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挪开视线,瞥向了门口,是在找安知山的身影。 这人是安知山惹来的,是安知山的遗累债,陆青原本就对安知山的过去没什么兴趣,对他的过往情史更是听无可听。 他知道安知山的身世兴许不简单,至于情史,能在初见就那么娴熟约人出来见面的,更不会是什么纯情的生瓜蛋子。 清楚归清楚,但他懒得去在意。 于他而言,这个成天在他面前嬉皮笑脸,日夜与他同床共枕的人才是安知山,至于其他人口中那个家世晦朔,经年拈花惹笑的浪荡公子哥,不是安知山,至少不是他的安知山。 他爱的是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人,而并非旁人口耳相传间的个模糊泡影,至于这人身后藏着怎样血淋淋的秘辛,他大可以忽略不计,视而不见。 过去的安知山深深沉没,可他过去的故人故事却顺藤找上了他,陆青没有替人断烂桃花的癖好,更别提这烂桃花叶子曾经还拂过他男朋友的身。 陆青不想开口,嫌理他就掉了价,张嘴就败了今晚约会的兴。可安知山迟迟不来,他拿出手机想催,男生拱火不成,本就讪讪,见他还玩起了手机,讪讪得几乎有点儿恼怒。 咽下一口恶气,男生没话找话,不笑强笑:“哎,不过说真的,厉害还是你厉害,直接就跑去人家店里当店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呀,天天在店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感情也处出感情了。” 斜觑观察着陆青的神情,他继续说:“记得我当初追他的时候,约到酒吧,本来想把他灌醉的,谁想到他那么野,半瓶子纯洋酒跟喝凉水似的,明明是我想灌他,最后先被他灌倒了。” 装模作样叹口气,他用听得清的声量嘀咕道:“那天真是喝太多了,晚上差点被弄吐。” 男生这席话,真假参半,假的是十分之假,剩下那些,虽说是真的,可他自行更换了说辞,听在耳里又是另一番面目了。 安知山难追,这是真的。 安知山那脑子是如何的疯疯癫癫,异于常人,这些暂且不提,他单轮样貌身材,准算得上鹤立鸡群,并且是无论放到了哪儿,都能随便将周围男人衬成一群有心无力的野鸡。 再言,这只鹤出手还相当的阔绰,更令他成了块烫手山芋。 可惜了,仙鹤平时不出笼,山芋惯常也不出锅,安知山心慵意懒,很多时候是懒得连恋爱都不谈。偶尔起兴谈了,他为人荒腔走版,又万分的难追。 这位前任算是追求者中最孜孜不辍的一个了,追了大半年才钓上这条大鱼,然而没成想安知山谈的时候毫无柔情,分手时却格外的绝情。 二人的分手闹得很不好看,虽然祸起是他,闹是他,哭是他,堵到安知山店门口苦苦挽回的也是他。 安知山,从始至终浑像块捂不热的石头,被闹烦了,他剪着花枝,头也不抬地说,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揍你了。 男生想跟他讪脸,撒娇说你舍不得,可话到嘴边,他犹犹豫豫的,到底没敢吐出来。安知山往日恋爱时尚且是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了,更遑论如今关系断了。舍不得,他似乎真是没有心肝,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原本死了心,直到那天路过花店,安知山仍旧修花剪枝,身边却多了个眉眼清隽的小店员。安知山不知怎的,话居然会那样多起来,嘁嘁喳喳和小店员说了好几句,不知道哪句说得荤,把人惹了,小店员去掐他的脸,揉面团似的祸害一番,安知山竟是毫不愠怒,甚至笑嘻嘻的,凑上去跟人家讨亲要吻。 于是两个人接吻,安知山将小店员半搂半拥,几乎是抱到了二楼,隐入幽帘,不得其踪了。 他在花店门口站了许久,不是留恋,是震骇,渐渐的,他那一张脸涨红起来,不是酸楚,是忿恨。 平心而论,他不怎么喜欢安知山,又或者说,喜欢是喜欢的,喜欢脸,喜欢身子,喜欢他信手甩来的钞票大把,至于皮肉底下的灵魂心脏一类,他看不清,摸不透,也就不看不摸,不喜欢了。 人,他可以不要,可随人而来的脸面地位,他攥得死紧,舍不得不要。 他算个小富二代,在圈里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他不稀罕往下兼容,只好跟在群真正的富二代身旁,当个谄笑奉承的边缘人物。 讲起富这回事,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正如他当初在留学圈里被其他二世祖衬成了个土包子,安知山的出现也将他圈里的所有人全衬成了平头老百姓。 这么个郦港来的,货真价实的公子哥,有朝一日站到了他身侧,成了他的男朋友。 那段时间,纵使安知山常日懒得理他,可他圈里的朋友却是忽然换了副样子,变得异常的愿意搭理他了。 他攀龙附凤,吃着了龙凤的好处,就愈发不肯松嘴。可安知山不讲旧情,说走就走,他撒了大半个月的泼,也没博得人家半分眼神,他只好放弃。正要认命的时候,却又在花店见着了这样一幕——安知山纠缠着他的小店员,纠缠得没皮没脸,简直宛如倒贴了! 男生回家日思夜想,怎样都想不明白,恨得快要呕黑血了。满腹怨怼无从疏解,还没想好要怎么办,这小店员居然就主动撞上了枪口。 这把枪,他定要好好磨一磨,非得崩个血花四溅他才能痛快。 然而,这小店员居然像刀枪不入,任他怎么说都冷着脸面,不为所动。 陆青坐在原处,眸眼乌浓不颤,浑像幅落笔晕开了的墨画,乍看温润,可眉峰略略上挑,晾着些不耐烦,瞧久了却会有股凌冽冽的英隽。 男生是想激怒他,可陆青总也不吭声,倒显得他十分讨贱。 讨贱就讨贱吧,他在安知山那儿已经贱够了,不介意再到他这新欢眼前来贱上一贱。 男生上下逡巡着陆青的穿着,又后撤了身撇过头,去看他的鞋,确保一丝一毫都没遗漏,他颇满意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摇了摇头,扮了副惋惜口吻:“不是我说,安知山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当初跟我谈的时候,还知道打钱给我花,怎么到了你这儿,他抠得连钱都不愿给了?弟弟,你到底还是太嫩了,他不给你钱,你得要啊,不然费这么大劲攀上他,难不成只图个睡?” 顿了顿,他佯作恍然,又说:“咦,不对。既然你都不知道他腰上有纹身,那不会是还没睡过吧?” “没睡过……”他话锋一转,笑得开怀了:“那你可亏大了。哎,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做之前记得把他嘴里的烟拿下来,我现在床单上还有被烟烫出来的大洞呢!上次……” 陆青霍地起身,椅子后搡着险些倒在了地上。卡在椅腿和桌沿之间,他双手撑桌,垂着的一张面孔是格外的阴沉,隐隐把下颌角咬出了形状,一汪春水皱起涟漪,算是碎了个彻底。 前任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瞧着他,心说怨不得方才不吭声,合着命门在这儿呢。 陆青从头发缝隙里抬了他一眼,抿紧了嘴唇,他一言不发,拔腿就走。 前任原本预备着跟他好唠一场,没想到这小孩居然跟安知山一样,废话没有,并且说走人就走人。 他愣了足有两秒,旋即一啧嘴,也起了身,迈步追了上去。 陆青进了餐厅洗手间,原意是想洗把脸,把心头骤然烧急了的火给浇熄。刚抄起一捧水往脸上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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