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咏珊、小孙,通知家属。观塘劏房是不是?去的时候记得多给老人家带两包纸巾。” “豪仔、阿乐,查一下他们俩的社交圈有没有重叠,从何嘉儿那届新闻系同学的名单开始挖。” “祝晴跟我去盛家。” “你说,如果不在场记录是假,你猜盛二小姐会不会为她先生隐瞒?” 祝晴将最后一口蛋挞塞进嘴里,酥皮碎屑沾在唇角。 新调来的师兄笑了笑,递来一张纸巾,指尖轻点自己的唇边示意。 祝晴没接,手背随意一抹,抄起丝袜奶茶跟上莫振邦。 …… 前后不过短短两天时间,这已经是祝晴第三次来到盛家。 半山别墅外围的构造再复杂,如今她闭着眼睛也能摸清楚路线。 崔管家事先接到物业电话,保安放行后,他在门口等待迎接两位警官。 “阿sir、madam,是不是案子有什么进展?” 莫振邦没有接话,祝晴便问道:“你们二小姐在不在?” “是来找二小姐的?”崔管家忙说道,“真不巧,每个月一号,二小姐都要出门。” “两位稍等。”崔管家看一眼时间,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等两位警官前脚迈进别墅,在后面跟上,“是司机送她去的,应该快回来了。” “去哪里了?” 崔管家一脸为难:“这——” 莫振邦没有时间和他僵持,拧紧眉心,面无表情地看他。 在阿sir的逼视下,崔管家知道再瞒不住,才解释道:“是去探望大小姐……” 莫振邦与祝晴交换眼神,来的路上他们恰好讨论过这个问题。 从石澳回半山很远?港督都没有盛佩蓉和程兆谦神秘。 “外界都传她们姐妹俩势同水火,其实不是的,二小姐比大小姐小整整十岁,自幼跟在姐姐身后跑,连睡觉都要攥着姐姐的衣角。” “选港姐那阵,老爷还开玩笑,如果主持人问她的偶像是谁,在二小姐心里,姐姐一定是胜过他这个爹地。” 崔管家说,盛佩蓉和盛佩珊之间,没有争斗算计,只有姐妹情深。 “盛佩蓉搬出去住,盛佩珊没有劝一劝?” “怎么劝?小千金的事……为了盛氏的声誉,老爷不仅没报警,还封锁消息。” 物业林伯说,盛家大小姐盛佩蓉是不满父亲不放权,才赌气成了富贵闲人,搬离盛家。 但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盛老爷子还有个早逝的小外孙女。 “老爷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崔管家叹了一口气,“那场大火后,他连一场体面的葬礼都没有给小千金办,大小姐抱着空骨灰坛,在雨里站了一夜。” 盛家这起案子,牵扯出太多过往的恩怨纠葛。 祝晴没有忘记这一趟的目的:“白骨案发生后,陈先生有没有异常举动?” “二姑爷?”崔管家一脸诧异,“这些天,盛家上下都靠他一个人撑着。说来也奇怪,他最近一直魂不守舍的。” “老爷走后,他经常工作到凌晨。”崔管家压低声音,“昨晚我亲眼看见他开了一瓶酒,自己一个人坐在后院喝到深夜。” “他向来体贴二小姐,喝多了怕惊扰她休息,就在书房将就一夜。” “今天还没见他出门……” “带路。”莫振邦冷硬地打断。 “这边请。”崔管家欠身引路,脚步声沉闷。 走廊转角处传来清脆的小碎步声音时,祝晴立马知道,是盛家小少爷的动静。 少爷仔一如既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个急刹,在书房外将她堵住。 “你给我申请良好市民奖了吗?” 孩子的思路太跳跃,祝晴等他话音落下,才想起上午应付的玩笑话。 她随口一提,三岁小孩当了真。 “……”祝晴抿嘴,“尽快。” “笃笃”两声,崔管家侧身站在书房的雕花木门外:“二姑爷。” 祝晴:“书房现在是陈先生在用?” “二楼也有书房,本来二姑爷在那里办公。老爷不在之后,他就搬到这边了。” 莫振邦颔首,下巴朝着书房扬了一下:“是不是出去了?” “应该没有。”崔管家说,“早上没人看见二姑爷出门。” 他再次敲门,力度重了些:“二姑爷,重案组的阿sir和madam到了。” 盛家小少爷锲而不舍地审问:“颁奖礼是不是在半岛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 “不是。”祝晴说,“在油麻地街头的翠婆凉茶铺。” “好市民勋章还是奖杯?” “是凉茶铺冬瓜。” 