没下次了。” 姜小帅略显惊愕。 郭城宇又替池骋重复了一遍。 “他说没下次了。” 池骋这么一说,姜小帅倒有点儿压力了,尼玛拿腔作势那么久,要是破不出来可就完了。 池骋把抄录的数字递给了姜小帅。 姜小帅仔细看了一下。 “23、25、14、10、8、8、8、520、8” 这都哪跟哪啊?姜小帅暗暗咋舌,没敢当着池骋的面表现出来。 不过,他的思路确实比池骋和郭城宇要清晰。池骋和郭城宇见到数字就想到各种高科技代码,甚至还用数字摆方阵,想把吴所畏的所在地推算出来。 结果,人家姜小帅轻轻松松就看出来了,这哪是代码?不就是拼音么 二十六个字母,姜小帅按照吴所畏的指示到出前面四个。 23(w)26(Z)14(N)10(J)” 很明显,当时吴所畏就想用这四个首字母表达“我在你家”的含叉。 可惜,姜小帅并没有停止,他又把后面的三个八也替换成字母了。由于520过大,肯定不是用来表示字母的。惯性思推,520又是我爱你的意思。 于是姜小帅正确地将5208合在一起,判定这是谐音词。 最后,吴所畏的这些暗号就被姜小帅简化为 “wznj—hhh—5208” 其后的时间,姜小帅又开始施展他无敌幻想狂的本事。 池骋在旁边看着姜小帅吭哧半天也没整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开口问道“破解出来了么?” 姜小帅试了很多字之后,总算连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但这句话让他难以启齿。 “破解是破解出来了,可我……” “别墨迹了。”郭城宇都着急了 “赶紧说吧。” 姜小帅把哀悼的目光看向池骋,“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结果,有点儿惨烈。” 池骋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暗示姜小帅继续。 姜小帅实在说不出口,便写在纸上递给池骋看。 纸上清晰地写道 “我只能讲呵呵呵我爱你爸。” 池骋 “…… ” ☆、225逆天的默契。 吴所畏正在房间里转磨磨,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吴所畏在这待了四天,白天很少看到池远端,偶尔他会回来千睡,但也不是这个点儿。 莫非……池骋来了? 吴所畏相当兴奋地冲到门口,池远端这边刚握住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推 吴所畏那边就把门从里面拽开了。 幸好池远端重心压得稳,反应及时地把手撇开,不然肯定往前一个趔趄。运气好砸吴所畏身上,运气不好就扑地上了。 吴所畏惊愣的看到一张老了二十多岁的面孔,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你说你大白天没事往家跑干嘛?就凭你这张人老珠黄的脸,还想给我点儿惊喜怎么着? 池远端比吴所畏还惊讶,但他把情绪掩藏得很好。 “站这干嘛?” 吴所畏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欢迎您啊!” 说完两条手臂顺向屋里的方向,做了一个假大空的欢迎姿势。 池远端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欣慰的神色,反而沉着脸提醒道: 别给我整幺蛾子” 吴所畏撇撇嘴,跟在池远端后面说:“我没整幺蛾子,我整天一个人待在这,特无聊特没劲。好不容易有个人回来了,我能不高兴么9” “知道没劲就长记性,以后离池骋远点儿。” 吴所畏越听越觉得自己才是池远端儿子。 追着池远端走到卧室门口,一双大眼珠贼溜溜地朝里面瞄。 “叔,您打算啥时候放我回去9” 好半天,池远端才冷冷开口。 “等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决定和池骋断艳关系,我就放你回去。” 吴所畏草容失色,“悠难道要和我过一辈子9” 池远端听到吴所畏这副执迷不捂的口吻,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要敢一直这么下去,我就敢一直跟你耗,耗到我死为止。” 吴所畏咽了口吐沫, “让阿姨知道了不好吧” 池远端两道狠戾的目光瞬间飙射到吴所畏脸上。 “池骋他妈再糊除,也不可能认为我瞧上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熊崽子!你说你好端端一个小伙子,怎么脑子里净装那些变态的玩意儿呢?! ” 吴所畏一副既委屈又尴尬的表情,“ 叔,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阿姨知道我和池骋的事不太好 ,当妈的不是都比较脆弱么9” 池远端的脸换了好几种色,最后什么都没说,冷着脸进了卫生间。 吴所畏气哼哼的,还说我脑子里净装变态的玩意儿,你脑子没装你咋想多那去了? 池远端从卫生间出来,看都没看吴所畏一眼,稳步走进书房,在书架前翻翻找找。 吴所畏又追了过去,闲聊一样的口气问:“ 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收拾收拾,准备为期三天的出省考查。” 