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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着那厚厚的绒毯起了身来,道:“是雪宁莽撞,还好琴没事。” 谢危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是。” 姜雪宁:“……” 居然还回答“是”! 她摔了一跤虽然是自己的错, 照理怪不到谢危的身上,可丢了这么大个人,难免心中有气, 这时便暗想:张遮上辈子没成亲一是因着被姚惜毁了名誉, 二是因为运气不好遇到了她;谢危这样的上辈子也没成家,除了醉心佛道之学外, 只怕是因为这让人着恼的德性吧! 谢危也不知有没有看出她心中的不满来,只一指那琴道:“弹琴须要静心,心无杂念。你遇事本不莽撞, 却有莽撞之举, 越想弹好越谈不好。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所以今日也不教你学琴了,学也无用,你在这琴前坐下来吧。” 姜雪宁依言坐下, 问:“那学什么?” 谢危已返身走到那长桌前, 手里拿起了一块已经锯好的木料,回道:“不学。” 姜雪宁愣住。 谢危淡淡道:“你静坐琴前,什么时候心静下来了, 什么时候学琴。” 心静? 学琴不就是“技”上的事吗? 与心静不静有什么关系? 姜雪宁只觉是谢危故意找法子来折腾自己,人坐在那儿, 心非但没静,反而更躁了。 但谢危也不搭理她。 上一回斫了快三年的琴因在层霄楼遇袭毁于一旦,叫他闷了好一阵,如今又重新开始选木斫琴,却是打算同时斫两张琴。 如此总不至于太倒霉,两张琴都遇到意外。 所以此刻便反复地比较着眼前这几块木料,想挑出两块最好的来用。 姜雪宁坐在那琴后,一开始还满脑子的念头乱转,可想多了又觉得光是想本身都很无聊。 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实在煎熬。 她眼皮渐渐有些打架,不得已把目光放到了谢危的身上,看他挑选木料,拿着绳墨尺量,在那边比划,透着种严谨到苛刻的感觉,不像是一朝帝王师,反倒像是屠沽市井里吹毛求疵的匠人。 而且…… 这人盯着那几块木料,拿起这块放下,拿起那块也放下,半天都没选出来,好像很难做决定似的。 姜雪宁看着看着嘴角便不由一抽:没看出来,人不咋样,毛病还不少。 下学时辰本就接近中午,偏殿的窗也是开着的。 谢危思量半天,选好木料后,抬头看一眼,略估时辰,竟是要过午了,想想也不好叫姜雪宁饿着肚子在这里学琴,所以便想开口放她走。 但没料,一转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白影。 竟是只雪团似的小猫儿。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更不知何时来的。 巴掌大小,眼珠子墨蓝,浑身奶气,正蹲在窗沿上,朝殿内张望,一副跃跃欲试就要跳进来看个究竟的模样,还“喵呜”地低低叫唤了一声。 谢危眼皮登时跳了一下,身形微僵,不动声色地往后先退了一步。 原本昏昏欲睡的姜雪宁,听见这声音却是清醒了几分,抬起头来循声望去,眼底不由绽出灿灿的惊喜:“呀,哪里来的小猫,好乖!” 她起身想去抱那猫。 可站起来才想起自己正在端坐静心,不由停下来向谢危看去。 谢危却是皱了眉,根本没有搭理她眼神的意思,扬声便唤:“来人。” 殿外伺候的小太监立刻应声进来:“少师大人有何吩咐?” 谢危眼底凝了霜色,手指一动,便要去指窗沿上那雪团似的小猫,可要指着时又收回了手,道:“不知是哪一宫的猫溜了出来到了这里,抱走着人去问问。奉宸殿乃读书清净地,往后别叫这些小东西进来搅扰。” 小太监顿时有些战战兢兢,连忙道了一声:“是。” 然后快步上前将那小猫抱了下来。 道:“奴这就着人去问问,往后定严加查看,不叫这些小东西进到殿里。” 姜雪宁微微张大了嘴,眼看着那小太监把猫抱走,心里原本就对谢危不满,此刻更添了三分,转头便想暗暗用目光宣泄自己的愤怒。 只是一转头却忽然有些奇怪—— 谢危一开始离窗沿有那么远吗? 小太监将那猫儿从窗沿上抱下来退出殿外时,他也不经意般放下了手中的墨线,转身走到另一侧的书案前拿起了一份邸报来看,全程与那只猫的距离都超过一丈。 姜雪宁忽然便觉得说不出的古怪,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念头,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上一世,她也养猫。 有一回抱了只胖胖的花猫去逛御花园,撞见沈玠带着一干大臣们同从御花园里走过,正在谈论朝野中的事,自然停下来见礼。 但没想,她弯身时,花猫竟然跳了出去。 