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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身儒家,近年些来却潜心于佛老之学,每年都要空出两月来,去悬空寺和三清观斋戒暂住,与人讲经论道,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不成家不值得稀罕。” 不近女色? 提到这个,姜雪宁忍不住要想起上一世的难堪。 这一时心里面种种恶毒的念头都冒了出来:说什么清心寡欲,可人在高位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保不齐是哪儿不行呢! 众人正自打闹说笑。 外头忽然有个小宫女在门外躬身,轻轻地唤了姜雪宁:“姜二姑娘,有人找。” 姜雪宁顿时一抬眉,下意识问了一句:“谁呀?” 那小宫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姜雪宁想起上一世的事来,心中忽地了然,也不问了,只跟其他人道一声:“失陪了,我出去看看。” 便跟着小宫女从仰止斋走了出去。 一路竟是向着文华殿的方向。 眼见着便要到前朝的范围了,还好在路前面不远处的岔道上停了下来,再抬头一看,燕临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就站在那一片秋海棠下头等着她。 小宫女悄悄退了。 姜雪宁走上前去:“都这么晚了,还没从宫中回去?” 燕临从沈玠那边听说了一些今日长公主伴读们学礼仪的事情,生恐她受了点什么委屈,特来看看,此刻便仔细地看了看她,道:“宫门还有一会儿才下钥,你头回入宫,我实在放心不下。又听人说今日教你的苏尚仪很是严厉,你还在长公主的面前摔了一跤。喏,刚才顺道去太医院讨了药,晚上记得敷上,别进一趟宫回头瘸了腿。这样的新娘子我可不要。” 不知觉间又说了点小儿女的话。 姜雪宁面色如常。 燕临却是面颊一红,一下意识到自己又孟浪了,不由得掩唇咳嗽了一声掩饰,转移话题道:“今日还习惯吗?” 他讨来的药装在一个白瓷小瓶里,姜雪宁攥在手里冰凉冰凉的,夜色下抬眼望着少年,道:“还习惯,且长公主对我也颇为照顾,你不用担心。” 燕临是特意和沈芷衣说过的,一听也就放心了。 他唇边漾着浅笑,这一下便换了一种神情看她。 像是抓着了某只偷腥猫儿的小尾巴。 只促狭道:“今日文华殿日讲结束的时候,我遇见侍郎大人了。” 这说的该是姜伯游。 姜雪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眨眨眼看他。 燕临便挑眉道:“他问我,前阵子是不是教了你点什么治人的法子,好叫你拿着一本《幼学琼林》假充账册整府里面不听话的下人。我一想,无缘无故该不会问到我身上,且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便认了下来。但你知道,我也知道,我没有教过。” 姜雪宁垂下了眼眸:“我便是知道你会为我圆谎,所以才推到你身上的。” 燕临笑着一刮她鼻梁,只问:“那是谁教的?” 姜雪宁道:“自己琢磨的。” 燕临凝视着她,有那么一小会儿没有说话,一双沉黑的眼眸底下,目光微微闪动,最终却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的宁宁有秘密了。” 是。 你的宁宁有秘密了。 只是这个秘密,她永远不敢告诉你。 姜雪宁只重新抬了眼来望着他,一双眼珠黑白分明,像是琉璃珠子一般通透好看,却不说话。 燕临便道:“那等有一天你想告诉谁了,便告诉我好不好?我想成为全天下第一个知道宁宁秘密的人。” 少年望着她的眼神,竟是无限的包容。 姜雪宁有那么刹那的心软。 然而记忆里翻腾的又是上一世他还朝后带着满身酒气走进自己寝宫时的种种,攥着那白瓷药瓶的手指微微紧了紧,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燕临于是满足了,先前那一点小小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个干净,只看时间也不早,又怕错过宫门下钥的时间,不舍道:“这几日你们都在学规矩,只怕还要被先生考校学问,我也不好明着来找你。明日还是这时候,在这儿见。我去打听打听你们第三日考些什么,也好叫你有些准备,到时给你。” 姜雪宁无言。 上一世考了什么,她其实还记得不少,只不过这一世知道不知道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过。 但她也并未拒绝少年此刻的善意。 依旧道:“好。” * 次日还是尚仪局的人来。 