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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是科举出身,乃是白身吏考上来,才进朝廷当了官的。家里一个粗鄙寡母,又老又丑。原本父亲说刑科给事中官品不高,却是天子近臣,若一朝得了圣上青眼,提拔起来很快,嫁给这般的人看的就是前程。所以我才被说动,答应了这门亲事。可现在呢?圣上都差点要把他投下大狱了!我听人此人在衙门查案时便总喜欢跟死人打交道,其性情极为古怪,绝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如今锦衣卫势大,他偏还开罪了锦衣卫。这样的人,有什么前程可言?我嫁过去,一要侍奉他老母,二要忍受他怪脾性,三说不准还要同他一道坐牢!凭什么……” 众人这才听明白,说的竟是最近在朝廷上搅出了一番风雨的那位刑科给事中,张遮。 就因为他,圣上撤了锦衣卫一位姓周的千户。 姚惜竟与他议亲。 一时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姝微微蹙眉道:“可亲事都在议了。” 姜雪宁坐在一旁,听着姚惜这番哭诉,目光却落在那博古架前放着的大鱼缸里,看莲叶下游动着的金鱼,低垂了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姚惜咬紧了牙关,目中的不忿变得更为明显,在屋内这算不上太明亮的摇晃烛火下,竟显出几分阴沉可怕,只道:“正是因为在议了,我才不甘心!可如今庚帖都换过了,若要反悔,难免让人家说我姚府势利。如今不尴不尬,是嫁不好,不嫁也不好。且那张遮先前已经议过两门亲,只是一个跟人私定终身退婚了,一个还没过门就死了,这一回好不容易攀附上我姚府门楣,必不肯主动退亲的。我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我堂堂一世家嫡女,怎能嫁给这种人?” 姜雪宁差点听得冷笑:张遮稀罕攀附你姚府门楣?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那尤月听得“张遮”二字,却是下意识看了姜雪宁一眼,不由以手掩唇,轻轻地一笑,只对姚惜道:“这等小事有什么可烦恼的?姚姐姐这心思未免也太死了些。天底下大路那么多条,办法那么多种,何必一定要那姓张的退亲?贵府先退了又有何妨?只要找对理由,谁也不能说什么呀。”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姚惜也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她,见是清远伯府的尤月,一时下意识皱了皱眉,平日里是看这人不起的,只是这会儿听她好似有办法,便道:“什么理由?” 清远伯府式微,这一趟好不容易被选进宫来,尤月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急切。这一时连先前与姜雪宁起龃龉是因为张遮这件事都抛之于脑后了,且姜雪宁父亲姜伯游撑死也不过一侍郎,她要讨好的姚惜却是礼部尚书兼内阁学士之女,又怎需要惧怕姜雪宁? 所以她笑了起来。 当下不紧不慢道:“若真如姚姐姐方才所言,这张遮议亲过两回都没成,可见是个命里没有老婆的,且第二门亲事没成人就死了。这叫什么?这不就是命硬克妻吗?” 姚惜怔了一怔,呢喃道:“可他未婚妻从小就是体弱多病,是因为当时受了风寒,才病逝的……” 尤月嗤笑:“姚姐姐脑筋怎的这般死板?不管怎样,反正人是死了啊。你要退亲,只需说张遮命里克妻,是天煞孤星命格,谁嫁给他谁不得好死。如此,哪个敢说你姚府做得不好?且如今形势摆在这里,令尊大人即便是惜才,觉得此人不错,可若这种话听多了,又怎能不疼惜自己的女儿?姚阁老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连圣上都要卖他几分薄面。若那张遮不识好歹,便是与姚大人作对,难道还能治不住他不成?” 是了。 张遮乃是吏考出身,因善断刑狱才被破格提拔,任用至今,可并无科举功名在身,于朝野之上本就寸步难行。只要她能拿得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好好劝说父亲,以父亲对她的疼爱,这门亲事又有什么退不掉的呢? 姚惜捏着锦帕,目光闪烁。 姜雪宁静静地看了一眼姚惜,又看了一眼旁边出完主意后示威般向她扫了一眼的尤月,悄然间攥紧了手掌。 还记得第一次见张遮,是在避暑山庄。 她带了宫女游湖赏荷。 没成想,七月天气孩子脸,午后的瓢泼大雨,说来就来。只好匆匆往旁边的清凉亭中避雨。结果到了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人,还有一小太监侍立一旁,像是在等人。 那人穿着一身三品文官的官袍,坐在亭中圆桌旁的石凳上,一手搭在桌上,一手则垂下搁在右边膝盖,正静静地看着亭外的大雨。 