一跳就跳到了谢危的脚边上,还伸出那肉乎乎的爪子去抓谢危那垂下来的缁衣的衣袂,像是平时跳起来抓蝴蝶一样,憨态可掬。 她顿时被逗笑了。 结果一抬起头来看到谢危黑了脸,目光从她的猫身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往后退开了一步。 姜雪宁那时是皇后,可不怕他,只当他是同别的朝臣一般厌恶她结党营私,所以连带着她的猫也嫌弃,便也没给好脸色,弯腰把猫儿抱了起来,圈在怀里,对着那猫儿凉凉地道:“瞧你,贪玩也不看看扑的是谁,还好咱们太师大人宽宏大量,不然回头扒了你的皮!” 说完她转头就走了。 连谢危的表情都没多看一眼。 虽然觉得这个猜测放在谢危身上,实在有点天方夜谭的不可思议,可假如…… 谢危那时的确不是厌恶她呢? “……” 小太监已将猫抱了出去,姜雪宁却注视着谢危,眼底划过了几分慧黠的思考。但在谢危的目光转回到她身上之前,这种思考便立刻消失了个干净,好像她刚才什么也没考虑过一样。 “谢先生?” 谢危依旧站得离那窗沿远远的,这时才道:“时辰不早了,你还是不静,学琴是水磨工夫,今日便先回去吧。” 姜雪宁心道总算完了,立刻行礼道别。 可没想到,她刚打算退出去,才走到门口,就听谢危在门里淡淡地补了一句:“明日下午你再来。” “哐”地一下,她脚底一滑,绊在门槛上,好险没摔下去! 好不容易站稳,却是气得七窍生烟。 末了只能暗暗磨牙,一字一顿道:“谢先生抬举厚爱,学生明日再来!” * 从奉宸殿里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气昏了头连琴都没有抱回来,本想要回转头去拿,但一想到谢危兴许还在殿里没离开,便立刻打消了这念头。 反正她回去也不练琴。 琴放在谢危那儿还省了来回搬动的功夫。 于是两手空空地往回走。 奉宸殿到仰止斋也就那么几步路,道中倒没多少宫人经过。 只是走着走着,竟听见一番笑闹声。 其中有几道有些耳熟。 姜雪宁脚步顿时一停,往前一看,不由微微一愣。 仰止斋外头朱红的宫墙下,立着一名身穿天水蓝长袍的少年,身形颀长而挺拔,纵然此刻没有跃马驰骋,朗眉星目间也自带几分飞扬炽烈。 只是一错眼看到她时,眸底竟黯了一黯。 燕临忘了自己正在说什么,也忘了接下来想说什么,连站在他身边和面前的许多人都像是消失了似的,满心满眼只有前方那道倩影。 沈芷衣萧姝等人是今日去坤宁宫那边请安的时候遇到燕临他们的,因为她们要回仰止斋,而他们一帮世家贵子要去奉宸殿找谢先生,所以同路,走到这里才要告别。 沈芷衣同燕临从小认识,算玩伴。 她正想说宁宁今日被谢先生留了堂,说不准他去偏殿能遇上,结果话说到一半,就见燕临的目光越过了众人,朝她们后面望了过去。 于是跟着转头一看。 瞧见姜雪宁时,她惊喜极了,忙招手喊她:“宁宁,你可算是出来了,我们担心死你了!” 若是平时,姜雪宁本该被沈芷衣逗笑的,说不准想着沈芷衣先前握着她手叫她好好跟谢危学的事儿,还要腹诽她的担心不值钱。 可现在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萧姝、姚惜等人都在,目光俱在她与燕临之间逡巡。 同燕临走在一起的还有几位面生的少年,华服在身,料想都是能被皇帝点进宫来听经筵日讲的尊贵身份。 其中有个看着特别小,才十四五岁模样。 站的离燕临最近。 先是看见燕临向姜雪宁那边看,又听着沈芷衣唤了一声“宁宁”,便一拍手,恍然大悟似的,朝燕临笑道:“这就是姜家那位二姑娘吗?燕临哥哥往日总藏着不让我们见,今日可算是见到了!” 话里话外竟也是知道燕临与姜雪宁关系的。 众人都了然而揶揄地笑起来。 唯独燕临没有笑。 分明见着她是这样的欢喜,可延平王一句话,便将他拉入无底的深渊,让他觉得眼前的少女分明站在面前,却好像天边的云一样遥远。 一袭蓝袍的少年,肃然了一张尚显青涩的脸,只道:“延平王殿下勿要玩笑,我与姜二姑娘不过玩伴,私底下也就罢了,若胡言乱语传到家父耳中,累我一顿打骂是轻,坏了二姑娘清名是重,还请殿下慎言。” 年纪不大的延平王顿时愣住。 沈芷衣都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萧姝更是眉梢一动,抬眼看着燕临,有些诧异。 尤月等人却是惊讶过后,顿时变作了幸灾乐祸:闹半天,人家燕世子不当她是回事儿啊! 燕临却望着姜雪宁,那目光极其认真,仿佛看一眼便少一眼似的,要将她往心上刻。 分明有个地方破了开,在淌血。 可他却弯起唇来,向她笑:“延平王殿下年少,言语无忌,还望姜二姑娘勿怪。” “……” 这一瞬,姜雪宁眼底发潮。 她要慌忙埋下头,才能掩盖自己的狼狈。 旁人看不懂,可她哪里能不知道? 勇毅侯府危在旦夕,燕临既已知晓,又真心爱重她,便不会再由着自己往日少年心性,也不会再巴不得叫全天下都知道他喜欢她。 相反,他要撇清与她的一切关系。 不愿让她受牵连,也不愿坏了她的名声,便如张遮主动向姚府退亲一般。