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知道,这一次消息我得来也十分不容易,你可千万别又到处去说。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是卖了丝就好,这一次可要经历难熬的过程,中间若出点什么变故,说不准还要把所有的钱都搭进去。这是个长久买卖,且中间的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若有沉不住气的人知道,一时冲动也去投了钱,最后连本都收不回来,可不是害了人家吗?” 尤芳吟攥紧的拳头没有松开,听见姜雪宁这番话时,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但她没有说出口。 当下似乎思考着什么,慢慢地点了点头,道:“芳吟谨记。” 姜雪宁便道:“该指点的我都指点过了,今天你也出来够久了,家里还有那么个厉害姐姐,可不敢再多留你,我送你出去吧。” 尤芳吟便起身来行礼。 姜雪宁起身来踩了绣鞋,送她到门口,临了了又往她手里塞了个药瓶:“这是给你的药,好好地把伤处敷了,很快就能好。” 尤芳吟眼泪差点掉下来:“您待我真好。” 姜雪宁心里笑她一声傻子,却抚她头顶道:“知道我待你好,就对自己好些。对了,上次赚那么多钱,可也千万别叫你那位二姐姐知道。否则指不定怎么打听你的‘生财之道’呢。她欺负我,毕竟是在宫里,无论如何我都会忍下来。可你是在府里,我真怕你在她手底下有个什么好歹。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想维护我的,可千万别因我与她有些什么冲突才是……” 棠儿和莲儿在外头站着,听着这话实在耳熟:这难道不是刚才尤芳吟说过的话吗?二姑娘几乎原封不动地搬了来用! 尤芳吟却完全没有察觉这一点,听见她言语,身体兀自颤抖起来,眼眶发红,头却埋得更深了一些,只低低地应道:“是。” 姜雪宁这才一副放下心的模样,叫人送她出府。 尤芳吟从侧门出来,马车还在外面等待。 车夫已经等得有些瞌睡,见她出来才精神一震,忙问道:“小姐,现在去哪儿呀?” 尤芳吟手里握着那一只小小的药瓶,站在台阶上,看了好久好久。 一张脸上都没了表情。 她心底一股愤怒在激荡,只重新将这一只药瓶握紧了,一字一顿地道:“去清远伯府。” * 尤芳吟前脚才走,姜雪宁先前那一份我见犹怜的柔弱,顿时散了个干净。 她轻哼一声,轻松地拍了拍手。 前后变脸之快简直让棠儿莲儿目瞪口呆! 本性懦弱的人,要改正起来不容易。 可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姜雪宁上辈子好歹也是能把男人哄得团团转的本事人,如今不过是把哄男人的手段用到了哄女人上面,反正效果都是那么立竿见影。 她虽有心要教尤芳吟做做生意,赚更多的钱,可她在伯府的处境也太差了一些,完全不能安心地做这些事情。 攘外必先安内。 这后宅的情况不解决,生意做起来都不放心。 尤月这人心胸狭窄,又心肠狠毒,且看看尤芳吟这傻姑娘,会不会又给她一个惊喜吧。 莲儿还没搞明白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觉整个脑袋都是晕的:“姑娘,她,您,刚才……” 姜雪宁不欲解释,只道:“时辰不早了,去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也该出发了。” 莲儿顿时没办法再问什么。 这头派了人去看马车。 另一头却有府里的下人脚步匆匆地抬着一筐新鲜的梨过来,满面都是喜色,道:“二姑娘!这是斜街胡同周府锦衣卫周大人派人送来的东西,说是刚从安徽快马运来的砀山酥梨,上面刚赏下来的,特送来给您尝鲜。” 那梨在筐中,有十二三个。 个个看上去果皮柔黄,饱满鲜嫩。 姜雪宁见了,又听得下人这般禀报,面色却是微微一变。 上面赏东西。 那该是周寅之已得着了千户的缺。 如果是这样…… 只怕今日傍晚,燕临未必会来了。 棠儿见她半天没反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姑娘?” 姜雪宁这才回过神来,道:“一筐梨罢了,放下便是。” 她说完,垂下眼帘,走回了屋里,静静地坐着。 过不一会儿,莲儿回来,道:“车驾已经准备好了。可二姑娘您看着好像不大舒服的样子,今日,还、还去层霄楼吗?” 姜雪宁眨了眨眼,道:“去吧。” 万一呢? 作者有话要说: * 尤芳吟(气愤):我二姐姐是不是欺负你了? 姜雪宁(委屈):我们原本好好在说张遮,也不知我那句触怒了,她,她,她竟然把我、把我按进QAQ…… 尤月(黑人问号):excuse me????? 二更√ 红包√ ps:卓筒井感兴趣的自己百度。工具是真的,故事是虚构的。