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所畏的办公室,吴所畏看她的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张盈雪白的脸蛋泛着红晕晕的光,牙齿轻轻啃咬着红艳的红唇,娇嗔的眼神在吴所畏脸上流连片刻,手朝他的脖颈抚了上去。 “干嘛这么看我?” 以往张盈朝吴所畏动手动脚,吴所畏都会有很强烈的反应,今儿突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也许是池骋的一番“整顿”有了效果,也许是马上要熬到头,心里反倒踏实了。 张盈手提着一张房卡,软酥酥的声音问吴所畏:“晚上有空么?” 吴所畏动作潇洒地拔出那张房卡,眼神顾盼风流。 ...... 张盈一个电话过去,张宝贵又往吴所畏的卡上转了一部分钱。 晚上八点钟,吴所畏如约到了酒店。 刚一开门,脖子就被张盈的手臂缠住了。 吴所畏一脚踢上门,绅士风度不在,猛的将张盈甩到床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领带。雄性身姿在幽暗的灯光里拔地而起,一身的男人味儿。 张盈的眼神媚惑撩人地看着他。 吴所畏轻佻的口吻说:“要不是你舅舅磨磨叽叽,我早就操上你这个小骚货了。” 提起张宝贵,张盈才想起来,她得在办事前给张宝贵吃一颗定心丸。 “吴总,我得先去趟卫生间。”张盈说。 吴所畏问:“干嘛去?” 张盈伏在吴所畏耳边小声说:“嘘嘘。” 吴所畏邪恶一笑,“不如咱来个鸳鸯戏水吧。” 张盈佯怒的朝吴所畏胸口捶了两拳。 “你真坏!” 吴所畏哈哈大笑,由着张盈进去了。 张盈进去之后,迅速个张宝贵发了条短信。 “吴总来了。” 说完把手机通过门缝伸出去,拍了吴所畏一张裸照给张宝贵发过去,让他彻底放心。 结果,发完这条短信,张盈就不省人事了。 吴所畏把她拖上床,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又用她的手机给张宝贵发了条短信。 “办完事了,您过来和吴总签合同吧。” 发完这条短信,吴所畏就在房间紧张的等着,直到敲门声响起。 “谁?”吴所畏贴在门口谨慎地询问。 池骋低沉有力的嗓音传来,“我。”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把门打开,让池骋把昏迷不醒的张宝贵抬了进来。 然后,张宝贵和张盈赤身裸体缠绵在一起的画面尽数进了池骋的相机。 吴所畏查账,张宝贵已经把钱全部打齐,最后一笔款是在路上打的。也就是在池骋劫下他的前一刻,足见这人行事多谨慎。 不过,再谨慎也没用,他从一开始就给吴所畏定错了位。 事情全部搞定之后,吴所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某人抵到了墙角。 池骋把手伸进吴所畏的裤子里,检查他那小玩意儿是否老实。 刚才还威风凛凛,一身爷们儿气概的吴所畏,被池骋这么一摸,硬挺的腰板一下就软了,说话的语气都变味儿了。 “摸我这干嘛?” 池骋摸到吴所畏的小鸟软塌塌的,冷峻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但盯视着吴所畏的目光依旧带着满满的威严。 “只许一次,以后不能再用这种烂招儿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也把手伸进池骋裤裆贪恋地摸了好一阵。 池骋让吴所畏先出去,自己把现场收拾“干净”。 最后俯视着张盈的裸体,眸色赫然转阴,结结实实的一脚楔在了张盈下体上。 吴所畏不知道,池骋这一脚,彻底断了张盈怀孕缓刑的后路。 张宝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房间内血腥味儿刺鼻,扭头一瞧,床上都是血,张盈脸色煞白。 张宝贵脸色瞬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张先生,你涉嫌受贿渎职,包养情妇,贪污公款,我们现在要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张宝贵不敢置信地拿过警察手里的逮捕证,在受贿一项里分明看到“金条”和“名车”等字眼。而贪污挪用公款的金额恰好为“三千万”,同伙张盈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张宝贵瞬间瘫坐在地。 ☆、217 吃俺老孙一棒 清明节,吴所畏来给吴妈和吴爸烧纸。 “妈,我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马上就要正式动工了,现在我的公司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了,等发展到一定规模,我就要考虑投资其他产业了。” “以前我总是和您说,说我领导对我很好,很器重我,其实我是骗您的。以前我处处受他的气,不过现在我已经把他整垮了。现在我有三套房,一套是从他手里强要过来的,另外两套是用转让费购买的。” “这三套房子都很好,又大又宽敞,但我不敢进去住,我一进去就想起你们二老。