只不过这一次教的就不是简单的礼仪了,而是对宫内各种人的称呼,甚至于还教了调香、制香的手艺与手法。 所有人都以为今日的姜雪宁该是一样笨拙。 可万万没想到,今天的姜雪宁就像是忽然开了窍一般,学什么都会,学什么都快! 对宫内各种人的称呼,只重复三次,便可倒背如流; 行走进退的规矩,只看女官示范一遍,就能完整记住; 至于制香就更不用说了。 闻香,辨香,调香,焚香,纤纤素手一翻,做来那是头头是道,且每一个动作都称得上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昨日因为姜雪宁学礼仪被折腾了个够呛的苏尚仪,今日来本是没抱着什么希望来的,只想着实在没办法就听长公主的话,轻轻这么饶过她算了。 可谁想到这姜二姑娘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旁人也许注意不到,可她站在姜雪宁面前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姜雪宁拿起那一只乌木香印时,微抬了小指,用香匙拨了香灰到香印上,然后将其打在铺好的炉灰上时,不偏不倚,竟是端端正正。这一枚打下的香篆,正好绽开的花心向着正前方! 反观旁人,动作虽没错,可落下的香篆大多不注意方向。 有的倒着,有的歪着。 虽然大多制香的人都不讲究香篆要摆放得端端正正,可牡丹国色天香,向来是每一朝皇后的爱物,所以苏尚仪自己打香篆的时候都会十分留意。 没想到,姜雪宁竟有这般蕙质兰心,能留意到这种极小的细节…… 苏尚仪忽然便忍不住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来看她,在她打好香篆后,慢慢地道:“长公主殿下对你青眼有加,果然是有缘由的。想来世上有些人天生四肢不协调,连在平地上走路都要摔跤。二姑娘或恐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今日做得很好。尤其制香,该是第一。” 姜雪宁波澜不惊。 上一世她的礼仪就是跟着苏尚仪学的,且后来又在宫中那么久,想要做自然能比别人做得更好。 更别说制香了—— 这可是她上一世除了当皇后之外不多的几个嗜好之一。 至于牡丹,她自己就是当皇后的,能不在意吗? 只是眼下当着苏尚仪的面当然不能这么讲,她只道:“臣女是自己偏爱此道,所以有所研究,今日在尚仪大人面前,是卖弄了。” 苏尚仪却已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听她这般讲,也只当她是谦虚,说话时的语气比起昨日的勉强,已是一片自然极了的温和,道:“今日姑娘该学的都学完了,算是完成得最早的,可在一旁先休息休息,看看别人。” 其他人:“……” 都说是风水轮流转,怎么就转不到她们身上呢! 昨天姜雪宁是学得慢,苏尚仪对她百般容忍;今日她是见了鬼般学得飞快,苏尚仪又对她百般夸奖! 现在居然还坐到一旁休息去了! 他们简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能学得那么快,记得那么牢,做得那么好?! 姜雪宁今日实是已经不耐烦应付了:既然知道从礼仪这一条上已经没办法让自己离宫,再装下去也不过是给自己找苦头吃,还不如用最快的时间完成得最好,也好坐在一旁休息,省得流一身臭汗。 至于旁人怎么看,她也不管。 谁还能开了天眼猜出她是重生的不成?撑死也不过跟苏尚仪一般为她找一个四肢天生不大协调、昨日可能太过紧张的理由。 姚蓉蓉是昨日除了姜雪宁之外学得最差、最慢的一个,她本以为今日姜雪宁也会跟自己一块儿挨骂,还觉着二人同病相怜。 可一眨眼姜雪宁已经完成坐下了。 她却还站在众人之中,彻彻底底成为了所有人里面最慢也最笨的一个,一时惶然无措,只用一种羡慕又惊讶的目光看着姜雪宁,暗暗觉出了几分苦涩。 沈芷衣想着今日学的内容要更复杂些,便早早去太后的寿安宫请过了安赶到仰止斋这边来,结果刚走进来就看见姜雪宁竟然坐在一边。 一问才知道她已经学完了。 一时望着她,心底竟然生出了几分感动,又上前拉了姜雪宁的手,笑道:“我就知道,宁宁不会是个笨人,但完成得这样快,昨日又那般努力,想必是为了不让我失望。宁宁你可真是太好了!” 姜雪宁:“……” 现在告诉沈芷衣,她做的一切其实跟她没什么干系,会不会立刻被她拖下去打一顿? 姜雪宁终究不敢冒险,默认了。 这时只在心里长叹一声:还好明日要考校学问,考砸了就能离宫,不然她现在要直接祈祷老天爷干脆降道雷把自己劈死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二更√ 红包√ 明天继续。 第027章 张遮 “入宫之后连着学了两天的规矩, 看着都累,成日里在仰止斋,应该还没有到宫内各处逛逛吧?”