古代很早制井盐就是就地引井里的天然气来煮盐,任为志(人未知)简单来讲就是发明了卓筒井,但打井的时候运气不好打到了天然气(四川地下天然气的储备很高),还不小心给点炸了。 第038章 冬雷 昨日还是天气晴好, 傍晚甚至能看见晚霞。 可到姜雪宁今日乘着马车从府中出去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变得阴沉沉一片,彤云密布在低空, 立冬后萧瑟的冷风已经有了几分刺骨的味道。 看着竟像是要下雨。 大街小巷上叫卖的贩夫走卒, 早已慌忙地将自己的摊子收了起来,往日热闹的京城一下变得空旷安静了许多。只有风偶尔卷着一些凋零的落叶从鳞次栉比的屋宇间飞过。 层霄楼头也没剩下几个客人。 像这样的天,该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忙碌了一天的堂倌靠在柜台边上正想跟掌柜的套两句近乎,可没想到, 正在这时候,外头竟然传来了马车渐近的声音,很快停在了层霄楼外头。 堂倌愣了一下, 才连忙跑出去招呼。 只见漫天冷风飞卷的落叶中, 车帘撩开,车内的丫鬟先下来, 然后给那位小姐系上滚了一圈雪貂毛的披风。堂倌在这层霄楼也算是见过京中许许多多达官贵人了,但这样好看的姑娘还是头回见。 看这行头,出身只高不低。 有什么必要, 非得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呢? 堂倌把人迎进了门, 迟疑了一下,才问:“姑娘来这里是?” 姜雪宁扫了一眼冷清无人的楼下大堂,又看向那去二楼的台阶, 垂下眼眸来, 只道:“二楼挑个雅间,我等人。” 堂倌立刻道:“那您楼上请。” 姜雪宁自带着人上了楼去。 外面街道的角落里,刀琴立在摇曳的树影中, 只看着层霄楼打开的那两扇门里,那位“宁二姑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的上方, 眉头慢慢地拧紧了。 * 今日谢危少见地没有在斫琴堂里斫琴。 吕显跟个老大爷似的翘着脚仰在屋内一架罗汉床上,把原本端端正正放着的案几都推得歪过去,好让自己躺得更舒坦,嘴里吃着的是杏芳斋刚送来的糕点,手里却捧着他这个月的账册,美滋滋地心算起自己这个月又赚了多少。 一抬眼看见谢危立在窗前看天,差点没乐死。 “要不说人怎么会遭报应呢?”吕显假惺惺地感叹起来,“你看你,成天就知道压榨我,还叫我出钱为你办事,结果没想到买生丝这种事都被人捷足先登,现在还搞出这样大一个疑团来,派个刀琴出去现在都还没回来,想必是跟着看到点什么东西了。唉,谢居安啊谢居安,我可是你的财神爷,往后你得对我好点,懂吗?” 剑书立在他斜后方,冲他翻了个白眼。 吕显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悠悠道:“剑书你的白眼不好看。再瞪我,下回就让你去跟。” 剑书:“……” 还是算了吧。暗地里跟人这种苦差事,连个说话打发无聊的人都没有,回头跟刀琴一样,被折磨成个没有人搭话也能自言自语的话痨就不好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 谢危这时才回头看了吕显一眼,眼见着他这一副翘脚仰躺的姿势,眉头便微微蹙了蹙,只道:“你信不信我现在便叫人把你扔出去。” 吕显:“……” 行吧,大佬在这里。 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撇了撇嘴角,十分不情愿地坐直了身子,面上却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情:“谢居安,你吧,挺有意思的。看着像是个正经读书人,可身边这俩小孩儿,叫什么‘书’啊‘琴’啊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加上‘刀’和‘剑’。我细细一琢磨,你这人内里是真的藏着点凶险啊。” 谢危平静地回道:“我若不凶险,你肯为我效力?” 吕显便抚掌大笑起来:“正是,正是!” 想当年满翰林院那么多能人志士,他吕显恃才傲物,也就看得起这么一个谢危。后来谢危回家奔丧丁忧,他看其他人都是庸俗无能之辈,索性辞官挂印也回了金陵,登门拜访,这才渐渐着了他谢居安的道,好好的一个进士出身,竟被诓去做生意。 想起来都是泪。 吕显长叹了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他话音落时,外头便传来一声禀报:“刀琴公子回来了!” 吕显露出个无言的神情。 果然,片刻后,一名蓝衣劲装的少年便出现在了斫琴堂门口,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踩在地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躬身便道:“跟到人了。” 