我经常后悔,后悔你们在世的时候,我没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妈,我和池骋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您不用担心,池骋利用职务便利为我公司谋取利益的违法证据都在我手上。他要是敢对我不忠,我就想法设法把他弄进去。他爸要是敢为难我,我就想方设法把他儿子弄进去!” “池骋总是笑话我很抠门儿,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抠,我一直都记着您说的话,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花。” “现在我的小金库里面已经有很多钱了,以前是拿来娶媳妇的,现在是拿来给我和池骋养老的。我已经把我的后半辈子计划好了,您就放心吧。” 吴所畏又把目光转向吴爸的墓碑。 “爸,我给您找了一个儿媳妇,除了是男人就没什么缺点了。他平时也会做家务,扫床铺被子都是他的活儿。他经常给我洗衣服,偶尔也会下厨。我这个媳妇儿特别好哄,无论我做什么错事,只要朝他笑笑,他就拿我没辙了。” “我们俩从来都不吵架,家庭分工明确,他负责搬东西、维修、干杂活,我负责管钱。前段时间为了整那个姓张的死老头,委屈了我媳妇儿,我打算买个戒指回去哄哄他。” “爸,您还没见过我媳妇儿吧?我现在把他的照片给你烧过去两张,一张是全身照,一张是大头贴。您要是还看不清楚,下次我就糊个纸人给您烧回去。您要是觉得还不错,记得托梦给我个好评。” “行了,我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吴所畏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 这些日子,吴所畏的公司正忙着迁址的事情,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业务往来的增多,之前租用的办公楼已经显得空间不足了。池骋帮吴所畏参考了几处不错的地段,最后选定在海淀科技创新中心,又是一处宝地。 这么一来,吴所畏的公司和池骋单位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一半,更便于“互通往来”。 自打池骋强迫吴所畏锻炼身体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最初吴所畏怨声载道,后来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每天上下班十多公里,一天不跑就觉得别扭。 除了习惯,让吴所畏乐此不疲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多运动有助于提高性生活质量。虽然他俩的质量已经相当高了,但这并不妨碍吴所畏有更“高”的追求。 晚上下班,池骋把车开刀吴所畏公司的地下车库,和他一起跑着回家。 路上,吴所畏经常耍酷,没事就加速狂飙几步,把池骋甩得老远,让池骋在后面看他抖那两团坚挺的屁股蛋儿。然后停在某个地方,得瑟的眼神睥睨着池骋,一副我让着你的表情。 要是哪天池骋跑快了故意不等他,吴所畏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白天闹腾的地方还好,要是晚上消停的地段,就听见吴所畏一个人的嚎叫声。 今儿风大,吴所畏跑起来有点儿吃力。 池骋问:“累么?累咱就歇会儿。” 吴所畏摇摇头,“不累。” “我怎么觉得你跑不动了?” “谁说的?我还能唱歌呢!” 说着,又开始大声哼唱那些老掉牙的歌儿,明明呼吸不过来,还非得装得一脸轻松的样儿。风越大唱得越欢实,喘气越费劲嚎得越起劲。 结果到家一吧唧嘴,满嘴的沙子。 知道上当了,逮住池骋的脑袋玩命亲嘴儿,然后又上了一当。 吃过饭还有一个小时的练功时间,这一个小时池骋会教吴所畏一招半式,偶尔还会和他过两招,存心让吴所畏打两下,吴所畏能乐大半宿。 洗完澡,池骋站在阳台上抽烟。 吴所畏盘腿坐在床上串珠子,小醋包圈在他的腰上。 纸盒里有各种颜色的珠子,吴所畏要从里面挑出相同颜色的珠子串成手链,都串好了之后让池骋检查。以前吴所畏串出来的手链特别热闹,什么颜色都有,现在越来越整齐了,偶尔会有一两个珠子站错队伍,但相对于以前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池骋看着是在漫不经心的抽烟,其实余光一直在扫吴所畏。 他看吴所畏没够! 有时候观察吴所畏,是池骋生活的一大乐趣。 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吴所畏的身材越发均匀,肌肉线条越发流畅。他两条腿盘着,浓密的毛发下面藏着一只探头探脑的大鸟,大鸟窝里藏着两颗大蛋,一家三口很温馨。 吴所畏干净的手指捏起一个珠子,一双大眼仔细地辨认,辨认好了之后慢悠悠地穿到线上,穿完之后不放心,还要来来回回看。 就在这时,小醋包的尖脑袋探了过去,小嘴咬上吴所畏的线头儿。 “别咬别咬......”吴所畏着急地训斥小醋包一句。 然后小醋包的脑袋晃悠着,又去一家三口那凑热闹了。 吴所畏痒得嘿嘿笑,很一条蛇发骚。 “别闹......痒......” 池骋斧凿刀削的俊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吴所畏笑得正欢,突然瞥见池骋那两道精厉的目光,神经嗖的一紧,视线下移,发现他把一家三口的秘密组织给暴露了。 