吴所畏一听说池远端要走,当即觉得有希望了。三天啊!池骋再怎么反应迟钝,三天时间也够他破解出来了吧? 不料池远端紧接着说:“你也收拾收拾,下午跟我一起出发。” 吴所畏的脸瞬间从喜洋洋变得惨灰灰。 “ 什么?我也跟您一起去?” “你不是说一个人待在家无聊没劲么?正好我带你出去透透风,你也就是参观一下外省的先进企业,学学人家的发展经验。” 吴所畏一副为难的口气 “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实在不想跟着您东奔西跑了。实话跟您说吧 您看我每天乐呵呵的,其实我精神状态特不好。我想趁 您不在的时候好好休息,没准等您回来了,我就想开了。” 池远端面不改色:“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把你带走!就是因为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不放心。你也看跟我白话了,赶紧收拾东西吧。” 吴所畏见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垮着脸问:“什么时候走?” “十二点左右。” 吴所畏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的天啊!还有一个多钟头,再减去路上耗费的时间,也就四十多分钟了 池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出来么? 万一等我走了他才看明白,带着人闯到这,不是等于自投罗同么?要是让池远端知道了,一气之下会不会把我抛在外省9或者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做了? 吴所畏脑中浮现自个中弹之后脑浆子流一地的惨烈场景。 正想着,池远端再次开口。 “怎么还不赶紧去收拾?” 吴所畏嗓音艰涩地说:“不急吧?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么?” “你不吃饭了?”池远端目光严厉,“咱们要在十一点半出门,先去吃个饭,等吃完饭差不多就十二点了。” 又提前半个小时,吴所畏掐指一算,那不就还剩十分钟了么? 想到这,吴所畏迅速溜进卧室,赶紧给池骋发暗号。 池骋这边争论得不可开交,他一口咬定姜小帅破解错了。姜小帅自个也觉得不对劲,可为了面子,坚持自个破解的是对的。 就在这时,池骋的手表又颤动一下。 姜小帅赶忙把头凑过去看。 “一点五分。” 吴所畏调完一个时间,静静地等了片刻,给那边足够的记录时间。刚要调第二个,门毫无征兆地开了,池远端高大的身躯晃了进来。 吴所畏吓得一激灵,赶忙把两只手垂下。 结果,池远端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两件衣服就走了。 吴所畏大送了一口气。 然后又把胳膊抬起来,继续调时间。由于神经还处于紧张状态,手里的表针转了转,最后又停留在一点五分。 呃 我貌似已经调过这个时间了。 原本,吴所畏想打两个字母,k(快)0(点)。但现在多调了一个k(快),自个想想,k(快)k(快)口(点)也不错,更能表现自个的焦灼心理。 于是,又调了一个四点钟过去。 姜小帅把这三个数字写到纸上,又对着拼音字母找了找最后一拍桌子言之凿凿。 “你还说我破解错了,压根就没错!你自个看看,他又发了什么?” 池骋阴嗖嗖的视线投射到纸上。 上面陈列着三个大字母——K、K、D。 姜小帅大声解释 ,“看见了么?他让你.看开点 ” 这回,池骋的脸色是真变了。 姑且不论这话是真的还是闹着玩的,单看这两个说得过去的答案,就够让池骋磨一会儿后槽牙的了。 吴所畏这边焦灼的等啊等,频频看表,十分钟,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鈡两分钟…眼看着预算的时间到头了,吴所畏不甘心,又透支了几分钟。 闯红灯节约一分钟,超速节约两分钟,走路节约三分钟 最后,实在没法给池骋宽限了,吴所畏只好杯着悲痛的心情又给池骋传了一个暗号。B(别)L(来)L(了)” 姜小帅看到之后,淡漠的语气告诉池骋。 “他说不聊了。” 池骋的脸彻底黑了,凛然决断的几大步跨出门,直奔池家而去。 师徒就是师徒,默契简直逆天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一番破解,硬是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吴所畏这边已经收拾得不能再收拾了。 池远端问:“收拾好了么?” 吴所畏点点头。 “那就走吧。”池远端拿起包。 吴所畏突然脸色一变,略显尴尬地说:“我去个厕所,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五分钟就好,您再稍微等等。” 池远端料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就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吴所畏确实些没想怎么着,窗户外面始终有人把守他,跑出去也会被人抬进来。