吕显顿时精神一震,目光精光四溢,忙问道:“尤芳吟背后的东家是谁?” 但没想到刀琴竟未回答。 他只是抬起了眼眸,看向谢危,目中竟有几分少见的迟疑。 谢危便意识到,刀琴跟到的人也许有那么一点不一般:“说说看。” 刀琴于是道:“那属下长话短说。一开始是听从先生的吩咐,只去了清远伯府看情况,在外头等了半天,还以为那位尤姑娘今天不会再出府了。但没想到,辰正的时候她就从府里面悄悄出来了,打扮得跟府里的下人似的,带上了银两,先去了东诗一家绸缎庄买了一匹上好的杭绸,好像是云鹤纹的料子,然后去买了文房笔墨,有两管笔,但隔得太远属下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笔,还有……” 谢危:“……” 吕显:“……” 立在一旁的剑书暗暗地抚了一下额,轻轻扯了一下刀琴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提醒:“长话短说。” “哦。” 刀琴这才想起自己毛病犯了,点了点头,决定接受建议,换一种更简洁的说法。 “她买了很多东西,有杭绸,笔墨,甚至还有一些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然后还转去庙里上香,那里今天有好多人,上香的香客也有很多,我跟着她去还不小心被知客僧看见,捐了二两香油钱。尤芳吟好像也捐了,进去之后就在殿里面求了平安符……” 吕显:“……” 剑书:“……” 谢危抬手慢慢地压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只道:“说重点。” 刀琴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委屈,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话很多啊。 跟踪的情况难道不该报得这么仔细吗? 他抿了抿唇,闷闷地道:“宁二姑娘。” 剑书突然之间瞪圆了眼睛,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这一瞬几乎是下意识转头去看谢危。 谢危立在窗前,沉默。 吕显却听了一个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宁二姑娘是谁,差点被刀琴给气出病来:“让你说重点也不是这样说的啊!这人怎么跟尤芳吟扯上关系的?是她的东家吗?跟她有什么交集?你都看到了什么?诶,不对,‘宁二姑娘’又是谁啊?刀琴你是不是傻,光说个名字谁知道是谁啊?京城里面姓宁的虽然不多可也不少,这哪一家的啊?你——” 一大串问题全跟春笋似的长了出来。 吕显嘴里那叫个滔滔不绝。 只是等这一大通问题都差不多抛出来之后,他才忽然看见屋内主仆三人的神情都不对劲,心里面于是跳了一下,顿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他说的‘宁二姑娘’,你们好像都知道是谁?” “轰隆”一声。 天际一声闷雷滚过。 这萧瑟凛冽的深秋初冬,一场豪雨从天而降,刷拉拉地迅速覆盖了整座京城。硕大的雨滴砸下来,砸到斫琴堂外那一片小湖平静的湖面上,也砸到近处窗前的窗棂上,溅起细小的水雾。 谢危转眸凝视着,只慢慢道:“下雨了啊。” * 冬雷一阵,淡蓝色闪电划破了低垂的暮色,也在这瞬间照亮了勇毅侯府昏暗的书房。一架架藏书堆得很高,却在这一道闪电划过时,留下深深的暗影,显出山一般的压抑。 角落里烛台上,烛火被风一吹摇曳起来。 燕临俊朗的脸部轮廓,也被摇晃的光影照着,显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沉。 周寅之便平静地坐在他对面。 刚被升为锦衣卫千户的他,可以说已经有了触摸到锦衣卫权力核心的资格,彻彻底底一跃成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上位者。 只是这一切来得并不十分光彩。 但这又有什么干系呢? 周寅之觉着自己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世间所有手段,但凡能达成目的的都是好手段。 他腰间新赐的绣春刀,早已解下来放在门口的桌上,此刻身上穿着一身深黑的飞鱼服,只对燕临道:“周某贪慕权势,满心都是名利。所以虽早早知道了这件事,可未见得利之前,身负锦衣卫交付的重任,并不敢对世子言说。直到二姑娘将我荐给世子,世子又苦心为周某谋得千户之位。周某是个小人,小人以利而合。所以,才在今日,将一切对世子和盘托出。” 调查勇毅侯府,是锦衣卫的密令。 天底下谁不知道锦衣卫只听圣上的? 到底是谁怀疑勇毅侯府也此次京中出现平南王逆党一案有关,昭然若揭。 周寅之即便是个千户,也不过是听从上面命令办事,阳奉阴违对没有势力的他来说,是危险的。