沈芷衣脸上都是笑意, 忽然就想起点什么来, 又转过头去看了看一旁的其他人,到,“你们也是吧?” 众人虽然都被选入宫来,可本来与乐阳长公主还没有什么接触, 乍然听她问话都怔了一怔。 唯独萧姝与她相熟,笑着回道:“她们都没呢。” 用的是“她们”,而不是“我们”。 言语间小小的细节都能显露出她对这一座皇宫的熟悉, 与其他人的不同, 并没有将自己与其他人放到一起来说的意思。 沈芷衣便拍手道:“总归你们礼仪也学得差不多了,明日谢先生考校你们学问, 还不知有多少人能过。既然入宫一趟,不能白来。本公主今日便带你们去逛逛御花园吧。”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变得惊喜万分。 沈芷衣一手拉着姜雪宁,一手又把萧姝拉了, 竟直接对苏尚仪道:“姑姑, 我和阿姝带她们出去转转,今日便不学了吧!” 苏尚仪对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公主是从来没有什么办法也难得没有什么原则的,只道:“本也学得差不多了, 殿下带她们出去逛逛也好, 只是不要玩得太晚。您明日可睡懒觉,诸位小姐明天还要考学问呢。” 沈芷衣便满口答应:“知道,知道!” 然后便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被这一大群人簇拥着往御花园去。 御花园在仰止斋的西北方向,顺着各宫的宫墙往北走, 再往西折过几道转弯,便能远远看到了。 午后的宫廷,格外静谧。 虽然已经是深秋时节,北方的花树都近凋零,可宫里的花匠一点也不敢马虎,依旧在这御花园里栽种了应季的月季、盆菊,有的修剪得不蔓不枝,有的却错落地摆放,别有一种难得的江南气韵。 尤其是御花园东边角落挨着宫墙栽种的一树寒梅,眼下虽还未到花季,只能见着枝条萧疏,可形态上已有了几分病斜之美。 樊宜兰颇好此道,不由赞了一句:“都说宫中为了防走水,一般不种树。没料想竟还有一树梅花。” 沈芷衣看了便笑道:“这是宫里的特例,是三年前圆机大师和谢先生打赌输了种下的,为此还惹来许多非议呢。” 宫中种树,是木在墙中,为一“困”字。 意头上不吉利。 纵然种树的人是圆机和尚,也遇了不少的阻力,唯有谢危打赢了赌,乐得在旁边看戏。 这位圆机大师可是本朝和尚做官的第一人。 姜雪宁对他印象深刻。 因为上一世见着此人,浑然没有半点和尚该有的样子。生得魁梧,一双倒吊三角眼,不仅没有佛家的慈悲祥和,反而有几分凶恶之气,即便笑起来时也给人满满的成算之感。 外人都道他与谢危坐而论道,关系很好。 可姜雪宁根据前世的蛛丝马迹来断,这二人只怕是面和心不和,暗地里相互提防争斗。直到她自刎时,圆机和尚还逃亡在外,也不知最后有没有被谢危弄死。 此刻听沈芷衣忽提到圆机,她便顺着众人目光向墙角那梅树望了一眼,琢磨起这大和尚上一世的下场来。不过也是巧了,正当她转过目光时,竟有一行人从宫墙那边远远地走过来。 仔细一看,最前方那人穿了一身蟒袍。 不是临淄王沈玠又是谁? 后面跟了几名太监,似乎是从后宫的方向来,要穿过御花园出宫。 沈芷衣一见到他就眼前一亮,远远便跟他招手:“王兄,王兄!” 沈玠原本是才去太后宫中请了安,要出宫去,听见这声音便抬起头来,一看是沈芷衣,一张儒雅的面容上便浮了淡淡笑意,道:“芷衣,你怎么在这儿?” 沈芷衣一指自己身后的众人,道:“带我的伴读们逛御花园啊。” 沈玠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果然是一群女孩子。 最前方的是诚国公府大小姐萧姝,沈玠也见过几次了;可萧姝旁边不远处的那个…… 换掉了往日一身男装,改穿了浅紫的衣裙,立在众人当中,身段玲珑纤细,皮肤细白,脖颈修长,樱桃嘴唇红润,没了原本故意画粗的眉毛,远山眉淡淡,眼波流转间实在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清丽媚态。 沈玠才看了一眼便觉得心惊。 这时便想,若非燕临警告在先,已知这将二姑娘乃是他护着往后要娶回家的姑娘,只怕他一见之下也未必不动点男人对女人的龌龊心思。 萧姝见着他,原本是要上前行礼的。 毕竟往日也见过。 可当她抬眼时,却见沈玠的目光轻而易举从她身上划过,竟落到了她旁边的姜雪宁身上,还停留了好一会儿,心底便微微一凛。 再要行礼,已是错过最佳的时机了。 沈芷衣还没什么察觉,拉着沈玠的袖子,向他炫耀:“怎么样,我这一帮伴读的架势,可不比你和皇兄当皇子的时候小吧?” 沈玠笑:“是,是,谁有我们乐阳长公主气派呢?” 沈芷衣哼声:“你们当年伴读也才一个两个,我这儿十二个——嗯,这是什么?” 她方才说话时只把玩着沈玠那宽大的衣袖,结果竟将袖口翻了出来,手指无意间一勾,竟然勾出来一方浅青色的绣帕。 