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恋地以为他是在看自己。暗恋者在很大的程度上,约等于自恋狂。 她不敢多加猜想, 更不敢妄想。 “你擦擦吧。”她把毛巾递给商从洲, “你的衬衫都湿了。” “你不擦吗?” “不用,我没怎么淋湿。” 天色灰蒙蒙的,雨水漫成珠帘,车窗外的世界变得模糊。 雨刮器频繁运作, 发出沉闷的声响。 书吟听到了藏在其中的,她不安分的心跳声。 心跳的高潮是在, 他侧身,半边身子亘进驾驶座与副驾驶之间,把湿透的西装外套放在后座时。周围的雨声消失了,雨刮器的声音也消失了,书吟能听见自己眨眼的声音,听见自己的盛大的心跳声。 她深呼吸,撇下眼,想忽视这一切。 而眼底,余光里,则是他侧过来的身躯。隔着半透明的衬衫布料,是他孔武有力的手臂肌肉,力量蓬勃。 空气里,满是属于他的气息,透过雨水,好像渗透在了她的身上。 书吟说了一早上的话,都不及这一瞬来得令她喉咙干哑。 喉咙好像在烧。 不止是喉咙。 还有身体。 燃起了燎原般的大火。 他头发上,鼻尖,脸上,都淌着湿漉漉的水珠。 书吟不受控地抽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个……” 她伸在半空的手,蓦地停住。 商从洲偏过头,隔着一张纸,她指尖碰到他的脸。 一个对视。 二人都静了。 先反应过来的是书吟,她手忙脚乱地收回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头发都湿了,想给你递张纸,让你ʟᴇxɪ擦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转过头,躲闪着。 商从洲缓缓直起身,他看到她白的似融雪般的耳朵,坠落了一朵海棠花。 红的鲜亮。 他接过她手里的纸巾,不甚在意地笑了下:“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书吟没敢说话了。 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车很快发动,周边的街景越发眼熟。 商从洲把她送到了她家小区。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雨就停了。 空气是水洗过后的清新。 书吟推开车门,抿了抿唇:“再见。” 车门“磅——”的一声,合上。 她往小区里走,不紧不慢的,但他从她的背影里读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商从洲无端地,笑了一声。 搁在中控台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收回目光,捡起手机,是工作电话。 简单说了几句,他挂断电话,而后,发动车子,驱车离开。 - 中午的应酬推到了晚上。 因临时推延应酬,晚上他提早到场。 晚上七点半,包厢门缓缓打开,会所经理迎着人进来。 是应酬,更像是旧友见面。 商从洲率先打招呼:“好久不见,陈副总。” 陈知让淡淡地:“商总,你现在似乎没有时间观念了。” “你不是同意了应酬推到晚上吗?”商从洲笑着,“而且我中午真的有点儿事,走不开。” “如果我们以前不认识,我恐怕不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请求。”比起以往,陈知让越发的冷情刻薄,他鼻梁处架着眼镜,镜片削弱了他眼里的压迫冷感,灯光柔和,照的他语气也温和几分,“很久没见了,最近在忙什么?” “老样子,忙工作,你呢?” “一样。” 上菜了,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 待菜上齐后,对话继续。 商从洲漫不在意地说:“我才知道,你和我住在隔壁小区。” 出人意料的,商从洲和陈知让并非称得上是好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真细究他俩的关系,只能说是世交。年少读书时,因为一个班的,所以来往较多。而陈知让寡冷淡漠,不喜与人交往,对比之下,外人看来,他俩确实是好友。 事实并非如此。 类似陈知让这样的世交,商从洲数都数不过来。商家是大家族,人脉关系盘根错节,南城的富家子弟,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和商从洲摊上关系。 遑论二人高中毕业后,再也没联系过。零星几次见面,还是彼此的应酬在同一个餐厅,远远碰一眼,而后快速转移视线。 陈知让:“你怎么知道的?” 商从洲没有任何遮掩,直白阐述:“书吟告诉我的,你住她楼上。” 陈知让目光平静,笑了下,笑里有着隐忍的压迫感。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高中时候,通过你妹妹认识的。” 商从洲清清淡淡地笑着。 汤汁不小心溅在手背上,陈知让用热毛巾,温致,慢条斯理地擦着。 他问:“她没怎么和我提起过你,你们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没,前阵子遇到的。” “是吗?” “她没和你说吗?” “什么?” 商从洲淡着张脸,看不出喜怒,平静地说:“我小姨夫是她大学时的老师,前阵子我姨夫生日,我姨夫一直着急我的个人问题,就这样——” 停顿几秒,他说:“我成了书吟的相亲对象。” 陈知让蹙眉。 前面的话,书吟有提起过。 但后半部分,有关于相亲一事,书吟没说过一言半字。 陈知让声线在一条直线上,毫无波澜道:“最近她常来我家吃饭,却没提过这件事。” “相亲对象而已,又不是结婚对象,没什么好提的。”