他知道这件事对世子来说,甚至对于整个勇毅侯府来说,这消息也是一个晴天霹雳。 所以打量着燕临神情,他并未有任何劝解。 当下,听着外头雷声阵阵,大雨瓢泼,他只慢慢道:“若勇毅侯府确与平南王逆党毫无联系,寅之既受世子恩惠,自然不至于做出捏造证据陷害侯府的事情来。可说出来您或恐不信,这些日来,在下密查侯府,竟发现侯爷与平南王一党的余孽,确有书信往来。此事,在下不知世子是否知晓?” 燕临听着,只觉恍惚。 父亲怎会与平南王一党余孽有联系? 搁在膝头的手指慢慢地握紧,他慢慢地闭上了眼,只问:“你既已查到,将何时上报?” 今日来一个周寅之能查出,他日来一个赵寅之、王寅之也一样能查出。 且或许还会比周寅之查出来的更多,更可怕。 帝王之心,谁能揣度? 燕临好歹也是宫中行走过的人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这件事完全压下来是不可能的了。所能做到的,不过是提早准备应对。 周寅之望着这仅余一月便要加冠的少年,忽然觉着他似乎也并不是自己刚开始所以为的那般天真,容易轻信他人。 相反,这位世子所想,已超出同龄人许多。 他于是想起了姜雪宁,只回答道:“七日之后,如实上呈。” 燕临一下就笑出了声来。 与周寅之有关的前前后后的事情,这一瞬间全从他脑海深处浮了上来,桩桩件件严丝合缝地对在了一起。雨水先前的不合理,在今日一番谈话之后,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包括宁宁先前的那些话…… 他越笑,越是止不住,末了有终是忍不住,涌上来一种奇异的酸楚。 周寅之却只是坐在那边看着,如一座山般沉稳,动也不动一下,唯有眸光在闪烁,仿佛对眼前的少年,有那么几分很难察觉的佩服,但又仿佛无动于衷,不起波澜。 外头敲过了酉末的钟。 周寅之该说的话都说了,便从自己的座中起了身,只向燕临一躬身:“周某不过一无名小卒,在朝堂上更无半分翻云覆雨的本事,一切乃听命行事,还望世子勿怪。天晚雨大,周某还要回家,不敢在世子处再加叨扰,这便告退了。” 燕临两眼空茫地向上望着,只道:“青锋,送送周千户。” 青锋立在门外,应了一声。 周寅之行过礼,又从桌上拿起了自己先前解下的佩刀,这才出了门来,从青锋手里接过伞,道一声:“不敢有劳。” 而后便顺着长廊,由青锋引着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 一更√ * 推文时间。 书名:《穿成大佬的药》 简介: 穿成书中下场悲惨的十八线女配,李棠只能小心翼翼苟着,尽量不去招惹女主。 可很快她发现这本书不对劲:那位比男主还厉害、本该英年早逝的大佬竟然活好好得。 李棠:惊!她穿得到底是不是原著? 大佬各种罩着她,有求必应,没要求也主动送。 更神奇的是,每次接触大佬后,她颜值都会提升。 李棠想不清楚其中奥妙,开始还有些忐忑。很快她就想开惹,有人撑腰,她彻底放飞自我,浪到飞起。 直到有一天,大佬把她堵到墙角,满脸沉迷:乖,给我吸一口。 手机wap页面点击 《穿成大佬的药》 APP用户搜索书名即可。 第039章 重逢的雨 周寅之离开了。 燕临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青锋在外面问:“世子, 层霄楼那边……” 燕临却慢慢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脸,问他道:“父亲回来了吗?” 青锋一怔,回道:“侯爷该在承庆堂。” 燕临便起身来, 径直出了自己的书房, 竟沿着那旁边堆满了假山的长廊,大步向承庆堂的方向去。 外头豪雨正泼。 即便是走在廊下,冷风也卷着冷雨往人身上吹。 青锋着实吓了一跳,眼见着人都走出好几丈远了才反应过来, 忙拿了伞追上去:“世子爷,伞!” 勇毅侯府的承庆堂,乃是当今勇毅侯燕牧, 也就是燕临的父亲, 常住的地方。 燕临才一走近,外头的老管家便露出了满面的笑:“世子来了呀, 下头人刚送来两坛好酒,侯爷已经开了出来,正琢磨着这下雨的天气找谁来喝上一会儿, 您来得正好。” 燕临没有回应, 脚步也没停。 老管家顿时有些发愣,回头望了一眼燕临进去的背影,没忍住问了跟过来的青锋一句:“世子爷今儿怎么了?” 勇毅侯燕牧, 如今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头上有了一些白发,却还不明显。 毕竟是行伍出身,领过兵, 打过仗,便是到了这个年纪, 身子骨看上去也还很硬朗。下巴上一把胡须硬硬的,眉眼之间自带有几分武人才有的豪迈之气,隐约还看得见额头上有一道疤。 这都是当年打仗留下的。 此刻,他确如老管家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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