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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先生密函指点,此番入京劫狱,教中行动提前泄露,乃有内鬼作祟。且这内鬼随教众一道回来,欲对我教不利!” “内鬼!” “轰”地一下,吴封此言一出整座殿内顿时人声鼎沸,炸裂开来! 尤其是此番从京中回来的那些人更是满面惊愕,相互打量,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戒备,独张遮岿然不动,孟阳冷眼旁观。 冯明宇一路与众人同行,虽已经对张遮再三试探,心里的怀疑却始终未能抹去,因而首先便向张遮发难,貌似和善地笑起来:“张大人既效命先生麾下,今次又特为劫狱之事而来,不知是否清楚这‘内鬼’是谁?” 张遮饮了三碗酒,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面冷容肃,正襟危坐,道:“张某奉命协助劫狱之事早几日便已离京,密函却是昨夜才来,左相大人来问张某,却是为难了。” 冯明宇似乎料着他这番言语,又道:“那张大人既是先生得力门客,缘何先生密函中竟未提及大人半句?” 张遮敛眸:“事大情急,区区张某何足道?” 冯明宇嘿嘿一笑:“张大人说话可要想清楚啊,令妹人在病中,我教感念大人出手相救才悉心派人照料,大人若不以诚相待,实在让人寒心!” 话里俨然是以姜雪宁作要挟! 须知陪着姜雪宁去看病的那两人都是天教教众,小宝年纪小,冯明宇怕交代他他管不住嘴说出去,是以只暗中叮嘱了那两名好手,要他们无论如何把姜雪宁控制住,成为他们手中重要的筹码。 果然,他此言一出,张遮面色便是微变! 他身上穿着深色的袍服,一手搭着座椅扶手,一手轻轻搁在膝上,长指蜷曲的线条硬冷,只一刹眉梢眼角已沾染了沉凝的寒气。 他抬眸与冯明宇对视。 这一刻冯明宇也不知怎的竟觉整条脊骨都颤了一下,像是被剔骨刀敲中了似的,一阵悚然,紧接着竟听此人冷刻道:“原本一路还不敢确定,毕竟左相常在金陵总舵,自称是奉教首之命来协理劫狱之事。然通州已有吴舵主坐镇,并不缺主持大局之人。可左相大人得信函后忙着撇清自己,抹黑张某,终是露了马脚。” 冯明宇万万没料他竟倒打一耙,骇得直接站了起来,一张脸赤红如猪肝,勃然大怒:“竖子安敢血口喷人!” 殿内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张遮却平静都很,只将衣袍下摆上一条褶皱轻轻抚平,道:“张某乃朝廷命官,若非投在先生门下,效命本教,何至于身犯险、舍利禄来蹚这浑水?于情于理,皆属荒谬。” “你!” 冯明宇整个人都惊呆了,根本不敢相信这一路上寡言少语的张遮,此刻一句句话都是口吐刀剑!看似平静,实则藏着万般的凶险! 是啊,要探消息,朝廷派个小喽啰便可,何必派这么个断案入神、素有清誉的朝廷命官? 冯明宇心里已经乱了几分。 他想为自己辩解,一时却没整理清楚思绪,半截埋进土里的身子发颤,只道:“老夫在金陵总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好个张遮倒会颠倒黑白!吴舵主,你听老夫一言,将这张遮先抓起来,但请教中发函度钧先生,以此事相询,此人必将原形毕露!” 冯明宇在金陵的确是一号人物。 他想自己说了,吴封该会照办。 谁想说完后半天不见动静,转头一瞧,吴封踌躇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到张遮身上,又从张遮身上,转回了他身上,却是一副为难模样。 冯明宇心里顿时叫了一声。 好啊。 个人有个人的打算! 总舵远在金陵,与通州是一南一北,通州分舵虽听总舵调遣,暗中监视着京中动向。但毕竟相隔太远,“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且通州离京城实在是太近了,吴封一面要听总舵调遣,一面只怕还要忌惮着度钧山人这边。若张遮确系度钧山人门下,先将张遮绑了再发函问询,只怕触怒了度钧这边。 吴封也有自己的顾忌。 眼见场中气氛已是剑拔弩张,人人都朝他看来,他不由再三考量,试图缓和气氛:“劫狱一行回来之人众多,倒不该急着下定论,只怕没抓着那真正内鬼,反倒伤了和气,不值当。” 张遮搭了眼帘不言,外人看他是半点也没心虚,着实不像是朝廷的内鬼。 冯明宇哪里又肯听吴封之言? 若论着教中地位,他实比吴封还要高出一截,对方之言此刻已触怒了他,当即摸出了腰间令牌便要发作。 然而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边上一道不大有底气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竟是右上首玩了半晌扇子的萧定非。 