他只是想磨叽一会儿,磨蹭磨蹭,权当安慰自个了。 一分钟后,池骋就到了。 他给自个透支的时间比吴所畏宽限的要多得多,在超速行驶这一顶上,他就节省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池家是独栋别墅,以往只有门口有警卫,结果现在四个角都有人看守。池骋一看到这个阵势,就猜到里面藏人了。 心里狠狠憋了一股火。 下车之后,没有直接进门,而是闪到暗处。瞄准一个打盹的警卫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对着后脖颈就是凌厉的一掌。 离他最近的那个警卫扫到池骋的脸,不由的一愣。结果就是这么一走神,领子上的警报器被池骋一拳击碎了。 然后,脖颈被死死拖住,瞳孔外凸,脑门青筋暴起。 这俩人自始至终连点儿动静都没发出,就让池骋拖到一边凉快去了。 ☆、226父子大战。 池骋这才迈着稳健的大步从正门进去。 站在另外两个角的警卫看到池骋,立刻按下警报器,并且跟着池骋一同进了别墅。 这是池远端事先吩咐好的,如果池骋不在,他们四个全都监视吴所畏一个人。如果池骋来了,就调出两个人防着池骋。 这么一来,昏迷两个,走了两个,楼下等于没有任何警卫了。 吴所畏颓然地从马桶上站起,再一次跺步到了窗口。这几天他隔三岔五地透过窗户往外看,寻找逃跑的有利时机。可惜每次低下头,都能看到警卫腰上别着的那杆明晃晃的枪,久而久之,他就不抱什么期待了。现在也是杯着垂死挣扎的心情来远看一眼,结果下面居然没人了。 有点儿不敢相信,使劲眨了眨眼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靠!竟然有这种美事9 吴所畏二话不说,直接从二楼跳窗而出。两条腿震得发麻, 来不及缓一会儿就从旁边的拦杆翻出去,火速朝家的方向狂奔。 此时此刻,池骋刚走到二楼。 池远端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听到警报器的响声,就知道池骋来了。迅速走到卫生间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发出警告。 “你要是敢吱一声,我立刻逼停你们公司的顶目,所有损失由你一力承担说完,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等他转身想去开门的时候,池骋已经把门踹开了。钢灯鞋在门板上刻出几道狰狞的大印子,赫然彰显着池骋心中的怒气。 池远端不冷不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 “干嘛来了?” 池骋不开口解释一句,直接朝池远端冲撞而来。手攥住他的衣襟, 动作强硬地将他逼道到墙角,怒瞪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对父亲该有的尊敬。 “你是不是把吴所畏关在这了?” 池远端狠厉的视线投射到池骋冒犯他的那只手上,一字一顿地说。 “给我松手。” 池骋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质问的声音有增无减。 “吴所畏是不是被你扣留在这了?” 池远端一巴掌扫向池骋的脸,但被池骋的拳头狠狠抵住了。 “你这是对老子谈有的态度么?”池远端怒声质问。 池骋毫不留情地回执,“我该对您什么态度?您干的是当爹该干的事么?为老不尊,配让我用儿子的态度对您么?” “为老不尊”四个字给了池远端当头一棒,他那双眼睛瞬间染上一层血色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池骋眯缝着眼睛逼视着池远端 “我说的不对么?趁我妈不在的时候,把我的傍家儿不声不响地绑到你这,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不放他走,我特么还能说什么?我说您为老不等有错么?” 池远端让池骋气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我特么一枪崩死你” 说着转过身,怒汹汹的朝保险箱走去。 两名警卫赶忙进屋拦住池远端,好言好语劝道 “池秘书长,您别动气。池少年轻气盛,管不住自个的脾气,说话气人也是难免的。” “就是啊,父子间哪有说不开的话?” 池远端完全不听劝,破天荒地朝身边的警卫发火。 “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来” 两个警卫面露慎色,迟迟不敢动。 池远端敛足了气怒吼一声 “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滚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家丑不可外扬。 池远端和两名警卫僵持的空当,池骋已经转身进了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书包,书包里尽是池远端给吴所畏新买的衣服,上面带着吴所畏身上独有的气味。