开始还佯装镇定,偷瞄了池骋几眼之后,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手开始伸到枕头下面摸小裤衩,没摸到,想起来床头柜里面有,于是撅着屁股又去翻。 池骋都不知道该咋笑了。 几大步横跨过去,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往床单上按,另一只手提起他的腰,让他屁股撅得更高,色情的一巴掌抽到缝里。 “我看你这只小妖就是给我这根金箍棒预备的!” 吃俺老孙一棒! 收妖过后,池骋靠在床头上,两条有力的手臂把吴所畏圈在怀里,静静地看着他用手机玩游戏。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的大腿根儿上来回摸。 吴所畏的游戏就不停地死。 然后吴所畏转过身,费劲地把池骋推到在床上,胳膊肘抵在他坚硬的喉结处,眼睛里冒着精光。 “我又想上你了咋办?”吴所畏说,“我都忘了干你是什么滋味了。” 池骋目光阴暗下来,手在吴所畏屁股上的软肉上使劲捏。 “又想让我拿夹板夹你JB是不是?” 上次吴所畏用硬鸟戳池骋的屁股,就让池骋用自制的刑具虐了一把,当时被夹得嗷嗷哭,现在想起来胯下还一阵阵抽痛。 吴所畏气愤的在池骋屁股上踢了一脚,翻过身不搭理他了。 池骋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发现他的脸绷得特别紧,捏都捏不动。 “不许给我脸色看。”池骋虎目威瞪。 吴所畏依旧梗着脖子不吱声。 池骋狞笑两声,朝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吴所畏气愤的哼哧两声,使劲甩开池骋放在屁股上的手。不料池骋又一巴掌拍下来,吴所畏呜咽一声扎进被窝。又连着几巴掌,吴所畏受不了了,钻出被窝和池骋扭缠起来。 又折腾了很久,两个人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粉色衬衫,修身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芶,帅气凌人地站在镜子前,三百六十度来回照。 “骚样儿。”池骋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去门口换鞋。 “嘿,今儿我不用你送了,我自个去公司。” 今儿池骋正好休假,他得和刚子出去一趟,本来想着先把吴所畏送过去再去忙自个的事。可吴所畏觉得麻烦,非要自个走。 “真不用我送?”池骋问。 吴所畏一甩头,“用不着!” 池骋眼看着吴所畏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刹那,池骋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218 老丈人 “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漫长的路不说话,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前方路奔跑......” 吴所畏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哼得正美,啪叽一声,视线前方出现一个被拍扁了的生鸡蛋黄儿,上面还粘着碎裂的蛋壳,蛋清在挡风玻璃上流出一道长长的“涎液”,看着特别恶心、 “草,谁JB这么缺德啊!” 吴所畏忍不住嘟哝一句,下意识地减慢车速。 结果,接二连三的生鸡蛋朝他的挡风玻璃砸来,砸得吴所畏措手不及,连忙开雨刷。这一开不要紧,挡风玻璃上凝结成一片白霜,完全把视线挡住了。 吴所畏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鸡蛋,有人要劫车。 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刚打通110,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就被别人砸了。铛铛铛的响声听得吴所畏心都碎了,这可是他新买的车啊! 草草和警察汇报完情况,吴所畏就朝外面大吼:“想要钱给你,别尼玛砸我车!” 两个肥膘体壮的爷们儿敲了敲车窗。 “滚出来!” 吴所畏坐着没动,外面的人抡起锤子要砸侧窗玻璃。 吴所畏急忙把车门打开,出去就是铿锵有力的一声怒吼。 “你们要干嘛?我报警了知不知道?” 壮汉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直逼吴所畏门面,吴所畏凌厉的躲过。接着一个左冲拳,再接一个右摆拳,最后一个正踢腿,速度极快,愣是把大汉踹出一米多远。 旁边的壮汉惊呆了,本以为一人摆平吴所畏绰绰有余,他都懒得插一手,哪想这小子竟然有两下子! 于是从后方冲上去,薅住吴所畏的衣领,使劲往车上撞。吴所畏咬牙急速转身,狠狠朝最近的壮汉腿上一个低扫,那人直接跪那了。 这回,俩纯爷们儿急了。 揪住吴所畏就是一阵狠打。 吴所畏顽强抵抗,心里就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人打,在这挨一巴掌回家就是十巴掌。事实证明池骋最近的特训真的管用了,这要放在以前,吴所畏吓就吓瘫了。 