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只是最粗糙的手段。 只有把他们的自尊,脸面,连同他们所引以为傲的东西,精神……一节一节敲断! 敲碎! 敲成齑粉! 这才是真正有杀伤力的东西啊! 江辰先是轻笑,然后是长笑,最后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良久,他重新低下头。 “是嘛,原来是在下才疏学浅了,没有得到参加各位高尚文人聚会的资格啊!” “那请问,我如何才能获得参加文会的资格呢?” 众人哪怕知道江辰是在故意戏谑他们,压迫他们的心理防线。 此刻,却也不得不顺着话往下讲。 “哼!贼人!想要参加文会,最起码得精通诗词书画任何一门!” “行啊!” 话音刚落,江辰便答应了下来。 “那各位就来看看我,有没有参加文会的资格吧。” 所有人皆是一愣。 没想到在这种关头,如此荒唐的要求,江辰也愿意答应下来。 随即马上有人道。 “但你得先放了曲老。” “ok。”江辰收刀入鞘,比了个众人都看不懂的手势。 然后扭头看向几乎快要翻白眼,但四肢还在下意识挣扎的曲老。 他咧嘴一笑。 并没有将对方直接提进来。 而是只把对方拉近了一点。 曲老双手仍然下意识地在抓空气。 然后,他终于抓住了围栏的边沿。 再然后,江辰松了手。 于是,此时的曲老就变成了双手扒在围栏边缘,爬不上来,又一时半会掉不下去的绝望姿势。 像是前世的吊单杠。 这个文人风骨立了近六十年的老者,就这么以丑陋而可悲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江辰失笑。 “老东西,还挺有劲儿。” 这让仰慕曲老的一众书生看不下去了。 “江辰!你……” “我什么我!”江辰冷眼扫过去,杀意绽放。 便让几人定在当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江辰警告道:“就让他这么待着,掉下去是他自己不小心,大家都能看清。” 与曾经曲老类似的话,从江辰的口中说出。 所有人脸色都是难看至极。 只能眼睁睁看着曲老趴在围栏外面,一副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模样。 而江辰则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了所有人中间。 然后,他低头看见一张纸,纸上写着那么一首诗。 “江家蛀虫食国梁,” “世代贪饕饱私囊。” “一朝风雨倾巢覆,” “满地残渣笑荒唐。” 江辰念完,嗤笑道:“哪个傻逼写的?”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汇聚某一处。 那人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我做的,你要……” “垃圾!”话未说完,被江辰毫不留情的话打断了。 那人脸色涨红起来。 这可是曲老亲自点评,本次文会诗作当中的最佳之作。 竟然被江辰如此唾弃。 他想发怒但又不敢。 只能瓮声瓮气道。 “你……你也能看懂诗?!” “我为什么不懂?” 江辰反问。 说完,直接挥刀出鞘。 但却不是向人,而是向亭台的一根柱子。 刀光挥出残影,碎屑纷飞。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首诗缓缓浮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行舟渡风雨,挥刀斩墨客。人头作酒杯,饮尽仇人血!” 现场所有文人瞳孔骤缩。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诗,一画,满座寂然! 对文人来说,有时文字带来的杀伤力,比刀光与剑影来的还要令人心折。 所有人望着江辰刀刻在柱子上的诗句,都不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贯天灵。 险些把头盖骨都给掀开了。 好狂的诗! 好凶的意! 众所周知。 诗者。 下乘写形。 上乘写意。 意境是诗中最难捉摸的东西。 有人在遣词造句上推敲了一辈子。 却始终触及不到诗意的层面。 如同泥雕美人,空有躯壳,而无灵魂。 可如今江辰随手以刀做笔,在柱上刻下的这八句诗。 表面看似用词粗糙。 实际却是冲天杀意! 见者无不头皮发麻。 "人头做酒杯,饮尽仇人血!" 刹那间,文字里的意象便在他们每个人的脑海之中形成画面。 尸山血海之中,仗刀的狂徒割下仇敌的脑袋。 并以对方脑袋作为酒杯,仰头将里面的鲜血一饮而尽!恣意狂狷! 不少人都被这画面骇住,连灵魂也几乎冻结。 又联系起前半句的"行舟渡风雨,挥刀斩墨客!" 这不正时此时此刻的情形吗?! 如此精妙之句。 竟是江辰即兴所作! 身怀如此诗才。 难怪江辰刚刚只看了一眼那篇诗,就直接骂是垃圾,连一点因为里面内容而动怒的欲望都没有。 他不是看不懂。 而是对方所写出来的诗,在他眼中实在太过低劣可笑。 哪怕明知是骂他们江家,也激不起他半分内心波澜! 而那篇诗作的原作者,如今正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仿佛丢了魂。 先前还因为得到众人赞许而洋洋得意。 如今再看。 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脸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到底谁在谣传江辰胸中毫无文墨啊! 如果这样都算无才。 那他们现场的所有文人。 又有哪个够资格自称一句才子? 死寂—— 一片死寂之中。 只有江辰踽踽的脚步声,却未停下。 声声脚步。 仿佛踩在他们每个人最引以为傲的那根骨头上。 令所有文人的腰,都在不自觉之中弯曲了少许。 踏……踏踏…… 很快,江辰又来到了一幅画前。 只见那副画中,一只头顶写着江字的大鼠,正在房梁之上,啃食梁柱。 "这副画,谁画的?" 江辰目光扫过众文人。 只见此刻众人脸上,都浮现着死灰般的茫然,目光盯在那根刻着诗句的柱子上。 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似的。 "老子再问一句!这幅画,是谁画的!" 声如洪钟。 