他那一柄洒金折扇已经收了起来,扇柄轻轻一顶自己那轮廓分明的下颌,唇边仿佛带笑,咳嗽了一声,不大好意思模样:“那什么,吴舵主,度、度钧先生的密函,可否借我一观?”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路上回来谁不当这位逃难全当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没人指望这种场合他会说话。 这时候竟插话要借度钧先生的密函一观? 张遮陡然忆及在破庙外初见时,萧定非打量自己的怪异目光。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角落里孟阳一眼。 孟阳站着没动,目光掠过张遮,却是一错不错地注意着场中所有人的神态动作。 吴封对教内这位定非公子倒是有所耳闻,迟疑了片刻,道:“您看这个……” 萧定非风流的桃花眼眯起来:“密函给我看,我告诉你内鬼是谁。” 观内静了片刻,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冯明宇也是错愕了片刻,他倒不知这自己和吴封都没看出深浅的密函,萧定非能看出什么名堂。 但到底萧定非身份不一样。 吴封一想,便将密函递了过去。 萧定非接过来打开细看。 这一时观内忽然静可闻针,人人的目光都落在这浪荡公子脸上,恨不能从他眼缝里看出点什么端倪。 那密函也就薄薄小半页,萧定非却看了许久。 吴封、冯明宇等人觉得心跳都快了。 一会儿后没忍住问:“公子,怎样?” 萧定非把头抬起来,轻轻将纸页折了,却是看向张遮,向他一扯唇角,竟道:“张大人,路上忘了同你讲,在下非但见过度钧,且还知道先生从来不住在山中。” 他话音落地刹那,张遮眼角已是一跳。 冯明宇骤然大笑起来:“好啊,果然是你!” 吴封更是一声高喝:“拿下!” 周遭早有人握好了刀剑,听命便向张遮砍去。 张遮皱了眉。 眼见刀近身,他没动。斜刺里却是一道白影暴起,竟比任何人都要快上三分!也不知从何处夺来柄刀,劈手便将距离张遮最近的一名教众搠翻在地! 利落狠辣的一刀从面门划进胸膛,哗啦啦飚了一腔血! 持刀人浑似浴在血中。 冯明宇等见着,不由骇叫出声:“孟阳!” 作者有话要说: * 6K 1/3 第130章 相救(补全) 体格精壮的男子, 一身随便穿着的葛布粗衣,甚至有些不能敝体。乱糟糟的头发大半披散下来,轮廓清晰的下巴上满布着青色的胡茬。方才在外头喝过了酒, 身上还沾着浓重的烈酒的味道, 这般看上去竟是有些落拓颓唐气。然而那一双锋锐的眼浑无半点应有的醉意,利得像是出鞘的刀剑。 手里提着寻常的一柄朴刀。 不寻常的是刀尖上滴落犹带余温的血。 此刻的孟阳俨然一尊杀神! 先才动刀的那天教教众一双眼还兀自朝天瞪着,人却已经扑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干涸的几声, 片刻后气绝身亡。 众人见之不由胆寒。 一闪念间便想起了有关孟阳的种种可怕传闻,纵他们人多势众,却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 一时间都吓得立在当场, 竟没跟着扑杀过去。 直到此刻,张遮才站起来, 衣袍上溅了鲜血,他瞧见也没皱下眉头,只是将那椅子往旁边拉开些许, 给自己挪出条道来, 向孟阳淡声道:“有劳了。” 孟阳也不回头,洒然得很:“客气。” 这架势实在有些旁若无人。 若说冯明宇等人先才是骇多,眼下便是怒多, 火气窜上已是拍案而起, 沉声喝道:“你孟阳什么意思?!” 孟阳关在牢里久了,有些时日没舒展过筋骨,暴起杀了一人, 四肢百骸上都有久违的快慰与隐约的战栗醒来。 人若放弃人性,便只剩下兽性。 他手腕轻轻一转, 刀尖上那沾满的血便都抖落在地,沙哑难听的声音依旧粗粝,笑道:“没看出来吗,老子与你们不是一条道儿的!” “好,好!” 冯明宇一张脸已然阴沉至极,心里只想小小一个孟阳杀了也不足道,毕竟他们天教这边人多势众,料他小小一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于是把手一挥又叫众人动手。 然而孟阳既然站了出来,又知道这一回乃是深入龙潭虎穴,这天教更非善于之辈,哪里能没有半点准备? 几乎在冯明宇喊人动手的同时,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竟是向门内一侧喝道:“愣着干什么?抄家伙!” 要知道,这一回天教劫狱可跟着跑回来一帮江洋大盗,黄潜、冯明宇这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救了这帮人,这帮人就要归服于天教。 可谁人放出来不是凶悍的一匹狼? 区区一天教岂能让他们服气? 这些人里,他们唯独就怕孟阳一个。一路上虽然不说,可事事都要看看孟阳脸色。方才张遮身份败露,天教猝起发难,孟阳出手,他们是看了个目瞪口呆没反应过来。