掀开枕头,下面有吴所畏忘了收拾的内裤。 看到这一切,池骋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池远端走进来的时候,池骋手里攥着一条内裤,一身的阴寒之气。 “这是什么?”池骋赤红着眼睛质问池远端,“您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想让我怎么着?” 池远端急得头皮都在冒火星子。 “你那变态脑袋想不出别的了吧?你以为你一个人不知廉耻,我这个当爹的就得陪着你一块丧德性么?” “是,您品德高尚,您品德高尚怎么会出五年前那挡子事?您一辈子干干净净,我能把这盆脏水往您身上泼么?什么人造什么孽,您自个有过劣迹,就别指望把我洗得一尘不染,老天爷不是瞎子” 池远端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恼恨,又气又急又心寒,最后干脆狂飙一句。 “你直接杀了你老子得了,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池骋大步跨了过去,动作强硬的拖拽着池远端。 池远端虽然在领导中算身体很棒的,可和年轻力壮的池骋比不了。脸上结了一层冰霜,眼珠子都快爆出血来,也震慑不住他儿子。 池骋把池远端拖到床上,抽屉里现成的手铐和封条。 池远端看出池骋要干什么,当即豹眼圆瞪。 “你敢绑我一个试试” 池骋面不改色地说,“您是我爸,我不能打您,我还不能绑您么?我也让您尝尝有腿不能走,有话不能说的滋味。” 说完,直接把池远端拷上,嘴上封条。 然后转身走出去,来到他早就盯上的卫生间门口。 门是锁着的,池骋第一脚没踹开,第二脚门裂了。里面空无一人。 池骋虎眸爆出一股肃杀之气,大步走回池远端的房间,毫不顾忌他爹的嘴硬生生地将封条揭了下来。 “吴所畏呢?” 池远端疼得眉峰皱起,声音里透着渗人的寒气。 “又跟我玩这套?一个犯浑把警卫都招来,一个趁机逃跑,等人不见了又来质问我!池骋,你可真是我好儿子,你那点心眼儿都用在你老子身上了!” 池骋一听池远端这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池远端一看池骋的眼神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池骋刚要大步朝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转身又把池远端的嘴封上了 池远端吝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心里火烧火燎的,急得满头大汗。眼瞅着时间快到了,他得去和其他领导碰面,走不了可怎么办啊 这会儿才想起被自个骂走的两名警卫,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多希望那俩警卫可以反抗他的意志湿,没他的吩咐也上来查探一下情况。 可那俩警卫特别听话,站在下面跟两尊雕像一样。 直到一辆汽车缓缓开到家门口。 两名领导走了下来,朝那俩警卫打听,“池秘书长在家么?” 警卫点头 , “一直都在。” 那俩领导互视一眼场是一脸的不解,在家怎么到现在还不出发9整个班机就等他一个人了。打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于是,急匆匆地朝二楼走去。 池远端听到脚步声的一刹那,就知道完蛋了。 最终门被推开,两个领导看到屋内的景家,相继脸色大变。 一个急着过来给池远端松绑,一个扭头质问警卫。 “怎么回事9你们俩是怎么守卫的9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警卫小声解释道,“刚才池秘书长和池少有了点儿争执,需要外人避嫌,所以.” 一听这话,那俩领导明白怎么回事,全部噤声了。 池远端那张老脸一瞬间全都丢尽了。 上了车,什么都不问,先给秘书下了道命令。 “吴所畏的公司,池骋的单位,池骋现居住所,吴所畏经常光顾的那家诊所……这几个地点重点搜捕,其余地方也不能落下。他走得早,又没有手机很可能还没和池骋碰面!这回我再把他逮回来,绝对有他好看的” ☆、227裸奔 吴所畏从池远端家里溜出来之后,没敢走大路,专门往汽车通不过的窄胡同里面扎。这么一来,他躲避了可能追上来的池远端下属,却也错过了和池骋相遇的机会。跑到足够远之后,吴所畏才上了大路。 身上没有钱,他也不敢打出租车,怕一道搜捕令下来,他就直接被人扣在车上了。 跑了两个多钟头之后,吴所畏跑不动了,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大汗珠子从脑门儿滚落。他喘着粗气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竟然有点儿感动,大概是太久没有闻到人味儿,感觉一张张陌生的脸都那么亲切。 这么一想,吴所畏更坚定了不再重回“监袱”的决心。 感觉歇得差不多了,吴所畏又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路,本来想去池骋的单位!