沈玠顿时愣住,伸手便要拿回:“给我。” 沈芷衣却是一下瞪大了眼睛,立刻闪身躲了开去,仔细看了看,着绣帕浅青色的面上竟然绣着一茎蕙兰,一角上还有一朵小小的红姜花。 于是啧啧两声,促狭起来。 “王兄,这可不像是你们臭男人用的东西。哪家姑娘的呀?” 沈玠蹙了眉,俊脸薄红,上前去,一把便将那绣帕扯了回来,胡乱地重新塞进了袖中,只道:“你小小年纪,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芷衣吐舌头:“我快二十能嫁人了,似王兄这二十三四的年纪还没有王妃,只怕皇兄为你操心哦。你就告诉告诉我,要是喜欢,又抹不开面子,我去帮你跟皇兄说呗。” 沈玠是个面子很薄的人。 被妹妹这么一打趣,更加窘迫了。 他塞好了这一方绣帕之后,便强将一张脸板了起来,道:“你可别去。今天刚查出漕河上翻了丝船是官商勾结哄抬丝价,方才又因为三法司与锦衣卫相争发作了那刑科给事中,差点没把人投下大狱,连谢先生和几位阁老都劝不住。这种小事你还要去烦皇兄,怕不是往刀尖上撞。给王兄一个面子,别闹。” 沈芷衣撇了撇嘴,当然不会真的拿着这绣帕就去沈琅面前胡说,只是看王兄这般紧张模样,觉得有些好玩罢了,只道:“行嘛,王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反正朝中的事情我也不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被皇兄哄了也不知道的。” 沈玠气结。 又见旁边还有那许多伴读的世家小姐看着,这一时便更加窘迫了,只匆匆丢下一句“我先出宫了”,便急忙离去。 这架势分明是落荒而逃。 沈芷衣见了差点笑得直不起腰。 可其他人的神情就各不相同了。 旁人或许没认出那绣帕来,可萧姝方才站得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绣帕一角绣着的红姜花,又念及方才沈玠看姜雪宁的那一眼,拿着那一柄精致香扇的手指便慢慢地紧了些。 她转过眸来,看着姜雪宁。 这一次的眼神与先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姜雪宁却是心道沈玠这时候与姜雪蕙已经有了交集,这绣帕便算是二人间的“信物”,只不过上一世被她得了机会冒名顶替。 这一世她不插手,也不知二人会如何? 看沈玠方才的神情倒像是的确有几分认真。 不过这事也不过就是在她脑海里闪了一圈罢了,她的心念下一刻就转到了沈玠方才说的“漕河丝船”的事情上。 原来丝船会翻是因为有人预谋。 如此上一世尤芳吟恰好出事前用所有的钱购入生丝等着涨价,便合情合理了:也许是她无意中得到过什么消息。 至于这一世…… 脑海中又掠过那个木讷尤芳吟的面容。 姜雪宁心底轻叹一声,不由摇了摇头,倒没有注意旁边萧姝打量自己的眼神,反而转过了目光去看站得稍后一些的姚惜—— 这位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连着两日来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脸,即便方妙等人讲笑话逗得所有人前俯后仰时,她也只在一旁坐着,根本不笑。 在姜雪宁看过来时,她整个人的面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两手交叠在身前,攥着一方绣帕。 但看得出手指十分用力,染过了凤仙花汁的指甲粉红娇艳,可扯在丝质的绣帕上却过于尖利,划出了一道道痕迹。 姜雪宁的眉头不觉慢慢皱了起来。 * 在御花园里逛着的时候还好,可才拜别长公主,与众人一道回了仰止斋,姚惜就直接扑到了自己屋内的榻上哭了起来。 那模样甚为伤心。 同行之人看见她回来时面色就不对了,这一时都面面相觑。 怎么说都在同一屋檐下,不去关心不好。 可她哭着的时候又不好去打扰。 于是只好在流水阁先沏上茶,摆上干果蜜饯,待听见那屋里哭声渐渐歇了,才由一个能哄人开心的方妙和一个行事沉稳的陈淑仪去把人哄了出来坐下。 姚惜一双漂亮的杏眼已经哭红了,妆容都花了不少,眉目间一股滞涩的阴郁,似乎有千般万般的不忿和委屈。 众人都叫她说出来,有什么事大家也好出出主意。 她便道:“我是方才在御花园里听见临淄王殿下说那刑科给事中的事情,所以才哭的。” 有人不明白:“刑科给事中?” 陈淑仪却是知道一点的,只道:“亲事定了吗?” 姚惜又差点哽咽起来,道:“定下来一半。可凭他一个七品的刑科给事中,怎么配得上我?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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