可现在孟阳都开口说话了,谁还敢傻站在那里? 天教这些年来再发展再壮大,也不过是从平民百姓之中吸纳信众,即便有些身强力壮的入了教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丁卒,更不是乱世,他们撑死了也就是聚众闹事打打架,搞出人命的是少数。 牢里出来的这帮就不一样了。 几乎个个身上都背着人命官司,狠起来别说是别人的命,就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是以人数上虽然劣势,可真当他们夺来刀剑,冲杀起来,气势上却有了压倒性的优势。 整座道观虽然依山而建,可殿内观中就这小小一片地方,打斗拼杀起来时,天教人数再多,大多也只能在门外干着急,根本挤不进来。 于是里面局势几乎立刻乱了。 刀剑挥舞间,白光红血,人影纷乱,连冯明宇、吴封这边都险些遭了殃。张遮有了这帮天牢死囚的保护,加之前世也是历经过谢危燕临谋反、看过周寅之人头高悬宫门这等大场面的人了,倒是这混乱场面中难得冷静镇定之人。 旁人都在拼杀,他却是忽然想起什么,于乱局中,他却是眉头一皱,向原本右上首的位置看去。 可哪里还有萧定非人影? 在一句话揭穿张遮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中准备着了,眼见着两边打起来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个跑路的好机会,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没在他身上,当即混入人群,嘴里发出点含混不明的声音,挨着墙根偷偷摸摸就从门旁边往外溜。 老早在那破庙外头听见张遮说度钧山人隐居山中的时候,萧定非就知道这人绝对和度钧没有太深的关联。 毕竟度钧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 只是一抬眼看见当时旁边还有个小宝,想起多少在度钧那边见过,心里便直打鼓,琢磨小宝儿这王八羔子都没出来说话,他何必置喙? 万一是姓谢的有什么谋划,自己无意之中破坏,岂不又闯下一桩祸事? 直到瞧见那封密函。 萧定非于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不管前面到底有什么谋划,在这封密函送到天教的时候,度钧是不想留下张遮这个人的! 他闯下的祸已经够多,唯恐被姓谢的记恨。 这种时候哪儿能不卖个乖呢? 万一哪天落到他手里被他翻起旧账来,自己好歹也拿得出点东西来抵赖,是以方才才话锋倒转,捅了张遮一个猝不及防。 他是惜命的人,一怕死在这里,二怕落到度钧手上,是以早就练就了一身滑不溜秋的逃脱本事。 一路从观内往外蹭,竟是有惊无险。 上清观大门就在前方,跑出去就安全了,萧定非一见之下便是一喜。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才挂出一刻,原本守在门口的几个道童忽然屁滚尿流地跑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朝廷带人围剿来了!” 这声音一出,观内所有人耸然一惊。 萧定非更是直接愣住,没呆上片刻,外头山呼海啸似的喊杀声立刻传进了耳朵。 “砰”地一声响,观外那两扇扣着黄铜门环的大门被外头大力撞倒,砸落下来,溅起满地烟尘! 紧接着便是潮水似的人涌入。 来袭者身上所穿竟非衙门官差的皂服,而是寒沁沁一身兵甲,抬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竟是摄人无比,使人胆寒! 前方兵士冲杀过去。 稍后方一些却是萧氏父子高坐马上。 萧远都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简简单单就直破了天教老巢,只道自己拿这帮乱党乃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一时得意大笑:“胆子大了竟然敢到京城劫狱,今次犯到本公手里,一个不饶!统统杀个干净!” 萧定非还不知道这傻货是谁,只是听见这声音已经知道朝廷真是围剿来了,心里面顿时大叫了一声倒霉。原本他已经快跑到门口,眼下非但没能逃出去,反而将首当其冲,一时没忍住骂了起来:“操了你个奶奶的腿儿!” 但骂归骂,转头就跑的机灵他还是有的。 在天教中他地位高,只管把旁人拖了来挡在后头,自己径自朝人少的地方逃。 天教这边的教众原本只在对付孟阳那帮人,哪里料到骤然之间竟然有朝廷的兵士来围剿? 一时间都多了几分慌乱。 人人骇然不已。 “朝廷怎么会知道这地方?” “果然是有内鬼啊!” …… 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人人都变得面目狰狞。 