又打出漂亮的几招儿后,吴所畏有点体力不支了,毕竟人家的力量摆在那。他区区一百三十斤的小身板子,人家加起来四百来斤,压也把他压得够呛。 “啊——!” 膝盖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吴所畏痛呼一声,疼得差点跪下。 紧跟着雨点一般的拳头从头顶上方砸下来,吴所畏只能先护住要害部位,逮个空子钻出去,先跑了再说。 这俩爷们儿真是不客气,专门捡最容易留痕的地方打,吴所畏越说别打脸,那俩人越是拿拳头扫门面。 吴所畏看出来了,这俩人不是来抢劫的,是来绑架他的。 想到这点,吴所畏憋出最后一股劲儿,朝打他最狠的那个人的腰眼部位来了一个横踢。趁他朝旁边侧棱的一刹那,抓住空当猛的冲出去,在路上急速狂奔。 这么一跑,后面的壮汉就不是个儿了。 吴所畏这段时间每天五公里、十公里地跑,飙起来相当牲口,而且耐力十足。此时此刻,他特别感谢池骋对他的严格要求,没池骋的精心栽培,他是不可能逃出险境的。 终于,跑出那段僻静的路口,吴所畏冲上了人多的区域。 后面俩人不知被甩了几条街,前方路口突然出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吴所畏瞬间看到了希望。 “警察同志,快,救我!后面有俩胖子要杀我!” 警察扫了吴所畏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手机传送过来的照片,然后朝吴所畏问:“刚才就是你报的警吧?你是吴所畏?” 吴所畏点头,“对对对,这是我的身份证。” 摸出来递给警察。 警察看过之后,二话不说,拿出手铐就把吴所畏铐上了。 吴所畏大惊失色,“为什么铐我啊?”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俩壮汉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了,警察把他塞给了壮汉,壮汉把他塞进了袋子,袋子又被塞进了吴所畏那辆车。 然后,吴所畏被押送到指定地点交差去了。 路上,这俩挂彩的壮汉咽不下这口气,又把吴所畏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吴所畏被人装在麻袋里打,两只手又被铐着,没处躲没处藏的,疼得眼泪差点儿给逼出来。 这会儿他不敢感谢池骋了,全成骂了。 要不是你教我这几个烂招儿,我能把人家逼急了么?要不是你提高我的身体素质,我能跑那么远又让警察逮着么?我要是一开始就不反抗该有多好,我要是不逞能直接装孙子该有多好,我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 三十五、三百五;三十六、三百六;三十七、三百七......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吴所畏数得特别清楚。 结果,吴所畏听到一阵刹车声,皮肉之苦熬到头了。 接着,他被人从车里扛了出来,最后的着陆地点是一张大床。 四周安静了下来,吴所畏的耳朵里却一直嗡嗡作响,时不时还会有幻听。他费力地撑开肿胀的眼角,观察了一下室内的环境,与他想象的小黑屋大相径庭。这里宽敞明亮,房间内装饰高贵典雅,带着浓浓的上流生活气息。 他的一个手腕被人铐在床上,另一只手是自由的,可以任他翻身。 绑架还绑得这么人性化? 身上各种疼,心里各种不安,吴所畏没有余力去思考到底谁想要和他过不去。蜷缩在床上,默默忍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揪疼,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吴所畏警觉地睁开眼,扭头朝门口看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晃入他的眼帘。 池远端晃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床边,低头端详着吴所畏。 吴所畏滞愣了片刻,认出他是谁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自家人...... 池远端看到吴所畏遍布青紫的面孔,泛着血丝的嘴角,肿胀的颧骨......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没想让人对吴所畏施行暴力,毕竟吴所畏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与池骋同龄的孩子,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犯不上被打得这么重。 “知道我是谁么?”池远端问。 吴所畏点点头。 池远端又问了句,“知道我对你而言应该是什么人么?” 池远端本以为这句话问出来,吴所畏应该无言以对,亦或是说声对不起。因为他问这个问题的初衷就是要让吴所畏明白,他是吴所畏对不住的人,最没脸面对的人。 不料,吴所畏费力的从嘴里基础仨字。 “老丈人。” 池远端的脸当时就青了,复杂的目光盯了吴所畏好一阵,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池骋在外面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想起来给吴所畏打了个电话。 