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握紧,强将泪意逼了回去,也望着少年,有心想要回答什么,可当着这许多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不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 红包√ 第056章 目的不纯 沈芷衣是知道燕临与姜雪宁关系的, 毕竟当初遴选伴读的时候燕临专程找她说过,还被她逮住机会调侃了好一阵。 如今竟然直接撇清与宁宁的关系? 她见着这二人的神情,困惑之余更生出几分无来由的愤怒来, 很为姜雪宁抱不平, 上前一步便要发作:“燕临,你什么——” “长公主殿下。” 燕临已经够难受了,姜雪宁生怕沈芷衣再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来,忙伸手轻轻地拉住了她, 唇角一弯,宽慰似的笑了起来。 “延平王殿下年少随便开个玩笑,不打紧的。” “可我要说的不是……” 不是延平王啊。 沈芷衣被她一拉就停了下来, 刚想要分辩, 回转眼来却在姜雪宁那一双看似平静的眼眸里看出了几分恳切的请求,虽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可满腹的质问也无法再说出口了。 毕竟人家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当下便把脸一板,顺着姜雪宁方才的话,朝延平王训道:“以后再胡说八道, 看我怎么去皇兄那边告你!” “……” 延平王简直目瞪口呆。 直到沈芷衣拉着姜雪宁带众人一道离开, 他也没明白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也并不是玩笑,怎么就忽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乐阳长公主向来霸道, 他还不敢反口。 眼见着人走了才嘟囔了一声:“真是, 搞什么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燕临并不说话,垂了眸便往前走。 与他同行的几人倒没怎么察觉出他的异样来, 虽然都觉得燕临最近沉默的时候似乎有些多,但看起来却比以往更为稳重, 隐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一种渐知世事的成熟。 所以都只当他是冠礼将行有所改变,并未多想。 延平王虽然困惑于他同姜雪宁的关系,可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多问,只好垂着头闷着脸,与他们一道去奉宸殿。 谢危这会儿还在偏殿里盯着窗沿上那小白猫踩过的地方,两道长眉微微拧着,仿佛在想什么棘手的事情。 不过众人通传后进来时,已面色如常。 手指间轻绷着一根墨线,他转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延平王旁边的燕临,只问道:“怎么都来了?” 众人都不说话。 有谁站在后面踹了延平王一脚。 延平王立时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一下露在谢危的视线之中,闹了个大红脸,有些腼腆地开了口道:“是、是学生前几日听先生讲了策论,回去之后家父要学生以‘进学’为题作论,学生这两日秉烛悬梁,勉强凑了一篇出来,却不知好坏,想……想请先生掌掌眼,再,再拿回家给父亲看。” 后头众人都窃窃地笑起来。 延平王恼怒:“笑什么!今天笑明天就轮到你们!” 燕临也略略地一弯唇。 只是笑完了,那种黯然非但没散去,反而浸得更深:他本也该同延平王这般,带着点年少不知事的莽撞,然而如今不能了。 谢危一听就知道延平王这是怕写得不好回家挨骂呢,是以也笑了一声,倒是宽厚模样,道:“延平王殿下这几个月来功课都很不错,同龄人中学业也是首屈一指,便是写得尚有不足之处,想必令尊也不会计较。不过殿下既然已经亲自来请,谢某也好奇殿下近来的长进。只是这奉宸殿乃是长公主殿下进学之所,你们许多人在这儿却是不便,还是转去文渊阁再看吧。” 众人都道“是”。 延平王也立刻面露喜色,连连道:“有劳先生。” 谢危随手放下了指间绷着的墨线,只道自己还要在偏殿中略作收拾再走,让众人先去文渊阁,他随后过来。 众人便嬉嬉闹闹先走了。 只是他们走到门口时候,谢危却唤了一声:“我选斫琴的木材,有几块已经不用了,可否请燕世子留步,帮忙搬一下?” 燕临一怔,脚步顿时停下,下意识回了一句:“愿为先生效劳。” 