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但后来又觉得池骋在自个公司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那么大个项目,没有个掌权者是不行的。 于是,吴所畏加快脚步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池骋逛了两个多钟头没找到人,料到吴所畏肯定采取步行的方式。又按照吴所畏的思维推断了下,感觉他的第一站肯定是去公司,于是加派了几个人手,逆着通往公司的方向走,打算和吴所畏来个碰头。 吴所畏暴走段路后,又在公共座椅上休息了阵。 这时他离公司只有不到三里地了。 擦擦汗,幻想着池骋见到自个的那份惊喜 , 身上的劲头又足了。 刚要起身继续走,突然个声音从头顶上方砸下来。 “哥们儿,帮个忙您见过这个人么9” 吴所畏低着头,眼皮底下出现张照片,照片上出现他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心里赫然一抖,连头都没敢抬起来,说了声不认识就急匆匆地走了。 那个人手里还捏着吴所畏一张背影照,越看越觉得像,于是从后面追了上去。 “哎,等下。” 这声不喊还好,一喊吴所畏就跟踩了两个风火轮似的急速狂奔。他哪知道这是池骋派来的人?他连池骋去找池远端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池远端要把他逮回去。跑得那叫一个带劲儿,整条街就看他个人了。 后面追的那位大哥那叫个窘啊,好不容易有点儿希望,以为自个这回立功了,哪想这位祖宗还不给他这个机会。 “喂,我是池骋手下的人”一边追边大吼。 吴所畏哪听得见啊?耳朵里全是风声。 后面追的那位跑不动了,无奈之下只好给池骋打电话。 池少,我刚才貌似已经看到吴所畏了。结果我一问他,他立马就跑了怎么追都追不上。” 池骋脸色一变,“你在哪看到他的?” 苦逼爷们儿报上地址。 池骋挂掉电话,立刻开着车在吴所畏狂奔的这条街道以及各个岔路口巡查。可吴所畏就像一只小耗子样,一溜就没影了。 结果,人没找到,池骋还嗅到了一路异常的气息。 这条街上,除了他手底下的人,俨然已经偷偷插入另一支队伍。草草一算现在距离他绑池远端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肯定被解救出来了,一旦手脚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把吴所畏逮回去。 这么一想,池骋急了,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把吴所畏找到。多让他在街上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于是,池骋把车停靠在路边。 刚从车上走下来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不怕死的骗子找上门了。 “帅哥,帮个忙,我是来北京找亲戚的。刚下火车钱包就让人扒了,手机也不见了。您行行好,能错我两块钱么?我想去公共电话亭打个电话。” 这种骗术已经很out了,风靡的那段时间满大街都是。有的人明明知道是骗子,可被缠住之后,为了面子,觉得一两块钱不算什么,也就掏钱走人了。可多骗几个人,积少成多,骗子一天的收入也是不低的。 池骋把这个操着外地口音,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拽到路边,淡淡说道:“你不就想骗钱么?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一个月的钱都赚够了。” 中年男子神色一怔,俨然有点儿不相信池骋。 池骋先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塞到他手里,骗子用手一搓,还真特么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再看池骋开的车,看他这一身装扮,就知道自个撞到大运了“有事您说话,只要给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能干。” 池骋问:“丢人的事干不干?” 骗子噗哧一乐,“我都干上这行了,还怕丢人么?” 池骋点头,“那好,一会儿我给你指几条路,你就沿着这几条路裸奔,什么时候我让你停了你再停。等这事成了,我再给你两万块。” 骗子一听这个钱数立刻心动了,两万块啊!那得辛苦多少天才能骗到这个数啊?而且还冒着被警察逮住的危险。裸奔虽然丢人,可这没人认识他啊,就算让警察拦住也只是说服教育,比行骗风险小多了。 何况丢人现眼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的人走在街上还让人把裤子扒了呢,而且还拿不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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