手机倒是通了,就是一直没人接。 没一会儿,一条短信发过来。 “我在外面会见重要客户,不方便接电话。” 池骋把手机甩进兜里,扭头朝刚子说:“咱找个地儿吃饭吧。” 刚子说:“我约了人了,一会儿跟他们喝酒去。” “成,那你去吧。” 刚子走后,池骋想了想,今儿放假没事,应该回家一趟,有程子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公母俩怎么样了。 于是,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了。 回家之前还给池远端打了个电话,确定他在家之后才出发。 池远端进屋把吴所畏的嘴给封上了,又把这间卧室的门锁上了。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听到了池骋的声音。 “就您一人在家?” 吴所畏的眼睛嗖的一下撑开了。 池远端没事人一样的语气:“就我一个人,你妈想外孙子,出国看你姐去了。” “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池远端说:“你这三五个月不回家,等你回来你妈都去了好几个来回了,告诉你跟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219一门之隔。 “有饭么?”池骋又问。 池远端说:“厨房有,自个端去。”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吴所畏被封住的嘴使劲发出呜呜声,脸瞬间憋得通红。怕动静不够大,他还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使劲翻身,用屁股砸床板,用脚踢栏杆,大汗珠子从脑门滚到床单上,落下一片焦灼的湿意。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吴所畏这么闹,池骋也只听到了轻微的动静。 手试着柠了下门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 “门怎么锁上了?”池骋问,“里面有人么?” 吴所畏又呜呜叫了几声,急得眼圈都红了。 池远端轻描淡写的说:“前两天你姑父送来一只小狗,我一直搁那屋养着呢。” “哦。” 池骋没在意,抬脚继续朝厨房走。 吴所畏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又急又恨又委屈,我不是小狗啊!我是大宝啊!我让人狠揍了一顿,还被你爹囚禁到这了。我也没吃饭呢,我也饿着呢,我还浑身上下疼,你咋就不知道把门踹开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躺在屋里面,你却不知道我在这。 池骋从厨房端出两盘饺子,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吃着。 池远端问:“明天有空没?” “干嘛?”池骋反问。 池远端说:“跟我去相亲。” 池骋哼笑一声,“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开辟第二春?” “这叫什么话?!”池远端一脚踢在池骋小腿上,“我是去给你相亲,不是给我自个儿相亲!” 吴所畏的心狠狠一缩。 池骋问:“我相亲您跟着去干嘛?” “我怕你把人家姑娘吓着。” “我一个爷们儿就够吓人的了,您再跟着,俩爷们儿不是更吓人么?” “听你这话,你是打算去了?” “不去。” “不去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您说一句我接一句,我不能晾着您吧?” 池远端猛的一拍桌子,“吃你的饭吧!” 吴所畏脸上露出笑模样,一方面是因为池骋立场坚定而高兴,另一方面是因为池远端吃瘪而窃喜。 池骋吃完饭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又路过吴所畏所在的这间卧室。 吴所畏此刻正费力用脚蹬踹旁边的立柜,打算把上面的花瓶晃悠倒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吴所畏绷直脚尖,使出吃奶的劲猛的往前一冲。 啪! 花瓶掉在地上发出脆生的响儿。 池骋的脚步停滞在门口,朝不远处的池远端说:“这狗够不老实的,我怎么觉得您特稀罕的那个古董花瓶让它撞碎了?” 池远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池骋纳闷,“您没把它拴上?” 池远端说得跟真的似的,“拴着呢,拴着它也折腾,房间拢共就那么大,拴在哪它都能碰到东西。” 吴所畏此时此刻才发现,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池骋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原来是从他爸那传过来的。 “那您干嘛不把它撒开了?”池骋又去柠门把手。 池远端急忙开口,“别把门打开,这狗看见生人就咬,前两天你老叔过来就让它逮了一口,打了好几针。” 池骋问:“什么品种的狗啊?” “杂种。” 