桌上沏了茶,有水汽伴茶香氤氲而上。 亭外雨声喧嚣。 亭内这一隅却像是被天地抛弃,有一种没来由的安然清静。 姜雪宁怔了一怔才走进去。 她穿着一身宫装,裙摆上是凤凰飞舞,牡丹团簇。 小太监先看见她,忙躬身行礼,道了一声:“拜见娘娘千岁。” 那人这才看见她,立刻起了身来,连忙把头埋下,躬身行礼:“微臣张遮拜见皇后娘娘。” 张遮。 这名姓一出,她便一下挑了眉:那一阵周寅之为她办事,锦衣卫又与三法司争权,张遮乃是新任的刑部侍郎,处处与周寅之对着干,让周寅之这等心思缜密之人都失了常性,在镇抚司掀翻了桌案,暴跳如雷。 所以,她对此人是不见其人,却久闻大名了。 当下目光流转,上下将他一打量,才似笑非笑道:“平身,张大人不必多礼。” 她本准备与这人说上几句话。 但没想到这人面无表情,平身之后竟然直接道:“张遮乃是外臣,不敢惊扰娘娘凤驾。” 然后从亭内退了出去,竟站到了亭外台阶下。 天上还下着大雨,他一出去,只片刻便被雨水浇得湿透。 小太监都吓了一跳。 张遮之所以会在亭中等待,身边还有太监,应当是沈玠要召见他,只是人暂时还没来罢了。 小太监可不敢让朝廷命官这么淋着,拿了旁边的伞就要撑开,去外面给他打上。 岂料,姜雪宁忽然冷笑了一声,竟然道:“给我。” 她那时贵为皇后,谁见了她不捧着、哄着、宠着? 这张遮竟对自己避如蛇蝎。 且还有前朝的恩怨与争斗在,她岂能让这人好过? 所以只从那小太监的手中把伞接了,不慌不忙地踱步到了亭边,因还在亭内,高于台阶,所以反倒还比张遮高出一些来,却不给张遮打伞。 只把玩着伞柄,看那雨水从他冷硬的轮廓上淌过。 张遮的脸是天生不带半分笑意的,唇极薄,眼皮也极薄,所以当他微微抬眸向她看过来时,那眼神竟如薄刃似的,轻轻一划便能在人心底划出痕迹来。 姜雪宁笑:“大人怎么见了本宫就躲呢,是怕本宫吃了你么?” 张遮抿唇不言。 姜雪宁心底越发觉得他不识相:“听人说,张大人在前朝十分能耐,连如今锦衣卫都指挥使在大人手底下都要吃苦头呢。本宫知道大人可很久了,没成想,今日才见着……” 她的声音是悦耳动听的,但说出来的话却藏着点谁都能听出来的嘲讽。 雨声喧嚣,水雾朦胧。 张遮望着她,收回了目光,依旧一语不发,竟转身就要走。 只是才要迈开一步,却发现自己走不动。 他转头来才看见—— 因他先前立在台阶上,官袍地一角落在上面的台阶上,被雨水打得湿透,此刻正被一只用银线绣了云纹的翘头履踩着。 姜雪宁故意作弄他,浑然不知自己踩着了一般,还要问他:“张大人怎么不走了?” 张遮定定地看了她有片刻,然后便在雨中俯下了身,竟然拽着那一角官袍,用力一扯。 “嘶啦!” 裂帛之声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刺耳惊心。 他直接将被姜雪宁踩着的一角撕了开来,这才重新起身,不卑不亢地对她道:“不敢劳娘娘移履。不过微臣也有一言要赠娘娘,须知人贪其利,与虎谋皮,却不知虎之为虎便是以其凶性天生,不因事改。今日与虎谋皮,他日亦必为虎所噬。娘娘,好自为之。” 张遮说罢,转身便去了。 姜雪宁恼怒至极,一下便将手里那柄伞扔了下去,撑开的伞面在雨中转了两圈,被雨水打得声声作响。 亭中的小太监已吓了个面无人色。 当时她想,天底下怎会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呢? 后来才知道,张遮素性便是个识不得好歹的人。 脾气又臭又硬,谁骂他也不改。 当日那一番话她实觉得自己没放在心上,可回去之后多少次深夜里睡不着时,这话都要从记忆深处浮起。因为她身边的人要么有求于她,要么有意于她,要么受制于她,绝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又怎知自己不是与虎谋皮呢? 人各有志。 上一世就为了当那个皇后,旁人忠言逆耳,她是听不进的,便明知是错,也要一错到底。 却没想到,最终会带累了他。 重生回来到现在,没见着张遮,倒是先见着他这一位“未婚妻”了…… 夜色昏沉,烛影摇晃。 尤月出完了主意,便在一旁得意地笑。 姚惜则是慢慢握紧了手指,满面阴沉的霜色,似乎就要做出决定。 姜雪宁于是忽然想:人活在世上,若要当个好人,必定极累。要忍,要让,要克制,要谦卑,要不与人起冲突。比起当坏人来,可真是太不痛快了。虽然当坏人最终会付出当坏人的代价,可按着她上一世的经验来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当坏人的那一刻,是极为痛快,甚至酣畅淋漓的…… “尤二姑娘。” 姜雪宁起了身,只像是没听到今日她们在张遮之事上的筹谋一般,踱步到她方才一直盯着的那鱼缸旁边,看着这有人腰高的鱼缸里,几尾金鱼缓慢地游动,然后唤了一声。 “还请移步,我忽然有几句话想对你讲。” 她面上挂着平和的微笑,整个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尤月却猜她许是因为她方才出的主意而有些着恼,但如今是在宫中,且有这么多人看着,实在也不怕她怎样,反倒想近距离地欣赏一下她一会儿难看的神情。 于是便笑了一声,向她走了过来。 