盛放皱起包子似的小脸,微微偏头,表示怀疑。 崔管家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再次敲门确认后,手掌往下压,怔愣道:“门没锁。” “二姑爷……”他轻轻推开门,把声音放低,“你是在睡觉还是——” 恰好女佣用托盘给两位警官上茶。 房门敞开,“咚”一声重响,她手中的茶盘轰然坠地,杯盏落地,锋利的碎片四渐。 面对着书房大门的,是一台电脑。 电脑上停留在文档页面。 非常大的“对不起”三个字,字体被调成刺目的血红色,底下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众人的视线顺着屏幕往下。 陈潮声瘫坐在真皮转椅上,脖颈以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侧,电脑屏幕散着惨白光芒,俨然是畏罪自杀的场面。 “啊——”女佣尖叫声划破别墅。 盛放正要转头,被一只手掌强硬地固定。 祝晴单手将小小的卷毛团子按进怀里,另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 “闭 眼。”她的声音依旧冷淡,“除非你想做噩梦。” 向来趾高气昂的小霸王忘记挣扎,睫毛在祝晴的手心轻颤。 书房门口,空气凝滞得近乎窒息。 这个总是装成小大人的孩子—— 终于像真正的孩童一样,被祝晴用生硬的方式,护在安全的怀抱里。 第9章 第9章 黄金枷锁。 盛家别墅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崔管家双腿发软,死死撑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满地的碎杯盏迟迟无人清理,女佣面色惨白、仓皇无措,纷纷尖叫着要收拾行李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又死人了,又死人了!”凄厉的高喊声回荡在空旷别墅。 白骨案爆出后,整个香江的八卦周刊都在等着看盛家这场大戏,崔管家说过,二小姐开出三倍薪水才勉强稳住这些佣人们。 但现在看来,就算给三十倍工钱,那几个抖成筛子的帮佣,怕是也要连夜卷铺盖走人。 莫振邦联系警署要求支援。 祝晴:“带他回房。” 玛丽莎双手发颤,按着盛放的肩膀带他回房时,连国语都说不利索了,舌头快要打结。 但好在这一次,少爷仔出奇乖顺,垂着小脑袋,配合地走在玛丽莎的前头。 当三楼儿童房的房门严严实实关紧,还传来落锁的声音后,祝晴抬步走进书房。 陈潮声死了。 他仍旧穿着挺括的高级剪裁西服,松了领结,伏在书桌前,高脚杯的酒已经见底,嘴唇呈青紫色,泛着白沫,死状骇人。 伴随着警笛声,刑事情报科和鉴证科的同事陆续赶到,法医也提着工具箱紧随其后。 “死者男性,三十五岁左右,初步判断为□□中毒。” “具体毒物类型和死亡时间,还要等毒理分析和胃部内容物检测……” 同僚用证物袋装好酒杯,以及未喝完的半瓶香槟。 台式电脑上,留下一封遗书,叙述整件事的经过。 豪门女婿是一层用黄金打造的枷锁。 从结婚的那一天起,陈潮声就明白了这一点。 过去拍拖,他只需要做千金小姐体贴入微的完美情人,但婚后,搬进大家庭里,事事都要得体周全……岳父的游艇需要他亲自盯着保养,岳母的珠宝要他安排保险,半山别墅装修出了差错,电话打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他确实有一定的管理才能,可有什么用?在集团,不仅仅是董事局的老狐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连新入职的员工,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微妙的轻蔑。 豪车豪宅、基金股票……当地位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他想要的,是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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