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苦苦寻找了五年的陈世美,在公主府当厕奴。 想过无数重逢的场景,或许他正与高门贵公子琴瑟和鸣,或许他已金榜题名成为一方父母官,与我泾渭分明。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公主的厕房里,看见他被铁链锁着脖颈,像条狗似的摇尾乞怜。 曾经清冷如松的裴公子,此刻正匍匐在地,舔食砖缝里的糕点残渣。 “瞧他这贱样。“长公主的护甲划过他渗血的脊背,“当初折断他骨头时,可一声都不吭呢。" 我盯着他浑浊无神的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干涸的血液冲入大脑。 我要杀了她。 1 裴砚承为了娶上贵公子抛弃我的第五年,我在公主府上的厕房看见了他。 他单薄的纱衣遮不住身上的伤痕,一根粗长的铁链束缚在脖颈上,延伸至四处困住手脚,让他只能趴在恭桶旁。 直到长公主推门进来,我才眨了眨干涸的眼睛,纷乱的思绪有可放之地。 “贱狗,过来!” 铁链叮咚作响,裴砚承忙不迭地爬过去,即使速度太快铁链缠住脚也没停顿。 “魏将军,没打扰你吧?” 杨帝昭抚摸着男人的脑袋,笑盈盈看着我。 “这个人,哪来的?”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语气的不妥。 杨帝昭没在意,开口“怎么,魏将军对我的厕奴感兴趣?” 我嘴里咀嚼这两个字,不敢深想它包含了什么。 “都怪那些贱婢给你引错了地方,这厕奴啊,只有我能用!” 杨帝昭一脚踹翻裴砚承,我看着他像狗一样勾着手躺在地上,任由她的脚在肚子上反复蹂躏。 我气的发抖,想要上去杀了她带着裴砚承走,可我知道,这样不可能活着走出公主府。 五年前进京赶考的裴砚承,仅仅只寄回一封信,上面写他与高门贵公子两情相约,成了亲,为了避免穷亲戚的纠缠,黄金一两买断关系。 我们都不肯信,裴家一批批人跋山涉水进京求真相,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什么都不肯说,只一个劲儿的骂裴砚承是不是人,还叫我别等了,找个人成婚吧。 人人都同情我这十八岁的痴情断袖,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声不响地参了军。 我要站在和他同等的位置,控诉他的恶行。 可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的裴郎,没有背叛我。 “怎么,看入迷了?我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别光看脸了,你猜,他是谁?” “臣不知。” 长公主的护甲划过他的脸“……不知?也对,你只要知道,这也是天底下响当当的人物就好,其他的,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 “真是可惜了,答应做我的驸马就好了,非得说什么家里有糟糠夫!” “叫什么……铁牛?” 铁牛,魏铁牛,乡里最好的名字,像铁一样坚韧,像牛一样富含生命力。 裴砚承突然挣扎着起身,嘴里念念有词“铁牛,等我!” 可不等他起来,接过婢女手里鞭子的杨帝昭狠狠就是一鞭接着一鞭,直到裴砚承蜷缩在地瑟瑟发抖,嘴里都是呜咽声才停止。 杨帝昭优雅喘着粗气“过来舔!” 裴砚承条件反射一样慌忙起身,津津有味舔着杨帝昭的手指。 “你都不知道我为了收服他花了多少心思!” 杨帝昭嗔怪道,好像说的是一只小猫小狗“我把他好好请到公主府,他非得出去,还要向我爹告发我的恶行!” 她翘起兰花指拿起糕点在手上晃了晃“想吃吗?该说什么?” 裴砚承绑着铁链的手费劲抬起,跪在地上像狗一样作揖: “我是公主的厕奴!我是公主的贱狗……我是公主的厕奴……” 糕点轻飘飘扔在地上七零八落,最大的一块让杨帝昭的缎面翡翠镶花鞋碾成沫子,裴砚承用舌头一点点舔舐溅出来的残渣,舔完后又舔起鞋来。 “真是好笑?他以为我爹不知道?少他一个蝼蚁,能怎么样?” “饿了他十几天,还是嘴硬,即便死也要回去,我更喜欢了。” “你知道,摧毁他心理防线第一步是什么吗?” 杨帝昭笑的暧昧“既然对女人怎么都硬不起来,那就让男人伺候他好了呀。” “十几个男人,整整玩了他一整晚,那声音啊,真的是余音绕梁!” 杨帝昭说的兴奋,啪啪就是两巴掌甩在裴砚承脸上。 我看不下去,出言打断,可她还是自顾自说。 “驸马不做?