吴所畏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多大个儿啊?打开门让我瞅瞅。” 池远端不耐烦的说:“甭看了,这狗见着生人且叫唤呢,我嫌它乱心。个头没多大,倒是挺肥的。” 池骋的手从门把手上松开,随口来了句。 “要它干嘛?宰吃了得了。” 吴所畏的眼眶蓄满了水汽。 池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池远端看看表,快两点了,他下午还有事,于是问池骋:“你明天到底去不去相亲?” 池骋说:“不去。” “不去你就滚蛋吧!” 池骋倒是挺干脆,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就往外走。 吴所畏已经快没劲了,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身,发出微弱的声响,就再也折腾不动了。 池骋出门前,还朝那间卧室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把脚迈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 吴所畏攒了半天的眼泪珠子终于被震了下来。 池远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吴所畏背着他躺着,虽然身体因疼痛蜷起,腰板却绷出一道倔强的弧线。 池远端没说什么,把厨房里仅剩的那几个饺子给吴所畏端过来,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揭开他嘴上的封条。 等池远端走后,吴所畏才费力地将身体转过来。 看到饺子和水,心里的滋味甭提了。 平时在家,都是池骋吃他吃剩下的东西,这回终于倒过来了。 一直到傍晚,池骋去了吴所畏公司,才发现不对劲。 “吴总一天都没来,他上午给我发短信说他出京了。”林彦睿说。 池骋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再给吴所畏打电话,就显示无法接通了。 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硬朗的面孔浮现掩饰不住的急切。但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没有冲到大街上盲目寻找,而是先给几个熟人打电话了解情况,分析吴所畏可能去了哪里。 结果,所有和吴所畏接触多的人,都表示这一天都没看到吴所畏,也就是说他出门后没一会儿就发生情况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一起过来的。 “联系到人了么?”姜小帅急切地问池骋。 池骋阴沉着脸没说话。 郭城宇在旁边淡淡问道,“吴所畏近期惹到过什么人么?” 池骋说:“前段时间和张宝贵有过一段纠葛,但他的人没这个胆儿。” 是的,敢绑架吴所畏的人,先决条件就是胆量。因为绑架吴所畏就意味着在池骋身上捅一刀,整个京城敢这么干的屈指可数。 既有这个胆量又和吴所畏有过冲突的人就更少了。 三个人相继沉默。 郭城宇思虑片刻,问池骋:“会不会是你爸?” 池骋目光一定,脑中突然浮现那间锁着的卧室。 姜小帅皱了皱眉,“他爸是怎么知道他俩之间的事的?” “他爸眼线遍布整个京城,池骋整天和吴所畏同吃同住,他又有前科,他爸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照你这么说,他爸早就该知道了才对,怎么现在才采取行动?何况他爸就算知道了,也不该利用这种方式吧?直接叫过来训一通不完了么?” “训一通管用么?”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把,“动动你那小脑袋瓜,他爸是什么人?一般人能生出这种儿子么? 姜小帅使劲甩开郭城宇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瞎闹。” 郭城宇不是不担心,他是完全确认吴所畏就在池远端那,而且也相当笃定池远端不会把吴所畏怎么着。 池骋不敢下这种定论,哪怕有一丝其他的可能性,他都不能冒这种险。 于是,郭城宇和姜小帅又跟着池骋去了交管局,调出吴所畏途经的那个路段的所有监控录像。通过复杂的识别程序,总算锁定了吴所畏那辆车。 慢慢的,吴所畏的车开到了出事的街口。 当池骋看到两个男人往吴所畏的汽车玻璃上扔生鸡蛋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心被柠攥成一根麻花,不忍见其后的片段。 可监控是客观的,它只会回放真实的场景。 池骋眼睁睁的看着吴所畏用他教过的招数一步步逼急了两个壮汉,被人踹倒在地后拳脚相加。他也看到吴所畏是如何趁机逃脱,无助的在路上狂奔,最终落入同伙手里的。 他打得很好,池骋教给他的要领他都记住了,他也跑得很快,比平时的脚步利索多了。 他一直记着池骋的话,绝对不能吃亏。 可他吃了大亏。 池骋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的气焰由内向外缓缓渗出,最后在瞳孔外结成一张令人发指的网。 他们蹬踹的不是一个身体,是池骋的命。 池骋心里流着不是泪,是血。 