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们回过神。 看见了江辰脸上浮现的愠色。 进而纷纷打了个哆嗦。 "是……是我画的……" 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张美丽浑身颤抖着举起了手。 除了江辰,现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幅画出自她的手。 她想藏,也根本藏不了。 江辰看向张美丽,眼睛微眯。 "我问你!为何画龙只画一半?!" "啊?" 张美丽发出惊呼。 她知道江辰会因此发怒。 却没有想到,江辰发怒的原因,竟然……这般奇怪。 对此,张美丽只能硬着头皮道:"此画明明是老鼠……" "只有龙头的龙,又岂是真龙?!" 江辰冷哼一声,打断张美丽的话。 紧接着,竟是直接一把攥住作画旁的一支墨笔。 蘸酱似地,往砚台里用力一顿,又毫无章法地直接提起。 也不顿墨。 直接就是纵笔一甩。 划! 江辰的眼中。 画上的大老鼠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蜿蜒盘踞在梁柱上的墨色真龙,栩栩如生。 头角峥嵘,有冲天之势。 仿佛下一秒,便要跃出画中,直入九天。 然后,江辰将笔随手拍在桌上。 拎起作画一角,直接抛向空中。 或许纸随风动的空气动力学发挥了作用。 又或许是画中真的藏有一条龙,打算冲破画纸的枷锁,降临现世。 那张画纸并没有直接落下,而是在空气之中,如同游龙一般,掠过几丈远的空间。 最后,飘入了张美丽的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在自己眼前展平。 她身边所有人,也同一时间群聚过来,想要看清。 然后,所有人都懵了…… 不止一个人,刚才根本没看清江辰的动作。 只以为对方是随手画了一笔。 然而,看到画中之龙的那一刻。 所有人心中,一时竟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出拿份震撼。 只见先前的老鼠,并未消失。 而是在江辰起笔式的笔锋之下,多了几笔,直接变成了龙的头部! 且毫无违和感。 让人不由恍惚。 也许这副画,本来该画的,就是这么一条龙! 而非是一只大老鼠! 唯一还能代表那只老鼠曾存在过的,只剩下了龙头上的那个江字! 几个懂画之人浑身颤抖着,癫痫发作似的喃喃自语。 "浑然天成……巧夺天工……天下所有画者的画与之相比,都只配称匠作而非画作……" 这一眼,他们仿佛窥见了画道的顶峰。 而其他的所有人,这一刻也才后知后觉——方才江辰向张美丽询问一个如此古怪的问题的,其用意到底在哪里! 别人眼中的全身之鼠。 却不过是他眼中的未竟之龙! 眼中明明还是只老鼠。 心中之龙,却早已滋生骨肉! 轰隆! 画舫之外的暴雨中,又是一道雷霆声响彻。 众人耳朵里仿佛响起龙吟。 如果说,先前江辰做出那首诗时。 他们体内,那根由文人傲气所凝聚出来的脊骨。 还只是弯折了些许。 咬咬牙,勉强还能直起身子。 向江辰发出几声喝骂,质问。 但如今见到龙图的那一刻。 那根骨头,终于不堪重负……折断了。 文人的全部精气神,也随着那根骨头的折断,从他们身体里跑了出去。 如今他们已经全然明白。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文人身份,在江辰眼中。 根本连屁都算不上! 你以为你很有才?可以恃才傲物? 可为什么,你所唾弃之人,随手几笔,却是你一辈子也够不着的高峰! 这还念个屁书! 还当个屁的文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无人在意的文人的一生 “哼!” 江辰目光一一扫过眼前情绪低落,如同丧家之犬的众书生。 他咧嘴一笑。 “现在,区区在下,可有参加文会的资格了?” “……” 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他们艰难地喘息着,光是站着,就已经拼尽全力。 仿佛一座大山,横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之前众人在文会上时,为了“辱贼”这个文题,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句子、灵感……全都成了小孩斗嘴似的幼稚玩闹。 眼前的江辰,轻描淡写几句诗,一笔画……便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文采飞扬! 若连他都没有资格参加文会。 那只能说明。 他们的这场文会,本身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哈哈哈哈!枉然!枉然!皆是枉然!哈哈哈哈!” 江辰窒息的压迫感下,有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精神崩溃,发出癫狂大笑。 “枉我十年如一日寒窗苦读,朝一日终于走出大山,想着会天下英雄,展心中抱负,如今却连一个贼人都比不过……” 所有人不禁向那人望去。 只见那人涕泗横流,刷地一声拔出腰间配着的残破文士剑。 跑动两步,直接站上围栏。 回望一眼,眼眶通红,扫过所有人却最后定在江辰的脸上。 他哭喊。 “老天爷,你偏心!” “我这十余年,毫无价值!” 说罢,将文士剑往脖子上一送。 剑锋割开喉咙。 几滴鲜血洒在围栏上。 再看他,已经投入风雨交加的湖水里。 连一点声响都没有留下。 竟是比先前崔云绣投湖时,更加干脆! “……” 所有人望着这一幕,脑袋里都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就连江辰,也不禁流露出几分愕然。 “这还有人抢着投胎的?”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 “三岁,你颇具灵气,对家里垫桌脚的书感到好奇,无聊时翻出来看,这一幕被父母看在眼里,感到惊奇。 五岁,村外来了个算命老人,见过你默写出来的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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