商从洲拿起桌上的水,饮了口,缓解口腔里的干燥,“你呢,我看沈以星的朋友圈,她好像后年结婚,你做哥哥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不急。”陈知让问,“你相过很多次亲?” “哪有,第一回。” “哦。” “你呢,相亲过没?” “没。” “……” 对话趋近苍白。 商从洲顺势步入正题,与陈知让聊工作相关的事。 应酬结束,各自回家。 陈知让没有司机,在手机上找代驾。 商从洲说:“要不坐我的车回去?” 陈知让收起手机:“行。”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司机将车缓缓停在陈知让所住小区门外。 “谢了。”陈知让说。 “不客气。”商从洲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 陈知让下了车后,商从洲的车便离开。 他转身,往小区大门走去,走了没几步,停了下来。 正前方,书吟提着一只透明购物袋,另一只手拿着冰激凌,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她心不在焉地,好半晌,才注意到陈知让的存在。 白天下了场雨,气温稍稍升高了些,夏日的夜晚,空气里有着潮热。 他周身满是酒气。 书吟问:“你刚应酬完吗?” 陈知让:“嗯。” 书吟舔了口冰激凌,想起自己手里拎着一袋冰激凌,于是问他:“要不要吃冰激凌?我刚买的。” 他视线往下扫,醉眸挟着冷光。 随即,伸手,抽了一根。 但他始终拿着冰激凌,没有撕开包装。 二人无言,乘坐回家的电梯。 书吟先到,离开前,她说:“睡前喝杯蜂蜜水,第二天嗓子会舒服一些。” 陈知让沉沉地嗯了声。 和他在电梯里分开,书吟回到家里。 这天太热了。 到家的第一时间,她把空调打开。 然后,把冰激凌放进冰箱冷冻层。 空调温度调的过低,加上前一天在雨里狂奔,跑完又在车里吹冷气。冷热交替,直接导致第二天醒来的书吟重感冒。 书吟不喜欢去医院。 中学时,她感染流感,每天放学都得去医院打吊瓶。流感高峰期,输液厅里打吊瓶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可是没有一个是像她这样一个人来的,他们都有父母作陪。 书吟一边羡慕又一边安慰自己,她爸妈只是忙于工作,忙着赚钱,他们努力赚钱,都是为了她。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最爱的就是她了。 但吊瓶打完,她给妈妈打电话,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句:“打完吊瓶就赶紧回家做作业,别在外面玩。” 好像在她妈妈眼里,学业永远是最重要的。 从那之后,书吟讨厌去医院。 等待热水烧开的时间,书吟用体温计测了下.体温。 万幸,没发烧,只是感冒。 她翻找出感冒药,看了下时间,没过期。按照医嘱,吞了几颗。感冒药吃了三天,感冒好了大半,但她仍咳嗽。于是出门,去附近的诊所,让医生开了点儿治咳嗽的药。 这场病来势汹汹,五月的后半月,书吟都在咳嗽声中度过。 她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吃饭,但凡看手机,必定是回复沈以星的消息。 沈以星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和段淮北分开了才多久,架不住想念,定了张机票,飞去国外找他去了。 她时常给书吟发消息,分享日常。 之前的日常,还停留在沈以星去国外那天,正好是书吟生日。 书吟都没说她重色轻友,沈以星反倒自责起来,最后,以她转了52000告终,她说:“我不陪你,但我的钱永远陪你。” 然后,潇洒地登机,找段淮北去了。 之后,沈以星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书吟说着话。 最后一条消息,是六月初发的。 书吟觉得自己病都好了,不怎么咳了,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她嘴角微抽: 沈以星: 沈以星: 书吟: 书吟: 沈以星: 沈以星: 书吟无语。 后天早上,沈以星直奔书吟家。 她把书吟家当自己家,洗澡,睡觉。 书吟在卧室里看电影,等到夕阳落山,卧室门被人敲响,沈以星推开门:“我哥在家做了晚饭,我们过去吃吧。” 书吟:“嗯。” 沈以星问她:“你最近都是吃外卖吗?” 书吟:“是啊。” 沈以星递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ʟᴇxɪ:“好可怜。” 书吟眨了眨眼:“用的你的亲密付,一顿五百。” 沈以星作生气状,龇牙咧嘴:“好啊你——!” 二人嬉笑打闹着,到了陈知让家。 恰巧,段淮北给沈以星打电话。沈以星满脸幸福地去阳台接电话。 剩下书吟和陈知让在餐厅里。 他们面对面坐着。 晚餐吃得很清淡,陈知让给她盛了碗蔬菜粥。 书吟:“谢谢。” 陈知让没什么反应,安静喝粥。 隔着阳台窗户,沈以星的声音被隔绝,室内异常安静。 碗筷碰撞,发出当啷声响。 陈知让忽然说:“我上个月和商从洲见面了。” 书吟心跳静了一瞬,顿觉莫名,他为什么要和她聊商从洲? 她从没在他面前提过商从洲。 蓦地,书吟严重闪过一丝怀疑,她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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