郭城宇拍了拍池骋的肩膀,暗示他暂时把情绪强收住,因为录像的后面很可能会反应吴所畏的去向。 跟着目标汽车一路追踪,池骋看到了他中午才经过的那条熟悉的街道。 此时此刻,他才断定吴所畏真的是被池远端扣下了。 临走前,池骋朝郭城宇说。 “帮我把这仨人找出来,尤其是前面两个。” ☆、220与老丈人在一起的日子。 池骋火速赶到家中,这么晚了池远端还没有回来,池骋径直地走到那间卧室门口,门还是锁着的,依旧能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动静。 池骋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门。 一只面目狰狞的小狗被拴在柜子腿儿上,正在上蹿下跳,被打碎的花瓶碎片还在地上散布着没有来得及收拾。小狗看到池骋就开始疯狂地扑咬,和池远端中午描述的情形完全一致。 池骋若不是足够了解池远端,真的会误以为自个儿错怪了他。 他定定地看着床栏杆上那一道道清晰的划痕,想到白天听到的那一阵阵异常的动静,心中懊悔不已。 池骋甚至可以想象到吴所畏那些挣扎的动作和表情,一定是焦灼、痛苦、无助的。一定苦苦哀求着自个儿能推开门,看到被绑在床上,全身上下遍布着伤痕的他。 池骋像一颗钉子钉在门口,对自个的心进行最苛刻的拷问和惩罚。 许久过后,他拨了池远端的号码。 电话是池远端的秘书接听的。 “您好,池秘书长正在会见重要客人,如有急事,可以告诉我,我稍后进行转达。” 池骋冷峻的脸上罩了一层冰霜。 “你帮我转达他,让他好自为之。” “这……” 池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的秘书接完电话,面色凝重地走进房间,池远端正注视着医生给吴所畏上药。 秘书静静地走了过去,附在池远端耳边说了什么。池远端脸色变了变,跟着秘书走了出去。 “他都说什么了?”池远端朝秘书问。 秘书略显为难的说:“他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他让您好自为之。” 池远端铁青着脸,张口就是俩字。 “畜生!” 不过,总攻大人的父亲就是总攻大人的父亲,回到房间之后,没事人一样的询问医生情况,一副关怀病人的和蔼面孔。 “除了脚踝部位韧带拉伤,其余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池远端语气平和地朝医生说:“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跑一趟。” “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医生和秘书全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池远端和吴所畏两个人。 吴所畏恳求池远端,“叔叔,求求您了,您把我放了吧!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大项目,没我不成啊!” “不是有池骋帮你管着么?”池远端说,“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歇两天。” 老丈人果然对什么都门儿清啊! 吴所畏干笑两声,“我不能累着您儿子啊!” “你少累了?”池远端反问。 吴所畏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在心里数羊。 过了一会儿,池远端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段时间池骋他妈去了国外,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就跟我作伴吧。” “跟您作伴?” 吴所畏用五颜六色的一张脸将惊恐的神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远端倒显得挺轻松,“怎么?不乐意?” 吴所畏憋了好一阵,才憋出四个字。 “受宠若惊。” 池远端没说什么,淡定的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吴所畏脊背一阵阵发凉,看这架势,他是真打算在这住了。 哎呦我的个天,我等屁民竟然跟市委领导住在一套房子里,吴所畏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停了,池远端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进了卧室。 吴所畏急忙站起身朝门口走。 池远端叫住他。 “干嘛去?” 吴所畏说:“您睡这间卧室,再去找一间卧室。” 池远端皱起眉头,“你去别的屋睡,那叫跟我作伴么?” 吴所畏呆子一样伫立在门口。 “你睡这,我睡这。” 池远端给吴所畏指了指,他睡右边,吴所畏睡左边。 吴所畏好半天才迈着小碎步挪过来,偷偷瞄了池远端一眼,颇不自然的坐了下去。 结果,屁股刚着床,就听到池远端严厉的一声质问。 “怎么不去洗澡?” 吴所畏吓得迅速从床上弹起。 池远端继续训他,“不洗澡就想上我的床?没规矩!” 这……这是要干嘛啊?又睡一张床又让我洗澡的!!吴所畏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医生有说过伤口不能碰水么?”