屋内一时安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二人身上。 尤月才一走近,便道:“有什么话你便说吧。”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就在她走到那养着金鱼的大鱼缸前面时,一直立在旁边的姜雪宁竟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来,一把压住了她的脑袋,抓着人就往那白瓷的鱼缸里面摁! 尤月顿时尖叫。 可姜雪宁骤然之间下手,力道又极狠,岂是她慌神之间能挣脱得开的? 一时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水里! 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跟着惊呼出声。 周宝樱先才端着的蜜饯都撒到了桌上,方妙更是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 就连萧姝也是面色一变,豁然起身! 这时姜雪宁脸上哪里还见得着先前半分的和善? 整个人没有一点笑意,浑身戾气滋长,神情如被冰雪封冻了一般,只面无表情地把人往水里摁,任尤月挣扎,动也不动一下。 溅起来的水沾了她衣襟,她都不看一眼。 直到众人惊慌之后反应过来,要冲上来劝了,她才冷冷地把呛了水没了力气的尤月拎了甩在地上。 尤月惊魂未定,已是面无人色。 她颤抖着伸出手来指着姜雪宁:“你、你,你——” 姜雪宁低了眉拿一旁的锦帕擦手,只道:“我怎样?”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却只平平地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尤月,道:“我欺负你,要去告状吗?可我有长公主,有着户部实缺的父亲,你有什么?” 更别说还有如今人尽皆知的燕临了。 尤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遇到了什么,更不敢相信姜雪宁竟然嚣张无比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她想自己要反驳。 可迎着她那戾气满溢的双眼,浑身都在打冷战。 姜雪宁这时才不紧不慢地把目光向一旁同样被吓着了的姚惜转去,深邃的目光里沉着浅浅的光华,口吻竟十分平和友善:“闺阁女儿家,都还未出嫁呢,就要撺掇着坏人清平名誉,毁人终身大事。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长大怎生得了?传出去怕没谁敢娶。姚小姐,您说是吧?” 姚惜这才醒悟过来,她竟是因张遮之事发作。 一时心底慌张,是又怕又恨。 可也不敢直视她目光,只躲躲闪闪。 姜雪宁还当她敢用这般狠毒的伎俩,是有多大的胆气呢,不想怂包一个,于是冷笑一声,只把锦帕慢慢叠好放下,对众人道:“你们慢聊,我有些乏,先回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一更√ JJ后台红包功能好像故障了,晚点再发。 二更随缘吧。 第028章 考校 做完了仗势欺人的坏事, 姜雪宁毫无心理负担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一个姑娘家为了退婚硬是要给议亲的对象扣上“克妻”的名声,且对方还以清正、刚直闻名,传出去到底是谁倒霉还不知道;再说了, 她们若要因为自己今日做的这一桩闹起来, 要让旁人来评理,姜雪宁还巴不得呢。 闹大了她不正好能离宫? 左右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一天晚上,燕临还真给她送来了他打听到的一些考题,当然未必很全, 但大概的方向和考哪几本书都知道,若晚上挑灯夜读,明早起来再看一看, 要过明日的考校应当不难。 毕竟只是看看大家的学识, 并非真正的考学。 考校的目的也不过只是把太差的一些人剔除掉了。 姜雪宁拿到之后大致地扫看了一眼,发现跟上一世几乎没有差别, 看完之后便将这几页纸都凑到火上去烧了。她虽不在乎自己,可若这东西被别人看到,难免要查到燕临身上, 说出去总不好听。 如此一夜安睡。 次日一早起来洗漱梳妆毕, 她便推开了房门,结果一眼就看见,这一大早的, 廊上竟然有好几位世家小姐拿了书在外面, 或站或坐,正在低声吟诵或者默记。 “……” 看来大家真的都很努力地想要留下来啊。 姜雪宁忽然觉得自己这般的懒散,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大约是因为昨晚上她忽然发作尤月与姚惜的事情, 众人听见门响,抬起头看见她走进来时, 目光里多少都有几分忌惮和畏惧。 只有少数几人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其中就有这帮人里唯一一个没有临时抱佛脚看书的樊宜兰,她甚至向姜雪宁微微一笑:“姜二姑娘早。” “樊小姐早。” 