众人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多想,跟燕临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可留下来的燕临重新走入殿中时却忽然想:小太监就在殿门外立着,听说这一次谢先生斫琴的木材乃是内务府专门帮忙挑的,剩下不用返还内务府让小太监去是最合适的,怎么偏要他帮忙搬? 谢危却不动声色,一指那长桌角落里两块榉木道:“这两块是不用的,有劳燕世子了。” 燕临便走上前去。 不过从那张琴桌旁边经过时,他一眼就认出了摆在上面的那张蕉庵,正是他送给姜雪宁的,心头蓦地一疼,连脚步都滞了一滞。 谢危的目光也落琴桌上,只道:“宁……姜二姑娘虽有些顽劣调皮,学业也不如何出众,不过在我面前还算乖觉,也算肯忍性读书,方才学了琴才从此地离开。燕世子对此,可稍稍放宽心了。” 那时他还不知勇毅侯府将要出事。 所以想到宁宁要入宫伴读,心里欢喜,又怕她过不了遴选,特意在一日文渊阁日讲结束后悄悄求了谢先生,请谢先生多加照拂。 可如今…… 是他一力将宁宁送入了这修罗场,接下来的日子却未必有能力再庇佑她。 燕临看到这张琴只觉得心底难受,可听了谢危这般的话又有些高兴,一时也难分辨舌尖蔓开的是甜还是苦,于是低笑道:“若能这么轻易便放宽心,便简单了。” 他上前要去搬那两块榉木。 谢危看着少年有些沉默的背影,搭下眼帘,眸底竟有些恍惚的幽暗,良久后,开口时却是寻常模样:“今日早朝没见令尊,听人说是病了,不要紧吧?” 燕临再一次觉出了那种古怪,但依旧回道:“前些天下了雨,父亲又贪杯喝了不少,往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复发,伤口有些疼,所以没上朝罢了,倒是没有大碍。” 谢危便点了点头,道:“世子心里有事。” 燕临心头微凛,却一时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谢危却是拾起一旁的琴囊,将姜雪宁丢在这里的那张蕉庵套上,与他那张峨眉一道,挂在了偏殿的东墙。 他背对着,燕临看不见他神情。 只能听见他平静之下微微流淌着波澜的声音:“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谢某少时学琴笨拙,幸赖名师悉心教诲,至今不敢忘先生所诲,‘水滴石穿,聚沙成塔’,二十三载方有小成。燕世子性极聪颖,固然一点即透,不过圣人都不免有惑,世子有惑也在所难免。若信得过,往后也如延平王殿下一般来找我便是。” “……” 燕临瞳孔微缩,凝眸望着他。 谢危转过身来,却只淡淡朝他一笑,道:“走吧,他们该等久了。” * 别过燕临等人,姜雪宁她们就回了仰止斋。 沈芷衣少不得拉了她去屋里坐下来,单独问她同燕临是怎么回事。 姜雪宁自是一句也说不出。 沈芷衣看她这模样真是干着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可终究是半天也撬不出一句话来,便只能道:“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等你想说了一定告诉我。若燕临欺负了你,本公主必定叫他好看!” 姜雪宁无奈,只能谢过了她的好意,好说歹说,颇费了一番口舌才把沈芷衣给送走。 偏她走时还闹脾气。 在姜雪宁屋里坐了一会儿见她这里摆设简单,出了门便教训那些伺候的宫女,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这屋里暖炕不烧,花瓶不插,锦凳太硬,连点入眼的摆设都没有,哪里像是女儿家的闺阁?都给本公主报上去,统统换上新的!告诉那帮看人下菜的,下回本宫来见着若还这么寒酸,叫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宫女们吓了个战战兢兢。 这话传到管事女官、太监和顶上内务府那边,更是焦头烂额,大呼冤枉。 谁不知道这姜二姑娘是长公主殿下钦点入宫伴读的红人? 亏待谁也不敢亏待了她去啊。 只是她们是来入宫伴读又不是入宫享福,太好也真的说不过去,历朝历代也没有把伴读供起来的先例啊。 长公主这一发话,差点没把他们给愁死。 但到得申时初刻,源源不断的新东西便都流水似的从内务府送过来了,管事太监一张脸笑得跟抹了蜜似的,只对姜雪宁道:“长公主殿下发话给姜二姑娘屋里置办置办,奴等也不敢马虎,一应摆设连着被褥都换上了顶好的,您瞧瞧?” 仰止斋里众人正议论今日遇着燕临的事儿。 如两人关系近,且燕临又要行冠礼,那不久后便可谈婚论嫁,关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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