池远端又问。 吴所畏讷讷地摇摇头。 “那就麻利儿洗去!” 吴所畏第一次和池骋上床前洗的那个澡,都没现在紧张。 回到卧室,池远端已经睡了,房间的大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幽暗的小壁灯。吴所畏轻手轻脚的走到自个儿的那一边,缓缓地躺下,把手贴到胸口,高频率的心跳差点儿把他的手震麻了。 池远端似乎已经睡着了。 吴所畏微微松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背朝着池远端,毫无困意,满脑子都是池骋。池骋一定在到处找我吧?他一定特着急吧? 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又费力地翻过身,直愣愣地看着池远端。 池骋的面部轮廓很像池远端,尤其是眉毛和眼睛,但池远端和池骋相比,少了几分戾气,面孔更柔和一些。也许是池骋他妈长得比较凶,吴所畏暗暗想道,不对啊!我见过池骋他妈,长得特别温柔端庄啊! 那他们两口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是池远端和另外的女罗刹生的? 正想着,池远端突然开口。 “你睁着眼睡觉啊?” 这一嗓子太突然了,吓得吴所畏差点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好一会儿呼吸才稳下来,吴所畏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池远端却把眼睛睁开了,语气有些生硬。 “这么晚了不睡觉,看我干什么?” 吴所畏脑子一抽,大实话就冒出来了。 “我想池骋,又见不着人,只能拿您解解馋了。” 听了这话,池远端那张脸瞬间变成了黑锅底儿。但为了自个的形象和面子,他隐忍着没有怒骂出声。路还长着呢,以后让他生气的地方还多着呢,他还是攒足了体力等到关键时刻再爆发吧。 吴所畏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池远端的回应,哪想他那边不出声了。吴所畏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看到他平静的面孔,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更慌了。 池远端总算把情绪调整好,渐渐有了困意。 结果,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吴所畏那边突然崩溃地喊了一声 “您给我个痛快吧!!” 池远端这么大岁数了,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刚酝酿出来的那点儿困意,就被吴所畏的一声咆哮震散了。 实在攒不住了,汗毛都炸起来了,当即坐起身,暴躁的一声吼。 “你都没让我痛快,我凭什么给你痛快?!!” 吴所畏吓得跟小鸡子一样,猫在被窝一声都不敢出。 池远端拳头狠狠一砸床,怒汹汹地躺了回去。 这回,他是彻底都睡不着了。 心里的气还没消,更让他憋气的事又来了。 旁边的被窝里传来均匀的鼾声,吴所畏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和市委领导共进早餐。 吴所畏喝了半碗粥之后放下勺子,定定地看着池远端。 “叔叔,我能问您个问题么?” 池远端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随便。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您为什么不整我?” 池远端淡淡说:“我等足够了解你了,再整你。” 吴所畏心中陡然一寒。 池远端放在筷子,目光严肃地看着吴所畏。 “我已经对你的家庭情况有了一定了解,你母亲过世不久,父亲也不在了。经我打听,你父母为人都很正直,你的品行也很不错,应该没有恶意的企图。” 吴所畏闷头吃包子,没说话。 池远端叹了口气,“你说你挺老实一个孩子,跟池骋混到一起干什么?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在一块没个好儿。” 吴所畏差点儿让嘴里这口包子噎死。 哪有这么说自个儿子的? “你别以为我是说这些话逗你玩呢,我儿子什么样我心里很清楚,你不是第一个与他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人。当年他和汪硕的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反正我用尽各种手段都没能让他改邪归正。” “可他是你第一个与之发生不正常关系的人,他是惯犯你是初犯,惯犯已经没救了,可你初犯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吴所畏让池远端绕得有点儿晕。 池远端再次亮明态度。 “所以刚才你这个表达不对,我不是要整你,我是要拯救你。” 吴所畏,“……” ☆、221数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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