那就做厕奴好了呀,你知道厕奴吗?我从那一帮道貌岸然的男人手里学的。” “每天就在这厕房里……” “公主——” “公主,臣身体不适,恐怕在宴会有碍殿下圣颜!请求告退!” “好啊,本宫送你出府,小翠,把狗拉下去,罂粟膏加大剂量!” 我强忍住动手的冲动,僵硬地往外走。 杨帝昭追上我“魏衍啊,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说这么多的,你知道吗?” “微臣知晓。” 杨帝昭亲切地搭上我的手“同为官场之人,你肯定懂我的难处!” “咱们要在这世道站稳脚跟,就得互帮互助,虽说我朝开放,可一提让本宫继位,那群迂腐的老臣还是恨不得以头抢地……” “父皇老了……若是我能有决策的权利,肯定会把这次若水战的功勋,放在你头上,而不是给三哥。” “谁说咱们不能有三四个男宠?” 眼看就要到府门口,我默不作声,憋着一口气往前走。 “魏衍啊,你是聪明人……” “公主!这几日监察御史闹得正凶,民间的学生也不安分,待过几日,必定再次上门叨扰殿下!” 杨帝昭满意我的反应,施施然转身离开。 转过墙角,憋住的气终于松开,喷出一口血,我倚着墙倒下来。 副将王虎想要扶我,我摆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冷静站起“五日前回京,派到江南查询裴砚承的人,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鸽子刚到将军府,待将军亲自去查看。” 2 取出信鸽脚踝绑着的信,我便迫不及待展开:裴砚承,永和四十三年携夫郎刘氏任雾州知州,琴瑟和鸣,孕有一子三岁。 额上青筋直跳,难不成,那人真的不是裴砚承? 脑袋开始放空,仔细一想,那人脸上左眼三寸有一颗泪痣,但裴砚承脸上干净无瑕,别说红痣,一颗小黑痣都没有…… 翻过纸条,背面写到:画像约三日送达。 “王虎,安排些人,盯住公主府,一举一动,都要给我汇报!” 王虎退下,我看着一只陌生的信鸽飞到庭院里,低头闲散地啄食着地上的花瓣。 …… “公主秘密举行赏画会,地点在东湖画舫,凭请柬进入,不阅身份。” “给我弄一张。” 画舫没没有燃灯,只有太阳的余晖照进来,昏暗到看不清对面的人。 大约有二十多人,纷纷戴着面具,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等着公主。 公主入场,烛灯燃起,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正中央的空地上,四张硕大的空白画卷自二楼垂下,围成一个正方形,难不成,公主让赏的,就是这白纸? “诸位,都很疑惑吧,本公主深夜召你们前来,难不成是看看这破画?” 话音未落,她抬手一挥。刹那间,画卷背后烛火燃起,炽亮的光穿透薄如蝉翼的绢纸,清晰地映出。 那方寸之间的空地里,竟躺着一个人。 “赏,必定是雅俗共赏,诸位日日赏雅,今日也便赏个俗吧!” 她拍拍手,裸露上身的精壮男子拿着一个玻璃鱼缸,绕着众人转了一圈,让每个人都看清那东西: 身体细长似蛇,体表光滑无鳞。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 “此物名叫电鳗,受到刺激,便会释放出电。” 男子端着鱼缸钻进画里。 “丑奴!让大家好好赏赏这物带来的乐趣。” 3 透过画布,原本静静躺着的人挣扎起身,剧烈摇头手臂撑起向后退,被布塞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丑奴一把将他拽回,反手把他按在地上。 “啪——啪——”几巴掌下去,男人不再挣扎,我眼睁睁看着丑奴夹起电鳗,缓缓贴近。 “啊——啊——”男人又开始挣扎起来,嗓子里透出嗬嗬声。 电鳗扭曲盘旋,画布上的影子越来越短。 “怎么,诸位赏不来我这俗?” 杨帝昭一出声,坐着的人立马出声。 “还是公主会玩啊!活了这么多年,没看的这么尽兴过!” “生吞电鳗!我还想看两根一起!” 杨帝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来人,继续上!” 画布里多出两道人影,对着就要挣脱开的男人就是一巴掌。 嘴里塞的布团被打出来“杨帝昭!你会遭天谴的!你不得好死!” “让我死!让我死” “下巴给我缷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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