然而冯明宇与吴封,这时竟有几分诡异地对望了一眼。 出人意料,没什么慌乱。 黄潜同他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便是口哨吹出,震声向众人大喝道:“兄弟们勿要慌乱,边打边退,我们往后山退去!” 往后山? 天教这般反应可不在张遮意料之中。 他遍寻萧定非不见,便知这滑不留手的“定非世子”只怕已经跑路,神情已现凛冽。再听外头朝廷来援,声音竟透着点熟悉,分明是那定国公萧远,眉头更是紧蹙。 眼见冯明宇、吴封要带着人后撤,他直觉有地方不对。 然而此刻局面实在太乱。 原本是孟阳一帮人与天教起冲突,早已混战成一团,萧氏这边带来的兵士哪里分得清哪边是哪边?更何况萧远早说了统统杀掉一个不留,便只道他们是出了内乱自己打起来的,要么是天牢里跑出来的死囚,要么是犯上作乱的逆党,完全不需要分辨,提刀砍杀就是。 这一来何其骇人? 想要抬高了声音交涉,却被淹没在喊杀声里,无人听见。 朝廷援兵这边的攻势节节攀升,极其猛烈,逼得张遮孟阳这边的人往后退,转眼就包夹在了朝廷与天教中间,竟成腹背受敌的劣势! 孟阳杀了十来号人了,“当”地一声将旁边一名天教教众砍来的剑挡开,一刀把人搠死后,那刀收回来刀口都卷了刃,咬牙道:“你们朝廷真有意思,怕是连你这官儿的命都不在乎!” 这帮死囚打天教还成,还压对方一头。 可朝廷援兵一来,便不免左支右绌。 张遮虽非会武之人,此刻却也提了一柄刀在手。只是他心电急转,正考量天教这边后撤的目的,不想一时分了神没注意身边,被人一刀砍在左肩之上,顿时血流如注! 孟阳见机得快,趁势一刀戳到那人心口。 这边厢又倒下一个。 冯明宇与吴封那边却是虽惊不乱,神情间隐隐然竟还有几分兴奋:度钧先生既然已经提前警告过了随他们回来的人里有内鬼,又岂会不知朝廷的动向? 先才他们拿出来的密函不过是同时送来的两封密函之一罢了。 另一封密函早将萧氏带兵来剿的行程告知! 到底是瓮中捉鳖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看大家本事! 天教这边带着人迅速往上清观后方撤去。 冯明宇眼看着孟阳张遮那边要支撑不住,心里便起了歹念,阴森森道:“那张遮一路上随我们来,探知了教中不少秘辛,如若不杀后患无穷!” 他直接吩咐左右:“去,务必取了此人项上人头!” 守在他们几名话事者旁边的都是天教里武艺高强的好手,一听便逆着人潮往张遮那边去。 孟阳等人防守的压力顿时更重。 眨眼间地上七零八落都是尸体。 眼见着就要支撑不住,没成想观后的山林之中竟传来一阵喊杀之声,萧氏、死囚、天教这边三方人马听见都愣了一愣,竟似都不知道这方人马的来历! 仓促之间,三方都起了警惕。 可这方人马乃是从上清观侧翼抄上来,切的是近路,正正好截断前后,狠狠地楔了进来。身上穿的都是差役皂服,手里压着朴刀,领头的乃是个身材五短的胖子,穿着的官服差点被沿路来的枝条刮破,头上戴着的官帽都歪了几分,口中却偏偏义正辞严大声地喊道:“通州府衙剿匪来了,你等乱党还不速速投降?张大人何在,下官带人救您来了!” 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嘴角都不由微微抽了一下。 一眼扫过去便知此人腹内乃是草莽。 可架不住他带来的人实在是多,一拥而上之时,天教这边的人立刻有些支持不住,往后方败退。 嘈杂的人声中,隐约竟能听见那胖子问:“哪个是张大人?” 有道娇俏的声音夹在刀剑的声音里急道:“这么乱我哪里看得清?” 张遮听见时浑身一震。 他豁然回首向着那声音的来处看去。 那帮差役也不知是不是横行乡里惯了,下手皆是极不留情的,砍杀之间已冲出了一条血路,于是便听得一声惊呼,一道窈窕的身影飞也似的朝他奔来。 她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已没了先前送她去永定药铺时的惨白,还因一路奔来染上几分红晕,从上清观侧翼的山上抄近路,让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几道枝条划破的细细血痕。 可她浑无半点知觉。 一见着他,一双潋滟的眸子里顿时满盛灼灼光华,到他近前来时却差点连眼泪都掉出来,巴巴带着颤抖的哭腔唤他:“张遮!” 张遮左肩的伤处已淌了不少的血,染得半边衣袍深红,见姜雪宁没有离开通州而是跟着人一道来救,胸臆之间便有一团火轰然炸了开,数日来未休息好,眼底爬着血丝,竟是少见地发了怒,厉声斥她:“你回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补了个尾巴4K 红包√ 第131章 愿舍身 开在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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