樊宜兰是真的不争不抢,腹有诗书气自华,有那真材实料,什么时候都平平静静,镇定自若。 这一份淡泊是姜雪宁羡慕不来的。 她对对自己展露友善的人,也一向是友善的,便也向她颔首示意,道:“大家今日起得好像都很早,看来都很重视学问考校这一关了。” 深秋的清晨,天际浮着淡淡的冷雾。 衣着各异的姑娘们立在廊下读书。 无论怎样看,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樊宜兰看了其他人一眼,道:“毕竟大家往日应该都没经历过这般的阵仗,有所紧张是必然,便是连我昨夜也不大能睡好,今日起了个大早。不过姜二姑娘倒是跟前两日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实在令人钦羡。” 羡慕什么不好羡慕她能睡? 姜雪宁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另一边坐着的是今日难得放下了种种天象历书,反拿起一本《论语》来啃的方妙,听了樊宜兰这话便酸酸地插道:“樊小姐哪里知道,便是我们这里所有人昨晚睡不好,姜二姑娘也不可能睡不好的。朝野上下都知道,姜侍郎与谢先生交好,平日里也有往来。姜二姑娘别的不说,总能知道点谢先生的喜好,也知道一会儿考校答卷的时候要注意点什么吧?我们可就惨了,临时抱佛脚都不知道该抱哪只。” 话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一顿。 方妙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先前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一拍自己脑门便站了起来,上来拉姜雪宁的手:“姜二姑娘!姜二姑娘!我竟然忘了,你乃是有‘势’之人啊。咳,那什么,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小小地透露一下,谢先生平时喜欢看什么书,阅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呀?” 谢危固然与姜伯游有往来,可那都是大人们的事情,姜雪宁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撑死了说虚岁十九的小姑娘,能知道什么? 若是上一世方妙这么问,那就是问错人了。 只不过这一世姜雪宁还真知道。 谁叫她是重生回来的,且还提前知道了考卷的内容呢? 在方妙问出这话的时候,廊上的读书声,不知为何都小了一点。 姜雪宁注意到有不少人都向她看了过来,心思便微微一动:这种“利人利己”的“好事”,自己为什么不做呢? 别人考得越好,才越显得她差呀! 方妙原本就是尝试着问问,眼看着姜雪宁目光闪烁,心里便道一声“果然是不会告诉的”。毕竟这种时候大家都算是有竞争关系,谁愿意帮助自己的对手呢? 若一个不小心被人挤掉,找谁哭去? 所以她叹了一口气:“我还是继续看我的《论语》吧,瞎抱总比不抱好。” 但万万没料到,姜雪宁看着她竟然笑了一声,对她道:“《论语》是要看的,若还有些空,再把《孟子》看了也不错。想也知道谢先生考校我们不会太难,也就看看大家都学了什么。所以按着一般士子们读书的顺序来讲,《大学》《诗经》也是得看看的。我父亲的确与谢先生有些交情,不过先生的习惯我所知不多,只知道比起答卷答得好,谢先生好像也很青睐于字写得端端正正的。答卷答得再好,若字不工整清晰,在谢先生那里都要被黜落。”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 有的是没有想到姜雪宁竟然会直接说出来;有人则是在思考,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到底是真是假;也有人对她说的内容有些怀疑。 连周宝樱今日都在看书。 她一张小脸粉嫩嫩红扑扑的,两道秀眉一皱,显得困惑不已:“怎么会呢?读书读书,学识修养难道不是第一的吗?若仅仅因为字写得不够好,就被黜落,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要是考卷上的题目本来不少,仓促之间字迹难免潦草……” 姜雪宁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上一世她与谢危的接触实在不算多,连见面的机会都少,只听人说他主持科考的时候,学识绝佳但字不够好的,在他手里都要往下面扔一等。 原本一甲的放入二甲; 原本二甲的沦为三甲; 原本三甲的可能就没有名姓了。 那一科的士子中多有不服气者,为此好闹出了个士林请命上书撤掉谢危会试总裁官的事情,但谢危照旧我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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